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9-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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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锁狂龙 作者:nuonuo/诺诺

    第九章

    燕独舞凝着眉,看着那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自从被从溪流里救出来以后,他就一直那样蜷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一动也不动。轻轻地掩去了客栈的门,燕独舞懒懒地笑了笑,只是发现一个秘密而已,需要这么震愕吗?

    或者说,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只是,这样说起来,想必,他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莫愁的。因为,如果现在的情况,换成不归与他,他一定会走上前,紧紧地抱住那个有着痛苦眼眸的男人。

    「告诉我,你喜欢他吗?」慢条斯理地坐在床沿边,看着那猛然僵硬的身体,冷冷地笑了笑,「瞧你的那个样子,我觉着,你一定是从来也不曾喜欢过他吧。」

    猛然抬头,清幽的眼眸冷冷地凝望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看起来,做个慈父真的是不容易,如果说偶尔为之还可以,若是一辈子,算了吧,他做不到。

    「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你又怎会在意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对于你来说,若是女的,那应当是好一些:若是男的,你不是都接受了他吗,你又何苦这般烦恼?」燕独舞轻笑着,看着那蜷缩着的少年拾起头,对他投以愤怒的眼神。

    燕不凡颤抖着嘴唇,恨恨地看着那绝美的人,僵硬的唇,缓缓地开了口:「你怎么可以说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莫愁的温柔体贴,我喜欢狂的狂野热烈,我喜欢他,我喜欢,我……」

    「我倒以为,你惊得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呢。」张扬的笑了起来,下一刻,燕独舞迅速地敛起了笑容,「这不就结了,你喜欢,还要在意什么?」

    猛然抬起头看着那绝美的面容,狂烈的恨意,涌上了不凡的心头,麻木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劲,一双手,猛然往那绝美的容颜挥了过去。

    清脆的回响,在客栈简陋的房间里久久地回响着,燕独舞灵巧的舌头轻轻地抵着脸颊上火辣辣的地方,眉,拢得更紧了……唉,这好人就是做不得,瞧见没?挨打了……待会该怎么和不归说呢?定是留了印子了,想说自个儿摔着也不成……真不该发这千百年也发不了一回的善心。

    愣愣看着那雪白面颊上的鲜红掌印,燕不凡一时之间倒是回不过神来了……他为什么不躲?燕独舞,他怎么可能乖乖地任由他打?

    心底,猛然浮现一抹寒意,这般乖乖地任由他打的爹爹,好可怕……

    看着更加惊惧的少年,燕独舞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又缩回去了,他怎么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呢?看起来还是想不通啊。

    该怎么做呢?不来一点过激的,怕是激不出这个孩子真正的x情吧。燕家的孩子,不应该是这么懦弱而怕事的。不凡,你一定要学会去面对,面对你所遇到的痛。

    眉眼一扬,邪魅的笑浮现在嘴角,猛地伸手,将那紧紧地被攥在雪白小手里的薄被扯了下来,看着那只着一袭薄衫的单薄身子在寒风中发抖,笑,更深了,绝美的面颊轻轻地逼近那惊惧的面容,语音,轻柔而甜媚,柔得如水,甜得如蜜,媚得入了骨:「不凡,你这一趟出府,倒是长了胆子了……」

    冰凉的寒意,自脊背上直直地传遍了全身,双手惊恐地抵着那慢慢靠近的身体,脑海里一片血色,浮在眼前的,是鬼府里那一片的昏天暗地。

    多少年了,那一幕,还是活生生地浮现在眼前,可怕,好可怕!

    从睡梦中,被扯离了母亲温暖的怀抱。看着护卫们,扯着柔弱的娘亲消失在黑暗里。失去娘亲温暖的呵护,害怕的他,跟随着送饭的小仆人,靠近鬼府的禁地,黑暗的地牢。透过地牢小小的天窗,往里一看到的那一幕,是他永远的恶梦。

    看到了平日里笑得豪爽的七娘被几个男人强压在身下,哭得声嘶力竭,而隔着一道栅栏,是湿冷的水牢,厚重的铁缭叮叮咚咚地响着,扭曲的毒蛇,在水面滑动。娘亲们,柔弱的身子被浸泡在乌黑的毒水中,秀丽的容颜上,流动的是痛苦的苍白。不明白为什么,温柔的娘亲要被关在那么黑的地方,更不明白的是,带着一脸安稳的笑容,坐在地牢里看着娘亲们受苦的绝美男人。

    幼小的心,充满了惊恐与害怕,那一张带着笑容的绝美脸庞,永远是他的恶梦。好可怕,好可怕,即使是长大了,明白了事情,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地对娘亲们。娘亲,不是他的妻子吗?为他经历痛苦,生儿育女的女人啊,是他最亲近的亲人啊。当她们承受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他可以笑得那么安稳?

    是为了什么,要给只想和丈夫亲近的七娘那样残酷的报复,给温柔和善的另外几个娘亲那样的囚禁,好可怕,好可怕。

    被扭曲了!

