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非亲非故 第18部分阅读
重生非亲非故 作者:肉书屋
然,他们讨论的重点在于,比起一个的男人,显然是校花的温香软玉比较好嘛,难怪萧毅会爬墙。
男人们说起的时候,总是带着“你明白的”意味深长之色,女人们往往会羞恼地唾弃一声,不过没人觉得这样谈论两个死人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些看得起你才说的意识。
或许是因为这样,夏宁远和齐啸云参加过一次校友聚会后,再也没有来过。
知道夏宁远和齐啸云关系原来很好,是在大二那年。
夏宁远这个人其实有点另类的孤僻,和他同宿舍住了一年,看到他的时间还没看到齐啸云多,大概除了睡觉以外的空闲时间,他都尽可能花在余谨身上了。
似乎除了余谨之外,没什么是被他放在心上的。
起初和廖仕杰一起还逗他几句,后来见他总是一板一眼的解释,就觉得没劲了。
同在一个宿舍里,彼此的关系并不坏,可也说不上好。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齐啸云大概是看不上夏宁远,因为他们之间说起话来倒是挺激|情碰撞的。
齐啸云话不多,可往往杀伤力强大,随便一句就能让人羞愤欲死,不过夏宁远这么迟钝的人也能被撩出火来,那真的是功力不凡。
偏偏看似不对头的两个人,借单反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人开得了口,另一个人也能借得出手。
这不是钱的问题,感觉上就像是上升到了某种信任程度,而他们两人还不自知。
对此,廖仕杰的结论是:咱们叫物以类聚,他们是物极必反。
这么想想也是,往往在类聚与必反间游移的,都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言归正传,夏宁远与齐啸云之间的友谊在余谨生日那天突然拐了个弯,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两人就像是之前从来没正眼看过对方,结果偶尔有一天四目相对,瞬间燃起熊熊爱火,校庆那天的“护花”行动更是坐实了他们之间的铁血柔情……
廖仕杰听我这么分析的时候,几乎是翻着白眼嘲笑我没文化,用词不当,可谁能想到,我张诚居然有一双寻找真相的眼睛!这是后话。
夏宁远的转变是好事,他狗腿的对象换成齐啸云之后,我们就多了许多沾光的机会,不过大概齐啸云也很满意新收的“小弟”,每回我们使唤夏宁远做这做那,他的眼神总是有点冷。
他不知道越是如此,我就越爱欺负夏狗狗,哪怕事后得承受他的怒火。
总之,大学四年,我们痛并快乐地度过,革命感情意外増进了不少。
毕业后,我和廖仕杰都不想回老家发展,于是结伴去了h市打拼。
起初的确很辛苦,还好有廖仕杰一起苦中作乐,偶尔嘛,打电话跟夏宁远聊聊近况。
夏宁远变得更加沉稳了,也更加自信。
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大多只是听我抱怨工作,生活,以及与廖仕杰之间不痛不痒的矛盾。
很多时候,人的苦闷并不真的需要指点,仅仅是想找一个宣泻。
夏宁远挺适合扮演倾听的角色。
其实他一直是个不错的人,也许说不上多么出类拔萃,但很容易给人可靠感,更何况疏远了余谨后,他明显正常多了……
有点好笑,毕业之后,我倒是越发喜欢这个朋友。
如果不是余谨的碎尸案,我恐怕还不知道他和齐啸云的友谊居然保持得这么好。
虽然电话里只听到短短几句对话,可我就是知道,那种亲昵绝不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能拥有的。
就算是廖仕杰,我们一起来到h市,租住在一起,进了同一家外企,在不同部门奋斗,仍然时不时会因为争强好胜三五天一小吵,半个月一大闹,两人干起来的时候能上房揭瓦……
当然,我家老廖野蛮起来的时候是损了点,体力胜不过我,就尽出阴招,但我若是有难,他一定会为我两肋插刀。
这就叫兄弟感情!
可为什么,我觉得夏宁远和齐啸云的感情跟我和老廖就是不一样呢?
