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穿越零点 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穿越零点 作者:肉书屋
你的养父,他待你如亲子,你愧对的是两位父亲。”
夏彤满脸泪水,手中的枪不停发抖。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要带着耻辱去死,活着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夏彤泪流满面,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枪,那些警察一拥而上,取下她的枪,给她戴上了手铐。
在被带走之前,夏彤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烨,“为什么那一枪没有伤到你?”
陆烨笑了,“因为你父亲救了我。”
夏彤释然地笑了,不再说什么,转身在警察的押送下黯然离去。
陆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边的人们围聚上来,“小烨,那一枪没有打中你吗?”黎越问道。
陆烨调皮地笑着,“你叫我什么?”
黎越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小烨,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陆赫也好奇地问道。
陆烨在胸口摸索了片刻,慢慢摸出一样东西,然后摊开手掌。
那掌心,居然是一枚完整的子弹。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陆烨却笑了。
只有他知道那枚子弹的秘密,那是古军辉救了他。
他伸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红纸写成的符,那原本完整的符贴已经被洞开一个圆形的窟窿。身后一阵轻风吹过,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撩起了陆烨的头发,他抬头看向深邃的星空,扬起了嘴角。
谢谢你,辉哥。
他笑着将那枚字符又放进口袋里,牵起黎越的手,“我们结婚吧。”
“啊?”黎越一脸失措。
陆烨笑了,笑得很开心,管他什么五百万,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想和他在一起的愿望,这一辈子只爱他一人!
不顾周围还有这么多灯泡,陆烨环住他的腰,深深地吻上了他……
58、卷外:吃醋篇
隆昌五年
云南的夏天比较长,在沉长的夏日里,大煜朝尊贵的太子殿下都会微服私访到寨子里体验几天农家生活,时间长了会住上二十来天,若短了也只有三五日。子卿也是从鸿乾第一年来才知道,原来左拥右抱的日子,竟是如此的水深火热。
云觞却从来没有如此后悔当初做下的那个决定,记得刚来的那一年,子卿也算平安的过了一个除夕,但是那时子卿的心痛已经相当频繁了,虽然他清醒的时候总是忍着,可云觞又怎会不知道,后来他甚至到不用药都不能睡着地步,而用药睡着后梦中却时时在喊疼。
云觞心如刀绞,不得已答应了顾怜再次给子卿打开胸口,放入那个膜片。但这样做却十分的危险,顾怜多年行医,甚至连三成把握都没有,开胸的整个过程云觞都要一刻不停的输入内力,中间不能交替,不能出任何差错,也不能受任何的打扰。
云觞想了三日,当决定放入膜片时,便给东宫内原国师府的暗卫送去了一份信,本意是让他们来前来守住竹楼,谁知等了十日,却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太子鸿乾。
子卿见到鸿乾后心情大好,那两日的脸色都比平日好上许多,云觞虽是心中不喜,可鸿乾对待子卿到底也是真心实意,不但将宫中藏着的千年人参带来了,更带了很多灵丹妙药和对开胸之术略有研究的齐太医,以及大内的几个高手以防万一,这些都减少了子卿开胸术的危险。
后来,子卿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开胸之术,太子鸿乾也在此盘旋了数日,直至待到子卿能起身,才离开,但太子鸿乾也彻底认清了道儿,每年夏季清闲的季节,便会来此,一连三年从未间断。
鸿乾吃了一口子卿喂下的冰糯米粥,舒服的眯起了眼,有些孩子气的说道:“十一叔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好吃。”
子卿忙又盛了一碗,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云觞,这才端起旁边的碗再次将粥又喂起了鸿乾,皱着眉头说道:“好吃就多吃一些,也不知道宫中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你个子不见长,人倒是一年比一年瘦。”
鸿乾惬意的眯着眼,只见曾经大煜朝最尊贵最淡定的天才国师,此时那双妖娆妩媚的眼睛都快飞出刀子来了,从国师的眼中鸿乾只看到五个字‘羡慕妒忌恨’每次面对这样眼神,鸿乾都心情都会无比的美妙,情不自禁的徜徉其中。
“咳!”云觞放下了碗,轻咳了一声。
子卿转过头来看向云觞,显然也看出了云觞的脸色很不好,忙关心道:“不合胃口吗?我再去做一些别的给你吃好不好?”
