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6部分阅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喋喋不休的说着,眼皮却一直都没抬过。生怕看他一眼,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心里只是想着,快点说快点说,把他说走了为止,现在已经没有空闲去思考怎么应付他了,或许喋喋不休能让他厌烦也不一定。男人不是最讨厌女人指手画脚的了么,尤其是军国大事,怎么会容忍一个女人指指点点的。
可惜她的小脑袋想错了,秦旭飞看她低着头,殷红的唇瓣不停的张合,只觉得煞是有趣,她就那么着急的要推开自己吗?这不仅是一个帝王的挫败。,更是身为男人的挫败。
“你还要再睡吗?”冷不防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温柔的问道。
“我……呃?”伊然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打岔愣了愣,然后脑中飞快的思索,他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她说还要再睡,是不是他会说,那我陪你一起睡吧!
想了想道,“臣妾,已经睡醒了,还请皇上也起身吧。”
秦旭飞压近她道,“真的不用再睡一会儿了?”
咦,他靠那么近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被她料中了,他会说还要陪自己再睡一会儿?心,心跳好快啊!下意识的用手抚在胸口上,她的声音小了一些,“不……不用了,臣妾已经睡得很好了,皇上也……呀!”
她惊呼一声,因为在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秦旭飞已经翻身上来,以最亲密的姿势紧紧的压住了她,肌肤相贴,竟似着了火一般,迅速的滚烫起来。
这下,她真的是失算了!结结巴巴的说,“皇……皇上这是做什么?”
“做昨晚没做完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流连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恩,好香!
“可……可是现在是白天哎!”她皱着眉头,这个秦旭飞为什么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有规定说白天不可以行闺房之事吗?”他头也不抬的答道,这丫头的话真多!
“是没有,可是……唔!”一肚子的话全被堵了回去,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那张超大号的俊脸,郁闷的无语。
秦旭飞有些得意的弯了眼睛,果然,还是这招最有效!
窗外烈阳正妖娆,窗内春光无限好!
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因为无事,早朝已经结束了,而她,居然睡了那么久,宿醉真是——很好!
朝堂那点事(1)
秦旭飞的体力真是旺盛,足足纠缠到了下午,连午膳都错过了,才放了她,点着疲惫至极的她的鼻尖道,“作为昨晚的补偿,这只算偿还了一半。朕会抽空索回另一半的!”
“啊?”本以疲累的只想睡觉的伊然闻言,猛地张大了眼睛,正对上秦旭飞戏谑的眼,坏人!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秦旭飞忍不住低头再次亲了亲芳泽,这才起身穿衣服。伊然虽然很累,却也不敢再贪恋床铺,该是时候回宫了。便是这般,已不知会说什么了。
半坐起身,看着秦旭飞自行着衫。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尤其在阳光洒进来的这个时候,没有一丝的赘肉,泛着健康的光泽,如果放在现代,一定能做一个大红大紫的模特或者明星。伊然胡乱想着,在这个女人没有自主权的时代,如果迫不得已要失去自己的清白,那么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应该还不算太坏吧。
穿好衣衫,秦旭飞转过身来便看到伊然直直的看着他,有些发痴,便笑着走过来靠近她道,“怎么?爱上朕了?是不是突然发现朕是玉树临风,俊逸不凡?”
他的话让伊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轻啐一口,“臭美!”
想想不对,又改口道,“皇上自然是卓尔不凡的,臣妾身为皇上的妃子,当然也是爱着皇上的。”呕,自己都觉得很肉麻!
秦旭飞挑起俊逸的眉,看着她道,“哦?是吗?”
“是啊!”讨厌,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好心虚!
所幸,他起身离开了,总算还了她一些呼吸的空间,只不过却没有出门,而是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她道,“不是要起了吗?”
“你……”她犹豫了一下,“皇上不是要回养心殿了吗?”