廖仕杰听我说他们依旧有来有往时,意外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小远子有没有女朋友了?”
我想了半天,似乎真没听夏宁远提过任何女人方面的事情。
这好像不太正常,不过……我们不也一样?
一开始是忙着创业,之后,也试着谈了一两个,但总找不到学校里纯纯的感觉,我装,她也装,甚至不如跟老廖在一起自在。
老廖嘛,这个文艺腔,能够得上他眼界的女生估计还没出生。
廖仕杰听完我的分析,嗤地一声,给了我一个白眼。
尽管有点纳闷,转头我也忘了这茬,现在社会压力已经够大了,哪里还有更多精力管别人的事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滑过两年,学校借着校庆大办校友聚会。
我和老廖在h市总算是稳住了脚——我成了个小管理,拥有了固定的客户群,做业务拿提成不再累死累活,有时候还能抽点时间偷懒;老廖笔杆子功夫高,公司里的老外总裁特迷中国文化,也不知道老廖怎么忽悠的,居然成功挤入秘书处,成了唯一一个男秘书……
每回他跟着另外三个秘书美人儿一起昂首阔步上食堂,总能招来无数羡慕嫉妒恨!
咳……总之,我们都觉得可以挺着腰杆回母校长脸了。
这回的校庆搞得有点大,学校的招待所早在一周前全被订满了,我和老廖都粗心,校庆前一天下午拖着行李到了学校才发现不妙。
老廖打算附近找个小宾馆随便住住算了,我才不干,早听说夏宁远在z市的黄金地段江滨买了套房子,不过一直没机会见识,此刻不去更待何时?
男人嘛,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住什么宾馆?
老廖八成是秘书处呆久了,最近总娘们兮兮的。
果然,夏宁远在手机里头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
老廖抢过手机说只要给个地址,我们自己能过去,结果也不知夏宁远说了什么,他马上回答“在学校”,随后便神情古怪地挂了。
“小远子说,齐啸云这会儿闲着,他开车来接咱们……”
我和老廖默默对望片刻,不约而同有种后背狂汗的冲动——让校草亲自来接,这得多大的面子?还有,这到底是我们的面子,还是夏宁远的面子?不是……不管是谁的面子都很奇怪好不好?
无论如何,齐校草来了。
当他从大众朗逸这种中老年人最爱的车型里头走出来时,我们实在有种幻灭的感觉。
像齐啸云这样家世好资质优的人,不开跑车也得搞辆低调的大奔吧?这到底是神马爱好啊?
大约是我们脸上的表情太过赤|裸裸的缘故,齐啸云帮着把行李放进车后厢,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车是夏宁远的。
嗷~~这才正常!
“齐大神,你现在干哪行呢?”看腻了车窗外的风景,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z市的变化很大,可齐啸云依然帅得没边,连装扮也没怎么变,一身干净清爽的气质,完全没有被市侩沾染。
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
“自由职业,没事拍几张照片玩玩。”齐啸云的回答出乎我们的意料。
不就是无业游民吗?我一时间觉得很是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甚至有种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夏宁远的家在一个看似低调,实则豪华的高档小区,齐啸云跟物业保安很熟,进出连车都不用下,只摇下车窗露了个脸就放行了。
等进了门,就连老廖都忍不住说了句“操”。
其实从装修豪华度来看,夏宁远家挺简洁的,可设计感十分超前,感觉就像是在看所谓的创意家居精品。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客厅的一面照片墙,高低错落地挂着好些大小不一的照片,有风景,有人物,明明是凌乱得像随手挂上一般,却又充满了艺术感。
我没什么艺术细胞都觉得照片搭配与墙体留白恰到好处,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齐大神,这都是你拍的?”我问完都觉得多余,夏宁远那个二货恐怕只会拿着数码相机呆呆地说,一二三笑……问题是,齐啸云的照片为什么摆在夏宁远家里?