“十一叔,我手痛。”鸿乾扯了扯云觞,将他的视线在此拉回到自己的身上,伸出自己的伤手来,只见手上一个指甲大小的水泡。
子卿即刻回过脸来,看了一眼那红肿的水泡,不禁心疼道:“让你贪嘴,那滚烫的锅能乱碰吗!”子卿虽说起来严厉,但是手还是自动自发的给鸿乾喂起来饭,看鸿乾欢天喜地的又吞下了一口糯米粥,子卿也凶不起来了,:“乾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般的性格,在那种地方怎么好。”
鸿乾忙笑道:“不会,父皇宫妃虽多,可各宫娘娘一直没有传来喜讯,所以各宫的娘娘对我还不错,我帮着父皇处理政事,大臣们也很尊敬我。”
子卿也跟着笑笑,但是鸿乾到底是子卿一手带大,又怎不知道他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但是子卿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只有跟着干着急罢了,子卿一边喂饭一边说道:“多吃些,要不等回去了,你喜欢吃什么,奴才们也不知道。”
鸿乾不禁眯眼笑了笑,咽下了一口粥,不经意的对着子卿身后的云觞,挑了挑眉头,那眉宇间可是说不出的得意和得瑟,云觞忍无可忍,站起身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踢翻了身后的板凳,拂袖而去。
子卿对着云觞的背影叫了两声,可云觞理都不理,走进竹楼将门甩的很响,子卿楞了半晌再回过头来,却对上一双泫然欲泣的凤眸,子卿立即懊恼的皱了皱眉头,鸿乾因为儿时遭受的那些,自来便比别的孩子来的敏感,哪里受得了这般的奚落。
子卿慌忙放下碗,将鸿乾楼到怀里,拍了拍:“他并非是针对你,是十一叔惹了他了。”
鸿乾像儿时一般趴在子卿的肩膀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看向竹楼的窗户那抹白影,哭诉道:“他是不是经常欺负十一叔?……他那么坏,十一叔为什么不休了他,再说男子的身体哪里有女子来的温软,而且他又还比十一叔大了那么多。”
子卿不禁苦笑,眼看着鸿乾也已十四了,不知为何,隆帝却一直没有给太子赐婚,子卿也曾担心过鸿乾的终身大事,可听他言语之间似乎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说来说去,因没有母妃的缘故,而隆帝一直又是一个粗心的人,故而这孩子身旁只怕连个教导宫人都没有,如此想来子卿更是心疼了,温热的手掌一下没一下的拂过鸿乾长发,低声道:“真心喜欢,又怎会在意那么多,你还小,等过几年有了喜欢人便知道了。”
鸿乾靠了一会,似乎也没心情继续挑衅了,换了姿势,眯着眼:“十一叔,想睡。”
子卿半搂着鸿乾,明明已快十五岁了,因儿时坏了底子,这些年一直怎么补也补不起来,那模样看起来还像个十多岁的孩子,子卿轻声道:“睡吧,睡着了十一叔抱你回去。”
鸿乾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靠在了子卿的怀中,不时片刻便打起了小呼噜去,子卿拂过鸿乾的有些乱的长发,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浅笑,他又等了片刻,等到鸿乾彻底睡沉了,才抱起鸿乾回了竹楼,放到了与主卧对着的小卧室内,盖好被子又拍了两下,才起身离开。
云觞瞥了一眼轻手轻脚进屋的子卿,冷笑一声:“舍得回来了。”
子卿对云觞讨好的笑了笑,快步上前两步,想将云觞抱到怀中,不想云觞却闪身躲开了,子卿扑了个空,云觞闪身半靠在床上,捋了捋身上白色衣袍,半眯着眼说道:“本座的岁数比你大,身子又没有那些个女子来的温软,你跟了本座还不委屈了。”
子卿忙坐到云觞身边,陪着笑脸:“小孩子不懂事嘛,乾儿一年才来住几天,你便不要和他计较。”
云觞一听子卿言谈之间又护着面上老实心里的坏的贼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若舍不得他,不干脆和他回皇城去!”
