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0杀31、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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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宠凉薄娇妻 作者:疯子棠

    蒋牧尘忽然间心情大好,看得简云裳愣。

    这两天因为老太太故去,自己又险些被人掳走,他神经绷紧的犹如拉满弓的弦,连口气都不敢松,遑论舒心展颜。正欲开口询问,就听他愉悦的说:“简薇薇死了,昨天意图掳走你的另外两个杀手,死伤。”

    “这么快?”简云裳微微挑眉,虽深知他不会让自己轻易受委屈,却也没想过会如此迅速。

    蒋牧尘温柔的揉揉她头顶,薄唇弯起宠溺的弧度:“我都好心让他们回去复命,又让他们把人弄醒,还吃了宵夜,怎么能说快呢。”

    “……”简云裳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昨晚应该是整晚没睡,顿时心疼:“会吃完饭,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你陪我。”蒋牧尘歪头,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搁到她的颈窝,深深嗅了口气,打趣道:“我闻到奶香了。”

    简云裳脸上热了热,立即垂下了眼睑,头也随即垂了下来,红着耳根娇嗔:“越来越不正经。”

    “没辙啊,等女儿出生了,我想不正经都不行。”蒋牧尘愉悦轻笑,薄唇擦过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坏心眼的嘲笑起来:“云裳,我记得在西山疗养院吻你那次,你的脸皮可比现在厚了。”

    简云裳闻言,淡定的转过头看他:“晚上睡书房去。”

    “别……”蒋牧尘哑然,双手滑到她的腰间,轻轻覆上隆起的地方,小声哀求:“女儿看不见爸爸,晚上定会很难过。”

    “你就这么肯定是女儿?”简云裳无奈的拨开他的手:“我怎么觉得是儿子。”

    蒋牧尘愉悦大笑:“相信我,定是女儿。”

    简云裳默了默,软着身子靠进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蒋牧尘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他空出手接通,简单说了两句便挂了线。随后,陆陆续续的又有电话进来,简云裳半睡半醒的眯眼窝着,懒得再去细听。

    不会,车子平稳抵达泰滋味。简云裳揉了揉眼睛,哈欠连连的随他下了车。

    这次经理给留的是雅间,还亲自等在门口迎接,足见谨慎程度。蒋牧尘朝他点点头,小心拥着简云裳往里走。

    正午饭点,食客原就比较。蒋家老太太过世的新闻,还在连篇累牍的报道着,夫妻俩猛的出现,自然吸引了无数探究的目光。

    穿过公共餐区进了雅间,简云裳径自跑去洗手间洗脸。

    蒋牧尘在她身后大笑,心情十分愉悦的跟进去:“别人看都看过了,你现在洗了也没用。”

    “你存心的吧?”简云裳皱起黛眉,睁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睡眠不足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我哪舍得啊……”蒋牧尘长腿迈就到了她身后,不掩笑意的求饶:“我的云裳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有点眼屎也不减美貌。”

    简云裳气得掐他:“你还说!”

    “不说了。”蒋牧尘薄唇微微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却又显得性感无比的贴着她的后背,呢喃道:“菜估计已经上齐了,快出去吧。”

    简云裳让他搂的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轻轻点头。

    出了洗手间,餐桌上果然已经上好菜。蒋牧尘扶着她坐下,悉心的拿来纸巾帮她把手上的水渍擦掉,这才含笑落座。

    简云裳因为头晚上没睡好,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她挑挑捡捡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问起简薇薇是怎么死的,后续的事情由谁处理。

    “按照程序,她早几个月就该死了,让她活了这么久,已经是天大的便宜。”蒋牧尘喝了口水,优雅拿起纸巾擦嘴:“后续的事不用我们操心,该操心的人是宋青山。”

    简云裳愕然:“他?”

