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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症 作者:森罗夜象
☆、第十九诊.从属物(修改)
流克比他爸的现任妻子稍晚一点到达市立医院,人已经送了急救,目前没有医护人员来说明状况,只有两个毫不相干的伤员家属在手术室外等候。
led屏幕上显示出鲜红色的时间和「手术中」字样,在整体色调冰冷的走廊内投下一枚格外刺眼的视觉炸弹,分秒数字有规律地闪动变化,计算著生命延续的节拍,又或是死神迫近的脚步。
流克礼貌x地朝对方微微点头,她勉强回以微笑,但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就暴露了她刚才有过多麽声嘶力竭的哭喊。
如果是母亲的话,恐怕是风风火火地打著电话询问熟人找最好的医生,同时联系保险公司的人顺便弄清楚住院和护理相关的流程事项,哪有时间哭哭啼啼。
──这就是她输掉的原因。太强势。
而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眼眶哭红的女人,虽然不见得比母亲年轻靓丽多少,但这种低防御力姿态委实更容易激死男x的保护欲。心安理得地接受男人的庇护,这是长久以来女x生存的姿态,既然他父亲依然秉持大男子主义观念,看来这个弱势的女人才是合他心意的伴侣。两人都安心扮演对方中意的角色(不管是否本色出演),至少会比当时父母的相处要稳定长久,──且不论幸福与否。
自愿被囚禁在感情中,近乎从属关系的婚姻模式,可能真的幸福吗……
手术室的门开启,流克和那女人同时迎上去,医生说伤者已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只要留有人照顾病患即可。
女人苍白著嘴唇点头,目送医生转身回去手术室,厚重的门在两人面前缓缓阖上。
「阿姨你先回去吧。」
女人眼神暗淡地看了眼流克:「我得留下来照顾阿则。」
阿则?跟母亲以前的叫法一模一样,不过母亲是带著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信和跋扈,而这个女人则是满溢著亲昵和温顺,以谦逊态度表明她属於那个男人。
「没事的,我留在这,你回去带依桓好了。」同父异母的妹妹依桓还不到两岁。
「可是你明天还要上课的。」
「没关系,我跟老师请假了,差一天不要紧的。」
竟然要拜托一个高中生照料自己的丈夫,女人内心自嘲,但是依桓那麽小确实需要人陪,最後还是咬著嘴唇道:「那麻烦你了,晚点依桓睡了我会再过来。如果有什麽事……这是我的手机。」
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後女人就匆匆离去,流克估著其他亲戚应该已经相互告知,很快就会到医院了。
将近凌晨,流克的父亲遍体c满管子、全身浮肿地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流克松了一口气,跟到监护病房了解状况後打通电话联系了女人,j疲力竭想趴在床边打个盹小憩,忽然想起那个叫人放心不下的任x少年。
时间已是一点多近两点,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很担心刚才吵架完他会不会又丢掉理智干出什麽傻事。罗立翔今天本来是想说教他一顿的吧,流克心想,那个少年总是对自己的事没什麽热情,反而对他过分执著的依赖,虽然有时候表达关心或亲近的方式很笨拙,但本该好好传达到的心意,不该变成火药引发那种争吵的。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是他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太强了?但是像那天酒後乱x的意外,他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伤害到那少年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原谅,绝不宽恕,绝不姑息……包括流克自己。
是不是因为太过内疚的执念让情感失去了常态?
『他是我的。』
有个低沈的声音在脑内复诵,流克烦躁地否定掉它。
没错,他喜欢他,但是他的少年,不属於任何人。
次日早上罗立翔在床上醒来,手臂以树袋熊的姿势紧紧抱著一个被勒成花束状的枕头。
起床发现公寓空荡荡只有他在,流克昨晚接到电话急吼吼冲去医院就没再回来,罗立翔竟然有点落寞。像运动员刚拿到金牌开心还没五分锺,又被裁判认定犯规改判银牌,失意不爽之余超想大喊著「谁稀罕」把银牌砸向那个白目的机车裁判,掂量了一下又觉得「这银牌也蛮有分量的嘿」又贱兮兮地收起来藏好──罗立翔看著手机里来自流克的未接电话和未读讯息,心情又犯贱地小清新了起来。
22:47一个未接电话
「22:51可能要在医院过夜」
23:39一个未接电话
「23:45明天帮我跟冉老师请个假」
「01:36没事了 睡了」
罗立翔的心情从十米跳台直直坠下,撞到池底。头朝下的。
一点「得奖」的感觉都没有啊。
想想也是,在自己老爸出车祸人事不省的紧急事态下,哪有人心理素质好到有闲工夫跟人调情。罗立翔骂著自己的自作多情,著手解决晨勃问题。
当脑内的尤斯莉娅被他鬼使神差地替换成流克,并且推著他更快释放时,罗立翔的心情不单是从十米跳台掉下而已。拜托来人往他的脑袋上补一脚吧,最好是把脸踩进池底永远拔不出来──哪有人心理素质好到把前晚的吵架对象当成x幻想对象的?
