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55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一面吃,一面问:“弟弟们呢?”
“早就吃过了,渤海领着他们在外头玩儿呢。哦,对了,今天果亲王领着他侄子醇郡王来了,你爹不在家,我就没让他们进。还送来好多礼物,都在我屋里堆着,一会儿你去看看。亲王送礼,咱可不能随意处置,一会儿可得还礼呢!”
孔郭郭“嗯”一声,低头吃饭。孔兰珍见了,不好多说,只是不住给女儿夹菜。
过了一会儿,孔郭郭说:“我前几年不是还绣了一幅花开富贵吗?装裱装裱,送给他们还礼吧。”
孔兰珍赶紧摇头,“那可不行,那是你嫁妆。罢了,回头我看看吧。”
孔郭郭想了想,又问:“您上次跟我说,海宁陈阁老有个儿子,跟我年纪相仿,曾经叫媒妈妈来说过。过两天,等闲下来,就定吧。”
孔兰珍睁大眼,看女儿不紧不慢吃饭,干笑两声,“行啊,等你心——静下来,再说吧。”小样,你心里想的啥,还能瞒过老娘!装吧你就!
对女儿婚事,郭敬安与孔兰珍态度一致:只要闺女喜欢,抢也得抢回来。前提是,闺女嫁人后,不能受委屈。很明显,嫁到醇郡王府,不受委屈——那是不可能的。更别提郭敬安亲眼目睹了汉妃武氏撞柱而亡。所以,这件事,只要闺女不提。他两口,只当不知道。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海誓山盟,等醇郡王一走,啥事儿没有!再说,自己闺女,还会不要脸到未婚先孕,叫醇郡王占尽便宜?很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郭敬安就带着一车当地特产,来给果亲王还礼。十七带着弘经才说了没几句话,郭敬安就推辞,衙门有事,先行告退。
再往后,弘经再去,郭家便只剩下郭敬安一人。果亲王旁敲侧击问一番,得到的回答就是:“拙荆带着孩子们逃荒去了。”
叔侄俩哭笑不得,又不能逼郭敬安说出孔郭郭在哪儿。逃荒嘛,还不是想去哪去哪儿,天南海北,流浪呗!
如此一来,只等到三个月后,海宁海塘修筑好,弘经盯着海面大潮,来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能再见到孔郭郭。
等到海塘修筑完毕,诸事妥当,刘统勋与果亲王回京复命,已经是雍正十七年年底。弘经自然也要回京,陪同父母过年,同时,还要准备妹妹成亲贺礼。没想,又接到雍正旨意,叫他们乘海船,经海路回京。圣旨中还说,沿途,要果亲王与弘经好好看看岸上有什么地方,适合做经商口岸。果亲王十七捧着圣旨叹息,“皇上是给威灵顿那老头儿给逼的呀!”
弘经不解,皇家之事,刘统勋自然也不知道。对着二位王爷一拱手,回去收拾东西。十七见左右无人,拉过弘经细说:“你屋里没有福晋,对弘喜院子里的事还不知道。前两天,你十七婶婶给我来信,说弘喜家的,给他添了一个格格。那威灵顿没等皇上下旨,就拿着自家祖传之宝,送给了外孙女儿。”
弘经笑笑,“威灵顿公爵只有十二弟妹一个女儿,心疼外孙女,也是有的。”
十七摇头,“哪儿呀!你知道那是什么宝贝?那是威灵顿家族历代公爵信物。谁拿着它,谁就是公爵或者下任公爵。就算是他外孙女,也是咱们正经嫡出皇孙女儿,怎么就成了个鸟国的女公爵呢!幸好礼部还有熟悉英吉利礼仪的官员,得知这事,立刻上报天听。依我看,皇上现在,正跟威灵顿较劲呢!”
弘经淡淡一笑,“这俩老头儿,能把家事闹到两国邦交上来,也算少见了。”
十七则摇头,“不就是个格格,给他们又如何。横竖,她长大了,还能不认玛法?四哥真是想不开!”
