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芊泽花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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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泽花 作者:肉书屋

    但一秒,二秒过去了,自己却并没有感到被侵犯。她狐疑的一动眉角,挣扎一番后,睁开眼来。

    只见,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孔,蓦地变得惨白,他双眉一蹙,竟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下一秒,还未等芊泽反应过来时,他便豁然后仰,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

    “呀!”

    芊泽惊的侧跳,避而远之。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她只知似乎在千钧一发之时,面前的男子忽然痛苦的倒地。芊泽狐疑惊慌的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而此刻,男子倒在地上,双眉紧蹙,已是大汗淋漓。

    他怎么了?

    芊泽悄悄凑近一步,见婪妃紧闭双目,意识似乎已经模糊。芊泽杵在原地,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知道现在自己自由了,不会受到瘫倒在地的人,任何威胁。她也知道,等到他醒来时,一样会对自己做出恐怖的事情。而最令自己害怕的应该是,发现了他的男子身,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想时,芊泽愤然挪了一步,但刚欲逃走时,她又像被什么牵住了一般,再也无法踏出一步。

    记忆里,他侧着脸,哀伤唱着那支婉转动人的天籁之歌时,是那么唯美。

    他怔怔然,又坚定的点头,言明要和自己做朋友时,又是那么笃然。

    如果现在不管他,他会不会有事?

    他每天都要喝药的,是不是今天还没有吃药,他的病犯了呢?

    芊泽心下忐忑不定,她知道留在这,等他意识清醒时,自己难免不会死。可是,要她抛下他,一个人逃窜,她却怎么也办不到。

    “痛,芊泽,我痛……”

    地上的男子喃喃出声,手指动了动。

    女子身子一顿,听罢后,一咬牙立马转过身来。她蹲下身去,把男子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然后抗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内寝里拖。她走的十分吃力,身旁的男子却迷迷糊糊的一味喊疼。芊泽心底慌急了,他身上的温度冷的吓人!

    “你撑着点,我这就去喊人来!”

    芊泽把他安置在床上后,立刻把被子捂在他身上,以防待会喊御医来的时候,他会被发现。

    “不……不能去!”

    床上的人还有一线意识,他在芊泽临转身之时,紧紧拽住芊泽的手腕。芊泽回首,见他挣扎的开眼,一脸恳求的说到。芊泽一懵,便也不动了。

    “别去,不能去,我……过会儿,过会儿就好……”他重重的喘气,身上的汗却层出不穷。芊泽双眼一红,然后哽咽道:“好,我不去,我去给你端药来,娘娘你挺住啊!”

    说罢,那紧攥的手,才微微一松。芊泽忙不迭的站起身,跑出殿去。出殿门时,还不忘把殿门,紧紧关好。她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身份,她也不能让他久等了,她得快,得快!

    ※

    芊泽把药端回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经没了人。她微微一惊,目光四下搜寻,果不其然,鲛纱轻帷的侧院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孤直的坐着。他围了一件红纱,背影看起来还是如故的凄静。芊泽伫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是好了吗,他是已经无恙了吗?

    就在女子踟蹰之时,那身影侧过身来,幽然道:“过来吧,我不会动你。

    芊泽听了,仍有些畏畏缩缩的走过去。

    “娘……娘娘,药。”此刻,她唤他娘娘,说不出的别扭。男子一听,瞧出她面上的尴尬,也是一笑。但他却不语,只是自顾自的把那药尽数饮尽。芊泽刚还想把怀里的梅子掏出来给他,他却说:“苦的好,苦了能让自己记得疼。”

    他的嗓音微有沙哑,在月色之中划开,仿佛带有浓浓郁伤。

    芊泽此刻,又感到平静起来,她坐在他身边,不是那么害怕了。

    婪妃见她低垂这眼帘,一语不发,便道“刚才怎么不跑,你若是跑了,我也追不到的。”

    他撇过俊容,那银辉落入他瞳眸,在芊泽看来,竟是那么孤寂。他苍白的脸,羸弱的似乎会随风而去。芊泽不忍的一抿嘴,沉默了看了他许久,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发什么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为什要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待在皇帝身边,但他病发的痛,和此刻的心殇,她却亲眼感受到了。

    她深深换了一口气,道:

    “娘娘你说要和我做朋友,芊泽一直记得。”

    她微微一笑,真挚而诚然:“若是朋友,怎能坐视不管,那岂不是不讲道义。”

    “哈哈!”

