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和泰伦斯两人各自眼睛发亮,心下各自赞叹不已。
唯独许秧和小黑哥几乎同时皱起眉头,他们都莫名地感觉到陆宇话中的微妙,似乎,隐约有些晦涩的疲惫,就像是一个人在精疲力尽之后,和与他生死相搏过的对手说“再见,永远不见”。
人的情感如此微妙,像是掩盖不住的光辉,即便不表达出来,也会泄露出异样的温度。人的眼神又是如此单纯,单纯得映照出一切心理,你注意一点,用心一点,就能读懂其中映照的含意。
郑毅听得眯起了眼睛,他看似暴躁咧咧,心思却不可谓不细,模模糊糊地似有所觉,只是无法理解,便带着痞气地淡淡笑道:“没办法,那次把你丢下车后,溜达了一圈儿,始终没发现比你更好的,只能再回来找你凑合凑合,你没对象,我没结婚,你对男人感兴趣,我对你感兴趣,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他知道这么说话肯定会起到反效果,甚至激怒陆宇,但是不这样说的话,还能怎么说?如果说的亲密点,万一传回老头子那里怎么办?更何况,他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命数被人知晓,所以只能给别人造成一种假象:只是玩玩而已!
陆宇听了,却不怒不躁,只把笑容缓缓收敛了去,淡淡地道:“原来如此,我陆宇在郑二少眼中只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
雅居大客厅内人数不少,个个心头怪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幕“强权欺霸美少男”的标准戏码,鸦雀无声,甚至有人在想:接下来美男是不是要誓死反抗?救美男的英雄又在哪里?
好像有人读懂了他们的心思似的,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以后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声音浑厚低沉,说得平静利落。
郑毅蓦地转头,刚才因见他和陆宇“眉目传情”而压抑的杀机勃然腾起,眼神凶戾地逼视小黑哥,右手已经摸向腰间手枪,气势逼人地低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小黑哥刚才一直保持沉默地看着陆宇,这时突然直视郑毅,漆黑森亮的眼眸如同守护洞|岤的巨蟒,阴沉嗜血而毫无躲避,他缓缓站起身来,语气简洁有力:“陆宇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已经同居了。”
简单的一句话,满是肯定无疑的语气,在其他人听来不过多了分波折,甚至感觉本应如此,但在早有怀疑的郑毅听来,却如同惊雷炸响,宛如混天绫晃龙宫,斗得翻天蹈海,惹起轩然大波!
他心中刹那间莫名的绞痛,痛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陆宇对他的冷漠,让他如同生生体验一回被爱人背叛的感觉一样,心底沉淀下来的浓烈情愫陡然狂暴燃烧,烧得他眼底一片血红。
他面目铁青,蓦地起身抬手,瞄准小黑哥便要扣动扳机:“你找死!”
陆宇早在听到小黑哥说话相护时就预感到不好,立即想要插话解释,却见事故陡生,急忙沉喝一声:“停手!”本能般捻起一枚金针,做过千万次似的,轻轻而迅疾地一甩而飞。
小黑哥也沉着脸迅疾闪身,硬实的右臂如同钢筋弹弓似的迅猛一弹,一块刀片从他手中如电芒划出,“铛”的一声撞落郑毅手中的漆黑色手枪,刀片倏忽弹回,又被他两指稳稳接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在枪落的同时,郑毅手腕一麻,不自禁地无力松手,才见手腕上凭空刺着一枚金针!
场面变故陡生,兔起鹘落,却又转眼即停,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还没能回过神来,又听后面“铛”的一声响,是保镖阿海手中的枪,被小黑哥左手轻轻一动,轻而易举地用特质回旋刀片打落。
郑毅一下子输个彻底,直觉是爱人和情夫勾搭着在他面前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心底汹涌的情愫和怒火一起翻滚,性子拧上来便要与人拼命!他一手拔出腕上金针,一米八的健壮身板宛似一头红了眼的健硕公牛,挺拔地俯视小黑哥,暴怒喝道:“老子不弄死你!”
小黑哥不言不语,如铁柱子似的伫立不动,面色沉静如旧,眼眸森亮漆黑,气势与郑毅直面对撞,阴森凌厉,令人胆寒。
一个暴怒如烈火,一个森寒如冰川,如此强烈气势的碰撞,骇得众人连呼吸都屏住,就是许秧也被惊得呆滞。
“都够了!平白闹成这模样,不嫌丢人吗?”