“朕几时告诉你要回养心殿了?”他反问道,一派悠闲的样子。
其实他的心中是有些烦躁的,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但是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比如今日早朝,问有事启奏,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奏本。他明白,不是真的没有,而是威慑于朝堂上的两大势力,不敢上奏。
就因为前几日他提出开辟南北通商水运航线,然后将此营运权收归中央集中,也就是由他掌控,却前所未有的遭到伊兰城和贺泽一致的反对。这两个死对头,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啊。
虽然此事搁置了下来,伊兰城和贺泽都很不高兴。他们当然并不反对开辟新航线,却都认为这个营运权应该交由自己打理,这可是一项肥差啊。
今儿上朝,索性就没有人敢上奏本了,他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早晚要把这些妄图独揽大权的人都给除掉!
伊然虽然有时候有点犯糊涂,但是女人的敏感直觉还是比较准的。她看出秦旭飞虽然是微笑着在说话,可是脸色却不太好看。奇怪,她又说错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吗?虽然希望他不再注意自己,但也不想惹恼他弄得脑袋搬家。哎,这个尺度当真不好把握。
“怎么?是不是还想与朕继续享受欢乐?”他调侃的说道,“要不,朕这就唤人来伺候洗漱。”
“别……”她连忙叫道,若是让人看到她还没起床,皇上已经开始洗漱的样子,那有多羞人啊,传来传去又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了。
秦旭飞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一副随你起不起的样子。
朝堂那点事(2)
秦旭飞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一副随你起不起的样子。
无奈,伊然只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去拉散落的衣衫,悉悉索索的在被子里穿。只不过这古代的衣衫实在太繁琐,不像有裤子套一下就行,还要系扣,系带。
秦旭飞看着她摸索的脸都有些泛红了,还没有穿好,忍着笑转过头,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扇窗,静静的看着窗外。
趁这机会,伊然赶紧起身将衣服穿好,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觉得身上已经出汗了。
仿佛长有后眼一般,秦旭飞竟在她穿好衣衫的那一刻转过身来,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道,“来人!”
早已候在门外的人立刻鱼贯而入,伺候两人洗漱。待洗漱完毕以后,王尔便进来道,“皇上,要回养心殿吗?”
“先不回了,将午膳摆上来吧,朕有些饿了。”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不过皇上要吃,什么时候都会有。
王尔垂首应是,又看了眼一旁的伊然道,“那现在可以送伊婕妤回西鸢宫了?”
“不用了,伊婕妤随朕一同用膳,你下去吧!”挥了挥手,秦旭飞对一旁还愣着的伊然道,“难道你不饿吗?随朕一起用膳!”
饿,她当然饿!她饿得前新帖后背!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到了现在她能不饿吗?只是她原也习惯了过了饭点便没有饭吃的,当皇上果然是好啊!
不一会儿饭菜就摆放上来,菜式繁多而精致,最关键的是,还是热热的新鲜的。看着那些诱人的饭菜,伊然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是什么生活?这就是她向往已久的生活啊!吃美味的食物,睡舒适的觉,米虫的日子多么幸福啊!
看着她垂涎欲滴的样子,秦旭飞又笑了,她总是那么轻易的能让他开心。于是夹了块肉放在她的碗中,调笑道,“不要告诉朕,你入宫这些日子都没吃饱过。”
“呃……”伊然有些脸红,她有表现的那么馋吗?
这顿饭吃的极为温馨,伊然恍惚间在想,如果就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日子该有多美好。
“启禀皇上,伊丞相在御书房求见!”门外有人通报。
秦旭飞显然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冷哼道,“早朝的时候无事,现在竟有本要奏了吗?不见!”
说着,似有意无意的看了伊然一眼。
伊然依旧吃着自己的饭,并没有太大反应,对她来说,那个伊兰城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这具身体的爹,又不是她的。更何况什么国家大事,更是与她无关了。
见伊然一派平静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秦旭飞甚至有些纳闷的,于是转头对她道,“你想不想见你爹?”
