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正妻职业手册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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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妻职业手册 作者:肉书屋

    的等着晋老太太的下一句话。

    “子夜这个孩子,母亲从小就体弱多病,到底刚及第生母就去了,没多久长姐也跟着远嫁了,又要顾着弟弟妹妹,在姜氏身边……唉,这姜氏再好到底是隔着肚皮的。这些年若不是有我这把老骨头在……”晋老太太语重心长地看着卢彤杉,仿佛说到了伤心处,晋老太太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卢彤杉忙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递过去,劝慰道:“老祖宗莫要伤心了,身子骨要紧,那些不都过去了吗,夫君现在很出色。”

    看见晋老太太难受的模样,卢彤杉心中一紧,前世她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家在小山村里,外公去世的早,父母因为工作缘故两地分居,卢彤杉是个女儿,老祖宗嫌弃她不是儿子,所以没有人照看来得很不是时候的卢彤杉。

    父母只能把年纪小小的卢彤杉放到了外婆家里,每个月给外婆一些生活费,小山村虽然在物质生活条件上和城市里不能比较,不过还是有许多的好处的,比如卢彤杉可以见到许多城市里见不到的东西,也不经常生病。

    外婆以前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会很多东西,她闲暇的时间,时常会教卢彤杉书法画画泡茶还有念书认字,所以卢彤杉和外婆的感情很好。

    一直到到外婆去世以后,卢彤杉才被父母重新接回了身边,此时面对晋老太太,卢彤杉就止不住的开始想念自己的外婆。

    晋老太太接过卢彤杉递来的帕子,轻轻的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紧紧的握住卢彤杉的手说:“老太婆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好过,有些东西得提前交代好。”

    卢彤杉心下黯然,回握住晋老太太的手,“老祖宗,您别说丧气话,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晋老太太说:“你也知道,我们子夜还有一个嫡亲长姐晋萍已经封了和硕公主,远嫁匈奴,一个亲弟弟晋安已经成家,娶了沈家的小姐,最后还剩下我那可怜的小孙女,晋汐。子夜和我最担心的就是晋汐的婚事,我已经老了,就算是相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老祖宗放心,我自当尽力。”卢彤杉闻言,心下了然,这便是晋老太太的今日和她说这许多话的目的了。

    从未都懒得多管闲事,但是想起她前世还未来得及尽孝道的外婆,就释然了,姑且就把晋老太太当做的自己亲外婆,尽一尽孝道吧。

    “唉!”晋老太太似乎没有想到卢彤杉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先前准备好的一大堆台词都派不上用场了。

    “老祖宗。”晋宁抱着一个古朴的大匣子出来,放到地上,“您看看,可是这个匣子?可让我好找。”

    晋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头发有些微微散乱的晋宁笑道:“正是,一会便抬了回去罢。这是老祖宗给你们的一点心意。”

    “谢谢老祖宗,还是老祖宗最疼我,要是让晋安那个臭小子知道了,还不知要羡慕成什么样呢。”晋宁神采奕奕道,“时候不早了,老祖宗可要用午饭,我让人去传。”

    “不了,老祖宗去睡会儿,醒了让许妈妈打发丫鬟给我端些粥来就行了,你们自个儿回院子吃罢。”晋老太太一脸疲态的拿起旁边的拐杖,不等卢彤杉起身,晋宁先一步搀着晋老太太朝着屋子里去了。

    卢彤杉起身站在那个匣子旁边等着晋宁出来,心中思考着刚才老太太的一番话。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交代一些琐事

    ☆、情势

    晋宁将那个匣子交给了身旁的长随,执起卢彤杉的柔夷一路细心体贴的给她讲晋府的景物,卢彤杉听得仔细,不是发出一两声感叹来,这晋府果真是显赫的紧,看似寻常的物件,却都金贵的紧,不显山不露水,却处处透着贵气。

    两个人刚刚进了绛绫院,就见一个丫鬟早早就在那里候着,看着那个丫鬟的打扮,卢彤杉也拿不准是何人,只是晋宁见了她,便低头对她说:“夫人想必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片刻,若是饿了,就先摆饭吧。”

    卢彤杉心知其中定然有事,却故作不知,笑意盈盈道:“夫君小心身子。”

    虽然她心中也很好奇,这是谁的丫鬟,晋宁一见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给打发了,她却没有傻到上去追问,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大奶奶小肚鸡肠,也会让晋宁厌烦,正妻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要大度,就算只是表面的,那功夫也一定得做足了。

