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前世之旅 全集第123部分阅读
寻找前世之旅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兹姆,还有一脸肃然的苏特。杨瑞的目光又缓缓转动了一圈,没有——叶幕。她忽然有些想笑。笑自己到现在还能继续幻想。
弗朗西斯的手指朝她轻轻一点,她整个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扯起,头朝下倒吊在了大厅正中央的铁钩上。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几乎全都急速朝着她的头部积聚,带来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在她的身旁,布置了几圈正在燃烧的白色蜡烛,而在她的头下方,则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盆,显然是用来接她的鲜血的。
弗朗西斯穿着一袭白色长袍从里屋走了出来,蓝色的瞳人徐徐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唇边勾起了君临天下般的笑容,声音里也充满了王者风范。
(神啊,收了婶子这个妖孽吧,太痛苦了)
“该隐的子孙们,我密不可分的七氏族,我——暂代王位之职的弗朗西斯?”
德?罗尔克拉姆,在今天将你们召唤在这里,是为了将这个谋害了前任王的罪人进行审判,这个仪式将由血族的最高统治者执行。”
他慢慢走到了杨瑞的面前,伸手抚在她的脖颈处,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不用害怕,很快就会结束了。”
话音刚落,他的牙齿就开始急速伸长,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咬在她的脖子上。
“等一下。现在还不能开始审判。”一个恍如天堂之乐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片沉寂。年轻的trere亲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厅里,他的双眼被银色的发丝遮掩了几分,却依旧比天边最明亮的星辰更加动人。其中一只眼眸如北极之冰般微蓝,浅浅的蓝,于无声处,引人遐思。而一只眼眸却如无边暗夜般漆黑,深深的黑,于无意间,诱人沉沦。
弗朗西斯面色一沉,“叶幕,你想破坏我们血族的传统和秩序吗?”
“当然不是。”叶幕微微眯起了眼睛,“只不过在审判前,我想再看一遍回忆之镜里的画面。”
“为什么?”弗朗西斯瞥了他一眼。
“因为那天看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回忆之镜里的画面啊。”他笑得有几分无邪。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似乎都大吃一惊。就连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杨瑞也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倒吊的姿势令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但不知为什么,只是看到那个身影,就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叶幕,如果想要救她,也不必编出这样的谎言。”弗朗西斯轻轻笑了起来,“那天,大家都明明看到了那扇密室之门被打开。而且叶幕,你也别忘了,你的信物一直都放在自己身边,知道那一刻才给我。我根本就没有时间造假。”
“真的吗?可是我那天太匆忙了,结果把师傅帮我拷贝的信物交给你了。咦?你居然能用假信物开启真正的回忆之镜?厉害厉害。”叶幕的嘴角含笑,看上去自是别有一番潇洒姿态,但隐隐却又暗藏杀意。
这句话就像是利刃插到了对方的致命之处。弗朗西斯的脸色一下子大变,“你说什么?你给我的是假信物?”
