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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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出没注意! 作者:萌星/萌啾啾/萌之啾啾

    ☆、第六章 关于抢包和抢媳妇

    很快,值班的刘大武带著他的搭档段瑶瑶赶来,看到熊浩然和向扬远很是惊讶。熊浩然也不和他们打招呼,站起来,冲向扬远哼了一声,冷著脸走到一边。

    倒霉的抢劫犯叫到嗓子沙哑,好不容易摆脱了钳制,手却已经酸麻得连伸直都困难,只能哎哟哎哟地直呻吟。刘大武趁著段瑶瑶给人戴手铐的功夫溜到熊浩然身边,问:“这是怎麽了?抢个包也搞到这麽惨烈,抢的不会是炸药包吧。”

    熊浩然点起一g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低声说:“别让这人知道我是警察,回去你就说有人见义勇为,已经走了。”

    “为什麽?”

    “我揍了他。”

    “啊?”刘大武张大嘴巴:“只是抢个包,又不是抢你媳妇儿,不至於吧?”

    “至於!”熊浩然咬牙切齿地说:“他把向汤圆给捅了。”

    “啥?严重不严重?赶紧送医院啊!”

    “你去问,我懒得理他,臭小子,看见他我就来气。”

    刘大武看了看熊浩然,又看了看那边抱著胳膊,鼓著腮帮子,一言不发看马路的人,讪讪地说:“还是你问比较好吧……”

    “不问!”

    “……”

    刘大武很纠结,谁来告诉他,他干嘛要掺和到这对师徒隔三差五就要上演的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戏码里啊啊啊啊!

    最後还是向扬远解的围,让刘大武和段瑶瑶赶紧带著罪犯和受害人回派出所,不要耽误了事情,刘大武如获大赦,领著自己徒弟立马走人。

    向扬远和熊浩然僵持片刻,还是先妥协了:“喂,熊浩然。”

    熊浩然不搭理。

    “跟你说话呢。”向扬远推了推熊浩然,挽起袖子:“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我骗你干嘛?”

    熊浩然不情愿地转过身来,拉起向扬远的胳膊看了看,确实没事,这才狐疑地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了。”

    向扬远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说:“他用刀柄捅的我。”

    熊浩然一愣,然後扑哧地笑出来,使劲揉乱向扬远的头发:“刀柄捅你你也叫,真有出息!”

    向扬远涨红了脸,分辩道:“他正好捅我麻筋儿上,我叫一下怎麽了!”

    直到走到了家楼下,熊浩然还在幸灾乐祸笑个不停,向扬远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再见也不说了,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哎,向汤圆!”

    熊浩然在背後叫住向扬远,向扬远回头,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把一个暖暖的东西围上了自己的脖子。

    “围巾还给你,晚上风大,别著凉了。”

    夜晚太安静,连熊浩然的声音也让人有了温柔的错觉。向扬远了围巾,问:“那你呢?”

    “我又不怕冷,笨蛋。”

    “哦……”向扬远默了默,说:“那你记得吃药。”

    “嗯。”

    “还有,别抽烟了。”向扬远使劲吸了吸鼻子,撒谎:“我鼻炎犯了,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会很难受。”

    熊浩然笑了笑,说:“好。”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熊浩然看著向扬远走出小区的大门,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才转身,上楼以前他自己口袋,把下午刚买的那包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第七章 关于到底要不要休假

    “向汤圆,你要休假?”

    上班时间偷跑出去吃早点的熊浩然溜达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向扬远桌子上的请假条,他皱著眉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满地说:“还是一个星期,这麽久。”

    “嗯。”向扬远没发现熊浩然的表情有点y晴不定,因为忙著录档案,语气略敷衍:“我今年都没休过假,一个星期算少了。”

    熊浩然理直气壮地问:“你休假了我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我休假关你什麽事。”向扬远无动於衷,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脑屏幕:“放心,走之前我会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好的。”

    熊浩然碰了个软软的钉子,沈默片刻,哦了一声,怏怏地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靠著椅背犯懒病。

    刘大武刚泡好一壶枸杞菊花茶,走过来一屁股坐上熊浩然的办公桌,抓起一包饼干撕开包装就吃:“放心吧浩然,向扬远走了还有我呢,我不也是你的好搭档嘛。”

    熊浩然不领情,板著脸说:“大哥,你坐到烟灰缸了,不嫌屁股硌得难受吗?”