    「不要,不要,爹,不要,不要伤害我……」哭泣的声音,带着悲伤,哀求着那绝美的人,那带着笑容的脸庞,靠得是那么的近,近到让人害怕的距离……

    在鬼府里,从来没有人敢对爹爹与大哥的相爱有一丝的异议,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一个不字,面对他的,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惩罚!

    好可怕,好可怕……

    冷冷地看着那抖成一团的瘦小身体,燕独舞的眉皱得更紧了……他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呢!

    看起来,他在鬼府里所做的一切,对于不凡来说,是一个不可磨灭的伤痛。只是,即便是看着不凡这样子的害怕,他也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不归在一起。为了得到不归,为了得到属于他们的爱,所做的一切,即便是负尽天下人,他也不会后悔。

    只是,不凡,你怎么样才会明白呢?

    看着那渐渐散泱的眼瞳,燕独舞的耐x,快要被消磨干净了……好人,果真是难做。生平,除却这一次,绝不会再发善心了。

    狠狠地拉开那纤弱的身体,扯碎了那单薄的衣裳,燕独舞冷笑着贴上了那白皙的身体:「不凡,你喜欢龙莫愁,对不对?既然喜欢,又何必在意她是女人,她属于你。她不是女人,是男人,你属于他……你不是早就属于他了?那一夜,我给你的醒酒药,就是一颗春药,那一夜,你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了……既然是这样,男人,女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如果,你真的喜欢龙莫愁,你怎么会在意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你还不懂,那么我们来做一件事,让你明白你的这种在意,g本不必要。」

    「你呀……就是这么一个懦弱而胆怯的孩子……不做激烈一点,你g本就不会懂……不凡,不凡,」轻轻地笑着,红艳的唇,轻轻地贴上那白皙的肌肤,绝媚的凤眸,泛着一抹淡淡的幽光,龙莫愁,为了还你的情,我真的是亏大了……「你不喜欢的人,你会允许他这样碰你吗?你不在意的人,你会同意他这样靠近你吗?」

    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滑动在纤巧的身体上,燕不凡惊恐地僵着,看着那肆意在身体上滑动着的嘴唇,冰冷的触感,恍如一条冰凉的蛇,想要尖叫,喉咙却干涩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受着那冰冷的手,轻轻地握住自己的脆弱,慢慢地揉搓着,恶心的感觉,让不凡猛地干呕起来。

    好可怕!

    冰冷,冰冷得像是要坠入无尽的冰寒一样,与狂的灼热完全不一样的冰寒……身体里,慢慢探进来的冰冷,强硬地扩张着那紧密的甬道,痛,好痛,好痛……应该已经不会再痛的地方,传来了锥心的疼痛……痛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一样,好痛。

    身体,那样的痛;心里,那样的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起来,眼泪,疯狂地流出了眼眶,他早就爱上了狂,爱上了那个永远在黑暗里的男人,爱他的热烈,爱他的狂野,爱他的温暖。如同爱着莫愁的明朗、英气、豪爽一样……原来,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莫愁也好,狂也好,他都爱,都爱……只是,为什么,明白的时候心头弥漫的却为何是满满的苦涩?

    他爱的究竟是谁?

    莫愁?

    莫狂?

    他们是同一个人。

    对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应该高兴!

    明明,喜欢莫愁;明明,也喜欢狂。可是,为什么,当两个人合成一个的时候,他却觉得满满的手足无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是喜欢得不够深?

    还是,他真的两个都不喜欢?

    为什么?

    一切,都变得茫然起来。

    强健的手,猛地提起了那绝媚的人,俊美而霸气的少年,满眼的不赞同。

    在那丰厚的唇微微地张开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绝媚的人熟练地用红艳的唇堵了上去,纤瘦的身体揉进了那宽厚的x膛里,甜媚的声音,柔柔地撒着娇:「不归,抱抱我,我冷……」

    燕不归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轻柔抚着那绝美的脸颊上红通通的掌印,然后,冷厉的眼神扫了一眼那满面泪痕,赤裸裸地躺着的少年,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声,抱起了怀中腻着的人儿,慢慢地转身离去。

    出了门,俊美的少年脸上便冷了下来……绝美的人,知道自个儿这回做得有些过火了……赶紧用身子慢慢蹭着少年身下敏感的部位:「不归……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

    少年渐渐chu重的喘息,慢慢地飘荡在客栈无人的回廊里,低吼了一声,少年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抱着绝美的人,进了隔壁的厢房……

    chu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室的呻吟与春情……空气里,只留下了轻柔的余音。

    「独舞,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谁……」

    「是,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

    而那在两人离去之后就沉入静寂的房子里,清雅的少年,满脸的悲戚。

    在绝望的时候,看着那高大的俊美少年将身上的男人提开,然后,随意地为他覆上薄被,燕不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慢慢地滑落了眼眶。