最挑战他心理素质的应该是厨房。
没记错的话,昨晚他们俩都气到没人要去洗碗。所以当下罗立翔对著满满一水池的杯盘狼籍欲哭无泪,再想到待会儿还要自己动手做早餐,且不说上学时间来不来得及,估计会先被自己的地狱厨艺放倒……他顿时觉得头上跳出了「生活自理能力九级残障」的tag。
二十分锺後,男主角罗立翔咬著烤焦一半的吐司,手拿爆掉一半的水煮蛋,踏著清晨七点的初阳足下生风奔向知识殿堂──在galga的这种剧情里,他往往会脚下一滑撞到一个温柔体贴会做饭的萌妹厨娘(的x部);而在bl游戏里,他不是撞到温柔体贴会做饭的学园偶像(的怀里),就是撞到品味挑剔x格冰山的腹黑鬼畜攻(的胯下)。
生活不是游戏,但生活为游戏提供了素材,比如现在闯入罗立翔眼中的一幕,比游戏cg都j彩十倍不止。
他深吸了一口气,噤声停步在墙後,等冉从嘉跟那个男人激吻完毕。
冉从嘉擦著红肿的嘴唇松开手,低头察看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07:05,快要迟到了。他冷冷地推开对方,绕过墙角加快脚步,听到有学生叫他。
「冉老师……」
「立翔?」
这是得多激烈才能把嘴唇折腾成这样……罗立翔佩服(?!)地想著,「冉老师,流克他今天想请假,昨晚……」
「哦,」冉从嘉点头,「没问题,他家人昨天跟我说了。你等会去教室填个请假条就行。要请假多久?」
「先一天,之後可能要延长。」
「他父亲目前情况怎麽样了?」
……
罗立翔跟冉从嘉心不在焉地说著话,注意力都被对方身上的细节吸过去,从敞开的领口到整理过又弄乱的头发,以及脖颈上隐约可见的草莓……罗立翔心中的天使在摇头忏悔「为人师表怎该如此」而恶魔则是开心地转著圈高呼「小小世界真奇妙」「什麽时候试一下嘛」「你看老师都示范了」……s!罗立翔用力敲打著得意忘形的恶魔,这个展开方向错了啊!
第一节还没上课,备考後期的早读课基本变成自习,而且因为早读比真正的自习课纪律宽松,有部分学生离开自己座位跟别人讨论,整个教室零星散乱。
罗立翔看看左边空掉的位置心底一阵空虚寂寞冷,看来那家夥上午不会出现在教室了。干脆搬到肖桐座位旁边跟她问题目顺便聊天。
如果说他跟肖桐是青梅竹马,那他跟流克就是竹马竹马;如果说流克从小到大带他陪伴他,那肖桐就是从小到大闹他整治他,从各种意义上。
「班长大人,我需要请假条。」
「我找找……你要用吗?」
「是流克啦。」昨天也联系过了,又来明知故问。
「你总算不再一个月请假一次了啊。」
「……那是去买新出的游戏,最近不玩了。」而且你的表述方式很有问题!
「嗯,no也不玩了。」肖桐惋惜地摇摇头。
「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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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诊.[完结章]弟控与依赖症(1)
「你说什麽,no不玩了?是要解散还是怎样?」这岂不是意味著流克两三年甚至更久的努力要化为乌有?
