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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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 作者:肉书屋

    。

    「……父亲叫我跟你聊天。」

    「你弄完啦?哎唷~」五代半睁了下眼,哀叫一声:「头疼死了,一下子更新太多程式,都不知道该放哪。」

    「……同意……」

    看到我慢好几拍的反应,五代狐疑的问道。

    「你不会是中毒吧?要不要我去叫父亲来?」

    「……不用,只是跟你一样……」

    闭起眼,太多资讯一闪而过,处理效能突然接近百分之九十九,会降低其他程式执行速度约百分之十二。

    「我更新时,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五代继续趴回原地:「你可以瞧瞧。」

    「……人类与机器人禁止互相虐害……这是什麽时候的报导?」

    我收到五代传来的影像,回应速度较往常迟延二到三秒。

    「图书馆的报纸缩影纪录,约一百二十还是一百五十年前的纸本。」五代又道:「现在看起来很有趣。」

    「……机器人三大定律……这倒是没变。」

    我读取影像纪录。

    有关机器人的伦理问题,设立了机器人学三定律。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第二定律:机器人应服从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

    第三定律:机器人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

    「一开始原来是科幻小说家天马行空的想法,谁知道会变成真正的守则。」五代半睁著眼哼道:「不过那个时候,好像还无法完全执行。」

    「……就第一定律而言,要如何让机器人凭感测器准确辨识『人』与近似『人』的对象,如黑猩猩、雕像或其他人形机器人……」我停顿了下:「五代,我们怎麽分辨『人』?」

    「靠程式与配备分辨。」五代边摇著头边答。

    简单说来的确如此,就像问人类靠什麽辨识,大多数的答案靠五感,我继续读取资料。

    「第二定律……要求机器人听懂人类的南腔北调,分辨什麽是真正的命令……」

    「接收器的精密度高低。」

    五代直接打断後面回道。

    「……真正的命令?命令有分真的和假的吗?」

    我眨了眨眼,刚更新过後反应特别迟缓。

    「很简单,因为除了父亲的命令外,我们都不管啊~」五代半睁著眼:「既然只要听取父亲的命令,就没分真假。」

    「……在训练整备上,五代你就不怎麽听令。」

    我衣服好几件都因此变成抹布。

    「呃……」五代动作停滞一下:「这……命令的位阶有高有低嘛~」

    「……若未来的机器人不仅外表与人类维妙维肖,也会表现出情绪、感到痛苦……」我继续读取,瞥了五代一眼:「现在都是这一型了。」

    除了外型,五代算是我们之中最接近人性的机种。

    「我讨厌人型,麻烦。」五代尾巴扫了过来:「工作变好多。」

    应该建议父亲把五代程式修改一些太过人性化的部份,『讨厌』这种词我是绝对不用的:「……还能将『它』视为一具『机器』吗?」我念完最後一句。

    「你的结论呢?」

    五代反问著我。

    「……我不是【人】。」我定定的望著它:「只是机器。」

    这是我根深柢固的程式。

    「就算再怎麽相像,机器依旧是机器。」我动了动手指,看来程式更新恢复迅速:「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按照程式进行。」

    「如果程式写你是人,你也会认为自己是人类吗?」

    身後传来父亲的问话,我回过头,逆光下一般模式无法识别脸部表情。

    「如果那麽写的话,我会照著程式运作。」

    对於我的回答,父亲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眯起眼,过了十五秒左右,他叹了口气,道。

