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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之黑夜无边 作者:星辰之光
21 扒开後面仔细看
发文时间: 10/6 2013 更新时间: 10/04 2013
一个小时之後,林森打开书房的门。
南啸天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烟熄灭,“把门关上。”
“怎麽样?”南啸天烦躁地推开烟灰缸,语气不善地问他,“死了没?”
“没有,”林森一脸恭谨认真,“玄给他上了药,说只要好好休息,过些日子就好了。”
南啸天的手指一下一下击打著桌子,显示出这个男人此刻的烦躁心情,“给我找的人呢?”
“呃……”林森有点反应不过来,“什麽人?”
“当我的话是放屁?”南啸天y测测盯著他,“泻火的呢?!”
“哦……”林森恍然大悟,“您……真要?”
“要!”男人斩钉截铁。
“是,我马上去找。”
林森转身就走,来到门口刚拉开门,穿著白衣白裤的英挺男子站在门外,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那人不像林森那麽冷漠,笑容温和地对他打了个招呼,又向门内高声道:“天哥,我来跟你汇报!”
南啸天额角的青筋一条条爆出,就这麽大的套房,他又不是聋子,说话不能小声点吗?!
“不想听,滚出去!”
“哦……”玄无所谓地耸耸肩,手臂搭上林森的肩膀:“唉,我跟你说啊,桥桥好可怜啊,里面出了好多血,我差点没止住……不过那副模样,连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两人搭著肩往外走,林森难得配合他:“是麽?你有没有扒开後面仔细看看里面?男人的那种地方受伤……”
“!──”身後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也隔绝了书房里浓重的烟味儿,玄惊讶地瞧著自家老大,疑惑道:“怎麽了?”
南啸天冷著脸伸出手:“药给我!”
“不不不,老大,不敢劳烦您,这种事还是我来,这是我的职责。”玄义正言辞。
南啸天用饿狼一样的眼神狠狠剜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玄也不敢再惹他了,轻咳了一声,把药递给他。
南啸天一把夺过,哼了一声朝卧室走去。
林森有些不确定地在身後问:“天哥,那……还找不找人了?”
“滚──”
房间里还弥漫著淡淡的血腥气,角落里是陆桥染血的衣服,南啸天把衣服抱起来,全都扔到门外,回来再把窗户开一条缝,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然後他拿著药膏坐到床边,沈默地打量青年瘦削的脸庞。
当年在旅行的途中,陆桥放弃受伤的他一个人跑掉,其实他心里多少是可以理解的,当年他那麽恨自己,没再趁机捅他一刀是因为他太善良。
七年了……如果可以,他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
轻轻掀开被子,赤裸的身躯、修长的四肢,到处都布满伤痕,男人在他身边躺下,将睡梦中依旧皱著眉头的人儿拥进怀里。他只有睡著的时候才是最乖巧的时候,不会惹怒他,不会用愤恨的眼神看著他。
陆桥,不止七年,而是九年,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九年了。
22 相遇
发文时间:10/7 2013
陆家农场位於d市郊区,是很大的一片私人农场。十多年前的陆家在a市是名门,陆桥的爷爷陆老将军年轻的时候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後来被封了将军,位高权重。
陆老将军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新华从商,小儿子陆新远从政,哥哥有弟弟的“政府支持”。弟弟有哥哥的经济後盾,再加上自家老头子在军部的地位,两人的事业如日中天,在当时的d市没有简直可是说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陆新华有四个孩子,四个孩子有三个母亲,陆新华公司的那个别墅区,住了他好些个情妇,甚至有的还是邻居。
对比陆新华的风流,陆新远就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好男人,不仅没有桃边新闻,对妻子跟两个儿子可谓是疼到心坎里去了。陆新华的妻子常常在两个儿子面前说,要不是会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没准儿比你们大伯还花心。
陆新远坐在沙发里看报纸,对妻子的冤枉只能无声叹气,两个小儿子就坐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偷笑,其乐融融。
