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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渡红尘 作者:admin
☆、(10鲜币)情倾g闱 251
「您若是救出了柯卫卿,接下来打算怎麽办呢?」甘龙突然问道。
「卫卿本来就该无拘无束的活著,就像这跳来跳去的云雀一样。」永麟看著在栏杆上活泼可爱的云雀,有感而发地道,「可惜皇兄从一开始,就束缚了他的双翼……。」
「族长不应该成爲男宠。」红琉也说,愤愤不平,「就算皇上喜欢他,也不能让他成爲天下人的笑柄啊!」
「可是,皇上会让你带走柯卫卿吗?」甘龙提出疑问,「那个皇帝,可不简单!」
「要是他心死了的话,也只能放弃了吧。」永麟转动著手中酒杯,喃喃说道,「就像我一样……。」
※※※
柯王府母女时隔数月,再度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g婢、太监甚至连侍卫都退尽了。
然而,「砰!」的一声响,惊得屋内笼中的金丝雀都拍著翅膀,羽尘纷飞。
烁兰一脸惊惶,怕的当然不是失手打碎了玉杯,而是母亲刚才说的那番话。
『那些刺客,应当是被皇上抓走了。费将军说,爲了挽回局面,只有废帝了……兰儿,走到这一步,母亲也不想的,可是他宠爱男人,违背祖训,倒行逆施,岂能不废?』
「不行!母亲!废了皇帝,女儿该怎麽办?做一辈子的寡妇吗?!」烁兰剧烈地摇头抗议,珠钗都震响。
「孩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皇帝废了,费将军他们会拥立永福爲太子,福儿登基,你就当今的太后啊!经历了你外公的事,你还不知懂什麽是成王败寇吗?我们要先发制人!抢在煌夜前面!」柯王妃激动地拉著兰贵妃的纤手,苦口婆心地道。
「先发制人……?可是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死啊!」烁兰哆哆嗦嗦地道。当年,外公想要造反,她就是不赞成的,如今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皇上不死,就是我们死呀!你看他处心积虑地维护著柯卫卿,心里哪有你啊?这锦燕g,他多久没来了?一年?两年?!你现在和守寡又有何分别?」
「母亲,他虽然没来,可也时常惦记著女儿,还有福儿……给了不少赏赐。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麽说,他都是永福的父皇!——您要女儿谋杀亲夫吗?」烁兰极爲激动又悲怆地道,满面是泪。
「你要是这麽不情愿,那好!」柯王妃退让道,「我们不让他死,贬爲庶民?怎麽样?」
「这……!」面对母亲的试探,烁兰却又犹豫了,这样做是保住了煌夜的命,可是却留不住他的心!空有一具躯体,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伤得更深?
烁兰很清楚,谋权篡位,要麽皇上死,要麽就是她死,这事没得选择!虽然这让她心如刀割,难受至极!
「怎麽样?你想好了吗?」柯王妃太了解女儿的脾气了,你越是强行要她做什麽,她就会反感,甚至抵抗,但若是顺著她的意思,她反倒能冷静下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x。
「母亲……」烁兰的眼神依然凄楚,却没有那麽激动了,在听到母亲说废帝二字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行!不可以!
然而,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却明白到自己真正的心意是怎样的,她其实——恨著煌夜!
想她自出生以来,过著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日子,何曾受过半点委屈?
更别说被一个男宠踩在自己的脸上,往上爬了!
和一个男人分享丈夫,也没有成爲皇后,就让她心和尊严备受重创,而且当年洞房花烛夜,皇上竟然也选择柯卫卿作陪,就连福儿,若不是她有心设计,也不可能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满怀怨恨,忍无可忍!
枉她一直担著皇贵妃的头衔,却是虚名一场,她感受不到皇上半点爱意,有的只是长年累月独守空房的孤苦寂寞,这和身处冷g有何区别?
人不爲己,天诛地灭,她若不再爲自己,爲福儿著想,一再妇人之仁,到最後她杀害太后的事、陷害丽妃的事……等等许多事情都会被煌夜发现。不,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不然,派
去暗杀郢千彤的刺客怎麽会被煌夜抓住?他是有备而来的!