    “当然是他。”蒋牧尘挑了挑眉,星眸泛起丝丝嘲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简云裳了然,见他放了筷子,遂转开话题关心道:“你怎么不吃些。”

    蒋牧尘双手摊,面露哀怨:“你喂我。”

    简云裳好气又好笑,只好再次拿起筷子:“不好。”

    “那还是我自己吃吧。”蒋牧尘从善如流的笑了笑,也拿起筷子继续开吃。

    吃的差不的时候,经理过来敲门,征得同意之后推门进来。在他身旁,赫然着面色蜡黄,精神萎靡的李君铭。

    蒋牧尘压下眉峰,眼皮都没抬下,只是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擦手。

    简云裳淡淡的扫了个眼风过去,刻意忽视他的存在。凭李君铭的能耐,能找上门肯定不是通过宋青山,顶是看到了楼下的劳斯莱斯。

    果不其然,他开口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蒋牧尘不说话,简云裳自然也懒得搭理他。昨晚他送的资料虽然及时,但其实,就算他不送他们也能查出来,无非是花些时间罢了。

    李君铭陪着笑了半天,见无人搭理他,只好厚着脸皮再次开口:“蒋少,你说过……”

    “嗯?我说了什么。”蒋牧尘放下纸巾,星眸幽深如古潭,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李总不妨仔细说说。”

    李君铭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没……我只是路过进来和蒋少打声招呼。”

    “哦?”蒋牧尘性感的薄唇扬起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如今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君铭敢怒不敢言,只能低下头愤恨的瞪着自己的手,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蒋牧尘也不在意,只是摁下服务铃,将经理叫进来。

    简云裳看他眼神中了抹阴鸷,忽然想起他之前收拾鲍铭禾的旧事,心里默默为经理默哀。到底是新开的店,人恐怕也是新找的。

    这事若发生在南苑,怕是李君铭连院子都进不去,哪还能出口要挟。

    别人不了解蒋牧尘,她可是再熟悉不过。李君铭的话,明显意有所指,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既然敢挑衅蒋牧尘的脾气,就该想到后果。

    不会,经理战战兢兢的推门进来,垂着脑袋到旁讷讷出声:“蒋少……”

    蒋牧尘薄冷的唇边滑过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嘲讽:“知道错在哪里吗?”

    经理吓得身子抖,脸色惨白如纸:“知道!我不该私自告诉他您在这里,也不该将他带过来。”

    蒋牧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三个字:“就这样?”

    经理脑子里轰然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粒粒鸡皮疙瘩,扑通声跪下:“蒋少,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子还没死,跪什么跪。”蒋牧尘揉了揉眉心,依旧没什么情绪的嗓音,淡淡盘旋雅间:“自己去和财务结账。”

    经理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夺门而出。

    简云裳捂着嘴,忍不住噗嗤笑:“你这样不怕吓坏宝宝啊。”

    “不怕,说不准女儿还觉得她们的老爸威风极了。”蒋牧尘神色舒缓下来,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你说女儿会比较像谁。”

    “最好不要像你,这么吓人以后都没朋友。”简云裳笑着打趣:“那样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是吗?”蒋牧尘眼底的笑意倏然放大,星眸亮晶晶的望着她:“我怎么记得,你也没少吓过人。就那次,在兴盛安防大堂门口,你掐着简薇薇脖子的模样,可比我恐怖了。”

    “呃……”简云裳惊了下,又羞又恼的反驳:“我那时还没嫁你呢。”

    “所以说嘛,再厉害都会有人娶的。”蒋牧尘清浅的笑出声:“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师姐的画像出来没。”

    简云裳搭上他伸过来的手,轻轻点头:“嗯。”

    两人携手走出雅间,姿态自然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公共餐区内,李君铭神色莫辩的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见他们出来,只是几不可见的抿了抿唇角。

    不过是相当细微的个动作,蒋牧尘却看得清晰无比。他邪邪地勾起薄唇,揽在简云裳肩头的手,欢快的叩了叩。

    简云裳会过意,余光扫眼李君铭,也跟着勾起红唇。

    有些事,既然是私下谈的,就永远不要放到台面上,让有心或者无心的人窥斑见豹。李君铭的急,不止连累了泰滋味的经理,还让蒋牧尘对他生出警惕之意,得不偿失。

    来到楼下,司机已经将车子倒好。热烈明亮的光线打在车身上,那炫目的光华,处处彰显出刻意张扬的意味。放眼整个京都,能及上他风采的人怕是没几个。

    骄傲、从容、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霸气,这份气质也只有他,能诠释的淋漓尽致。

    简云裳收回惊艳的目光,安之若素的牵着他手,任由他搀扶着乖巧坐进后座。光线暗下来的那刻,精致温婉的眉眼,溢满幸福的笑意。

    泰滋味对面,瑞豪酒店的扇窗户后方,许振霆长身玉立,脚步静静躺在副高精度的望远镜,不同于两人的得意舒心,他脸上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即便房中暖气充足,窗外阳光耀眼,也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

