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燕锁狂龙 作者:nuonuo/诺诺
第十三章
风,在耳边呼啸着,燕不凡轻轻地咬紧下唇,不去看那在脚下飞速掠过的屋宇,树枝在飞速的掠动中几乎刮到面颊,下一刻,狂又轻盈地避开。
好快!
燕不凡惊叹着,眼眸看着那神情肃穆的俊美面容,今天的狂怎么了?第一次在阳光下出现,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现武功。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发现他是谁吗?
狂应该明白,在不知道狂与莫愁是同一个人的燕不凡眼中,狂是一个陌生人。不应该对于神g这么熟悉。而今,如此熟练地穿梭在神g中,他就不怕燕不凡生疑吗?
轻柔地垂落眼睑,看着脚下光滑的琉璃瓦,今日的狂透着古怪,莫愁呢?莫愁在哪里?狂,你把莫愁怎么了?
我不知道平日你们是怎么相处的,可是,你们是一体的,我明明不应该那么担心才对,但是,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不安?
风,猛然停止,快速前进的身体急急伏倒在屋面上,燕不凡吃了一惊,正要开口,抱着他的狂已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以眼神示意他噤声,他抬眼看见两个身着彩衣的少女正轻盈地飘过天空。
一只误入的小雀正被那飞起的彩袖紧紧地卷住,收入一个少女的手上:「啊,原来是一只雀儿,吓了我一跳。」
「盈袖,我说吧,谁敢闯咱们神g呀……别说那一片雪原过不去,即便是过去了,也不可能闯过前面重重的关卡吧。每一重g殿的暗处都有姐妹们守着,你瞧,即便是一只小雀儿都躲不过你的耳朵呢。」另一个少女见状轻笑了一声,轻盈地飘至那少女的身侧,伸手轻轻地逗弄着那只小雀。
名叫盈袖的少女松开了手,看着那小雀儿飞向天空,轻轻地抚了抚那少女的发,柔声道:「流云,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是守卫神g的护卫,保护神g就是我们生来的任务。即使神g几百年来没有人进入过,我们还是不可以丢失警戒心。走吧,我们回去。」
「嗯。」两个少女携手飘落在屋宇上,落脚之处,仅与燕不凡的鼻尖相差毫厘,燕不凡吓了一跳,而覆在他身上的狂却不惊不乍,只是那样安静地伏着,直到那两个少女消失在翠绿的树丛中,狂才急速起身,天空中划过的身影,恍如一道轻烟,缥缈无踪。
红艳的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燕不凡轻轻地偎在狂宽厚的x膛里,神g果然是神g,防卫一点也不容小瞧,只是,对绝顶高手而言,这样的防卫也是不值一提的吧。相较起来,神g的防卫比起鬼府重重的机关而言,好象是小巫见大巫呢。
这或许是因为神g闭塞在这关外的冰峰之上,又不容许外人进人的缘故。如此一来,当然不会如鬼府一般搜罗无数的奇人异士,布下重重的机关了……
只是,狂究竟想要带他去哪里呢?
风再度停止的时候,燕不凡看到自己和狂正停在神g最高处的g殿上,只觉寒意侵人,好冷。正要开口,忽听得g殿下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梅迎雪前来向g主请安。」
过了一会,冰冷的声音便仿佛是穿透了厚实的琉璃瓦,清清楚楚地落在了燕不凡的耳边,他听得明白,这声音正是那日雪原里听到的声音,心下着实一惊,是龙轻寒:「梅长老,你此刻不去巡g,来我这里有什么紧要事吗?」
「梅迎雪正是有要事要禀告g主,故而前来。请g主相见。」苍老的声音有力的穿透了g殿,听起来也是一个有着深厚内力的人物。
「那么,进来吧。」冰冷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燕不凡就听到厚重的g门被打开的声音,吱嘎,吱嘎。
正在困惑中,燕不凡只觉身体突然间被提了起来,抬头却见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正泛着一抹邪气的笑,身体里禁不住泛起一股令他酥麻的热流,低头无声地扬了扬嘴角,狂,你想怎么样呢?