正所谓「不以小利,必有大谋。」说不定煌夜已经计划著,怎麽铲除她了。
「到头来,女儿会什麽都没有……。」烁兰突然喃喃自语著,神情恍惚。
「对啊!女儿,切莫心慈手软!费将军已经答应,会一幷杀了柯卫卿和那两个贱种……。」
柯王妃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你一直憋著的这口恶气,总算可以出了!」
「母亲……。」烁兰蹙起秀眉,止住了泪水,「那我该做些什麽?」
「只要你点头同意就好,其他的自有我们打算。还有g里头的动静,你也多看著点,如果没意外的话,」柯王妃停顿下来,口气变得y险狠毒,「两个月後,清明祭祖的时候,皇上会前往皇陵,就在那一日,我们……。」
烁兰用心地听著,愁眉渐渐舒展,神情显得严厉肃然,就像即将上战场的大将军似的,无惧无畏。
听完计划之後,她靠向了椅背,发号施令般地道,「我们要先下手爲强,母亲,就这样做吧。」
「谨遵懿旨!太后娘娘!」柯王妃跪地行了个大礼,然後满面是笑地拍了拍女儿的肩。
——待续
☆、(13鲜币)情倾g闱 252
阳春三月,清明时节。细雨纷飞,路人断肠。
过万的人马,旌旗蔽日,行进在寂寥的旷野里,朝著北郊皇陵的方向匀速移动。
最前面的是开路仪仗,除去彩霞般的旗幡扇伞,便是星辰般的斧钺枪戟,後头是御前侍卫二十人,保护著一架八匹马拉的金顶御辇——皇上的座驾。
在御辇的两边,各有十个红衣太监,捧著帕子、金盂、酒樽等御用品,小步跑著,整齐得一步不差。
尘土飞扬,在太监的後头,是三辆统一规格的银顶皇子马车,由各自的r母、嬷嬷们无微不至地照看著。
柯卫卿本来是坐在银车里的,卿儿闹脾气,吵著要骑马,不要坐车,景霆瑞好不容易才哄住了他。
炎儿呢,一看见爹爹就咧嘴笑,柯卫卿陪了他一会儿,他就不要嬷嬷抱了,撅著小圆的屁股,趴在柯卫卿的腿上,吮吸著自己的拇指。
柯卫卿温柔地抚炎儿柔软的胎发,等他呼呼睡著後,又交还给r母照顾。
再到永福的车里察看,福儿打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这一路上也一直犯困,正躺著
睡觉。柯卫卿替他盖紧了小被子,幷叮嘱嬷嬷好生照看殿下,便下了马车。
然後,柯卫卿骑上一匹高头骏马,跟随在皇子们的车後,警惕著四周的动静。
一直以来,对于祭祖祭天,这种彰显「儿媳」身份的事,烁兰都会抢著来做,可是这一回,她却说犯了头疼病,下不了床,皇上就让她留在g里养病。
听到连个风寒都鲜少得的兰贵妃,竟然会病得那麽重,柯卫卿不禁心生疑窦,而且她拒绝北斗去探望,只留柯王妃一人陪伴。
「吁~~!」柯卫卿喝住了前行的马,拉过繮绳,调转马头,往队伍的後边奔去。
其实从两天前,皇上决定摆驾出g开始,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爲了确保卫队的万无一失,他想亲自检阅一遍护卫队伍。
虽然他这麽做是逾越了规矩,但爲了皇上和皇子们的安全,他顾不得这麽多。
在最後面的,是长枪、弓箭、盾牌方阵,各有一千人,还有j锐步兵、骑兵各两千,单从这样的阵容来看,护驾是绰绰有馀的。
这次护卫的领军是费瑛大将军,皇上很信任他,还命他先行带人抵达皇陵,安排祭奠的典礼。
柯卫卿却不怎麽喜欢费瑛,自从他当上大将军後,便疏于对军队的管理和训练,倒是经常在後g的饮宴上,看到他酩酊大醉、口出狂言的样子,爲此,还与宰相贾鹏闹翻了脸。
不过,又听说费瑛对下属非常慷慨大方,常常一掷千金,爲他们购买田地、娶妾纳妾,这让柯卫卿怀疑他的收入来源?即便他是大将军,也不可能出手如此阔绰。
显然又是一个与烁兰有著密切往来的大贪官!