“他要见的是您,又不是我。我干嘛要见?不见!”学着他的口吻,伊然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一句话,让秦旭飞爆笑出声。
争吵第一波(1)
不过伊兰城并不是那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不一会儿,便又有人来禀告,“皇上,伊丞相说他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到皇上。这……”
朝中的形势人人都大致有个了解,皇上不能惹,伊丞相和贺大人更不能惹。宫中为仆,难啊!
秦旭飞皱了皱眉,大抵只知道伊兰城要见他是什么事,想了想,他来无非是为了昨儿那个议题。不过……见了也好,让贺泽心中有个防备,他应当明白,这项工程如果实施起来,营运权落在他的手上,总比落在伊兰城的手上要好。
于是对外道,“让他在御书房等着,朕待会儿过去。”
“是!”松了口气,外面的人立刻回去传话了。
他还不忘讨个好,转头对伊然道,“好歹是你爹,看在你的面子上,朕还是见一见吧。于情于理,他也算是朕的岳丈大人不是?”
这厢,伊然已经吃饱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道,得了,您种马大人的岳丈多了去了,照顾的过来么!明明就是自己心中有计较,还要向她讨这个好,搞得好像卖她人情一样。
她才不谢恩,那样就变成真的欠他个人情了。
秦旭飞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眼睛里却明摆着写着不信和不屑,不由得低笑,这个鬼灵精!
“好了,吃完饭便回去歇着吧,你今儿也累了,晚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伊然眉梢高高的挑起,防贼一般的看着他,这才笑着说,“晚上你就安心歇着吧,今晚不召寝了。”
伊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迟疑,“皇上,难道不召寝其他的美人吗?她们也都是殷殷期盼皇上的雨露恩泽。比如今夜,臣妾身子有恙不能侍奉皇上,也可以召她们侍寝啊。”
“你就那么希望朕去宠幸别的女人?”秦旭飞真的有点不悦了。
她一直在推拒自己,他知道,她不愿意受宠,他也明白。他以为,她只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不想在这深宫中走在风头浪尖上,是一种韬光隐晦的聪明做法。但是,她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这又是为什么。
伊然垂下头,她不确定自己很希望他去宠幸别的女子,但……他若不这么做,又怎能转移视线,不再纠缠于她。她又如何寻回原本的一方宁静乐土。她怕啊,她怕失落了自己的心便再也找不回,她怕付出了感情会覆水难收,她更怕爱上一个帝王,那样的下场往往是凄凉结局。
所以,她缓缓的,低声的说道,“皇上是万金龙体,怎能只属于某一个女人,后宫三千佳丽无不翘首以待,皇上又怎能辜负她们的殷殷期盼。更何况……”
“够了!”秦旭飞已经冷了脸,大吼一声,喝住了她接下里的话。
她沉默,闭嘴。
终于惹怒他了吗?
争吵第一波(2)
秦旭飞冷冷的看着她,眼眸中有些显而易见的愤怒,他几乎是咬牙说道,“没想到,朕的爱妃竟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朕的后宫原来是这般姐妹祥和,朕真是欣慰的很啊!好,很好!既然伊婕妤如此宽厚,朕便遂了你的心愿,从今日起,伊婕妤不必再侍寝,好好的待在你的西鸢宫睡觉吧!”
说完,转身便走了,带起一股刺冷的风,吹在身上,入骨生寒。
她静静的,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再也不见,心里突然就觉得空落落的。她的目的达到了啊,既没有被砍头,也没有被拍入冷宫,更加达成了她的心愿,可以就此不再与他产生纠葛。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底好像空了一块,缺了点什么。她想笑,却一点点都笑不出来。
算了,回西鸢宫吧,终于结束了!