等诸事安排妥当,启程前一日,郭敬安求见弘经,送来一幅妈祖绣像,说是当地海神,可保一路平安。
果亲王凑过来看热闹,啧啧称赞,“哟,这针法细腻的,头发丝儿都跟真的一样。”
郭敬安讪笑,“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跟御用之物没法儿比。权当是海宁老百姓对王爷感激之情,还请王爷笑纳。”
弘经笑着点头,命随从小心收起,放到船上,以保平安。
郭敬安又坐了一会儿,说些皇恩浩荡,本县百姓感恩戴德之类的话,敷衍多时,告辞离开。直到送郭敬安出门上轿,弘经都没有提过一句孔郭郭如何。站在大门口,十七一副过来人模样拍拍弘经,“年轻人嘛,难免的。过去就好了。”
弘经一笑,没有说话。
扬帆向东,一路沿着海岸线望京而行。果亲王与弘经请来同行经年商行管事,查看地形。大致定下几处,等待回京后,再请工部、户部详细勘验。好在雍正只是命他们顺便看看,没有下死命。路上,除了前几日晕船,这俩人还算过的悠闲。
只是,每次看到船舱内供奉的妈祖女神绣像,弘经就觉得,这位仙女,就站在那里,对着他笑,笑的春花烂漫。
总算赶在过年前回到北京。刘统勋和果亲王陛见述职之后,便回到家里,与老婆孩子团聚。弘经则随雍正去仁和堂见皇后。
众人依次见礼,衲敏拉弘经在身边坐下,不住叹息,“瘦了,又黑了!”
雍正笑着嘲讽,“你还不知道,他办成多大的事儿呢!因为他出面,把江南、福建那些贪污的世家,引出多少来!就连二十多年前,金御史之案,也查了个水落石出。多少年,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弘经脸一红,站起来对帝后磕头,“儿子不孝,叫皇阿玛、皇额娘担心了。”
衲敏摇头,斜雍正一眼,嗔怪,“你呀!又吓唬人!”说着,拉弘经起来,问长问短。
不一会儿,弘纬从户部衙门回来,给帝后请安,问哥哥这次南下见闻。
弘经斟酌词句,“以前总想大干一场,叫那些贪官污吏望风而逃。看了这么多,经了这么多,才知道,像刘大人、十七叔那样,既能惩治贪官,又能为百姓牟福的做法,才是最合适的。”
弘纬点头,“是啊,要不然,怎么郭县令自己做生意,老百姓反而觉得,他是个好官。那些所谓的‘清流’,专拿官员说事找事的人,老百姓反而背后骂呢!”
衲敏笑笑,这娃,也知道照顾老百姓情绪了?
这边正说着,就听外头王五全通传,“五公主来了。”
弘琴一身玫红旗装,扶着小宫女,笑吟吟走进来,对帝后、哥哥行礼。当着众人面,弘纬也只得对着弘琴行礼。
一时礼毕,雍正指着弘琴笑骂:“又出去见察尔汗了?都要出嫁了,你好歹在屋里呆会儿!哪怕做个样子呢?”
弘琴一撇嘴,“我又没三更半夜出去,大白天的,不过是去逛逛铺子,上上酒楼,有什么不好?再说,察尔汗说了,不用我亲自绣嫁妆,他娘早就准备好了。过两天连同年礼,一同送来就成。”说着,就去看皇后。
衲敏叹气,果然是特权阶级呀!想当年,自己待嫁,哪一样不是亲自准备,足足忙了三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两圈,这才齐整。后来……罢了,罢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其实,雍正也就是说说。真要弘琴跟别家姑娘那样,呆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也不是咱们家上得朝堂、出得厅堂的五公主啦!横竖,那是察尔汗该操心的事!做老丈人的,得享乐时,且享乐吧!
弘琴见帝后二人不怪,嘿嘿敷衍两句,也就算了。坐到弘经身边,就问他这次出门见闻。
弘经说了一些,想起妹妹就要出嫁,满心不舍,吩咐贴身太监,“去,把那幅妈祖绣像拿来。”
不一会儿,绣像就到了弘琴手里。展开一看,衲敏与谨言先惊了。衲敏本人,对刺绣就多有研究。谨言素来留心,怕将来出嫁,受人拿捏,女红针黹,从来不肯丢下。二人一看这绣像,用了不下一百种针法,所用丝线,也比平日用的要细。整幅绣像,颜色过渡自然,光泽细腻,稍微一动,便好似妈祖女神要说话似的。
弘琴颇为满意,“嗯,这个神像,不像供着的菩萨,倒像是以真人为底版,描出来一样。”
弘经笑着解释,“妈祖本就真有其人。因广积善缘,沿海百姓,都奉她为海神。”
弘琴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绣像,像是比着真人模样绣的。你瞧,这嘴角,看着,好似在撒娇嗔怒呢!真好看,哥哥,送给我吧?”
弘经仔细看这绣像嘴角,呵呵,不是孔郭郭发脾气时的样子,还能是谁。嘴里便说:“本来就是带来送给你的。”我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弘琴听了,急忙叫贴身宫女收好,送回公主所,生怕弘经反悔。
弘纬留神细看弘经,历劫归来,反倒平添一丝闲愁。怎么回事呢?