    那样温柔似水,笑意恬淡的简云裳,他从未见过。他所认识的简云裳,清冷孤傲,身上永远带着股谜样气息,圣洁得不容亵渎。

    只要想到她,语笑晏晏的在蒋牧尘身下承欢,他就夜夜的不得安眠。那样的她,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却触之不及的个梦。

    蒋牧尘何德何能,竟能让她卸去心防,毫无防备的对他敞开心扉!

    “呵……”轻轻声带着嘲弄的浅笑倏然响起,王若菲风情万种的丢开身上的披风,弯腰拾起被扔到地上的望眼镜,视线落到落地窗外的街道:“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爱得如痴如狂,是不是很难受?”

    许振霆脊背僵,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他燃烧殆尽般,冷冷的睨着不请自来的女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宋青山昨日在仁惠医院被国安的人围捕,手臂怕是保不住了。”王若菲扬起唇角,波光潋滟的眸底,浮起抹耐人寻味的鄙夷:“阴沟翻船的滋味,想来应该不错。”

    许振霆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须臾,他愤然转过身,径自去了旁的卧室。

    “嘭”的声,房门被大力甩上,整间套房都跟着震了震。

    王若菲耸肩,不以为意的去拿回自己的披风,懒洋洋躺到窗前的贵妃椅上,闭眼小憩。房门关闭的余音散去,房里很快静了下来,卧室里也再无丁点动静传出。

    她睁开眼,拿起手机翻看早上收到的资料。整容成简云裳的女人,竟然是简薇薇,宋青山摆的这局棋,还真有点意思。

    只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料到,蒋牧尘反击的速度会如此之快,还击中的。那天在西山,她其实也暗中安排了人,原想着趁着他们二人恶斗,她借机除了宋青山,奈何两人的部署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密。

    她等了天,终于等来他要对简云裳出手的消息,于是早早跑去茗香楼等着看戏,顺便下黑手。偏偏遇上许振霆没有外出,否则昨晚,简云裳已经带着蒋牧尘的骨肉,命丧家门前。

    她恨极却又无法不顾许振霆的情绪,只得忍着肚子火气,眼睁睁看着简云裳获救。

    正想得出神,手机意外有电话进来,她看了眼号码慵懒接通:“大哥。”

    这头,王若谷压抑着愤怒的情绪,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嘴巴张开,却是淡然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温和嗓音:“宋青山回到国内了,你知道这个消息没有。”

    王若菲心里陡然惊,漫不经心的答:“不清楚,三哥的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出?”

    “明天,爸已经请了先生看日子,过几天下葬。”王若谷的语气,依然平静得没有丝波澜:“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回来陪着妈。”

    “谁说我不回去,是你自己忙的不着家。”王若菲故意撒娇:“大哥,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和嫂子哪里能哄的好。”

    王若谷轻叹声,淡淡的嗓音终于出现丝波动:“那你有时间回来,你三哥走的不明不白的,她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嗯……”王若菲拖着长长的尾音,等着他将电话挂断。

    过了两秒的时间,耳边骤然变得安静。她收了手机,继续闭眼假寐。

    眼睛虽然闭上,脑海里却不得半刻空闲。宋青山入境的消息,国安八局防的严严实实,就连七局这边都不知情,大哥是如何得知。

    这个案子直是八局独立彻查,原先她看到钟闲庭忽然回国,以为二局必定介入。毕竟在海外,二局的耳目众,要将宋青山找出来并不难。

    谁知他回国,居然是为了结婚,娶的还是箫家的那个大花痴。两人登记之后,婚礼都没办就先去度蜜月,她查了下两人的行踪,去了不少的地方,唯独没去宋青山所在的m国,因此才放下戒心。

    宋青山回国是周前的事,钟闲庭和箫碧岚回来,比他还早了几天,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想到这,她忽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

    王若风死后,王若谷好像找过蒋牧尘!难怪王若谷会知道宋青山回国的消息,原来是蒋牧尘这只老狐狸在背后搞鬼!

