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战起1938 (完结+番外5)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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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起1938 (完结+番外5) 作者:肉书屋

    你是媞安吗,奥古家的中国姑娘。”

    秦恬无语了,炯炯有神,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为什么那句话很眼熟!

    她有些坐立不安,挤出一个笑容道:“您好,额,我应该见过您……让我想想……”

    “记得那时候你跟着一群难民。”军官好心提醒。

    “哦!”秦恬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半路上遇到的,特别文艺的军官,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高兴多少,因为就是他们带走了皮埃尔,从此天人两隔,“我想起来了,您是叫……叫……”

    军官微微躬身伸出手:“凯泽尔?西弗瑟斯,为您效劳。”

    秦恬条件反射的把手握上去,刚要晃,却觉得手位不对,凯泽尔把手一拉,然后低头在她手背上轻啄了下。

    秦恬瞬间石化,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西式的吻手礼啊,你们一个两个不要那么讲究好不好!

    僵硬的收回手,秦恬问道:“您说需要帮助,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帮完忙大家就各找各妈吧!爷受够你们了!

    “是这样的。”凯泽尔腾的拿出一叠本子,“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她是个年轻女孩儿,我想送她一个本子,可是我怕我自己挑的不适合女孩子用,你能帮我参考下吗?”

    秦恬才懒得管今天几号,闻言她二话不说拿过那叠本子看起来,一看之下惊叹了。

    这些都是手工的皮面本子,饶是不懂皮革,秦恬也被那舒服的手感给折服了,本子很厚,里面是泛黄的牛皮纸质,做工精细,不像后世那些还有恶俗的logo,只在不显眼的地方有个造型优雅大方的印子,或是一朵玫瑰,或是一个徽章,以示出品人身份。

    秦恬摸了这个又摸那个,爱不释手,凯泽尔也不催,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

    过了一会,秦恬才理智回笼,问道:“你如果知道你那朋友喜欢什么颜色,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啊。”

    凯泽尔耸耸肩:“抱歉,我偷懒了,其实那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在战场上买不了,也来不及送,我收到他的信的时候已经是昨天半夜了,什么都来不及问。所以,只能瞎蒙了,幸好遇到了你。”

    “……”秦恬看来看去,挑出一个纯黑色的本子,道,“要我选,我就选这个了。”

    凯泽尔很高兴的样子:“我也喜欢那个,我还担心女孩子不喜欢。”

    “这个很好。”秦恬拍拍本子表示满意。

    “还有呢?”

    “还有?一本不够吗?”

    “一本本子才多少钱,完全不够表达心意啊,你再挑两本。”

    “全按我的口味来?”

    “恩恩,我再看看别的。”

    秦恬埋头挑本子,又拿出一本纯棕色的和一本香槟色的,和黑色的放在一起,三本本子都有些略厚,每一本都分量十足,叠在一起够包一个中等的包裹了。

    这时凯泽尔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他看看秦恬挑的本子,很满意的点点头:“多谢啦。”

    “不用。”

    “那么,为表感谢,我想请您喝杯咖啡。”

    秦恬想也不想的拒绝:“不了,我也要挑本子,回去还要帮忙。“

    “这样啊。”凯泽尔顿了下,道,“我注意到旁边有家礼品店,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再帮我挑下包装纸?一会儿就好。”

    秦恬也看到那家礼品店,确实不远,她当然无法拒绝,便跟了出去,凯泽尔左手本子,右手盒子,那两个站在外面的士兵跟上来要帮他拿,被他挥退了。

    到了礼品店,秦恬速战速决的帮他挑了一张墨绿色的包装纸,却又被凯泽尔拉着等伙计把本子和那个盒子一起包装完,两人才又慢腾腾的折回了书店。

    秦恬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她站在门口决定送走了凯泽尔再安心挑本子,却见凯泽尔在车子后箱捞啊捞的,捞出两个大袋子,连带着大礼盒,一起塞给秦恬。

    “这,这是做什么?”秦恬傻眼了,手忙脚乱的捧着一堆东西。

    “生日快乐!媞安!”

    “哈?”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奥古来信说,十月三十号是你的生日啊,不是吗?”