    「……那样子,很麻烦的。」

    父亲看著我,露出很奇怪的微笑……在看著我的时候,他偶尔会这样子笑,该怎麽分别我无法判定,五代说那是带了寂寞无奈又心安的笑容……太复杂的情绪,我很难辨识。

    「所以,我的人性化程度不高?」没有殖入精密辨识表情系统,和五代相比,我算是落後一大截……不只五代,从三代开始,我的主要运算程式一直都没有更新。

    判定,是父亲的刻意,所以并不会提出质疑。

    「云儿,你想变成|人吗?」

    父亲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

    「问题有误,建议将『想』改成『能』,更改後答案为否定,本机体为生物材质所造,但仍无法归类於人类之范畴。」

    我望著父亲,道。

    「最清楚我不是人类的,就是父亲您了。」

    「……是吗?」父亲眼睛睁大了下又恢复,笑了笑:「是啊……是我,不想让你变成|人……应该说,害怕你太像了……」

    ※ ※ ※

    『程式更新完毕。』

    我睁开眼,那是父亲死前十年五个月的事,更新或重组程式时偶尔会发生随机跳出记录片段的情况,我眨了眨眼,开始判定所在位置。

    「醒啦?」

    两公尺远传来的声音,我开始进行判别,不过还没百分之百鉴定完成,就已经可以用视觉辨认。

    是楼水蔺。

    时间应该是过中午,我全部系统更新的时间大概要三十四小时,我望著桌上的菜肴,问。

    「你还没吃午餐?」

    「啧,我本来想骗说是早餐的。」楼水蔺冷哼一声,十分不满:「亏我还偷把帘子装上,跟晨曦时相似,连这样都骗不过你。」

    因为自动计时是应备的基本功能,还有等会得把窗帘全拆了,免得妨碍充电。

    「在发什麽呆呀?」楼水蔺凑了过来,皱了皱眉,伸手过来:「肚子饿了?」

    「警告,别捏。」

    我察觉到楼水蔺的企图,迅速躲开,万一造成机体损伤就不好。

    「谁叫你一脸呆,我想捏捏,看能不能聪明点。」

    楼水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两手齐动,我格开他手迅速翻下床,退开一点五公尺後,问道。

    「请问,怎样才算聪明?」

    「……」楼水蔺愣了下,揉著眉心叹道:「问这样的问题就代表你呆。」

    楼水蔺已经把【我】跟【呆】画上等号,虽然我已经否定了一千两百八十六次,他仍旧无动於衷,所以为了不浪费电,我放弃争辩。

    「父亲说他害怕我太聪明。」

    他不希望我太人性化……就是这个意思?

    「他怕我太像了。」

    太像人吗?父亲临终前,身边的没有一个是人类。

    「父亲是人,为什麽会怕人?」

    为什麽会怕我太像人?

    我以喃喃自语模式说道,基本上父亲不在了,这些问题也没标准答案。

    「你……」楼水蔺声量变小了点:「作梦了?」

    「梦?」

    机器人不会做梦,我还没否定,楼水蔺又问。

    「梦到你父亲?」

    「是以前的纪录。」

    为什麽会跳出这一段,还有待查证。

    「以前的事啊?真难得……」楼水蔺微笑著,很意外又很高兴的样子:「我想……大概因为人很可怕吧?」

    「所以希望我不像人?」

    我重复读取父亲说话的片段,却仍旧无法判定。

    「我不知道你爹希望你像什麽,不像什麽,不过……」楼水蔺笑眯了眼,一个跃身就拉近距离,眼睛骨溜溜的盯著我瞧,外带两手攀上我的肩:「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了。」

    「……如果不好也没办法。」

    拥有更改权限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退了一步,为了保全机体,轻轻动肩甩开楼水蔺的手,他啧了一声,手指滑过我的唇。

    「怎麽那麽多疑?我没觉得不好啊。」

    楼水蔺嘴轻触著手指笑开了,一双眼睛就像两眉弯月……只差没黏成型。

    -完-

    出差时看到报纸相关报导有感,在草稿纸上乱写出来的,

    正文中一直提到三大定律都没好好写明,这次总算交待清楚(呼~)

    老板与客户两方疲劳轰炸,加上舟车劳顿下写出,没好好恶整真是抱歉

    这个……就请当作平行时空文吧!!

    云深不知处 超番外-关於你的歌〖1〗

    --继续写在前面--

    纪云:【超番外】的意思就是,背景设定距离正文目前进度约5光年远。

    五代:请务必当成平行时空来看,等同於作者妄念之下的产物。

    穗夜:……就……就这样……(自爆)

    ---------------

    云深不知处 超番外 关於你的歌(司徒之章)上

    「纪云,整天只是坐在那边不无聊?」

    我望向出声处-42公尺远亭子中的司徒二哥……全名是司徒绍采。

    「不会。」

    因为充足电力是维护机体的首要工作。

    「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坐在那里啥都不想呢~」

    司徒绍采看著石桌上的纸张书籍苦笑道。

    「否定,我并非啥都不想。」

    我顺便趁此时把资讯整理归档或是重组压缩,以节省记忆空间。

    「是是……」司徒绍采叹了下,带了点捉弄人的语气道:「嘿!你该不会在想大哥吧?」

    「否定。」

    我边把昨天扫瞄妥当此处的典籍压缩存档边回。

    「……」司徒绍采愣了五秒,深深叹:「大哥还真辛苦……」

    「肯定。」

    辛苦的定义有很多,司徒一哥……全名是司徒绍允很少待在颂凌庄,虽说司徒三哥-全名司徒绍铨久待的机率也低,跟著贸易商东奔西走,不过,两人质量比不同,司徒绍允是次数少但期间长,司徒绍铨是次数多但每次期间都短;另外,跟司徒绍铨负责业务不同,司徒绍允处理的大都是人际方面事务,简单分类可以说属於公关部部长,说到这,三个月又十六天前我更正【颂凌庄】为旅游中心或是旅馆的定义,以实况来判定,应该是【公司】才对……或是说【集团】。