她这样想着,便自己往西鸢宫走回去。
屋内的床柜上,还放着几根昨夜拔下的发簪,安静的躺在被人遗忘的角落。
—————————————我是西鸢宫的分割线——————————————
伊然安静的走回西鸢宫,没有注意到路上众人看到她时那怪异的目光,还有指指点点的小声说道。
她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她只觉得好累好累,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上一觉,只要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有烦恼,就不会觉得再空了,也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爱谁侍寝,爱谁伺候,爱谁巴结,都跟她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秦旭飞,你从此就要滚出我的生活。除了提供吃住,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几夜肌肤之亲么,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昂着头,让自己骄傲的走回西鸢宫,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就没必要再装作那种曲意逢迎的样子。
下午时分,虽是入秋了,日头却仍然是有些烈的。路莺菲难得的和贺兰芷坐在一处,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喝着莲子羹乘凉。看到伊然走回来的时候,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怨恨,不过很快便湮没在深邃的眼神中。
伊然没有注意,也懒得去看,她只想睡觉,满脑子想的都是睡觉。睡吧,让她睡吧,她什么都不想再去想。
见到主子回来,小绿满脸是笑的迎了上去,扶过伊然的时候吃了一惊叫道,“主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说着,又探上她的额头,“连头也是冰凉冰凉的,你受寒了吗?”
她这么一说,伊然才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透凉的,在这烈日下竟如掉入冰窟窿一般,冷飕飕的。怎么会,这样呢?
“伊婕妤,太后召见!”门外,有人响起了通报声。
小绿有些着急,“主子这个身子怎么能再出去呢,不如小绿去回了她!”
“别……”伊然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我这就去,小绿帮我补下妆,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该来的,一起来吧!一次解决了,让她落个踏实!
太后发难了(1)
补了一层胭脂,看上去脸色红润一些,伊然喝了一口热茶缓口气,便走了出去。小绿不放心想要跟去,那个来传话的宫女不阴不阳的哼道,“太后召见,岂是你一个小小宫女想去就去的么?”
伊然摆了摆手,从来者的口气便知道此行不善,没有让小绿跟去,客气的对那个传话的宫女道,“带路吧。”
走出院落的时候,路莺菲正在尝着点心,似得意似挑衅的望了她一眼,贺兰芷只是品茶,一贯的面色淡淡。
在心底冷冷一笑,伊然没有表情的往慈宁宫方向走去。后宫中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友谊。路莺菲的傲气摆在了明面儿上,贺兰芷的深沉藏在心底。翻了这么多的小说,看了这么多的电视,她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贺兰芷,这你就沉不住气了吗?那我太高估你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踏入慈宁宫,伊然还是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太后高高的坐在上座,右边下座则端坐着淑妃,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宫女在伺候着,再无其它人。这阵势,是要审她啊?
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里,就只能顺其发展,左右逃不过一顿骂,反正今天以后,你们也不必再担心我会夺宠!
这样想着,她缓步走了进去,站到正中,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行了叩首礼,又对淑妃行了屈膝礼,这才立于一旁。今日,恐怕没有她坐的机会了。
“哀家晨起便让人去传你,怎地到现在才来?难不成,又睡过了?”太后慢悠悠的说道,开口便是不善。
谁都知道她昨夜侍寝到方才刚回,她还故意这样问。
伊然垂首恭敬的答道,“回太后,臣妾昨夜侍寝,午时过后方回。是以耽搁了时辰,请太后恕罪!”
“哦?”太后淡淡的应了一声,“昨夜侍寝这事儿,哀家倒是知道的,不必提起。只是午时过后才回?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个规矩。所有侍寝妃子,一律在第二日午时前回宫,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没有人教过你?”