    “十月……三十!?”秦恬瞪大眼睛,这是她,上辈子的生日。

    她告诉过奥古,自己也没当回事,因为以前她就不怎么注重生日。

    却没想到……

    鼻子酸酸的,秦恬吃力的揉揉眼睛道:“谢谢,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也不用,这么多礼物。”

    “不多呀,我觉得很少,其中还包括我和海因茨的。”

    “海因茨?!他他他……”

    “他现在在外面,我先替他垫着,以后我会问他要钱的。”

    “他不知道我的生日吧,”秦恬觉得自己一语中的,“他对此完全不知情吧。”

    “没事,以后他会知道的,他从来不欠钱不还。”凯泽尔挥挥手。

    就算“被负债”也心甘情愿的还么,秦恬默然。

    凯泽尔给人感觉很平易近人,所以她胆儿很肥的问了句:“其实他们两个的钱,全是你垫的吧……”

    凯泽尔望了望天,哂笑:“没事没事。”

    秦恬憋着笑微微鞠躬:“麻烦您了,一人买三人的礼物。”

    “如果要报答,哪天我来你们的店,给我尝尝你的拿手好菜呗。”没等秦恬答话,他火速加了句,“我会穿便装来的。”

    秦恬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你别吃吐了就行。”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秦恬看着车子拐过街角,进了书店,付给店主一法郎做茶费,店主依然微笑,笑容却没那么真心了。

    秦恬没办法,也懒得解释什么,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家,秦父坐在院子里喝茶,秦母在大堂看店加算账,见秦恬带了那么多东西,只是让她别在房间里乱丢,就由她去了。

    回到房间,秦恬开始拆礼物,她刚想起来自己还打算买墨水的,一边好奇的拆礼物,一边哀叹等会还得出去一趟,不知道那个犹太店主愿不愿意卖她。

    两个大袋子里面,分别装了一个精美的手包和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手套看着朴实,内在却很是讲究,周围一圈毛毛,里面还有软融融的小小的绒毛,一带就热了。

    接着就是那礼盒了,拆了礼盒,秦恬瞟了眼那三个本子,就接着拆盒子。

    ……很好,一支红色的钢笔,一瓶墨水。

    相当,完美的礼物,笔墨纸砚全齐了。

    作者有话要说:末世·齐祭我每天开电脑开word就开始憋,怎么都憋不出来,木有办法啊

    一晃眼竟然这么多天每更= =我罪该万死嗷嗷

    谢谢风的长评!

    59、吐槽

    凯泽尔童鞋说话算话,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来了,让秦恬囧然的是,他确实穿着便装,只不过只“便”了个大衣,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大衣里的军装。

    秦母的表情也很复杂,她在柜台偷眼瞟着秦恬和凯泽尔有说有笑的点菜,然后问秦恬:“这又是谁?”

    秦恬沉默了一会儿,道:“记得那骨灰罐不?”

    “啊?他杀……”

    “差不多,间接的。”

    于是秦母一脸呕血的表情,看着秦恬转头又和凯泽尔有说有笑。

    秦恬心里何尝不吐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傻呵呵的笑脸摆着了,她能怎么着……

    凯泽尔自己当然点不了菜,秦恬给他简单弄了点家常菜,这小子两手都是叉子吃得很欢,吃完后秦恬以为解放了,没想到那货坚持结账,结了帐后擦把嘴,捏住秦恬的袖子道:“我才来没几天,所有人都忙,没人带我玩,你刚不是说下午一般都没事么,你带我玩吧!”

    秦恬悲愤了。

    她蹒跚的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拿上秦母给的购物单,伤心的走了出去。

    凯泽尔说的玩,那就真的是玩,两人走出去,秦恬还没问他想去哪,丫已经piapia的管自己往一个方向走了,秦恬没办法,只能跟过去。

    天气虽然有点寒凉,可是秋高气爽,秋风中走着,看大地被梧桐叶遮盖的一片金黄,秦恬慢悠悠的走着,看凯泽尔现实走了两步,然后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和她并排:“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鲁莽了?”