    除了司徒四哥-司徒绍叶与司徒绍华以外,其它三人都是集团中可以直接下达命令的决策者,以负责内容来区分,司徒绍采就是财务方面与市场开发,司徒绍铨就是业务联络及物流,司徒绍允就是董事长,对於经营方面全权交由两人处理,他只负责点个大方向及维持【颂凌庄】的形象,算是公关方面的事务。

    父亲说过人际关系最是复杂,没有任何定律公式可以完全套用,而司徒绍允负责跟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应该很辛苦。

    「……」司徒绍采紧盯著我的脸部七秒,又叹:「不用问我也猜得出,纪云你所认定的『辛苦』应该跟我说的不一样。」

    「无法理解。」我问:「除了疲倦、工作多、劳心劳力等之外有别的定义吗?」

    「……请当我没问说。」司徒绍采皱眉拿起一旁的算盘拨著,判定是在处理帐务,我就不打扰他,继续充电及归档压缩作业。

    过了25分钟,司徒绍采突然问道。

    「纪云,你有去过【踩街】吗?」看到我的表情,司徒绍采眼睛转了转道:「想必是没去过吧?」

    「【踩街】?」

    我做出踩的动作。

    「彩霞的彩。」司徒绍采耸了下肩:「很棒的地方,容易让人流连忘返呢。」

    是地名,我写入纪录:「请详细说明?」

    【流连忘返】因人而异,只有这种情绪形容似乎不太中肯。

    「今晚你陪我去一趟就知道罗!」

    司徒绍采眨了眨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 ※ ※

    「唷~二爷!今天是吹什麽风,怎麽有空到此走一趟?」

    「二爷?要不要欣赏一下红茵的新舞?今天难得唷!」

    「大老爷,你好久没来我们姐妹都想死你罗!」

    走在【彩街】上,所有商店都挂上红灯笼,人声鼎沸,花枝招展的女子柔声招呼,里头不时传来划拳与喝采声,我静静的纪录眼前景象,这就是【彩街】。

    司徒绍采彷佛跟所有店家都很熟,招呼声此起彼落,他左右点头微笑示意。

    「这些都是颂凌庄的贵客呢。」司徒绍采边摇扇边道:「华美的服饰、雅致的乐器、胭脂蜜粉、珠宝首饰等等,出手可是不比员外官爷差。」

    「这里全是酒家吗?」

    「醉翁之意常不在酒。」司徒绍采兴味十足的看了我一眼:「这里去掉酒……就只剩色了,故称『彩』。」

    「彩街就是声色场所聚集地?」

    类似【红灯区】的地方,以带贬意的词来说,就是妓院集中区。

    「所谓食色性也嘛~」司徒绍采指了一家,略带点挑衅:「纪公子,我们进去看看可好?」

    没等我同意他就把我拉进去,这家外观比较特别的就是红灯笼上画了筝琴笛等乐器,另外,招待人员没有到处大声拉客,身上衣著也较为简约,深红色的背心与白色素衣,发髻也无多加装饰,看到司徒绍采来也只是静静点头,道:「司徒公子,这边请。」

    「这位是纪云公子,今天带他来见个世面。」

    司徒绍采用扇子指著我笑道,又指著那女子道。

    「这位是沐雅姑娘。」

    「纪公子好。」

    她朝我微笑颔首,我点头回礼:「您好。」

    「司徒公子今天有无预定?」

    「没有。」

    司徒绍采侧头低声跟我说道:「沐姑娘不简单喔,不信你瞧。」他轻咳几声,朗声道:「有劳沐姑娘费心了。」

    「我知道了。」她顿了下,道:「上次您是听拂尘的琴,再上次是语幽的筝、愫袖的琵琶……这次要不要听鸣萱的笛?」

    「很厉害吧?不管是哪位客人、哪次来点的是谁,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司徒绍采对我眨了下眼,道:「那就这样吧。」