一家五口吃完饭,弘经就借口身体不适,先回阿哥所了。衲敏本来好想把那本秀女名册叫他带回去,好好看看。哪知弘经一摆手,“往后再说吧。”行个礼,便恹恹地走了。
徒留雍正、皇后与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醇郡王反常,自然引起国家级别的重视。最后,这四口人商量,推与弘经最合得来的弘琴出门,探探口风。弘琴一叉腰,拍着胸脯说:“放心,交给我!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哥哥,看我把他摁圆明园海子里淹死!”
雍正脸色一沉,“爱摁哪儿摁哪儿,别糟蹋朕的园子!”
弘琴一撇嘴,领着一堆随从,直奔阿哥所。
五公主经年累月常逛阿哥所,侍卫们都习惯了。没怎么阻拦,就到了弘经院子里。大冬天的,弘经居然开着书房窗户。弘琴一时兴起,摆摆手,叫身后宫女太监站在原处,不许乱动。自己绕过冬青树,扒着窗棂,往里偷看。
书房里,弘经一本正经地对着书案。笔墨纸砚,摆的整整齐齐。再仔细看,书案上,那幅宣纸,怎么好似一姑娘画像?
弘琴晃晃脑袋,看不清楚。索性,抬脚踹门、飞身入内。不等弘经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案上宣纸,举到眼前细看,“哟,怎么是妈祖呀?”说着,冲着弘经眨眼。
弘经脸色发红,对着妹妹轻叱,“别闹,不是!”
弘琴一摇一摆,走回书案前,把画重新放好,叹口气,“画是好画,只可惜,用宣纸,托不住墨。”
弘经低头再看,好好的一幅画,经这么一颠倒,已经淌了好几道颜色下来。
弘琴再看,“咦,不生气?”
弘经苦笑,“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纵然画像如生,又能如何呢?”
弘琴听了,嘿嘿冷笑,一屁股坐在窗前椅子上,“胡说八道!咱俩谁都清楚,你不是内定储君。想娶谁不行?就是你只想娶一个嫡福晋,也没人逼你纳妾。你要想跟圣祖大阿哥学,也没人拦着。该不会,这姑娘——是有夫之妇吧?”
弘经急忙摆手,“没有的事!”
弘琴奇了,“哦,她是平民百姓?是——你这趟南下,遇到的一个仙女姐姐?该不是鬼吧?”
弘经闭眼,“没事别胡诌。赶紧走吧!我得画画呢!”
弘琴撇嘴,“你不说,我也猜出来了。她是汉人,不能嫁皇子,对不?”
弘经盯着弘琴,好一阵,才说:“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往后,你可别闹了。万一传到人家姑娘耳朵里,不好。”
弘琴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得叹气,甩着帕子,对着弘经直摇头,“哎呀,这年头,真是做不得好事!我好心好意给人家出主意,人家居然不领情。罢了罢了,叫我走,我就走!”说着,摇摇晃晃着,要去开门。
磨磨蹭蹭,眼看就到门槛了,弘琴正琢磨着,是不是再回过头来。就听弘经低声问:“你有法子?”
弘琴几步蹿回来,趴到书案上,对着弘经耳语:“前太子妃知道吧?那是汉军旗的,当初,就说祖上为了好在明朝做官,隐瞒了满族姓氏。满姓那么多,你随便给他们家掰一个,不就得啦?”
弘经叹气,“他们家,祖居甘肃,要说是回人,只怕还有人信!”
“回人啊?那还不如汉人呢?”弘琴站起来,绕着书案转圈,磨了半天,瞅见书架上,两柄宝剑,一模一样,互相交错着摆放。拉拉弘经,问:“都是男人用的?”
弘经皱眉,“我的书房,还有女人用的东西吗?”
弘琴拿手扇风,“别急呀,这不有办法了吗?我先问你呀,真想娶她?”
弘经犹豫片刻,透过窗户,瞅瞅隔壁弘纬院子,叹口气,重重点头,“真想!”
弘琴嘿嘿笑着上前,附耳一番言语,“还是前太子,你知道他,他……”
说了半天,弘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妹妹,那眼神,跟看威灵顿公爵那鸟国人似的,“你——能行吗这?”
☆、166、十里红妆
接下来,和敬固伦公主待嫁的日子里,醇郡王院子里,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例如,原本相貌普通的太监,被模样俊俏的小太监取代。原本长相妩媚的宫女,被深宫老嬷替换。
醇郡王出入,原本都是贴身侍从跟着。也换成了没有美太监不出门的规矩。
雍正原本以为是弘经出去一趟,审美观有所提升,就没说什么。毕竟,阿哥所里那些深宫老嬷,也不是他关注的。可是,架不住弘琴在一旁忽悠。
“皇阿玛,你不觉得奇怪吗?上次我问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他居然什么都不肯说。第二天我再去找他,发现他屋里原本漂亮宫女,全变成老嬷嬷。那些原本老实本分的太监,也都换成年轻貌美的啦!”