    赵妈妈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冲着卢彤杉道:“大奶奶可要小心些,这才刚过门,若是闹出个什么好歹……”

    “妈妈放宽心,莫要着急。”卢彤杉截住了赵妈妈后面的话。

    赵妈妈见卢彤杉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倒是个有主见的,也就没有多话。卢彤杉领着人径自回了主屋,谁能想屁股还没有坐热,白鹭就来通传,说是大爷的房里人过来请安。

    卢彤杉原本一时半会还没有卯过劲来,房里人……想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那不就是晋宁的通房丫鬟么,赵妈妈见卢彤杉一脸错愕的表情,以为是她生气了,便忍不住提醒道:“大奶奶,这大爷年岁也不小了,有几个房里人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

    见卢彤杉低头不语,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补充道:“反正只要夫人将她们的卖身契攒在手心里,要怎样还不是全凭夫人一句话的事儿。”

    卢彤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直接告诉赵妈妈,她刚才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那房里人是什么意思,只好打趣儿道:“妈妈这话可千万不要让旁人听了去,不然让外人听见我成什么人了。刚不过是在想其他事罢了,白鹭,让人都进来吧。”

    白鹭下去叫人,赵妈妈见卢彤杉的确不像生气的样子,方才道:“是我多嘴了。”

    卢彤杉见白鹭领着三个人进来,便止住了话头。

    她活了两世,前世已经是年近三十的人了,不会如同小女生一般,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儿,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心给丢了,虽然那晋宁却是算得一个人物,现代或许还好,遇到个良人,动心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死活也不过是分手重新找罢了,最多甩负心汉两巴掌,蒙头大哭一场再找三五闺蜜哭诉一下难过几天,该干嘛还是继续干嘛去。

    放在这古代却不行,对一个男人动心那绝对是自虐,男人还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可靠。她对晋宁没有多大的期待,只希望他是个明事理儿的,对她有相应的尊重,不要宠妾灭妻,

    若是晋宁不给她脸面,她这大奶奶的身份也不过是虚名,饶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用的。她会努力学习如何做好一个正妻,只要不触碰了她的底线,其他的任由他们去折腾,她可不会奢望那种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传奇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耽误之极是尽快生一双儿女,巩固自己在晋府中的地位,这才是打紧的事情,至于晋宁有多少个红颜知己,妻啊妾啊的,只要别爬到她头上去,她是无所谓的,什么情啊爱啊的,那是哄小女生的,她不信这个。

    跟着白鹭进来的三个丫鬟都生的水灵,从左到右依次是上身着青缎掐牙背心,□一袭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头插着一个金累丝蝶形步摇,耳垂上缀着珍珠流苏耳环,妆容得体的翠柳、上着鹅黄|色素软缎掐牙背心,下穿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头戴镂空雕花水晶钗,耳朵上配了一对白色玉环耳坠,略施粉黛的碧云和穿着水红色菱缎背心,又搭一袭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红宝石镶金步摇又红宝石镶金耳环,胸前还挂着红宝石镶金吊坠的红灵。

    三个人规规矩矩的给卢彤杉行了礼,又依次送了礼物,翠柳送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和一双鞋,碧云的是一件月白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上面的梅花绣得精巧无比,倒是费了些心思,红灵送了一套面饰,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银镀金嵌刻蜻蜓纹镯子,有一对南珠耳坠。

    卢彤杉看着三份礼物,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又不动声色打量着三人,问些不疼不痒的话。

    不一会儿,卢彤杉也把几人的品性摸得七七八八了,等人走了屋里只留着赵妈妈,白鹭在跟前伺候着,雪鹌早未进府之时,卢彤杉就给她派了任务,喜鹊和刚提拔上来的杜鹃一道在门外守着。

    “你们瞧着大爷这几个房里人如何?”卢彤杉准备先听一听白鹭和赵妈妈的看法。

    白鹭先开口呸了一声:“那个红灵,一看就是个狐媚子,看她今天那穿着打扮,分明是来朝二小姐示威来了,哪里有半分请安的模样。”

    赵妈妈板着脸沉声唬道:“这里是晋府,没有二小姐,只有大奶奶。”

    “妈妈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白鹭暗自咬舌,都怪刚才自己嘴快。

    “罢了,切莫再犯。”卢彤杉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只是淡淡带过,“妈妈觉得如何?”

