王府千金 第14部分阅读
王府千金 作者:肉书屋
情逸致再去欣赏两旁美不胜收的各种类别的花朵,好在天香阁内只有一条小道可走,让她不至于迷失方向。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到它的尽头,她看见了风崧还有……一名男子。
席幽朝风崧一拱手,客气的说道:“风夫人。”
后者对着她点了点头,手指向她对面的座位,“请坐。”
席幽转头看向风崧身旁的男子,他端着杯子放在嘴边轻酌,从她出现在风崧她们的视线范围内,男子的头始终没有抬起,仿佛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到吸引了风崧的注意,她轻咳几声。
席幽收回视线,敛了敛心神,暗忖:好干净的一个男孩。
在他的身上,她感受到一股与世无争,详和的气质。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因为风崧不合时宜的咳了几声,席幽侧头看向风崧,对上她的眼,风崧丢给了一记暖昧的眼神给她,到让她的内心感到尴尬不已。
风崧,一定是想歪了。
她最多不过是多看了两眼,有必要这样看着她?想必就算她发誓,也没人相信她只是纯欣赏,而且是毫无欲望的那种欣赏。
误会!百分之百的语会!
眼不见为净的席幽端着在她入座时风崧为她倒的茶,小口小口的轻酌,耳边传来风崧一阵轻笑,席幽抬头瞪了她一眼,风崧马上严肃了起来,正襟危坐的介绍,“容本夫人为你介绍,他是本夫人的亲侄子,复姓纳兰。”
这时姓纳兰的男子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她,片刻后,他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发一语的看着她……
虽然她是觉得这个男子很养眼,但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吧?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也许是瞧出了她的不快,解释的说道:“呵呵!幽小姐你别见怪,他啊从小就这样,对于初次见面的人都会盯着对方看上老半天的,久了,你也会像本夫人一样见怪不怪呢。”
挑了挑眉头,对于风崧的话不予作答。
适时的岔开话题,问道:“风夫人叫我前来是为了?”收回落在纳兰脸上的视线,转而投向风崧。
“你不问,本夫人差点都忘了。”被席幽的一个冷眼一扫,干笑了几声,“配制百鼎粉的解药中的一味药材是什么?幽小姐不防说出来看看,让本夫人心里也有个底,而且也可以派人四处去搜寻。”
她还有理说,就不晓得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故意不记得,坐在旁边就像个看戏的人一样,戏台上就只有她与纳兰。
“风夫人,我想没这必要,普天下只有一个地方有。”在此,席幽卖了一个关子。
风崧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我正想向风夫人辞行去那个地方取药。”席幽不但没有回答她反倒提出了她要离开的决定。
“是什么地方?居然能让小姐你连本夫人都不愿意告知?而且还要孤身前去?”风崧一脸疑惑的看着席幽。
席幽只是深深的看了风崧一眼,并没回答她。
“真的不需要本夫人派人跟你同去?”风崧提意道。
席幽摇了摇头,诚恳的拒绝了她。
“这样吧,你带上纳兰。”风崧这次不死心的说道,语气中带点不让人反驳的气势。
什么?叫她带上这个像神仙一样的男子,这只老狐狸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也许是因为风崧提到了纳兰,所以席幽侧头扫了他一眼,果然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
席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风夫人就这么帮纳兰公子做了决定,难道不用问问纳兰公子的意见?”
