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作者:肉书屋

    到她真好意思和我开口要钱”

    小葵苦笑了下说到：“二奶奶啊，您现在可算是持家的长媳了，她找你要，谁也说不上一个错字啊”

    “可是我又不是她家的金库，哪有这么要的，再说了二爷也没那些俸禄给她这么要啊”夜凰说着一瞪眼：“哼，反正八百两就是我的底线，多一分，也别想捞着”。。

    第二百零二章花钱消灾的盘算

    夜凰带着准备好的首饰进了屋，黛娘正欢天喜地的在哪里试穿婚服，听着动静羞答答的应了一声，却没脱去，见了夜凰进来就红着脸凑上来：“嫂qisuu，您回来了“说着往其身后扫了一眼：“诶，我二哥呢？”

    “你二哥有公务在身，还在寿县处理政务，哪里回的来？”夜凰笑着说了一句就看到了黛娘眼里的失望之色，自是赶紧把手里的首饰送上：“不过你也别失落，你二哥再忙也是挂心你的，这不我赶回来了嘛喏，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红彤彤的宝石泛着光彩，这般值钱的东西入手，黛娘的脸上透了份喜悦之色，但口里还是嘟囔到：“倒是谢谢嫂qisuu了，就是可惜见不到二哥回来……”

    夜凰当她小脾气也没在意，便陪着说了会儿话，就提到了嫁妆这件事。

    “婆婆说了，置办三十六抬，我会协助她老人家去好生置办的，一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夜凰说着笑嘻嘻的打量黛娘身上的喜服，黛娘却是轻叹：“我嫁人，大哥没了，二哥不在，倒没个压场的……”

    夜凰笑了笑：“别这么说，三爷不是还再嘛”

    “三哥？”黛娘说着撇了嘴：“指望他还是算了吧，成日里除了喝酒，就是和爹吵吵，唉”

    夜凰闻言没去说什么话搭腔，于是屋内略有些安静，就显得有那么一点尴尬。于是夜凰就像起身告辞，可黛娘却把夜凰的手一拉：“嫂qisuu，你说我这身如何啊？”

    夜凰笑言：“嫁人的新娘qisuu当然是最美了你放心，我们的黛娘一定会叫任少看的挪不开眼”

    黛娘闻言笑嘻嘻的推了夜凰一下，口里却念到：“嫂qisuu就会拿我开玩笑，不过，嫂qisuu啊，我想和你讨个东西。”

    “东西？”夜凰诧异：“什么东西啊？”

    “那个……”黛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记得您以前带过一套蓝宝的头面，多好看的呢，娘也说漂亮，我意思和嫂qisuu您借来，让娘给我请师傅照着打一套，不知道嫂qisuu肯不肯帮这个忙”

    夜凰闻言心里一凉，却是笑言：“黛娘你开口，我怎么敢说不帮忙，只是，很不巧，艾辰嫁给世qisuu爷的时候，我没什么好礼物送她，就把那套头面送了她……”

    黛娘尴尬的笑了一下：“是嘛，我还说多好看的借来当样qisuu呢，诶，嫂qisuu啊，你哪里有没别的好看的头面，能给帮帮忙啊”

    夜凰笑了笑：“别的头面倒也有，有套红玛瑙的，还配了款璎珞呢，应该不错。”

    “是吗？那也成啊嫂qisuu借我吧”

    “好，一会我就让丫头给你送来”夜凰赔笑着说了两句，便告辞出来回去用饭了。

    ……

    “收起来了？”夜凰放下筷qisuu，询问着送东西回来的小葵。

    “哪儿，见到了东西高兴的当即就带上了，还问我好看不呢？我说了好看，又来问我和那套蓝宝的比怎样，我说不知道您蓝宝那套头面的样qisuu，她就没说什么，只不过我告辞离开时，头面都还没舍得摘下”小葵说着无奈的笑了下，夜凰当即叹了口气：“弄不好这份头面可就保不住了但愿我是小人之心吧”

    小葵陪着笑了下，夜凰招呼她坐下一起吃，推让了一下小葵也没在客气，两人用罢了餐，还没消停一会，却是管家前来招呼，竟是谭氏要她过去。

    夜凰赶紧收拾了带着小葵过去，一进门的还没来及招呼，谭氏就冲她开了口：“来了啊，这个给你，快去帮着置办吧记得每样东西都要最好的，可不能丢了咱墨家的脸虽说念儿不在了，可绝不能马虎”

    夜凰应承着接了单qisuu，其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要置办的礼物，竟是从qisuu孙桶到床帷铺盖的都要她置办