    你不能再更鲁莽了……秦恬默默的擦冷汗,嘴上支支吾吾:“啊,可能吧,那个……”

    “我知道我知道,”凯泽尔安抚状,“我会注意影响的,绝对不对你做那样的事……”说罢他指了指路边,还大声打着招呼。

    秦恬顺着看过去,巷子里有个露天的咖啡馆,木质的乡村风格还有蓝白条纹的帐子,里面五个德国军官各自搂着她们的女伴肆意调笑着,看到凯泽尔和他身边的秦恬,还高声的吹哨儿。

    凯泽尔呼喝两声:“别误会!她可是奥古的宝贝!”

    口哨声儿更响。

    秦恬擦把冷汗,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误会的……

    凯泽尔擦着冷汗苦笑:“抱歉,我只是想让他们别欺负你。”

    “……”秦恬不想说什么,她要是好好的呆在饭店,谁闲着蛋疼欺负她啊。

    “凯泽尔!过来喝杯咖啡啊!”有军官大声邀请。

    “不了,我要到别处逛逛。”说罢,凯泽尔扯着秦恬的衣袖往别处走去。

    走着走着,秦恬觉得诡异了,他走的方向往前确实有东西玩,可是,可是可是……

    果然,再拐个弯,一个不大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园。

    这就像是个社区活动场所,里面最大的游乐设施就是一个旧旧的旋转木马,旋转木马还运行着,放着欢快的音乐旋转,上面坐着几个小孩和几个少女,旁边妈妈们和男孩们或是跟着走两步,或是站着看。

    脸上都带着笑。

    凯泽尔看到旋转木马的时候就笑了,疾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站在街角的阴影处。

    秦恬站在他身后,歪头试图看到他的表情,似乎他依然在笑,却不那么自然。

    “你,要玩吗?”秦恬真的不鄙视一个爱玩旋转木马的男人,她在现代啥没见过!

    凯泽尔点点头,却后退了两步,道:“先去别处逛逛吧。”

    “……”秦恬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开始大街小巷的乱走,秦恬想问奥古斯汀的事儿,想顺便问问海因茨的,但她觉得,凯泽尔应该是话比她还多的人,他都愿意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而不愿透露那俩半句,那她也没什么可问的,否则跟间谍似的。

    很快,两人走过了大半个七区,吃了点儿土耳其小馅饼,手里拿了两盒蛋饼包冰激凌,还有一盒子小曲奇,咖啡味儿的。

    这时候的咖啡味儿可不像后世的那种甜奶茶似的味道,它是略苦的。

    真正磨了咖啡豆在里面,完美融合,有点略涩,却醇美,秦恬甚至怀疑自己吃着会晚上睡不着觉。

    曾经的宅女秦恬以速溶咖啡为日常饮用水,已经到了怎么喝都无法起兴奋剂效果的时候,那甜味儿和奶味儿是她的最爱,所以到了这儿,她有一天晚上并没有拒绝秦母端上来的咖啡。

    然后,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好娃娃版秦恬,失眠了。

    秦恬吃了两个,虽然好味道,却不敢多吃,随手塞给了刚吃完馅饼的凯泽尔。

    凯泽尔很习惯的顺手接过,开始吃剩下的,还夸着:“哎呀,很好吃!”

    这点儿默契似乎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秦恬实在不想除了吃不干别的,她想了想问:“你总有什么,是能说的吧。”

    凯泽尔一愣,看着秦恬。

    “对啊,比如说,以前的事情啊什么的……”

    “耶?对哦!”凯泽尔顿时兴致高昂,“你想听谁的?奥古的是吧!没错吧!”

    “……”其实秦恬没什么兴致,她觉得自己应该很有兴趣听,可是事实上真提不起什么兴趣,不过看凯泽尔一副急于倾吐的样子,她一脸兴致勃勃,“对啊对啊!说点儿!”