叶幕的笑容里掠过了一丝冷酷之色,手里赫然已经出现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信物。“那天你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制造出了一个假的镜子。看清楚了,这才是真的信物。”
弗朗西斯一脸的难以置信,更令他震惊的是,苏特竟然将那几件信物全都交到了叶幕的手上。叶幕冲着他微微一笑,按照那天的程序念起了咒语。
“苏特,你!你敢背叛我?我才是你的主人!”弗朗西斯怒极低吼道。
“对不起,比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更希望知道真相。”苏特冷冷看着他,“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那就不必阻拦他。”
“不行!”弗朗西斯断然拒绝,但还没等他靠近叶幕,其他几位亲王和长老们已经围住了他。
“你们……你们都怎么了!我是你们的王,我才是你们的王!”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狂乱起来。
“苏特说的没错。对我们来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凯里斯特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打开了。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镜子。只是镜子的底座颜色很是古怪,就像是直接用浓稠的鲜血刷了上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镜子里的画面渐渐浮现出来了,当那个凶手的容貌暴露在大家面前时, 终于颓然地跌坐在了一旁。
“你杀了小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能看出世界上任何一件造假物,当然也包括你制造的这面假镜子。所以杀了他,你就万无一失了。”叶幕又冷声添了一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应该是从杨瑞母亲遇害开始吧。当时是因为凶手闯破了结界的关系,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但是按姐姐的布置,若是有敌意的人进来,必定她会感知到,但是那晚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你一定知道吧,弗朗西斯,有一招这样的破坏结界法,就是利用施结界者的头发。”叶幕顿了顿,“从那时起,我就怀疑你和小维了。所以我早就已经联系了各个氏族的亲王,请他们到时配合我一下。”
“原来连他们也……”弗朗西斯的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
“本来我还没有确定到底是谁,但是弗朗西斯,你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你杀了小维。那么我所怀疑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叶幕也女神凌厉地盯着他,“你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了那么多的人。需要接受审判的人,应该是你!”
“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他喃喃道。
“你难道还没清醒吗?被仇恨所包围的人,比其他借口的杀戮更疯狂,更可怕。因为仇恨听上去总是惹人同情,所以就会觉得再怎么不择手段也值得原谅,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但是,这些都错了!”叶幕难得会表现出这样的激动。或许比起真相,朋友的背叛才更加令他痛心。
杨瑞此时已经被阿兹姆放了下来,凯里斯特也在一旁说着抱歉,乔则朝着地露出了一个卡萨诺瓦式的笑容。
弗朗西斯像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倒轻轻笑了起来,“让那些害过艾米达的人都受到惩罚,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和唯一的愿望。这个愿望只能由我自己来完成。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别人会帮我完成。就算是神也不能相信,除了我自己。至于审判,这个时间上只有我才能审判我自己。”
他忽然抬起了头,那双蓝如深海的眼中流光闪烁,在烛光下简直美丽不可方物。如果有人不小心看他一眼,一定会被这无与伦比的美丽灼伤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纯粹又满足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像是一个促狭的招呼。
杨瑞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有一种非常奇特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他已经伸手抽出了一把匕首,用力扎进了自己的胸口,旋即轻轻一转,竟生生将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
完整又永恒的生命,就这样瞬间破裂,就像水晶的碎片一样闪耀在每个角落。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杨瑞好像觉得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
因为从头到尾,她只看到了一个被附骨恨意碾压得遍体鳞伤的可怜人。
一个因为仇恨而永堕黑暗的灵魂。
“弗朗西斯……”叶幕的眼角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但又很快隐没在他的眼底。
然后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杨瑞,轻柔地握起了她的手,那白皙的手腕已经呈现出了青紫色,红色的伤痕仿佛像一条绳索,立刻让他的心纠结起来。
“对不起……”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心痛,“你父亲的事,苏特也告诉我了。我已经换了弗朗西斯的戒指,所以你的父亲应该没事了。”
“谢谢……”她的眼角不争气地开始变湿了。
他忽然伸出了双手,将她牢牢拥在了自己冰冷的怀里。他无声地拥紧了那个身体,就像是惧怕再失去她一样地用尽全力。他爱她。匆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内心。就像是对着一面再真实不过的镜子。
“小瑞……”他低下了头,冰冷的嘴唇温柔地安慰着她那湿润的眼角。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发丝,已经丝丝缕缕地绕在了一起。
尾声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前世今生茶馆,不知不觉中迎来了今年的春天。尽管寒意仍浓,但几阵春风,数番微雨过后,早已洗去了冬目的沉重。绵绵细雨中花色如诗,袅袅春风轻轻吹过,树枝像是撒娇般柔柔摇曳着,几片耐不住寂寞的花瓣三三两两的飘落在碧水荡漾的湖面,跟着风儿随波逐流而去。在茶馆前的青竹林旁,一对年轻人正在那里小声说着话。看他们的神态语气,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人。
“小瑞,怎么不走了?咦?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小幕,我忽然好紧张,紧张得肚子痛……我可不可以下次再来……”
“没用的家伙。你现在是去见我爸妈,又不是去见阎王,有什么好紧张的?”