    赵妈妈想了一下方才道:“翠柳看着是个老实的,那个碧云也是个水晶心肝儿,至于那个红灵……”

    卢彤杉和赵妈妈白鹭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足够了,用不着点破,她斜倚在软榻上若无其事道:“那便寻个由头早些打发了吧。”

    “大奶奶放心,我省得。”赵妈妈神色泰然道。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等了一会不见晋宁回来,卢彤杉便着人摆饭。

    心想,还好这晋家立规矩要在新娘回门之后,这几日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只要晋大爷没有意见,旁人也不能说三道四。

    在等人摆饭的空儿,她不由的又想起了晋老太太的一番话,按理说,既然她已经嫁给了晋宁,自然就和晋宁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些事情是自己定然不会放着不管,老太太偏生还要弄得如此隆重,给自己上眼药,到底为哪般?

    雪鹌回来的时候,卢彤杉已经吃过饭,让赵妈妈和喜鹊杜鹃都去休息,只留白鹭在一边儿伺候着,让人在主屋前的阴凉处支了桌子,又抬了贵妃椅,她闲闲的坐着看书,还是看得女诫,虽然写得枯燥,很多东西卢彤杉虽不赞同,却深以为然,只要稍加修改,这女诫就可以当做她的职业手册。

    雪鹌不急不躁的朝着这边儿走来,见了卢彤杉也不忙着说话,只是道:“前些日子大奶奶让我绣得袄子差不多了,大奶奶现在可要看看,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我也好早些修改,免得给大奶奶添堵。”

    卢彤杉闻言合起书,嫣然一笑夸赞道:“你素来是个省心的,且拿来我瞧一瞧,白鹭把这里收拾一下罢。”

    “唉。”白鹭利落的让几个二等丫鬟来收拾。

    白鹭在屋外守着,雪鹌去房里取了一件还未完成的袄子,进了主屋,卢彤杉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怡然自得。

    雪鹌行了个礼,神色凝重道:“大奶奶,今日大爷去见表小姐了。”

    “哦?”卢彤杉拨弄着手腕上的紫水晶链,喜怒不形于色,“夫君和表小姐的感情看来是不错的。”

    雪鹌看不明白卢彤杉的心意,也不敢妄加猜测,只好将打听到零零散散的东西都说了一通,卢彤杉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话毕,才赏赐了雪鹌两个金锞子,让她近日不用再去打听晋府的事情了,安生待着,还有把绛绫院里的丫鬟都给我盯紧咯,莫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雪鹌应下,又问了袄子的事,这只是一个噱头,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了。卢彤杉粗粗说了几句,便让雪鹌下去。

    卢彤杉躺在软榻上,把所有的事情都粗粗捋了一遍,原以为她嫁到晋府来,只要做好贤良淑德的正妻就足够了,现在看来,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起初她也有些奇怪,像晋宁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就算是要娶公主,那也攀得上,为何偏偏找了她这么个没有亲娘不受待见的嫡女。

    说出去她是从一品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卢家原配嫡出的二小姐,配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家的大公子,倒也不算什么,还当上门当户对四个字,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卢家的二小姐只不过是站着个虚名罢了,哪个做娘的会给儿子寻这么一门亲事。

    如今卢彤杉知道晋老夫人并不是晋宁的生母,一切便有了解释,从先的二小姐说好听一点儿,那叫温柔娴淑,说不好听点就是软弱无能,给晋宁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那位心里怕是得瑟的不行吧,记得了贤名,又给晋宁添了堵,媳妇不成器也不怕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找麻烦。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卢彤杉真有些佩服那位的智商,她本不想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面去,只想安安生生的当米虫,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她。

    她能够想明白的事情,晋宁岂有想不明白的道理,既然他知道还答应了这门亲事,并且没有丝毫为难她,反而还对她百般呵护,甚至今早在后妈面前还护着她,先前卢彤杉还有些不明白,现在却是通透了。

    敢情晋大爷这是拿她当枪使呢,把内宅的所有火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来,晋府上的那位表小姐苏氏是晋老太太那一族的,与晋宁的生母也有些亲,只可惜苏氏衰落,老太太疼爱苏氏就将她放到跟前养着,晋宁又从丧母,同在老太太跟前长大,两个人关系自然亲近,至于其他的,但凡有脑子的都应该明白了,方才那丫鬟不用说,十有□也该是苏氏的人,她摇头笑,那苏氏也太心急了,他们这才成婚第一日,就巴巴的来请人。