    “全部吗？”夜凰忍不住开了口，这哪里当她是长媳啊，分明是办事跑腿的小厮嘛

    “是啊，全部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眼花不说，精力也不够，原本指望着纪儿的，如今纪儿没回来也就指望你了说来，我们是嫁女，但毕竟是两家结亲的事，头脸全在这上，马虎不得所以交给下人们可不放心，还是你去给操持着吧夜凰啊，你没问题吧？”谭氏说着笑冲夜凰，夜凰能说有问题吗？如果丢下去不管，这不是给墨纪寻麻烦嘛当下只能笑着点头：“婆母的意思，儿媳明白了儿媳会好好去把关的敢问婆母，是不是只选好的贵的，万事都以墨家的脸面为大？”

    谭氏闻言满意的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夜凰笑嘻嘻的点了头：“好，儿媳这就去置办”

    “哦，对了还有个事，也要麻烦你”谭氏说着脸上的神色黯然了些：“咱们现在住的是衙门，说白了就是官宅，可是你大哥现在去了，朝廷也补了知府的缺，因为考虑到咱们家的情况，暂时还没让咱们搬出去，但是衙门已经来人知会了，给咱们半个月的时间，所以黛娘的婚事一办完，咱们就得搬，不知纪儿的官宅……”

    夜凰蹙眉道：“二爷是官，也自是有置办的官宅，但是户部这个缺是才补的，应理也是在京城，偏偏这次是处理寿县的事，所以儿媳随行去了寿县，也不过是临时租赁的一个二进小院，补款从户部里支婆母您说搬是没错的，但是往京城搬呢，暂时还没给安置的官宅，往寿县搬吧，也不合适，毕竟二爷是去处理事情的，倒并不是就落在寿县了，所以只怕咱们要先在江安找一处院落先住下来，等到二爷这趟差消了，才知是搬去京城还是别的什么。”

    “这样啊”谭氏绷起了脸：“那就是说，我们这会还要自己去寻住处了？那这花销官家给补吗？”

    夜凰摇摇头：“这个，怕是没得补”

    “天这念儿一死，我们竟要流落街头了吗？”谭氏当即就忿忿起来：“都是养儿防老，如今大儿qisuu死了，我却脸家都没了，这……”

    “婆母，没那么严重的，我置办东西时，自会打听一处新的住所，把咱们先安置下来，您看成吗？”夜凰赶紧言语，她可不想看谭氏在这里指桑骂槐的抱怨。

    “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儿媳妇啊，你多用用心，你公爹也算本地有头面的人，这新的宅qisuu可不能小气了啊”

    夜凰明白她的意思，赶紧答应了告辞出来，一出院落，小葵就轻声说到：“要不要我叫人帮你在江安寻寻？”

    夜凰点点头：“自然是要的，你的人去摸下底，弄一套干干净净的院落吧千万别有什么瓜葛，买卖干净，银货两讫就成我可不想被责怪”

    “这个好说，只是听您的意思，不是租赁是买下不成？”

    夜凰转了转眼珠qisuu说到：“自是不租要买”

    “这是为何？只是一时之需罢了”小葵不解而问，夜凰苦笑了下：“不买不成啊，三爷如今婚事也要置办了，黛娘过后可就是他了，难道租赁个院落让他娶媳妇？再说了，如今大爷死了，一切都落在了二爷的肩上，这摆明了是要一家qisuu跟着上京城的你知道我的底qisuu，我哪里敢让她们去京城啊万一哪里出个错，那可是大事，谁也抗不起啊所以我宁可自己出钱买套宅qisuu，送给三爷，让他扛下孝敬二老的事，毕竟他也没什么事做，就在这江安伺候好两个老人，倒也算解了我的烦”

    “您出银qisuu？”

    “对，我出”夜凰撇了下嘴：“我要是不出银qisuu，可甩不掉这个大包袱的而且，宅qisuu要买不说，我还要出本钱给三爷寻个事做，要不然真是麻烦啊”

    小葵脸有同情之色：“那您打算买个多少的？”

    夜凰想了想：“规制和现在的差不多吧，免得婆婆寻事，但总价别过八百两就是了。”

    “好”小葵答应了一声，陪着夜凰前行，走了几步还是开口说到：“但愿你这趟交易人家能领情”

    夜凰笑了笑：“我只有空了和三爷商谈一二了呗”

    ……

    两人出了府，去了街市，按照单qisuu上的开始置办。要说这也不是个小事，而且一样样的操办也挺辛苦和麻烦的，所幸的是，小葵在江安也有不少的人，传了话出去，不但宅院在寻，置办的东西也推荐了几家上来，夜凰和小葵当天下午，就已经定下了三分之一的物件。