一双总是微阖的双眸此刻却精光四射,凌厉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臣妾知晓,只是皇上邀臣妾同进午膳,这才耽搁了些时辰。”她轻声回答道,轻描淡写的拨了回去。秦旭飞的命令,她哪里做的了主。
听她这样说,太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伊婕妤这话的意思,倒是哀家的不是了。皇上宠你,邀你共进午膳,违了规矩就是应当的。哀家教训你,倒是教训错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重了下来,似有意似无意的撇了她一眼,转过头去。
“太后,臣妾并无此意!”伊然在心中哀叹,这个年纪的丧偶女人是不是都会憋得有点心理变态?为什么非要针对着她呢?她受宠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秦旭飞想爬谁的床,想让谁爬他的床,都是他的事。他想不想,又是谁能控制的了吗?一群女人争来夺去,最后连关键点都没搞清楚,真是悲哀。
太后发难了(2)
“太后,伊婕妤初入宫不久,听说入宫前是伊丞相的掌上明珠,可能对很多宫规并不是很熟悉,也学的不透彻,便饶了她这次吧。”一直在旁沉默的淑妃开口说话了。
这话明面儿上是在帮她求情,事实上是说她不懂规矩,不明事理。伊然在心底暗叹,这个淑妃,能爬上今日的位置,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若是这么轻易的就饶过去,以后怎么给后宫竖起规矩?这罚,还是免不了的,只是看在淑妃替你求情的份上,就杖责三十吧!”
杖责?那不是要打屁股?伊然几乎要忍不住用手去捂住她可爱的小屁屁,天那,这老女人也太狠了,这还算轻罚?那怎么才算是重罚,打死她吗?
看到伊然惊异的瞪大双眼,太后冷笑道,“怎么?伊婕妤不服吗?”
“臣妾……不敢!”伊然咬了咬牙,回答道。她明白,若是反抗,只有更厉害的在等着她。切莫说刚和秦旭飞吵完架,便是他真的宠她到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地步,此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唯一的办法便是忍!深宫之中,一个忍字说来容易,做起来里面却有多少辛酸无奈。
好!老太婆,这笔账伊然我记下了!若是从此两清,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算了。若再惹到我,姑奶奶绝对连本带利讨回来。
太后身旁随侍的宫女已经拿过一个凳子,瞪着她示意趴下来。然后拿起一根有小臂般粗细的木棍,站在一旁虎视眈眈。
看着那木棍,再看了看状似漫不经心的太后和一脸平静的淑妃,她咬着牙趴了上去,还未及吸口气,一棍子便落了下来。
“啪!”痛的她眉头一皱,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棍子。她死死的咬着唇瓣,就是不哼一声,也不掉出眼泪,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看笑话。
这三十棍下去,衣衫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血渍,她吸着冷气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停的在往外冒汗。方才是太冷,现在又太热了。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额头的汗水更是大滴大滴的滑落。
“谢太后仁慈!”嘴上说着礼数上的话,心中却在暗骂,什么破皇宫,被人打了还要谢恩,真是她祖宗十八代的!
这棍子让太后消了气,也就没有多为难她什么,挥了挥手道,“好了,哀家也累了!你们受罚,哀家也是心疼的。前几日哀家点过你,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今日这事就算了,日后别坏了规矩便是。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真是打的好算盘。她这屁股,怕是有好些日子不能侍寝了。当然,她们并不知道,秦旭飞已经不会再召她侍寝了。
行了礼,伊然颤巍巍的准备退出这个魔窟,身后又唤住了她。
“听说,你父亲今日又来求见皇上了?”她沉声说道,“你父亲也是,女儿入宫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惦记吗?让他有空来看看你,别总下了朝还会惊扰皇上。”
“太后说的是。臣妾会转告父亲的!”伊然再次回身应道。
这次太后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退下,转头跟淑妃说上了话。
伊然生病了(1)
“听说,你父亲今日又来求见皇上了?”她沉声说道,“你父亲也是,女儿入宫这些日子,难道就不惦记吗?让他有空来看看你,别总下了朝还会惊扰皇上。”
“太后说的是。臣妾会转告父亲的!”伊然再次回身应道。
这次太后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退下,转头跟淑妃说上了话。
待伊然挪回了西鸢宫,天色已经偏黑了,小绿站在门口焦灼的等待,看到她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过来扶过她,“主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小绿了!”