    燃烧着的烛火,嘶嘶的爆着烛花,黑夜,渐渐地淡去,东方渐白。

    燕不凡静静地蜷缩着身子,听着若有若无传进耳中的呻吟声,慢慢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笑,却慢慢地扬上了嘴角。

    放开莫愁与狂的事情不去想,单去想自己,想鬼府,想他的父亲,他的兄长……那样,心倒不觉得痛楚了,神思也清明了许多。然后,就这样蜷缩在床角,坐了一个晚上。

    然后,也听了一个晚上。

    听着他们欢爱了一个晚上,心,从麻木到怨恨,从怨恨到平静。想了许多、许多……从懂事到长大,从鬼府到这边关小镇……一切的一切,从心的角落里慢慢地被张扬开来……

    该恨他们吗?

    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哥……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亲过父亲、兄长?

    可是,他该恨他们。为了那些被伤害的亲人,为了他自己……

    他们父不父,兄不兄。

    父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父亲。世间怎么会有给自己儿子下春药的父亲?单是这一个背叛,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啊……

    兄长,没有当过一天兄长。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兄长只想着伤害他们,将母亲和兄弟从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隔绝开来,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如他们所愿,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

    这两个人……只爱着对方,眼睛里看得到的只有彼此……纠缠在他们之间的情缘,他一直以来都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爱的存在?可以让他们淡漠了亲情,淡漠了血缘,淡漠了礼教,想和彼此在一起。为了在一起,甚至不惜伤害另外的亲人。

    从小就被伤害着,所以,应该恨他们才对……

    可是,此时,却怎么也恨不起他们了……

    他们,只是想在一起,想在一起罢了……因为,他们互相喜欢着啊……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在一起,分离一刻,就会觉得悲伤。

    人,真的可以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喜欢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吗?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呢?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么喜欢?

    其实,一开始,他是对狂与莫愁是同一个人感到震惊,可是,在水里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爹爹的举动让他无从逃避,逼得他承认。

    是男人如何?

    是女人又如何?

    她是莫愁,他是狂。

    莫愁,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狂,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不管是男人的狂,还是女人的莫愁,他们都是那么的特别,都是那么的耀眼而出众,他燕不凡何其有幸,竟能同时拥有这般出众的人。

    只是,他喜欢莫愁,喜欢狂,如果说,喜欢可以深到不在乎一切,那么,他为什么无法不在乎?

    莫愁和狂,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们不一样。

    莫愁就是莫愁,狂就是狂,怎么可以是同一个?

    如果说是同一个,那么,莫愁该怎么办?狂该怎么办?

    他的爱,给了莫愁,那么,同用着一个身体的狂,他要怎么样去爱?爱着狂,同用着一个身体的莫愁,他又该怎么样去爱?

    怎么样去爱那一个身体里的两颗心?他没有自信……可以当莫愁不存在过,或者当狂不存在过。一个是他最初的恋慕,一个是夺去了他一切的狂热。

    他无法同时面对两个人。

    如果说,狂是狂,莫愁是莫愁,那么,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要怎么做呢?

    苦涩的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拾起衣裳,慢慢地穿著,然后,站在过道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侧的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声音叫得这么响,隔着门都能听见……也只有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快乐吧……人生苦短,自个儿的日子是自个儿在过,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自个儿开心不就成了?

    自个儿,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吗?怎么一个懦懦弱弱的x子,一点儿也不像呢?眼光,对上了对门,那是扇紧闭着的门,门里面住着莫愁和狂。

    喜欢你们,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相守一辈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们呢?轻柔地将脚步迈向了那扇门,手掌轻轻地触着那扇门,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白天里叫你

    莫愁,晚上叫你狂吗?我和你相处,难道也要分白天和夜晚吗?

    怎么可能?

    我做不到啊。

    男人与女人……不是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吗?

    污浊如泥的男人与清澄似水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好?男人的你,虽然只在黑暗里出现,可是,你的狂野热烈,让我明白,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女人的你,虽然不似平常的女人那般柔媚,偏是爽朗而英气,却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世间,谁能瞧出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循吧……只是世人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分辨不清人的真面日。

    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门扉上,燕不凡轻轻的笑了,里面的人啊……你把世间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呢!

    为什么你白天是女人,黑夜里是男人。

    可以对我说吗?可以吗?

    为什么要同时做男人与女人?是有什么苦衷的吗?

    可以告诉我吗?莫愁,狂……那样,我兴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瞧着紧闭的门,随着燕不凡的举动,吱呀一声地开了。燕不凡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看着简单的厢房,被褥都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不在?

    轻轻地抚着那平整的褥子,燕不凡的眼眸猛地被褥子上的一抹暗黑所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嗅着那块暗黑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冲进了鼻间,是血的味道!

    血!