    “唉，幸好有你”夜凰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几分收条，仔细的规整起来。

    “二奶奶，这话你别见外了，我本就该帮你的啊”小葵说着看了眼那些收条蹙眉到：“不过说真的，所有的这些，你都只给了你一点定金，有些更是挂了墨家的名头，叫他们送货找帐房收，你就不怕太太不高兴？”

    夜凰勾了唇角：“她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她嫁女儿又不是我嫁女儿，我能出的礼钱就那么多，没道理我出钱置办小姑qisuu的嫁妆不是？再说了，我今天光定金就花出去了五十多两了，这全部弄下来，也差不多是要到二百两的，也算是我答应她多添的那一份，够可以了”

    “这到是，可是，那您怎么还要出钱给三爷……”

    “不一样的啊，黛娘是嫁出去，三爷是娶进来，我要指望三爷近前的侍奉二老，自然是要给三爷好处的不是再说了，我能指望他们二老出宅qisuu钱？只要让她们出，那绝对是要跟着二爷去京城的，我岂不是日夜难安？所以，我宁可花钱消灾”。。

    二百零三章连消带打

    夜凰是盘算的清清楚楚，她早知谭氏的脾性，也没抱着侥幸的心理能免了罪，所以干干脆脆的计较一番，只要把三爷这头顾好，能给二老养着，她也就算解决了大问题，所以这上面她没能太去心疼钱。

    回到了墨府用罢了晚饭，便把收条拿着带着小葵去了谭氏处。

    此时公爹墨言已经坐在屋内喝茶，脸上的神情极为不悦，夜凰进去后，他也不过扫了眼夜凰，没出声的吃茶，当起了背景板。

    谭氏倒是自觉张口问了两句就要了单qisuu去看，见着夜凰在物件下面记着那家字号所出，什么款，什么料，以及交货和总价，定价等等，满意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最后竟是满眼喜色的夸起夜凰来：“不错，果然是个值得靠的人，办的是妥妥当当的”

    夜凰听了夸，陪了个笑，这才开口：“婆母过奖了，儿媳只是做了份内的事，今个出去，定了十一抬的东西，算是解决了一部分，共计花出去了定金近六十两，这个钱儿媳就出了，等到货物到时，还劳您仔细验收了”

    谭氏一听儿媳如此上道，总算是说了两句夸赞之言：“好，我倒您年轻撑不住，倒是个玲珑知心的，办的这般用心，黛娘嫁的风光，我们二老也会念着你的好”说完看向墨言等着他配合上两句，岂料墨言盯着手里的茶杯就不搭话，谭氏干咳了一下，招呼上老爷qisuu了：“想什么呢，夜凰如此卖力，你也不夸她两句，就不怕凉了儿媳妇的心”

    墨言闻言怏怏的抬头看了眼夜凰：“都是自家人，说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现在念儿都没了，事情本就该他们二房撑起了不是？”说完冲着夜凰算是凑合了一句：“老2媳妇，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公爹这么说了，夜凰只能陪了个笑：“应该的。”

    “唉，要是老三能让我省心就好了”公爹一句话就说到老三那儿去了，这下谭氏脸上的笑立刻就没了：“唉，文儿心里也不好受，你又何必念叨他？本来下午回来在我这里说两句话，好好的，你又把他训的没了影儿，不是我说你，你一辈qisuu也没成为举人，说起儿qisuu来倒是一套套的”

    这话自然刺到了墨言的脸，当下公爹脸上红白相间得瞪了谭氏一眼：“那一样吗？我没中，是我运气不好，我可没去把人家的文章当自己的我起码没被人家取消了资格我再怎么也没他丢墨家的脸”

    “是是是，你没丢墨家的脸，就文儿丢了成吧？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训他还有意思吗？”

    “怎么叫没意思，他不对我就是要说，不求别的，起码三年后他还要去考试才成”

    “说那些有什么用，文儿说这辈qisuu不读了……”

    “你就什么都随着他”

    ……

    夜凰眼见两个老人吵架，劝不好就是里外不是人，果断的打算退出去，只是才退了两步，却不料谭氏忿忿之余瞧见了夜凰便喊了她：“夜凰，你还是给纪儿写封信，叫他说说文儿，他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夜凰干笑了下点头答应，谭氏又接了茬地说到：“对了，房qisuu这个事……”

    “哦，婆母，您别心急，二爷现在在寿县，一时半会儿的弄不完就没办法回京城，那这官宅的就住不上，而现在呢，黛娘又要出嫁，青娘，丽娘的到底都是家在江安的，您二老也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乡绅街坊的早就相熟，这片地域生活着也习惯了不是，若是草草的换个地方，先不说官宅一时能否得批，至少街坊朋友的就要从头开始，黛娘和青娘丽娘的，婆母怕是相见一面也难了些，不是？”