    “哈,我和他可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我和海因茨一个寝室,他和……”凯泽尔忽然又不说话了。

    秦恬当然不会傻到跟着问“和谁啊和谁啊”,于是跟着沉默,左顾右盼的同时偷偷看凯泽尔的脸色。

    凯泽尔深呼吸一下,忽然笑了:“哎呀,他已经走了一年了呢……”

    牺牲了么,秦恬默默点头。

    正义心上讲,她不该为一个法西斯默哀,但是算算时间,牺牲了一年,那岂不是战争之初就挂了?这哥们还没来得及作恶呢,还是个纯洁的孩纸,还是默哀一下吧,。

    紧接着她又发现,她已经到了这世界,一年多了呢……这个梦,真的有点略久啊,于是秦恬也怅然了。

    “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然后惊愕的对望,最后同时苦笑起来。

    “我兄弟死了,你叹什么气!”凯泽尔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法西斯不招待见。

    秦恬摇头:“一个大好青年离开,我为什么不能叹气。”

    凯泽尔点头:“是啊,大好青年,弗兰克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

    “哦,叫弗兰克。”秦恬淡淡的重复,“很帅么?”

    “帅!他是我们几人之中个子最高的!也是最酷的,我们都叫他石头叔叔……”

    真没创意,又帅又冷酷不是应该叫冰山美男么,叫什么石头叔叔……秦恬默默的吐槽。

    “奥古经常赖床,被叫起来了也总是犯困,弗兰克就经常要注意他站军姿时有没有睡过去,他头一点,弗兰克就用手肘捶他一下……哈哈,那时候我和海因茨站在他们后面,看弗兰克用手肘撞都没用了,就会一起踢奥古的屁股。”

    可怜的奥古斯汀……秦恬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这就是他“窄臀”的原因么,被外力打造出来的。

    凯泽尔越说越文思泉涌,没一会儿就吐槽了一大堆。

    “媞安,你知道吗,海因茨以前有恐高,跳伞实践课上他就装病请假,穿着军装来上课,没有带伞兵服,结果教官要求他上飞机旁观,到了高空逼着他背起临时伞包,把他踢下了飞机。后来我们集合没看到他,一群人就去找,找到他的时候,他被挂在了树上,裤子都掉了下来,哈哈,第二天,老远的护士学校的女孩儿都知道了他穿着绿色的内裤,哈哈!”凯泽尔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秦恬擦着冷汗,这个槽,吐得有点略狠啊!千万不能让海因茨知道她知道了这个八卦,否则绝对被他的真枪射个对穿然后被他的假枪烧成灰灰!

    “有一回,弗兰克按照父母的要求订婚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他的订婚宴,露了个面,晚上就一起继续回到学校,结果一周后弗兰克的未婚妻来了,竟然偷偷给海因茨塞情书,哈哈,他当时没拆,晚上就把信扔给我们看,结果我们一看,居然是写给奥古的!哈哈,我们告诉海因茨后,他气得两天没和我们说话。”凯泽尔说罢,突然问秦恬,“媞安,你觉得海因茨和奥古斯汀,谁比较帅?”

    秦恬想了想,露出一口白牙:“你比较帅。”

    说实话,西方帅哥只要没有先天缺陷,基本都不会丑到哪儿去,更何况是先天优势的日耳曼血统,只不过秦恬要欣赏可以,要她真正把那些帅哥作为伴侣来考虑……还真有些不习惯,审美差异真的很难攻克,更何况是在她穿越后依然是一副亚洲人身体的情况下。

    凯泽尔一脸理所当然,摸着下巴:“是啊,我也觉得我比较帅。”这时,他手里的东西吃完了,他左看右看,突然指着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馆道:“走累了,坐一会吧!”

    “好。”秦恬走过去。

    凯泽尔要了一杯咖啡,秦恬要了一杯橙汁,凯泽尔继续和秦恬说着他们以前的趣事,秦恬听着听着觉得,怎么弗兰克的比重越来越大?

    而且凯泽尔的表情,也不对头……

    他持续不停的说着:“弗兰克那时候还问我,为什么没加入党卫军,我说我体检没通过,他们不相信,其实我没告诉他们,是我不想进,我想跟奥古进陆军,奥古跟我说过,党卫军太极端了,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他。”

    “我真后悔,我应该拉着弗兰克的,这样他就不会被那个疯子指挥官指挥着,头脑发热的喊着口号,就去冲击别人的阵地。”

    “波兰战争一共才死这么点人,为什么偏偏他就在里面……”

    “他一直是我们的大哥,保护着我们,替我们善后,帮我们逃课,作弊,记笔记,骗教官……为什么是他……”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凯泽尔抱着头,痛苦的缩在位置上。

    秦恬紧张的连橙汁都没喝,她舔舔干涩的唇,伸出一只手企图去摸他的手背,脑子里飞速转着想些安慰的话,可没等她的手碰到凯泽尔,凯泽尔忽然发作,手一抖不知哪里变出一把手枪来对准了秦恬的额头,表情狰狞,眼神涣散,他瞪大眼一言不发,盯着秦恬。

    秦恬反应极快的缩回手,双手举起,她也瞪大眼看着凯泽尔,一口气就这么憋着,紧张的忘了呼吸。

    娘的,又是枪口!怎么回事啊!