弘纬一听这调调,立刻就想起当年圣祖大阿哥打的那些小报告,说什么太子蓄养男宠啊之类的。不由睨弘琴一眼。
弘琴只当没看见,说了几句,便不说了。
没过几天,又说起这个问题。还问雍正,为何皇额娘催了几次,叫哥哥自己选媳妇,他到现在都没动静?能自己挑媳妇,多大的恩典呀!为啥哥哥就没反应呢?
雍正也奇了,弘经这些日子,是不对劲。以前说起婚事,他虽然没立刻就点头,但也是羞涩多于抵触。过年这段时间,怎么看着烦不胜烦呢?
雍正留了心,趁过年不忙,命粘杆处仔细打探。得来的结果,叫雍正一颗慈父心肠,哇的一声,掉进了冰窟窿。
不会吧?小九居然对着一个貌美小太监,看了一整天?
还赏另一个娇俏小太监穿他穿过的衣服?还是贴身衣服?
最可怕的是,九小宝还趁无人之时,拉住一个小太监的手,直说心痛?
天呐!不行,这事儿得叫皇后知道。雍正提起龙袍,大步流星赶到仁和堂。恰巧弘琴与弘纬来给皇后请安,还没走。
行礼之后,衲敏笑问:“皇上,过两天,就是弘琴大喜日子了。内务府来报,诸事妥当。就是臣妾还想,趁这几天,叫小宝、宝宝去公主府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的,好及时添上。再者,这俩孩子将来也是要成家的,先跟着学学,到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雍正一听“成家”,脸立刻就绿了。心中哀叹,皇后啊,你不知道,你儿子想给你娶回来个“男”媳妇呢!
当下,顾不得儿子女儿在场,将弘经之事说了。
衲敏呆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不会吧?”
雍正叹气,“朕看,他这会儿,跟当年二哥差不多。八成是了。就是,他比二哥收敛些!唉,咱们家,怎么就出这样的人呢!”说着,拉过皇后的手,一面放在手心摸,一面寻求安慰。
弘纬幸灾乐祸地瞪一眼弘琴,看看,教弘经这些法子,把前太子给露出来了吧?
弘琴撇嘴,弘经这模样,哪有前太子风情万种?老四你个眼瘸的!
衲敏冷眼旁观,总算看出点儿苗头:这仨孩子,指不定搞什么呢!索性,闭上嘴不说话。
雍正摸了一通皇后小手,觉得心灵得到慰藉。强整精神,问:“都有什么好法子?说说吧。”总不能叫自家小九在掰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吧!
弘纬低头不语。这事要是假的,不用说,弘琴那里,自然有好法子;要真不幸是真的,那么,也不用说。毕竟,他试过一次,很明显,失败了!
衲敏跟是不知道说啥好。在她看来,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那是自然公理。连自然规律都能打破,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弘琴则嘿嘿一笑,上前出主意,“皇阿玛,哥哥以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具体啥时候成这样,您先查查。要是查到了,对症下药,想掰直,那还不容易?”
雍正听了,勉强算是个主意。反正这事,急也无用。便叫来粘杆处侍卫,到刘统勋、十七家明察暗访。
衲敏干笑,想了想,还是劝:“皇上,没准,小宝只是一时糊涂呢!臣妾看他,屋里女人确实少。或许,等成了亲,就好了呢!”先把自己摘出来,免得到时候,证明弘经实属演戏,也不至于找自己麻烦。这仨倒霉孩子!
雍正叹气,“皇后你不知道。他这症状,就比当年太子二哥强一点儿!朕实在担心呐!”
衲敏讪讪闭口,撇一眼弘琴。教材啊,活生生的教材啊!固伦额驸察尔汗,乃真好人也!
就在弘经战战兢兢,遵循妹妹教导,在掰弯道路上,恶心不已地走来走去时,弘琴公主婚期,终于到了。
衲敏坐在雍正身边,看着自小养大的闺女高高兴兴披上嫁衣跪拜辞别,心中感慨不已。宝贝呀,你娘一辈子没经历过婚礼。这回,总算在你身上,弥补遗憾了。想着想着,便掉下泪来。
懋贵妃在一旁看了,小声安慰。雍正则攥住皇后的手,“闺女出嫁,是喜事,怎么就哭了!”
察尔汗跨马迎接固伦公主,到了紫禁城,依礼部官员指点,磕了不少头,总算把媳妇请到轿子上。跨马游街,一路上,看着一路众百姓羡慕夸赞,察尔汗坐在马上,忍不住握握□,唉,兄弟,叫你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没白费精力啊!