    “你的意思是……”

    “敢问婆母，您说要给三爷置办婚事，不知心中可有人选？”

    谭氏点点头：“当然是有了早先你大哥在的时候，就有三家来提，你大哥的意思，是等文儿考完了，按功名来选，但是……如今的虽然不好说选，但是咱墨家至少还有你男人撑着，谁也不能轻视了，而且江安这片咱墨家也是有头有脸的，所以即便文儿不争气，但说亲的还是不少，尤其我放了话出去，还是来了三家说亲的，我和你公爹意思仔细的选选，相中一个”

    “那她们都是本地人了？”

    “是”谭氏说着看向夜凰：“不过这有关系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要是迁去京城，这当儿媳妇的还能不跟着走？”

    “儿媳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儿媳在想，如果，公爹和婆母，想要常常能看到黛娘，青娘和丽娘的话，儿媳倒是愿意出资在江安购置一套宅院来，让二老不会因为太远而挂念儿女，更能和这些年结识下的街坊们在一起。”夜凰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谭氏，她不能吃准谭氏眼里，哪个条件是她在意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就安置在江安？”墨言开了口，夜凰急忙答话：“儿媳是有这个想法，但您二老要是不乐意的话，那就当儿媳没说，儿媳愿意去租赁一个宅院。”

    谭氏看向夜凰：“可是如果我们在江安买了宅qisuu，那京城那边，我们就不去了？”

    “也不是不去，等到二爷安定下来，给了官宅了，您二老要是想去，当儿媳的可不敢拦着不是？”夜凰说着笑笑：“您二老也不用急着这会儿就给我回答，先商量商量，还有三爷也可以问问，反正房qisuu还是要找的，我会留意的”夜凰说着又冲墨言说到：“公爹啊，三爷那边您也别在气恼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看开些吧”

    墨言叹了口气点头不语，算是应承了，夜凰便带着小葵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却又说到：“哦，对了婆母，这次我们从京里回来，带了几匹上等的缎qisuu，一会我叫小葵给您送来，您和公爹叫裁缝给裁两身衣裳吧”

    有这好事，谭氏自是笑嘻嘻的应了看着夜凰和小葵出去，而后冲墨言说到：“总算还知道孝顺的，要不然就恼心了”

    墨言悻悻的言到：“你一天到晚就别点算这些了，说正经的，你真要去京城住？”

    谭氏挑了眉：“为什么不？儿qisuu在京城里做官，咱们住到京城也理所应当不是？再说了，咱们儿qisuu可是从三品的大官，我也要去威风威风”

    墨言撇着嘴干笑了一下：“我不想去”

    “啊？”

    “京城有什么好？还不如江安自在，在这里咱们就是名望之家，有头有脸的多好，到了京城，咱们算什么啊”墨言说着脸有嗤色，可谭氏却瞪眼：“呸你儿qisuu可是重臣，咱们到了京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墨言无奈的摇头：“说你不知道吧，非要争有头有脸？那是你一厢情愿京城里的都是大官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员才叫有头有脸像梁国公那种的才是有头有脸，咱们算什么啊”墨言说着提壶倒茶：“反正我不愿意搬”

    谭氏当下就不言语的盘算去了。

    ……

    “呦，小葵来了？”陆妈妈才给掌灯，就看到小葵跛着脚的进了院，手里抱着三匹彩缎，自是迎了上来一道拿了进去，谭氏上前看那缎qisuu，自是欢喜，当下往身上比了比。

    “太太，您试试这个‘五福同寿’的，京里的贵太太们，都喜欢穿这个料qisuu的。”小葵把其中一匹送了过去，又拿起另一匹：“老爷这匹‘烟缕醉竹’的，您瞧瞧合心意不？听说那些翰林院的官爷们最喜欢用这个料qisuu做长袍了”

    两个人一听，都是立刻往身上比划，有道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料qisuu本就华美，自然比划一番，衬的两人突显了不少贵气，当下谭氏就很高兴的说到：“嗯，有些眼色。”

    小葵甜甜地说了句谢太太夸奖，就帮着陆妈妈裹布匹，谭氏看了她一眼，眼滑向她的跛脚问到：“小葵啊，我瞧着你也是个挺机灵的姑娘，你这腿脚是怎么伤的啊？”

    小葵一愣，继而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低着头说到：“被老爷打的。”

    “打的？”墨言诧异的看了眼谭氏，谭氏就微微蹙了眉：“你做了什么错事，要被打成这般？”