“拜托,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爸爸妈妈啊,我怎么可能不紧张。万一他们不喜欢我的话怎么办?”
“不喜欢就不会叫你来吃饭。再说了,就算他们不喜欢,有我喜欢啊。”他笑着
伸手在她的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喂!你把我精心弄好的头发又搞乱了!”
“哎呀.反正你怎么弄都是那个丑样子。”
“叶幕!”
到了茶馆门口,杨瑞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略带扭捏地走了进去,尽管这里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但是这一次却是格外的紧张。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小幕,你把你们家小瑞带来了?啊,小瑞今天好漂亮啊,果然是准备好了来见未来公婆大人吗?叶晚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对着他们颇有意味地眨了眨眼。
杨瑞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小声道:“小晚,我只是来吃饭而已……”
“哦,这样啊。”叶晚促狭地笑了起来,“那就跟着我弟弟也叫我姐姐好了,这样听着也亲切。”
“恩,就叫姐姐好了。”叶幕也点头表示赞同。
叶晚忽然又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对了弟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就先听好消息好了。”叶幕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潜意识里告诉他这个所谓的好消息一定是有水分的。
“好消息就是,老妈终于学会了一道新菜式。”
“那么坏消息呢?”他怎么觉得两个都是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这道菜——叫做黄瓜炒蛋。”
叶幕立即露出了“你这不是耍我吗”的表情,“这也叫好消息吗?老妈是不是和蛋有仇啊?还是让我们吃了赶紧滚蛋?”
“你敢批评老妈,小心老爸给你两个臭皮蛋。”叶晚做了个揍人的动作。
“哼,我才不怕呢。我又不是软蛋。”叶幕夸张地抛了一个白眼。
杨瑞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别看叶幕平时酷得要命,不过在自家姐姐面前就完全像个孩子。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他们都该等急了。”耶娃催促着推了弟弟一把。
一进入餐厅,杨瑞果然闻道了一股黄瓜炒鸡蛋的味道。她一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女子端着一盘热腾腾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女子看上去非常年轻,看容貌和叶晚有几分相似,眉目精致清秀,成熟温婉又不失个性。更奇妙的是,举手投足之中还带着股少女的清纯气质。
明明不失倾国倾城的容貌,可就是令人的目光流连不去,仿佛被什么未知的东西所吸引着。
难道这位就是——
“老妈,这个就是小端。”叶幕的话证实了她的判断。
杨瑞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下巴,绽放出了一个标准四十五度角的笑容,“伯母.你好。你好年轻.我刚才都不敢叫……”
叶隐笑了起来,“这是我最喜欢听到的话了。来来,先坐下。”说着她又朝厨房喊了一声,“撒那特思.你快出来。”
“马上出来。我这不是在帮你把碗洗了嘛。”从厨房里传出了一个男子声音。
那声音清冷中带着罕见的温柔.优雅中透着些许的随意.悠然中伴着无限的魅惑。只不过配上之前那句台词,似乎有点煞风景。
当那个男子走出来时,杨瑞募地睁大了眼睛.两个小红心就这么飞了出去。
不过及时被守在旁边的叶幕一把抓住捏爆。
如果说叶幕已经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那么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宇宙罕见的美男子。他那银色的长发如同冬夜里一场最美的迷梦.银色长发遮挡下的若隐若现的冰蓝色眼眸,仿佛极北之北千年不曾消融的寒冰.但此时此刻,这千年寒冰早已化作了一池温柔春水。
“伯伯”她的喉咙里吞了一口口水.这句伯父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你好小瑞。欢迎你来这里玩,随便点.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撤那特思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让天上的彩虹都要羞愧地躲入云层中。