「也是媛媛告诉我的,她应该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想到丁媛媛痛哭流涕仿佛采邑颗粒无收的教俗封建主般哭得惨兮兮,肖桐确定她没说笑。
「这样啊……我看主唱好像还不知道耶。」罗立翔忧郁地回头看了眼空著的座位,流克那家夥,就算吵架吵到那样也不肯多说一句,他真是被打败了,臭小子想怎样就怎样吧。
中午,没有流克做的日常便当,罗立翔去学校食堂的心情就像被挂上绞刑架的路易十六般苦大仇深,上次的事情给他留下太大心理y影,所以今天他果断谢绝了嗜辣女魔头肖桐的友好邀约而跟别的男生一起去吃,当然被他们丢来了「女神约你都不要,你是有多白目」的鄙视眼神。
下午,那家夥还是没来消息,该不会是疲劳过度被送医了吧……罗立翔听著历史老师口沫横飞地讲述英国人在印度的经营管理如何失策,手里已经蠢蠢欲动想给流克发简讯。
傍晚,周考状态不错,罗立翔被食堂饭菜惹毛的心情有所好转,回到505公寓空虚寂寞冷依然如故,不安的感觉一点点上升。
还是没回来啊……不知流克他父亲的状况怎麽样,虽然现在不叫「姑父」了,但小时候他经常带流克跟罗立翔一起去玩,罗立翔对那个坚毅高大的男人印象很不错,希望不要有事。
相比上次被一个人留在寝室的情况,这次罗立翔要平静得多,自动自发地打开冰箱觅食还很臭屁地做了两人份的晚饭。用宿舍固定电话call流克,没接,本想干脆等下直接送吃的去医院,後来又很有自知之明地作罢,食物中毒加重人家病情可不是好事。
晚上九点半,固定电话响了,罗立翔饿虎扑食状猛扑过去接起。
「喂喂怎麽这麽晚还没回来?没事吧?吃完饭了没……」
「……咳咳,立翔你先别激动,我是彭江啦……」
失望地揉著撞到桌脚的膝盖,叹气坐好,「什麽事?」
「我们在1806吃no的散夥饭,流克也在,他问你要不要过来。」
真是悲喜交加的消息。
他肯让自己去1806了。今天吹的是哪阵风啊?──不对,老子有人身自由的,凭什麽一直傻乎乎听他的话!
「散夥饭吃到这麽晚?」
「我七点多就打你手机,没人接啊。流克又刚从医院过来,他刚刚才看到你有用固话call他。快点过来,都快真的散夥啦!」
「啊!好啦我马上过去,很快就到了喔!」罗立翔这才想起手机似乎很久没充电,一看果然没电关机了……可恶!他披上外衣就往门外冲,一路上巴不得公车变成ib的超级座驾飞过那些没完没了的红灯黄灯。
总算到了熟悉的1806门口,半个多月没见,扑面而来的锋利金属气息抽打著罗立翔这段时日被书籍软化的神经。从正门走进去,对於一个酒吧来说晚上九点半场子还没完全热起来,罗立翔在不多的顾客中扫一眼没看到熟识的人,就跑去吧台找认识的酒保问包厢在哪,免不了又是几句寒暄。
包厢内果然是no的成员们,彭江跟键盘手在聊天中,鼓手gia喝到半醉地赖在他男朋友怀里絮絮叨叨念著他老妈怎麽怎麽厉害,流克在旁边神色复杂地无语凝噎……
一群人中青涩的青涩,风尘的风尘,只有那家夥是最能夺走他目光的绝对焦点。
是说……要怎麽开口啊?罗立翔烦恼地坐在流克身边,那弟控竟然像个木桩一样杵在那。喂喂你弟来了喔!怎麽没反应,这不是合格弟控的表现吧!