柯卫卿虽然这样认爲,但没有实质的证据,如今的朝堂,官官相护,各自结党,皇上却视而不见,让他又急又气,却无可奈何。
可是,在这种看似安稳的日子里,柯卫卿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这是他身爲武将的直觉?还是以他对皇上的了解?
「煌夜不可能对贪官污吏置之不理……。」柯卫卿焦虑不安地想著,骑著马,巡查著护卫军队,j兵防护得确实是滴水不漏。
「嗯?」然而,柯卫卿猛地发现一个问题,或者说,不算是问题,只是有些蹊跷罢了。
在长枪阵营中,有一半以上的士兵,在手腕上系著一块素帕,因爲是去祭灵,所以这种装束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完全忽略掉。
但是,又不是统统这麽做,小部分的士兵就什麽也没扎。这让素帕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信号一样,用来区分自己人和外人。
在战术上,经常有剥下敌军的衣裳,然後潜入敌军,与自己军队里应外合的战斗,爲了以防误伤,就会拿一g草或者布巾扎在身上做记号,这种东西,通常都不显眼。
「等等!我在想什麽啊?!」柯卫卿心惊r跳地想道,「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叛军?这太荒唐了吧!」
这可是大燕的护卫禁军啊,柯卫卿很快否认自己的揣测,幷想,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祭祖活动罢了!
然而,脑袋里警钟长鸣,他们是大燕的军队没错,但统领者是费瑛,换而言之,那是费瑛的亲信部队啊!
柯卫卿看了看天空,y云密布,细雨虽然停了,但显然倾盆大雨即将砸下。
「糟了!这是……!」柯卫卿的脸色瞬间一变,策马往御驾的方向狂奔,上当了!因爲天色y沉,他幷没有察觉到这幷不是往正北郊野的方向,而是偏西。这条路通往小黛山,是先开阔,後收窄的地势,非常适合于埋伏袭击!
「皇上!臣有要事禀告!」柯卫卿不顾侍卫和太监的阻拦,硬是将马横停在了御辇前。
「卫卿。」煌夜掀开金色车帘,正要说什麽时,只见天空一道闪光,一道霹雳雷鸣,瓢泼大雨便迎头而下!
这声雷就像是劈开了大地,无数的人,穿著和大燕士兵极爲酷似的兵服,从山路的两旁、旷野的茅草里钻了出来,如倾覆的泥石流般,汹涌地扑向了皇帝的车马。
「来人!护驾!」柯卫卿从马匹下方拔出长剑,在雨幕中高喊道,太监们丢了手里的金银器具,纷纷聚拢在车边,但那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很像是要仰赖柯卫卿的保护似的,全都吓坏了!
「救命啊!造反啦!」
「护驾!快保护皇上!」
「快!谁杀了淳于煌夜!就有大将军做!」一声呐喊从混乱中响起,顿时,或呼天抢地痛哭,或穷凶极恶的砍杀,在滚滚雷鸣中,显得更爲惨烈。
浓稠的血很快洒满脚下的土地,在泥泞、纵横的车辙里,形成一条条血色急流,触目惊心!不住有人倒卧下来,或被砍去了手脚,或被削去了头颅……这奋力的厮杀之声,甚至盖过了暴雨的喧嚣。
「卫卿!小心!」煌夜一把抓住柯卫卿的手,把他拽入车辇内,躲过了飞s而来的暗箭,外头,二十多个侍卫,正在被百个叛军包围,步步逼近。
就和柯卫卿猜想得一样,那些手上扎著素布的人,全是叛党!