“嗯,别客气,当自己家。”齐啸云应得毫无压力,却不知道我和老廖的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这这这,校草大人,您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不过,不说还没注意,屋子里到处充满了家的气息,而不是单身男人的邋遢混乱。
这是种很微妙的直觉。
像我和老廖虽然住在一起,但出了门人模狗样,关上门臭袜子满天飞,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得猜拳决定谁洗衣服,谁拖地……
相比之下,夏宁远家里简直整洁得不可思议,甚至物品摆放都成双成对。
“夏妈妈也住在这里?”我又问了句傻话。
“是啊。”齐啸云一脸理所当然:“她领着老年度假团跑x市去看兵马俑了,刚走两天。”
“哦。”我本想调侃下夏宁远恋母,居然跟老妈用配套物品,结果老廖一个眼神过来,我乖乖闭嘴了。
关键时刻,我和老廖总是心意相通,我看得出他想表达的意思:风紧,扯乎!
接下来就更无语了,齐啸云让我们自便,自己就拿了本杂志悠闲地看了起来。
可怜我和老廖战战兢兢,想说话又不敢,拼命地喝茶,还憋着不好意思上厕所。
挨了大约一个小时,明明三个人团团坐着,齐啸云突然站了起来,走去开门。
门刚开,立刻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慢变快,紧接着,夏宁远那副抢人眼球的身材就出现了——唉,不管见了多少次,我都有种这货白长这么大个儿,浪费资源的想法,要是他的身高长我身上该有多好。
再接着,齐啸云又做了件更让人惊悚的事情,他居然站在玄关上,很自然地接过夏宁远手中的公文包,笑着说了句:“冰箱里只有肉,没有菜,你去买点,顺便带些海鲜,这时间没车位,走过去吧。”
夏宁远一脸心甘情愿的被奴役,看着齐啸云的眼神绵得让人头皮发麻,临走前还冲我们招呼:“别客气啊,想要什么跟啸云说。”
尼玛?!这架式,不要和夫妻太像啊!!!
我张着嘴,半天合不上,眼珠子转到老廖那边,他也和我差不多,满脸蠢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兄弟爱也很好
〖重生〗非亲非故 正文 番外2(廖仕杰)
张诚是个傻子,而我显然也不够聪明。
他总说夏宁远和齐啸云之间不对劲,可他不知道我们之间也很不对。
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我们大部份时候都在一起,从看着对方满脸长着青春痘,到如今人前衣冠楚楚,关上门为了谁洗那盆积压的臭袜子吵得天翻地覆……
很奇怪,我们明明都有能力贷款按揭买套单身公寓了,却似乎谁也没这么想过。
看着他交女朋友,我转身也交了一个。
很快,他分手,我跟着分手。
接着,我们坐在一起喝酒通宵告别失恋,听他在醉意朦胧中无比郑重地说:老廖,不如我们凑和着过算了。
每到这时候,我真的想……狠狠把脚踩在他的脸上。
因为张诚这只猪从来不会记得酒醉后说过的话,隔天照样看着路上的美女流口水,虽然不会真的追上去索要电话号码。
我觉得自己的状况很危险。
做为一个经常写点东西的人来说,丰富的想像力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仔细分析过这种状态,简直就像是暗恋的男男版。
人们总说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我想我一定是这其中的例外,因为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陶醉地闻着他臭烘烘的袜子对自己催眠“好香”。
每每想到辛姐深情地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泪如雨下,而是胃酸翻涌。
这么说起来,我大概也不是真的对张诚有什么想法……那么,是属于养宠物养久了总有些感情这种情况么?
相比之下,余谨把萧毅碎尸的行为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相爱相杀的典型案例了,他得有多爱萧毅,才会这么恨他!
其实我一直琢磨着,余谨怎么就能有那么强大的体能,肉可以一片片割下来,一个成年男人的骨骼想敲碎要费多大的劲啊?