「姑……呃,你爸怎麽样了?」
「还好,没危险了。现在别人在照顾。」
别人是指现任老婆吧。罗立翔看流克忧心忡忡不愿多说,只好想别的话题,「那你呢,晚上没事了吧?乐队的事也……告一段落了。」
「没事啊。有没吃饭了?」这不是客套话,生活能力九级残障的家夥完全有可能忘记晚饭这码事。
罗立翔不爽:「当然有啊,又不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没吃吧?」奇怪话一出口怎麽变成了娇嗔的语气,罗立翔随手抓过一杯饮料掩饰。
「不许乱喝!」流克抓住罗立翔的手腕,自从上次那事过後他就神经过敏发誓打死不碰酒j,罗立翔这个酒量奇差又爱逞强的家夥更是绝不能乱来。
「厚!我人都来了还这样,真没劲!」
「别说得好像我叫你来一样。」
「本来就是嘛!」
「???」流克疑惑,他担心还不够,哪会叫这小子过来?……虽然也很想看到他就是了。「……彭江!」
「啊?怎麽……」
流克一个抱枕砸到彭江脸上,後者委屈地哼哼,「干嘛啊!」
「你叫他来的?」
「对啊,你不是很想立翔过来嘛?」
「我什麽时候说过想……」流克翻白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噢~≈ap;gt;(w)↖☆」彭江依次指著自己的太阳x、x口最後举起手来晃晃,还配以放电表情。
流克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握著罗立翔的手不放,「别恶心人了你……」随後迅速松开手转向罗立翔,「要不要回去了。」
「喂我才刚来10分锺耶!」
「那再一会儿就好……」流克认真地担心著。
「你真的很爱管人诶!」
其实罗立翔也没赖多久,他来的太晚了,跟no的[前]成员们玩闹了半小时不到就告别了。
虽然他本人不是乐队成员,但no的成长他也一路陪伴看过来,特别是成立时就在的老成员,跟流克自然有几分兄弟情意,他这个半参与半旁观者也感动良多,难得这种非商业的乐队,成员来自不同年龄层和家庭背景,在这圈里可以相对干净地坚持这麽久,很不容易。
最後解散这个选择,虽然无奈,却也符合现实需要,用no的退让给大部分人换来些许喘息空间。
走到门口,所有人都呆住。
外面暴雨倾盆而下,硕大的雨滴劈劈啪啪敲打地面,如万马行军,吵得说话声都听不清楚。溅起来的雨水泼到裤脚上能弄湿膝盖甚至大腿,而偏偏在场的人全都没带伞。
gia已经被他男友先行拖走,主音吉他手也回去了,剩流克,罗立翔,彭江和键盘手。
「我在这过夜就行,你们呢?」键盘手先做出决定,彭江点头附和。
流克和罗立翔是非得回去不可,明天还要上课。空旷的路上连的士都难寻,偶尔飞驰过的几辆也已有乘客,看来看去可行方法只有100米外的公交站──22:10的最後一班公车还来得及,两人一对眼,就这麽定了。
「翔呆,咱过去吧?」
「走著~!」
「喂!别急啊小心点──」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个身影齐齐冲进了大雨中,彭江和键盘手只能发出担心的呐喊。
第一个10米,两人携手闯进白色的雨幕,冰冷的雨滴密密麻麻敲在裸露的皮肤上有些生疼。
第二个10米,他的全身几乎湿透,忽然错觉天空变得温柔,抬头一看才知道流克脱下了帽衫遮在他身上。
也许你无法替我背负所有沮丧,畏惧和恐慌,但是你给的温柔可以战胜这片天空放肆的无常或者短暂的垂怜。
第三个10米,短短两三步跨过的距离,每一步都踩出水花飞溅,两人步调一致奔跑的身影像是慢镜头在雨中复刻重播。
第四个10米, 狂奔中看不清身边的人是什麽表情,也看不到身边的一切以怎样的方式被大雨吞没,剩下羽化得模模糊糊的轮廓。
唯一留存下来的,是那个人烙进他手心的温度,滚烫得侵入肌髓。
第五个10米,慢放的回忆吸收著手心的体温在心里回温苏醒。
『对不起……』
是谁该说对不起?从来不明白自己的任x,还理所当然赖在那个人身边,如影随形无法分离。
『罗立翔……永远别想逃。』
是,他曾想逃……只是懦弱地觉得没有资格跟他并肩,又或者害怕「得到即失去」的悲哀。原来是他,在无视另一种比他更狂热的心意。
第六个10米,时间追赶著记忆,而我在追赶著时间──
『哥,你到底是不是同x恋?』
『我只喜欢你。』
他何曾有过一丝怀疑?只是背德的忧虑让他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你这弟控没得治。』天知道他的依赖症才没得治。
『那就别治了……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看似放弃,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第七个10米──
有多少次错以为自己走到悬崖边缘无处容身,其实一个转身就发现那个人在原地,伸出的手无需多言,只要他愿意握住然後一起前行。就连曾经的错误也变成更深而繁复的羁绊,最後沈淀为左x口凝聚的深情。
第八个10米,大雨吞噬了世界,他更用力地回握著对方的手,把理智和感情都放心交付给那个人,承认自己近乎成瘾的依赖。
疏离一点也不行,冷淡一点也不行,要像现在这样,牵著手一起无论是前进或後退,迎战或逃离,只要有他,他就可以安心。
第九个10米,冲刺速度加快,眼前不远处的车站在雨中伫立等他们到来,但是他明白那不是终点。
看不到结局也没关系,走到所谓的goodend又能算什麽……他们专属的路线穿过别人无法取代的光与影,一直都在。
第十个10米,路一直都在……他是光而他是依赖著光的影;光引领影的方向,影控制光的欲望。
就算整个银河从天空倾泄下来,他会跟著那道独一无二的光,不在无边的黑暗中或者漫天纷繁闪烁的星辰里,迷了路。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整个很过瘾地文艺了一把xdchu线条的在下表示好骄傲【哪来的自信!