陪嫁嬷嬷则是不住看手里篮子,临行前,皇后主子命西林格格强塞给自己。当时还不明白,这会儿——呵呵,也不知道,这一篮子苹果,够不够公主吃上一路。也是,从三更起来,就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能不渴、能不饿吗?皇后——多好娘亲啊!
当日,乾清宫中,大摆筵席。弘经不负弘琴殷殷嘱托,成功地喝醉,并趁酒醉之时,趁一位年轻翰林上前敬酒之时,一把抱住,嘴里嚷嚷,“走,去睡觉!”
众人只当郡王醉了,拉开二人,不再敬酒。只有雍正,坐在龙椅上,高处看的清,心中再次喟叹:儿子啊,阿玛一定把你掰直喽!
弘纬则是无奈加摇头,别过脸,想去其他皇子那里寻找安慰。哪知,弘喜正抱着自家不满百日的“女公爵”,笑的那个满足。至于弘昼——咦,弘昼小五呢?
此时此刻,和郡王能在何处?领着自家儿子永壁,钻到固伦公主府新房窗下,听墙根儿呗!
这就是:郡王报仇、十年不晚!
和郡王弘昼,终于能一雪前耻,彻底报当年新婚之夜,被五妹听去墙根儿的“大仇”啦!
永壁跟在自家阿玛身后,一面躲避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一面悄声耳语,“阿玛,这要是给五姑姑知道喽,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弘昼嘿嘿暗笑,“她敢!别忘啦,如今你阿玛我在工部。她要是敢扒我皮,我就把她公主府地图贴到宫门口,叫所有王公大臣,半夜全上她家来听墙根儿!
永壁:“呃……”
只是,公主府的墙根儿,还真没那么好听。天渐渐黑下来,宫灯掌起,宫人们来来往往,渐渐,陆续回去。新房内,只留一帮伺候的宫女太监,与喜嬷嬷。
弘昼眼见察尔汗还没来,先借儿子肩膀打个盹儿。等眼睛睁开,就听儿子悄声说:“五姑父来了。刚进去。”
弘昼急忙睁大眼,找好姿势,扒着窗户,往里瞅。
影影绰绰,入目一片红色。只听几个喜嬷嬷说了一大通吉祥话,又按礼仪,请察尔汗与公主喝酒呀什么的。弘昼看着看着,又要睡着。
永壁在后头托一把,“阿玛,嬷嬷们出来了。”
可不是,一堆人全出来了,门也关上了。新房内,除了蜡烛还在跳动,其他的,就只剩五妹和察尔汗俩活物儿啦!
弘昼急忙擦亮眼,哼哼,弘琴,明天一早,就要你知道你家五哥,嘿嘿,多么有说书的料!哼哼,等着听诰命夫人们闲言碎语吧!哈哈!叫你去听我墙根儿!
弘昼还没看清屋里察尔汗与弘琴如何抱到一处,就觉得身后,儿子全身都颤抖起来。
弘昼拍拍肩膀,“儿啊,来,上到你阿玛肩膀上来,看的清。”
永壁瑟瑟发抖,“阿玛,狼——”
“呜~~~~呜~~~~”弘昼自然也听到声了,扭头一看,顿时笑了,“什么狼啊,那是狼狗!”说着,站起来,对着几头狼狗后头,牵绳子的人笑笑,“呵呵,没事儿,爷就是来看看五妹的新房,挺不错的。呵呵!”
说着,不等那几人答话,一把抓起永壁,扛到肩上,大步蹿了出去。
弘琴趴在窗户上,看弘昼飞檐走壁、翻墙而出,啧啧称奇,“没想到哇!小五这身手,堪比大侠呀!”
察尔汗笑笑,伸胳膊搂住公主,趴在脖子上,一阵吸气,弄的弘琴从脖子到脚脖子,酥痒难耐。佯装生气,冷喝一声,“察尔汗,你干什么?快起开!”
察尔汗一笑,“耍流氓啊,你没看见吗?新婚之夜,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佛光普照
固伦公主新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睁开眼。{ }&躺在床上,转悠着眼珠四处看看,到处都是亮堂堂的金色、红色。桌子上,还留着昨夜的残烛。只可惜,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回想昨夜,弘琴不知是喜是忧。平心而论,察尔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她只是雍正皇帝五公主,嫁他,着实不亏。可是,若要她如昨夜一般,一辈子雌伏人下,总是心有不甘。只是,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扭转战局呢?
不经意间,移动一下胳膊,弘琴龇牙喊疼。哼哼,察尔汗,你个属色狼的!