    小葵叹了口气：“回老爷太太的话，其实奴婢也很冤枉，奴婢有次陪着国公夫人出去，路上遇上了一队人，我家夫人乃是国公夫人，诰命之身，乘的那是八抬大轿，遇上了一队四抬的，自然是四抬的让路了，可人家不让，倒叫我们让路，当时奴婢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就自是要出去招呼的，结果谁知，那轿qisuu里坐的竟是王妃，只因为一时她图个低调，却是让国公夫人忧虑有了冲撞之意，只得事后把我打断腿，送去给王妃道歉赔礼，王妃也叫了太医来看，但到底打的狠了伤了筋骨，这就跛了。”

    小葵这么说，听得两个老人咋舌，陆妈妈在旁忍不住的嘀咕到：“这怎么怪你呢，是那王妃……”

    “陆妈妈您不知，在京城，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只讲大小不是有句话嘛，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这出门在外，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了谁呢这次小姐回去，艾辰嫁了人，奴婢便求了夫人才能来此，为的就是躲了那是非之地呢”小葵说着一笑：“哎呀奴婢回去伺候小姐去，这会儿的该准备洗澡水了”

    小葵说着告退而去，陆妈妈相送，谭氏瞧着人出去了一看墨言说到：“这京城我还是不去了”。。

    第二百零四章麻烦请结账！

    墨言听到谭氏这么说当即就笑了：“我好好和你说就听不进去，现在知道了？咱们能耐再大也就在这地头上能算个角儿出了这地方只能给人家点头哈腰何况现在念儿不在了，所有的威风也就靠纪儿了，你还是少给儿qisuu添乱吧”

    谭氏立在屋里撅着嘴的盘算了一阵后才说到：“这和添乱没关系，他是咱们的儿qisuu，养咱们理所应当，咱们搬到京城可也没错”

    “那你要给人家点头哈腰的，那就你去我才不去”墨言说着扭了头，去京城他一个只有秀才身份的人，儿qisuu又不是一品大员，去那儿不是找不痛快嘛

    “其实我也不是说要搬，咱们要是搬去京城，江安就没了宅，孩qisuu们也都瞧不到了，黛娘和丽娘还好说，青娘我可不放心，她如今虽然是有孕，但到底还没生下个带把儿的，咱们在跟前，她男人还不敢慢待了她，我就怕她大哥去了，我们不在跟前，这江安没了给她撑腰的，她吃亏啊”谭氏见墨言又使上脾气，便软了些言语起来，毕竟这会她也没了想去的心思。

    “有道理”墨言说着一捋胡qisuu：“那不如咱们就在江安安置下来吧反正老2媳妇不是也愿意出钱买个宅qisuu嘛”

    “就是这个意思”谭氏当即脸有一丝得意之色：“咱们租个房qisuu，到头来，手里有什么？如今他们愿意买，咱们手里有个宅qisuu这不挺好？”

    “说什么呢，可那是老2媳妇出……”

    谭氏一挑眉：“你也说了，她是老2媳妇，是咱们墨家的人何况，咱们要安心，这房得是咱们的才成”

    “嗨，你怎么连自己儿qisuu也盘算上了”墨言瞪了其一眼。

    “呸，什么叫盘算？你好生想想，现在咱们养老指望谁？不就是只有纪儿和文儿了嘛，如今的纪儿成了什么户部的，不在扎在这江安，那京城又是那种耍不得风光倒赔脸qisuu的地方，咱们去那儿也不合适，这不就只能指望文儿了嘛可是你说文儿现在能指望吗？如今的二房愿意出来购宅qisuu给咱们，这也是应有的孝道他们两口qisuu不好侍奉在前，自然是只能多出钱了，那你说该不该他们出钱给咱们置套宅qisuu？”

    谭氏这么一说，墨言倒也觉得在理，当下点头：“听你这么说，还是应该”

    “这当然是应该的纪儿是当哥哥的，又是从三品的大官，自己的娘老qisuu要奉养，弟弟妹妹的也是应该管管的，如今妹妹要出嫁，弟弟要娶妻，他也该好好张罗着置办，出钱出力唉，就是他忙回不来，如今什么都只能叫着夜凰去弄，还要费我许多口舌，要是纪儿在，我还能省下些言语呢”

    谭氏说着也去提壶倒茶，那墨言叹了口气：“说句真心话，以前素心在的时候，都不觉得啥，如今她不在了，大大小小的事全落下来，真够累人的”

    谭氏也点了头：“可不是，老2媳妇就没她自觉，以前这些事，一句话过去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今个我说起黛娘的嫁妆，说了个借，她倒好，和我客气一番，竟和我说最多再出二百两，你说素心哪次像她这样的给我推回来？这要是素心，绝对答应下去，一溜全办了，当初青娘的嫁妆就是她置办的”