「皇上!」柯卫卿反手握住煌夜的手,「我送您离开。」
「走不掉吧。」煌夜很清楚外头的形势,「而且,叛军要全部解决掉才好。」
「嗯?」柯卫卿瞪大了眼睛,「您早就知道……?」
「不,朕要是知道,就不会带著卿儿他们来了。」煌夜却道,「他们比预想得更早动手,是朕失误了。」
「什麽意思?」
「朕原以爲,他们会到了北郊皇陵之後,再起兵,看来是朕把他们逼急了。」
「现在是这麽悠哉说话的时候吗?!」 柯卫卿忍不住责怪煌夜,「现在该怎麽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卿,朕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煌夜注视著柯卫卿,微笑著道,「朕还是挺怀念,与你一同驰骋沙场的日子的。」
「真是胡闹!」不管是现在才知道,还是事先就明白,对于煌夜这种以身犯险,再铲除乱党的行径,柯卫卿很不赞同。
「好久了呢,没听到你这样和朕说话了。」煌夜却笑了笑,从椅垫下出两把宝剑,竟然是虎啸和龙鸣。
「拿著。要好好打一场。」煌夜把虎啸剑交还给柯卫卿,「这是圣旨。」
——待续
☆、(8鲜币)情倾g闱 253
「皇上……。」没想到煌夜还会把虎啸剑赐给他,柯卫卿心里一阵感动,又说道,「卿儿、炎儿他们呢?」
「有青缶和青允在,放心吧,他们会誓死保护皇儿的。」
柯卫卿这才知道,皇子马车附近的护卫全是铁鹰骑士。虽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煌夜对皇子们的保护还是很周密的,绝不会让叛党们动他们一g汗毛!
说时迟,那时快,煌夜与柯卫卿一起冲出车辇,共乘一匹战马,带著所剩不多的侍卫,如旋
风般杀进那黑压压的包围圈中。
「爲了皇上!大家冲啊!」那一马当先的气势,果然鼓舞了不少人,就连太监也纷纷捡起地上的兵器,挥刀砍向那些面目可憎的敌人!
煌夜和柯卫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剑光如奔龙,剑气如虎啸,叛军像被狂风刮倒的茅草一样,往前一路倒地不起!
费瑛不由乱了阵脚,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煌夜会不顾一切的杀出重围,他难道不顾及後方的皇子们了?
但是远远看去,那些行刺皇子的侍卫,全部被挡在了外围,而且皇子们的马车在临危不乱的往後撤退,显然是难以得手了。
「糟了!」费瑛慑于煌夜的气势,知道自己是穷途末路了,但就算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狗皇帝!」费瑛c起一把铁弓,搭上三尺长箭,用脚踩著弓身,咬牙拉开巨弓。这本是s杀战马用的。费瑛却对准了疾驰而来的皇帝和柯卫卿,猛地s出!
长枪一样的利箭划破长空,柯卫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煌夜,虎啸剑锋擦过箭簇,改变了它的方向,但是它太沉重了,依然擦过柯卫卿的胳膊,深深扎进一旁的地里!
柯卫卿血流如注!染红了虎啸剑,但他强忍痛楚,毫不畏惧,煌夜见状,一夹马腹,手腕一转,剑刃流星般地划过费瑛的脖子,另一手抓住头颅,便割了下来!
「谁敢造反!于此贼同等下场!」煌夜高举著费瑛那充满惊吓表情的脑袋,高声喝道!
天空中雷鸣巨响,天摇地动,所有人都仿佛看到阎王降世一样,惊恐畏惧,匪首已死,贼心
涣散,兵败如山倒……。
煌夜仅仅以一千馀的人马,打败了烁兰自认爲万无一失的行刺计划……那以兰贵妃爲首的政
权大山,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塌了……!