公主这边正埋怨着,屋门外,察尔汗已经推门而进。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盘上,一盅米粥、两碟小菜,还有几个鸡蛋、一笼热窝窝。
弘琴略微抬头,伸出胳膊,拉好被子,紧紧露出肩头,带着怒气问:“你还知道回来?”
察尔汗一笑,径直走到床前,将食盘放到一旁炕桌上,从床头拿起衣服,做到床边,一件一件,给公主穿上。嘴里哄着,“我习惯早起,见你还没醒,想叫你多睡会儿,就没叫你。我刚才下厨去熬了粥,还叫人把昨天和郡王翻墙踢坏的花砖给换成新的。饿了吧?快起来吃吧。”
弘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丈夫的服侍,看嬷嬷宫女们都在门外伺候,趁察尔汗低头端炕桌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晚上,我要在上面。”
察尔汗一愣,“你——昨天不老嚷着不要吗?”
弘琴狠狠一瞥自家男人,“你那时色迷心智,听清楚了吗?我是说,我不要在下面!”
察尔汗一笑,捏捏弘琴气鼓鼓的小脸,“好!”
“咦——”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得了允诺,弘琴反而奇了,“我是说真的!”
察尔汗坐在床边,“自然是说真的。过去新婚三日,按照规矩,精奇嬷嬷就会以君臣之礼,拦着咱们同房。你我一个月恐怕也见不了一面。能让你高兴,我又怎么会不乐意呢?”
弘琴听了,不禁皱眉,“精奇嬷嬷?不让额驸进房?”
察尔汗点头,“这是圣祖一位公主被额驸打死后,定下的规矩。当今淑慎公主、端柔公主的额驸,都曾受精奇嬷嬷管束。这也是为什么,两位公主都没有留下子嗣的最大原因。”
想了想,察尔汗又笑笑,“这种制度,其实古已有之。汉高祖刘邦之女鲁元公主驸马,还偷偷背着公主令,私会妻子呢!你要真想我,偷偷给我个信儿,我趁半夜,悄悄来,定不叫她们知道。”说着,自己先笑笑。
弘琴听了,咬牙,“不必,这事我自会处置。原本,我还当是下人们无事闲磕牙,并未认真。如今看来,内务府是该整顿整顿了。”
二人在公主府腻了三日,弘琴也不是一事不通。起码,头天就去拜见了婆母大人弘吉拉氏。虽然弘吉拉氏并非察尔汗生母,但念在她青春守寡,抚养察尔汗成|人,弘琴对她,也是真心尊重。
到了回门之日,雍正领着皇后在景仁宫设宴,招待新姑爷。
席间,弘琴趁着众人忙着灌察尔汗,偷偷溜到弘经身边,问:“事情怎么样?”
弘经举杯,拿袖子遮住嘴,低声埋怨:“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我自己都快恶心的不行了!”
弘琴嘿嘿一笑,“等到恶心到没有感觉了,就成啦!”
过了一会儿,弘经又悄悄对弘琴说,“郭敬安的案子还没完。上次,只是因海宁没有县令,又急着修海塘,暂时叫他出来。年前,皇阿玛就已经下令,命他来吏部大堂候审。”
弘琴眨眼,“他一个人来,还是带上家眷?”
“不知道,我这几天,老被人盯着,不敢打听。”
弘琴点头,“没事儿,我在外头,我帮你看着。”
作为新娘子,弘琴也不敢老是当着众人的面,跟哥哥耳语。说了一会儿,便到皇后跟前撒娇去了。
淑慎公主乃是孤寡之身,妹妹喜事,自是不敢前去应酬。独坐慈宁宫大佛堂,诵经念佛。晓太贵人扶着宫女进来,跪在一旁,幽幽叹息,“一个皇宫,埋葬了多少女人的一生。连天家公主,都不放过!”
淑慎公主淡笑,轻轻回答,“这就是命!”
佛光普照,不仅普照紫禁城,也普照京城外,其他寺院。
京城外,瑞雪纷飞。西山法禅寺大雄宝殿内,香烟袅袅,人迹罕至。只有一女子端跪大殿,对着佛祖像喃喃祷告:“佛祖,信女郭月宁,这辈子没信过你几回。没见你大徒弟观音菩萨,都是自己托着净瓶,求己不求人嘛!可是,今天我真想求你。我爹爹来京城,要到吏部刑部受审了。我不是担心他,反正他有我娘操心。可是,我担心那人。我想见他。佛祖,我没有贪心到要攀龙附凤,我只求能见他一面。也不知道,我绣的妈祖绣像,他是否带在身边。还请佛祖多多帮忙。要是我能见到他,知道他好好的,明年,我给您供奉一个猪头。要是见不到他,这一炷香,就当是送您,谢谢您听我发牢马蚤啦!”说着,恭恭敬敬磕下头去。
孔郭郭磕好头,刚要起身,就听见佛像后头一老头儿咳嗽。仔细望去,一胡子花白的老和尚,绕过佛像,高唱佛号,走了出来,“阿弥陀佛!”