    “……还行。”

    “饼干已经过期半年了。”

    刘大武差点一口饼干渣子喷出来,熊浩然怎麽想都觉得不爽,不耐烦地开始赶人:“走开走开,我忙著呢。”

    “你有什麽可忙的啊,明明向扬远都替你……”刘大武话没说完,就看见熊浩然森森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之y暗吓得他背脊一凉。

    喝口热茶润了润嗓子,刘大武委屈著脸,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出了真理:“看见向扬远的请假条以後,你就变得对世界充满了敌意……”

    熊浩然怒了,作势要把他踹下办公桌:“胡说八道!”

    一个上午过後,就连忙到焦头烂额的向扬远都发现了熊浩然的低气压,中午吃饭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你不想我休假啊?”

    “没有。”熊浩然大口大口吃饭,看起来饿极了,不过神色如常,一点生气的痕迹都没有。

    向扬远夹了一只翅膀到他碗里,问:“那你为什麽不开心?”

    “我哪有不开心?”熊浩然对向扬远的“施舍”来者不拒,夹了东西就往嘴里塞,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地叫他“乖徒弟”。

    “少装了,今天都没人敢跟你说话。”

    熊浩然想了想,厌恶地说:“刘大武打呼噜太吵了,值班我g本睡不著!”

    “哦……”向扬远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只好默默地低头戳饭。

    熊浩然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收拾好碗筷,说:“我先回去,你慢慢吃。”

    向扬远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一抬头熊浩然就已经走远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熊浩然走过向扬远身边,发现那张请假条还放在向扬远的桌子上,原封不动。

    “干嘛还不送去给所长签字。”

    向扬远忙著翻看案件的卷宗,淡淡地回答:“不签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到熊浩然还在盯著自己,於是解释道:“我不休假了。”

    “为什麽?”

    “没什麽,工作太多,好像做不完。”向扬远把请假条扔进抽屉:“反正也没什麽事,元旦再回去也行。”

    熊浩然在他後脑勺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向同志,牺牲这麽大,所长会被你感动的。”

    向扬远只是低头看著卷宗:“不知道所长感动不感动,我只知道某人求之不得。”

    熊浩然默了默,说:“怎麽能叫求之不得,这不是被我求到了吗?”

    向扬远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说的又不是你。”

    熊浩然拉过一张椅子在向扬远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悠哉地晃啊晃,嘴角得意的笑若隐若现。向扬远回头,认真地强调:“我是为了工作,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哦?”

    “你这麽懒散,工作态度又差,责任心不强,上班还老是鱼,我怕我不在你会把事情弄到一团糟,回来我照样得加班给你收拾。”

    熊浩然挑眉:“是吗?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坐车回去。”

    说完,熊浩然果然站起来,满不在乎地甩著钥匙就往办公室外面走。虽然向扬远早就知道了这是个狼心狗肺,g本不懂得感激为何物的人,可放弃了休假,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漠不关心,他还是觉得委屈了。

    不只是委屈,好像还有点别的什麽,让他心里又酸又涩,闷闷的。

    把最後一个案子录进了电脑,向扬远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抽屉还打开著,看到那张请假条,他生气地抓起来揉成一团,远远地扔进了熊浩然办公桌旁的废纸篓里,低声地骂了一句:“自私鬼!”