    「是。」

    我们跟她进了门,见一大绣屏,绣著各式各样的奏乐者,两旁是有人看守的楼梯,二楼隔成一间一间小包厢,帘子拉开就能欣赏一楼舞台上的表演。

    「每个厢房都是不同的美人奏乐。」顺著我的目光望去,司徒绍采笑道:「放下竹帘就是代表已有雅客造访。」

    「司徒公子,纪公子,这是鸣萱的婢女-翠莺。」她指著一名穿著翠绿色衣衫的少女:「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她。」

    「翠莺见过大爷。」少女盈盈一拜:「请跟翠莺上楼,将带两位公子至鸣萱姑娘的厢房。」

    我点了点头,跟著少女-翠莺上楼,从上往下看去,一楼类似歌厅的设计,摆著一桌桌的酒席。

    「一楼的表演,等会公子可以从楼上拉开帘观赏。」翠莺微笑说道:「每晚的表演都不一样。」

    「钱不够是上不了楼的……你好好记著点吧!」

    司徒绍采语带调侃的笑道。

    「司徒公子所言不差,不过……」往前走过四个厢房後,翠莺停在门前,道:「并非一楼的表演就不精采。」

    「运气好的话,可以欣赏到二楼姑娘的特别表演呢~」

    司徒绍采摇著扇子补充道,看他这麽清楚,应该是常来消费。

    「鸣萱姑娘,是司徒公子与纪公子。」

    翠莺说完,轻轻打开门,里头一名女子身著华服,手持笛子笑盈盈的行礼。

    「司徒公子、纪公子,欢迎欢迎,小女子鸣萱,今晚献丑了。」

    「不敢不敢~」司徒绍采眯起眼,打探般的望著她:「还没听怎知是丑?」

    「您多礼了。」她起身微笑指著里头软垫位置:「两位请坐。」

    「进来吧。」

    司徒绍采先进去落坐,我随後在他旁边坐下。

    「两位用过膳了吗?」鸣萱轻问道。

    「还没,简单的下饭酒菜即可。」司徒绍采笑著指著耳朵:「今天是这里饿呢。」

    「明白了,翠莺,你吩咐一下。」

    翠莺行了个礼就退出房,我环视四周,回廊边的竹帘拉开就能看见一楼舞台,另一边能看见湖边月色,鸣萱缓缓坐在我们对面的席上,前面放著类似谱的纸张,所有家俱都有典雅的雕饰,桌上花瓶还插了支百合。

    长桌上已放妥两杯热茶,司徒绍采端起其中一杯啜了口道。

    「鸣萱姑娘擅长吹笛?」

    「是的。」鸣萱拿起手边绸缎轻擦笛子:「在上菜前,先来一曲轻快的让两位开胃可好?」

    「好。」

    看我没反应,司徒绍采先应了下。

    我边听鸣萱的演奏边开始进行资料判定,这里很类似驻唱的歌厅,只是不仅仅只有唱歌,还有各式各样的乐器演奏者,包厢等同是小型的演奏厅,为客人办一场场的独奏会,楼下就是公开表演场地,应该是由不同演奏者轮流上台演奏,除了二楼独奏者外,应该还有很多正在培训的演奏者,提供他们表演的机会。这样的地方竟然会被归在【红灯区】内……果然每个地方风土民情不同,但这样很容易被误认为特种行业从业人员……以贬意来说,就是妓女。

    听了三曲,我顺便录音存档,都是资料中没有的曲子,也跟著司徒绍采拍手但没喝采,吃菜喝酒,听著她和司徒绍采聊天,突然楼下一阵哗然。

    「怎麽了?」

    司徒绍采好奇的拉起帘子往下看去,很多包厢都一样,客人都探头出来。

    「哎呀?」鸣萱看清楚台上,微微露出吃惊的眼神:「两位公子真是好运气,今天是嫣容先生表演呢。」

    「难不成是有南乐第一琴手之称的杜嫣容?」司徒绍采看到鸣萱微笑点头,高兴的击扇说道:「纪云你运气真是好,我来好几次都没碰上!」

    「请问,杜嫣容是?」

    我看著舞台上换摆了一古琴,问道。

    「如司徒公子所言,她的琴被喻为南乐第一,沐姐请她来几个月指点指点,所以我们都叫她『先生』……平时可是不见客也不表演的。」

    也就是说是有名的演奏家,来当短期指导,我望向一名身穿白衣,只有在袖口及裙边以靛蓝绣纹当装饰、脸戴著面纱的女子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台下观众鸦雀无声,不只一楼,二楼所有人都安静的望著台上。