陆宇沉声厉喝,声音沉沉朗朗,洪亮震人,如同当头一棒把郑毅和小黑哥的气场打破。
他只觉太阳|岤突突直跳,脸色难看得要命,不等他们两人再有任何动作,猛然闪身拦到他们之间。
他谁也不护,先转头向小黑哥,深深看了他一眼,听不出感情地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除非你真的打算和我上床,否则,请下次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帮我。我很敏感,会以为你在施舍,而且,我陆宇要找男人,还不至于施恩用计。”
继而不理会小黑哥皱起的浓眉和微变的脸色,他又转头看向缓缓平复下来的郑毅。
“郑二少,人命关天。而且,他是我的朋友,哪怕我不喜欢他,可一旦他在我面前死了,那么我这辈子也势必会把他牢牢记住。死亡是所有感情的升华催化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在裤兜里,淡淡地道,“就像,你爱上了一个人,即便只爱三分,可一旦他因你而死,那么你的心底也会产生愧疚懊悔和怀念,于是三分爱情,三分愧疚,三分懊悔,三分怀念,相加在一起就成了十二分的重量,会令人痛不欲生,你信不信?”
他垂眸从郑毅手中捏过那枚金针,轻声道:“所以,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想要和我玩玩也好,谈感情也好,都请不要贸然加重某一个人在我心底的重量。”
说完,也不去看郑毅那张莫名变幻的英俊面孔和慑人眼神,只转身向阿道夫等人面带歉意地说了一声:“i’ sorry”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再不回头,谁都没有招呼,径自从容离去。
45、第四十五章
眼看陆宇开门走出,孑然一身,干脆得有些孤傲,小黑哥浓眉微皱,也不理会旁人,毫无犹豫地大步跟了上去。
可他身板再怎么结实,大腿上还有个血洞在,之前走得缓慢还显不出狼狈,这么迈步急一点,便掩不住一瘸一拐的,难为他恍若无事一般,只自沉静默然地跟着,一声不吭。
雅居客厅内的众人目送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谁都没有阻拦。
郑毅因陆宇最后那一番话而心绪翻滚,神情变幻不定,蓦地转身回头时,门已经关上了。
陆宇出门没走多远,听到后面轻重不定的脚步声,知道是小黑哥。
他放慢了脚步,深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的,心里刚才弥漫起来的淡漠和烦躁便如雾霭散去,莫名地恢复轻松,他头也不回地微微笑道:“阴邪异气还没漫延到四肢么?”
小黑哥跟到近处,也放缓脚步,走得稳健了些,沉声道:“已经到了,只剩下手和脚还不冷,但比最初好很多,身体不会受不住地发抖。”
陆宇回头,眉头轻轻蹙起:“怎么不早说?走吧,回去给你施针。”
“嗯。”小黑哥闷声答应,抬眼看看他的脸色,心道:没生气就好,刚才我只不过脱口而出想要帮忙而已,哪有什么施舍不施舍的意思,我小黑哥会是那种人?
顿了顿,又平静缓缓地道:“也不是没好处,伤口就冻得不怎么疼。”
语气中罕见地有些自我揶揄的意思,似是要逗人开怀。
陆宇翘了翘嘴角,眼眸中染上一抹笑意,不知是真被他逗得开心了,还是笑他连冷幽默都说得这么似是而非:往日里看他也没这么笨吧?还是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笑话?
两人都没提及刚才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话好说,仿佛一切如旧,走出私人会所大门的时候,正要往蓬仙会外面取车,突然一个粗沉的声音传来:“陆宇,你好!”
声音陌生,饱含浓郁的兴奋,以及迫不及待般的渴望。
陆宇听得眼眸一闪,暗道终于来了,面上却故作疑惑地回头,讶然地问:“你是?”
快步过来的青年男子并不英俊,面庞线条硬朗粗犷,头发极短,满下巴的青黑胡渣,身躯高大健硕,看上去倒也是个挺有气魄的硬汉模样。
“我是洪西洋,给过你名片。”
洪西洋故作深沉地微笑,眼睛却火热灼灼地凝在陆宇俊雅淡泊的面庞上,舔了舔嘴角,说道,“昨晚在血衣巷偶然看到你被两辆车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陆宇恍然道:“哦,没什么,昨晚只是不知哪来的疯狗咬人,我也没打算理会。”继而对洪西洋陡然微变的脸色视若不见,淡淡地笑道,“多谢洪先生好意,我和朋友还有事要做,有空再聊。”
转身走时,见洪西洋不死心地要跟来纠缠,他又若无其事地说:“刚才见私人会所里有人发火,说是什么‘二少生气’,场面不小,洪先生不去看看热闹?”