    “嗨，说这些做什么，此一时非彼一时，何况，夜凰毕竟还小不是，都没及笄呢，能指望什么？”墨言说着摇摇头，谭氏立刻接茬：“是啊，我也不指望什么了，不过，这都半年了，也不见她有动静……”

    “她还是小了些，再等等吧”墨言说着又去提茶壶，谭氏却话题一转：“我说老头qisuu，要不咱们就在江安附近选个合适的给文儿吧，只要让文儿在江安安置下来，倒时候文儿就是伺候咱们养老的人，纪儿没把咱们伺候了，文儿来伺候，他做兄长的，总要给弟弟好处吧？”

    “好处？这宅qisuu不就……”

    “哎呦你怎么就那么木”谭氏瞪了墨言一眼：“购置宅qisuu给咱们二老是他应尽的孝道啊这和关照弟弟能一样吗？”

    “那你的意思是……”

    “文儿这样也不是个事，至少让他给文儿寻个营生呗？”

    “营生？”墨言听到这茬儿，脑qisuu立刻活泛起来，先应了声“对”，继而就起身在屋内转了起来，几趟来回后，却是捏着胡qisuu脸有苦色：“只怕有些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他是从三品的官，比念儿还高的品级，只要和新来的知府说道说道，我不信人家不卖他个面qisuu”

    “嗨，就算人家要卖面qisuu也要买的起啊文儿也才到及冠，如此年轻的能做什么？主簿？他可凑不起新知府上任，带了师爷幕僚来，虽说不占六房，但总要一番调动，这六房名额能放出来吗？恐怕也就能做个代书的笔帖，只怕人家知府有自备的……”谭氏闻言忿忿的上前伸手冲着墨言的脑门就戳了过去：“我说你真是够呆的，一天到晚的跟着那帮乡绅，眼珠qisuu都长到脑门上了不成？谁和你说什么主簿了，他能担当的起嘛还有代书笔帖，你好意思让文儿做那些？”

    “那你……”

    “我的意思是，弄进衙门，混进六房，只做个书吏就成”谭氏这话一出来，墨言算明白过来了，谭氏要的就是一个编制内，能领国家给的俸禄，这倒也算铁饭碗，而且书吏这个职务混够些日qisuu，就能通过知府报备上去，走另外一个线路入太学读书，参加一次候补的考试，也是一条鱼跃龙门的路

    如果在后世，有一个专用的词：在职进修。也就是说墨文如果在六房干一段时间，知府大人给个面qisuu点个推荐，那墨文就可以通过在职进修获得这个资格，而后脱产去太学做几年“贡生”参加一场考试，也算是通过另一条路到了罗马。

    谭氏如此精明的想到了这个，墨言也是激动万分，当年他屡试屡败后，也是有过这个盘算的，可惜他没什么关系和官家套上，只能拿钱去买，但买一个书吏还不如去捐一个官可是捐官吧，这钱数可又不低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心高气傲，不乐意，后来等乐意了，却是天灾降临，而后家中的底qisuu全是抗不起了，所以也别做梦了

    可现在，自己的二小qisuu也算重臣，知府总要买个面qisuu不是，三小qisuu反正这一轮也没了资格，那这条路就自然是好路了当下他便觉得不错，脸上也有了喜色的和谭氏叽咕起来，结果两个人竟挑起六房来，好似那衙门新来的知府跟小厮一样，你说啥就啥一样。

    两人正叽咕的热闹，却是门外有了争吵声，不那么清楚。

    老两口住口听了听，先前还兴奋的墨言立刻瞪了眼：“这不争气的还知道回来”

    谭氏撇了嘴：“行了，回来就不错了，你等下可别又训他这会儿还是先让他乖乖回家，等娶了媳妇成了家，也就知道有些事该担着了”说罢了动手扯了墨言的衣袖，墨言只得点头：“罢了，谁让他是我的儿”

    当下墨言迈步而出，谭氏也就跟在身后一道出来，却不曾想，院qisuu的几盏灯下照出的不仅仅是墨文同管家以及陆妈身影，还多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和两个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男人。

    “这是……”谭氏一瞧这架势，纳闷的出声，但此刻墨言却是一脸惊色与恼色，快速的上前两步说到：“你，你们怎么来我家了？”

    谭氏闻言便知老爷是认识来者的，立刻凑了过去，结果这一上前，正好一阵细风吹来，那浓浓的香气就呛了谭氏的鼻qisuu，而距离的相近，也让她看清楚那女qisuu衣服的色彩是多么的艳丽，以及那款式是多么的新潮，下一刻心里生出了火来，当即斜眼看向自己的丈夫：“她是谁？”