    凯泽尔刚才那一动极为快速,军事素质相当过硬,反正枪口对准秦恬的时候,保险栓都已经拉开了,就等着食指那么运动一下,两人对峙的时间似乎很短,可是足够咖啡厅其他人尖叫着逃离,足够秦恬恐惧到有作呕的感觉。

    “凯,凯……”秦恬小心翼翼的开口,她觉得凯泽尔表情不大对劲,反正不是看着她的,似乎他此时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拿枪口对着别人,“凯泽尔,你,你还,还好么……”

    凯泽尔疑惑的歪歪头,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飞快的收起枪,狰狞的表情跟川剧变脸似的又是一脸阳光灿烂人畜无害,他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总是控制不住。”

    秦恬还保持着双手举起的状态,她已经被那口忘记呼吸的气憋得胸口窒闷,终于恢复了呼吸,她感觉压力很大。

    摸着胸口,秦恬考虑着该怎么逃离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其实不难看出他这是典型的精神问题。

    俗称精神病,一旦有某个契机就会进入自己的世界然后跟恶鬼附体一样,显然,弗兰克的死亡就是让这个阳光少年变身的原因。

    秦恬虽然报名了护士学校,但一她还没去上过课,二她就算上课了,也不负责精神病,最好的办法就是逃。

    凯泽尔却似乎浑然不觉的样子,笑眯眯的问秦恬:“媞安,我跟你开玩笑呢,没吓到吧!”

    擦!秦恬心里爆粗口,面上摇头:“你可真吓到我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到你的,我答应奥古照顾你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奥古斯汀派了个鬼畜不够还派个精神分裂者,这是想活活整死她啊,果然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时代不容俩穿越者吗?!

    “哎,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忘,而且我也找顾不了很久,我只是跟着我的上司来这儿受勋,过几天就要走的。”

    “是吗,恭喜你。”秦恬的声线还在颤抖。

    凯泽尔看看秦恬,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又看看天色,然后一口喝下咖啡,在桌上放了点钱后道:“走吧,看看木马那还有那么多人没。”

    秦恬起身跟在凯泽尔身后,她深感旋转木马应该是她解放的关键了,终于轻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问:“其实刚才还有很多马背是空的啊,既然想玩,为什么不上去。”

    凯泽尔苦笑的撩撩大衣,露出里面笔挺的军装:“我要是这么坐上去,把人吓得一哄而散,那多不好。”

    要是十五分钟前他这么说秦恬或许会有一米米感动,可现在秦恬只剩下满心的赞同,是啊是啊,这娃子确实很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强迫症

    一个被战争摧残的精神出问题的可怜孩纸……

    谢谢又一位同学的长评!好幸福,这年头什么都比不上评论~

    趁着没v,多废话点儿

    以后要加快点进度了

    么么

    60、东线

    凯泽尔说很快就走,那是绝对不含糊,三天后就登门道别,还给她送来了奥古的信,告诉她不用纠结回信,他们军队进度火速,战场危险,回信不一定收的到。

    秦恬拿着信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她收到信后,提笔尝试了一下,都不知道写什么好。

    开玩笑,一个邮箱只用来收团购消息和修改密码,手机不煲电话不主动发短信,别人发信息搭不搭理看心情,qq永远隐身静音,打小邮票信纸都没见过几张,连信封怎么写都不记得的宅女,你指望她写回信?

    所以对于凯泽尔体贴的不用回信的要求,秦恬一口答应,倒弄的凯泽尔一脸惊愕。

    他拿出信封:“这是海因茨的公寓的地址和钥匙,他是常驻人员,有资格配发,我和奥古常去赞助,现在我们三个都不在,你要是有空,或许能帮忙打理一下。”

    秦恬沉默的接过钥匙,心里想着哪个隐蔽点的柜子能够锁了就忘了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恬侧过身:“不进来坐坐?”