    骂完好像更不舒坦了,向扬远叹了一口气,怏怏地往外走。

    还没走出门口,他突然站住,吸吸鼻子,好像闻到了一阵很熟悉的烟味。

    熊浩然站在门外,酷酷地靠著墙,半个人隐没在y影里,安静地抽烟,小小的火光在昏暗的走廊里一闪一闪的,却给了向扬远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不得不承认,这个浓眉大眼,侧脸堪称完美的家夥在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挺有魅力的,就像他们第一次的见面,欺骗x十足。

    哼,现在不会再上当了。向扬远白了装酷的熊浩然一眼,转身就走。

    还没迈出两步,熊浩然就跟上来,大手一伸,横过向扬远的x前,毫不客气地从背後把人给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向扬远吓一跳,反应本来就迟钝,又是在气头上,只能虎著脸不理他。

    “乖徒弟,气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麽不想歪?”熊浩然在向扬远耳边低语,带著一点点y谋得逞的味道,向扬远脸一红,觉得这话又奇怪又暧昧,害他连心跳都乱了两拍。

    “笨蛋,下个月我真的生日。”

    向扬远眨眨眼睛。

    “你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会陪我过生日的人。”

    “然後呢?”

    “然後你跑去休假,你说我该不该生气!还说你休假关我什麽事,我怎麽会有你这麽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徒弟!”

    “那你呢!”向扬远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使劲挣脱了熊浩然的怀抱,转过头来,生气地说:“自私!”

    “我自私,我就是想和你过一个生日,就自私怎麽了?”

    向扬远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上甜言蜜语的当,一脸怀疑地说:“那还不容易,去年你和谁过的,今年还和谁过不就好了。”

    “去年我跟你值班,出警以後我想带你去吃蛋糕,是你说又甜又腻不愿意吃,也不问问我原因,笨死了!”

    向扬远皱著眉头苦想,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於是放软了语气,说:“你又没告诉我是生日,谁知道你这个铁公突然变大方会不会是陷阱。”

    “你这是在当著我的面说我坏话吗?”

    “是啊!”

    熊浩然一顿,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一副不屑於和他计较的样子。

    向扬远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这可是熊浩然,死皮赖脸唯我独尊嘴巴超贱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熊浩然,自己那麽熟悉他的恶劣,还和他怄什麽气呢。

    拍拍熊浩然的肩膀,向扬远说:“等你过完生日我还是要休假的。”

    “早该这样了嘛。”熊浩然理直气壮地说著口头禅。

    “可是你得答应我,不许把事情都留到我回来做。”

    “行了,我什麽时候这麽欺负过你?”

    “经常……”

    ☆、第八章 关于是不是有夫妻相

    周末的早晨,阳光很不错。

    “熊浩然,几点了?”

    “不知道。”

    “麻烦你看看闹锺好吗?”

    “外面太冷了,不想把手伸出去。”熊浩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向扬远在心里默默地把他鄙视了一百次,掀开一点被子,试图伸长手去够书桌上的手机。

    几秒锺後,他放弃了,缩回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直哆嗦。

    熊浩然嗤笑一声,说:“笨。”

    “你才笨。”向扬远被冷了一下,睡意全无,不停地翻身,熊浩然被他动得不耐烦了,问:“你又想干嘛?”

    “被窝凉了,不如我们起床吧。”

    熊浩然微微地睁了睁眼,手一伸,用力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被窝里:“这里不凉,继续睡。”

    熊浩然体温高,被窝就跟在暖炉里烘过似的,一进来果然全身就变得暖呼呼了,向扬远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犯著犯著迷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两个大男人挤一被窝里,像话嘛?

    “喂,熊浩然。”

    “又怎麽了?”

    “好像有点热……”

    “你耍我是吧?”熊浩然掐著向扬远的耳朵使劲地揉:“折腾到两点也不困,年轻人真是好体力啊。”

    向扬远躲著他的手往被窝里缩,说:“那你呢,一把年纪还熬夜,不怕猝死。”

    “老师这是老当益壮。”

    “再不知节制很快就不行了。”

    “……”熊浩然y森森地睁开眼睛,盯著向扬远:“为师三十大寿的时候听到爱徒这句话,真是倍感欣慰啊。”

    向扬远吐了吐舌头,连忙说了句“生日快乐”。

    熊浩然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说:“勉强接受了,看你多有面子,可以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

    “说不定也是唯一的一个。”

    ”屁话,你老师我闯荡江湖多年……“

    向扬远挨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熊浩然:“说到这个,其实我早就想问,你到派出所多久了?”