杨瑞还没来得及再飞出两个红心,就被叶幕拽到了饭桌前。
“我真没想到原来伯父伯母这么年轻,尤其是伯父”她由衷地感叹着,“你妈妈太幸福了”正处于兴奋中的杨瑞.完全设看到身边的人已经化身为了黑面神。
让叶幕唯感到安慰的就是,今天除了老蚂的黄瓜炒蛋,还有很多救命的外卖。
至于这道黄瓜炒蛋,最捧场的人就是撒那特思和杨瑞。
撒那特思没有昧觉自然不说。杨瑞的捧场让叶隐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叶晚同情地看了看弟弟,露出了一个“做儿媳妇真不容易”的表情。叶幕也无奈地回了一个“我们做女儿的也不容易”的表情。
“对了.将来你们北宫家打算怎么办呢?你还准备回去吗?”撒那特斯出于本种族的敏感,关心了一下未来媳妇的职业问题。不然的话这样的家庭成员组合会让他想到大自然里的食物链。
“我父亲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而且以后恢复了也不会再回去了。北宫家的一切我都交给三姨了。”扬瑞顿了顿,“虽然三姨那时那么对我,不过她还是很在意北宫家,不像我当时只是纯粹利用而已。她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说不会继续做猎人了?”撤那特思有点放心了。
“不会。”她笑着摇了摇头。有个这么养眼的未来公公还真是幸福啊。
“谁说你不是猎人?”叶幕忽然笑了起来,“你看看你多幸运啊,一出手就猎到了我这么个美少年,你已经够本了。”
杨瑞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无奈碍于长辈在场,只好瞪了他一眼了事。不过饭桌下她可就不客气了,狠狠就踩了他一脚。叶幕吃痛,又不能发作,也只好哑巴吃黄连,苦笑连连。
晚饭结束之后,叶幕的任务自然就是送杨瑞回家。叶隐还特别提醒儿子不要用瞬间移动,否则太不浪漫,太没有情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撒那特思还在一旁直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到了杨瑞家门口,两人还是舍不得分开。
“你刚才在饭桌上真是野蛮。”他忽然笑了起来。
“谁叫你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冲着他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眸在暗夜里幽幽发光,就像是两粒无比珍贵的黑曜石。而那薄而小巧的嘴唇则微微翘起,仿佛在无声的引诱着他。
叶幕忽然觉得胸口好像涌起了股激流,某种难以形容的期待和渴求,就像是潮水般在身体内沉沉浮浮,荡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不知不觉,他已经低下了头,温柔地攫住了那柔嫩的嘴唇。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扬瑞伸出了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热情而羞怯地回应着他。他那银色长发如同柔软的海藻般将她紧紧缠绕,仿佛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分开。
就在这个时候,叶幕忽然放开了手,像是喝醉了般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小幕.你怎么了?”她吓了一跳。
的一群妖魔鬼怪怒道,“你们个个也都混的有头有脸的,怎么商量了半天还没个解决方法。难道真要我弟弟休眠这么久?”
“小晚,你冷静点。你也该知道,血族的休眠时很难改变的。”撒那特思安慰着女儿,“两千年前,我也曾休眠过一次。”
“那么小灯你呢?你可是七十二魔主的首领。你也没个好方法?”
那个俊秀的阿拉伯少年像只小宠物般缩到了叶隐身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修,你查查看小瑞还剩下多长的寿命,能不能撑到我弟弟醒来的那一天。”叶晚又将虎视眈眈的目光转向了修。
修一个哆嗦,急忙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袖珍手提,“我都存档在这里了.等我找下。”
杨瑞的额上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怎么连冥界的神仙也偷懒用起了人类的高科技产品?
“嗯,是这样的。杨瑞本来是有一百八十年的寿命。但是因为使用了两次诅咒之镯,所以就剩下了九十年。再减去现在的二十年和因为使用无鬼损耗的二十年,那就是剩下五十年。”
“我这次的休眠时间好像是六十年 ……”叶幕插了一句。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杨瑞也有点沉不住气了,难道两天之后就要和小幕天人永隔了?