    理清思绪,她睁开眼坐起来,懒懒的活动了下筋骨,起身去敲卧室的房门。

    下两下,敲到第七下的时候,房门终于“吱呀”声打开,许振霆喜怒不辨的面容,静静出现在门后。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这是你的新身份证。”王若菲淡淡的望着他,将他深藏眼底的嫌恶看得分明。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她迅速撤回伸在半空的手,讽刺的笑出声:“既然如此不待见我,又何必接受我的帮助。”

    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几步走到落地窗前,打开透风口的窗户,随手将身份证扔了出去。

    许振霆在原地,眼里闪过无数的情绪,不敢置信、吃惊、懊恼,如是种种,满腔怒火瞬间翻涌而出。他迈着僵硬的步子,步步靠近过去,突然攫住她的手臂,狠狠反剪到身后。

    “放开我!”王若菲恼羞成怒,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火大的朝着他的脚面踩下去。

    “嘶……”许振霆吃痛,下意识的发出声抽气声。

    王若菲抓住机会,再接再厉的扬起另外条手臂,动作狠戾的往他胸口捣去。

    许振霆到底是男人,平日里也时常锻炼,对付她的攻击根本不在话下。兴许是积怨太深,又或者是怒火烧毁了理智,他猛地抵住王若菲的后背,将她压到落地窗上,跟着把扯掉她身上的裙子。

    “你不是直想吗?我成全你!”他贴着她光滑的后背,微笑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狞笑:“这就是挑衅我的后果。”

    王若菲全身僵硬,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传来阵阵寒意,她无力的闭起眼,冷笑道:“许振霆你疯了!”

    “原来王家的千金小姐,还是个贞洁烈女,真是让人意外!”许振霆说着,猛的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辗转研磨。

    王若菲紧紧的咬着嘴唇,身子霎那间凉了大截,被压得扭曲的俏脸完全失去血色。

    “不舒服?”许振霆移开唇,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她颈间咬下去。

    很轻的力度,甚至带着某种邪恶的挑逗。少顷,他松了松了力道,猛地将她拽到贵妃椅上,整个人沉沉的覆上去,邪气的盯着她咬紧的双唇。

    “放开我!”王若菲不堪他直白的窥视,挣扎着扭动身子:“你这个疯子!”

    许振霆不怒反笑,忽然扯去她身上仅剩的遮蔽,熟练的吻上她的唇。

    王若菲脸容倏地沉,眸子闪过揉合痛苦、怨恨和感伤之色,身体僵硬得丝反应都无。许振霆似乎乐在其中,略带粗糙的手掌,顺着她颈项细细摩挲,看似轻柔却又不带丝毫的情感。

    饶是王若菲打定了主意,不给他丝毫的反应,也承受不住如此热情。

    意乱情迷中,许振霆忽然抽身,眼神不屑而冷漠的丢下句话:“不送!”

    王若菲呆呆的躺在贵妃椅上,美目中波光流转的热情点点冷却下去,满脸麻木的表情。她何其骄傲,为了他宁可将自己放到尘埃里,不想竟是如此结果。

    撑着身子坐起,她冷笑着起身,脚步从容的拿回自己的外套,尔后电话通知附近的专卖店送衣服上来。落荒而逃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也不会因此,而松懈软禁他的初衷。

    没有她提供的便利,许振霆妄想能够踏出房门步。

    而她想要的,从来未曾失手!