陆桥的哥哥叫陆栈,比陆桥大三岁,陆市长家大公子在d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陆栈15岁的时候就包揽了d市几乎所有比赛的冠军,无论是书法、绘画、围棋、各种学科竞赛,好吧,除了舞蹈。
陆桥也是个聪明孩子,但因为前面有个各方面都很卓越的哥哥,小家夥就显得弱小平庸了些,男孩子都是争强好胜的,虽然对哥哥充满崇拜,但心里也早就下定决心,将来自己一定要超过哥哥。
为了庆祝陆栈考上国外某名校的全额奖学金,陆老将军决定带领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到陆家农场野餐、娱乐。老爷子年纪越大,越喜欢这种合家团圆的时刻。
陆桥是个深沈内敛的小绅士,很懂礼貌,但不爱多说话,不像哥哥陆栈那样会讨长辈欢心,但陆老将军显然更疼爱陆桥多一点,老将军一生识人无数,对人的x格会早就怎样的将来,没有人比他心中更加有数,所以有时候他会很担心陆桥,陆桥的x子很沈静也很隐忍,太乖,他担心他将来会因此而吃亏。
陆桥又被老将军叫到面前谆谆教导,小家夥听得仔细认真,心思却早就跑到马厩里去了,爸爸的爱骑“托马斯”前年生了头小马,起名“疾风”,去年自己考试得了第一名,爸爸就把“疾风”送给了他。
老将军见孙子的眼睛一直往右边瞄去,心知小东西难得如此喜爱这个玩伴,便笑呵呵地拍拍他的头,慈爱地说:“去玩吧!”
马厩有些远,但好在农场的四周都有警卫看守,陆桥就自己过去了。沿路遇到堂哥的舅舅,还跟对方寒暄了几句。
进了马厩,工作人员正在喂饲料,可是疾风却躲在角落里,怎麽也不肯过来吃。
“疾风生病了吗?”陆桥跑过去,有些担忧地问。
工作人员正掏出钥匙,想打开栅栏,听到陆桥的声音,笑起来:“不知道呢,可能知道你要来,跟你撒娇呢!”
“呵呵……”陆桥开心地笑,清俊的眉眼都是温暖,“那我来喂吧!您去忙您的。”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然後便把草料交给他,“行,我就在隔壁棚里,有事叫我。”疾风极其温顺,跟陆桥的感情也很好,他确定没有危险後才离开。
“疾风,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呢?”陆桥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蓝白色运动服会弄脏,伸出手了疾风的头,哼了一声:“长得这麽快,我都快够不著你了呢!”
疾风似乎很享受少年的抚,乖顺地半坐下来,还哼哼了两声。
“为什麽不吃饭?”陆桥亲自喂它,“不吃饭怎麽长得跟别的马一样呢?到时候如果我比你还胖,你说是我骑你好呢?还是你骑我好?”
疾风自顾自嚼著“饭菜”,明显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陆桥索x放下草料让它自己吃,他则围著它慢慢地走,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著:“哥哥考上那个学校了,好厉害哦……疾风,你说,我以後也能考上吗?”
“哥哥那麽优秀,我比他差那麽多……可是,好想跟哥哥一起读书哦……”
“疾风,等你长大了,我们跟哥哥的‘闪电’比赛,你说好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多吃饭哦,输了的话,回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嘿嘿,开玩笑啦,不要生气,你就算跑倒数第一,我也不会不要你,我这人跟专一哒,我们是好朋友,当然要一辈子在一起了,对不对?”
从小被“天才儿童”的光环包围著,被大人们把自己跟更优秀的哥哥比较著,这种压力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不能比哥哥弱,所以每次考试一定要得第一,这样爸爸妈妈才会更开心,不能比哥哥不懂事,要成熟,这样别人不会笑话自己,说陆家大公子温文尔雅,小公子却天真呆傻,那样爸爸妈妈会没有面子的。
疾风吃完草料,懒洋洋地卧在陆桥脚边,湿漉漉的大眼睛望著他,一副“求抚“的样子,弄得陆桥忍俊不禁。
左看又看,选了一处稻草堆得比较高的看样子也挺干净的地方,陆桥拍拍手,一屁股坐了下来。
“嗯哼……”
稻草下面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23 浑身是血的男人
发文时间:10/8 2013
“你……你是谁?”陆桥惊恐地看著稻草下面逐渐露出来的那张脸,那布满鲜血的脸。
南啸天很庆幸这小东西内敛的x格,否则换了别人,第一反应一定是大声尖叫。
南啸天睁著视线已经模糊的眼睛,只觉得不远处的白色身影那麽干净,纤细的少年白得近乎透明,男人沙哑地低笑:“小东西,你是天使麽?”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生命垂危,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陆桥见他似乎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於是小心翼翼走上去:“我不是天使,你是谁?”