    婪妃听后,霍地一笑,却有神色复杂的望着芊泽。他的眸间有感动,有欣赏,也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伤。芊泽听他开怀一笑,心也算放了下来,她知道,他不会再杀自己。他虽暴戾,却心底温软,他不算是个坏人。想罢,芊泽便静静注视他。

    “以后,不要喊我娘娘了。”他忽地一说,芊泽狐疑回到:

    “那该叫什么好呢?”

    但男子却喟然一叹,并不回答,倒是把脑袋抬起,迎风望向那轮逐渐饱满的月。

    “那月亮是不是很明亮?”

    芊泽随着他的视线一望,见那月辉,无比银熠,便轻轻颔首。

    “那就喊月吧。”

    “月?”芊泽一蹙眉,然后又思付一刻,豁然道:“难道是婪月,娘娘是叫婪月吗?”

    男子却一颦眉,摇了摇头。他抬手,指向那轮挂在天边的月亮,道

    “明月,我叫明月。”

    ※

    “明夏将军!”

    在夜色中,几匹快驹迎头赶上那正风尘仆仆前行的马队。那快驹上的男子,在穿插进队时,霍地的喊了一声。祁明夏听出这苍老的声音,他一勒马绳,侧过身来。

    上官玉嵊一路颠簸,老骨头都快散了,但他仍旧执意骑马赶来。他知道若是不乘快马良驹是无法追上明夏将军的队伍的。祁明夏走的很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上官玉嵊本以为他会待到下个月柳莹册后之日,但莲灯宴刚过不久,他已经准备回程了。情急之下,他便差人立即送他来,一边也打定主意,就是赶到大漠去,他也要见着明夏一面。

    “丞相,如此辛劳赶来,所谓何事?”

    祁明夏翻身下马,沉稳道。哪知他刚一启声,那老者便霍地单膝一跪,抱拳一拜。

    “丞相你这是!?”

    明夏一惊,黑眸微瞠。

    “将军,是老夫亏欠将军的。这几日在府上,老夫思前想后,不知如何跟明夏将军还有端睿王爷交代。只得,以跪谢罪!!”语毕,他又是一拜,祁明夏立刻也半膝而跪,双手抬扶上官玉嵊的手肘。

    “丞相言重了,明夏娶不到柳莹,是无缘。这门婚事无法成就,本就不是丞相的错,皇上册封柳莹为后,应是丞相之福,天下之福,亦是我祁明夏之福,丞相又何错之有呢?”

    其情灼灼,丞相却只是摇头,道:“小女心里有的是谁,老夫明白。明夏将军千里而来,迎娶小女,却不料有此突变,老夫虽是无奈,但也难辞其咎啊!”

    “丞相这又是何苦?”

    祁明夏微微一叹,道:“我父王知晓缘由,并不会怪丞相你的,而明夏更是不会。丞相,还是起来吧,明夏受不起。”

    上官玉嵊微微有些哽咽,他拭了拭老泪,在明夏的搀扶下,起身。

    “老夫,真是愧对王爷和你啊!”

    祁明夏却释然一笑:“丞相莫要想不开,其实明夏觉得,柳莹妹妹的性子温良,将来嫁入皇宫为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妖妃当道,却得此良后,对于祁胤国,乃是大大的幸事一件。”

    祁明夏语毕,上官玉嵊向是顿悟到什么一般,抬起老脸,道:“将军,真是看的远啊!”