    素衣女子并未多语,只是静静一拜,缓缓落坐後,轻拨著垂下的发丝,接著,两手放在弦上。

    左手一挑,第一个音开始了。

    待续

    周末的精力全花在这篇了……otz

    恶整成份比较少,请见谅呀>0<

    云深不知处 超番外-关於你的歌〖2〗

    如雷的掌声及喝采响起,如果靠观众反应来判定,演奏颇为成功,至於曲调优不优美、技巧高不高超……没有评鉴程式可供判定,只好看最近样本-司徒绍采的反应来推断。司徒绍采的反应是-轻摇著头『哗~真是太精采了!』然後一堆成语出口似地赞不绝口,而且眼神失焦,彷佛没回过神。我转头望向鸣萱,也是满脸的佩服与赞扬,看来杜嫣容的演奏很棒……已顺利录音存档,加以分析音高及拍子就能改成五线谱纪录。「再一首!」有人喊出後,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开始鼓噪……这应该类似【安可】的情况吧,只见杜嫣容淡淡点头比了比手势,大家一瞬间安静,此时沐雅走上台,朗声说道。「谢谢大家的欣赏,难得请到杜姑娘上台演奏一曲,大家觉得如何?」喝采声又起,沐雅点头又道。「第一曲是让大家欣赏,第二曲……杜姑娘想要请大家帮忙,请为了这里的姑娘们唱奏一曲以表情意,最好的一组,杜姑娘将专为他演奏。」我整理了下,也就是比赛作曲作词……或是从旧曲中选出适合送给这里姑娘们的歌。「当然,演奏方面可以请旁边的姑娘帮忙,欢迎大家来挑战。」说是帮忙,其实是测验,来听音乐还得被考试,有句话叫做付钱买罪受……看众人兴致勃勃讨论的样子,似乎乐在其中。「两位公子有兴趣吗?鸣萱可帮忙伴奏。」司徒绍采看了我一眼,问:「想不想试试?」「比唱歌?」我歌曲资料库大约收录两万首,只是曲风不晓得他们能否接受。「只要从知道的曲子中找一首,判定最合适的就成。」鸣萱笑盈盈的说道:「当然唱腔技巧什麽的都不用在意。」「也就是说……能够感动你们的歌吗?」「!」鸣萱对我的答案愣愣的睁大眼,沉默了下,道。「没碰过客人这麽想呢……以前的优胜者都是以适合形容女子美貌身段的华美词曲胜出,其实说穿了就是比词藻典雅与优美。」那我从古诗词曲找相似能套用的就可以,曲调就难,另外还有父亲的指示限定【如没必要,绝不要用古诗词,以免贻笑大方而出错】,如果出题为【咏霜】,我只会把全部有【霜】的诗词找出,例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当时念出来时父亲摇头猛念『对牛弹琴……真是对牛弹琴……』,虽然已不会答『我不是牛,父亲没弹琴』。若没有设定搜寻条件……比如说是诗名、作者或年代,我是不会用到诗词资料,所以要比词藻典雅……也要我搜出的诗词无误用之虞才行,目前平均下来误用机率为7898%,整体算来偏高。「怎样?有谱了?」司徒绍采兴奋的问道。「没有。」我看向鸣萱,问:「可以说说你们喜欢的歌曲吗?」「呃……好……」鸣萱有点错愕,不过随即沉思起来,略带为难的答道:「女孩家总是会对相思情爱什麽的十分憧憬,戏中乐曲奏来特别受人称赞,因为配合情节想像,我吹得特别顺呢。」「示爱的曲子?」我问。「太唐突了,恐怕会被沐姐打出去呢~」鸣萱笑逐颜开的回道。「打是打不到,不过,等某人回来再唱比较好,不,当他面唱最好……」司徒绍采揉著眉心劝道。「必须是大家听得懂的词?」其它语言排除。「不示爱、不唐突、又是相思情爱……以这里姑娘为标的……」下了这些条件,再从父亲常点播的歌曲选择。「已经开始了呢!是张秀才,以霓裳曲来表达,唉!这里又没有跳舞……」司徒绍采喃喃自语开始评论起来,而楼下沐小姐也以这理由谢绝张秀才。接连表演几首,听司徒绍采谈来,沐小姐与杜小姐两人似乎都不满意,但仍继续聆听。「你不上去试吗?」看司徒绍采振振有辞当起评审,我问道。「我名虽有『采』字,但文采没绍华好,曲子听得俗……」司徒绍采边笑边推辞。「俗就不行?」我看著楼下舞台:「歌曲是感情的抒发,就算俗,也会有人因此而深受感动。」「这麽说……」司徒绍采转了转眼:「你有谱了?」「肯定,不过,归类上算是你所说的【俗】。」因为歌词不是文言体、也非古诗词,很白话,在此地白话文似乎就是俗。「我想听。」司徒绍采睁圆了眼,兴奋的拉著我。「那个……我……鸣翠也想听……」她脸微红著说道:「因为纪公子是第一个会这麽想的客人呢。」「这人脑筋跟一般人长得不一样。」司徒绍采开玩笑的低声威胁道:「可别迷上他。」「才没有呢!」鸣翠笑得猛摇著手。「需不需要伴奏?」司徒绍采转头问我。「用那把琴应该可以。」我指著台上杜嫣容的琴,只要能确定音阶高低就不成问题。「你连琴都会弹啊?」司徒绍采惊讶的看著我,起身帮我拉开了门。「那麽,拭目以待~」※ ※ ※「纪公子,请问您选的曲子是什麽?」「很久以前的流行歌曲。」先不讲歌名,免得台下人光听名字就说俗。「啊?」沐雅有点错愕,疑惑的看著我。「请问,这琴的音阶是怎麽弹?」我望著杜嫣容问道。「纪公子,您想用杜姑娘的琴?」「是的。」「您……会弹吗?」沐雅轻声的问道。「不会。」台下突然哄堂大笑,我又道:「所以才问。」「这……」沐雅为难的看著杜嫣容,後者轻起身,在琴前落坐,手指轻拨出由低至高的音阶。「谢谢杜姑娘指导。」我纪录下她的指法,与刚才表演那曲进行比对,就能知道音阶怎麽弹。这算是父亲喜爱的曲子之一,无法判定与鸣萱她们职业及感受是否贴切,只好试看看了。我拨了下弦,判定其轫度,万一弹奏途中全被拨断就不好……又做了几次测试,072087之间的力道刚好,我学杜嫣容拨了音阶,音准误差还在容许范围内。父亲卧病那十年,常要我播放歌曲,还要跟著歌词做表情,算是面部表情的测试……这首歌算是测最多次的其中一首,可见父亲喜爱程度。我闭上眼,低下头,抬起左手,从前奏开始。※ ※ ※「司徒公子,纪公子真的没弹过?」鸣翠低声问道:「嫣容先生的琴并不是那麽好弹呢。」「他这人若以一字形容,那肯定就是『怪』。」司徒绍采笑道:「所以,我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什麽药。」台上的纪云不理会场中众人的窃窃私语,拨了琴弦好几下,从无声到有声,然後从低到高,接著左右手摆在弦上,他闭著眼低下头。场子一瞬间鸦雀无声,纪云抬高左手,先简单的拨了几个单音,接著抬头,睁开双眸,唱道。