    “就几年啊。”熊浩然闭目养神,回答得很敷衍。

    “几年是几年?”

    “谁知道啊,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干嘛记那麽清楚。”

    “是啊,你这种得过且过成天偷懒的人,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什麽差别。”

    刚开始发现熊浩然流氓本质的时候,向扬远也经历过对偶像幻灭的惊讶和不理解,只是时间一长,他也懒得费力气去声讨指责了,g本就是对牛弹琴嘛。

    熊浩然沈默了片刻,说:“好不容易有个不用加班的周末,又是我生日,你就非得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向扬远也觉得自己有点煞风景,连忙伸手拍了拍熊浩然的肚皮,这是他经过无数个值班的夜晚总结出来讨好熊浩然的办法,百试百灵。果然,熊浩然抓住他的手,笑著说:“说好请我吃海鲜的,别赖账啊。”

    “废话,我又不是你。”向扬远说完,愣是忍住了对熊浩然昨晚提出“你请我吃海鲜,我请你吃长寿面”这种要求的唾骂。

    这不是向扬远第一次留宿在熊浩然家里。夏天的时候,有好几次加班到深夜,熊浩然用摩托车载著向扬远去吃宵夜喝啤酒,喝多了向扬远不放心让他一个人骑车,就干脆陪他来这里凑合一晚上。

    熊浩然的床不大,两个人挤有点勉强,所以以前熊浩然会把床让给向扬远,自己睡地铺。可现在是冬天,向扬远再想虐待熊浩然,也还是输在了心肠软上。

    因为昨晚打游戏打到太晚,两个人起床的时候都挂著大大的黑眼圈,刷牙的时候熊浩然看著镜子莫名其妙地乐,向扬远问他乐什麽,他说,我们俩真有夫妻相。

    然後……

    然後向扬远就被牙膏泡泡呛到了,吞了好大一口进肚子,一直到出门的时候还在犯恶心。

    “吃口牙膏至於麽?”熊浩然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愧疚,还伸手使劲拍了拍向扬远的後背,结果向扬远咳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不咳了,我去给你买饮料喝。”

    “滚!”

    “……你怎麽火气那麽大。”

    “谁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此话怎讲?你骂人得有原因啊。”

    “谁让你说……说我们有……”向扬远实在说不出那个变态的词,窘得满脸通红。

    “夫妻相嘛,我也没说错啊。”

    “呸!猪才跟你有夫妻相!”

    “你怎麽说自己是猪?啊,不过智商倒是挺像的。”

    “熊浩然!”

    “干嘛?我是认真的啊,你看,咱俩每天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夫妻还要长,有夫妻相很正常的啦。”熊浩然生怕向扬远不理解,还好心解释,结果换来了向扬远的一记拳头。

    熊浩然险险闪过,心情好得不得了,还想调戏几句,却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有没有搞错,连个生日都不给好好过。”熊浩然一看来电是办公室,脸色立马晴转y:“最好没事,有事老子立马就辞职!”

    向扬远在一旁冷哼一声,凉凉地说:“你要说到做到。”

    “你再说风凉话,我就是辞职也得先把你拐跑。”

    “你做梦。”

    “对!做梦都想!”

    “……”

    “扬远,给。”一身警服的段瑶瑶从旁边的超市走出来,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同样身穿制服,老老实实守在执勤点上的向扬远。

    向扬远接过矿泉水,局促地道了谢。

    不能怪他别扭,自从在去年所里组织的擒拿术交流大会上被段瑶瑶一个过肩摔,差点磕掉门牙以後,他只要和这彪悍的女人独处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紧张。相比之下,还是和那个人嫌狗不待见的熊浩然在一起比较踏实,至少熊浩然再怎麽捉弄他,动起武来一定会手下留情,不会害他在大家面前丢脸。