    秀气的眉,猛然蹙了起来,j致的面容上显出浓浓的忧虑,是莫愁的血吗?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令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受伤?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顶尖的高手在呢……大哥即便是沈湎在欢爱,也断不会失却了警觉,有敌来犯,他断不会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不凡,不能着急,不能慌了阵脚,不凡,你要慢慢地想,想着一切的可能,然后,从那一切的可能中,找出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是别人伤了他们的。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伤了他们,因为,世间能与狂龙分出高下的高手,少之又少。

    而少之又少的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人伤了去,定然是会大打出手,大战几百回合,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们伤了自己。

    只是,谁又会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呢?

    以常理推论,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女人都可以是男人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常理而论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

    身体轻轻地侧躺在床榻上,有些chu糙的褥子磨蹭着肌肤,鼻尖里传来褥子上印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一刻,他要把自己变成莫愁,变成那一个既是阳光下笑得爽朗的女人,也变成那一个在黑夜里既狂野却又压抑的男人。

    即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这是何等的痛楚?

    身体要经受多少磨难?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黑暗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隐约记得,曾在鬼府的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它记载了西域各种的风情,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屏住呼吸,慢慢地回想。那是一本薄薄的书籍,已经有些黄了……翻开一页又一页,有了……

    张开眼眸,燕不凡静静地回想着,那本书上记载着,远在西域有一个拜月教,它有一门邪门的武功,可以让人任意转换x别,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练成过,因为,练这门武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修练的时候需要无数次的折断筋骨,让身体无比的柔韧,为以后骨骼转换打下基础,还要修练邪门的内劲,让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收缩自如。修练的越深,身体c控越自如,遭受的内劲反噬痛苦也就越大,每一个月圆之夜,y寒的内劲就会一波一波地割碎身体。

    如果本身练的是阳刚的内功,那么,y柔与阳刚相交,冷热交战,气血翻涌,每一次发作,都要提防走火入魔。

    如果本身练的是y柔的内功,那么,y寒的内劲会使练这门武功的人全身血脉化成寒冰,无尽的寒冷,会让人发狂……

    而唯一能减轻这种痛苦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有水的地方,让流动的水,带走忽冷忽热,带走彻骨的严寒……

    水。

    这边关小镇……哪里有水流?

    水流!

    只有那一处树林里,有那一泓的溪水。

    只是,相距也是颇远。那一夜,他倒在溪水中,爹爹与大哥对莫愁他们说他得了风寒,把他带回了山海关内的这个无名小镇。莫愁关心他的身体,自然是答应了。

    如果说,莫愁发作了,那么她能选择的,只有那一处林子里的溪流。那里,算起来也应该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莫愁发作之时肯定是内伤不轻,能熬得到那里吗?

    熬得到还好,若是熬不到……

    心,猛地提了起来。急急地打开了门,站在大哥与爹爹的门前,听着那门里甜腻的呻吟,燕不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雪白的齿轻咬着牙,罢了。

    急急地跑下楼,叫醒了店小二,解了马厩里拴着马儿的缰绳,在小二担忧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上了马,受惊的马儿一个踢腾,让不会骑术的燕不凡险些摔下了马,紧紧地抱着马的脖子,勉强维持着身子不掉下马,踢腾了一会儿,马终于安静下来,燕不凡擦了擦满头的汗,咬了咬牙,甩了甩缰绳,骑着马,冲进了夜幕。

    一路狂奔,原本不熟悉的骑术也渐渐地纯熟起来,凭着记忆,走到了那一夜所在的溪边。远远的,看见了那一个修长的身影,倒在一泓的清流中。

    果然在这里……

    慢慢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动也不动的横倒着的修长身影,乌黑的发,泄在溪流中,随着溪流慢慢地飘荡着。原本清澈的溪流,水面上飘散着一块块的寒冰……莫愁练的是属于y柔的内功……这一夜,他一定很冷……原本,这溪流就很冰……冰得刺骨……他才体验过那种冰寒……

    心,猛地被揪紧了,呼吸几乎在一瞬间被停顿了,心痛难忍……好象,就要永远失去你一样……不要,我还没有弄明白,要怎么样和你相处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霸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我?

    第十章

    跌跌撞撞的下了马,冲向河流,跳进冰冷的溪流,不顾浑身变得冰寒,吃力地从冰冷的溪水中,扶起那个修长的身影。原本只能出现在黑暗里的男人,倒在水流中,俊美的五官透着青白,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透着冰寒,连空气都被这冰寒冻成了白雾。

    吃力的将高大的身体从水流里拖到岸边,小心地拭去那苍白嘴角的一抹暗黑色血迹,轻柔地将嘴唇贴上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冰寒的气息让不凡打了一个寒颤,好冷!低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如玉的掌,已经变得灰白。

    猛地低下头,看着那僵直地躺在地上的人,一张俊美的脸上已经染满了灰败的死气,苍白的嘴角已经渐渐地往外渗着乌黑的血。

    内毒,攻心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燕不凡颤抖着手,抚着那冰冷的脸庞,整个身体都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手掌也变得十分的不灵活,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己喜欢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好冰啊,他的身体这么冰,一直这么冰,怎么行?