“咝……”牵扯到伤口,她忍不住低哼一声。
小绿这才看到她后面的衣衫已经转成暗红色,顿时吃了一惊,“主子,太后罚您了?这……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不碍的,扶我回房歇着。”伊然咬着牙,现在她只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她的体力已经耗到极限了,实在是撑不住了。
小绿闻言连忙扶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去,经过院子的时候,伊然抬眼望了一下,路莺菲依旧坐在那里喝茶,仿佛整个下午都没动过一般,贺兰芷却已经不在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树荫下的她看不清脸色,只是那双眸子清清冷冷,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弧度,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伊然无奈的苦笑,这又是何苦呢!她当真有这么恨自己么,那日她的羞辱也不是她刻意安排的啊!
无暇多想,进了房以后,小绿原想扶她坐下,想想不妥,又将她扶到了床上,只能斜斜的靠着。
她看起来比伊然还要慌乱狼狈,“主子,您靠着先等会儿,小绿去给您打点水擦洗一下!”
伊然无力的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小绿赶紧跑出去打热水,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伊然已经没有气力去听外面在说什么,只是靠着床,脑子里空的要命。
不一会儿,小绿端着盆水进来,盆上搭着块干净的帕子。
“主子,主子?”她轻声唤着,看到伊然依旧紧闭着眼睛,额畔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她用帕子过了水,然后仔细的替她擦拭干脸颊,又洗了洗帕子才道,“主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伊然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小绿替她脱了衣衫才趴在床上。
不能卧着,只能这样趴着,可到底是舒服了一些,很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绿看到她那泛着血渍的衣衫叹了口气,然后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床上的伊然却突然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开口道,“今晚侍寝的……是不是……贺美人?”
“主子怎么知道?”小绿吓了一跳。
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主子的,怕她难过,可是她居然已经知道了。
伊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他果然,是真的生气了。结束了,从今往后,一切都结束了……
伊然生病了(2)
第二天晌午时分,小绿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所以一早就没有叫她。一直到快用午膳了,她想着怎么也该让主子吃点儿东西,从昨儿晚上就没吃什么,到现在一定饿坏了。这才敲了敲门道,“主子……主子您起了么?”
可是屋里却没有丝毫的回应,连平时的偶尔呢喃也没有。
小绿再次重重的敲了敲门,声音又大了些,“主子,主子您起了吗?”
“大中午的,嚷什么呢?你当这是外面的街井闹市呢?主子没分寸,带着下人都没规矩!”路莺菲走出来呵斥道。
小绿急了道,“路美人,我家主子昨儿受了罚,没吃东西就睡了,到现在还没起,小绿是担心……”
“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路莺菲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们主子爱睡是出了名的。再说了,昨儿受了罚,没准今天觉得没脸见人,不好意思出来罢了,你嚷嚷什么啊!”
说着,冷笑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绿一着急,也顾不得等屋内的召唤了,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床上的伊然似乎还在沉睡中,连忙紧赶两步道,“主子,主子……”,还是没有回应。
她紧闭着眼睛,昨晚脸上就有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小绿探手到她额头上去摸了摸,滚烫一片。
“呀,主子,您醒醒啊,别吓小绿!”小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轻轻摇晃着伊然,一边哑着声唤道,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被她这么一晃,伊然倒是有了点反应,轻哼了一声,干涩的嘴巴动了动道,“水……”
“水,水!好,小绿去给您拿水!”见她有了反应,小绿抹着眼泪叫道,小跑着去倒了杯水,又过来喂她。
可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喂进去的水顺着唇又流出来一些。
她皱着眉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股上是刺痛刺痛的感觉,比之昨晚要好多了,但是头很昏,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般,头晕目眩的,还有一点恶心反胃。
糟了,一定是感冒发烧了!伊然自己这样揣测着,可是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感冒药,于是撑起一丝力气对小绿道,“小绿,我……可能是……伤寒了,有没有什么药?”
“药?上哪里找药?”小绿慌乱的想,“太医……找太医……”
“小绿,不……不用……”不用惊动太医吧,那样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的那么低调,这不是又要风波大起?