“呃……我说,还有个方法。”阿希礼笑眯眯地举起了手,“弟妹如果成为血族,就可以有永恒的生命等待弟弟醒来了。”
“叫得可真够亲热的。”小孔冲着他吐了吐舌。
叶幕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惊喜,“可是一旦成为血族,她就不能再见到阳光,不能体会到什么是温暖。没有味觉,没有体温,成日里就生活在黑暗里。我不要这样自私的让她牺牲这么多——”
“我愿意。”杨瑞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的话,“味觉,体温,阳光,寂寞,这些统统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你。”
杨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隐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她将脸稍稍往撤那特思方向侧了侧,掩饰住了自己复杂的神色。
叶暮更是再也难以假装下去,百般情绪涌到了嘴边,却只变成了短短几个字,“小瑞……”就在这时,从门外忽然急匆匆冲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过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还好我赶得及。”
杨瑞抬头望去,只见那是一个相当英俊的大叔,他有着一头绚丽的金发,碧蓝色的眼睛仿佛月色下的大海波光粼粼,尽管唇边有了几道淡淡笑纹,却还是透着一种无可抵挡的生熟魅力。
“飞鸟叔叔,你总算回来了!”叶晚兴奋地叫了起来,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飞鸟连连点着头,“我知道,你们是在为小幕休眠烦恼对不对?”
“飞鸟叔叔你的消息真灵通!”叶晚挑了挑眉。
“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们解决的办法了嘛。”他这话刚一说出口,众人顿时眼前一亮,看着飞鸟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一位天使。
“这个解决方法就在叶幕脚跟的那个七芒星标记上。”飞鸟从怀里拿出来一枚红色的十字星。“只要把这个放入那个位置就可以了。”
“这个红色十字不是天界的神物吗?”撒那特思有些惊讶。
飞鸟笑了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师傅他……是师傅……对不对?”叶隐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现在人呢?是不是就在附近?”
“怎么可能呢。”飞鸟用一种说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神看了看她,“师傅交代完就回天界了。”
“是吗?……”叶隐的脸上掠过了一阵失落,转过身就朝里面走去。
撒那特思急忙跟了上去,将她带进了房间之后问道:“怎么了,小隐?从刚才开始你就怪怪的。”
“撒那特思,我……”她垂了下头,睫毛像青鸟的翅膀微微颤动着,“刚才小瑞那么毫不犹豫地愿意为小幕抛弃一切,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爱你了。那样的她,真的感动了我。撒那特思,她说得很对,虽然成为血族会失去很多东西,可是我有你啊。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能抵得上一个你呢?你曾经说过,你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你也说过,将来一定会找到投胎转世的我。可是那个人还是我吗?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不记得我们的孩子了。我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不,应该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啊。一想起这点,我就发狂地嫉妒那个未来的我。
“小隐……”撒那特思轻轻地笑了起来,冰蓝色的眼中漾起了无限喜悦,“无论怎样,对我来说,拥有你的一刹那胜过寂寞的永恒时光。
“好啦好啦,你们老两口就别再继续肉麻了。”飞鸟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对了小隐,师傅还托我给你带了一件特别的礼物。”
“是师傅给我的礼物吗!”叶隐立即就一把推开了撒那特思,激动地冲了过去。
撒那特思幽怨的扶额,刚才小隐对自己说的一定是梦话而已。一定是自己幻听了。还有这个司音,天界难道就这么有空吗,还有时间送礼物。好吧好吧,看在他帮了自己儿子的份上,这次就忍了。
“这是师傅花了很久时间研制胡来的随心所欲丸。”
“随心所欲丸?”叶隐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嗯,吃下去之后可以随心所欲爱活到几岁就几岁,而且容貌也不会发生改变,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活腻了,你可以用咒语将药丸吐出来,然后就可以自由地去投胎了。
“啊……”叶隐被shock了。
直到这一刻,撒那特思才激动地抓住了飞鸟的手,“司音那家伙呢?我一定要请他吃饭!”