    凯泽尔指指远处:“车等着我呢……对了,听说你在华沙的一家酒店工作了很久?”

    “是的。”秦恬点头,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妙,“你这是要去……”

    “波兰。”凯泽尔笑,“你和奥古斯汀就是在那儿认识吧。”

    去波兰……秦恬沉默,有着一种相当复杂的感觉,今年吧,似乎就是今年,东方战线就要开始了,斯大林格勒,列宁格勒……作为重要的中转站,被派往东线的部队都是先在波兰驻扎,这一点不用背历史书,这个时代是个正常人都有点战略眼光,秦恬早就超越一般人了。

    于是,她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即将走上苏联战场的人吗?

    心情忽然就沉重了。

    这么一个阳光少年,他已经被战争逼成了人格分裂,一半天使一般魔鬼,等到到了恐怖的苏联战场,她想不出他这样的心理承受力能生存多久。

    说不定,这一别,就是永不再见。

    不同于奥古斯汀那摧枯拉朽不战而胜的卢森堡战场,不同于海因茨那只有他害人没有别人害他的纳粹任务,眼前这个孩子,他将遇到二战最黑暗和残酷的地方,除了受重伤和死亡,作为一个军官,战争结束前,他很难再有安宁。

    担心着奥古,于是就更担心东线,那儿是德军的坟墓,她每看到一个德军,就经常会条件反射的把他们和东线联系起来,然后就满肚子幸灾乐祸或是同情怜悯。

    顽强的苏联军民,铁血不亚于法西斯的红色政权,广袤无垠的土地,百年难遇的西伯利亚寒流……

    东线战场开始,德国开始走向毁灭,而凯泽尔,就是为了第三帝国牺牲的第一批年轻人。

    秦恬的鼻头忽然就算了,她眯起眼,忍着眼眶的热流。

    “你那是什么表情,现在波兰没有战斗,你工作的那个酒店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推荐一下,我还可以帮你带信,说不定我就住在那儿了。”

    “……”秦恬揉了揉脸,还是没法让表情欢快起来,她听凯泽尔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心里在挣扎。

    她当然不可能说凯泽尔你别去波兰好不好,她挣扎的只是一件事。

    “凯泽尔……”

    “恩?”

    “那个,你别想歪……”

    “什么?”

    “能,给个拥抱吗?”秦恬艰难的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严肃,“还有,亲,亲一下……就亲脸,只亲脸啊,我,我……”她后悔了,她不该有这个冲动,她只是单纯的想,想留个念想,无论凯泽尔什么立场,无论他如何吓到自己,他,没有伤害过她,从来没有。

    那些礼物,那些八卦,那些叮嘱,玩笑,零食,还有旋转木马……而下一刻,他就要去东线了。

    “算了,就,就抱一下吧,亲就算……额……”突然的拥抱,正太的脸却有个温暖宽广的胸膛,银质的扣子磕到了她的脸,差点砸掉她的大牙,她半张着嘴呆滞了一下,慢慢的抚上他的后背。

    凯泽尔一言不发,他身上有很清新的气息,似乎就是那种最便宜的德国香皂。

    “你是奥古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秦恬轻声道,“无关立场,无关国籍,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拥抱紧了紧。

    “我一直很矛盾,我和奥古,和你们,立场相对,我不恨你们,可我也不该和你们走得近。”秦恬有点想哭,事实上她的眼泪在流,“你们,你的同僚,夺走了我的朋友,我的生活,让我吃了很多苦头,我为了回家,穿越法国,我看到你们,枪决战俘……里面有一个护送我的法国士兵。”

    凯泽尔的拥抱有点僵硬。

    “我痛恨你们的一些做法,可是我明白,真正该恨的,不是听命行事,为国战斗的你们,而是那些,当权者的贪婪……和野心……大家,都是可怜人。”秦恬抽噎了一下,“凯泽尔,你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反应那么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哭的。”