子卿一见云觞真的生气了,忙搂住正欲起身的人,将人牢牢压在身下:“你明知道这世上我最舍不得的人便是你,你却故意说这些话来伤我心。”
这句话不管说多少遍,云觞听在耳中都是极受用的,随即便不再挣扎,眯着一双妖娆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座冤枉你了?”
子卿连说不敢,双手却扣住云觞的腰身轻轻摩擦着,云觞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舒适的半眯着双眼,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半个肩膀,子卿不禁压上那殷红的嘴唇,啃噬碾磨,待到两人分开时,子卿早已气息不稳,而云觞的胸口更是起伏的厉害,嫣红的唇被啃的肿了起来,那带着水泽半开启的红唇上说不出的绯色。
子卿双手偷偷的摸索着,却被云觞一把按住不规矩的手,云觞还在喘息,可却死死的钳制住了子卿的手,狠狠的瞪了子卿的一眼:“不行!”
云觞此时双颊染红,浅棕色的眼眸一片波光粼粼,这一瞪更是风情万种,子卿更是毛躁了起来:“云觞云觞,都半个月了,我我我忍不住啦!”
云觞制住了子卿,喘息道:“不可以,他还在对面……呃唔……”
子卿哪里还管那么多,鸿乾来后因子卿怕没人照顾他,便将鸿乾安排在自己对面的卧室里,每日将他哄下才会回屋,但这样做法恰恰的惹到了云觞,也是每年鸿乾来的这几日,便不许子卿碰他,若是鸿乾住几日,子卿尚且忍得住,可今年鸿乾尤其的闲,不想这一住竟近半个月,子卿早憋坏了,哪里还顾及什么,手脚嘴并用,再也不许云觞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门之隔,对面的叫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鸿乾听见开门的声音,从竹缝之间隐约的能看见子卿来来回回端水,鸿乾不禁坐起身来,将窗口开了一条缝隙,看着提着水跑来跑去的子卿,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若父皇能早日醒悟,此时国师的幸福便是他的,多好,能被十一叔如此的宠爱着,能在此活的如此肆无忌惮,多幸福呢。
鸿乾每次来时都会故意忽略自家父皇期待的眼神,每次回去更是故意忽略他多次的欲言又止,也许自己心中还是怨着他的吧,若不是他的一意孤行,若非是他伤透了十一叔的心,也许自己与十一叔便不用分开。
所以面对他期待的眼神,自己从来不会说十一叔生活中的半个字,有时鸿乾心中也会生出一股恶意,想告诉自己的父皇,国师现在被十一叔宠的多么滋润,照顾的多快活,生活的多么自由自在,可每每想到父皇后妃一个接一个的纳,可眼神却越来越落寞,便也就不忍心了。
父皇面对来来去去虚伪的人群,是不是才更寂寞了呢?是不是才更怀念十一叔的好了呢?以往有多少人曾羡慕父皇得到了十一叔的爱,如今父皇是否像自己这般羡慕国师呢,不,也许父皇比任何人都要妒忌国师,毕竟他曾尝试过那种倾尽一切的爱,毕竟他曾得到过不顾一切独一无二的爱,因为得到过,所以才更放不下,所以才会更加的舍不得,想念,怀恋。
大煜朝人人夸赞父皇的三年来励精图治,可有谁知道其实父皇虽有野心,但生性洒脱却懒散,更是个会享受的人,若非是心中苦闷,又怎会将那么多的时间花在政事上呢?
鸿乾听到了水声,还有国师云觞低低呻吟的声音,以及十一叔低声安慰的话,鸿乾总喜欢听对面两人温馨甜蜜的对话,似乎这样自己也能沾染到那简单的小幸福。
子卿搂着快要睡着云觞,再次毛手毛脚了起来,云觞不禁怒瞪了他一眼,子卿立即委屈的‘呜’了一声,云觞极为恼怒方才之事,想着对面的那贼小子将自己的喊叫与求饶的声音听了去,心中便憋着一口气,故而对子卿委屈的样子视而不见,狠下心来撇开了眼,拖着酸涩的身子,翻了个身。
子卿却靠了过来,老老实实的抱住了云觞的腰,有些小难过的扎在云觞的颈窝中,闷闷的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名字?”