略爆字数,如果没h就是再一章完结,有的话就再两章
欢迎到会诊室聊天留言~
☆、第二十诊·[完结章]弟控与依赖症(2)
最後一班公车准时到站,流克拉著他上车,在乘客寥寥无几的车里找个位置并肩坐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哑然失笑。
「哥你是刚游完1500噢……整个人比孙杨还湿。」
「还不是因为给你遮雨?白眼儿狼。」
「我是白眼狼你是什麽?色狼?」罗立翔笑笑地拍掉流克的手。
「是嘛,你才知道。」流克不是很在意地拧著湿透的连帽开衫,滴下的水在地上积成小小一洼,里面穿的灰色背心也淋雨湿了,水珠沿著下巴、脖子和手臂滴下来。偏偏车厢里冷气超足,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皮疙瘩就起来了。
「好冷。」
「弱……oh shit!你干嘛!」罗立翔反唇相讥到一半,流克就贴过来靠著他企图取暖,他一脸嫌恶地撇嘴,却没推开对方「靠,全身都湿了……」
「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流克坐直一点看著罗立翔。
「喔,大恩人,我怎麽报答你?」
「……」罗立翔敷衍的态度让他很是不满,流克像大狗一样使劲甩甩头,无视掉罗立翔的哀叫,差不多把头发上的水都甩干净了才停下。一看罗立翔被弄得满头满脸是水,他满意地抹了把脸。
「黄鼠狼……」罗立翔幽怨地瞪著眼。
离学校公寓还有6站,走走停停起码要半小时,一个日夜轮班下来都没合眼的流克累得要死,不管不顾的歪著头睡了。
罗立翔望著流克闭眼休憩的侧脸有点心悸,睫毛和发梢上的水珠摇摇欲坠,还挺人模人样的。抬手擦掉在流克下巴尖停留半天的水滴,顺便展开半干的帽衫披在他身上,这样应该就不会感冒了。
总是被照顾,偶尔照顾人的感觉也不错嘛。
车开的不快,末班车乘客略多,将近十一点才到站。
路灯洒下暖橘色的光,铺在暴雨後湿润的chu糙水泥路面,反s出的细碎光斑像金色的砂粒。
流克边爬楼梯边脱背心,罗立翔阻止他,「哥,这里是楼梯不是公寓!」
「粘糊糊的……难受死了。」流克回头把脱掉的衣服丢给罗立翔,自己拿出钥匙开门。
从衣服後面探出头,看到流克裸著上身,牛仔裤滑到胯骨边缘,罗立翔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点嘛?!」
「翔呆,你什麽时候这麽注重形象了?」流克好奇地反问身边蓬著湿头发的宅男。
「……」说的也是,男生公寓哪有那麽讲究,又不是希尔顿酒店,搞不好是他太敏感了。罗立翔嘴硬地反驳,「被看见不好啊。」
流克一脚跨进门,把罗立翔拉进去,「少废话,又不在外面等人来看。」
『别说得好像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罗立翔讷讷地跟上。
屋里没开灯,外面的光源渗进来少许,流克按了两下开关发现不亮,「跳闸了。我去看看。」 黑暗中些微的光散落在他裸露的结实脊背上,罗立翔一个冲动伸手拉住了他。「哥,等等……」
「我不记得你怕黑…………?!」流克一回头就被猝不及防地勾住脖子,刚刚反应过来,已被欺身上前的罗立翔猛然吻住。
太过激动导致两人差点磕到牙齿,罗立翔吓得松开後稍微退一步,又给搂住腰拉回去压在墙上,「这算什麽,报答?」
「不、不要就算了……」罗立翔扭头,什麽报答啊,那就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
「不够,」流克收了收手臂,低下头,「还要。」
眼睛都闭起来索吻你以为你是睡美人吗……慢慢凑近对方,微光给他的侧脸镀了一个毛茸茸的金边,嘴角上扬的弧度清晰可见……可恶,他在笑呢!速度越慢心跳越快,小心翼翼地靠到几乎触碰的距离,竟然跨越不了最後那一厘米。