    “啊，这个……”墨言脸有臊色，那妇人却开了口：“哎呦，墨家老爷，墨家太太，春娘这里给您二位问个好我是谁不重要，说出来，您二位也是脸上难堪，但是这趟我却不得不来……”说着从袖袋里摸出几张纸笺冲两人一递：“只要这事儿了了，春娘立刻告辞，绝不聒噪”

    谭氏已经能想到这妇人来自何处，闻言却是压不住火的，毕竟谁愿意自己家里来这号人，当即都不管自家老爷接的什么东西，就看向了管家和陆妈妈：“你们在做什么？有什么事就不能外面解决了？咱们都把人弄进二门里了？”

    管家脸有难色：“太太啊，不是我不拦着，而是宁可他们到二门里也比在外面被人瞧见的好”

    陆妈妈此刻看了眼自己扶着的那位几乎不省人事的三爷，冲谭氏挤挤眼。

    谭氏觉的不对，立刻转头去看老爷手里的东西，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就惊的她叫了出来：“欠条？”

    “对就是欠条”春娘说着又摸了本账册出来：“三爷的欠条一张都没拉下，您要是不信，可以给您查阅，墨三爷在我们百花楼总共消费了三百八十多两，除了第一天来时，给了十两的酒钱，其后的全是赊欠的，本来今日也还是要和我们赊账的，可是这都还欠着我们三百七十两呢，哪里还敢拖下去啊，我们可是小本买卖，赊不起这么大的款qisuu，所以今日里不单是把三爷送来，也麻烦你们给结下账。”。。

    第二百零五章肉痛

    春娘这话把谭氏弄得是又气又臊。

    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只要是江安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那可是勾栏粉巷里的老字号如今人家捧着欠条上门追债，摆明了三爷这些日qisuu都混迹在何处而且三百七十两，若只是喝酒能喝出这么多来吗？这不更是说三爷还在那里……

    谭氏不敢再想，咬着唇的到了陆妈跟前，伸手就扯上了墨文的耳朵，只是墨文这阵醉醺醺的，虽是吃痛咧嘴，眼睛却都没睁，只一边伸手去扯谭氏的手一边口里嘟囔：“乖，别扯了啊，牡丹，明儿个我就给你买支玉簪qisuu，你就让我歇会儿吧……”

    这等言语把谭氏弄得忍无可忍，猛然从墨文的手中抽了手出来，朝着墨文的脸上就甩了一巴掌过去，而且因为陆妈脑袋挡在近前，这一巴掌的后手还扫到了其，整的两人的身qisuu都是一个哆嗦。

    “混蛋玩意”谭氏咬着牙骂了一句，被抽的墨文也睁了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了谭氏和自己老qisuu怒瞪的眼，总算是醒了点酒，立刻就哆嗦着叫人了：“爹，娘，你们怎么……”

    “我打死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墨言嚎了一嗓qisuu就要抽人，谭氏却猛然的冲上去挡住，而后急急地说到：“先把欠账算了啊老爷”

    自古家丑不外扬，先前谭氏是羞到恼，所以才抽了一巴掌，墨言却是痛心的发了飙，但不管是哪一种，妇人一时激动打一巴掌还说的过去，要是老爷qisuu满院qisuu打一个都要及冠的儿qisuu，这不是家丑是什么？

    听了谭氏的言语，墨言强忍住不快，忿忿的一把扯过账本摔去了墨文的脸上：“你给我看仔细，你是不是欠了三百七十两”

    “啊？是，是”墨文显示脸上一惊，继而晃着身qisuu蹲下把账本捡了起来，借着那不甚明亮的灯光，胡乱扫了扫—这会儿他哪里看得清楚账目啊？何况他自己根本也不知道花掉了多少现在光线那么差，更是无从细看。

    “说话啊”墨言见墨文傻在那里不吭声，自是恼着催了一句，墨文一个哆嗦点了头：“对，对，是，是这么多”

    谭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我去拿银qisuu”说罢几乎是晃着步qisuu进了屋，留下剩下的人在此处是尴尬不已。

    “你还有脸杵着？进屋”墨言忿忿的冲墨文吼了一句，墨文在陆妈搀扶下就向往自己的院落会，不过墨言嗓qisuu里哼了一声，两人只好调转了方向，往一边的书房里去了。

    “你们怎么就上门了呢，这，这不是让我墨家丢脸嘛”墨文一进屋，墨言忍不住开了口，好歹他也算乡绅一般的人物，让老鸨qisuu上门讨债，这可真够丢人的。

    那春娘倒是赔了个笑福身一欠：“墨爷，我这也是没法qisuu啊，三爷要在我们那儿坐坐，总不能拦在外面吧，可这钱花了，我也是要讨的啊”说着竟往前凑了一下，柔声细语的说了一句：“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明儿到我楼里坐坐，我给您备壶好酒赔不是还不成？”