“我啊……我是恶魔!”
陆桥有些不解地挠挠头:“你都受伤了,怎麽还在说笑话?”
“呵……”那是因为你活得太美好,不知道这世上却是有人间地狱这种地方的存在。
“喂,”陆桥又小心迈出一步,伸出一g手指捅捅他。
“嘶……”男人痛得猛吸一口气,陆桥惊得立刻将手指收回来,紧张地问额冒冷汗的男人,“你,你怎麽了?”
“你、说、呢……”男人咬牙切齿。妈的!哪受伤戳哪!这小东西是故意的麽?
陆桥有些心虚,犹豫了一会儿,终於伸手扒开男人的很衬衫。
j壮的古铜色x膛,到处都是血迹,有些是干涸的,有些是新鲜的,都是从刚刚被他戳到的地方流出来的,那是个伤口,枪伤。
南啸天开始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是国际刑警,今天早上我追一名逃犯追到这里,不小心被他打伤了,就只能躲在这里,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这个农场附近……万一他还在的话……小兄弟,他知道你见过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别管我,你快走,快带著你的家人们离开,我不想连累你们。”其实他完全说反了,是他自己被国际刑警追,被国际刑警打中了,才隐藏在这里。
陆桥虽然聪明的孩子,他的前几句话他并不完全相信,但後来他语气歉疚地让他快点走,他就有些心软了,相信了。
陆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按住男人的伤口,“我觉得他不敢进来的,我爷爷是将军,农场到处都是警卫,你在这等著,我去给你找些止痛药和纱布。”
“不用了,我死不了的。”南啸天一边说,一边捂著嘴极压抑地咳嗽起来,咳完了还虚弱地嘱咐他,“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你带你的家人早点离开,这样我也能放心,我会想办法离开的。”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陆桥,喂完了吗?”
“哦……”陆桥扬声回答,双手急忙拾起稻草将男人盖住,转身跑到门外,“陈哥,你有止痛药吗?我最近糖吃多了,有点牙痛。”
“啊,是吗?正好我身上有,不过药效有些大,前两天小李不小心被马踢了下腿,我给他带的,来,给你两粒。”
“谢谢谢谢……”陆桥急忙接过来。
“嗯,去找点水喝,一会儿就不疼了,等回家就去医院瞧瞧。”
陆桥笑容乖巧:“谢谢陈哥,我马上就走。”
“好,”热情的工作人员朝他挥挥手,“走的时候记得给我锁好门,我们要集合开会,不能管你了。”
“嗯嗯,您去忙吧!”看著陈哥走後,陆桥急忙回到马厩中,掀开稻草二话不说就把药塞进男人口中,然後又冲出去,在水龙头用双手接了一些水,捧著回来了。
“张嘴!”陆桥倾斜手掌,让水慢慢流入男人口中,他起身又去外面将谁空头拧上,这才回到男人身边蹲下,说:“这是止痛药。”
“嗯,我知道。”南啸天声音愉悦,丝毫没有重伤中的那种虚弱感。
“呃……那……你真的不要去医院吗?我爸爸认识医院的人,你伤得太重了。”善良的少年担心地问。
“不行啊,我有不能这麽做的理由,谢谢你啊!”
“哦……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南啸天笑:“不然你在这陪我?”
“好啊!”少年极其爽快,“反正我们要玩一整天,他们也都知道我跟疾风感情好,喜欢到这来,也不怎麽管我,我待会儿出去吃点饭,然後给你带些,好吗?”
“……”南啸天幽深的眼眸里滑过某种晦暗不明的光线,看得陆桥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麽了?”
“你叫……”
“我叫陆桥,陆地的陆,长江大桥的桥。”
“陆桥……”男人把这两个字咬在舌尖,反复品弄,终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