还未等席幽开问,纳兰已给出了答案。
“我听姑姑的。”纳兰轻声的说了一句,声音十分的悦耳,让席幽都不由的妒忌起他了。
“放心吧,你就带着他一起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虽说纳兰从来没出过门,但,说不定遇到什么 危险,他还能帮你一把。”风崧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既然这是风夫人的好意,我没道理再拒绝下去,不然就太不知好歹了。”席幽举起杯子,一口饮下杯子中的茶。
草草的结束了谈话,只因她们达成了共识。
未多留一刻,风崧立马出了天香阁吩咐家奴准备干粮和马车,半个时辰后,她们就坐上了马车,一直到远离了人群,嘲杂的声音,意识到她们已经离开了灺城。
别看她一直生活在深山中,但对于雪月星球上四国所处的位子以及一些城镇所属的番地,她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她要去的地方。
马车是风崧另外买的,这是席幽所要求的,因她不想坐在一个比普通还要大上三四倍的马车在路上显摆,最重要的是风家的马车都是特别定做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若是遇上风家的朋友也就罢了,不如遇到敌人,那真是她们的不幸。
但现在她不禁觉得马车大点可能会比较好,至少能和纳兰拉开点距离,不至于这么脸对着脸,她们之间只相差半个手臂的距离就能碰到对方。
然而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种事,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虽然眼神清澈见底,也从没一个人像他这般望着她看,以前的男子看她眼中除了欲望别无其他,那样只会让她不舒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自在。
很少有未出嫁的男子像他这样盯着女子看,还不会脸红心跳的,如果不是他有问题,那就是她对他毫无魅力可言?
不想触及他的双眸,便一直看向别处,轻柔的声音响起,“纳兰公子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不会累?”
难道他就不能看看别的其他的东西?比如马车外的花花草草也好,虽不及“天香阁”的万分之一,但至少也是些花。
话问出已有一段时间,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怕回头会对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所以席幽就只当自己没问过,任他看着自己吧。
闭着眼睛,想到在离开风府前,她向风崧说明了此次前去取药少则一个月回,多则二个月,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希望风崧能够照顾她第二筎澄,不是她不愿提出让第二筎澄她们回“风华阁”的要求,怕只怕她提出了风崧也不会同意,她知道风崧想借此来牵制她,这样也好,至少她们有风府的人保护,总比住在“风华阁”,那里人来人往的,就算被人在不知不觉中给暗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为了不让第二筎澄身上的毒发作时能减轻点痛楚,席幽特地的写下了药方交予破玑,并让风崧请灺城最好的大夫搬到风府就近照顾,这要求提出,毫无疑问没人反对。
风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见到第二世家家主最宝贝的女儿死在风家,因为那将不再是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了,更会使得整个雪月的经济将会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动乱,这不是任何人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她们只好把第二筎澄当作菩萨一样的供奉着。
“都一个晚上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一个男子语气中难掩焦急之色的在厢房内来回的踱步。
使他面前的两人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觉得男子的担心未免过头了些,虽说她们心中也为她担心过,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因为她们坚信凭她的聪明以及武功要想躲过危险,是件很容易的事。
另一个男子站起身走到一脸焦急的男子面前冷冰冰的说道:“停下,不要在我们面前一直晃悠,还有我已经让这的掌柜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去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顿了顿,又道:“希望你记住一件事,她绝对不会死,因为……我不会让她死在我的前面。”
他一脸坚定的说着,双眸中的神采显得身旁的两人黯淡了不少。
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只听掌柜压低声音靠在门上说着:“小姐,公子,有消息了。”