    对了,要帮他取暖,取暖……

    对,取暖!

    颤抖着手,翻遍了全身,也找不到一个火熠子,马儿呼哧的呼气声,让他抬起了头,上马的时候,他隐隐好象看到马背上有一个包袱。包袱,起身的时候,寒气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僵着步子,走到了马边,取下包袱,抖开,火熠子……火熠子……

    有了!

    看着慢慢亮起的火焰,身子才梢稍的暖了一些,眸子轻转,燕不凡暗道了一声幸运,幸好,这里是一片林子,多得是枯枝,不用跑得太远,否则,他怕是要冻僵了。低下眼眸,看着伏在地上的人,燕不凡才松了一些的心又悬了起来。

    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咬了咬牙,燕不凡脱去两人的衣裳,火光中肌肤与肌肤相贴。

    好冷!

    肌肤相贴的时候,彻骨的寒气自肌肤相贴的地方穿进身体里。牙齿禁不住微微地打颤,好冰。咬着牙,身体交合,僵硬的手,拚命地搓着那冰冷的身体。渐渐的,冰冷的身体开始有了一丝暖意。

    看着俊美的脸上稍稍有了的血色,燕不凡累得伏在那强健的身体上,慢慢地喘着气。应该没事了吧?忽地,那一具才有了些许暖意的身体,竟猛然地开始抽搐起来。

    「好痛!」

    昏沉中的人,嘶哑着声音,低低地叫了起来。

    燕不凡震愕地看着那强健的身体上,偾起的一个个r瘤,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此起彼伏,伸手去触,那些r瘤烫得吓人,肌肤相触时,俊美人儿便响起痛苦的呻吟声。

    燕不凡静默了,乌黑的眼瞳怔怔地看着火光中痛苦的脸,想不到,莫愁竟同时练有y柔和阳刚的内劲……寒气刚过,火毒又来!

    可恶!

    吃力地抱着莫愁,将高大的身子拖进冰冷的溪水中,看着那痛苦的神情稍敛。

    如此,周而复返,水里进,水里出……足足折腾了一夜,莫愁才终于静了下来,恢复了常态,在火堆中,安稳的睡去。

    看着那安详的容颜,燕不凡疲累地倒在地上,浑身只觉得冰寒。

    斜里伸出了一只手,递过了一颗丹药。

    燕不凡抬眼,站在眼前的是那一个绝媚的人儿,一身黑衣的少年,正安静地站在一边。

    「吃了它,要不然你会没命的。」燕独舞拧眉看着那脸色灰败的清雅少年,他不要命了!他身体本弱,这水里去,火里来的,现在全靠一口气拚着,等气松下来……本不想关心,可是,却终究是软了心肠。这可不是好事情,自打和不归在一起,心肠是越来越软了……

    眼眸微睨,瞧着一边的俊美少年,心里又是甜甜的滋味,罢了,谁教自己这么甜蜜?这般日子过久了,再硬的心肠,也怕是化成了绕指柔了。

    默默地看了一眼燕独舞,迟疑了一会儿,燕不凡终究还是把药接过,吞入腹中。药刚入肚,浑身的寒气,便立时消退。等身子稍暖,燕不凡便站起了身,转身欲走。

    「你不等他醒了?」燕独舞绝媚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轻轻地摇了摇头,燕不凡俯下身额头轻轻地抵着那光洁而饱满的额头,柔柔地在那俊美的五官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对不起,我不想等你们醒来。

    看着你那么痛苦,我决定了,我要那个让你这么痛的人,付出代价。

    不管,那个人是神还是鬼。

    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坐在昏暗的房内,看着天空渐渐的泛白,然后,眼前的黑暗消失,变成一片透亮。

    轻轻地叩门声,让枯坐在床边的燕不凡僵了僵身子。

    「是我。」

    闭了闭眼,燕不凡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是大哥。

    站起身,打开房门,看着那俊美的脸上隐隐浮现的一脸疲惫,眉微蹙。

    「他没事了,也不知他练得是什么邪门内功,我的内劲竟然送不进去。」燕不归轻语,脸上的神情是淡然的。

    「那就好。」喃喃地自语,清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燕不凡这回总算是放下心了,轻抬眼眸,对上了燕不归若有所思的眼神,吃吃地笑了一笑,「大哥在想些什么?」

    燕不归神情一凝,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你在盘算些什么?」

    燕不凡脸上的表情一滞,水样的眼眸微转,显著几许不自在。

    低下头,逼近那张清雅的脸,燕不归知道自己多年来在鬼府里的积威,足以震慑这个二弟,虽然兴许在柔弱的表像下藏着的是无比坚韧狡黠的x子,只是,终究是被埋得太深了,还未成气候,不足以与他抗衡。

    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燕不凡不自在地退后一步,纤细的指,有些慌乱地攥紧了衣襟,一时之间,只觉得这客栈的房子,竟是那般的小。

    静。

    死一样的静。

    燕不归扬了扬眉,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少年,心里禁不住有些讶异,不凡果然是变了。换作以前,怕是早就逃得远远的,哭起来了。他原本,就是一个爱哭的孩子,而此时,却仍能面对着他冷厉的面容,仅有一些颤抖。看起来,不凡这一个名字,还真的没有取错。

    燕不凡,燕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平凡?