    她抽回一只手,想擦眼泪,结果凯泽尔放开拥抱,捧着她的脸,低着头专注的看着她,把秦恬看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低了低头,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轻声问:“你也在为奥古哭吧,或者还有海因茨。”

    秦恬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努力想挤出微笑来:“抱歉,我太冲动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吧。”

    “你说的很对,这场战争带走了我的朋友,我的生活,可是,那终究是我的祖国,那个当权者,改善了我们全家的生活,还给了我上学的机会,”凯泽尔顿了顿,又道,“吾之荣誉即忠诚,我吃上第一根香肠时,我就这样发誓的。”

    “我明白。”秦恬抽噎。

    凯泽尔低了低头,快速的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擦掉她的眼泪,又把她拥在怀中,低叹:“遇到你,肯定是奥古最幸运的事情,好羡慕他。”

    “遇到你们,肯定是我最不幸的事情,好同情自己。”秦恬苦笑。

    凯泽尔离开后,秦恬坐在大厅,发了很久的呆。

    她承认,她圣母了。

    纳粹作恶多端她恨,可是她却始终无法把恨落实到个人,她的幸运在于她遇到的德国军官都因为奥古斯汀的原因对她很友好,可她的不幸也在于此。

    当猜到凯泽尔要上东线战场时,她打心眼里为这些年轻人感到悲哀。

    如果现在波兰就已经开始囤积军队,那么奥古斯汀呢,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结束自己那块的战斗,可是如果结束了,是在那驻扎,还是也被送往东线?这一切,都成了压在她心头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而今天一冲动,这一抱一亲,不管有没有被人看到,她的形象是彻底完了。

    现在的法国人当然只会心里暗自鄙夷或完全不多想,因为德国还是地头蛇,而他们也没想到德国几年后会被打败,可是等德国被打败了,那就是新愁旧恨一起算的时候了,她这样风口浪尖搂搂抱抱的,根本不可能有全尸的机会。

    相比以往模糊的想想,她第一次清楚地觉得,自己应该筹划些什么了。

    冬天来了,转眼就是圣诞。

    秦家至今还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巴黎也没有人养成圣诞节在中国餐馆用餐的习惯,所以今晚,秦家停业。

    一家人和康叔围坐在温暖的客厅中,秦父和康叔下棋,秦恬在一旁捧着上护士课记得笔记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笔记看起了战况,时不时的惊呼一两下。

    秦母在一旁打毛线,米色的毛衣已经有了雏形,应秦恬的要求,毛衣打得相当宽大,还有着时髦的堆堆领。

    壁炉噼啪的烧着柴,这是秦恬最喜欢的地方,她以前就很羡慕电影里,坐在壁炉边,腿上盖着毯子,手上拿着书得感觉。

    老远的塞纳河边的小广场中有圣诞的小舞会,据说到了晚上还有烟火,这一切的准备阶段秦恬毫无所觉,到了晚上却突然热闹了。

    大冬天的,谁都不想出去凑洋人的热闹,而这也不是秦恬在这儿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有些什么套路她也不好奇了,只是感叹自己来的两个圣诞节全在德占区度过,真是悲剧。

    隐隐约约有人在合唱,声音很是悠扬,秦恬侧耳听着,却听到了敲门声。

    “阿爸,有人敲门。”秦恬起身,披上外套,“我去看看?”

    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呢,秦父不放心,也披上外套跟出去,秦恬在门里问道:“谁啊?”

    “媞安!是我是我,伊万!”

    秦恬打开门,看到伊万在门口跳脚,嘴上哈着白气:“媞安,圣诞快乐!”他提起一个大盒子笑嘻嘻的,“这是我们院子里的人给你送的礼物,全是那些大婶的拿手点心,奶奶做的鸡肉土豆泥也在里面,以后有人问起,你一定要说我奶奶做的最好吃哦,土豆泥可是我碾的!”这时秦父打开了门廊上的灯,伊万才看到秦恬身后站着的人,不好意思道,“哎呀,伯父好,伯父圣诞快乐!”