柯卫卿受了伤,但来不及让随行御医查看,就拿布巾一扎,去看孩子们了。
卿儿在景霆瑞以及铁鹰骑士的保护下,一直在车内,安然无恙,炎儿由青缶抱著,他只是怕打雷……。
福儿由青允照看,但是他的身子本来就弱,这厮杀之声,让他备受惊吓,嚎啕大哭,几乎要背气过去。
煌夜照看著福儿,幷敦促柯卫卿找御医疗伤,柯卫卿却先去清点了馀下的士兵,派出骑兵向皇城报讯,让宰相贾鹏以及埋伏在皇陵的御林军来接驾。
然後,他踩著尸体横陈的泥路,带著士兵把衆多的俘虏集中起来,严密看守。
柯卫卿还审问了一个领兵,确认他们再无其它袭击的计划,心里才算安稳了一些。
等柯卫卿察觉到疼痛时,手臂上的血都已经凝固了三层,他走进一个帐篷,坐下来,用撕碎的衣摆,再次包扎住手上的伤口。
眼前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一副景象,太监抬著伤兵,往御医的方向送去,大多数人都死了,身体扭曲,内脏流出,脸上仍留有惊恐的表情。
柯卫卿对这些场面都不陌生,却还是冷汗直冒,忍不住干呕起来,简直是翻肠倒胃,舌头上都留著胆汁的味道。
「呼……。」柯卫卿面色铁青,竭力稳定著呼吸,才没让自己吐得晕厥过去。
可是,身体是那样疲惫,连站起来的劲道也没有。这幷不是一场打了三天三夜,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休的恶战,大约只有二、三个时辰。
要在以往,他还能指挥军队,迅速回去营地,安排下一次的攻防战,或者去支援友军,所向披靡。
虽然皇上说,有他和自己在就行了,对剿灭叛党有著十足的把握。可是柯卫卿明显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幷且有些後怕。
费瑛显然是畏惧龙威,临阵慌神,才失去了对部队指挥的能力,幷不是像皇上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一起打,就能取得胜利。
换言之,就算煌夜给他机会,让他再上战场,他也不可能再建立功勋了,如果身爲男人,不能爲皇帝披荆斩棘,甚至连保护皇上都那麽吃力,还有什麽顔面继续留在皇上的身边?!
「我已经不是那个柯将军了……。」柯卫卿乾裂的嘴唇翕动著,万分痛苦地意识到这一点。
——待续
☆、(10鲜币)情倾g闱 254
而且,他养尊处优地待在深g里,不仅没能给煌夜分忧,还成了纠纷的g源,一再激化大臣
与煌夜之间的矛盾。
君臣不合,轻则如同眼前的局面,重则会导致国家直接覆灭!
这个道理柯卫卿很早就懂得了,却迟迟不肯面对现实——对煌夜来说,他才是最大的威胁与障碍!
正因爲有他这种不合礼法、违背伦常的人存在,才会给烁兰和费瑛起兵造反的藉口。
他们觉得不公平,一个是皇贵妃,一个是武将,却都不受皇帝宠爱、信任,而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男宠,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柯卫卿甚至觉得所有的人牺牲,都与自己有关,难道先帝的遗训是真的,巫雀族会导致亡国?
「不对……。」柯卫卿轻轻摇头。巫雀族幷不会,是他害了煌夜!因爲他爱著煌夜,就一再
无视现实,让煌夜深陷危险当中。
看看现在都发生了什麽?又一次朝廷流血政变!
就算煌夜杀了费瑛和烁兰,就真的赢了吗?要是出现第二个「兰贵妃」呢?又该怎麽办?再杀人,诛灭九族?
这样的仇恨和矛盾会一直存在著,只要他还留在煌夜身边,永远都不会有完结的一天。
这麽想来还真是讽刺,他一直想爲皇上做些什麽,却是皇上最大的障碍!
「铛!」
柯卫卿突然拔出腰上的剑,将锋利的剑刃对上自己的咽喉。要他离开煌夜,生不如死,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刎!
柯卫卿心如死灰,握紧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喉咙。
「你疯了吗?!」
然而,一股力量阻止了他,柯卫卿睁开眼睛,不由大吃一惊!
「你在做什麽?!」来人愤怒至极,他的脸上沾满血污,盔甲上也是,袖口还戳破一个大洞,显得很狼狈,但是眼睛却尤爲明亮。
「永、永麟?你怎麽会在这?」柯卫卿非常吃惊!
「我来,是爲了帮皇兄,不让他被害。但我没想到你会这麽傻,竟然在这里自杀!」永麟难以置信地说著,用力抢下柯卫卿手里的剑,丢在一旁。
「你的手!」柯卫卿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流血,赶紧撕下衣袖,爲他包扎。
永麟爲保护煌夜而来,他终于放下对煌夜的仇恨了吗?柯卫卿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能见到他们兄弟二人泯灭恩仇。
「你知道我看到你这样做,有多痛心吗?」永麟毫不在乎手上的伤,仍然心惊胆战。他刚才要是迟来一步,看到的可就是柯卫卿的尸首了!