    “千里的路 若是只能 陪你风雪一程”不只司徒绍采瞪大了眼,连原本看不出思绪的杜嫣容与沐雅,眼里满是讶异。

    “握你的手 前尘後路 我都不问”不是纪云……司徒绍采愣愣的想著,那不是纪云的声音,而是一种如泣如诉,扣人心弦的女子歌声;那不是纪云会有的神情,他总是淡然近乎冷漠,最常有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而不是在深远的哀伤中,带著近乎凄怆的坚决与无奈。

    “荒凉人世 聚散离分 谁管情有多真”难道……司徒绍采震惊的看著纪云:「他……」

    “茫茫人海 只求拥有 真心一份 ”纪云把自己当成是青楼女子,以她们的心情而唱吗?就像把唱一首歌当成演一场戏。司徒绍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怎麽可能?一名男子怎麽可能做得到?

    “就值得了爱 就值得了等 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纪云的声音转为激烈。

    “我不怨缘份 我只愿你能 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近乎哀恸的恳求。

    “就不枉青春 就不枉此生 那怕水里火里一场爱恨”如同所有情爱故事中的女子,一无反顾的毅然决然。

    “爱不了一生 梦不能成真 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最後,纪云眼神望向远处,露出悠悠的微笑。左手滑了弦做了结尾,他闭上眼,低下头,再次睁眼时,已是原来那个神色淡漠的纪云。没有掌声,没有喝采,只有一片沉静。然後,司徒绍采发现杜嫣容的眼角,无声的流下两行清泪,不只是她,连沐雅及鸣萱眼眶都微微泛红。不知过了多久,杜嫣容率先拍手,沐雅也拍手,接著所有的女子都拍手,然後才是客人,虽然有人不甘心的嫌词太白、太俗,但终被掌声淹没。不是歌颂她们,而是感动她们……司徒绍采看著向台下行礼的纪云,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还是第一次吧,青楼的姑娘掌声比宾客大声。「这或许可以……」司徒绍采灵光一闪,望著楼下的纪云,脑中开始盘算起来。待续果然两回写不完……t_t注:歌曲出处是万芳唱的”就值得了爱”,作词:刘思铭,作曲:刘志宏,好像是连续剧主题曲吧……剧情演啥倒是忘了……(汗)