男了径直走到门边,拉开门,让她进来,在老板进门口,又伸出脑袋向门外探了探,没瞧见半个身影的她才放心的把门关上了,才走上前说道:“小姐,公子,小的打听到风府的下人去马车店买了辆马车,好像是说要远行,就在刚才小的见着风崧夫人在府外送一男一女坐上那辆刚买的马车出城去了,据小的的人说,那人……那人……”掌柜的小心翼翼的说道,时不时的抬头看三人的脸色。
另个男子冷冷的道:“说。”
“是幽小姐。”掌柜的用衣袖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
看样子掌柜的被吓得不轻,以至于她都不敢再抬头。
掌柜的在听到下人打探到的这个消息时,就想着自己要不要将这个消息说出,毕竟没有谁听到自己未来的妻主跟个男子一同上了马车还没带上自己就出城了,能无动于衷的。
可是她派出的人却没打探到五小姐的下落,昨夜她们一行七人前去风府贺寿,却只回来了三人,幽小姐又出城去了,掌柜的猜想五小姐一定还在风府,想到风家与第二家之间的关系,不由得想会不会是风家的人绑架了五小姐,然而这只是她的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她派人要她们混进风府查探一番,可惜即日起风府的守卫比往常多出了一半,她的人想混进去谈何容易,所以她需要她们的帮忙。
掌柜的话一出,淳于夜就准备向门外冲去,如果不是玄冰及时的拉住他,恐怕他早已消失在她们的眼前。
“玄冰,拉着本公子做什么?快放手。”玄冰丝毫没有松动,仍紧紧的拽着淳于夜的手,“松手啊!再不去追的话,就追不上幽了。”
“我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玄冰突然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意,轻声道。
闻言,淳于夜果然安分了下来,傻傻的望着玄冰。
“玄公子,小的可否请求一件事。”掌柜的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玄冰说道。
“你是想请我去风府打探第二筎澄的消息?”玄冰并没回答,只是说出了掌柜脸上未加以掩饰的心中所想知道的事。
掌柜的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玄公子这么说,是否肯帮小的这个忙?”见玄冰并没马上回答她,跪在地上又说,“只要玄公子答应小的,日后玄公子有用的着小的的地方,小的就算赴汤蹈火也会办妥它。”
如果不是单小姐有伤在身,她也不会求个男子帮她的忙,不是她歧视这个男子的实力,只是觉得这么危险的事由女子做更为恰当。
“掌柜的,起来说话。”语气中的意思不容任何人反驳。
早做好长跪不起打算的掌柜在接触到玄冰的一个眼神量,只好起身。
“就算你不提这个要求,晚上,我一样会夜探风府。”
没想到的是,夜探风府不止是知道第二筎澄她们安然无恙的在风府做客,而且还探听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所以,他必须再待上一天才能去追幽。
第三卷『名动天下』第067章
经过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赶路,结果还是没赶着在日落前进城,看样子她们要在这深山中度过一晚了。
她还好,就当作在学校时的野外郊游吧,可偏偏她身边还带着个身骄肉贵的大少爷,若说他吃不得这个苦,也没见他哼一句,说不准是她多想了。
身处这么一个荒郊野外之地,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像这种深山里,就算没有妖魔鬼怪,野狼至少会有那么几只。
席幽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车夫面前,问道:“大姐怎么称呼?”
对于席幽对她的称呼以及主动找她谈话,车夫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双眸闪动,好像在说:怎么可能?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车夫快速的低头回了一句,“不敢当,小的姓何,小姐叫小的何车夫便是。”
奴隶阶级,哎!早已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了,席幽并不觉得自己能在一时半刻间改变她的想法,所以还是问正事要紧。
席幽点点头,“以前可出过灺城为风夫人办事?或者说送过什么人出城?”眼睛瞟向离她们不远处的马车,确定纳兰公子还坐在马车中,不曾出来过,才开口问道。
何车夫一听,并没马上作答,只是狐疑的看向席幽,“本小姐这么问是何用意?”
看起来这个车夫多长了个心眼,并不像外表那样好骗。
“是这样的,本小姐是第一次出远门,有银多地方只听其名,并未去过,等天一亮,城门一开,我们就要进木城了,然而本小姐对于木城不是很熟悉,如果何车夫来过这里,就为本小姐省了不少事,所以本小姐才会想问问何车夫是否出过灺城?”
何车夫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停顿了一下,有些愦憾的说,“怕是小姐问错人呢,小的不但没去过木城,就连灺城也没出过,如果不是府中一些资历比较深的车夫差不多都被夫人派出门了,怎么样也轮不到小的为小姐你赶车了,所以小的是帮不上小姐什么忙了。”
席幽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那些车夫送的又是些什么人?”