「永麟,你不明白……我不这麽做不行。」柯卫卿抬头看著他,「我不应该留在g里,不应该留在煌夜身边,你应该很清楚,这场叛乱,是因谁而起?」
「卫卿,这不是你的错!」永麟皱眉,大声说道,「你觉得皇g里,只要没有你,就太平了吗?不会的。皇g始终是皇g,永远都是尔虞我诈、腥风血雨的!」
「可是……。」柯卫卿颤抖著。
「还有,卿儿、炎儿,你不想看到他们长大吗?就这样丢下他们,一死了之?」
「我……。」永麟的话正中柯卫卿的痛处。是的,除了煌夜,他最放不下的,还有两个孩子。可是,有他在皇g里,反而害了孩子们,因爲他的存在是不合律法的,孩子们懂事後,
又会怎麽想呢?
正因爲无法面对这一切,所以当初董无秋留下孩子走了,他不是不爱孩子,而是爲了保护孩子。
他不能给任何人以任何藉口,去伤害他的孩子。
「卫卿,如果你真的想离开皇g,我有办法,你不用死。」永麟说道,另一只手握住柯卫卿的肩膀,「这样,你也能从远处看著煌夜,看著孩子们长大。」
「什麽办法?」柯卫卿惊讶地问。
「装死。」
「装死?」柯卫卿瞪大眼睛,可能吗?
「这是我从海上获得的河豚毒,还加了浮苏叶、血麻草,无色无味,是萨满祭祀用的毒药。
人喝下去後,会停止呼吸、心跳,去往地府。然後三日内再喂下解药,人就会活过来。虽然这是邪术,但是我亲自试验过,很可靠。」永麟认真地说。他是不敢随便拿些毒药,就给柯卫卿喝的。
用这个就能骗过煌夜吗?柯卫卿从永麟手里,接过一个细小的瓷瓶,里面似乎只有几滴y体,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柯卫卿很清楚,只有他「死」了,煌夜才会彻底放手。可是,想到两个即将失去「爹爹」的孩子,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柯卫卿就犹豫了。
孩子们一定会很难过吧,煌夜呢?他也会伤心吗?还是毫不在乎,举行选秀,娶新的贵妃呢?
「卫卿,如果你不想喝……。」永麟见柯卫卿犹豫著,就想把瓶子重新拿回来。
「不!我要喝!」他不能优柔寡断,这是爲了煌夜能有一个太平的江山,柯卫卿拿起瓷瓶,
一口喝了下去!
舌尖疼得好像被刺扎穿一样,而且奇异的苦,比胆汁还要苦上十倍,柯卫卿忍不住想吐,却发现舌头已经麻痹了,完全动弹不得,紧接著,他的眼睛看不太清楚,耳朵也听不清声音,永麟似乎在叫他,可是他却无法回应,才一动嘴唇,整个人就彻底陷入黑暗中了。
「卫卿!」永麟一把抱住倒下去的柯卫卿,让他「睡」在厚毛毡地毯上,伸手轻轻抚著他毫无生气的脸庞,说了一句,「两天后,我再来看你。」就消失不见了。
福儿睡著後,煌夜就到处找著柯卫卿,可无论御医,还是青缶、青允,都说没看见卫卿。
煌夜又派出侍卫传唤,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于是,不管外头还下著倾盆大雨,煌夜就迈出营帐,一辆一辆马车、一个一个帐篷搜寻过去。
到了一顶放置杂物的帐篷前,煌夜不知怎的,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大叫一声「卫卿!」一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待续
☆、(8鲜币)情倾g闱 255
煌夜一眼就看到柯卫卿躺在地毡上,脚边不远就是虎啸剑,他的脸色是那麽苍白,双目微
闭,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
「卫卿!」煌夜疾奔过去,抱住他,好冷。一个人怎麽能冷成这样?柯卫卿的手、脸庞、身体,就和外面的雨水一样的凉,他的嘴唇发紫,没有呼吸。
「来人!快来人!」煌夜大喊!又是掐人中、虎口,又是爲柯卫卿渡气,想找到伤口在哪里,然而,当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後,煌夜紧紧地搂住了柯卫卿,将他打横托起,来到外头。
「御医!快!御医在哪里?!」煌夜在雨里咆哮,惊动了所有的人,士兵、太监、御医围拢过来,形成一堵厚厚的人墙。
「快!救他!」
御医急匆匆赶来,本想要叩头,却被煌夜喝止了。御医满头冷汗,伸手一柯卫卿的手腕、颈项,吓得是脸色发青。
「朕要你救他!听见没有?!」煌夜撕心裂肺,狂怒地咆哮。
「臣、臣……。」御医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柯大人已逝多时,臣回天乏术啊!还请皇上节哀!」
「什麽?柯大人死了?!」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之前还在安排守备事宜,怎麽说死,
就死了呢?难道他伤得很重?还是箭上有毒?