    “难道丞相,不同意吗?柳莹妹妹如能改变的了皇上,那便是天下之福,这样的话,应当是明夏谢过丞相才是。”

    他说罢,抱拳一敬。

    上官玉嵊忙一抬手,道:“将军真是宽宏大量,真是当之无愧的好男儿,小女不能嫁给将军,是小女无福。但听将军一席话,老夫也有所感悟,承蒙将军贵言,如若小女真能改变的了皇上些许,老夫也无憾了!”

    “天寒露重,丞相还是早早回去吧。你放心,我父王必定不会怪丞相的!”

    “谢过将军。”

    上官玉嵊也不多言了,他又是一谢,便在仆人的簇拥下,扶上了马。

    “丞相,明夏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说罢,祁明夏一驾马,英姿飒爽的领着精良的马队,尘滚向前,消失在月色的尽头。而上官玉嵊却执马相望,杵在原地,缄默良久。

    “我朝天子,如若能像明夏将军一般,那当多好啊!”

    蓦地,他忿然感叹。

    第四十一章 饮恨

    “娘娘,奴婢走了?”

    女子收拾了包袱,恭敬的在门口一拜,她弯着腰,想等着屋内的人回复。但许久,回应她的确是森冷的风声,她一蹙眉,心下有些忐忑的冲内瞄了一眼,但见那殿内,深的像一只野兽的血盆大口,便心怵的后退几步,细声道:“奴……奴婢,走了,娘娘要保重!”

    说罢,小苑一溜烟的离开了。

    而那屋子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声响。

    屋外的光线,明亮媚人,屋内却如深渊般漆黑,阳光在门槛处被硬生生切开,两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那落在门庭处的阳光,逐渐偏移,阴暗交换,直到一切都沉入寂寥的夜色之中,那屋子里才传出一声隐忍的哭啸。

    她仿佛在嘶声哭诉什么,却偏偏羸弱的含糊不清。

    整个宫殿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月色凄清,洒在各个院落里,森白的像鬼魅的牙。空灵的溪音宫寝殿,女子的身影被月光所染,影子在地上被拉的老长。她伏在石桌上,右手直直的伸着,五根手指死死攥着一张被揉烂的纸。

    似乎是隐隐哭了许久,她的嗓音听起来破哑不堪。

    她的肩膀,微微抽动,感觉那从胸膛里挤出来的气息,已供不得她气竭的呼吸,但她嘴里的哭诉却一刻不曾懈怠。

    “父王……父王……”

    女子心如刀绞般连着唤了许多句‘父王’,她疼到不能自抑,身体微微蜷缩。

    “溪儿无用,溪儿什么都做不到,溪儿不能守在父王身边,溪儿……溪儿……溪儿……”

    泪珠颗颗滑落,她顿了顿,收了一口气,紧接着蓦地大声咆哮:

    “溪儿好恨,好恨,好恨!!!”

    连着三个,掷地有声,分外铿锵的‘好恨’倾泻出了女子所有的郁愤,她拳握的更紧,埋在手臂之下的小脸,忽的抬了起来。

    泪痕满布,双目赤红。此刻的祀溪是充满愤恨的,她宣泄过后,身体便像被抽空了力量一般,瘫软不堪。她又跌靠在石桌上,许久不语。到了最后,她又把那手上的信,徐徐展开,搁在目下。

    那被手劲蹂躏过后的纸张,变得皱褶满布,字迹晕染。

    但她仍然认得,那是哥哥边祀峡的字迹。

    一一溪儿,哥哥如今只有你了。一一

    一颗极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锥心刺骨的痛楚从胸口迸发,祀溪却咬牙,不肯发作。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边祀翼会为了争夺皇位,谋害了父王。而与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边祀峡,此刻已是四面楚歌。

    这封信从边国快马加鞭而来,为的是向祀溪求救。只是,如今的祀溪,除了还有一个溪妃的头衔,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没有了皇帝的宠爱,现在的她,处处遭人白眼,整个溪音宫更是殿庭冷落。

    这样的自己,如何能帮的了哥哥?