只见身体轻盈地飘落在g殿的内院里,与冰冷泛着寒气的g殿屋顶不同,g殿的内院里有着江南的美丽。重重的假山,在这院子里形成了一道人为的迷g,叮叮咚咚的泉水声,指引着人穿越这迷g。走出假山群,有些温热的水雾便迎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宽大的水池,池水泛着腾腾的热气,池边种着垂柳,长长的翠绿枝条轻盈地随风飘动,在泉水的水面上点下了圈圈的涟漪,j致的九曲桥横跨在泉水之上,连接着假山与池中的一座玲珑八角亭,亭子下方隐约可见一群金色鲤鱼正无忧的游动着,摆动尾部所扬起的水波正好与岸边垂柳扬起的涟漪相映成趣。
亭子里,一身白衣的冰艳美人正坐在亭中的石椅上,白皙的双手轻柔地抚着手掌中一管晶莹的玉笛,冰艳的容颜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那笑容令隐在假山中的燕不凡霎时有一种冰雪消融的错觉,原来她也会笑。
忽地,那抹笑容隐了去,一双乌黑的眼眸泛着冷厉的眼光向燕不凡所在的地方望来,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身子落在狂坚实的x膛里,定了定神,燕不凡抬眸望着狂,白皙的指抬起狂的手掌,在那丰厚的掌心里轻轻地划着字:「狂,她发现我们了吗?」
身后的人却猛地收起了手掌,将燕不凡的身体紧紧地抱住,然后飞快地滑入了那一池的氤氲中,措手不及的燕不凡吃了一惊,发觉的时候已然整个人落入了温泉中,呛着的气息来不及出口,那,一双丰润的唇已然覆了上来,温热的气息缓缓地渡进了口中,平息了不凡心中那一瞬间扬起的慌乱。
抬起眼眸,透过水面,燕不凡隐约看到头顶正是那九曲桥,一抹黑影慢慢地走过。而狂也正搂着他随着这抹黑影向那池中的亭子移动,黑影走到亭子里的时候,他们也正好在亭子下浮起。
龙轻寒冷然地望着泛着涟漪的水面,手掌轻轻地环成一团,她看到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属于男人的眼睛。
冷冷一笑,想不到,这孩子的胆子还真大。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了,居然还敢以着男人的姿态出现在神g里,还将燕家人带进她的g殿。
她倒要瞧瞧她的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抬眸望着一身黑衣的老妇人,龙轻寒冷冷的道:「梅长老此来有何要事?」
那黑衣老妇人却是那廉飞雪所扮,她早就对神g中梅兰竹菊四大长老熟知在心,也曾数次易容成几位长老的模样,出现在龙轻寒面前,从不曾露过一次破绽。来到了龙轻寒面前,她先是重重地咳了一声,方才沉声道:「g主,老身适才会去行云g,却不见燕公子在g里。这实在是太不象话了。他当这神g是哪里,可以四下任意行走吗?」
龙轻寒冷然地一笑,眼眸冷冷地在亭子下方的池水里划了一圈。梅迎雪顺着龙轻寒的眸光望了一圈,她适才早就瞧见九曲桥下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瞧清那一黑一白正是龙莫狂与燕不凡,而龙轻寒又不曾点破,她也不便说破,只是心道:这龙莫狂带了燕不凡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道:「g主,您倒是回老身一句。只要您开口,老身即刻去行g安排燕公子的住处。」
龙轻寒听得亭下轻轻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眉头禁不住一拧,手上的玉笛已放在了唇边,一曲清冷的笛音飘扬在亭子里,听去却是一首清冷孤寒的广陵散。
亭下,燕不凡正以眼神问着龙莫狂,却被龙莫狂的举动逗弄得神智模糊,两人湿透的衣裳被莫狂慢慢地褪去,散落在温润的泉水中;此刻,他们的肌肤相贴,燕不凡看着龙莫狂带着邪气的笑慢慢地滑入池水里;然后猛然倒抽了一口气,急促的呻吟禁不住从口中泄露,急急地用手捂住嘴唇,看着飘浮在水面的黑发,狂,他、他竟然在这里含着他的脆弱。
温润的口腔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前端,灵巧的舌尖逗弄着玉j,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挑逗着玉j下方的囊袋,一股酥麻自背脊猛然窜进心头,张大了眼眸,与水中那双邪佞的眼眸对个正着,慢慢地张开双唇,无声地问着:「狂,你要干什么?」
而那双邪佞的眼眸却敛了起来,穿过水面,看着那张隐在水里的面容,燕不凡被情欲逗弄得禁不住抬起头,迷离的眼眸,霎时对上了一双冷魅的眼,那是龙轻寒的眼眸,微微愣了愣,她发现他们了?为什么不出声揭穿呢?
耳边,一抹清冷的笛音幽幽地响起,燕不凡侧耳细听,听得那曲子正是广陵散,广陵散本是一谱极难弹奏的琴曲,而今龙轻寒竟以玉笛吹奏,实在今他吃惊,而更让他捉不透的是龙轻寒的用意,笛音忽然响起,奇妙地掩住了他的呻吟声,竟像似为他做掩护一般。
眉目一转,燕不凡清雅的面容上忽地显出一份奇异的笑容来。他明白了,龙轻寒不想让人发现他们。因为他们一旦发现,狂的身分就要揭穿……而狂,摆明了就是故意带他来这里的。狂,你这样做,是想要刺探她的界限在哪里吗?