    只是,不凡,却不知你究竟继承了燕家人多少的血x。

    燕不凡看着那双锐利的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地嫣然一笑,察觉到那双锐利眼眸里滑过的一缕赞赏,那一瞬间,心思澄明,眸光流转,端的是万种风情尽在这眸光之间,他轻笑道:「大哥为何有此一问?不凡心里,能有什么盘算呢?」

    燕不归望着那少年,少年样貌虽长得极为出众,可是,却不引人注目,如今,这一睨眸,一眨眼之间,少年原本秀丽却不夺目的容颜,瞬间光彩照人。

    巧笑嫣然,迷人心神,却常使得看见的人心里惴惴不安,只因这笑,让人猜不透看不懂,笑的人,藏着什么心思,又有谁能担保那不会是笑里藏刀?这就是燕家人的本x。

    「你说你能盘算些什么呢?」燕不归也笑了,反问了一句燕不凡。

    燕不凡沉吟了一声,脸上的笑,更深了,眉一挑,容颜更显妍丽:「我自然是瞒不过大哥的。大哥心里早就有数,又何必一一点破?我只问,大哥,借是不借。」

    燕不归轻笑了一声,好个聪明的燕不凡,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的。人道他先前胆怯懦弱,兴许,他只是为自己添了一层保护罢了。手掌自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轻柔地放到那白玉似的手掌心里,然后,轻俯在那好看的耳边,轻声道:「不凡,这件东西,从来是不能借的,你拿了,就得永久的收下,可别后悔了!」

    燕不凡看着转身而去的俊美少年,良久,才慢慢地坐回床边,一阵风吹过,禁不住背脊泛起一阵寒意,伸手一抚,满手冷汗。

    低下眉眼,看着掌心里那一只小巧的燕形令牌,燕不凡禁不住心头一阵恶寒,刚才那一个人,真的是他吗?他竟然有胆子与大哥对视那么久……大哥,早就算计好了吧,知道自己要向他借用鬼府的力量,只是,永久的收下?

    他没有听错吗?

    大哥的意思是……鬼府从今日起,就是他的了?

    嘴角禁不住盈起一抹苦笑,鬼府,在他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累赘,怕是早就想丢了吧,自己要的正是时候呢!

    把鬼府给他,大哥,还真是……对他有信心。

    唇角的笑,渐渐变得诡异,既然连大哥都对他有如此高的期望,他自然,是应当做出一番成就,让天下人对他刮目相看。

    莫愁终于醒了。

    醒着的人,自然是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解释目前的状况。

    燕独舞说,不归察觉到他房里的动静,跟了去,发现他内伤发作,所以救了回来。不过,已是昏迷数日未醒。

    燕不归说,一切皆如独舞所说。

    燕不凡说,爹爹与大哥告诉他,你在镇外偶遇了以前的几位手下败将,那几个人,瞧见你便红了眼,动起手来了。你为了不伤及无辜,手下留了情,却误中了招数,因而受伤。可担心死他了。

    龙莫愁听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燕不凡喂莫愁吃完药,然后借故回了房。开门的时候,燕独舞与燕不归正从隔壁出来。

    「他信了吗?」燕独舞媚眼流波,绝世的妖媚。

    燕不凡轻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燕独舞闻言,笑容更甚,媚眼看着纤瘦的身子消失在房门后,抬眸望了一眼燕不归,眸子里满是柔情:「他果然,是我的骨血。」

    燕不归面色一沉,搂着那纤腰的手,却是一紧。

    燕独舞,轻吐了吐舌,暗道一声不妙,捅破了一坛子醋,好酸。少不得又是一番柔声细语。

    那一天,天高气爽,万里晴空。

    燕不凡看着莫愁喝完了最后一口药,下了楼,到柜台前清了帐,然后吩咐着小二给马儿上套,轻抚着马儿俊美的身姿,他抬眸注视着清澈的蓝天,终于要起程了,这一个边关的小镇,他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小二哥,这个镇子叫什么呢?」扬起的j致面容上带着恬静的笑颜,温柔而美丽,不由得看傻了边关小镇上一个小客栈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二哥。

    呆呆地看着在阳光下笑得美丽如玉的少年公子,小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只记得那一双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g本听不清那张美丽的嘴说了些什么。

    看着傻愣的小二哥,不凡淡淡的笑了,罢了,不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这儿,将会是他心中最美的一个地方,以后,或许会经常来呢。