洪西洋脸色一变,惊疑转头。
陆宇轻轻笑了笑,插在裤兜的双手都没拿出来,悠然走出了蓬仙会。
开车离去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黑哥突然道:“他对你没安好心,还有许丛文。”
陆宇“嗯”了声,嘴角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许丛文是因为太过关心许秧姐,不必理他。洪西洋则是不知死活,想要s玩虐我,看他那身板肌肉,练得跟施瓦辛格似的,貌似挺有气概是不?可惜,再看他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连脸色都不知道掩饰,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蠢物,何须在意。”
小黑哥听了,先是惊讶于他的明了,继而浓眉紧皱,深沉的眼眸骤然闪过森然杀机,沉声道:“小心为上,权势可滔天,人力却有限。”
陆宇看他严肃模样,呵呵笑出声来,挑挑眉毛说道:“明白,而且相信我,这个道理我比你理解得更为深刻。不过我自有分寸,这次洪西洋胆敢找上来,若不是要回去给你施针,我还真有点兴致让他亲自尝一尝绳索蜡烛皮鞭刑具的滋味。说不定他食髓知味,一下子能尝上瘾。”
小黑哥眼眸一缩,看看他,漆黑的眼底泛着微妙的深沉,一时没说话。
陆宇不在意地轻声道:“以为我太残忍么?”
小黑哥默默转回头,看着前方,平静地道:“不是。”
陆宇隐约了然,嘴角依旧挂着两份轻笑,也不瞒他:“别把我想得多么高尚。就像普通花花公子到处找女人风流一样,我这个人在没确定爱人之前,只要对方人干净,我也不介意风流一把,比和女人上床更无须顾忌。”
顿了顿,把话题转开,又道:“你知道刚才洪西洋要追上来时,我说那一句话,他为什么神情仓皇?”
小黑哥浓眉没有舒展开来,想了想,也没想明白他那简单一句话有什么猫腻,便不吭声。
陆宇笑意收敛,开过十字路口的绿灯,看着前方道路,轻轻道:“因为洪西洋在蓬仙私人会所玩死过人,被他玩死的还不是出来卖的牛郎,而是个从小城市里出来打工的普通应侍生。郑毅当时刚刚接手蓬仙会,生气要做了他,被洪家没脸没皮地求情才留下命来送到了国外。”
然后淡漠地笑了一下,眼底带着讥讽的意味:“本以为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蠢物,倒没想他当年吃过那么大的苦头,回国之后居然还有胆出现在蓬仙会里,真不知要不要佩服他了。”
小黑哥一双漆黑浓重的眉毛皱得越发紧了,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沉声轻道:“我的行李还在血衣巷,挺重要的东西,先带我过去取来吧。”
陆宇怔了怔,不再言语,转眼看看他受伤的那条腿,才似乎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又想起家里或许还没起床的吴叔,便轻微微地笑了笑,道:“这次就在血衣巷给你施针。我这些日子一边给你施针一边练功,也长进了不少,看能不能把你两条臂膀都散散邪气。”
于是,等回到小别墅时已是中午过后,吴叔早已不再,桌上也没有吃饭的痕迹,唯独没了那张留言的字条。
见此情形,陆宇沉默了一下,并不多说,暗暗默运金箔法门修行,往浴室走去。因为上午给小黑哥两条膀子施针,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精神疲惫到极点。
小黑哥则站在客厅中,转头看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衫,隐约能看到一副修长挺拔的英朗轮廓,没有一丝赘肉,胸腹肩臂的线条优美而结实。他平静地收回眼神,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帆布包裹,背着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便携式保险箱,缓缓走向客房。
浴室里忽然传来陆宇的声音:“钥匙在茶几下面,你去配一把自己备用。”
小黑哥顿了顿,闷声“嗯”着答应,陆宇却哪里听得到。
晚饭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陆宇看是许秧的号码,便放下筷子,起身离开桌子,笑道:“喂,许秧姐?今天让你为难了。”
许秧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似的笑着说:“小宇,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你不知道小孩子太懂事会让大人感到难为情吗?”
陆宇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带着没有戒心的阳光,褪去平日的淡泊随意,有种蓬勃的朝气,让正在埋头喝粥的小黑哥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眸底深深地看他。
陆宇慢慢往阳台方向踱步,说笑了两句,听许秧两次三番欲言又止,心中一动,停步问道:“许秧姐,那些短剧v,阿道夫怎么说?还是,郑毅要出什么幺蛾子?”