都说爱的力量是强大的,我看恨的力量比爱还渊博。
张诚对我的脑补能力表示极度惊恐,我不置可否。
说到余谨,就不得不再说说夏宁远和齐啸云,因为如果余谨是个反例,那两个就是正例。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光明磊落,坦荡到让人无法怀疑不是肝胆兄弟。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绝不会有人相信像齐大神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男,居然能被夏宁远这只笨狗给拱下凡尘!
但事实证明,就连张诚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偶尔也是可以真相一把的。
不过玩笑归玩笑,张诚从来没有真正往那方面想过,这也许就是直男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朋友有可能正在意|滛他的原因。
总之,与余谨和萧毅看似低调,一捅篓子就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剧相比,夏宁远和齐啸云简直就是地下工作者的优秀继承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四那年,他们已经暗通款曲,早早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点变化张诚是完全察觉不到的,我就不一样了。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眼睛也许不能寻找到真相,但绝对适合发掘j|情。
两人有过更深一层接触,彼此间相处就会有些自已察觉不到的小动作和眼神交流,好在他们都不是露骨的人,我也没那么八卦,顶多就多花点时间悄悄观察他们。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在这观察上出了岔子,所以我才会走火入魔,居然觉得自己大约是对张诚有了什么特别的心思。
假设身处原始社会,就算两个裸男生死与共,也绝不会想到什么背背山,每天光是愁着吃喝逃难就够受了。
可见一切的源头在于吃饱了撑着瞎琢磨。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那两人居然能走得这么远,出国结婚、有共同的房子,甚至得到了亲人的祝福……
我是个不怎么现实的人,这大概也是沉浸于文字幻想的人的通病,所有事情经过我的大脑,不是转向理想化,就是无限扭曲黑暗。
反正,一切不会与现实靠边就对了。
这就好比我可以容忍自己对张诚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可以容忍张诚酒醉之后搂着我呼呼大睡,却受不了第二天醒来得帮他洗那盆臭袜子。
所以,我原谅了自己居然跟张诚一样,愚蠢地合不上嘴巴。
在夏宁远家过的那一夜无比煎熬。
准确地说,上是享受的——24小时热水供应的客房专用浴室,舒服的大床,崭新的床单被套,配备彩电碟机,水果饮料自便,宽带接口客房内置……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了,更不用说夏宁远真心欢迎的态度让人如春天一般温暖。
可我的精神却饱受折磨——张诚那厮从进了卧室开始,就不停地来回踱步,长吁短叹,就像一个多动症儿童,坚持不懈地蹂躏我的听觉得视觉。
他大概是想和我谈夏宁远与齐啸云之间的关系,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可我偏不理他,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视遥控不停换台。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坐在饭桌上的时候,那两人左手上同时闪烁的钻戒就已经很明确表示了彼此的关系,更不用说饭后夏宁远和齐啸云同时以主人的姿态招待我们。
现在是晚上十点,他们甚至进了同一间卧室。
张诚这个人开起玩笑虽然没形,但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既然意识到了“真相”,自然就不能口无遮拦。
我看得出来,夏宁远拿我们当可以深交的朋友,很希望我们可以接受他们的感情,所以毫不掩饰对齐啸云的爱意与体贴。
说真的,看着他一脸灿烂地说起和齐啸云在比利时结婚,指着每一张合影都能回忆出当时所经历的趣事,时不时笑意盎然地瞥向齐啸云,那么的坦然,与普通夫妻无异,不管是谁都很难生出什么反感,哪怕他话中的另一个主角也是男性。
齐啸云还是不怎么多话,不过只要和夏宁远坐在一起,明显就变得柔和温暖,不再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事后想想,他们其实挺合适,齐啸云那样的性格条件,不管伴侣是男是女,恐怕都会把他供起来,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来相处,也只有夏宁远这么呆的人,才会觉得他是需要呵护的小白兔。
知道他们过得幸福,我莫名其妙也生出了一丝希望:同性之间也是存在爱情的,那我和张诚是不是也有除了当兄弟以外的可能?