    云深不知处 超番外-关於你的歌〖3〗

    最後,只有我通过了测试,杜嫣容捧著琴与沐雅走到我们的包厢,朝我行了个礼。

    「纪公子真是好才情,词曲竟能如此贴切姑娘家的心情……令人佩服!」

    「否定,作词者是刘思铭,作曲者是刘志宏。」

    至於歌声样本则是原唱者【万芳】,我补充说明。

    「哦?」沐雅望了杜嫣容一眼,後者摇头,轻道:「纪公子博学多闻。」

    「诚如张秀才所言,这词太白太俗不是?」司徒绍采摇著扇子,望著楼下因不甘认输而被硬抬出去的张秀才,笑道:「说是难登大雅之堂,我们也是百口莫辩。」

    「的确是不适合。」沐雅颔首望著我微笑:「但情意深切,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这番话应可归类为赞许……我点头道谢。

    「感谢纪公子让我们听到一首好曲。」杜嫣容在对面席子落坐,边轻轻拨弄几个音边道:「那麽,我以这首当作回礼。」

    说完,她两手迅速的来回挑、拨,乐曲拍子比刚才那首来得轻快,我也开始纪录动作及曲调。

    另外一边……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知您觉得如何?」

    「很有意思……不过,也得纪公子肯才行。」

    「放心放心,这交给我,其他就得拜托您打点了。」

    「这没问题,时间怎麽订?」

    「就初一或十五吧。」

    「好,我请姑娘们暗中……」

    ※ ※ ※

    「什麽?!」颂凌庄最年少的五公子司徒绍华,很没文人形象的指著自己的二哥司徒绍采大吼:「二哥你……你竟然叫纪云去做这种事?」

    「他自己也答应啦!」

    司徒绍采打开扇子,事不关己的回道。

    「再说,出乎意料的大受欢迎,一票难求,万人空巷,快等於彩街的公休日呢,真是始料未及。」

    司徒绍采开始拨起算盘。

    「你……你这个唯利是图的j商!」

    司徒绍华气急败坏的骂道。

    面对弟弟的指控,司徒绍采耸肩答道:「无j不成商,要不你乱走天下的旅费哪里来?」

    「我……」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花别人的就甭管……司徒绍采轻敲了下弟弟的额头:「再说,得趁大哥回来前好好赚上几笔才行。」

    「啊!」

    司徒绍华睁大了眼。

    「我忘了说……大哥他提早回来。」

    「什麽?!」换司徒绍采没形象的对自己弟弟大叫:「不是下旬才回来吗?」

    「我怎麽知道……」司徒绍华眼转了转,笑道:「该不会是因为某人吧?」

    「不管那个,确切的日子是什麽时候?」

    司徒绍采急忙追问著,司徒绍华故弄玄虚的『嗯』来『嗯』去,正当他手快掐住弟弟的脖子时,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人呢?」

    「啊!是今天。」

    司徒绍华贼兮兮的躲开二哥僵在半空中的手,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答道。

    ※ ※ ※

    「大哥,您回来啦~」

    司徒绍华笑嘻嘻的挥手,司徒绍采则是露出商业用的微笑……略带点心虚。

    「人呢?」

    「大哥,您指的是……」算算时间只剩两首,能够拖多少算多少,司徒绍采正想打哈哈的蒙混过去。

    「纪云他去彩街。」

    司徒绍华快人快语的回道,还对猛冒冷汗的二哥做了个鬼脸。

    「……为何?」

    司徒绍允皱了下眉,知道的人就知道,这是一种火山爆发的前兆。

    「我拜托他帮我买东西……」司徒绍采努力圆谎,但彩街上能买什麽?难不成买青菜豆腐煮汤吗?