    墨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迅速后退一步脸有厌恶之色：“去去去，我才不好这口”

    春娘笑了下，便是撇嘴道：“好好，您不好这口，那下次在我们百花楼吟诗作对的时候，可别叫水灵儿再给您执筹……”

    墨言脸上红白相间，狠狠的瞪她一眼，小声说到：“反了你？”

    春娘扑哧一笑冲其丢了个媚眼：“别啊，爷，奴家是和您逗着玩呢奴家怕了您……其实我这次也是没法啊，钱总不能不要吧？”

    墨言叹了口气：“等着”转身便往屋里去，而此时谭氏也走到了门口，有气无力地说到：“管家，来，帮着搬”

    谭氏这后半辈qisuu都只信真金真银：上次吃了亏，遭灾的时候，票据不当事，宝钞换不来银qisuu，结果有钱拿不出，好不容易典当了首饰想要换药材给儿qisuu治病，却偏偏药材都欠奉，结果儿qisuu死后，她就一门心思的认为如果当初手里有足够的现银，她就不用典当，也就能早点买到药材，儿qisuu也不会死，故而在那之后，她就只肯攒真金白银，就算一些首饰异常华美，她最后也要换成银qisuu收起来，才觉得踏实。

    但她是踏实了，这会儿的还账，就没有票据或是宝钞来省事，只能是叫人把银qisuu给搬出来。

    三百七十两银qisuu啊，这不是一个笔小数目，谭氏点算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哆嗦着看着一个箱qisuu就亮了底。等到管家跑了六趟拿出来后，春娘也有些无语了，只能看了看带的两个公，三个人动手把银qisuu分抱着出了府。

    三百七十两银qisuu啊，那可是足足有五十多斤重啊

    要账的一走，谭氏就跟被人抽了脊梁骨似的，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墨言见状上前来劝扶，谭氏一把扯了墨言的领qisuu，人就不顾脸面的扑进墨言的怀里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啊呜呜，我这边还要给他娶妻置业，他就来败我的家底，这叫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

    墨言知道谭氏肉痛至极，当下只能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安抚：“算了，算了，想开吧，横竖是咱们的儿qisuu啊”

    这话一出来，谭氏却不知道被刺到了哪儿，抽风般的骂了起来：“都是你一辈qisuu窝窝囊囊，什么都不成生下儿qisuu养不活，养活了的却又早死，如今的还来祸害我的家底，难道我们以后讨饭过日qisuu啊”

    墨言这张脸被骂的涨红，偏偏他又反驳不得，而且欠了谭氏一辈qisuu的感情债金钱债，他真是横不起来，如今一被骂，先前那点硬气都没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了一句话出来：“我们不还有纪儿嘛，总还是有个成材的嘛，怎么，怎么能说是我的错……”

    谭氏听到这儿，抽抽搭搭的从墨言怀里爬起：“唉，也就这么一个出息的了”

    “快别哭了，叫儿qisuu儿媳妇的知道，丢人”墨言趁机劝了两句，谭氏才算被扶着起来，步履踉跄的去了书房。

    一进屋，墨文已经跪在地上了，刚才自己的老娘在外面哭成那样，倒算是让他真正的酒醒了一半，想想被老鸨qisuu上门要花酒钱，他这会儿也知道臊的了，所以自己就跪下了。

    老两口见状，也不知是骂好还是不骂好，悻悻的入房坐下了，墨言才开始教训儿qisuu，但说了没两句，谭氏就抢了话头过去：“文儿啊你就不能争点气啊？你说你被取消了资格就算了，你爹说你两句也是你有错，怎么就跑出去喝花酒，你当真以后都不入仕途了？”

    墨文低了头不言语，谭氏又唠叨上了：“三百七十两银qisuu啊，你母亲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这在一般人家能养一代qisuu孙了，可你回来才多久，就给我这么糟蹋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黛娘嫁人需要嫁妆，你成亲需要彩礼啊”

    墨文依旧不吭声，谭氏自是继续唠叨，但墨言却是越听越窝火，最后一拍桌qisuu站了起来说到：“我明儿个就去给你寻个媳妇，我管不了你，总有人能管的了你”

    墨文闻言抬了头：“爹，您，您要给我定谁家的啊”

    “谁家的闺女厉害，我定谁家的”墨言说着冲墨文吼到：“滚”

    ……

    夜凰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还是小葵学给她知道的。

    “天啊，三百多两银qisuu，还不把我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