许秧声音沉了下去,然后道:“小宇,姐姐有点不对起你。娱乐圈脱不开某些力量的桎梏,郑毅要演戏,除了郑老龙,没人阻止得了他。他们这种人,拍戏并不罕见,当初他哥哥郑蟠也玩过几部电影。”
陆宇听得微微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缓缓问道:“郑毅,要和我演这几部短剧?”
许秧不语,默然承认。
陆宇眼眸幽黑深暗,忽然低低笑起来,轻轻说道:“可以,这又算什么,也值得咱们女强人许秧小姐为难?”
他说得轻松,许秧呆了一下,连忙道:“小宇,我给你说这件事,并不是为难于这方面,是想要告诉你,不如暂时放开演艺圈,进军歌唱界,你忘了我最初看好你哪一点了么?”
陆宇挑挑眉,漫不经心似的道:“唱歌?我记得,当时许秧姐很‘伯乐’地跟我说,我唱得很让人惊艳,尤其问我第二首是不是我自己作的。我还以为许秧姐已经忘了这事儿,原来一直作为后备方案留着呢,嗯,不愧是‘许总’,呵呵!”
许秧气道:“说正事儿呢,别跟我贫嘴。唱歌比演戏相对简单,郑毅也纠缠不上来……”
陆宇却笑着打断她:“许秧姐,躲是躲不掉的。我说和他演戏并不是冲动置气。”
话音虽然带笑,却不乏认真,他说:“除非我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否则以郑毅的能量,要想纠缠过来还不是轻而易举么。况且,我现在倒也的的确确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纠缠于我,所以,他要演就演吧,对上他,说不定我能演得更好。等找到真正的原因,再想办法彻底解决,才能一劳永逸。”
许秧听了,一时不知如何劝他。
陆宇轻笑着转开话题,问:“看阿道夫?德卢卡的样子,不像是随便对强权低头的,郑毅用了什么手段让他答应?”
许秧一听,突然更气:“别提了,郑毅那家伙不要脸,提出来要和你搭档拍短剧的时候,一脸情深意切的模样,把阿道夫乐得跟财主似的,直说要成全他,连《那时的爱》剧本都为他修改,没有半点身为名导的职业道德,泰伦斯为人柔弱,身为编剧也没敢提异议……”
陆宇张了张口,想起将《那时的爱》接下来要拍摄的戏码,声音便淡了下去,缓缓道:“什么时候继续拍?”
……
小黑哥在桌前吃饭,放轻了喝粥的声音,仍旧眸光森亮地盯着陆宇,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和每一个表情,也两耳聪敏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不由得眼眸深沉闪动,浓眉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陆宇挂上电话,回到餐桌前坐好,重新拿起筷子的时候,发现面前原本只有半碗的温热肉粥已经被加满,热腾腾地冒着香气,便抬头看了小黑哥一眼,轻轻笑他:“这么体贴?”
小黑哥眼神一错不错地看他,神色沉静认真,浑厚的声线干净温和:“今天的剧本第二幕是吻戏床戏吧,你要和郑毅对戏?他那种人太危险,你要玩,不要找他。”
陆宇微微一怔,垂眸淡淡地笑道:“没有床戏,公益v如果拍得那么暴露,那可不好光明正大地向诸多国家传播了。只是单纯的拥抱和轻吻,他还吃不了我。再说,即便我真的爱上了他,要走也不过是转身之间的事,更何况是演个戏而已,掉掉眼泪,找找原因,然后将他彻底解决。”
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更为轻松,嘴角挂着淡淡的讥嘲:“到时候,看他如何哭出来。只可惜了我这辈子矫情地留下的初吻。”
突然眼眸一抬,看着小黑哥严肃平静的刚正面容,心生戏谑之意,微微翘着嘴角起身走过去,单手撑在他前面的桌上,低语道:“小黑大叔,上午你说,你和我同居了?那么,我初吻给你,你要不要?”
小黑哥听得眼眸一缩,端正如钟的厚实身板分明僵硬了一下。
陆宇暗觉可乐,平常逗逗老实人还是挺有趣的,不由失笑地轻声道:“吓的你!现在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吧,记住,和一个gay做朋友,自己不要轻越雷池。”
小黑哥却转瞬间恢复自然,拿起餐巾擦干净嘴上粘着的粥汤水渍,然后抬头直视着陆宇,神色沉静坦然地说:“我以前亲过女人,我的不是初吻。”
陆宇笑声一顿,愕然看他,转眼明白过来,说道:“真敢和我接吻?”