我有些惊讶自己竟想得这么出格,以致于一整晚都心事重重,根本没精力去安抚张诚那个同样不知在纠结什么的家伙。
半夜醒来,张诚仍在翻来覆去,我忍无可忍地把头下的枕头用力朝他按去:“有完没完?”
张诚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进行反抗,不过在我无情地伸出一脚之后,他光荣滚地,再一次给他的累累败绩多添一笔。
“……”张诚从床上掉下去之后反而老实了,半天没动静。
我打了个呵欠,捞过他的枕头正要接着睡,却听张诚说了一句:“老廖,这男的和男的之间,也可以结婚、做|爱?”
张诚的语气充满困惑,我了解他,他不是真的质疑可行性,而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宁远和齐啸云会对彼此产生欲|望。
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结构,同样有那根东西,不似男女的天生契合,违反自然规律……
可存在即有其合理性。
“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风!信不信我j了你!”我装着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
张诚不吭声了。
我背对着他装睡,心里其实乱得很,感官变得无比敏感,就连他小心翼翼上床,悄悄一点点挨得更近都清清楚楚。
“老廖,睡了没有?”过了许久,张诚压低了声音问。
他口腔里的热气恰好喷在我的脖子上,痒得难受,我忍不住缩了缩,粗着嗓子回答:“干嘛?”
“你看着我真的j得下去?”张诚这话像是开玩笑,语气又认真得有点可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说他自恋,可是脑子里却自动出现他满脸通红被我压在下头,又气又急的样子,好像感觉不坏。
“你敢躺平我就敢上。”我半真半假地滛|笑起来。
张诚大约是被我吓得不轻,总算闭上嘴了。
我本来还等着他有什么反应,结果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早上神清气爽地准点醒来,一翻身就看到张诚顶着两只熊猫眼盯着我沉思……
“你半夜出去偷人了啊?”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张诚却吱吱唔唔地移开了视线,一脸慌张。
人刚睡醒的时候脑子就犯糊涂,我一时间还当自己仍在租住的房子里,习惯性地下床脱睡衣,准备去翻今天穿的衣服,结果刚脱了一半,就听张诚鬼叫:“你、你、你怎么直接就脱了……”
我差点气乐了:“你下面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连澡都一起洗过了,还在乎这个?”
这可不是胡说,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真的无比纯洁地挤在一个小隔间里洗过澡,后来住在一起,起初没装热水器,有时候偷懒不想烧水,就抢对方的洗澡水……
“那不一样……”张诚嘟囔着,语气还有点委屈。
“有什么不一样?”我没什么耐心地敷衍,蹲在行李箱面前翻翻拣拣。
“你不是……对我……”张诚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那啥了吗?”
“爷,您别说得像我吃干抹净不认帐好吧?”我是真有点搞不明白张诚到底什么意思了。
“我搽,还不是你好好地突然说什么j不j的……”他的声音在我无面表情地瞪视下渐渐低下去:“你要不说,我能多想嘛?”
“多新鲜,好像你以前没说过一样。照你的意思,我岂不是被你j过无数回了?孩子估计都有了。”我冷笑,心里头有点木,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吧,只是玩笑都这样抵触。
张诚的脸突然涨得通红:“那你要不乐意,我想j也不成啊!”
“……”我突然就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这家伙,在开玩笑还是调戏???
张诚游移不定的视线仿佛抓住了反攻的机会,狠狠地回瞪了过来。
我们傻乎乎地对看了半天,张诚先软了:“我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就像是密布的云层被捅穿了一个窟窿,瞬间云破天开,我笑了:“你心虚个什么劲?”
“老子心虚个屁!”张诚果然又变得气急败坏:“再敢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现,小心我真的把你j了。”
“……”子啊,请允许我风中凌乱片刻!
“那啥,老廖啊,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咱们凑合凑合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张诚一副勉为其难,嫌弃又开恩的模样,但偷偷瞟过来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忐忑。
夏宁远,我决定抛弃子,以后早一柱香晚一柱香,把你当成菩萨供!