    父王的仇,无法得报,哥哥的性命,危在旦夕。

    祀溪本是幼小天真的心,在一瞬间坍塌下来,原本美好的一切,在顷刻间幻灭。她要如何才能修复一切,如何才能为自己仅有的至亲做一些什么?祀溪迷惘不堪,她怔忡的瞠着会自行落泪的双眼,直直的盯向地面……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

    “芊姐姐,你听说溪妃娘娘的事了吗?”小苑边走,边侧脸过来一问。芊泽一顿,继而点了点头,道:“我听玉塞姑姑她们说,溪妃娘娘最近似乎病了。”

    “何止是病啊,我觉得她肯定是疯了。”

    小苑一瘪嘴,悻悻说到:“听紫落她们说,溪妃娘娘一天到晚都躲在寝屋里,不出来见人的,偶尔瞄见了她的身影,却像鬼一般,飘忽不定。大家都说,上一次莲灯宴上,她估计是被气疯了,如今才这幅德行的。”

    芊泽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当然也是有所耳闻,这样的消息传的比什么都快,但凭着芊泽的性子,她是不会背地里嚼人舌根的。

    小苑却很是激动,拍拍胸痛,满是庆幸的说到:“还好呀,羽嫔娘娘把我接到了羽欣殿,否则我就要像紫落她们那样,成天诚惶诚恐的待着那深宫冷苑里了!”

    说罢,她又凑近芊泽些许,道:“当然,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芊姐姐了,没有芊姐姐我就无法认识羽晴姐姐,那么现在,小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呵呵。”

    芊泽拍拍她的小脑袋,这个小苑还是如一的嘴甜。

    “对了,再过几日就是皇上大婚的日子了,到时候,宫里面又要热闹起来了,听说还有焰火可以看呢!”小苑嘻嘻一笑,活蹦乱跳的走了几步。芊泽见她分外雀跃,脸上也开怀不少。只是,刚在羽欣殿的一切,历历在目,令她不由自主的想的出神。

    羽晴她,似乎一点也不开心。

    虽然在见羽晴的时候,她热情的和自己说东道西,但隐隐之中,芊泽还是感觉到了地的忧伤。只是芊泽不明白,洛羽晴现在已贵为羽嫔,一切都有人打点,日子比较以前是天壤之别,她又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呢?

    若是说到报仇,溪妃如今也落寞了,本该得偿所愿的她,可为什么却愈发不开心了呢?

    羽晴不是一个容易隐藏的人,她有什么心思,通常都是摆在脸上。但这一次,她对着自己,却只字不提,芊泽虽然看出来了,但也不好明讲,毕竟,羽晴是非常爱面子的一个人。

    “小苑。”

    想罢,芊泽微微辇眉,唤了一声。

    “嗯?”

    小苑转过身来,一脸疑盛。

    “羽晴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芊泽试探性的一问,小苑却明明白白的摇头,说到:“没有啊,娘娘她很好。”

    “哦。”

    芊泽神色一黯淡,微微垂首。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但就在她‘哦’了一声之后,小苑忽地的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走了过来,说到:“芊姐姐,有一件事,小苑倒是觉得非常担心。”

    芊泽蓦地抬起头来,瞳仁一闪,忙不迭的追问:“小苑快说,是关于羽晴的吗?”

    “嗯。”

    小苑瘪了瘪嘴,轻轻颔首:“芊姐姐,我搬到羽欣殿伺候娘娘,已经有近一个月了,但这期间,皇上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娘娘这里,小苑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刚刚纳的妃子,应该很得宠才是。”

    “啊?”

    芊泽的脸,刷的一白,摇摇小苑的肩膀,急问:“一次都没有来过?”

    “一次都没有。”

    小苑灰心的摇头,芊泽却仿佛陷入了一阵怔忡之中,呆愣愣的杵在原地失神。

    羽晴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件事?她来看羽晴时,她总是笑呵呵的把最近一些趣事,说给她听,从未提过,皇上没有宠幸过她的事。芊泽此刻才恍然大悟,羽晴眉宇间的惆怅,原来都是因为皇帝没有驾临过羽欣殿。

    原来,羽晴真的是喜欢皇上了……

    “哎……”

    芊泽一叹息,清眸蒙上了一层灰影,轻轻在眼底跃动。小苑见芊泽这幅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道:“我知道芊姐姐最担心娘娘了,但是也不要太伤心,说不定,皇上是为了忙册后之事,才冷落了娘娘的。等到一切安稳后,凭着娘娘的机智与美貌,不可能不得宠的!”