46、第四十六章
小黑哥没有说话,心道:这回我全听你的,总不会让你敏感成什么施舍了吧。
于是他只静静地看着陆宇,眼眸里漆黑深沉,神色坦然,没有拘束不安,更没有什么豁出去的大义凛然扭捏造作,完完全全与平日里一样,沉静从容,利落而没有犹豫,
陆宇微微皱了一下眉,玩笑之意收敛,直起身体俯视他,轻笑道:“小黑大叔,你是报恩做保镖,不是报恩做情人。既已住进我家里来,就要小心一点保持距离,不要什么玩笑都随便应和,否则万一我狼性大发,把你吃个骨头渣不剩,到时候你是和我拼个玉石俱焚呢,还是干脆来个以身相许?”
他看着小黑哥,说话轻笑,幽黑晶亮的眼神带着十足的认真。
然而他说完这些,不等小黑哥反应和回答,突然又逼视着他,缓缓俯下身来,左手揽住他的脖颈后侧,抓按在他的肩头,右手轻轻捏住他线条刚硬的下巴,沉声低笑道:“记住这一回的警告:对待有型有味的帅哥,我这个人可是宁肯吃错不肯放过。小黑大叔,下次注意点。”
话音一落,右手微微用力把小黑哥的下巴轻轻一抬,直接吻了上去!
下一刻,果然!陆宇只觉手中按着的小黑哥臂膀肌肉蓦地绷紧,原本就坚韧结实的肩头肌肉一下子硬得像石雕铁铸似的——很明显,直挺挺端坐小沙发上的沉静青年再次僵住。
陆宇嘴角微微翘起:既然初吻很快就保不住了,与其忍着浪费给郑毅那混蛋,不如今天吃个够本……叫你再给我装坦荡,平白给我豆腐吃,不吃咱就不是爷们!
他力量强横地搂住小黑哥的脖颈和肩头,身体紧紧贴压了过去,双唇用力地含住小黑哥的下唇,在上面舔舐,吸吮,轻咬,紧接着又换成上唇,哪一个都不放过。
小黑哥呆住了似的仰着头任凭索取,一动不动,身体僵得坚硬无比。
陆宇亲得尽兴,只觉怀中此人双唇清新紧绷,质感结实柔韧,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度,更隐隐散发着一股干净的男人阳刚味道,就像此人本身的性情,实在难得,暗暗笑呼尤物,一时竟有些沉溺其中。
好在他还算适可而止,忍住了想要伸进小黑哥衣服里揉摸那厚实胸肌和饱满肱二头肌的欲望,也没有过分地向小黑哥索取深吻,在感觉他身体越来越僵的时候,便突然直起身来,满足地长长叹了口气,舔着嘴角透明的口水,轻笑道:“我吃饱了,小黑大叔,你继续吃饭,记得刷筷子洗碗。”
说完转身,手插裤兜,走向自己的卧房,淡淡轻轻哼着清扬小调,心里有些微妙的波澜:刚才没看错的话,他是脸红了?硬气十足的大男人,居然脸红?怎么显得比我的初吻还初吻?
他无声地笑了笑,身心舒畅,自然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起床来,先练功,后做饭,再叫起睡懒觉修养腿伤的小黑哥,暗中留意他的神色。
小黑哥却已重归于沉静,眼眸深沉而坦荡,毫不躲闪,说话做事也都如以前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别扭不好意思,也没有生疏和过分的礼貌,仿佛昨晚根本没有谁亲吻过谁,只不过是两个朋友靠近了说了几句话而已,甚至察觉到陆宇注视的目光后,还微微挑了挑浓眉,疑惑似的抬头问:“怎么?”
陆宇心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同时也暗暗称奇:心理素质这么强?那昨晚脸红做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尴尬,想必已经深深记得昨晚警钟了罢!
遂轻轻笑了笑,也将此事抛掷脑后,心底也平复下来,淡淡地道:“无事。”
刚吃过早饭,章齐东打电话来:“小宇,许总说泰伦斯已经连夜将剧本修改完工,让我陪你去蓬仙会拍v短剧,继续昨天的戏份。阿道夫导演刚才也联络过我,约好下午四点半的时间,你能有空过去吗?”
“嗯,有空,你不用过来接了,直接过去等我就行。”
挂上电话,陆宇转头说道:“今天早点给你腿脚扎针,下午要拍戏。”
小黑哥舒舒服服地咽下鲜美可口的肉羹,闷声“嗯”着答应,又沉声问道:“我要去足浴中心修脚么?”