喃喃自语的一句,被何车夫听了去,只是没想到何车夫不但知道而且还回答了她。
何车夫把手按在自己头上,回想道:“大约在七天前,夫人命一部分的车夫去指定的地方接人,直到二天前才将她们送回去,至于她们是什么身份,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听一些下人说起过,她们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
风崧啊风崧,兴许你不知道这个车夫三言两语就被我给套出话来了吧,只是下次再相见时,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一个车夫就把你给出卖了吧?
不过,这次的下毒事件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如果是你指使的,那你目的何在?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越是这么扑朔迷离,结果越会出人意料。
“我饿了。”一个悦耳又带点懒散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席幽的思绪。
随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纳兰已下了马车,一身白衣的他在黑夜中就好似一个坠落在人间的仙子,高贵而又圣洁。
席幽并没马上回答他,而是先朝何车夫说道:“你到附近去砍些木柴。”后者点点头,随后又看了看纳兰,只是扫了他一眼,却足以让席缨扑捉到何车夫眼中一闪而逝的畏惧。
等何车夫离开她们的视线,席幽往纳兰身边移去,“车上有些糕点,要不要先充饥?”走进车内取出一纸包。
拿着纸包的手伸到他面前,“饿了就先吃吧。”等了好一段时间,他似乎没有要接过的意思,让席幽不得不怀疑他在戏弄她。
有些动气,就要收回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并抢过她手中的纸包,打开,吃着事先准备好的糕点。
静静的望着他的侧脸,却瞧见了他嘴角的一抹笑意,以及眼珠子一闪一闪的,一时间,席幽觉得自己看不透他,眉一挑,不再看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席幽微微的张口,玩笑似得问道:“何车夫似乎很怕你。”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她,只是试探性的一问。
静静的、静静的。
良久,纳兰扭过头来,对上她的眼,说道:“何以见得?”
此时,席幽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心中所想,还好的反应够快,撇头看向另一边,才没着他的道。
好险!
“何车夫似乎不敢看你。”席幽冷淡的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纳兰为她所说的话轻笑了一声。
“你的眼睛。”席幽指出。
“本公子的眼睛怎么呢?”他边说边连眨几下眼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显得他有那么一丝的可爱,可却遮不住他眼中的诡异。
她大意了,为什么在初次见面时,她会觉得他的双眼很清澈,然而现在却诡异万分。
“呵!很漂亮。”这不算是违心之论,虽然有些邪恶,但不呆否认让他的魅力有增无减。
脚步声往她们这边靠近,仔细一听,原来是何车夫捧着两担干柴回来了。
在离她们两步距离时停下,半蹲着身子将柴点着。
“你去了两个时辰,打探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淳于夜一看玄冰进门,凑过去问道。
玄冰却没看他,而是看着掌柜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大方的说出,“你家小姐无恙!现在风府做客皆治病,破玑,玉景儿陪着她呢,所以第二筎澄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听完,掌柜的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静静的待在一旁听玄公子打探到的消息,说不定会有她帮忙的地方。
“那么幽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听风崧的话出城?”淳于夜急忙问道。
“幽出城只是为了救人,如果这次幽能找到解除羽凝身上的毒的药引,那风崧怕是会永远欠着幽这个人情了。”他的语气淡漠如水。
“羽凝?”他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该不会是忘了有三个女人的出现?”他没说的是从她们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其中一人是男扮女装。
淳于夜回想当时的情形,一回神,明白的点了点头。
坐在椅子上一直未开口的单碟此时出声道:“风府近来不太平,相信还有别的事发生才对。”话是这么说,却看向玄冰,用眼神询问他。
“有是有。”玄冰高深莫测的一笑,“好戏,明天才正式上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厢房。
房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同时浮现,他说的好戏是指什么?难道灺城要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这一夜睡的可睡得真不踏实,昨个夜里,阴风阵阵还有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可惊醒了她几次,不过在她每次醒来时,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她,本想顺着这道视线查看下去,但直觉告诉她很危险,不能靠近,而她一向都信自己的直觉,当然不会去冒这个险。
天刚亮,席幽走到马车旁连敲了几下,过了一会,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
这时,车夫也已醒来,看到席幽站在马车边,便走过来问她问安,“小姐,您起得可真早。”席幽点点头,“一日之计在于晨。”算是回答,侧头看了看马车,想到,“何车夫,附近可的水源?”