    只不过晋大公子身份显赫,万不可能娶苏氏为妻,最多就是纳了做良妾,况且晋府这种水深火热的情况,晋大公子怕是舍不得心头肉成为众矢之的,这才答应娶了的卢家的二小姐罢。

    晋宁是晋府嫡出的长子,晋老爷子百年之后,这爵位定然是由他继承,左右不过是等局势稳定了,再用轿子抬了那苏氏进门,想必人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根本不在乎名分,只要得了晋宁的宠爱,谁敢给苏氏气受,正牌夫人是个嚅喏的性子,只要不太过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苏氏的日子将来怕是比她这个正牌夫人日子还要好过些。

    卢彤杉换了一个姿势,心道他们这一个二个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真好啊,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卢家二小姐的灵魂早已换了人,再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随意欺压的二小姐了,敢用她做挡箭牌就要一定得觉悟。

    她的娘家是万万指望不上的,如果再不能在晋府中立足,那以后的日子基本上是没法过了。

    现在她的处境还不是普通的糟糕,说是前狼后虎也不为过啊……为了将来,必须要好好谋算谋算,至少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将她当做任意使用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qaq 姨妈+重感冒,难受死了,还要准备期末考,悲剧货默默爬走

    在很多朝代有颜色限制,妾丫鬟不能穿艳丽颜色,作者比较懒,故此在这个问题上设定木有那么多限制,大家多多包涵

    ☆、条件

    晚饭过后,卢彤杉吩咐人在院子里点了灯,晋宁许久才姗姗来迟,卢彤杉正在院子里散步,看见晋宁,朝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柔声道:“夫君回来了,可用过晚饭。”

    晋宁一愣,他去苏氏那里想必卢彤杉应该是知道的,可她没有丝毫怨言,这让晋宁感到很惊讶,在他印象里,女人都是很麻烦的,方才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要如何对卢彤杉解释,原本这几日休沐是皇上特意给的恩泽,让他好在家里陪一陪新嫁娘,等七日新嫁娘回门之后再恢复公干,他第一天就 把大半时间都用来配苏氏。

    他将各色/情况都想了一遍,唯独不曾想过卢彤杉竟然连一个脸色都没有给他,只是云淡风轻的问一句,回来啦,让他只能把准备了许久的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卢彤杉只不过是不在乎罢了,他要去哪里陪谁,那是他的事情,没有人在眼前当无头苍蝇,她反而乐得清静,要么画画要么看书要么睡觉,没有比这生活更美好的了。

    当然为了继续持久的享受这种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生日子,她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既然嫁给了晋宁,那么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可能脑残到去帮那个后婆婆,但是也不能轻易的打破平衡帮了晋宁,否则等到后婆婆真的没有了反击的能力,苏氏必然会骑到她头上去。

    “吃过了,你呢?”不管存了什么心,到底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晋宁还是故作关心的问了一句。

    卢彤杉没有错过晋宁眼底的一抹不耐烦,倒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地道:“劳烦夫君挂心,已经吃过了,我看院子里的木兰花还有开着的,就做了些木兰花糕,夫君可要尝尝看。”

    晋宁甚感意外,但也没有拒绝,“嗯,娘子的手艺想必不错。”

    “夫君吃过了再夸不迟。”卢彤杉满面春风的偏头让喜鹊去小厨房里端木兰花糕来,又差白鹭去打水。

    打点妥当才和晋宁一同进了主屋,晋宁还记得昨夜的芙蓉帐暖春宵,现在暖暖的烛光印着卢彤杉俏丽的脸蛋,不过傅粉施朱却越发显得秀色可餐,晋宁在不知觉间竟然看的出了神。

    白鹭端着水进来道:“大奶奶,水打来了。”

    “嗯,我伺候大爷,你下去歇着吧。”卢彤杉淡淡的道。

    “唉。”白鹭放下水,应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卢彤杉柔声问:“大爷可要先净面。”

    “嗯。”晋宁起身走到卢彤杉身旁,由着她伺候。

    卢彤杉一边给晋宁拧帕子,一边用漫不经心地口吻道:“今日大爷的房里人来过。”