明白了这一层道理,燕不凡的身体忽地放松了起来,纤瘦的身子轻轻地倚着亭子浸在温泉水池中的基石,双臂轻轻地按住了狂的头,修长的双腿慢慢地圈在狂的肩上,紧翘的双臀轻轻地随着狂的吞吐挺动。
察觉到燕不凡身体的反应,龙莫狂的身体更加的下滑,灵巧的舌慢慢地滑进了臀间的深陷,然后慢慢地挑开那一处花芯,慢慢地深入、浅出,柔软的舌,将那一个入口逗弄得不住抽搐,猛地从池水中窜出,龙莫狂双手抵在了亭子的基石上,身体一个前滑,灼热的巨大就这样顺势窜进了正在抽搐着的花x里。
燕不凡闷哼了一声,清雅的面容上泛起了一抹朱红,今天狂进来的时候好象没有一点的难受呢……是因为温泉的缘故吗?狂如以往一样地充实着他的身体,却没有和以前一样激烈的动起来。
抬起眼眸,望着凝望着自己头顶的俊眸,燕不凡清雅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笑颜,狂,你也会犹豫吗?你不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吗?怎么,怕了啊?我来帮你一把吧……
想着,身体慢慢地扭动起来,粉臀抬高又落下,紧紧圈着那个灼热的东西,感受到那rb的颤动,不凡嘴边的笑容更媚了。
「可恶的小东西……」眼神从与冰艳眼眸的对峙中转开,热烈地盯着那张妩媚的娇颜,低低地吼了一句,腰部猛然使力,激烈地冲刺起来。
「嗯,嗯,哈……」呻吟,不凡感受到温热的池水随着狂的举动涌进甬道,热辣的池水刺得内里的肌肤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连带着使得那灼热的巨大刺入的时候带起一种莫名的钝痛,似痛非痛,似麻非麻,又有些痒,禁不住地缩紧臀部,扭动着腰,让那巨大在身体里晃动,好借着那冲刺的举动,减少一些麻痒。
不料!却更让那巨大触动了他的敏感,禁不住惹得不凡眼前一白,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娇啧地睨着那张俊美面容,不凡猛地低下头,张开红艳的唇,在那厚实的肩上狠狠地咬下一口,堵住就要脱口的尖叫。
血的味道冲入了嘴唇,有些腥也有着一种热辣的温暖。慢慢地抬起头,鲜血沾红了娇艳的唇、红艳的舌,轻柔地舔着唇边的血迹,意外显得那张清雅的面容意外的y靡。
鲜血,意外的适合不凡呢!
狂喃喃地叹着,感受着肩上的刺痛,低下头吮吸着那红艳的唇瓣,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肩膀上的疼痛和着血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有种发狂的欲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猛地在亭子的基石上击了一掌,然后飞快地抱着不凡滑入了温泉池的正中央。
手掌狠狠地捏成了一个拳头,龙轻寒的脸,微微地有些抽搐。可恶的孩子,竟然在她的面前做出这么可耻的事情来。
龙莫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刺激到我吗?
你以为你会看到我因为你们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吗?你算错了,不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做吗?我不是没有看见过。
冷冷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掌慢慢地捏成了一个拳,冰艳的容颜上也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g主?」眼眸静静地睨着那冰艳面容,廉飞雪面上一派谦卑表情,心里却在想,这个龙轻寒果真是不简单,看着这种场面,竟然还笑得出来。
龙轻寒转眸睨着黑衣老妇,眸光一闪,这个梅迎雪……冲着那黑衣老妇冷冷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g主……」廉飞雪佯装不解,急着走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冷厉的寒风逼退了一步。
「滚!」声音微微提高,看得黑衣老妇人浑身一震,然后神情恭顺的退了开来,龙轻寒冰艳的眼眸滑过一抹了然的诡异,这个人,果然不是梅迎雪。
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可以混入神g。
如果不是对梅迎雪有着十分的了解,她差点被蒙过去了。好高明的易容术!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假梅迎雪想要做什么。
眼眸微转看着亭下那两个人,眼神纠缠于那强健身体里泛着妖媚神情的少年,她的心猛地一冷,眼瞳有一瞬间的放大,无耻的贱人!眼前,那两个人猛然幻化成了一张清艳的面容与一个丑陋的男子,吟风,你好无耻!
廉飞雪卑谦躬着身子,慢慢地后退,抬起头的瞬间,瞧见那两具纠缠的身体滑到了池水的中央,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蓝天下。湿热的水雾,更显得那一双人的每一个举动若有若无,诱人而挑情。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莫狂,你倒真是大胆,来这里做这种事情……是想刺激你娘吗?那个燕不凡瞧起来又媚又邪,美得令人着魔,怪不得你会舍不得放手……只是,燕不凡,真的是个男人吗?
比女人还美啊!
眼眸微眯,看着那亭子里的女人,感受到若有若无跟随着自己的冰冷眼神,心里禁不住微微感叹了一声,龙轻寒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刚才那一瞬间,她定然是发现了自己不是真的梅迎雪了,只是,为什么不揭穿她呢?
她在盘算些什么呢?
好可怕的女人!
神g,在北武林成为王者,这个女人功不可没。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竟然被发现了,看起来,这个身分不能再用了。
看着那佝偻的身影离开视线,龙轻寒缓缓地起身,倚在亭子的栏杆边,冰艳眼眸滑过一抹冷光,手掌轻扬,轻轻地环紧了亭子的檀木栏杆,只听得咯噤一声,檀木栏杆竟在她的手掌心中碎成了粉末。嘴唇微动,龙轻寒冷冷地望着水面上那一张俊美的容颜。
龙莫狂轻轻地抬头,听着响在耳边细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给我滚!」
滚?