云觞一愣,有些生硬的开口道:“胡说什么!”
子卿更是难过了:“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很久不叫我名字了,是不是嫌弃这名字和他们有关系?”
云觞逐渐明白了子卿的心思,转过身来,搂住了窝在一旁难过的人,当年那人为他取名‘子弃’,他误读成子启,生生 受了那么多年的耻辱,后来得知真相后,只有用了老皇帝给的名字‘子卿’,而这名字又被隆帝误读成为人臣子之意,对他来说又是一种变相的抛弃,想来这人心中对自己的名字耿耿于怀这些年,自己的无意之举倒是又伤了他。
云觞伸手将窝在一旁人轻轻的搂在怀中:“你以为你的名字是先帝取的,是吗?”
子卿‘唔’了一声,闷闷的点了点头。
云觞捋了捋子卿的长发:“傻瓜,你的名字并非是老皇帝给的,而且我师父取的,当年老皇帝忌讳你的生辰,并不敢给你随意取名,才去遣人请我师父,师父待我如亲子一般,又算出了你与我命中纠缠不清,所以这名字本就是在我的角度起下的,意思便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谓之‘子卿’。”
云觞见子卿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又道:“你想想,当年隆帝带你见老皇帝的时候,国师是否也在边上?”
子卿想了想,半晌才点了点:“那你一早便知道我们将来……我与你会在一起了吗?”
云觞眯眼一笑:“自然知道,否则以本座的性格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协助你登上皇位,又怎会对一个笨蛋那么照顾呢?”
子卿听到此话,想到自己当初对云觞的种种,不禁更加的内疚,他紧紧的搂住云觞软软的腰身动情的说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是混蛋,竟然错待了你那么久,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伤你心了。”话毕,嘴再次凑了上去,细细的啃噬着云觞的薄唇,云觞心中满是甜意眯眼一笑,双手搂住了子卿,□的大腿有意无意的在子卿腿间磨蹭着,很快,再次将火点起。
一门之隔,鸿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厮说的话,连孩子都不相信,偏偏平日里心思玲珑的十一叔却信以为真,还感动的要死,所以说爱一个人不但眼睛是瞎的,耳朵也是聋的,恐怕那厮现在正得意呢。
鸿乾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一掌推开了两人卧室的门,子卿一惊,急忙用被子将云觞裹住,待回过头来,看向鸿乾惺忪的睡眼,即刻没了脾气,垂下头又见鸿乾连鞋都穿,也顾不上云觞了,急急的起身将鸿乾抱了起来。
鸿乾透着缝隙挑衅的看了眼云觞,嘴角露出一抹无比j诈的笑,转过头来却可怜兮兮的说道:“十一叔,你们好吵,云叔叔的声音都变调了呢,可是不舒服的厉害。”
子卿不禁红了脸,有些尴尬:“呃……你云叔叔不舒服……”
鸿乾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裹在被子里的云觞,又撒娇道:“十一叔,晚上我想吃肉。”
子卿一边拍打着鸿乾脚上的尘土一边点头:“嗯,今晨寨子里有人杀猪,我早买了好肉,一会给你做。”
鸿乾高兴的亲了亲子卿的侧脸,软软的说道:“十一叔真好。”
云觞从被子中坐起身来,优雅的拉了拉身上的亵衣,漫不经心的说道:“晚上本座要喝甜粥。”
子卿忙抬起头说道:“嗯,给你熬了银耳莲子羹。”
鸿乾皱了皱眉头,弱弱的说道:“可是……我想喝咸粥。”
子卿一愣:“嗯,一会我去田里摘些菜给你做。”
“主食……本座要吃桃花糕。”
“我想吃包子。”
两人互瞪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吃甜的!”“吃咸的!”
“本座比你大,本座说得算!”
“本宫是太子,本宫说得算!”
“既是太子干嘛要住在我家,滚回皇城找你的皇帝老子去!”
“呜……十一叔他赶我!”
子卿忙抱起鸿乾,哄道:“没有没有,云叔和你开玩笑呢。”
云觞被鸿乾偷扮个鬼脸,气的怒不可遏,口不择言的喝道“从今日起,你休想再上本座的床!”