    有莫愁在,有狂在,不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他不会迷失方向,找不到这里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身后有些低沉的声音,让不凡抚着马脖的手僵在了那里。

    是大哥。

    大哥……从来不曾叫得这么顺过,恨了那么久,想不到忘却只在一瞬间。不,不是忘却,只是,对他们的恨,已经不再那么重要,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爱人。

    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美丽的笑,他笑看着站在客栈前的英挺黑衣少年,俊美的面容上飞扬着无尽的霸气,南武林的王啊,单是这样看着,就会被这霸气的少年吸引去所有的目光,让人永远不会相信这个霸气的少年,也不过十八岁。

    顽皮地侧着脸,美丽的眼眸微微地上挑,j致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邪魅的神情,让那清澄的少年一瞬间显出一种不同的妖魅风情来:「大哥办事,果然得力。」

    燕不归默默地看着那阳光下妖魅的少年,良久,俊美的脸上忽地显出一抹放肆的笑颜,狂放的笑,纵情而出,这,才是燕家的子孙。

    被放纵的笑震醒了的人儿懒懒地自宽阔的x膛里抬起了绝美的面容,j致的眉眼扬起一抹浓浓的不悦,还不及发作,就对上了站在骏马前笑得邪魅的少年,微微地一愣,红艳的嘴角边微微地动了动,甜媚的笑颜也慢慢地布满绝美的面容,哎呀呀,瞧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燕家的小兔儿,果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轻轻地走上前,伸出手,抚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看着那侧着容颜摩挲着自己手掌的绝美容颜,抬眼直视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停止狂笑的英气少年,静静地看着泛着妒意的深幽眼眸,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轻柔的笑容下飘扬着邪魅而轻柔的语音:「大哥,你们还欠不凡一样东西哦……」

    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将怀中人儿绝美的容颜脱离那双白玉般的手,扬了扬眉,对着那双清澄的眼眸,清澄得反而看不透的眼眸,让燕不归怱地有一种被虎豹盯上的错觉,事情有些好玩了呢:「哦?我们有欠你什么呢?」

    不以为意地收回落空的手掌,燕不凡轻笑了一声,踮起脚尖,慢慢地将嘴唇靠在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好看耳廓边,以着柔媚的语音软软地说:「欠了很久,很久了……不止是欠我,还欠几个娘亲、几个弟妹……现在,我要一次拿回来,就当做是给我的『出嫁』礼物,怎么样呢?大哥?」

    低眸与怀中人儿那绝美的眼眸对视片刻,互相交流着。

    独舞,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呢,要不要玩呢?

    当然了,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们呢?不归,是不是?

    「你要什么呢?」燕不归侧首,玩味地看着耳边那小巧而白皙的小巴。

    清澄的眼眸微微一闪,j致的面容微微垂首,雪白的贝齿轻咬着红艳的嘴唇,淡淡的羞涩,衬着流动在眉眼间的邪魅,让人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太小的礼物,怎么拿得出手呢?大哥,你也不是小气的人,对不对?」

    似乎有种踏入陷阱的感觉呢!独舞,燕家的人,小瞧不得呢!果真是燕家的人呢!

    那当然,那可是我的孩子,你的弟弟呢!而且,那样才有趣,对不对?

    英气少年紧紧地握住怀中人儿纤细的腰肢,俊美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不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默默地注视着那张带着宠溺笑容的俊美脸庞,柔和的眸光让燕不凡眼前忽地有些朦胧,眨了眨眼睛,让那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消失在眼底,谁说他们不是父亲、不是兄长?他们对于亲人的爱,虽然淡,却依旧存在……

    「你们,还欠着我们一顿喜宴呢!洞房都入了这么多次了,却不让做弟弟的、做儿子的,喝上一杯喜酒,可真是……小气!」认真地看着俊美少年,燕不凡一字一顿地说着。

    相互依偎的两个人禁不住一愣,那一个绝媚的人,绝媚的容颜上,竟渐渐地扬上了微红,许是觉得不自在,在燕不凡说那一句小气的时候,已是将整个脑袋埋进了燕不归的怀里。

    只是,儿女情态,也只是一瞬间的。燕独舞终究是燕独舞,他轻轻地拍了拍燕不归的手,燕不归与他早就心意相通,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慢慢地放下怀中的人儿,两人紧握的手慢慢地伸出,揉着少年乌黑的发,两人对视而笑。

    「我以为你要什么呢……你确定吗?」燕不归笑得温柔,一直以来,为了所爱而一直在伤害着亲人,来自亲人的承认,比什么东西都要让他们觉得高兴。他们,终究也不能免俗。

    听着大哥话语里的温柔,燕不凡禁不住睁大了眼睛,急急地垂下了脸,不想让这两个人瞧见他眼底的感动,这两个人啊……真的是……让人恨不起来啊……

    飞快地掩饰起心情,燕不凡抬起了头,j致的容颜带着笑:「我确定。」

    燕不归与燕独舞互望一眼,轻举着步,出了客栈,才行了几步,身后那清雅的少年忽地出声:「大哥,爹爹。」

    「什么?」他们回头。

    「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呢……给了我,你就不能后悔了……不管我把鬼府变得更强或是彻底的毁灭,你都不能后悔……」燕不凡的笑颜,在阳光下,显得邪魅无比。