俊美的面庞微扬,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寒容颜,脸上滑过了一抹挑衅,手猛地划破水波,将和自己连接着的不凡转了一个身,慢慢地抬出水面,让那敞开双腿间的妙境露在那一个冰艳的人面前,然后自己的身体也后仰在水面上,将不凡急速的抱起放下,而不凡也如他所愿,发出了y媚又动听的声音。
神情有些僵冷,龙轻寒看着那邪媚少年迷离的双眼完全看不见自己似地,妩媚的容颜微微扬起,红艳的嘴唇放肆地在耳边哼出甜媚的呻吟,然后看着那一双人在水中动得更加厉害,那绝媚的少年敞开双腿,浸湿的黑色毛发间小巧的东西喷吐出白色的汁y,然后柔顺地伏在那宽厚的x膛里,轻敛着双眸,瞧起来一副餍足的模样……
而龙莫狂也似乎是到了极致一般,颤动了一下,就飘浮在水面上了。
好!
龙莫狂,你果真是和我对上了。冷冷的笑了一声,龙轻寒在此时动了动身影,轻盈的身影飞快地掠出了亭子,在水面上一个蜻蜓点水,就抓了那两个人在手上,飞快的拂指点了燕不凡的睡x,龙莫狂也任由她提起自己,来到亭子中。
在亭子里站定,一缕轻纱便划着寒风逼来:「穿上!」
冷笑了一声,龙莫狂接过轻纱,为睡了过去的不凡披上,整个人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在那冰艳的人面前。
冷魅的眼神直视着那冰艳眸子:「娘,孩儿这边有礼了。」
龙轻寒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那健硕的身子,冷冷地睨着那属于男x的高大身体,冰艳的容颜上却是滑过一抹令龙莫狂心里发寒的笑,只听得她轻笑道:「这般样子,若是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快些穿上衣裳……还有,狂儿,莫再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人前,你要晓得,你是神g的少g主龙莫愁,而不是这样的人。变回去吧。」
静静地看着那冰雪消融的美丽容颜,龙莫狂微眯了眼眸,心里冷哼了一声,老狐狸!
慢慢地运起功,身体渐渐地缩小,男x的特征也慢慢地缩进了身体里。不就是身体换个样嘛!
娘,你别以为,我的身体变小了,这个人就会变成你想的那一个。
莫愁,早已经因为你的那一掌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现在站在你的面前的,不是龙莫狂,也不是龙莫愁。
或者说,既是龙莫狂!也是龙莫愁。
这才是真正的他们。
不受您控制的人。
冷冷看着那强健的身体在喀喀的骨骼断裂声中慢慢地缩小,属于男人的东西也缩进了身体里,龙轻寒慢慢地转开了眼眸,慢慢地走出了亭子,临出亭子的时候,她忽地回头,冷声道:「莫愁,你记住,你的身体是我给的,我要收回便收回,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听话!」
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轻盈身子,龙莫狂冷哼了一声,随手打了一掌那泛着水雾的温泉池水,湿透了的衣裳便落在修长的手掌中。穿好衣服,抱着燕不凡慢慢地走出了g殿,每走一步,龙莫狂脸上的笑就更深一层。
她,终究还是动怒了。
做得好。
莫愁,你知道吗?她生气了……
哈哈哈,开心吗?
原来,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轻盈的身影在水晶帘幕后的椅子上坐定,冰艳的眸子望着跪倒在地的身影:「怎么样了?」
「禀g主,奴婢已经尽力了,可是……」恭敬的声音带着不安,低低地回道。
「够了,我听够了,尽力、尽力、如果尽力了,你们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办法混进去?鬼府,鬼府又怎么样,难不成它真的是十殿阎罗城了?里面有刀山火海还是滚烫的油锅了?枉你们是我辛苦调教出来的神g高手。听清楚了,这一次,你们绝对要给我混进去,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否则,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冰冷的声音懒懒地吩咐着。
「是……」跪了一地的身影,犹疑地互望了一眼,互相望到了对方满眼的不安与惊恐,可是,除了答应,她们什么也不能做。
忽地,一个少女猛地从跪了一地的身影里站了起来:「g主,逐影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冰艳的眼眸冷冷地透过水晶帘子,看着那一脸倔强的黑衣少女,冷冷道:「说吧。」
「属下适才路过行云g的时候,看到了一样东西。」黑衣少女俯下了身子。
「什么东西?」冰艳的容颜上滑过了一抹困惑,冰寒的语音里,稍稍地扬起了一抹好奇。
「一幅地图。」
「地图?」
「是的,鬼府机要图。属下原本想要取来的,没有想到却被人抢先了一步。属下看着她易容成梅长老的模样往g主这边来……」少女犹疑地抬起头,看着那水晶帘后的人。
冰艳的容颜,神情一凝,手掌一挥,冷冷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龙轻寒微微地眯着双眸,看着垂落的水晶帘子;可恶,早知道就不放走那个人。此人易容术极高,此时,定然已转换成另一个身分。她倒是忘了,神g里待着一个鬼府来的人。当初,怎么没有去看看呢。
鬼府机要图。只要有了它,就可以顺利地进入到鬼府中,然后,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燕不凡!
手指轻轻地敲着檀木的书桌,燕不凡轻轻地卷起那撕成两半的卷轴。
是谁呢?是谁拿了另一半?为什么只拿走一半?
是谁?是谁拿了?