鸿乾忙道:“不上就不上!正好,十一叔晚上和我睡!谁愿意搂个男人睡觉!”
“你!……你个贼小子!”
“哼哼……老男人!”
子卿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崭新的一日已走到尽头,新一轮的水深火热才刚刚开始了……
59、卷外:将军篇
隆昌一十三年,西北黄沙漫天,戈壁滩一望无际。
苏清陌头戴赤银冠,剑眉入鬓,墨玉般的眼眸依然炯炯有神,只是皮肤再不复当年的白皙,眼角也已有了笑纹,一身银色盔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他静静的站在土丘上仰望着辽阔的天地,久久没有回神。
太子鸿乾上前数步,走到了苏清陌的身旁:“护国将军在想什么?”
苏清陌回过头来见是太子鸿乾,不禁拘谨了起来:“这里不太安全,太子殿下怎可独自一人来此。”
鸿乾一身浅黄|色的便服,儿时略显精致的眉眼已长开,那双凤眸并不似隆帝那般刚硬,还带着几分江南人的温软,虽长相神似隆帝,可气质却像极了子卿,霸气中不失儒雅:“有护国将军在此,本宫怕什么。”
苏清陌并非迂腐之人,看鸿乾坚持在此便不再说说话,依然望着原本的方向。鸿乾上前一步,个头似是比苏清陌还高了些:“护国将军觉得他们还能拖多久?”
苏清陌胸有成竹的说道:“殿下放心,最多一个月,这些鞑子必将归顺。”
鸿乾挑眉一笑:“如此倒是好,眼看夏季都快过完了,今年本宫还没有去过云南,想来十一叔肯定十分想念本宫了,护国将军可有兴趣一起去云南看看,那里山明水秀,十分养人。”
苏清陌回头看了鸿乾一眼:“谢殿下恩典,臣已习惯了北方气候,倒是又几分不喜欢南边的潮湿,便不陪太子殿下去了。”
鸿乾倒也不为难:“今年护国将军也不回皇城吗?”
苏清陌摇了摇头:“大煜朝经过这十年的励精图治,商业繁荣,政治清明,百姓安定,自开朝两百年出现了空前的鼎盛,但鞑子归顺也并非是怕了我们,他们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自古便是好斗的民族,若不是这几年西北霜冻、雪灾,甚至连雨季都反复无常,才令鞑子三餐不继饿死了大批的人,这才令他们无还手之力,否则依他们的野心又怎会轻易归顺,而且此时也不过是表面上,他们定然等待等养精蓄锐之时,给大煜朝最沉痛的一击,所以末将绝不能离开,也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鸿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护国将军说了那么多,似乎忽略了父皇的功劳,这十年的励精图治父皇可是功不可没,不管是前朝还是今朝,我父皇都是当之无愧的最勤勉的皇帝。”
苏清陌不卑不亢的说道:“末将不敢妄议今上。”
鸿乾眯着凤眸似笑非笑的说道:“护国将军是心中有怨吧。”鸿乾不等苏清陌说话,“护国将军是还怨着父皇当年夺位之事,错待了我十一叔。”
苏清陌看着那双似笑非笑却带着几分温软的凤眸,不禁心生 恍惚,想起了当初的离别之景,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漫天的黄沙,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殿下相信不相信,对于今上的夺位,末将心中不曾有过半分的怨恨,若说有怨也只怨他明明知道那人的心,却恃宠而骄肆无忌惮糟践,那人总说他不知道,不知道,可末将心里却清楚,今上比谁都知道那人对他的死心塌地,所以我不怪他夺位,因为那人本就从未留恋过这河山,我怪只怪,他将那人伤成了那样,甚至差点将他逼到死路。”
“当年……听闻了他的死讯,也曾想过不顾一切杀回京城去,可想起了我们离别时说的那些话却犹豫了,我到底还是下不去手,毕竟你父皇是那人死都要保全的人,后来听说那人没死,还在皇城中,苏清陌第一次那么感谢上天,也是从那时末将开始日日期待着早日能回皇城述职,当初说什么‘此去再无归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不过离开一日便后悔的要死,一直想着等到述职之时,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他那样的性格若是没人在身旁,定然会被你父皇欺负死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如此的狠心,你父皇怎么舍得那么对待他呢?……等我得知一切时,从来没有那么后悔当初为何不杀回京城,抢回他,我苏清陌一生所做之事从不言悔,可在对那人的抉择中,一次次的后悔,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他与国师隐居云南,曾一次次的想,若是当年我不走,我一直坚持留在他身边,那么现在和他隐居云南的是不是便是我——苏清陌。”
“会!”鸿乾笑了笑,“我十一叔可以受得住任何苦难,却独独受不住别人对他一心一意的好,若是对我父皇死心的时候,你在身边,那么陪伴他一生的人,必然是护国将军——苏清陌。”
苏清陌楞了楞,有些诧异的看向鸿乾,想了片刻,不禁笑道:“太子殿下说这些是想让末将更后悔吗?”