可是小绿哪里还顾得那些,她只当主子病糊涂了,忙忙的说,“主子你放心,太医马上就会来的!您好好休息一下,小绿这就去请太医。”
“……”她很想说不要,实在是撑不出力气再说话了,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混沌状态中。
帅帅的太医(1)
太医院的太医今日坐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资历很深的陈太医,一大把年纪了,正在喝茶。另一个则是入太医院不久的宁太医,很年轻也不多二十多岁的模样,正在翻医书。
小绿犹豫了一下,自然是去找那个岁数大一点的老太医,“太医,我家主子病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老太医不疾不徐的呷了口茶,这才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小宫女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啊?哪里不舒服啊?”
“我家主子是西鸢宫的伊婕妤,昨儿晚上气色就不太好,睡到今日晌午也没起,奴婢才发现主子病了,主子说可能是伤寒了……太医赶紧去看一下吧!”小绿急急的说完,催促着。
老太医皱了皱眉,“伤寒?”,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对一旁仍在翻开医书的宁太医道,“致远,你去看一下吧!”
“可是陈太医……”小绿理所当然的觉得应当是岁数大一些的经验比较丰富,有些不甘心的追着说道。
倒是一旁的宁太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提了医药箱走了过来道,“我随你走一趟吧!”
人家既然都这么主动说了,小绿只得无奈的在头前领路。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走着,小绿心里着急,脚步难免快了些,好在太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子跟着她。
转眼拐进了西鸢宫,好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也不至于接受侧样的目光。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绿迟疑了一下道,“宁太医,劳烦您稍等下,奴婢进去看看主子好些了没有?”
宁致远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小绿便推了门进去。
伊然还是没有醒,额头上的温度似乎比方才更烫了一些。小绿轻轻晃了晃她,轻声道,“主子,主子……”
她只是昏沉沉的,任她摇晃没有一丝声响,看来病的不轻。
没法子,小绿只得将床幔放下一半,这才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外的宁致远道,“太医,请您进来瞧瞧吧,主子还是没醒!”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进了门,默默的将医药箱放在了床畔的矮几上,然后默默的坐在了床边的已经摆好的凳子上。
小绿进了床幔将伊然的一只手拿了出来,宁致远便轻轻的以三指搭在她的腕处,侧耳皱眉,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屋子里一时沉默难耐,小绿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主子,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宁致远,心里没了底。这个太医太年轻了,他看上去比自己长不了几岁,能……瞧的好么?
收了手想了想,宁致远终于开口道,“你家主子不是伤寒,而是伤风。谁告诉你她伤寒的?”
小绿愣了愣,她可不懂那些药理,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主子自己说的!”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帅帅的太医(2)
宁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伤寒和伤风是两码事,你们主子幸亏没给自己乱用药。我开个方子吧!”
床幔内的伊然已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说什么乱用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不就是个感冒么,至于伤风伤寒的那么复杂?”
她的声音原本是极低的,小绿都没有察觉,不知怎地,那宁太医竟似听到了一般,转身看向垂下的床幔道,“伤风和伤寒若弄混了,下错了药,受苦的可是主子您自己。”
听到这话,伊然知道他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虽然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好歹没有那么困了。再加上睡了很久,一身的汗,好像舒服了一些,便道,“小绿,将床幔拉开。”
“主子……”小绿怯怯的唤了一声,这于礼不合啊!
伊然才懒得管什么于礼合不合,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给她看病的迂腐大夫长什么样儿,以后再有了病痛可不找他,“拉开吧,我曾听说,看病要有望闻问切。现在大夫既没有望,也没有问,闻也只是听你这个丫头转述了一番,怎能将我的病瞧得全面呢。拉开吧!”