灵光猛地一闪。
忆起了那在温泉水中听到的苍老声音说来过行云g,是她拿走了另一半,她是谁?姓梅?难道说是神g的梅兰竹菊四大长老中的梅长老吗?
可是,为什么又不把那一半的地图交给龙轻寒呢?
为什么?
这个梅长老,居心何在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鬼府的一半地图,已经落入了神g的人手上,那么,迟早会到达龙轻寒的手掌心里。
轻笑出声!清雅的面容上浮现一抹邪魅笑容,好象很有趣呢,他怎么没有早点想到把那份地图分成两份呢?
看起来,神g里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呢!
没有关系,那一半的饵,已经投下去了,再平静的水面,也会被夺食的鱼打乱的……
第十四章
一夜的冬雪,凤凰阁前千颗万株的梅花,便在寒风里慢慢地绽开了粉嫩的花蕊,粉绿、浅红、淡白……各色的梅花,星星点点,映着堆在枝哑上的残雪,显得极美。
燕独舞蜷缩在燕不归的x膛里,绝媚的容颜斜睨着爱人俊美面容上的浅笑:「什么好事儿笑得这般开心?」
随意将那一张薄薄的纸笺揉碎,然后松开手掌,任那一掌的纸笺碎末飘散在风中。俯下身为怀中的人拉紧了厚实的皮袄,燕不归在绝媚的容颜上落下一抹轻吻,轻声道:「青书送了飞鸽传书来,说鬼府有人潜入。」
绝媚的眼眸微睨着俊美面容,乌黑的眼瞳中泛起一抹流光,妩媚的笑便在那绝美的容颜上浮现:「有人潜入,你倒是笑得开心……让我想想,嗯,是谁?」
俊美面容上浮起了一抹淡笑:「送了他那么大的礼,若是不来点动静,岂不是有失燕家人的脸面?」
「呵,他做了什么了?让你觉得开心?」纤瘦的身体微微扭动,将雪白的身子微露在寒风中,如雪的双臂轻盈地揽住了燕不归的颈脖,如玉面颊轻柔地磨蹭着俊美面容,低懒的声音,带着诱人的魅惑。
熟练地捞起皮袄,燕不归紧紧地包裹住绝美人儿,俊美面颊上的笑更深了:「我想,我们家的不凡,或许,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呢……鬼府中那么多的暗桩竟然都被来者一一避过了,若不是青书老到,察觉到了密室里不应该出现的脂粉香,说不准还不曾有人知晓有人潜入。你说,咱们的不凡什么时候画了鬼府的机关图呢?」
红艳的嘴唇轻轻张开,柔软的红舌轻柔地舔着那好看的耳廓,低柔的语音带着柔媚的春情:「小凡儿若是平凡人物,他又岂会让你我另眼相看?倒是难为了他,不动声色的把鬼府里的隐密机关全都记下了。只是,我倒是觉得奇怪,他是如何知晓鬼府中的暗桩呢?」
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修长的手轻柔地按在那不安分动着的丰臀上,邪魅地隔着皮袄揉着那臀谷间的缝隙,满意地听到了诱人的低吟,猛地站起身,抱着怀中的人慢慢地走回内室,轻柔的笑回荡在略暗的房内:「这正说明了他是你儿子、我弟弟……燕家人,如果没有些许本事,又怎么担得起这个姓氏?独舞……你的心思分得够远了,鬼府咱们早就送给他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现今,你该做的是怎么让我尽兴才是。」
吃吃的笑,轻轻地荡在房内,不一会儿,便化作柔媚入骨的呻吟声……
风雪,夹着严寒吹过低矮的小屋,寒风,穿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吹得狭小的木屋里微弱的烛火几欲熄灭。
细瘦的手掌慌张地捂住了那微弱的烛光,淡淡的晕黄照清了那手的主人,一身黑衣的少年,有着一张俊雅的面容,只是,眼眸间的暗沉,却使得那俊雅的脸庞染上了几分庸俗气息。少年看着烛火,眼眸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才转脸望向那站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女,压低了嗓音,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你真的去过了吗?」
那少女模样清丽,长相隐约与那少年有几分相似,此时,一张清丽的脸颊上显著几分不安,听了那少年的声音,却依旧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哥哥,我趁此次去g外采办,借故去了一次江南鬼府,按着图中所指,十分顺利地进入了鬼府秘室。哥,你瞧,这是我自鬼府秘室里取来的武功秘籍。」
「这么说来,这张图是真的了?很好,很好!这么一来,鬼府对于神g来说,就犹如掌中之物,不足为惧了。好,好!」少年赶紧从少女的手上接过了薄薄的本子,快速地翻阅了一会儿,然后不屑地将那本秘籍扔在地上,紧紧地攥紧了手上的那一张薄图,脸上显出了贪婪的神情,低哑的声音透着兴奋。怱地,一阵寒风刮过,少年手中的烛火终于熄灭。
此时,小木屋完全陷入黑暗里,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清丽少女凝视着捧着一半地图,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少年,清澄无垢的眼眸里流露了一抹诡异的神采。
那少年猛然转回头,依着方向看着清丽少女,大笑道:「好,好,做得好,雪棠,你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好,好,做得好。有了这张图,我绝对会得到g主的赞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另外的半张图。雪棠,你应该尽快找机会到行云g去服侍燕公子。」