    “很郁闷吧。”段瑶瑶以为向扬远是因为周末被打扰而不开心,感同身受地说:“看来在人抓到以前我们都不可以休息了,好倒霉。”

    向扬远笑了笑,心里默默地想,某个人应该更郁闷才对,期待已久的生日,却因为这一起辖区内持枪抢劫珠宝店的恶x事件,海鲜大餐泡汤了不说,还得被揪回来执行任务,以他的脾气,现在一定是咬牙切齿,满腹牢骚,气得脸都要绿了吧。

    段瑶瑶又说:“刚才我看见陆西,那小子又放了女朋友飞机,都快哭了。”

    陆西是比向扬远早两年到派出所报到的小夥子,因为工作太忙和发型太土的缘故,一直苦命地打著光棍。前阵子陆西好不容易通过相亲找到了一个女朋友,常常没空见面,害他成天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给甩了。

    “唉,所里一个电话,不知道搞砸了多少约会。”段瑶瑶感叹,向扬远点点头,也没多想就顺著她的话说:“是啊,我本来也──”

    话卡在了嗓子里,向扬远突然觉得脑门一凉,被自己吓了一跳,等一下,他是不是搞错了什麽?

    段瑶瑶同样很震惊,杏眼圆睁,八卦地问:“向扬远,你有女朋友了?!”

    “没,没啊。”

    “哈哈哈!说漏嘴了吧!难怪刚才过来的时候你脸色那麽难看,原来是跟陆西一样约会被打断了啊!”

    “不,不是。”

    “别否认了,你一撒谎我就看穿了!”

    “真,真的没有……你别瞎说……”

    “那你怎麽还脸红?喂,咱俩谁跟谁还有什麽好害羞的!”段瑶瑶狠狠地一掌拍到向扬远的背上,差点把他给拍出马路去:“快给姐姐从实招来!”

    “大小姐,我们还在执勤,认真点儿好不好……”

    段瑶瑶完全不理会,揪著他的警服说:“快告诉我,什麽时候的事情?”

    “真没有。”

    “鬼才信你。”段瑶瑶哼了一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熊浩然,他每天跟你在一起,肯定知道!”

    “喂!你别问他!跟他又有什麽关系啊!”向扬远急了,要是被熊浩然知道了,肯定会花整整一年的时间嘲笑自己的。

    “我偏问!”

    “你别问!”

    “就问!”

    “向扬远,段瑶瑶!你们两个在干什麽!”威严凌厉的声音在背後传来,把两个人吓得住了口,常所长大步流星,一脸不悦地走到两个人面前,低声教训道:“出了那麽大的事儿,执勤还敢在公共场合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想要被人投诉我们玩忽职守是不是!回去写检查!”

    ☆、第九章 关于和刑警队伍争风吃醋

    晚上七点多,在大街上站了好几个小时的执勤民警换班,被接去了附近的刑警队吃饭。

    “乖徒弟,老师一个下午没看著你,就被罚写检讨啦?真是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向扬远才刚找到一个位置坐稳,就被一个非常讨人厌的声音非礼了耳朵,嘴角抽搐一下,他果断地埋头扒饭,把坐在对面作流氓状试图跟他套近乎的人当透明。

    “发生什麽事情了?你不是一向很乖的嘛?”

    继续吃。

    “哎,我问你话呢,至不至於饿成这样?”

    不理。

    “这麽爱吃,以後我天天带你来刑警队吃饭。”

    “谢谢,不用。”向扬远冷著脸拒绝,本来被所长批评就让他自尊心受到打击了,现在想起自己闹乌龙的原因,再看看这个死皮赖脸的罪魁祸首,更是打心底觉得不爽。

    为什麽没心没肺的人是他,受苦受难的人却总是自己?

    熊浩然不知道向扬远心里怨气这麽重,还想逗他说点什麽,就听见隔著好几桌以外有人叫唤:“熊浩然!过来!哥们儿有事交代!”

    “等会儿,跟我徒弟说话呢。”

    “赶紧!”