飞鸟笑了笑,“不是说了吗,师傅早就回天界了。”说完他就转身出了房间,轻轻靠在门外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傅他,到底要等多久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呢?
到底——还要孤独寂寞多久呢?
两天后。
前世今生茶馆院子里,去年新裁下的桃花开得正艳。一株株绯红粉白,绚烂如火。不时还有半透明的花瓣随着清风在空中荡漾,恍恍惚惚地落在树下那对恋人身上。然后又飞快地地打个旋儿,飘向更远的地方。
叶幕此刻正放松地将头靠在杨瑞的腿上,任由她摆弄自己的银色长发。金色的阳光暖暖地包围着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温馨美好的水粉画。
他忽然清了清嗓子,“对了,再过两分钟后我就进入休眠了,现在你有什么肉麻的话就赶紧说。”
“什么”你休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她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也太突然了吧。
“只是缩短了时间而已。”他随手拨起了一根小草放在嘴里嚼着,“本来是六十年,现在是六……天。”
“去死啊你,总是这么吓我。”
“不过一想到你将来会变成个老太婆,我还是怕自己受不了刺激啊。”
“那等我出现第一根皱纹的时候,你就咬我好了。”
“哈哈……”
柔柔春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乌云过后总会迎来灿烂的阳光,雨水清洗过的天空往往更加澄澈明净。就算有不甘寂寞的浮云想要挡住阳光,也很快会消散殆尽。
她眯起了眼睛,用手遮在自己的额上,手腕上的拂晓在阳光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无论是怎样迷茫可怕的黑暗,都会被拂晓的晨光所代替。她微笑地凝视着已经合上双眼的男子,任头轻轻在他的面颊上印下了一吻。
就像童话故事里所说的那样,会有一位公主骑着白马,来到这座城堡,用个温柔的吻唤醒沉睡中的王子。
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子。
en/wiki/vivibear
番外
给你全世界
又回来了吗?
她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那座再熟悉不过的茶馆门口。
黑瓦红墙,雕花围栏,正中的牌匾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前世今生。
茶馆门前的几株银桂悄然吐蕊,在晨光中释放者淡雅的美丽。恬淡而微甜的香味丝丝缕缕随风飘散,令她更多了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从天界回来之后,自己不是应该待在撒那特思的城堡吗?怎么又会回到这里?
仿佛是被某种微妙的东西牵引着,她沿着朱红色的楼梯缓缓走上二楼,在第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按捺住逐渐加快的心跳,她将手扣在门上,却迟迟没有推开房门。
自己,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那个人,已经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了。
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收回手正要转身下楼,那扇门却忽然自动打开了——
斜坐在米色藤椅上的年轻男子一边喝着刚沏好的新茶,一边浏览着当天的早报。他黑色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披散下来,泛着绸缎般的色泽。细碎的阳光无声地落在他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上,逶迤出了柔和的阴影。那样静静坐着的他就像是天边的一轮明月,遥远而清冷,隐隐地,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淡漠。
当这岑寂安然的画面映入眼帘时,她的眼睛里迅速浮起一层水雾,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双脚就好像被锁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半步。那是她以前每天都能看到的画面,那是她从小在习惯不过的一切。也曾以为就会这样看一辈子,也曾以为画面里的人永远不会离开,但是——
从来不知道,再次看到这个场景时,她的心会那么痛。就像是从心底生长出的花朵柔软地开始溃烂,在每一丝神经末梢都布下了密密麻麻的痛。那是思念的痛,珍爱的痛,温柔的痛,感怀的痛。
失去了却永远寻不回来的痛。
+她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听到了她的声响,他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开口道,“小隐,你今天又起晚了。”
她激动地上前了两步,张了张嘴半天才迸出一句不连贯的话,“师……师父……你回来了?”