在那少年猛然回头的时候,那清丽少女猛地低下了头掩去眸中的诡异,清丽的容颜上显出一抹怯弱:「这、这可以吗?我们的身分……」
那少年俊雅的容颜上透着坚决:「没有关系,身分没有问题。雪棠,不要在意我们的身分,哥哥自然会有办法让你到行云g的。到了那里,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另一半,只要有了这张鬼府机要图,雪棠,哥哥就可以取得不一样的地位了,或许,到时候神g都会被哥哥掌握在手掌心里哦,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哈哈哈……」
「是……」清丽少女柔顺地低下了头,然后,在少年压低的笑声里慢慢地退出了黑暗。
雪光中,清丽少女的柔顺表情变成了j明的算计,雪白的手轻柔地划过面颊,一张薄薄的人皮画具便落在少女手中。苍白的清丽面容,在雪光中扬着诡异的神情,清冷的眼眸冷冷地睨了一眼背后隐在冰雪中的低矮屋宇:「这一片地方还真是简陋。生活在这样困苦的生活中,人心想必是很容易扭曲的吧。想要得到整个神g吗?好贪婪的心呢,原来,这就是人心啊……」
轻柔的叹息过后,清丽少女低低的笑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人心贪婪,所以才这么好用啊。狂,你的计画,我正在一步步地实施,很快,神g就会陷入一片混乱了……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才是。」
黑暗里,衣着单薄的少年不安地在树的y影中跺着脚。
忽地,一抹飘然的身影陡然落在身边,让少年猛地抬起俊秀容颜,惊喜地看着飘然而来的女子:「严姐姐,您来了?」
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容颜倒也有些秀丽,只是有些微胖,显得整个人并不出众,那女子斜睨了俊秀少年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说过了,不要再找我出来,你是g主的人,如果让g主发现我与你有染,我会没命的。」
「严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您知道我的妹妹雪棠在兰长老手下做事,可是她身子不好,所以,我不得不找您出来,帮她安排一个舒适的差事。听说,g里来了一个贵客,因为是男的,所以没有人敢去服侍他,这样的一个好差事,定然是十分清闲的,严姐姐,您就帮个忙吧。」少年不安地笑了笑。
女子低叹了一声,轻轻地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低声道:「罢了,也是我欠你这小冤家的。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
「谢谢严姐姐!」少年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微胖的中年女子,然后,y影里就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呻吟声。
张开眼眸,意外的感受到帐外有人的呼吸,燕不凡皱了皱雅致的眉,是狂吗?天色已然大亮了,狂向来不会在他这里待到天明。
那么是莫愁吗?来到神g之后,莫愁虽有与他相会,却绝对不会来到他的居住之处。不凡明白,那是属于莫愁的骄傲。她不想在这个充满狂的味道的房间里停留呢……
自从明白了莫愁与狂同是一个人之后,不凡明白了许多。这两个人,虽然共享一个身体,却是不同的x格,所以才会让他两个都爱上了。怎么样做,才可以让他们同时属于他呢?
帐外,忽然传来了轻柔的声音:「公子,起身了吗?」
清脆的少女语音,让燕不凡陷进沈思的思绪顿然清醒,轻应了一声,燕不凡看着映在纱帐上的轻盈身影,轻轻地揭起纱帐,一双雪白的手,带着一点幽香递进了他要穿的衣裳。
沈默了片刻,不凡看着那双伸进来的雪白歼手,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洁白无瑕,骨r匀称,肌理柔润,指节修长,指甲粉嫩中带着一点晶莹光泽,如果,不是那指甲缝里隐隐泛着的淡淡蓝光,这双手,应该是很完美的手。
那一点的蓝光告诉他,这是一个善于用毒的女人,能够分辨出这是一双j通毒物的手,是因为,燕不凡曾经看过这样的手。高手如云的鬼府里,并不少使毒高手,曾经,也有一个很美的女人,有着这样的一双手,从任何一处看去,都是非常的美;可是,在敌人欣赏着这双美手的同时,毒已经无声无息地渗入体内,然后,在无尽的痛苦中等待死亡。
只是,不能否认,这是一双很美的手,有着这样一双手的人,想必也是很美,而且是有些邪气的美。
燕不凡看着那双手放下了衣裳,然后,透过纱帐,看着那轻盈的身影立在纱帐外,一副静候吩咐的样子。浅浅的笑泛在嘴角。不知神g中人这般安排,是何用意呢?
想杀他?
现在杀他还太早了,他想,神g的g主不是那么笨的人。想到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冰艳女人的地方,燕不凡的笑更深了。能够那样镇静地看着他与狂交欢的女人,心机一定是很深沉的。
可怕的女人!