    “嗯。”晋宁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卢彤杉将帕子递给他又继续道:“不知道大爷是如何想的?免得以后我误解了大爷的意思,平白惹大爷不高兴,那可就罪过了。”

    晋宁接过帕子,手臂微微一僵,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闭眼用帕子擦了擦脸,心道娶了这个卢二小姐到底是对还是错,看来要么是他的情报有误,再要么就是这个卢二小姐的心机实在太深。

    不过既然已经娶了,就算心机深一些也无妨,正好和那个女人斗个死去活来,他不在家的时候,也不用担心那个女人会有打表妹的注意。

    “夫君?”卢彤杉见晋宁半天没有反应,只好小声叫道。

    晋宁将帕子给她,若无其事道:“这后宅之事全凭夫人处置,我相信以夫人的能力,必定能将这绛绫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多谢夫君如此信任我。”卢彤杉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晋宁的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得前世她因为工作需要,经常要扮演各种各样的人,所以对于演戏还算轻驾就熟。

    晋宁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彤杉,半拥着她绕过屏风,“不知道夫人可有想去的地方,这几日我休沐,可以好好陪一陪夫人。”

    卢彤杉对于古代的街市兴趣不大,她天生就是懒骨头,不喜欢逛街,何况晋宁能在她屋子里呆多久?当然越早怀上越好,按耐住脱口而出的‘不如我们在家里造人吧’,转而低着头故作羞怯道:“夫君觉得哪里好,我都依夫君的。”

    晋宁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卢彤杉,从昨夜她在床上的表现来看,断不像他得到的消息中那般娇弱,到底是何缘故?还未等晋宁开口回卢彤杉的话,屋子外就传来喜鹊的脆生生的声音,“大爷,大奶奶,木兰花糕端了来。”

    “进来。”晋宁沉声道。

    喜鹊先推门进来,手中的鎏金云龙托盘上放着色泽透亮的木兰花糕,还有两个青瓷茶盏。

    卢彤杉起身接过喜鹊手中的托盘道:“这里有我,下去歇着吧,厨房里那些许是吃不完了,你叫上白鹭雪鹌她们自去分了吧。”

    喜鹊眉开眼笑的说:“唉,谢谢大奶奶。”

    卢彤杉看着喜鹊,眼神里带着宠溺,在喜鹊光洁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笑骂:“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快去吧。”

    晋宁心中有些不舒服,卢彤杉看着那个丫鬟的眼神都比看着他的眼神要亲切许多,倒是叫人有些奇怪,不过是个陪嫁丫鬟罢了,用得着那么宝贝吗。

    卢彤杉如果知道晋宁心中多想,多半要囧死,将托盘放在那张八仙桌上,卢彤杉先取了去了一杯青瓷盏放到晋宁面前,“这是表兄从南诏带来的茶砖,配着木兰花糕将将好,大爷也尝尝鲜。”说话间又将另一盏取了放到自个儿跟前,再把装了木兰花糕的盘子放在桌子中央,稍微朝着晋宁那边偏了一点。

    晋宁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揭开盖子低头轻轻嗅了嗅,抿了一口后,忍不住赞道:“果然不错。”

    卢彤杉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晋宁,但笑不语。

    晋宁在她期待的目光里,又拿了一块桂花糕,入口即化,不腻不燥,口感刚刚好,咬过一口,齿颊留香,再喝上一口茶砖泡出的茶,说不出的享受。

    卢彤杉见状,知晋宁已经被这美味收服了,这时候要提要求再合适不过了,遂道:“大爷觉得如何。”

    “不错。”晋宁放下茶盏,“夫人今日做得这花糕让人都舍不得住嘴了。”

    卢彤杉也笑着道:“大爷莫要再夸了,我现在已经找不着北了。”

    晋宁挑了挑眼角没有说话,卢彤杉略垂了眼睑道:“实际上,我有一事相求。”

    “夫人何必如此见外。”晋宁不看卢彤杉,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

    卢彤杉闻言,真想上去扇他两大耳光,太狡猾了……当然她也没有指望以她现在和晋宁的关系,晋宁会立刻就答应她,所以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想请大爷答应,大爷的长子……一定是我生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姨妈来袭,表示码字速度缓慢= =

    ☆、共识

    闻言,晋宁不禁又重新打量起自己的新婚妻子来,他没有料到卢彤杉竟然会直截了当的提出来,按理说,这个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应允,只不过他也有他的顾虑。