“你给句话呗!”张诚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完全不见平时和人谈业务时的精明干练。
我突然觉得,就算现在让我为他洗一盆臭袜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那章番外是齐齐的~
ps:谢谢akijan001和摩卡滋味扔的地雷~~张诚和廖仕杰集体卖萌g~
〖重生〗非亲非故 正文 番外3(齐啸云)
在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聪明、有远见、个性独立的,似乎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没人觉得我的成功一样需要全力以赴,更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努力只因为寂寞。
我和其他千千万平凡普通的孩子一样,希望能找到某种方式吸引长辈关注的方式,可惜得到的除了更多夸奖赞扬还有放心。
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不仅是物质上的满足,更渴望哭泣的时候有人抱抱我,因为爱我而亲亲我,甚至当我犯错的时候,能够严厉地告诉我,这样不对。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恶性循环。
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我略过那些所谓的热门院系,儿戏般地选择了自动化专业,我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阻止我,或是与我谈谈。
学校里的老师直接联系了我的父母,然而,他们的回答竟是惊人的一致:只要孩子喜欢就好。
他们忘了我不过刚成年,就算表现得再成熟,对未来、命运仍然有着本能的畏惧与迷茫。
如果那时外公仍然在世,也许不会阻止,但想必一定会来问我这么做的理由。
外公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有更多的精力关照我,等我渐渐长大懂事,倒是去加护病房探望他还更多些。
我们很少交谈,大部份时候只是静静地呆在一个病房里,我看着他在护工的帮助下起身、进食、做着简单的运动。
我喜欢外公时不时寻找我的目光,也喜欢看他找到我后露出的由衷笑意,那让我感觉自己很重要。
外公永远离开的那天,精神状态特别的好,甚至抛开了轮椅,和我互相搀扶着在医院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清楚地记得他说的话:啸云,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无论遇上什么都不要太执着,若是不开心的事情,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你必须去做,也应该懂得拒绝,但如果有一天,幸福落到你手里,那就千万百计地抓紧它,永远不要松开。
当时的我不理解外公眼里的惆怅,却隐约感觉到了他的离意,只觉得伤心。
幸福是一个过于空泛的词语,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相同。
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我要的幸福:是每时每刻都有人记挂,爱我甚于自己,无论荣辱,不离不弃。
这个人不需要比我聪明,也不用多么容貌出众,只要能在我觉得冷的时候,第一时间发觉,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好。
我一直都太理智,偏偏对着情感有着懵懂而不切实际的期望,一方面抗拒着不愿意相信,另一方面又觉得内心空虚到需要一个拥有很多爱的人才能填补。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只属于我的人,我想,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是值得。
只可惜,世上多少人都是凑和着过了一辈子,就连我的父母也失败过一次,才找到自己能够真正相伴一生的人,而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夏宁远的存在感并不特别强烈,但我却无法不在意他,他是唯一一个在一群人当中不会最先看到我的人。
我不认为自己真的是天之娇子,光环耀眼,但不可否认,得益父母基因的馈赠,我总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角色。
很快,我就发现,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心很小,里面只装得下一个人。
夏宁远不知道,当他心情沮丧的时候,第一个察觉的必然是我。
每到这时,他变得特别沉默,依然会笑,只是没什么光彩,眼神有些呆。
就像一只忠诚的猎犬,虽然受到了主人的呵斥打骂,但所做的是默默地舔伤自愈,等待着能够再次为主人效力的机会,而不是反击。
他总能很快地调整好心态,继续在余谨身上碰壁,然后再一次重复一样的过程。
多么奇怪,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回报,却从不放弃。
在所有人眼里,余谨的厌烦才是正常,而夏宁远就像个傻冒。
恐怕只有我莫名地嫉妒着余谨——如果夏宁远眼中看着的人不是余谨,而是我,该有多好?