    正当两人暗暗的较着劲,王若菲的手机再次有电话进来。她扫了眼号码,信步走到窗边,语气淡淡的接通:“什么事。”

    刚说完,电话那头即想起道焦急的男声:“小姐,国安八局的人马上就到楼下,你看……”

    “知道了,继续盯着!”王若菲说完,低头看眼自己的模样,银牙暗咬。

    收起手机,她边系上大衣的扣子,边收拾地上的东西,卷了卷全部塞进包里,跟着去敲卧室的门:“八局的人马上到,你爱走不走。”

    话音落地,许振霆面若寒霜的开门出来,视线掠过她脖子上的红痕,错开身径自去将套房的大门打开。

    王若菲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迅速跟上。

    瑞豪酒店是王家的产业,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除去正门的之外的出入口,还有两个通往两侧商厦的出口。

    两人从客房里出来,乘电梯下到15层,跟着右拐穿过走廊,通过平时甚少打开的备用通道,便到了隔壁商厦空置的办公室内。

    商厦内的气温不比酒店,加之办公室内根本没安装暖气,冷风嗖嗖吹过来,王若菲冻得顿时哆嗦了下。

    许振霆走在她身后,见状淡淡的眯了眯眼,视若无睹的别开脸。王若菲暗暗咬牙,使劲拢紧身上的羊绒外套。停留片刻,守在楼下的眼线来电,说是国安的人已经进入大厦,让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走不了了。”她接电话时,故意开了免提,目的就是不想让许振霆以为她在撒谎。

    气氛沉默而凝滞,阵阵冷风不住的席卷着,王若菲身上的每寸肌肤。她受不了的跺了跺脚,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以此驱除寒意。

    许振霆不置可否,背着手在窗前定,徐徐拿出手机拨了组号码。接通后,他只说了句,我是许振霆便不再言语。

    王若菲脚步未停,耳朵高高竖起。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神马,许振霆结束通话后,星眸微微眯起,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木然望着脚底的街道。

    此时的瑞豪大堂门外,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徐徐停入对面路旁的停车线。

    车窗降下,蒋牧尘似笑非笑的脸庞露出秒,车窗旋即关上。低头在键盘上将代码输入完毕,他看了看时间,移开电脑温柔的亲了下简云裳的脸庞,叮嘱道:“乖乖在车上等我。”

    “嗯。”简云裳含笑点头,目送他下车后随即将电脑抱到自己的腿上。

    大雪开化,气温比下雪时还要低。蒋牧尘整了整风衣的领子,快速穿过街道,从容不迫的进入瑞豪右侧的商厦。

    进到大堂,等候时的钟闲庭嘻嘻哈哈的迎上来,拉着他起进入电梯。

    “顾旭之人呢?”蒋牧尘挥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面露不悦的低声喝斥:“弄那么大动静,他是觉得局长当得太闲了吧。”

    “你就别操心了,反正用的是国安的人。”钟闲庭敷衍句,先行迈出电梯。

    蒋牧尘敛眉跟上,余光戒备的打量着昏暗不明的走廊。

    “监控都被监管了,估计时半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进来。”钟闲庭笑眯眯的回头看他眼,径自推开间办公室的房门。

    飞图?蒋牧尘注意到门上标识,薄唇勾起了然的弧度。

    由于正好是中午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蒋牧尘随着钟闲庭起进到总工室,果然看见顾旭之和沈亮两个,毫无形象的歪在转椅上。

    “怎么样?”他拉了张椅子坐到沈亮身边,含笑揶揄:“你老婆的这个公司,还真是低调。”

    “还好。”沈亮笑笑,抬手指着显示器上的画面,语气戏谑:“这年头人人都喜欢杀熟。”

    蒋牧尘不明所以的望过去,只见瑞豪昨晚后半夜的监控视频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许振霆和王若菲。

    “还真是世事难料,当初在茗香楼的那场戏,你们谁看了。”蒋牧尘勾唇,转头朝钟闲庭招手:“闲庭,你过来说说观后感。”

    “姓许的又不是窥见我的老婆。有心情在那看笑话,不如好好查查,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钟闲庭郁闷的翻了翻白眼,直接将火气转移:“顾局,你怎么说也是老资格老国安干警了,这点把戏都看不破。”

    “我老眼昏花,比不得你耳聪目明,勇猛过人。”顾旭之笑得派温和:“听陪着你们去处理,火箭数据丢失案的小毛说,在赌城酒店那次,你的房间晚上消费了数只橡胶用品,有什么经验介绍下。”