早知道速战速决才对…… 流克等得捉急,期待中的触感迟迟不来,半睁开眼看见罗立翔还在犹豫不决,睫毛因为紧张而颤抖,微微张开的双唇停在原地不敢造次。
好可爱……流克轻笑著一低头咬住了罗立翔的嘴唇,看温润的黑眼睛睁得比平时更大,流克舔咬著他的下唇,含糊地提醒:「接吻的时候眼睛要闭起来。」
「唔。」罗立翔听话地闭眼,对方的唇齿在他下唇流连片刻後往内侵入,没费多大力气就轻轻撬开他的牙关,之後就是口腔深处缠绵的湿吻,舌头沈溺其中相互交缠,呼吸渐渐急促的喘息,罗立翔下意识攀上流克的肩膀。
背靠冰冷的墙壁,前面紧贴流克温热的皮肤,温度透过棉质tshirt传达到x腔内部,一冷一热刺激著罗立翔的感官,他凭本能朝著温暖的方向往前挪了一点不去接触到墙壁,体温一点点升温向下蔓延。
流克倍加放肆地辗转在罗立翔嘴里,温柔又热情的深吻感觉其实蛮舒服的……罗立翔大脑缺氧地想著,乖乖被流克环住腰拉进了怀里。
被深深浅浅里里外外翻搅得头晕目眩呼吸不能,流克渡了一口气之後罗立翔才清醒过来,喘著气把脸靠在对方肩上,汗水和尚未干透的雨水让他裸露的皮肤还有点潮湿,半干状况下有点发粘。
「我先去洗澡了。」流克也发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轻碰了下罗立翔的嘴唇就放开他,「等下继续。」
「喂……!」罗立翔无语地望著抱著干净衣服直奔浴室的流克,好不容易做足充分心理建设,结果等下要打掉重来,谁知道他待会还有没有这个勇气,「哥!」
「?」流克站在浴室门口对著追上来的罗立翔邪佞一笑,「要一起洗吗?」
「啊?」罗立翔愣了半秒,一起洗他绝对会被丢进浴缸里ooxx,「不了!」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接下来有h,点数多就今天更,少就明天更
窝知道卡h不好……不过最近心情超烂的啦!但是要保证数量跟质量!
所以第一次厚著脸来求票求动力啦ojl
☆、第二十诊.[完结章]弟控与依赖症(3)
不就是淋到雨,有必要吗……
哈啾!不妙,看来有必要去冲个热水澡……
漫不经心补了一点历史功课,等到流克神清气爽地出来,罗立翔已是哈欠连天。进去胡乱冲澡完,想起流克刚才说的话,干脆往腰上松松垮垮系了条浴巾权当蔽体。
「哥。」他敲敲门,里面的人用书盖著脸似乎是睡了。「真的假的啊……」罗立翔手脚并用爬上床一把掀掉书,流克微皱眉头睁开双眼,「翔呆,你……oπo?!?!」
少年白皙清瘦的x膛完全裸露地靠著自己,粉嫩的唇关切地贴到他脸颊附近,流克顿时狼血沸腾,猛一下拉过人就是一记深吻,狂风骤雨般占据罗立翔整个口腔甚至吞噬他的理智,罗立翔惊慌失措地反抗中不慎咬破流克的嘴唇。
上次他似乎把流克的耳朵咬到出血,然後……罗立翔尝到血腥味惊得挣扎後退,「哥……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流克伸出舌尖舔著嘴唇笑出一丝邪魅,「上次是我不好。」
罗立翔趴在流克身上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流克一翻身压住罗立翔,俯身堵上他的嘴,「那不就行了。」
本就松垮的浴巾没蹭几下就快要完全罢工退场,罗立翔的羞耻心驱使他迅速抓住浴巾边缘遮挡重要部位,但流克却不是很著急地只是专注於舔吮他的耳垂乃至敏感带,挑得他呼吸加速,注意力也被分散。
一阵亲吻过後流克停下动作,罗立翔茫然地看著眼前万分温柔的人,「怎麽了……」
「要做吗?」出於礼貌(?)流克轻吻著身下人的脖颈低声呢喃,征求对方的意见。
「少来啦!」罗立翔几乎要笑出声,「你哪时有这麽客气过……除非你告诉我现在不想做。」
「你别说,我还真的不想诶。」明知罗立翔已经亢奋了,流克偏偏故意以影帝速度摆出一张严肃的正经脸,「躺好,碎觉。」
罗立翔扬起一边眉毛,「真的不想?」腹诽著这小子怎麽连面无表情都这麽有禁欲气质,右手已不安分地勾住流克的下巴,仰身主动舔了一下对方的嘴唇,「你睡得著吗?」