想了想,如实说道:“回小姐的话,夜里比较黑,就算有,小的也没注意。”像懂了席幽的意思,“小姐是不是要洗漱?”
眉一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小姐要洗漱的怕是要进城才行,如果是为了公子,小姐可能不知道,公子每日都是用百花露洗漱的,所以小姐不必为公子操心。”
席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连这你都知道?何车夫不是纳兰公子的帖身仆人,怎么会连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啊,本公子也很想知道。”纳兰突然撩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身子一跃,稳稳的站在她们面前。
何车夫被纳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两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心里却是后悔的要命,都怪她这张臭嘴,烂嘴,什么不好说,居然连公子的事都拿出来说了。
早已知道何车夫惧怕纳兰的度幽,现在明显能接受何车夫的举动,不会有半点的惊讶。
可是,在席幽闻声而看向纳兰时,发现他的眼睛不似昨晚的那般诡异,而是恢复到下午时的清澈。
纳兰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怎么了,本公子脸上有什么吗?这么看着本公子,当心本公子以为你看上本公子了。”
头一次听他说那么多的话,只是,他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没,当然没。只是觉得公子气色不错,昨晚应该休息的很好才是。”席幽连忙否决并且撇开脸不再看他。
“是吗?本公子丽质天生,就算昨晚没休息好也不能影响到本公子什么,更不会有损本公子什么美貌。”语气中有些得意。
这么说来,他应该也没睡好,想想也是,他一个身骄肉贵的公子睡在一辆那么小的马车上,怎么可能会睡的安稳。
只是为什么只有她的眼睛出现浮肿,而他却一点事都没。
老天会不会太偏爱他了。
席幽并未答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跪在地上仍然颤抖着身子的何车夫。
同情,谈不上,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他顺着席幽的视线往下看去,装作一副发现何车夫的模样,惊讶道:“何车夫,你怎么还跪着?不起吗?”
依旧不起。
话中的暗示,何车夫当作没听见,公子没明叫她起身,她怎敢起?
难道不怕被公子你一掌给劈了,最后还要弄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那小的情愿这么跪着,还不会少一块肉。
纳兰正色道:“起来吧。”何车夫一听像得到了大赦一般,庆幸的同时,不忘连磕几个响头,才起身,又听到纳兰继续道:“以后说话前,先掂清自己有几两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用本公子提醒你不成?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一点用处的份上,本公子现在就把你给杀了,省的碍眼,这次就当本公子没听见,要是再有下次,本公子可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放过你。”
待纳兰说完,又钻进了马车,席幽跟了上去,坐好后,一个冷声,“上路。”
一动之下,何车夫真真实实的感到后背凉凉的,伸手一摸,原来是内外几层的衣衫都湿了。
何车夫连忙翻身上马,拿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驾。”朝木城去。
这两日,灺城可算是非常的热闹。
从昨日起,灺城的街道上可说是人来人往的,尤其是药铺门口,站满了风府的侍卫,不然看出她们的身份,因为她们的腰带上都绣着一个风字。
只是全城的百姓都出现一个疑问:买药,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出动了风府所有的侍卫,而带头的正是那晚阿穆嗒身后的四名女子,她们以风府为中心的,一人带一队人马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扩散。