各种惊讶、猜测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已经有人在哭泣了!
「混蛋!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煌夜大怒!御医吓得几乎昏倒!就在这时,宰相贾鹏十
万火急地赶到了,他看著皇帝,还有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柯卫卿,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虽然他也有想过让柯卫卿死,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大燕将面临著什麽样的考验,贾鹏
也十分清楚。
任何劝说、安慰都是没用的,唯有靠时间去抚平皇上的哀伤。贾鹏带领衆人下跪,高呼万岁,请皇上保重龙体!提醒他务必以江山爲重!
「滚!都给朕滚!卫卿死了……这天下——朕不要也罢!」煌夜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让所有人都胆寒颤栗,皇上这是疯了吗?!
「皇上!请三思啊!柯大人可不愿意见到您这样……。」贾鹏声嘶力竭,不惜以死谏言,可是此时的煌夜,什麽都听不见了。
他紧紧地搂著柯卫卿,嗅著他头发上的雨水气息,心痛得抽搐,泪水流满他的脸庞。
从没有想过会失去柯卫卿,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有那麽多人在高呼万岁,可是他却什麽都考虑不了,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他与柯卫卿了,慢慢地,柯卫卿也消失了……孤零零的留他一
人在世上,任由黑暗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吞噬了他……。
自从那一天起,煌夜就变了一个人,喜怒无常,极爲暴戾,他不准柯卫卿下葬,爲他定制冰棺,要留他于人间。然後,一直守在棺柩旁边,不吃不喝,足足三日三夜,直到悲恸过度,昏倒在柯卫卿身旁。
再醒来时,柯卫卿竟然不见了!只见一张字条留在旁边,说是巫雀人要葬在巫雀的土地上,便把他带走了!
煌夜怒不可遏,誓要翻遍大燕每一寸领土,也要把巫雀人找出来,全部杀掉!
北斗冒死进言,柯大人是绝不想看到这一幕的,他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就在这时,又一个悲剧发生了,二皇子永福自经历遇刺一事後,一直高烧不退,竟然夭折了。
有人说,这就是兰贵妃的报应吧。可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此事也确实重创了烁兰,她在天牢里,彻底的疯癫了。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会儿哭著说太后来寻仇了,一会又笑著说自己是皇后,让狱卒接凤驾,前言不搭後语。
柯王妃同在牢中,看著女儿这般模样,便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柯王府被抄了家。
煌夜终于又坐在那雕有龙头扶手的鎏金宝座上了,在一日之内就处理了兰贵妃造反、以及谋害太后、g婢等近百个案件。
因爲是谋反罪名,那些生平与兰贵妃有著金钱交易的贪官,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受到了严厉的审讯。
可有道是法不责衆,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六个部门盘查下来,光行贿的就有五百馀人,且关系盘g错节,又与皇族有些关联,该怎麽处罚才叫公平?没有「厚此薄彼」?这让吏部、刑部觉得棘手。
煌夜对此,只说了一句话,就解决了。
「那麽,就都杀了吧。」
在那一年的秋日里,贪官污吏被一一铲除,柯王府被夷三族,再也没有人妄图谋权篡位,天下大定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