「dan……」胯下的欲望居然被对方的大腿刻意顶著摩擦,流克意外之余更是狂热地回应罗立翔的动作,一方的任何挑逗都会得到另一边毫无保留甚至更强烈的反应,细小的汗珠渗出额头。
从唇角下行吻到x前粉色的茱萸,一路留下濡湿的痕迹,用牙齿轻轻啮咬,罗立翔五指轻抓住流克的发g,发出满足的喟叹。
「很舒服吗?」流克咬了一口立起来的粉色r尖,舌尖带出银亮的细丝。
「嗯……还要,」罗立翔抱住流克的脑袋,腰也跟著本能的向上挺,欲望紧紧贴上流克的躯干,「还要更多……」
难得见到罗立翔如此坦率,流克也不含糊,用力吮吸著粉蕊发出「啾」的一声又放开,继续连咬带舔滑到结实的小腹,接近目的地时却停下湿吻,用力捏了下被罗立翔的分身撑得鼓起的浴巾又来回揉捏,「小家夥好像很期待呢。」
罗立翔红著脸却没躲开,浴巾略chu糙而柔软的质感擦著细嫩敏感的皮肤,灼热感从腹部深处觉醒上升,分身明显的越来越硬了,「拿掉它……」
「遵命,宝贝。」流克笑著扯掉碍事的浴巾,完全站起的粉红色分身在他眼前微微颤动,他轻弹了玉j一下,「小家夥还真漂亮……」
「变态……啊!」红豔的舌尖舔掉尖端分泌的少许透明y体,视觉和触觉上的双重刺激让罗立翔又兴奋了几分,「别舔了……」
「可是它很喜欢哦。」流克不由分说把分身含进口中,口齿不清地解释著,舌头绕著它画圈不时还疼爱一下铃口吸出更多y体,手指配合按摩著g部两个小球,换来罗立翔细声的呻吟。
「哥……不要含……了……」难耐的燥热堆积到极点即将爆发,罗立翔试著夹紧膝盖,又被有力的双手扶住大腿推开,「要……要s了……放开……」
感觉对方到了j关失守的底线,流克充耳不闻的用点力狠狠吮吸,热流s出铃口直入他的咽喉。
「快吐掉……!」罗立翔脸蛋大红,流克抬起头,故意让罗立翔看到他的喉结上下一滚动把jy都吞咽下肚,「那个……很脏……」
「你的东西怎麽会脏,」流克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半垂软的x器,「不是很浓,最近经常diy?」
「关你什麽事啦……」脑子里浮现早上边想著流克边手y的事,罗立翔竟然又要亢奋起来,他努力抑制住想象,但流克魅惑低沈的嗓音让那场景一次次回放,「当然跟我有关……你自慰的时候都想著谁?」
「我没有……」
流克诱惑般在他耳边低喃著「你的x幻想对象是谁,嗯?告诉我。」
听觉仿佛被绑架,富有毒x的好听男声让他的耳朵快要怀孕,罗立翔循著那道独特声线沈沦进无边欲望,「你……都是你啦……」
「真诚实……」流克反复舔著罗立翔圆润的耳垂,勾画耳廓的线条,「好乖,等下有奖励哦。」
他所谓的奖励,就是拿出ky跟安全套摆在罗立翔面前,「要用哪个?你自己挑。」
罗立翔忍住想要挤流克一脸ky的冲动,果断选择了银色的方形小袋,「安全第一。」
「啧……」流克似乎有点不满地咂咂嘴,「听你的。不过,」他一手拉开罗立翔纤细修长的腿,「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等、等一下!」罗立翔心里一毛,缩起身体,「能不能两个都用……」
流克忍笑:「不会痛的,放松点。」
说著将一g手指慢慢c入未经润滑的小x,看罗立翔难过地蹙起眉头,流克用亲吻安慰著他要他别怕。
「骗人……会痛……」其实是恐惧更甚於异物感和疼痛,罗立翔抓住被角不敢乱动。
「乖,很快就舒服了。」第二g手指也随之潜入,指节在内部做著曲直扩张的动作,等到罗立翔脸色缓和了些,流克才加入第三g手指让他适应。很有耐心地辗转碾压柔软温热的肠壁,他在等罗立翔的身体和内心都准备好接纳他,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鲁莽伤害到他珍惜的少年。
「嗯……」罗立翔扭动了一下腰,软糯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诱人,「那里……」