    钟闲庭灵敏捕捉到他话里的调侃意味,不由的笑了:“顾局,我听说你暗恋云裳嫂子好年。”

    直留意他们的蒋牧尘的抬起眼皮,轻飘飘的插话:“闲庭,钟伯伯说年底定要举行婚礼。顾局,我记得你家老爷子,对我表妹很满意。”

    话音落地,办公室里隐约响起两声抽气声。沈亮默了默,无声笑开。

    稍后,全部的监控视频看完,四个人凑到块讨论了约莫十分钟,先后起身离开。

    蒋牧尘回到车上,见简云裳唇角挂着笑意,忍不住好奇的凑过脑袋。电脑屏幕上,他们刚才在飞图总工室的画面,拍得无比清晰,录音效果也级棒。

    “沈亮是不是闲出毛病了,这次弄的东西什么,我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蒋牧尘佯装生气:“我看他也是皮痒了。”

    简云裳心情愉悦的摸了下他的脸,甜甜笑开:“什么都没弄,飞图是墨墨的,我要打开电脑上的摄像头易如反掌。”

    蒋牧尘闻言,故作恍然大悟,跟着凑到她耳边色眯眯的说:“等女儿生出来,我们也去赌城,看看能不能晚上用掉好几只……”

    “流氓!”简云裳恼火的给了他拳,随口问道:“老鼠抓到没。”

    “哪有那么快,不过能吓吓也不错。乖,我们回家睡午觉,不然女儿该说我不知道心疼你了。”蒋牧尘低头,温柔的亲亲她的脸颊:“我都说了没热闹可看,这下信了吧。”

    “你确定王若菲是跟许振霆在起?”简云裳昨晚洗过澡就累得睡下了。早上起来,沈亮他们几个都还在客房呼呼大睡,她以为不会这么快找到。

    “当然确定。王若菲可比王若风聪明了,她昨天先自己开了房,许振霆来了之后她假装是巧遇,便和他起上了楼。”蒋牧尘拧眉:“我在想要不要等王若风下葬的时候,亲自去送他程。”

    简云裳闻言忽然笑开:“想法不错,可惜我不能去。”

    “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去也罢。”蒋牧尘眉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歪头枕上她的肩,伸手去摸她的肚皮,呢喃道:“宝宝,我们回家了。”

    简云裳无语的推开他,懒洋洋的抱怨:“我脖子酸,肩膀酸。”

    蒋牧尘大笑:“你老公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来,乖乖躺好。”

    简云裳弯着眉眼,依言躺歪到他的腿上,放松神经的享受着他力道正好的按摩。昨晚连惊带吓,她上半夜睡不着,下半夜噩梦连连,是真的没睡好。

    回到沁梅园,客厅里空荡荡的,只依稀听见副楼那边隐约传来秦湘雅的笑声。简云裳暗自摇头,拉着蒋牧尘回了卧室。

    换上家居服躺下,她想了想问道:“师兄怎么忽然开始配合你的动作。”

    “他哪里是配合我,正好国安有个对外的会议,听说王若菲去了瑞豪,他便让后勤将会议地点定在那里。”蒋牧尘扶着她躺好,语气促狭:“按着王若菲警惕的性子,没准以为是去抓她的。”

    “你们还真是够无聊。”简云裳眯起眼,拉着他块躺下:“陪我睡会,不然我睡不着。”

    “好。”蒋牧尘听话的在她唇上印下吻,老实躺进被窝将她抱紧。

    冬日暖阳的耀眼光线,斜斜透过清透的落地玻璃,在打磨得光滑而细腻的实木地板上,印下大片光斑。浅灰色的沙发,在光线的照耀下,绵软而温暖。

    薛素素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本时尚月刊,目光透过书页,远远落到床上的男人身上。他安静的躺着,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俊逸逼人的半张侧脸,眉峰微蹙。

    纯白如雪的被子,将他的脸衬得格外苍白羸弱,垂在床沿的手臂夹着夹板,看眼都觉得疼。

    仿佛觉察到她的目光,宋青山几不可见的抿了下薄唇,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的盯着天花的顶灯,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房中寂静无声,窗外间或响起两声汽车喇叭的低鸣。