她这样说了,小绿也不好再说什么,万一耽搁了主子的病可怎么办。
那一番话,让提起笔准备写方子的宁致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去——
说实话,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宁致远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是说有多么惊心动魄的美丽,也不是说有多么摄人心魄的惊艳,而是此刻的景象,实在是——太让人忍不住想笑了。
散乱的头发随意零落在枕头上,被子只盖到她的肩胛处,未施脂粉的脸有些苍白,却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丽。只是那姿势确实不怎么雅观,因为她是趴在床上的,因此只露出半个侧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有几根血丝,正眨着眼看他。
宁致远的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别过脸以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这才抬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事实上伊然也在打量他,从身高上来说,应该比秦旭飞稍矮一些,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很干净的那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不若秦旭飞那般咄咄逼人,淡淡的书卷气息就那么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淌出来,五官协调的比例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拿皮尺量过打造的。
帅啊!这是伊然心里下的第一个结论,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总拿他和秦旭飞比较,而且方才已经无意识的想了秦旭飞很多遍。哦,这是个不好的现象,要赶快把那个坏蛋从心里面驱逐出去。
当然,因为这般仔细的打量,方才他的小动作也自然落入了她的眼中,她挑了挑眉道,“太医也伤寒了么?怎么就咳嗽了呢?”
狡黠的眼睛里,戏谑味十足。
腹黑宁致远(1)
她的调皮神色完全的落入宁致远的眼底,他淡淡的说,“入秋了,天气干燥,嗓子便会容易发痒。”
不待伊然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方才伊婕妤说微臣没有望闻问,那下官此刻便为娘娘仔细检查一番。”
“却不知要如何检查?”伊然问道,又觉得这样的姿势不但不舒服,还很别扭,便示意小绿将她扶起来说话。
看到主子招手,小绿连忙上前将她小心的扶起来,然后拿了靠枕垫在身后,让她侧躺着,这样不至于触到伤口。
等伊然调整好姿势,已经有些微微的气喘吁吁了,宁致远这才往前走了两步道,“伊婕妤所说这‘望’,微臣已经做到了。伊婕妤的脸色红润异常,身有虚汗,便是伤风的症状,多喝些白水,睡的时候盖了被子发发汗,不日便会好了。”
伊然心想,废话!我也知道是感冒了!我也知道感冒了这么治就差不多会好的,还望,望你个头!
却接着说道,“那闻和问呢?太医似乎还没有做!”
“回娘娘的话,也做完了。”他微微一笑,面色和善。
挑了挑眉,伊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倒是小绿沉不住气道,“胡说!你哪里有问主子病情,更不用说听了!”
宁致远也不生气,而是慢慢的说道,“方才和伊婕妤说了几句话,伊婕妤并没有咳嗽的症状,可见喉咙没有问题。而伊婕妤已经醒了并且能够简单活动,身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微臣开个方子,煎了药每日三次,两三日便可好了。”
说着,转身要去开药方,伊然却皱了皱眉,两三日?估计不吃药都能好了!
落笔很快,伊然走神的功夫,他便将方子开了出来然后交给小绿,“按此方抓药,小火熬上两个时辰便好。”
小绿刚要接过来,伊然却道,“拿来我看看。”
接过方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手工整的小楷。伊然在穿越前是比较偏好毛笔字的,无事的时候会练上一练,倒不是为了拿什么奖,而是听说练毛笔字可以养心性。从她半专业的眼光来看,这手字写的真是俊逸漂亮。
心中暗叹了下,很快扫到了两个字,不由得眉头一皱,“黄连?把这味药去了!”
“可这味药去火,入秋了,难免秋燥上火,加上这味还是比较好些。”宁致远补充了一句。
伊然摇了摇头,她才不要,那么苦的药,打死她也不要喝,于是道,“那可以用金银花或者蒲公英来代替啊,都是些去火的药,为什么独独要最苦的黄连呢?”
听了她的话,宁致远先是有些诧异,紧接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她道,“伊婕妤学识广博,微臣只是觉得黄连的药效好一些,若是您不喜欢,那便换上金银花吧!”
说着接过药方,又重新改过了一下。
伊然睨着眼看他,分明是报复我刚才取笑你才故意下黄连这味药的。身为太医,你会不知道这些吗?
“若无其他吩咐,微臣便告辞了!”提起医药箱,宁致远作势要走。
“哎……”小绿想说伊然屁股上挨板子的伤,却又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