只要招牌上写着药铺二字,她们也不管这铺子是大是小,只知道采购纸上所写的药材。
一上午的时间,全城大大小小的药铺都被她们光临过了,四人可说是满载而归。
一回去,风崧马上命大夫炼制解药,总之是在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前配出了一千颗的解药,并且让她们服下了。
这一晚,她们一觉睡到天明,卯时(北京时间05时至07时)刚过,府内求救声不断,惊醒了风府所有的人。
寻找声音的来源处,原来都是从风府的棠阁传来的,风崧领着大夫一同前去并为她们号脉,发现她们身上的毒不但没解反到使体内的毒性加快,七日内如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风崧这么一听,大惊,眼中透着阴狠。
首先想到的就是席幽,药方是她写的,一定跟她有关系。
她不及细想,就已叫阿穆嗒飞鸽传书给纳兰,信中的内容毫无疑问是跟席幽有关。
刚放出信鸽,玄冰,淳于夜以及单碟登门拜访。
此刻的风崧失去了身为当家人的冷静,也对,千人的性命啊!她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她又不是神。
而玄冰他们的出现正好给了风崧一个发飙的机会,风崧早认定了他们与幽是一伙的,自然不会对他们手软。
“带他们去厅堂。”席幽压下心中怒火,冷声道。
家奴领命,转身,离开。
“大夫,这毒……”风崧心中还存有一丝的希望问道。
“恕老婆子无能,不能帮上风夫人什么忙。”风崧一供手,拿起药箱,径直走了出去。
风崧手握成拳,青筋爆出,口中咬牙切齿道:“幽——本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转身朝厅堂走去。
想不到她风崧英明一世,居然会毁在这么个黄毛丫头手上,现在,本夫人是不得不查查看你的底细了。
风崧厉声道:“阿穆嗒,本夫人要知道她的一切。”
不用说,这个她自然是指席幽。
跟在风崧身边的阿穆嗒会意,在主子身边已有十五年,如果连这点默契都没,她还是拿着包袱走人算了。
第三卷『名动天下』第068章
“贵客驾临,真是让府内蓬荜生辉。不知三位前来所为何事?”风崧笑着跨过门槛,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这时就连阿穆嗒都揣测不出主子的想法,将所有的疑惑收到心里。
其实风崧没有当场把他们抓起来,无非是在她刚才来的路上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不仅能报复那女人,而且就算那些为她贺寿而来的人死在她的府中,她也能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于是从一进门起,她脸上始终都保持着笑脸,却无人知晓她心中已怒火中烧。
“我们的来意相信风夫人再清楚不过了。”单碟沉声道,手指敲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她常年住在辟云谷中并且很少外出,虽听说过四大家族,却未见过,而风崧也自然不知道与她面对面坐着的是天下第一谷的谷主——单碟。
而且像她们这些大人物怎么也不可能问一些小角色的名字。
眉头拧起,“来意?”她有些糊涂了。
“听闻昨日风夫人让属下在城内收购药材,可是事实?”单碟问出。
虽然她们都心知肚明,但还是想向风崧求证这事。
不提还好,一提风崧心中的怒火又上升的一层,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表面的功夫做的极好,让人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
如果你仔细的看了她那双火冒三丈的眼睛,就不难猜到她现在口不对心。
握着椅子两边的手紧了紧,“没错。”
“风夫人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看样子是不需要我们的帮忙了。”顿了顿,“书我们多管闲事,告辞。”一拱手,作势起身,玄冰和淳于夜也跟着起来。
“请留步。”在单碟三人刚要跨出门槛时,风崧叫住了她们,见她们没反头之意,越过她们,走上前,“三位不妨坐下细说。”接着看向阿穆嗒道:“还不上茶?”