鸿乾摇了摇头:“本宫可没有那么坏心,当年大将军对本宫的照顾,本宫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才好心的告诉将军,错过便是错过了,根本不必耿耿于怀,大丈夫顶天立地,整日里小女儿情长的像什么样子,将军可以想一想,自己十年的丰功伟绩,十年建树敌,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后代史书将记载将军英姿,千秋万代的百姓会为将军歌功颂德对将军铭记于心,这些和我十一叔在一起又怎能得的到?”
苏清陌看了鸿乾一眼:“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为何不呕心政事,明知道政务繁忙,却没日没夜的做那么久,还要腾出时间,千里迢迢去云南住上几日呢?”苏清陌看向语塞的鸿乾笑道,“是他让你来劝我的吧。”
鸿乾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一次我无意说漏了嘴,说你已过而立之年,却多次拒绝父皇的赐婚,至今还孑然一身,十一叔十分忧心,他的身体已不易长途奔波,更不适合西北之地,所以不能来看你,才让我想办法劝劝你。”
苏清陌点了点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他还和殿下说过什么?”
鸿乾长出了一口气:“自然嘱咐我日后登基要对你好些,要我全然的信你,又说了你种种的好,说你如何也不会对我不好,反正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一直将我说到睡着了。”
苏清陌不禁笑出声来:“倒是他的性格。”
鸿乾看着苏清陌难得的笑脸,说道:“本宫早已娶了一正两侧,明年我十一叔便要当爷爷了,护国将军今年也已三十有四,是该成亲的年纪了,不要拖了,否则我十一叔便会一直放心不下。”
苏清陌侧过脸去,望一眼落下的夕阳,许久许久:“末将这一生不成亲,他便会惦记一生,多好……”
鸿乾看向苏清陌坚毅的侧脸,想了想说道:“待鞑子归顺以后,你与本宫一起去云南住上几日,你想的一生太长了……他身体不好,你又常年征战,十一叔说过,人世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既然如此惦念,何必再留下遗憾,你们已经分开近十三年了,人这一辈子还有几个十三年,尤其这两年十一叔得知你尚未娶妻以后,也越发的念叨你了。”
苏清陌闭了闭眼,再次睁开,轻轻一笑,那双被风沙磨砺的异常刚硬的眼眸,此时柔软如水,他缓缓开口轻轻说道:“肯定要去,他曾说过,待我收复西北军心归来之日,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与我共饮一杯,如今我连鞑子都收服了,自然要与他痛饮一杯!”
一个童子颤悠悠的站在杏树枝上,向树下年纪稍小的童子招着手:“上来。”
小童子皮肤非常白皙,一张小脸更是雌雄莫辩,若非身上的长袍,别人根本分不出男女来,他咬着唇紧张兮兮的的看着站在枝桠上的蓝衣童子:“清陌哥哥,树上有虫子,好大的毛毛虫,咬人很疼的,我不敢上……”
“胆小鬼快上来,不过几只小虫子,大男人倒像个妇人家般大惊小怪。”
“可是……做妇人有什么不好,不用读书写字,整日里绣绣花做做菜,我就喜欢做这些。”
“出息!快上来,不上来我不帮你摘果子了,你还做不做果脯。”
“你帮我摘下来,不行吗?”
“凭什么,你又不是我娘子……你若愿意做我娘子,我便给你摘一些又何妨。”
“那那……那好吧……不过你要给我多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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