冷然的笑了笑,燕不凡轻轻地挑开了纱帐,邪魅的凤眸微微地上挑,斜睨着那站在纱帐外,满面谦顺的少女,眉,猛地一攒。
简单来说,是一个美人。
只是,是一个低眉顺眼的羞怯美人,与他所认为的那种带着江湖味、有些邪气的美人,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那个清丽少女,瞧见燕不凡仅着里衣出了纱帐,赶紧趋身上前,取过放在锦被上的衣裳,小心地为燕不凡披上,然后,又在为他穿好衣裳之后,低下身为他着袜穿鞋。燕不凡静默着眸子,看着那低顺半蹲着的清丽少女,首先映入眼睑的,依旧是那双美丽的手,眉轻轻一扬,这个人……有古怪!
「公子?」扬起的清澄眼眸,直接对上了燕不凡审视的眼眸,瞳底略微地闪过一抹讶异幽光,虽然掠过得极快,却教燕不凡敛起了打量的眼神。
这个人,果然有古怪!只是,古怪在哪里呢?教他一时间也猜想不透。且看她如何动作。打定了主意,燕不凡柔声问道:「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儿呢?」
燕不凡语音本动听,又带着些许江南人的软柔,一声姐姐叫得实在是好听,直教那个清丽少女听得一瞬间闪神,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少女垂下了脸:「回公子,奴婢名叫雪棠,打今儿起,就在公子g里服侍。」
「雪棠?」燕不凡轻轻地笑了笑,「海棠开在秋季里,故而有秋海棠一说。雪里海棠,倒是不曾见过呢。想必是一幅极美的景致。雪棠姐姐,你以前是在哪个g里的呢?」
雪棠愣了愣,低声回道:「奴婢之前是在流水g里做采办的。」
「流水g?行云流水……倒是齐了。流水g是个什么去处?」燕不凡对神g全然陌生,听着那洒脱的名字,倒生了几分好奇心,他原本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虽然经过一些磨难,心x异于常人,可也依旧未曾脱去孩童的稚气。
不过,他有此一举,虽然有些是为了好奇心,泰半却是为了心中谋算,他来神g虽已是有些时日,可平日里却少有与人来往。行云g里又没有g女侍婢,而平常看到的g女瞧见他虽然会露出好奇眼光,却是无一不避得远远的。这般,教他如何了解神g呢?如果不了解神g,他又要怎样实施他的计谋呢?
听到燕不凡的问话,低着头的雪棠轻轻地抬起了头,低声道:「流水g管的是整个神g的所有琐务。衣食住行,举凡生计所需的事物,都由流水g负责。来来往往的人与物不计其数,奴婢在那里做的是负责采买衣料的差事。」
「嗯,那么,你可曾去过江南?」燕不凡清润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那头乌发,发问,盈在鼻间的淡淡幽香,让他知道这人有哪里不一样了。这香味,他原本是极熟悉的,只是,一时之间,他竟忘却了,因为,他不曾想到这种香味会在这里出现。
这香味,叫做眼儿媚。
眼儿媚的原料极为简单,不过是种在鬼府里的梅花花瓣,可是,它的配料却是极为特别的,是一种来自西域的花,叫做修罗花。清冷的梅香,和着有些像迷香的修罗花香,清雅中又有些邪魅,像极了爹爹那妩媚而又冷邪的眼眸,所以,大哥才会称其为眼儿媚。这人,去过鬼府!
能够取得眼儿媚,只有一处地方。那正是爹爹在鬼府里的药房,是鬼府里极为隐秘的去处,外人一般是不晓得的。能取得这眼儿媚,那么,这个人应该有那半张鬼府机要图吧。
那么,她来此,是为了另外一半吗?
是龙轻寒派来的吗?
真是有趣呢……
看着那低着头的雪棠猛然身子一僵,那张抬起的清丽脸庞上扬着一抹不自在:「奴婢前阵子为了采买少g主的婚礼所需事物,确曾去过一次江南。公子是如何晓得?」
燕不凡轻轻地笑了笑:「因为姐姐身上有来自江南的花香……忽然令我有些想家了呢。」
「啊,是吗?」雪棠不自在地拢了拢发际,轻声道,「奴婢曾在江南购得一瓶发油,闻着味道颇为喜欢,故而一直用着,想不到却触动了公子的思乡之情。奴婢真是不该。」
燕不凡轻笑了一声,看着雪棠替他穿好鞋子,轻盈地下了床榻,便径自往g外走去。后方,急急地传来了轻盈的足音以及那低顺的声音:「公子,您要去哪里?」
燕不凡笑着回眸,望着那急急跟来的少女,低声笑道:「你既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我便罚你陪我在神g里四处走动,让我玩得尽兴。走吧。」
清澄的眼眸望着那回眸笑语的j致笑颜,廉飞雪隐约觉得有一丝错觉,隐约看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狂,燕不凡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绝对不是!