    和站在街上吹风受冻的普通民警不同,熊浩然被所长派到了向扬远非常崇拜的刑警队专案行动组待命,拉风得很。原本以为这个又懒又贱的家夥会被刑警队的j英们嫌弃,然後垂头丧气地找自己哭诉,没想到他居然混得还不错。

    这让本来就郁闷的向扬远更嫉妒了。

    没好气地看了眼显然心情很不错的熊浩然,向扬远边戳饭边面无表情地说:“才在这里呆了一个下午就有人跟你称兄道弟了,不愧是我们所里的交际花。”

    熊浩然愣了愣,笑道:“吃醋了?”

    “神经病才吃你的醋,快滚开,我要吃饭了。”

    “哎,向汤圆,我生日还没过完呢,你态度也变得太快了。”熊浩然似乎很委屈的样子,可眼里的笑意不减。

    向扬远不做声,半晌抬起头正想说话,那边桌却来了一个人,拉拉扯扯地把熊浩然给揪了过去,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著,咱们话还没说完呢,怎麽吃著吃著你就跑了,支队长说了,难得见你一次……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向扬远气呼呼地站起来,抱著饭盒就走出了食堂。

    第二天晚上,熊浩然算准了向扬远换班的时间到食堂逮人,结果等了快半个小时,向扬远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找了一圈,只看到和向扬远一个巡逻小组的几个同事。

    “段瑶,向汤圆跑到哪里去了?”

    段瑶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又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什麽时候你能念对我的名字,我再回答你。”

    “你不是叫段瑶吗?”

    “我叫段瑶瑶,谢谢。”

    “有什麽差别吗?”

    “……”

    “哎,大武,看见向汤圆没有?”看到刘大武走过来,熊浩然立马转移了目标。

    “上车前看见了,我有叫他一起过来,可他说刑警队的菜太难吃,不肯来。”刘大武在段瑶瑶身边坐下,揭开饭盒的盖子:“我觉得挺好的啊,那小子真是要娇气死了。”

    “他不是娇气。”段瑶瑶摇了摇头,说:“扬远今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检讨的事情。”

    “小屁孩儿心理承受能力就是这麽差,写个检讨就闹绝食,哪像我徒弟……”

    熊浩然挑眉,伸手就要往刘大武後脑勺上抽,刘大武吓得一缩脖子,大概是自知踩到了熊浩然“谁也不许对我徒弟说三道四”的雷区,马上住了口,假装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似地低头猛吃饭。

    说到检讨,熊浩然突然想起昨天被打断的对话,说:“对了段瑶──瑶,我昨天没来得及问向汤圆,老常干嘛让他写检讨?”

    段瑶瑶耸耸肩,不以为意:“撞枪口上啦,本来我们只是开开玩笑的,正好被常所看到了。”

    刘大武c嘴:“什麽玩笑非得执勤的时候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常的脾气。”

    “哎呀,就是扬远有……”

    “指挥中心呼叫行动组,指挥中心呼叫行动组,请立即集合,准备出发,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里传出的指令打断了段瑶瑶说到一半的话,刘大武j神一振,看著熊浩然:“有情况?”

    对於二十四小时守在刑警队等待线索的行动组来说,集合令就意味著嫌疑人的出现,工作当前,熊浩然也只能作罢,冲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快步走出了食堂。

    段瑶瑶双手托腮,看著熊浩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暮色中,感叹著说:“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真是太帅了。”

    刘大武白了她一眼,酸溜溜地说:“那你做他徒弟去。”

    “不要,帅又不能当饭吃,总不能为了看帅哥成天被虐待吧。”

    “他怎麽会虐待你……”

    “看他老是欺负扬远就知道啦,明明是搭档,却什麽都不做,害扬远隔三差五就要加班,好可怜。”

    “可怜什麽呀,周瑜打黄盖,我倒是觉得他们俩挺乐在其中的。”

    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向扬远正准备出去找吃的,值班的陆西通知他明天直接回所里上班,向扬远问案子是不是破了,陆西说两个小时以前抓到了嫌疑犯,但是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和陆西通完话,向扬远马上找到熊浩然的号码拨了过去,可还没等接通又赶紧给挂断了。

    既然抓到了人,那他大概正跟刑警队的人一起忙著吧,反正他在那边有那麽多朋友,也不缺自己这点关心。向扬远扔开手机,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整个晚上都在盯著这玩意儿,埋怨某个平时死缠烂打的人居然喜新厌旧不跟他联系的事实。

    等等,向扬远,你真的有理解喜新厌旧的意思吗?