流克勾勾指尖试探,里面已经变得湿润,也放松不少,「这里吗……?」
「啊啊!」罗立翔弓起腰背,似曾相识的电流从内部唤醒他r体的记忆。
「可以了吗?」流克明知故问地收回手指,把早就在薄薄的套内血脉贲张的x器顶在x口轻轻推著罗立翔。
「哥……」撒娇似的细声嘤咛,後x内奇异的焦灼感层层爬升高涨,似乎在等待什麽东西去填补空虚,罗立翔主动张开腿,「不要欺负我了……」
流克低头吻住罗立翔的喉结,後者满足的向上抻了抻脖子让他继续,流克用两手拉开少年渴求进入的双腿,「这算是欺负……那这样呢?!」说话的同时将x器狠狠顶入小x,也把罗立翔失声的惊叫吞入腹中。
「呜……不要!出去……」罗立翔推著流克的x口,并不能阻止巨大的男g缓缓进出後x,撑开紧致的小x,「不要了……啊!」
燃烧的欲望没有退路,流克最後一次亲吻少年的嘴角让他别怕,然後接著把x器一点一点深深凿入少年温暖的蜜x,「翔呆,放松点……我忍不住了。」
「嗯……」内壁被男g扩张熨平的疼痛和肿胀感鲜明地传到大脑,罗立翔噙著眼泪忍痛抓住流克的肩膀,後者的冲撞渐渐加快而肆无忌惮地碾压过每一寸皱褶,在润滑剂的帮助下痛感似正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奇妙的快意,陷进流克肌r的指尖也跟著松开,变成环住他的脖颈。
「哥……」双眼已水雾迷蒙的罗立翔无意识的叫著流克,後x开始配合侵入的节奏咬紧x器,「哥,快点……再深一点……」
「如你所愿。」鬼魅般的低沈声音标示狂乱的开始,流克抓住肩上罗立翔的双脚,放任自己爆发的欲望快速进出湿润的蜜x,每到快要抽离时又尽g没入,每一下都侵犯到未经开拓的更深处,引得罗立翔惊喘著尖叫。
「哥……慢点、要……要坏掉了……嗯啊……」
「到底是要快点还是慢点?」快慢交替地享受身下难得的饕餮,流克调笑著继续侵犯沦陷在欲望里的少年。胯下勃发的灼热挺动与小x反复撞击,发出y糜有节奏的水声充斥在整个房间,混杂著chu重的喘息与时高时低的甜腻呻吟。
「快点…啊啊,那里……嗯……」後庭深处某一点被顶到,噬骨入髓的快感让他失去了理x随之紧紧咬合原始的r欲,而流克也有所察觉的刻意一次次碾过那一点,赋予他更狂暴的快意。「啊啊……要……s了……哥!」
流克突然抽离到只剩g头在内,又狠心全部顶入小x最深处,逼得蜜y四溅,交融的两具r体同时释放出欲望,罗立翔s在流克小腹和x前,「哈啊……哈啊……」
太过愉悦的x爱让流克连续要了罗立翔三次,两人都餮足地相拥而眠。
「呜……要死掉了……」罗立翔小小声地哼唧著,整个人蜷进流克怀里。
「很舒服,怎麽会死。」话只说到半句,臂弯里疲倦的少年已累得阖眼睡著,流克笑叹口气回抱住他,往额头的中心印下无比珍惜又宠爱的一吻。「笨蛋……」
「我爱你。」
「唔……」梦中的罗立翔似乎听到告白,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麽,手脚通通缠上去。
「……我知道了。」流克微笑著闭上眼睛。
床头放著浅蓝色的小盒,里面四枚天青石耳钉散出纯澈的微光,小小的卡纸上是细长圆匀的手写字体。
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依赖。只要我的爱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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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说好的r来了,满意请给票w
感觉写到r15还好,r18就有点困难了……
最後还有个尾声,估计不会太长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