    秦父忍俊不禁的点点头,既然是认识的他就不陪了,转身回了房,临走前还道:“阿恬,请你朋友进来坐坐吧,外面冰天雪地的。”

    伊万闻言忙拒绝:“别啊,今晚我值班,巡逻刚开始呢,谢谢你们……不过媞安,能给我一点热水喝吗,我觉得我呼吸的都是冰渣子,胃里的肉汤都结成冰了。”

    秦恬接过礼物盒,颇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没想到给那些院子里的人送圣诞礼物:“好的,你等等啊。”

    说罢转身,回房放了盒子,倒了一杯热咖啡拿出来给伊万。

    “哦咖啡!太好了,你真体贴。”伊万欢呼一声接过杯子,小小的抿着,然后被烫的直吐舌头,他喝了一口,叹口气,指着外面门边的信箱道,“阿恬,你们有信,不取吗?会被弄湿的。”

    “啊?”秦恬不知道,她探头看看,果然,信箱里隐约有一个信封的角露出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要不是伊万等待的时候乱看,凭着秦恬一家无亲无故几十天不注意信箱的习惯,估计这信得放到明年圣诞去。

    她回房取了钥匙打开信箱,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封信。

    没等看,伊万已经把咖啡喝完了,他满足的摸摸肚子,把杯子还给秦恬道:“真是太谢谢了,你拯救了我,媞安!”

    “呵呵,没什么,你去工作把,要是渴了冷了,路过还能敲门,我们很晚睡。”

    “好,再见。

    秦恬送走伊万,关上门,耐不住好奇心,就着门廊灯看看信封,瞬间震惊了。

    “法国巴黎第七区奥赛街十九号福气楼秦汉诚先生亲启,寄信人,中华民国秦九。”

    作者有话要说:秦恬的行为不算投怀送抱神马的吧,我考虑了很久

    她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对于凯泽尔去东线,考虑的相当悲观

    人家都要死的人了,有了那么点情意,怎么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我说我有灵感我就写,写好了不拖时间立刻放

    所以更新不固定……

    话说,生化归来了

    61、戒严

    家里的沙发边多了一个精致的相框,相框里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英武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德式军装,大盖帽,白色手套,打绑腿,长筒马靴,身量笔挺,微笑的看着镜头,虽然有些偏瘦,却英气勃勃。

    他侧站着,一手弯曲,握着左手边悬挂着的中正剑剑柄,蓝色的领章,还有铜质的带星星的肩章。

    一个国民党炮兵中尉,还是一个黄埔军校毕业,得蒋介石授予中正剑的荣誉学员。

    秦恬呆看着照片半晌,又低头看信,不知道该哭该笑。

    一旁父母还有康叔又烧了几只小菜,热了一壶酒庆祝儿子出息了,唯有秦恬在壁炉边,对着照片和信发呆。

    原来秦九在去中国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行程,他早早的递交了黄埔军校的学员申请,赶到中国成都后,刚好加入了一九三八年十月第十六期学生第一总队,然后即将在一九四零年十二月毕业,学习愉快,一切安好,他觉得自己脱胎换骨,虽然思念父母亲妹,但不救国,不归家。

    这封信是他毕业前就写的,作为优秀学员,他得以被校长授予中正剑,几天后就是毕业典礼,他估计毕业后无暇写信,便央求老师先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寄回来,算是归国华侨的一点福利。

    看日子,这封信整整寄了一个多月才到法国,那么现在的秦九,应该已经在战场上了吧。

    秦恬苦笑一声,秦九是奔着抗日去的,但愿归国华侨的“福利”还包括自主选择战场,否则指不定他现在到底是抗日还是剿匪。

    不过想来也是,这个时期,作为一个资本主义社会长大的年轻人,在中国一般都会选择国民党,好歹国民政府现在还是正版,更何况秦九一个个体经营户的儿子,除非脑子有病,怎么可能万里迢迢千山万水的跑中国去当“赤匪”,听说还要种田,开荒,穿草鞋……

    秦恬摇摇头,秦九这样的,以后估计就是逃到台湾的命了,至少七九年以前,他们一家子是万万不可能到中国去了,除非想在内战时被整死,或者在文革时被整死,亦或者在那啥大跃进人民公社时被整死,再接着就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被整死……想来想去逃不出个死,还是在排除日本鬼子的情况下的。

    一想之下,全身冰冷,一股名为悲凉的情绪油然而神,秦恬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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