    打起j神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向扬远穿好外套打算下楼吃一碗牛r面。白天执勤很辛苦,晚饭也只是在路边草草吃了一个快餐,这会儿他都快要饿死了。

    走出楼梯口,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著,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度。低低的引擎声打破了小区里的静谧,有摩托车开进来,停在花坛前的空地上。

    向扬远本来没有在意,只是埋头往前走,直到……

    “乖徒弟。”

    这麽痞的语气,除了他没有别人。

    熊浩然人还坐在摩托车上,穿著宽松的外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向扬远呆了呆,梦游似的走过去,傻乎乎地盯著他看。

    “怎麽了?”熊浩然莫名其妙,伸手了向扬远的脑袋:“想我了没有?”

    “别动手动脚的。”向扬远终於确定这不是幻觉,一脸嫌弃却没有躲开,只是问:“你怎麽来了?”

    “一天没见,我想我徒弟了啊。”熊浩然说得理所当然,下了车,把挂在车把手上的几个装著塑料饭盒的袋子取下来递给向扬远:“我在食堂没看见你,没吃饭?”

    “吃了点,不过也饿了。”向扬远接过,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马上又板起脸:“熊浩然你该不会又偷懒溜号吧?刑警队那边……”

    熊浩然嬉皮笑脸地揽过向扬远的肩膀,带著他往楼里走去,边走边说:“下班时间乖徒弟不要跟我谈工作,先和我一起把生日饭给补上。”

    向扬远鄙视极了,这家夥在刑警队呆了两天,居然一点j英的气息都没有沾上,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除了吃东西和欺负我,你的脑子还能想想别的事情吗?”

    熊浩然腆著脸,说:“不需要啊,光是想这两个已经让我觉得很满足了。”

    向扬远咬著牙一肘子顶过去,熊浩然缩了一下没躲开,倒抽一口凉气,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怎麽了?”向扬远先是一愣,然後紧张地扶著他:“熊浩然,你受伤了?”

    ☆、第十章 关於枪伤要不要缠纱布

    回到屋里,向扬远一脸严肃地让熊浩然脱衣服。

    熊浩然在沙发上赖著不动,笑嘻嘻地说:“乖徒弟,我只是来吃饭的,以身相许之类的生日礼物就算了,大家都是熟人,r体上纠缠不清那多不好意思。”

    向扬远被他气笑了,干脆自己动手,虽然他也很想对这家夥chu鲁一点,可终究还是顾及到他身上有伤,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熊浩然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右手手臂上缠了厚厚一圈纱布,血迹斑驳。

    “我都说不要缠纱布,大题小做,弄得难看死了。”熊浩然挑剔地审视自己的胳膊,似乎很不满:“唉,把我美妙的肱二头肌给埋没了。”

    向扬远抬眼看了看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不安,想问他是怎麽伤的,伤得重不重,可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怎麽不知道你的肱二头肌还能用美妙来形容?”

    熊浩然一把掐住向扬远的脸颊:“嘿,我不嘲笑你那小细胳膊就不错了。”

    向扬远轻轻拍开他的手,到房间里找了一件柔软暖和的羽绒服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又替他把领子拢了拢,沈默片刻,说:“受伤了不在医院老实呆著还到处乱跑,你是嫌自己命太硬吗?”

    熊浩然挑眉,问:“心疼了?”