陆宇摇摇头,笑了出来,道:“自己去洗浴间洗干净,除去脚臭就好,我也没有洁癖。”
小黑哥不说话了,身板坐得仍旧端正,平静地端着碗,垂头继续喝粥。
下午,还是昨天那间雅居大客厅,郑毅坐在对面,彻底无视了沉静不语的小黑哥的存在,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宇,道:“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演出呢,后招都想好了。可惜。”
陆宇神色平淡莫测,没理睬他,只自靠着扶手,专注地读着手中剧本。
片刻后看完,他将剧本一合,往后仰着倚住沙发,揉了揉太阳|岤,闭目轻声道:“剧本名字没改,还叫《那时的爱》,只是角色换成了‘郑毅’和‘阿宇’,而且谁都没有背叛谁,其中你郑毅深情苦追,我阿宇淡然不理,然后等我发现自己爱你爱得深沉时,你却快要死了,最后你悲情地死掉,我再追忆你而痛不欲生?”
说着,不由得仰头抚额,沉声低笑,笑得胸口震动,声音仿佛都从胸腔沉沉发出。
郑毅大模大样地翘着二郎腿坐着,手中也拿着剧本,听出他笑得讥讽,不由眯眼道:“你笑什么?感觉俗套?昨天谁说的来着,”转头凌厉地扫视了在场工作人员一眼,“狗血的才能流传,流传出去,才能成为经典。”又转回头看陆宇,眼神凝沉而玩味,“这个道理都不懂?”
陆宇仍是笑,摇头道:“这也没什么,万事都是俗套的,关键看怎么写,我本以为修改后会不像个样子,现在看来,仍旧不减昨天的文艺悲情。我笑,只是因为感觉挺反差的。”
郑毅听了更是嗤然一哂,将手中剧本轻轻扔开,手肘在沙发扶手上撑住身体,沉笑道:“原先的剧本我看过,得了绝症才怀念以前的爱人,算什么‘珍惜’?说成‘自怨自艾’还差不多!既然以‘珍惜’为主题,自然要一个人好端端的追悔莫及才是。”
旁边的阿道夫点点头,泰伦斯脸上则略有不好意思。
陆宇却摇了摇头,道:“先这么拍吧,不过,”转头看向阿道夫和泰伦斯,轻声道,“既然是悲剧,结局两个人都死掉不是更好?”
阿道夫大大方方地微笑不语,仿佛他不是导演,而是个置身事外的围观者,泰伦斯则微微睁眼,表达他的疑惑:又要修改?
陆宇轻轻翘着嘴角,眼底幽黑一片,向郑毅道:“《那时的爱》已经注定是个悲情,那么在戏中,你先为救我而死,我这个祸害了你的人物,再在怀念你的时候,被你的亲人报复性杀死。这样岂不更能体现出激励人‘珍惜’的概念?”而且,这样一来,即便是演戏,我也不欠你的。
郑毅浓眉一皱,隐约听出他的画外音:“你不愿最后为我痛苦,就像你昨天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样,你先看着我死,再让我在一旁看着你死,这样对你来说才公平?”
陆宇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笑。
郑毅脸色沉了下来,逼视着他,但转眼一想,突然又有点乐,神色缓和下来,歪着嘴角道:“行,不就是为我殉情吗?乐意之至!”转头问,“结局修改起来费劲儿不?”
阿道夫默然无声,但是看得出来,他没有反对,泰伦斯环视一周,温柔地笑道:“只修改结局的话,会很快,不过整体完善需要时间,大概今天晚上可以修改完善,不会耽搁拍戏进程。”
郑毅利落地一点头:“成,第一幕里电话中说分手的声音,等最后制作的时候再改成我的,第二幕现在开拍吧,嗯,这一幕是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怕你难过,和你说分手后,你出去找我,结果没找到,回来梦到咱俩亲热的场景是不?”
陆宇从容笑了一声作为应答,无所谓地起身,向阿道夫等人礼貌地道:“如果剧组小团队已经准备好了的话,我想可以开始了。”说着,径自走向房门方向,暗暗酝酿情绪。
这几幕基本不需要什么道具,剧组又从昨天就开始准备,而且因为剧本修改,昨天的几名配合演员都不用来了,相对来说更为简单,所以很快就能开拍。
阿道夫在拍戏时仍是一副乐观向上的热情模样,别说看不出来名导风范,就连他赖以出名的“忧郁”“解脱”都不见丝毫踪影,和周围的小团队成员简单地交流几句,便大声喊了句“action”。
陆宇调动一丝情绪轻松入戏,将外物视若不见,心里却有淡淡的念头一闪而过,想的是怎么尽快把郑毅纠缠过来的原因找出,然后又怎么尽快解决,他的人生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这么纠缠来纠缠去的。
不过表面上丝毫不显心理想法,他将情绪和肌肉控制得完美自如,使得脸色略显疲惫和苍白,自然而然,毫无造作,只看他这番表演,谁又能猜到他的心底此时是什么状态?