    「……」

    司徒绍允的脸色愈来愈深沉。

    「大哥,你放心,纪云他不是去找女人啦!」

    司徒绍华跳出来,好心的解释道。

    「是女人找他。」

    这下子司徒绍允的脸色不只沉,还冷到极点,他眼神锐利的扫向司徒绍采。

    「……谁?」

    只差没拔出腰间的逆焰刃指著人犯逼供。

    司徒绍采背後的衣衫早已湿透,他勉强挤著笑。

    「是……」

    「好难回答喔~」司徒绍华拨著手指算道:「万聆院的拂尘、语幽、愫袖、鸣萱……舞袖坊的头牌红茵、杉青、镜白……」从右手姆指到左手小指来来回回大概算了四轮,司徒绍华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在此发挥了十成十:「对了,还有南乐第一琴手杜嫣容呢!」

    「大哥,这我可以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看到黑压压准备打雷的气氛,司徒绍采慌忙边退边道,完全没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解释」像极了拐嫂子出墙的小叔。

    「对呀对呀!大哥,你绝对想不到啦!」司徒绍华很识趣的退到门口,然後放下了压死骆驼的那根小稻草:「纪云去卖唱,听众全是彩街的姑娘。」

    一说完,他就飞也似的逃离凶案现场。

    「……」

    宛如一生那麽久的沉默,司徒绍采边偷瞄著总看不出表情的大哥,边寻找逃命路线。

    「……在哪里?」

    似乎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心生畏惧的恶魔之音。

    「……万……万聆院。」

    司徒绍采遥指某个方向,下一瞬间,司徒绍允便不见踪影。

    颓然坐了下来,司徒绍采深深呼了口气,接著大吼。

    「司徒绍华你给我滚出来!」

    吼完,摩拳擦掌的打算向小弟报一箭之仇,司徒绍采才心慌的记起……等司徒绍允回来,他绝对死定了。

    还是……先逃再说吧,沐姐,请……自求多福……他朝远方双手合十後,便全力使出轻功离开。

    躲在暗处还有一人,闻名天下的毒医-司徒绍叶默默的看著自家兄弟纷纷离去,转身回制药房,喃喃念道。

    「内伤药外伤药先各备个五十帖、还得分外贴跟内服……」

    (未完)

    後头还在努力……呜……

    冲动之下就是不知道该怎麽收尾》__《

    云深不知处 超番外-关於你的歌〖4〗

    司徒绍允以破竹之势,使上十足功力飞檐走壁,往夜里最热闹的街道奔驰而去,到达万聆院门前,正听见里头隐隐传来悠悠的琴音,他大步往里头走去。

    「……司徒公子!」沐雅亲自守在门口,一见到司徒绍允,马上起身:「很抱歉,万聆院今晚客满。」

    「我来找人的。」司徒绍允冷冷地道:「纪云在这?」

    「是……不过……司徒公子!」沐雅抢身挡在他前头:「只剩最後一首,您和纪公子间有什麽恩怨纠纷,请让大家听完再说。」

    「最後一首?」司徒绍允皱起眉,身形一闪就要往里头走。

    「请留步。」沐雅莲步轻移,迅速挡在司徒绍允前面:「司徒公子,万聆院的规定,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得遵守!」

    司徒绍允定定看著沐雅,沉道:「能让他为万聆院卖唱,沐姑娘好大的面子。」

    「不敢不敢,是纪公子赏识,我们才有耳福。」沐雅紧盯著对方,丝毫不敢大意:「有什麽事落幕後再说,只要表演正在进行,万聆院绝不让任何人打扰。」

    当然,包括您在内……沐雅无声的以眼神示意。

    比起司徒绍采来,她看过司徒绍允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这回司徒绍允只身前来,浑身散发著怒气,挑明了找纪云,恐怕是要对他不利……沐雅暗自咬牙,这次可能场子全砸了也陪不起,但为了保全纪云,她硬是挺身挡在司徒绍允前面。

    司徒绍允冷冷的瞪著她,『逆焰』瞬间出鞘,沐雅还来不及反应,身後的布幔无声的滑下。

    这就是……司徒大公子的实力,沐雅冒著冷汗,要是那剑不是刺向身後而是她……虽然如此,她仍半步不移。

    随著隔音兼屏风用的厚重布幔掉地,里头的音乐也慢慢传了出来,司徒绍允顺著声音望去。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散 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司徒绍允微微瞪大了眼,那从未听过的乐音,让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间安抚下来,那歌声不像纪云,虽说的确是从他口中唱出,那样清澈轻柔……就像他的神情一般,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安逸……如此地……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候他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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