    “祸害遗千年,我干嘛心疼你。”

    熊浩然只是笑,向扬远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扔下一句“我去把吃的给热一热”就逃到了厨房。

    时隔一天,两个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向扬远骄傲地说,看我的床多宽敞,不像你家那个,睡两个人都要挤死了。

    熊浩然眼神暧昧地盯著向扬远,说:“乖徒弟,原来你搬进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给我留一个床位啊。”

    向扬远脸一热,骂道:“做梦吧你,要不是看在你差点儿成了烈士的份上,我才不会留你过夜。”

    “好凶……”

    向扬远虎著脸替他盖好被子,又了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冷冷地问:“对了,你的伤到底怎麽弄的?该不会是下楼梯的时候自己摔断了手,趁机来诓我的吧?”

    熊浩然一脸委屈:“你对我也太不关心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我是不关心你!完全不关心!”向扬远咬著牙,恨恨地说:“我干嘛要在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流氓,别说伤到手了,就是人家对著你的脑袋开枪,子弹也十有八九会被你的厚脸皮给挡回去。”

    熊浩然看了看向扬远,好奇地问:“一天不见,你的脾气怎麽一下子暴躁了这麽多?”

    “我可以更暴躁一点的,你要见识见识吗?”

    熊浩然赶紧闭上眼睛,摇摇头。

    向扬远哼了一声,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没好气地说:“晚上要是哪儿不舒服就叫醒我,我带你去医院。”

    熊浩然说好,然後就不说话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闹锺在床头慢吞吞地爬格子,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都透著浓浓的疲惫。

    向扬远很累,却睡不著。

    心跳得很快,还没有从极力掩饰的紧张和後怕中恢复过来,脑子也想不明白,为什麽熊浩然会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以他的个x,受伤了不是应该大呼小叫,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英雄事迹,他好装病装痛博取同情,顺带著又找到一个好借口来奴役自己吗?

    为什麽三更半夜跑过来,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呢?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这家夥啊,向扬远盯著天花板,默默地想,即使他们上班下班有那麽多的时间呆在一起,不管是工作还是斗嘴都有著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即使那家夥说生日只想和他一起度过,还会在他洗澡的时候大摇大摆地上厕所,即使被死皮赖脸地叫了两年的乖徒弟,而现在两个人正睡在同一张床上,只要稍稍伸手就可以碰到对方。

    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

    烦躁地翻了个身,向扬远暗暗唾弃自己莫名其妙变得敏感的神经,什麽呀,不过就是同事而已,了解那麽深又不能当饭吃,他不愿意说是他的事,自己在这里伤春悲秋个什麽劲儿。

    实在是太自作多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里正忿忿,安静了许久的熊浩然突然叫了一声:“向汤圆。”

    “干嘛!”

    熊浩然似乎轻轻地笑了笑,然後说:“那时候我离他五米不到。”

    向扬远愣住,回过头去,熊浩然还是刚才那样平躺著,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我太笃定他不敢开枪,没想到他真的扣了扳机。”

    向扬远心里一酸,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听见枪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真奇怪,当时周围那麽多人在喊我名字,可我只想到了你。”

    向扬远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因为万一被打成残疾,我会是当保姆的最佳人选麽。”

    熊浩然笑出了声,说:“我在想,如果你在那里,会不会扑过来抱著我哭鼻子。”

    “算了吧,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哭?”

    “真的?”熊浩然没感伤多久,又恢复了往日里戏谑轻浮的腔调:“我刚想说,要是你哭得实在厉害,我就勉为其难跟你求婚算了。”

    “不要!凭什麽你都要死了才跟我求婚!让我守寡吗!”

    熊浩然大概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没做声,向扬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激动说了多麽惊世骇俗的话,顿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过了一会儿,熊浩然冲向扬远耳朵吹气:“喂,乖徒弟,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向扬远翻过身背对他,眼睛闭得紧紧的,假装什麽都没听见。

    熊浩然见他不理自己,不由玩心大起,伸手过去,像逗弄小狗似的轻轻挠著他耳後的头发,一下一下,缓慢而耐心。向扬远被挠得很舒服,睡意终於开始侵占大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睡著以前,似乎有什麽软软的,带著暖意的东西,温柔地印在了自己的额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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