单碟三人本就没打算给风崧难堪,刚才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重新落座后,四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先风崧沉不住气,问道:“还未请教小姐尊姓大名。”
终于问出了口。
“单碟。”她冷漠的道出自己的名。
闻言,风崧一愣,心下却是一惊,随即失笑道:“原来你就是天下第一谷的单谷主,失敬。”朝单碟一抱拳。
心里暗忖:该死的女人,连不再江湖上行走的单碟都跟你有些关系,本夫人很是期待你的身份,到底你背后有多少人是本夫人不知道。
“客气!言归正传,我们能够帮风夫人找出那个换药之人。”
众人皆为惊讶,风崧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怀疑单碟话中的可信性,认为单碟是为了帮那个女人脱罪而对她撒下的谎言。
“什么换药之人?本夫人只知道那药房是幽摹写的,根据幽所写的药房炼制出解药,在让棠阁的所有人服用,时隔三四个时辰,不但毒没解,反倒经大夫诊断只剩下七日的时日可活。这又作何解释?“风崧直视单碟,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些什么。
玄冰抢先开口,看着右手边的单碟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单碟一听,点点头。他查出来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由他来说,更好。
“我知道风夫人不止是怀疑,可以说是认定幽所写的药方是假的,其目的是加快那些宾客的死亡时间,借此陷害风家。经我昨夜夜探风府,发现一个重大的秘密”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等待什么,才肯把未完的话说完。
他的暗示,风崧自然看了出来,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末了又说了句,“阿穆嗒,你也下去。”
“可是”抬起眼帘,还有话说,却被风崧的一个厉眼给压了下去。
主子可从来没有单独会过客,至少自己跟在主子身边十五年,主子也没让自己离开过她的视线。就算是面见女皇,她也一样跟在主子后面保护她,可这次?却不一样了。
行礼,退下,合上房门。
“夫人真是胆大,就不怕刚才那些话是我故意引你上钩才说的?为的是”玄冰勾起嘴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们不笨,不会傻到风府作出对本夫人不利的事。”风崧冷笑。
玄冰不理会,继续之前未说完的话,道:“夫人手下可有一个爱穿蓝衣的女子?”
皱眉,嘀咕道:“这跟你所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紧接下去的一句,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他,“有又如何?”
“关系可大着呢。昨夜我路径药房时,发现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鬼鬼祟祟的向药炉里面撒了些粉末似的东西”剩下的就靠风崧自己去发觉。
“你打算怎样证明你说的全是实话?”按照他所说的,这件事就说的过去了,现在仔细想想,席幽害她的可能性就小了好多。
却也不足以让她全信他所说的。
“不如夫人就把府内昨日穿着蓝衣的女子全部招来问话吧。”思及他的计划,邪恶的笑了。
她正好也想看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来人。”大喊一声,阿穆嗒立即出现在风崧的面前。“去查查,昨日有多少身穿蓝衣的女子,不管是管家、侍卫、仆人,一律带来。”
“遵命。”阿穆嗒领命下去,却没让手下去查,因为她知道府内偏爱蓝衣,又爱每日都穿蓝衣的女子只有三人。恰巧昨日看到她们,都是一袭蓝衣,所以是她们,准没错。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不就是她府内有内j?
算算时间,离上一次换血至今已有十五年了,如果这次真像他说的那样,风家是时候再换一次血了。
“夫人是否在想该如何解去宾客们身上的毒?”看着风崧一脸忧愁之色,淳于夜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多多少少跟风家有点关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语道破风崧心中所想的事,“没错,可惜普通的大夫根本就解不了,只有月圣医才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风崧叹气。
还有一个人,就是幽,只是淳于夜并没说出口,他不认为在这个时候提起幽,风崧就会让幽来医治她们。
只不过拖的越久,幽离他们也就越远,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看风崧怎么个后悔样!