风,吹得很急。
吹得在天空中飘摇的风筝摇摇欲坠。而牵着风筝的那一缕细细丝线,却紧紧地攥在了一只好看的手里。
「雪棠,你说,如果,我把这只鹰儿放了,它会飘到哪里去呢?」青翠的绿萌里,一张j致的容颜带着浅笑,望着身边一脸沈静的少女。
少女听着那清雅的声音,抬起一双清澄的眼,望着在风中旋着圈的鹰,清丽的面容上,慢慢地扬起了一抹温顺的笑:「回公子,奴婢猜不出来……」
那浅笑轻轻地散去,红艳的唇里轻轻地逸出了一抹淡淡的叹息。然后,修长的指,轻轻地扯断了掌心中的丝线,慢慢地松开了手掌,看着那只风筝在一圈回旋的风中,转了几个圈,然后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抬起头,微眯着眼眸,燕不凡淡淡的笑了笑:「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了……」
廉飞雪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那放走了风筝后。便转身离去的修长身影,然后再转眼看着渐渐远去的风筝,眉,轻轻地拧了起来。她看不透燕不凡!看不透这个看起来美丽无邪的燕不凡。
外表,分明还是一个稚气少年,可是,仔细相处才发觉,这个人,远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无邪。反而像是身处在重重迷雾中的迷团,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住那个少年的本x,让人猜不透、看不透。
初次见他,他在龙轻寒g殿里那一池温泉中,满面邪媚,与莫狂在一池温润中缠绵欢爱。那个时候,就感觉这个人美得邪气。
而化身为雪棠这一个小小的g女,待在他的身边,就更觉得这个燕不凡有着一双冷魅的眼,可以看透人心。在他面前,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想起那一天,那一句淡然的轻语:「你可曾去过江南?」
那一瞬间,廉飞雪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燕不凡,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身为男人,却可以在男人的身下娇艳承欢。一方面,却又对着世人眼中女儿身的莫愁绽出柔情的微笑。
有些时候,廉飞雪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叫做燕不凡的少年,对于莫愁与莫狂的秘密,知道的一清二楚。
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狂,你可知道,你喜欢的人有多么可怕吗?
是他属于你,还是你属于他?
忽地,往前行的少年猛然转回头:「雪棠,怎么不跟来?我还要你带路呢,要不然,我可会在这迷g一样的g殿里迷路的啊……」
廉飞雪敛起思索的眼神,柔顺的垂下面容,脚上急急地加快步伐,慢慢地靠近那停住步伐的少年。
燕不凡看着那叫做雪棠的少女,慢慢地看着她走近身边。收回了眼神,红艳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眼角的余光,凝望着风筝消失的方向。放了那么久,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如果再迷路,那就不算是鬼府中人了。
神g,太安宁了,安宁得没有一点生气。该乱了。打破神g的安宁,需要一点点的外力,那么,就让他来做这第一把的力。只要一颗小小的石子,就可以乱了那平静的池水。
想来,大哥养的那一帮家伙,应当不会是酒囊饭袋。龙轻寒,你有没有察觉到,你的神g,就要乱了呢?
你是一g之主,如果说没有一点警觉,那么,你就不配做这神g的主人了……
白茫茫的雪原中,一片风雪,瞧起来是亘古不变的平静。可是仔细看去,就可以发觉那片茫茫雪原,竟然隐约的在移动。
仔细一看,才发觉那片雪原中,一队身着白衣的人正疾步在及膝深的雪原中快速移动。连那乌黑的发,都被白色的软绸紧紧地包裹住,所以,在这一片雪白的雪原中,才不会有人发现这一队人马。
「风筝断线了。」领首的人顿住了脚步,低眸看着落在雪地上的飞鹰风筝,五彩颜色,在一片雪白中分外醒目。
跟随在身后的人,也一致的停下前进的步伐,拿眼看着那为首的人。
「如果没有错的话,前面就是神g了。」俊秀的书生抬起头望瞭望沉灰的天空,俊雅的面容上显出一分思索,「只是,入口会在哪里呢?」
沈着面容,俊秀书生慢慢地在雪地上踱着步,一阵风呜咽着从耳边刮过。俊秀书生忽地侧耳,仔细地聆听着那风声,眼眸中猛地光芒暴涨,是了,在那里!
猛然掠起的身影,随着风向往前一飘,然后停顿在高处。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俊秀书生的面容上显出了一抹淡笑,就是这里!
神g。
两百年来,没有人能找到你的确切位置,如今,它的存在,将不再是秘密。
悬崖上,一行人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站在风雪的边缘。
清俊的书生冷冷地看着那一群人,轻柔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仪:「所有的事情,在府里都已经说过了,一切按计划进行,一旦失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们的身分。记着,你们是我j心挑选的死士,别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丢了府里的脸。知道了吗?」
「是!」低低的回着声,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在夜色的风雪里跃入了悬崖。
缥缈的黑影借着呼啸的风,飞速地穿梭在瞧起来似乎是无底的深渊里。
修长的身影率先落在了山腰间突出的平台上,恍如枯叶飘落般的无声无息,
清冷的月辉照在山谷里,明亮的地方犹如洒上一层银辉,而暗处,却显得更黑暗了。
冷凝的眼眸仔细打量着陷在雾气里的高大树林,手掌轻轻地一挥,几道轻盈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半蹲的身影边。
修长的指,在林子的几个方位轻轻地指了指。黑影分了数个方向,悄然地往树林的顶端掠了过去,轻盈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恍如掠过夜空的夜枭,无声无息。
身影轻掠,飘然地在汉白玉的平台上站定,冷凝的眼微眯着望向耸立在远处的g殿,清俊的面容微微地露在月光中,一抹笑,在月光中分外清晰。
那是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