孔郭郭双手合十,恭敬施礼。那和尚亦还礼,对着孔郭郭笑说:“姑娘,如此许愿,可谓心不诚也。心若不诚,愿怎能灵呢?”
孔郭郭不好意思地笑笑,“弟子也不知道,该见还是该忘。此番前来,不过是找个能听我说话的人,说说话而已。若真见了,弟子反倒觉得,不见的好。”
那老和尚一乐,“小小年纪,心宽至此,实属难得哇!这也是佛祖与你有缘。说不定,你的心愿,能达成呢!”
孔郭郭摇头,“大师久居京城,满汉可真如上头所说,确实是一家?”
老和尚听问,四下看看,淡笑摇头,“素的满汉全席,老衲倒是吃过。”
孔郭郭也跟着摇头,“除非满汉真成一家,否则,此愿难成。”说着,对着老和尚行礼告别。
老和尚只得说:“姑娘施主慢走。”
孔郭郭走到门槛前,扭头:“敢问大师法号?”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慧远。”
孔郭郭一怔,随即转身,重新对着老和尚施礼,“恕晚辈失礼。家父曾嘱咐,慧远大师乃是法禅寺有道高僧,若有缘相见,定要小女问候一声。家父还说,十来年前,家父曾向大师许愿,若与妻儿重逢,定用十笼包子还愿。没想,此愿一直未能还上。敢问大师,明日前来还愿,可好?”
慧远老和尚眯着眼想了想,问:“你父可是姓郭?”
孔郭郭乐了,“信女郭月宁,家父自然姓郭。”
慧远老和尚也不恼,“郭敬安郭县令之女,果然非比寻常啊!”说着,笑道,“明日亦可,后日亦可。最好,是二月初一。”
孔郭郭皱眉不解,“二月初一。二月初二龙抬头,不是更好?”
慧远老和尚掰着指头摆手,凑近孔郭郭,朝她招招手。
孔郭郭将信将疑,小心站在两步开外。只听那慧远老和尚龇着牙偷偷说:“二月初一,固伦公主要带着额驸前来还愿。听说,她的哥哥醇郡王、弟弟宝郡王,也会一块儿跟来。到时候,……”说着,冲孔郭郭眨眨眼。
孔郭郭一听,立马笑了,对着慧远恭敬行礼,“多谢大师提醒。十日之后,信女定带十笼包子,替父还愿!”说着,抬腿便走。
慧远老和尚举起双手,合拢在嘴前,做喇叭状,对着大雄宝殿外,那女孩儿身影就喊:“女施主,别忘啦,还有猪头——”
大殿后头,低头忙着扫地的小和尚听见了,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方丈啊,您这每年里,敲这个、讹那个,还嫌不够。咱这么大的寺庙,一年几万两银子的供奉。区区一个猪头,不过几百钱,您还要提醒人家小姑娘!丢人啊!丢佛祖的人!阿弥陀佛!”
再说和敬固伦公主在娘家吃饱喝足,带着微醺的额驸一起坐车回公主府。进了门,弘琴自顾自往前走。察尔汗推开上前搀扶的小厮,脚步虚飘,跟在后头。
绕过垂花门,临到二门前,精奇嬷嬷迎上来,领着人对着公主施礼。弘琴摆摆手,扶着小宫女进去。
察尔汗错后几步,正要跟着进去。就见精奇嬷嬷吧嗒一声沉下脸,领着侍卫拦住,“额驸,公主未曾宣召,还请额驸回额驸府休息。”
弘琴在前头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察尔汗冲她无奈摇头,对着媳妇一抱拳,“臣先行告退!”
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弘琴眯着眼,盯着察尔汗身后抱厦,心里一块儿一块数自己府里,屋子上,盖了几层砖。等砖数差不多了,才听见精奇嬷嬷略显尴尬地上前规劝,“公主,您是君,额驸是臣。您未宣召,额驸不能进您房。这是规矩。”
弘琴冷笑,“哦?本宫未宣召,本宫的男人,就不能见本宫?”