不消一刻钟,人就被阿穆嗒给带了进来。“主子,人带来了。”
风崧闻声抬头扫了一眼,眯了眯眼问道:“只有三人?”不是她想质疑亲信的能力,只是庞大的一个风家,仆人加起来没有千人也有百人,更何况蓝色属很普通的颜色,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一百个,也会有几十个,到头来却只有三个,离她想象的数字相差甚远。
“回主子,是的。”接收到主子朝她使得眼色,继续道:“主子只要看到她们的长相便知道原因了。”只是那三人从一进门,头始终都没抬起过。
狐疑的看向面前三人,“哦?”起身向她们走去。
离的越紧,风崧越觉得她们的身形跟她脑海中的三人重叠在一起。
那是“抬起头来。”希望不是跟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然而,从她们抬头的那一霎那,打破了这种不可能。
不巧的是,茼莫、英童、埜柴三人便是负责府内家奴、侍婢及侍卫的管事人。
是她们的话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庞大的风家除了她们之外会没人在身穿蓝衣。
可能是因为她们的喜欢而不准别的仆人跟她们身穿同一颜色的衣裳。
不过这些并不是唤她们来的原因,她只想知道在风家待了近十年的她们中的谁是叛徒。
“夫人,不如交由在下,让在下问上几句。”见风崧来回的在她们三人的面前走着,却始终不成开口问话,便说道。
“好吧。”风崧很配合的回道。
玄冰在众人的期盼之下说了一件跟换药毫无相关的一件事。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看看谁会那么沉不住气。
没做过的人自然是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而隐藏在她们之中的叛徒自然会因为自己的做贼心虚而露出马脚。
原来是她!埜柴。
风崧怎么也没想过是她,在她心里,最不可能会换药和陷害风家的人就是她。
不是因为她没在买药材时做手脚,而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对自己恩将仇报。
只是为了能满足她的私欲。
“风夫人,真凶已找出,那在下三人就先行离开了。”帮她,是因为幽帮她,所以帮了。
不然以他的性格,要想帮谁,怎可能?
他的生活中从来没多管闲事一说。
“你们不想知道她的下场?”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可眼中的嗜血在玄冰等人的面前一展无疑。
看着她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叛徒最终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只是不知在死前要承受多大的凌虐。
玄冰摇头,随后说道:“该怎么处置她,我们似乎无权过问,毕竟这是夫人的家务事。”
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
这么说最好,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插手,先前因为这个叛徒让她冤枉了那女人,现在叛徒找了出来,他们有权与她一起处置,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在确定她们不是敌人后,她自然不会难为她们,可以说,她想借此机会拉拢单碟。
本来打算让她们在府内小住,想到自己已留下了一个第二筎澄来牵制那女人,也不好再用这一计。
索性让她们离开,只需掌握她们的行踪就可。
待她们前脚刚出厅堂,风崧就对阿穆嗒下令,“让人暗中跟着她们,隐秘些,别让她们发现了。”
木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道路两旁的商贩拉扯着嗓门在那叫卖,可惜街道上的行人只是匆匆一过往人多的地方挤去,为何?只因街道旁有两个同是耍杂技的戏班子在互相较量,这就比看一般的杂耍有趣多了。
互相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比试,且不说都是些高难度的动作,危险指数绝对能使这些看起来只有六岁左右的小孩从空中坠落地面导致当场死亡。
左边的小孩又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底下的小姐们不断叫好,一高兴,打赏自然不会少。
从踏进木城起,她们必须遵守木城的这么一条规定,在城内可以驾马车,可以骑马,却不能让马儿跑起,城主这么规定无非是怕马儿一受惊吓,乱跑、瞎跑造成百姓的伤亡。
既然她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所属木城,当然不能破坏规矩。
木城城主也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破坏这个规矩,因为这是出浠国的必经之路。可它也是独立的,其中的关系太复杂,可以说它属于浠国的一个边陲城镇,也可以说它不属于,所以无论什么人违规,都将被踢出木城,而百姓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而后,城主还会出一些手谕,让违规之人此生都不得踏进木城一步,违令者斩。
席幽撩开车帘,探出头向外看了看,正巧看到一个小孩脚一滑,从离地约有六米高的地方摔下,小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后紧紧的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或许是她眼中的绝望触碰到了席幽心中的某个地方,让她不由自主的去救她。
“不要怕。”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下来,这时小孩已经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呆滞,难道是被吓傻了?
伸手在小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