这种想法并没有让我觉得危险,同|性恋这个词毕竟太过遥远,我对此毫无概念。
我们关系的改变源于大二的某个下午。
那天是余谨的生日,夏宁远借了我的单反去讨余谨欢心。
这真不是个愉快的回忆。
在此前,我和夏宁远的关系甚至说不上好,廖廖数次对话都充满了火药味,准确的说,我们大概不算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把我看得高不可攀,却也清楚地在我们之间划着界线,似乎除了余谨外的事,他同样相当理智。
我其实很希望能跟他处得更好一些,可又笨拙得不懂该怎么做,每每出于好意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似乎都能让他更加生气。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别人主动示好,哪怕性情过份冷淡,也总能得到各种宽容——我不需要懂得委婉迂回,因为每个人都觉得就应该如此。
碰上了夏宁远,我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虽然觉得他炸毛的时候也有种傻劲,不让人讨厌,甚至有意地想逗逗他,但显而易见,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了。
夏宁远开口向我借单反前想必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可是知道他为余谨而来,我的态度就没法更好。
后来,我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更加偏离我想要的方向,于是我违背了外公教给我的话——就算这件事令人不快,但不用找一万个理由,仅仅一条,就足以让我为之屈服。
夏宁远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他显然很意外我真的会答应,小心翼翼捧着单反,一个劲地道谢,全然忘了之前的抬杠,脸上掩饰不住地透出快乐。
虽然不是为我,可我突然觉得,能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很好。
那天下午我莫名觉得疲乏,午饭后靠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平时很少有梦,但偏偏就梦见夏宁远不小心弄掉相机,而且回宿舍后还和我大吵了一架,我甩门而出,结束了这场闹剧。
之后我们的关系跌入谷底,他努力地省钱,每天帮我点名,想要偿还单反的损失。
我都看在眼里,可再也没有试图挽救原本就不存在的友谊。
夏宁远不懂我并不在乎一个相机,真正让我愤怒的是他维护余谨的态度。
他是个很笨的人,只要稍微旁敲侧击,就能分析出相机是余谨弄掉的,可他却傻乎乎地装什么英雄,说要承担。
同样,少有失控的我居然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余谨和他冷战,也从头到尾傻透了。
但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低头,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果然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梦以我移民远离告终。
醒来后,我觉得心情有些压抑,更多的是好笑:父亲在国内的生意发展得不错,也没有表现过对国外月亮的向往,怎么可能突然移民?况且他有自己的家庭,又哪里会想到我呢。
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心惊于夏宁远的影响已经如此强烈,虽然是梦,简直就像真的经历过一回,就连梦中的惆怅伤感,在醒后也如此鲜明。
虽然选择对梦境发生的事情一笑置之,可接下来碰上张诚和廖仕杰邀请我一起去校门口解决晚餐时,我却不像梦中一样拒绝,而是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张诚显得意外极了,不过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竟然大咧咧地说“这才像是住在同宿舍的兄弟嘛”,还试图上来跟我勾肩搭背,结果被廖仕杰嘲弄地一句“傻缺”给转移了注意,转而嚎叫着冲廖仕杰扑去。
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跟人走在一起感觉有点怪,但并不坏。
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瘸一拐,很是狼狈的夏宁远。
和梦里不同,我的单反好好地挂在他的胸前,并没有丢失。
这倒不奇怪,梦中我没有跟着一起出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遇上夏宁远,也许老人说得没错,梦都是反的。
或许是存心想要证明自己想的没错,我头一回主动向他表示善意,而他也接受了。
在宿舍楼下,我们碰上了余谨,夏宁远受了伤,他却完全没有发觉……
我替夏宁远抱不平,也存心想分开他们,没想到夏宁远竟然真的选择了我,而不是余谨。
原来想要改变并不那么难。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不知夏宁远与余谨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余谨倒是一如既往,夏宁远却迅速疏远了他。
与此同时,夏宁远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和我说话也变得异常耐心,总能理解我笨拙的用辞背后想表达的意思。
而我,仿佛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受他的影响,每当离得近点,心脏就会跳得飞快,比田径赛事时还要激烈,甚至无法抑制血流上涌,双耳发烫。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感到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无法掩饰的喜悦,有时候睡在床上,听着下铺夏宁远翻身的动静,都会无声地笑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头一回,我想要的,竟然真的有可能实现。