他从房门处迈着步子走入镜头,喘息微微粗重,漆黑润和的眼眸诉说着迷茫的悲苦,拿着手机怔怔地坐到长形沙发上,身体最后支撑的力量也消散了去,缓缓瘫靠在一旁,一腿蜷缩着,一腿耷拉在沙发边缘,仰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眼眸没有焦距,眼角又积蓄起温热的水光。
郑毅本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出场,脸上也是跃跃欲试的似笑非笑神色,但在看到陆宇如在梦中般恍惚走来时,那种伤痛的情绪如此真实,轻而易举感染到每一个人,连他都不由自主地难再笑出来。
陆宇旁若无人,情入戏中,怔怔的出神,俊雅的脸上逐渐染上疲惫至极的伤情,不知想到了什么,漆黑的浓眉忽然蹙起,眼中水光也越来越重,忽然再也忍不住地哽咽出声,用拿着手机的手臂挡住眼睛,两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双唇轻轻颤动,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雅居客厅中人人屏气凝声,寂静得针落可闻,唯有体态完美的俊雅少年,独自一人倒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压抑着,闷痛到人的心底,让听闻到的人不自禁地心头揪紧。
郑毅看着他,不自觉地将自己带入剧本戏中,感觉自己真的就是那个被他深情哀伤地呼唤的人,一时心绪翻涌,心头的情愫滚荡开来,竟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将他抱住好生安慰。幸好刚要起身就被身后的工作人员极负责任地拉住,他这才忽然醒觉。
镜头中,陆宇一腿蜷缩着,穿着直板白色运动鞋的脚踩着沙发,另一条腿仍是搭在沙发边沿,脚垂到地毯上,挡住眼睛的手臂缓缓滑下,手中的手机也轻轻落到一旁,哽咽声逐渐消弱,最终归于沉寂,似是身体累得不想再动,又似是心里痛得陷入恍惚。
画面如此静止,忧伤的唯美被摄影师刹那捕捉。
又过了片刻,阿道夫突然赞叹一声:“ok,非常好!”
郑毅再次恍然惊醒,发现自己竟又失神了,不由掩饰地搓了搓脸,转头问:“这还不到第二幕?”
身后刚才拉住他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解释:“这就是第二幕,属于剧中阿宇恍惚做梦的情形,是第二幕中阿宇独自一人的部分,下面就要拍他的梦,是你们两人……”
郑毅心底莫名的烦躁,不耐烦听他啰嗦,直接问:“下面马上就要老子上去和他调情了,是不?”
工作人员好脾气地笑着点头,仍是离他不远,这是阿道夫早已分派下来的工作——别的都不干,只看好这位想要泡美男的太子爷。
47、第四十七章
陆宇从沙发上撑手坐起,顺手把掉下去的道具手机捡起来放到一边,从容起身,抬眼往四周一扫,问离他最近的场记:“纸巾呢?”
“这里有。”小黑哥轻轻晃了晃手。
陆宇挑挑眉头,走过去,伸手将纸巾盒捞过来:“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你把纸巾藏起来,看我泪流满面的模样你会很爽是不是?”垂眸拽出纸巾,往眼睛和脸上蒙着抹了两把,不像是擦泪,倒像是运动过后的抹汗。
小黑哥倚着沙发,眼神炯炯地看他:“刚才他们收拾场地,你在看剧本没注意到。”
另一边郑毅刚刚问完工作人员接下来的戏码,听到他们说话如此自然随意,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凝厉之色,转头看向陆宇,不甘示弱般暧昧地歪着嘴角笑:“阿宇,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是你主动吻我,可不要太沉醉。”
陆宇像是听到冷幽默,淡淡笑了笑,把手中纸巾掷到垃圾箱里,忽然眼角余光一瞥,转身看向门外。门刚刚被打开,许秧站在门口,微笑着往里看,还没有走进来。
陆宇把纸巾盒扔给小黑哥,一个人走出,又随手把门关上,才看着许秧的眼睛,低声道:“许秧姐,发生了什么事,眼睛怎么红了?”