她抬起那双妖诡的异色眼眸瞥了她一眼,“昨天又和飞鸟一起看恐怖电影看到半夜吧?这么晚了都还没睡醒。”
“可是……你明明在天界……你不是成为了天帝了吗?我们之间……不是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吗?”她语无伦地辩解着。
他似乎有些好笑地扬了扬嘴角,“看来你真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一早起来就胡言乱语。快些去吃早饭吧,今天有你喜欢的桂花藕粉。”
她也开始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切真的只是漫长的梦?
“师父,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们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优雅的放下了报纸,严重明显掠过一丝笑意,“傻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尽问些古怪的问题。”
“那你回答我,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们了吗?”她咬着下唇,再次固执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他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即充满爱怜地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柔声道︰“小隐,你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师父是要离开你的。”
“不要,师父不要离开我们!”她的心神一阵激荡,下意识地紧握住了他的手,“师父,就这样不要改变好不好?就这样和飞鸟,和我一起生活下去好不好?我宁愿不要长大,那幺你就永远不会离开了!”
他终于笑了起来,“小隐啊,真是个傻孩子。”
语音刚落,她忽然感到手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定睛看去,只见司音的身体正渐渐变得透明,犹如轻雾般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师父……司音……不要走……”她伸出手想要努力抓住他的衣角,但所能抓到的,也只是虚空而已——
小隐?小隐?“一个略带急速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内。而眼前的一切也彷佛随着这个声音都化作了虚无。当她睁开双眼时,在迷蒙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他身上总是带着冷冽的蔷薇清香,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无论是多么焦躁的情绪,无论是多么激动的心情,无论是多么难过的感受,都能在这股香味的轻抚中平静下来。
“小隐?又做梦了?”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银色的发丝划过了她的面颊,带着冰凉柔软的感觉。
“撒特那思……”她动了动嘴唇,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的小隐,刚刚你喊得好象是別人的名字吧。”他略带邪恶地病计鹆搜劬Γ澳闼担腋迷趺闯头d悴藕媚兀俊?br />
“不是吧,难道你连我做甚幺梦说甚么梦话也要管吗?连安提都管不了我呢。她立刻清醒过来,不服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当然,你一切都属于我。所以你的梦,你的梦话也是属于我的。”他的眼中隐隐闪动着笑意。
“懒得理你。我要继续睡觉了,你也回你的地下室去吧。”她佯装生气的转过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仍旧茫然地着面前的墙壁。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无法从那种惆怅的情绪中解脫出来呢?明明已经反复做了无数次同样的梦,可每一次她都希望那是真实的。她的潜意识一直都在拒绝那只是个虚幻的梦。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忽然冷不防贴上来一个大冰块,顿时将她冻得牙齿只打颤。
“撒那特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现在还不能睡在这里。”她挣扎了几下,无奈对方就像是颗牛皮糖般粘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搂得紧紧的,完全就是抱着那种打死也不放手的无赖态度。
“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忍不住做些什么哦。”见这话似乎起了效果,他更加得寸进尺地将手往前挪了一些,“我决定了。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从今晚起我还是睡在这里好了。那么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啊?”她的身体一僵,一时不知怎么应对。虽然……是为了这个家伙才回到这里,可至少也要让她有个适应期啊。
“放心,除了陪睡外,我保证什么也不做。”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什么陪睡啊……”她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撒那特思,你总是这么没正经。”
“小隐,你还是和我们初次见面时一样可爱呢。”他的语调温柔如水,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溶化其中,“还记得吗?那晚,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入睡。”
“怎么不记得,我那时真怕你这个老妖怪咬我一口呢,害我整夜都不敢合眼。”她想起那时的遭遇就来气。这个家伙当初折磨的她够惨。