很快,没有了夏宁远的“护食”,余谨跟萧毅打得火热——事实上,他们之间早有联络,我曾误打误撞见过两人悄悄地走在一起,但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我上选修课时的提醒,夏宁远想必还没有发觉。
我承认我不怀好意,除了想知道夏宁远的真正心思,也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在趋使着。
当我说出那句“我也是”的时候,其实连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那样的感情,但潜意识里我告诉自己,就算不是,只要能留住夏宁远,没有什么不可以。
在所有人的眼里,夏宁远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居然能得到我的另眼相待,而我自己清楚,好运的人是我。
我不像旁人想像得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同样会嫉妒、会心存恶意、会不择手段,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夏宁远和余谨之间的关系最后不会变得那么冷淡。
而帮助余谨,更是因为我需要让夏宁远明白,为了他,我可以无所保留,哪怕对象是一个令我如梗在喉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并不怎么高明,甚至抑制不住对夏宁远仍然关怀余谨的不快。
幸好,夏宁远是个体贴、宽容的人,而且,他显然很喜欢我的“真情流露”,哪怕有时会心生不悦,也可以很快地理智处理,并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告诉我,他更在意的是我的想法,余谨只是亲人,凡是我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做。
他真是一个会纵容情人到无法无天的笨蛋,但他不了解,我绝不舍得任性分毫——大概也唯有如此阴暗的我,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试图让彼此的羁绊深一点,再深一点,并且依旧觉得不够。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纯的第一眼情根深种便能久远,当我们为彼此做得更多,相互的联系才会更加紧密。
我也许不能掌控人心,却足够了解夏宁远: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到底,他还很正直,我付出的越多,他对我的依恋和情感就会愈深,因为他只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
不同的是,我的付出有所索求,而他的感情却如孤注一掷,源源不绝,似乎从不担心有朝一日可能受创,无法回收。
我不懂他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不过结果我喜闻乐见。
虽然我们之间毫无浪漫可言,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不在意夏宁远不懂得花言巧语,唯有实在的一举一动,才令我安心。
夏宁远眼中的我笨拙、隐忍、大约还有点儿不通世事,除了智商比较高,情商几乎为零,纯洁得像一只小兔子。
我无意否认,这样很好,如果在他面前一直如此,就能得到他所有的目光,那有何不可?
他始终在努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就像是完成一道道工序,一丝不苟。
买房、毕业、工作、把我们的名字记在同一张产权证上、结婚、买车、支持我将摄影当成一项喜欢的事业来做、光明正大地告诉亲近的长辈和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他真的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当初面对我母亲所发下的誓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
他说我爱你的次数远甚于我,我则几乎不说,并非不爱,只是喜欢看他因为我偶尔一次回应露出的狂喜。
其实不用说。
我们分享共有的亲人,分享同一张床,无论何时,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彼此,到对方身边,我们习惯了生活里有对方的存在,完全不能想象仅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余谨自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夏宁远悄悄去了墓园。
我当然清楚。
但我明白夏宁远不希望我跟着,于是就装不知道,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自由。
今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不会去。
既然已经落到我手里,我当然会千万百计地抓紧他,永远不松开。
他终于完完全全只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齐齐这章番外大约花了三天时间来写,不断的推翻修改,总觉得不圆满,最后,终于觉得意思有点到了。
这篇文算是我写文以来写得最顺手也最快的一篇文了,虽然中间一样有卡文,有断思路的时候,但仗着有存稿的支持,好像除了有一周是两日一更,别的时候都做到了日更。
哈哈,其实两天一更那段时间,我也有存稿呢,只是怕卡文,趁那时间接着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