许秧刚刚照过镜子,基本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却没想到陆宇目光这么敏锐,立即笑了一下,掩饰地说道:“哪有,我来看看你演戏。早上以为赶不过来,所以才只让章齐东陪你。”
陆宇温和地笑,目光亮如星辰。
许秧躲开他关切的眼神,又问:“郑毅没有为难你吧?你演别的戏我都能放心,唯独和郑毅演,他那个人太霸道,我怕你会吃亏。”
陆宇翘着嘴角摇摇头:“等我一下。”
他转身开门进屋,向阿道夫道:“很抱歉,先生,我临时有点小事要处理,可以暂时离开十五分钟么?”
阿道夫为人爽落热情,真正接触下来又能发现他其实是个最精明不过的人物,这时问都不问一句,点头呵呵笑:“没问题,替我向许小姐问好。”
陆宇微笑着道谢,回身走向门口。
小黑哥看着他,微微挑眉,以眼神询问,陆宇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郑毅将他们的默契看在眼底,脸色再次沉下来,不悦地皱眉问:“做什么去?”
陆宇挂念着许秧,不打算和他争执,走过去时随口道:“和许秧姐说说话,你先等一会儿。”语气温和而平淡,却隐约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郑毅听出来其中意味,浓眉一跳,忍着没有吱声,目送他出门,直到门轻轻关上,才收回目光,拿过剧本低头看时,扫了沉静不语的小黑哥一眼,眼底仍是一闪而过的戾气和杀机。
陆宇再次走出门,手插裤兜,扭了扭头,悠然漫步道:“走,陪我说说话。”
许秧睨他一眼:“非得说得这么委婉么?我又没什么要你开导的。”
陆宇轻轻一笑,带她走向这层楼不远处的小茶厅。
走进去选个安静的角落坐了,陆宇端起茶,没提及刚才的话题,只挑眉叹道:“许秧姐下次帮我选剧本,可以选个嚣张开朗的角色,或者温和淡泊,沉稳干练,甚至让我演个痞子坏蛋都没问题,就是不要再让我伤春悲秋了,哭来哭去,伤来伤去,膈应得慌,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低头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往后倚着长椅笑道,“尤其这部短剧,我一次次的装脆弱,基本每次演完都要找纸巾擦脸,真怀疑许秧姐你是不是有看帅哥哭的恶趣味。”
许秧捂着嘴笑,笑了几声才放下手,捧起小巧的细瓷茶杯,顺着话头问:“剧本被郑毅要求改动,内容变化得怎么样?没有太过分的情节吧。”
陆宇缓缓摇头:“公益v,能有什么过分的?许秧姐这回怎么没有看剧本?”
许秧垂眸不答,沉默了一下才抬眼直视陆宇:“小宇,我今天要与你说点事情,第一件,你虽然明了世事,可是郑家的势力,你不接触就不会明白它的庞大,郑毅也不全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冲动和暴躁,他们这种人,是社会暗处的集权者,没有人敢真正得罪他们。只看阿道夫身为名扬在外的优秀导演,郑毅稍稍一提,他就得答应修改既定的剧本,还要表现得万分乐意。”
陆宇笑着倾听,心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放心吧许秧姐,剧本情节仍旧可堪入目,泰伦斯修改后细节圆润,也不减文艺内涵,而且,这种短剧毕竟不是电影,除了剧本本身之外,最重要的是演员的情感诠释和导演的表现手法,不会让我自掉身价的。”
他屈指弹了弹桌上的茶杯,垂眸道:“至于郑毅那种人……我明白他们的能量有多强,会小心谨慎地应对,不至于针锋相对做出愚蠢举动,而且,我自有本事护身。就像昨天那一手甩针刺|岤的功夫,发生得太快,又同时于小黑哥的刀片,看你们的神情,明显都以为那是小黑哥的高超本事,其实却是我抬手间的动作。”
“你?”许秧不大相信地微微睁眸。
陆宇轻笑着伸手往腰间一捻,指间突兀地出现一枚纤细锋锐的金针,针尖有些反光,亮得让人心寒。
许秧看得怔了一下。
陆宇的笑意轻松而认真:“所以,许秧姐无论要到哪里去,都不必担心我的安危问题。你看我来到x市之后,为什么别的事情都不做,只每天像个大姑娘似的呆在家里,最多去拍一拍戏?我不是没出息的混日子,只不过是把所有时间全都投入到练功上面了,要不要露两手给你瞧瞧?”
许秧仍是专注地看他,明媚的眼眸有些恍惚,呢喃道:“原来是这样。”回过神来,又低声问,“你怎么看出来我要走的?快把针收起来,以后也不要随便显露功夫。”
“明白,扮猪吃虎才更有收获。”
陆宇利落而熟稔地收起金针,又抬手端起茶杯喝茶。
许秧看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