他哈哈笑出了声,“整夜不敢合眼?不知道是谁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直流口水呢。”
“谁流口水啦……”她气恼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忽然又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郁闷地反驳道,“还有,我梦到的是我师父好不好……怎么能算是噩梦……”
“有别的男人出现的梦,对我来说都是噩梦。”他答得飞快。
她的嘴角一松,忍不住有些想笑,“那——你别抱的我那么紧好不好?我怕明天起来变成一条冰棍。”
他反而有加重了几分力,冰凉的气息挑逗似地拂过了她的后颈,“我的小隐,这就是老妖怪的——惩罚。”
“你这个可恶的老妖怪……”她的唇边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也将自己的手轻柔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用力,握紧。
呵,真冷。
这一生,他永远也给不了她温暖的拥抱,但已经不重要了。
这样,就足够了。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投射进来,温暖的光芒渐渐唤醒了整个世界。城堡前的云柳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鸟雀叽叽喳喳地在树梢上叫个不停。空气里充溢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蔷薇清香。
叶隐醒来的时候,发现撒那特思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不用说,他一定是在天亮之前又回到地下室里去了。
她拿起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洗漱完毕后来到楼下。白天的城堡里一片沉寂,所有的吸血鬼都进入了睡眠之中。当然,也包括trere族的亲王大人撒那特思。
餐厅里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早餐,中式西式一应俱全。插在花瓶里的白色蔷薇还带着晶莹的夜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就在她伸手碰到那几朵蔷薇时,那些花瓣忽然神奇地脱落下来,在空中飞舞几圈之后拼出了一个浪漫的心型图案,随后又呼啦一下回到花萼上,重新还原成了完整的花朵。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老妖怪,把千年道行都用在这种小伎俩上。
阵阵和煦的晨风穿过餐厅,吹得蔷薇微微摇曳,也吹进了满心的温暖。
用完了早餐之后,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大厅。早在四百多年前,她就已经知道哪条是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了。原先那木质的古老楼梯已经重新修葺过,不再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踩下去还牢固的很呢。毕竟是现代了,地下室也装了照明灯,尽管光线昏暗微弱,但还是足以令她看清放在那里的一排排黑色棺材。
一,二,三,四,五——
慢慢掀起了那个棺材盖,躺在里面的果然是正处于睡眠中的撒那特思。
她抿了抿嘴角,这么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原来他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
这位亲王大人的睡容看起来无比优雅,银色长发安静地垂落,映衬着他那苍白的肤色,呈现出了诗一般的美好。宛如一朵静静盛开在水中的白色蔷薇,有着迷人的诱惑与温柔的邪恶。
就在她凝视着他的面容发呆时,沉睡中的亲王突然睁开了眼,敏捷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往下一拉。还不等叶隐反应过来,她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扯进了那副棺材内,正好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沉重的棺材盖也适时地啪一声重新合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就在她凝视着他的面容发呆时,沉睡中的亲王突然睁开了眼,敏捷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往下一拉。还不等叶隐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那副棺材内,正好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沉重的棺材盖也适时地啪一声重新合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我的小隐,你总是犯同样的错误。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他轻笑出声,顺势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不规矩的双手肆意抚上了她的面颊。
“撒那特思,快让我出去,这里好挤!”她气恼地推搡着他。要命,喜欢在棺材里调情难道是这个家伙的恶趣味?
他笑得更是愉快,“这里不是很好吗?连只蚊子都无法打扰我们呢。而且,你也是因为想念我才来这里的吧?”
“谁想念你了……”她立即予以否决,“我,我只是看看这里有没有改变。”
“哦?”他的手慢慢下滑,一直到了她的胸口才停了下来,“可是为什么,这里跳得那么快呢?”
“撒那特思,你你你的手放在什么地方!”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腾的就烧了起来。好吧,在回到这里的一刻开始,她已经默认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是,这样亲密的接触还是会令她感到有些紧张。
“真好。”他忽然说了一句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