    轻轻地拍着那瘦削的肩膀,燕不归也笑了:「后悔?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后悔?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只想和独舞在一起……而鬼府却分去了我与独舞在一起的时间,我正愁没处扔了它呢……倒是不凡,你可会后悔?」

    燕不凡坚定地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小二给马上了套,踏上马车的车辕,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了头,清澄的眼眸促狭似地眨了眨:「爹爹,你可要好好地补上一补呢……年纪也不小了,折腾个一夜就下不了地……这可怎生了得……要晓得,他可正年轻呢……」

    向来不懂得害羞为何物的燕独舞听着少年的调侃,这一会儿绝美的脸庞终于冒上了朱红颜色,恨恨地跺了跺脚,耳边却听得清朗的笑声,禁不住又是气又是恼又是甜地重重拧了一把身边的人,猛地惊呼一声,看着旋转的天空,身子又重被那坚强的臂膀搂进了宽阔的x膛。在熟悉的位置里坐好,然后任由心爱的人策着马带着自己奔向远方……

    不凡,你要幸福……

    这是我做爹爹唯一能给你的祝福……

    还有,别想我为那颗春药道歉哦……要不然,你怎么能蒙到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呢?你呀,原来,是那么害羞而腼腆的呢,不下点重药,怎么行呢?

    你啊,还要谢我呢……

    呵呵……

    微眯着眼眸,看着渐渐远去的骏马带走了那两个人,风中,隐隐地可以听到那绝媚人儿甜媚的笑,我还真的是心软呢……这么容易就原谅你们了。

    走好啊,爹爹,大哥……

    「公子,还要些什么吗?」傻愣愣站在马车边的小二,一脸痴迷地看着那如玉的面容。

    垂首望着那双痴迷的眼,眼波微转,流动着妖美的风情,轻笑着:「啊呀,小二哥,我还想要备些干粮呢,可否麻烦你为我跑一趟去买些呢?」

    「嗯嗯嗯!」小二乐颠颠地跑开了。

    啊呀呀,瞧起来是无意间惹了一桩桃花债呢,红艳的嘴角慢慢地上扬,捉弄人的感觉,真的满不赖呢……难怪爹爹那么喜欢捉弄人啊!

    一抹修长的身影落入眼底,慢慢地张大了眼眸,看着那渐渐走来的英气少女,嘴角的笑,慢慢地收敛。

    扑通,扑通。

    心跳得好厉害,手心都冒汗了……

    静静看着那坐在马车车辕上的清雅少午,龙莫愁的眉轻轻地皱了起来……这一回发作,恢复得特别快,是为什么?隐约记得,整个人犹如落在冰窟里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清柔语音,是他吗?紧贴在肌肤上的温暖,是他吗?他知道了吗?知道一切了吗?

    照不归他们的说辞,不凡应当不知晓。

    他们的说辞看起来天衣无缝,只是为什么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妥呢?是哪里?

    哪里错了?

    若是不凡知道了,他怎么会这么冷静?

    冷静,不凡怎么会这么冷静?冷静得有些不像他。他与独舞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让自己觉得……有些怪。究竟,自己内毒发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凡……」涩涩的声音刚从喉间泄出,耳边却已听得那悦耳的语音柔柔地传来。

    「莫愁,来了吗?可惜你迟了一步,爹爹与大哥等你不回来,就先走了呢……」甜甜的笑着,将那一抹俊丽面容上的困扰尽数收入眼底,心里轻轻地笑了。

    眼前的人莫愁?还是狂?

    苦恼的时候,两个人也一起苦恼吗?

    有趣!

    「他们走了……」是错觉吗?总觉得那甜甜笑着的少年,有些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嗯,我们也应该走了。」燕不凡轻笑着,上了马车,一手微撩车帘,同以前一般温柔的笑颜。笑望着那一张俊丽的容颜,阳光下的燕不凡,看起来清澄如玉。

    轻轻地摇了摇头,龙莫愁敛起满怀的思绪,明亮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清雅的面容。不凡,应该是不知道的,他如果知道了,又怎么会笑得如此温柔?

    宁愿相信他还不知道一切,因为,那一切是禁忌,如果知道了那一切,誓必要被黑暗所吞噬。所以,宁愿相信他还不知道。只有那样,他才会平平安安,活得好好的。

    心思微沈,龙莫愁微眯了眼眸,看着远处。不远了,很快就到冰峰了……又要看到那一片无际的雪原了。

    娘……

    我回来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变……你要的,依旧是莫愁吗?有没有想要莫狂一点呢?一点,一点就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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