    卢彤杉在晋宁面前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柔弱一些,有时候一副好皮囊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在这样需要装可怜的时候就会派上用场,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有东施效颦的嫌疑。

    两人各怀心思,均为开口,卢彤杉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能够等得,晋宁指挥过千军万马,打战讲究的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无比重要,这一点小小的耐心,他还是有的。

    这件事情,晋宁的态度很关键,卢彤杉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晋宁不答应他这件事,那么她就坚决不理会晋家的破事,装聋卖傻,隔岸观火这些事情她做起来很得心应手,不过卢彤杉坚信晋宁应该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许了她好处,第一个嫡长子是她的孩子,那么将来这晋府的爵位自然就是她儿子的,为了孩子,她肯定会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劲头去争取该争取的东西,半分都不会让人拿了去。

    “好。”晋宁果然没有让卢彤杉失望,“不过一年为限。”

    卢彤杉点点头,含笑道:“都依夫君。”

    晋宁一抬眼就见面前的美娇娘双目含情,樱桃小口被烛光印得越发娇艳动人,让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起身弯腰将卢彤杉从椅子上抱起来,惹来怀中人一声惊呼,将人放在大床上,褪去外裳,倾身压上去……

    当被高/潮淹没的那一刻,卢彤杉双眼失神的盯着床顶想,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嘴里说着爱,转身就能够和另一个女人滚床单,她是无所谓,总之在她这一年的时间里,少不得要抓准机会就拉着晋宁滚床单,迷迷糊糊间,卢彤杉想,又或者她还需要入乡随俗,找个时间去送子观音庙里拜拜。

    第二天清早,卢彤杉听见外面赵妈妈叫来敲门唤他们起床,当她一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一堵肉墙,顺着那肌理分明的肉墙继续朝上面看,就对上了晋宁促狭的眸子,卢彤杉倒是没有窘迫的避开,反而放肆的打量起来。

    晋宁原以为,卢彤杉会羞红着脸颊避开,他也正好可以找借口取笑她一番,谁知道便宜没占着,还被卢彤杉盯着看了个够本。

    “大爷,大奶奶,可醒了。”外面传来赵妈妈的声音。

    卢彤杉道:“进来吧。”

    赵妈妈领着一群小丫鬟鱼贯而入,卢彤杉正要起身,却被晋宁从后面抱住腰,在她耳边道:“夫人可是看够了。”

    卢彤杉被他弄得浑身一哆嗦,道:“夫君快些起来吧,不是说今日带我出门吗。”

    锦被下面,晋宁手不规矩的在卢彤杉身上揉捏,“夫人可是想好去哪里了。”

    “嗯。”卢彤杉挣开晋宁的狼爪,娇嗔道,“时候不早了,夫君莫要再闹了。”

    晋宁抬眼看见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垂首立在一旁,不敢朝着他们这边看,卢彤杉脸颊上的浮起两抹红晕,也就没有再闹,见好就收道:“好,夫人亲我一下。”

    卢彤杉彷佛被雷劈了一下,一脸古怪的偏头看着晋宁,心里难以置信道,晋大公子这是在撒娇?!一个当过大将军的人会撒娇?!

    晋宁被卢彤杉的反应给逗乐儿,趁着她愣神的空档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径自大笑着下床去,让丫鬟们伺候着穿衣服,卢彤杉这才回过神来……

    她被耍了!想不到堂堂的晋大公子竟然那么幼稚。

    对比晋宁的许多面,卢彤杉几乎要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了。

    卢彤杉也在赵妈妈和白鹭的伺候下收拾妥当,今日晋宁已经说了让她安排,她决定就去送子观音庙里拜拜,入乡随俗嘛,况且花的也不是她的钱,这才是重点,用晋宁的钱去捐香火,然后给自己积德,这笔生意怎么想怎么划算。

    卢彤杉越想心情越好,嘴角止不住朝着上面翘,晋宁刚把玉佩系上,转头就看见卢彤杉满面春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不禁奇怪道:“何事如此好笑,不如夫人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没什么,就是见今日天气不错,大爷又肯心疼带我出去玩,自然可乐。”卢彤杉使劲的吹捧着晋宁,把金主哄开心了,她的日子才会好过。

    晋宁很是受用,笑道:“夫人的嘴今日是抹了蜜吗。”

    卢彤杉低头含羞道:“是,今日想让夫君带我去送子娘娘庙里。”

    今日,卢彤杉穿了一件月牙白罩衣,又鹅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挽了一个飞云斜髻,随意插了一支金累丝蝶形衔珠步摇,耳朵上戴了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明眸皓齿,不施粉黛,笑起来顾盼神飞,犹如一株清丽的虞美人。

    晋宁眼中带着赞赏,先前对卢家二小姐的成见也一点点消逝,道:“拜过送子娘娘庙,中午在庙里吃些素斋,过后,不如我带夫人在城里逛一逛,打几件首饰,再到醉仙楼去尝一尝那里的手艺,夫人觉得如何?”