    薛素素看了阵,淡淡收回视线。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两人几乎没有进行交谈,就是佣人送餐上来,也依然如故。

    她不着急,心里也清楚,宋青山是无力着急。昨夜凌晨之前,在另外的处落脚点,简薇薇说是出任务,结果非但没有完成,还引来国安的人跟踪。

    若不是宋青山早有安排,提前命人将她带走,怕是此刻她也早已成了枪下亡魂。

    她很惜命,尤其看过简薇薇被杀的监控视频,恨不得立刻脱离宋青山的魔爪。同时心里也清楚,以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摆脱不了。

    她没少理想,也没有太远大的抱负,只想着取代了简云裳,成为蒋牧尘心中的那个唯。哪会料到,竟意外卷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厮杀。

    静默中,床上的宋青山动了动,嗓音没有丝毫温度的吐出个字:“水。”

    薛素素愣怔秒,动作迅速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去倒了杯水送过去。

    宋青山微微眯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如鹰狼的不驯目光,静静的望着她的毫无生气的脸庞。即使他躺着不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依旧迫人心肺。

    薛素素慌乱的别过脸,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抹冷意。

    喝过水,宋青山活动了下还算完好的另条手臂,淡淡朝她招手:“你坐过来。”

    “宋先生有话直说。”薛素素在步之外,没动。

    “呵……”宋青山听不出情绪的哼了声,手臂落到床上,摁下枕边的呼叫器。

    须臾,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君铭平静无波的走进来,客气询问:“宋先生,您找我。”

    “把她送到地下室,什么时候学会听话,什么时候放出来。”宋青山挑眉,语气不疾不徐:“我很不喜欢,有人忤逆我的命令。”

    “是!”李君铭淡淡的应了声,径自走到薛素素身边,不由分说的攫住她的手臂,大步往外走去。

    薛素素也不挣扎,晦暗的眸子里平静如潭死水。她想赌,赌李君铭对宋青山的忠诚度,是否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忠贞不二。

    两分钟后,两人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薛素素余光瞥眼在各处的保镖,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出声。若是以往,李君铭如此粗野的对待她,她必定又喊又叫,但是今天不样。

    从早上李君铭离开,宋青山的脸就直阴晴不定,眼神阴鸷。她直觉这是个机会,个能让她顺利摆脱这些人的机会。

    转过楼梯口,眼前的光线倏然暗了下来,薛素素趁机假摔,身娇体软的倒进李君铭怀中,并假意发出声抽气声:“嘶……”

    “演技这么好?”李君铭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收紧,嘲讽笑开:“你那套不管用。”

    薛素素心头凛,明知被他看穿却硬着头皮装下去:“我的脚扭到了。”

    回答她的,是李君铭暧昧不明的浅笑。紧跟着灯光亮起,宽大的地下室中,贴着墙面摆满了电脑和各种仪器,中间的空地上,放着张宽大的实木双人床。

    “想不想知道,我准备用什么方法让你听话?”李君铭使力拽,狠狠将她甩到床上:“想走就老实点,保不齐我心情好了,会放你马。不过嘛……”

    薛素素到底沉不住气,急急接话:“不过如何?”

    “你要是不听话,这别墅里统共住着10个保镖,个个身强力壮,你懂的。”李君铭冷笑声,旋即转身离开。

    薛素素脚底发软,真真实实的跌倒地上。随着房门落锁的动静传来,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瞬间抽光,整个人瘫在冰凉的地面,怎么都不起来。

    李君铭回到楼上,宋青山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他本能的垂下头,脑海中霎时闪过千般思绪。

    “你想杀我。”宋青山看都不看他眼,平铺直述的调子没有丝毫起伏。

    李君铭没有吭声,清隽的容颜沉稳如常。

    宋青山好似看透他般,目光在他身上自上而下的审视数秒,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就凭你也配。”

    时间谁也不说话,屋里的气氛顿时陷入胶着,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生生将沉默打破。宋青山勾起薄唇,丝毫不避忌接通:“我还活着,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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