虽然“男人”一词,用的欠妥,但精奇嬷嬷素来知晓这位主儿难缠,只得赔笑,“正是,这是规矩。”
弘琴不怒反笑,“好啊!那咱们就按规矩来。来人呐,宣额驸前来见本宫。”
“这——”这位精奇嬷嬷今日也是倒霉。原本五公主身边的奶娘,也被派到公主府里。只可惜,她老人家昨天得了公主赏赐,一顿饭,得了三碗桂花糕。老太太勤俭节约,半夜想起来,桂花糕那东西,放到第二天,怕是会坏。硬是从床上爬起来,把剩下那碗凉的,生吞进肚子。结果,今天就躺在床上哼哼了。要是她在,肯定不敢撺掇精奇嬷嬷上赶着触五公主霉头。
这精奇嬷嬷也是内务府世家出身,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当着一干公主府奴才,硬要跟自己死磕,丝毫面子不留。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躬身回答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天下女子表率。要贞静、要贤德。怎么能动不得就宣召额驸。奴才说句不合适的话,身为皇家公主,怎么能一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样子呢!主子娘娘要知道了,可该如何制内呢?”
弘琴低头不语,一下一下摸着腕上镯子。身边小宫女看了,急忙领着人,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公主身后。弘琴坐了,冷脸呵斥:“该死的奴才,没见额驸还站着吗?”
小宫女急忙应诺,又搬了一把交椅,放在公主身旁。
察尔汗看弘琴一眼,知道她该发作了。也不言语,抽出腰间蒙古弯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精奇嬷嬷看这阵势,情知不妙。转念一想,平日里,大家都怕固伦公主,不过是见帝后疼爱,多让着她罢了。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好歹,自己也是内务府世家出来的媳妇。别说公主,就是宫里娘娘,哪个见了,不给几分面子。于是,硬挺挺地站在一旁,大有公主不开口,她就不说话的架势。
弘琴眯着眼瞧了一通,向后摆手。小宫女立刻递上来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拿在手里把玩一番,弘琴冲精奇嬷嬷身后侍卫道:“尔等可是我公主府侍卫?”
侍卫齐声回答:“奴才正是!”
“嗯,可听本宫调遣?”
“奴才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好,把这个不忠的奴才拖下去,打!”鞭子一甩,恰巧抽掉了精奇嬷嬷头上扁方。{ }&那精奇嬷嬷再也撑不下去,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呆呆地望着上头娇俏的小公主。
“这……”侍卫们都愣了,再往上看,固伦额驸正优哉游哉地擦拭蒙古弯刀。回头,再看看公主手中鞭子,侍卫们明白了。看来,这夫妻俩,今日是要立威公主府啦!
☆、168、以毒攻毒
&“公主,您不能这样,奴才是内务府派来的!”
一个“打”字出口,院子里众人怔了几怔,等到有侍卫迷糊过来,上前去拉精奇嬷嬷。那妇人这才知道害怕,色厉内荏地对着公主座下大喊。
弘琴微微一笑,“内务府?内务府的更好!咱自家奴才,就是打死了,衙门里也管不着!”冲一帮侍卫呵斥,“还愣着干什么?主子的话,都没长耳朵吗?”
那帮侍卫不敢怠慢,急忙拉人的拉人,搬板子的搬板子。有两个宫女,从公主出嫁,就受这嬷嬷的气,更是偷偷帮着拉一个春凳出来,就放在院子中央。这下好,一个有头有脸的公主府精奇嬷嬷,给当众按到院子里,侍卫们也损,竟然掀开这妇人旗袍,露出桃红色的裤子,美其名曰:“怕打坏嬷嬷好衣服!”
板子刚刚举起,还未放下,就听抱厦一角,公主府偏门那边,传来一人惊呼:“公主,公主手下留情啊!公主留情啊!”
说着,一个身穿绣绸马褂的中年人,奔了进来。
弘琴身后,贴身宫女一皱眉,上前呵斥:“大胆,你是何人?公主府邸,岂敢擅闯。还不速速离开!”
那人不理宫女呵斥,对着公主跪下,一个劲儿求情。说是自家婆娘不懂事,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饶命,等等。
弘琴微微一笑,不予理睬。那班侍卫便开始动板子。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一妇人大喊大哭,一男人不住求情。
公主贴身宫女问话,“你是何人,胆敢闯公主府?”
那男人叩头回话,“奴才是内务府佐领乌孙王仁,这妇人喜搭腊氏,乃是奴才媳妇。还请公主手下留情啊!”说着,只顾看自家媳妇,居然也没给弘琴磕头。
弘琴摆摆手,叫身边宫女退至一边,笑吟吟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内务府里的!怪不得,敢闯我公主府邸。要知道,固伦公主府,可是相当于亲王家呀!罢了,既然你好歹也是出身内务府世家,本宫就卖你这个面子。本来,依本宫的性子,这等奴才,不打死,也要打废了。今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