    “夫君做主便是。”卢彤杉应道。

    晋宁自去安排人备马车,到醉仙楼定房间。

    算来,这是卢彤杉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二次出门,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前世里,尽管不爱逛街,但却是极爱出门徒步旅行的,这一世怕是有些不大可能了,至少近两三年里,约莫都要被困在深宅大院里,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斗智斗勇,那样的生活很累,却也不算无聊,这么想一想,便有些安慰了。

    卢彤杉只带了赵妈妈与雪鹌,留白鹭、喜鹊和杜鹃在家里看着,晋宁也只带了两名车夫,三个小厮,一个长随,晋宁自然是与卢彤杉同乘一辆,余下的人乘一辆,马车缓缓使出晋府。

    卢彤杉安静的靠在有一层毛毯的马车壁上,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声音,心里有些痒痒的,想要掀起马车帘子看看,也感受感受热闹的人气。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都留给你们说

    ☆、巧遇

    晋宁偷偷在一旁打量着卢彤杉,看她想要掀起帘子看外面又不敢的模样,不由得心情愉悦,道:“夫人若是想看,一会到醉仙楼自然可以看个够。”

    卢彤杉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会被晋宁戳破,有些窘迫,想要反击,却觉得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有点幼稚。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时辰,马车渐渐的听了下来,卢彤杉听见外头的车夫道:“大爷,大奶奶,送子娘娘庙到了。”

    “嗯。”晋宁先掀起帘子跳下马车,又搀扶着卢彤杉下了马车,方才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银锞子扔给车夫,“在这里候着吧。”

    车夫眉开眼笑的连连应是。

    “咦,为何这庙宇中央要用长廊隔开。”卢彤杉头上戴着透明的薄纱斗笠,跟在晋宁身侧。

    晋宁笑道:“这边是送子庙,那一边则是姻缘庙。如果夫人有兴趣,不如待会我们过去看了一看。”

    “嗯。”卢彤杉微微颔首。

    后面马车上坐着的婆子小厮也下来了,被晋宁打发就在外面伺候着,他与卢彤杉二人扯着闲话,随着送子庙里的师傅一同去拜拜,送子庙的佛堂,男子不得入内,晋宁只得在外面等着,恰逢院子里的三色堇都开了,站在门口赏花也不为一件雅事,遂也不觉无聊。

    待卢彤杉拜过送子娘娘,从佛堂里出来,晋宁给师傅捐了二十两香火钱,又带着卢彤杉从一个圆形拱门穿过,卢彤杉一抬头就看见一颗巨大的树,粗壮的树干上长满了茂密的叶子,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树枝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纸片。

    “这便是许愿签。”晋宁贴心的为卢彤杉解释。

    卢彤杉心道,原来她也就在电视上面见到过,亲眼所见还是觉得很好玩,要不一会她也写一个,反正今天带了一个自动提款机,晋大公子也不会吝啬那一点小钱,看刚才晋大公子出手就知道了,二十两的香火钱啊!她都替晋大公子肉疼。

    “走吧。”晋宁完全不知道卢彤杉心中所想,否则恐怕会气得吐血,他想着既然都来了,不如也去求一个签看看。

    卢彤杉前世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去逛庙宇,完全抓不着头绪,刚才在送子娘娘庙里,因想早一点有个小公子,才如想随俗的去拜拜……这姻缘庙似乎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于是晋大公子要带她去哪里,莫非晋大公子这样的人还需要去求姻缘?

    强压住心底的好奇心,卢彤杉乖乖的跟在晋宁身后。

    晋宁带着卢彤杉走到一处偏房,走进去,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和尚,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正在为一个妇人卜卦。

    晋宁偏头对卢彤杉道:“不如我们也算上一卦。”

    卢彤杉不相信这些算卦的,却也不好拂了晋宁的意思,道:“不知夫君想问什么。”

    “不如就问一问我们的姻缘。”晋宁双眸含笑,似真似假的盯着卢彤杉。

    卢彤杉只能垂首作害羞状。

    等那妇人问过卦,捐了一些香火钱,起身在丫鬟搀扶下准备要走,卢彤杉和那妇人在看见彼此之时,均是一怔。

    还是卢彤杉还回神道:“娘,没有想到如此巧。”

    “谁说不是呢。”那妇人也很快回过神来,正是卢彤杉的继母范雨薇,她撇开丫鬟,上前亲昵的拉住卢彤杉的手道,“杉儿真是越来越美了。”

    “娘又笑话我。”卢彤杉也配合道。

    晋宁不动声色的在一旁打量着二人,先前他并未有见过卢彤杉的继母,这刻见这妇人体态丰腴,身穿绛紫色刻丝玉宝相大袖衣,银红暗花梅纹百褶裙,元宝头上插着一支金色点翠凤形钗,并镂空牡丹形红珊瑚步摇和洒金玛瑙云形簪,面妆妥当,更显雍容华贵。

    见二人戏做得差不多了,晋宁才不失时机的上前略微一鞠躬,不卑不亢道:“小婿见过岳母。”

    “哎哎,真真是个俊俏郎。”范氏上次只是在后厅匆匆见过晋宁一面,已然觉得是个人物,此刻细细打量起来,更是咬碎一口银牙。

    这么个俊俏郎,偏偏便宜了卢彤杉这个小贱人,她的语儿哪里不比那个小贱人好!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晋宁只知卢彤杉与范氏面和心不合,却不知道范氏的注意已经打到他的头上去了。

    又寒暄过几句,约好待会儿一同用素斋,范氏才带着婆子随庙里的小师傅离开偏房,去寺庙专为香客准备的厢房休息。

    “二位谁来摇签?”二人才坐下,老师傅手中拿着签筒问。

    卢彤杉道:“自然由夫君来摇。”

    晋宁也不推辞,接过大师手中的签筒摇了两下,一支细细的竹签就掉落出来,卢彤杉瞥见那支签上用黑色的墨汁画了一堆鬼画符,她完全看不懂。

    大师拾起桌上那支签,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卢彤杉和晋宁对视一眼,均是不明白,大师却不肯再说半个字,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晋宁同样捐了一些香火钱,只不过比刚才少了许多,他带着卢彤杉在寺庙里又逛了一逛,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看着卢彤杉有些乏了。

    “累了?”晋宁低声近乎贴着卢彤杉的耳朵问。

    卢彤杉被他喷在颈上热热的气息弄得有些不自在,悄悄朝着旁边偏了偏身子,道:“嗯,是有些乏了。”

    “走,去找间厢房休息一会,我去让婆子和丫鬟来陪着你。”晋宁又贴近了她一些,存心想要逗她。

    卢彤杉这一次看见了晋宁眼中促狭的笑意,也不躲闪了,嗔怪的看着晋宁,小声道:“莫要胡闹。”

    晋宁道:“哦?怎么个胡闹法儿,可是这样……”

    卢彤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扯开话题道:“夫君不是说要去寻赵妈妈和白鹭吗。”

    “嗯。”晋宁这才收敛了,恢复平时清俊儒雅的贵公子形象,换来一个小师傅,让他准备一个厢房。

    晋宁叮嘱卢彤杉待在厢房里不要四处走动,才出门去寻赵妈妈与白鹭,却不想范氏的婆子将一切看在眼里,晋宁前脚刚走,那婆子就匆匆忙忙的去回报范氏。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都留给你们说

    ☆、设计

    晋宁刚阔步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老妇人叫住,老妇道:“公子的夫人可是姓卢?”

    晋宁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气道:“不知道您如何得知。”

    老妇道:“您夫人在后院里不慎崴了脚,又恐撞见旁人不好,恰逢老身经过,让老身来唤公子。”

    晋宁不疑有他道:“有劳。”

    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银锞子递给老妇人,让她去寺庙门口报个信,让丫鬟婆子小厮都进来,老妇见了银锞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自己一定办好,晋宁没工夫听她闲扯,敷衍了几句,才匆匆朝着后院去。

    晋宁脸色不太好,心道刚才才交代过让她不要四处乱跑,好生在屋里待着,结果他才离开没有多久,就生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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