    说时,小苑眉飞色舞,令芊泽心头一热。她总是能在最坏处,找到一线生机给自己鼓励,这样的女子,真的令人很开怀。芊泽微微一笑,牵起小苑的手,说到:“小苑在羽晴身旁,要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有不开心,你也像安慰我一样,去安慰她,好吗?”

    小苑重重点头,笃定的说到:“放心好了,如果娘娘不开心了,小苑就想方设法,变着法子,博娘娘一笑,就像这样!”

    说时,小苑倏地伸手,探到芊泽的胳肢窝处,调皮一挠。芊泽猝不及防,身子一紧,霍地就向后退去。边退,她边嬉笑道:“好你个小苑,你敢挠我的痒痒,你看我收拾你!”

    芊泽反手要袭去,小苑却像早有预防一般,抵触的推了一把芊泽。芊泽身子不稳,连连后退,但最后还是未能站稳,眼见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哪知,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坚实的身姿却挡住了芊泽跌倒的趋势,使得芊泽直接跌到他怀里去了。

    “咦?”

    芊泽先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面前的小苑,却由一副嬉笑怒骂的模样,蓦地转换为一脸的惊慌失措。芊泽立马感觉不妙,她侧过脸来,一片明黄却赫然眼前。

    女子依旧倚着男子结实的胸膛,她呆愣愣的抬起头来,一对幽深的黑瞳,正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

    “皇上吉祥!”

    小苑机敏的跪下身,狠狠一个磕头。芊泽身子一紧,忙挪开视线,并从男子的身上跳开,战战兢兢的下跪。

    “皇……皇上吉祥!”

    她又是吓得结巴。

    单喜跟在皇帝身边,神色狐疑而复杂的望向芊泽。他瞟了瞟皇帝的脸色,只见祁烨正阴着一张俊脸,表情分不清是晴是雨,是怒是喜,于是他便道:“奴才们嬉戏打闹,也不看看路,要是吓着了皇上,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他一扫袖子,又道:“赶快下去吧,别挡了圣上的路!”

    芊泽知自己立马可以脱身,心下大喜,忙磕头请罪:“是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会了,谢皇上宽宏大量。”她很是开心的又多磕了几个头,继而站起了身,拉着小苑往回走。一切本是安然无事,芊泽走了好几步,都没有发生意外。

    哪知,十几步之后,身后却突然传来男子,浑厚而低沉的嗓音。

    “慢着。”

    他一挑眉峰,语气波澜不惊。

    芊泽身子一顿,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得悻悻然的转身。她真怕皇帝记起那夜自己的大胆行径,要反悔砍了自己的脑袋。所以,这些日子里,她能不遇见皇帝,便不去遇见。哪知,好巧不巧,偌大的皇宫,却还是被她碰上了。

    “皇……皇上吩咐。”

    芊泽调转过身,毕恭毕敬的跪下身来,她至始至终也没有抬头看过祁晔一眼。但祁烨却眯着一双潭眸,片刻不懈怠的注视女子。他先是不语,缄默一刻后,他才问道:

    “你刚才笑什么?”

    芊泽脑子一懵,一时不明所以。

    “啊?”

    女子蹊跷的扬眉,领悟不到皇帝在问她什么,但祁烨却很有耐心的再次发问:“你刚才那么高兴,是在笑什么?”

    芊泽眨了眨眼,这次的确听懂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微微一怔,嘴里像含住了什么一般,无法启音。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这个很重要吗,为什么要笑?

    “奴……奴婢,奴婢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

    她说时,自己都心虚,这算哪门子的回答。果不其然,祁烨十分不满意,走近一步,逼视道:“朕问你,是什么让你笑的那么开心?”

    芊泽感觉男子的靠近,身体下意识的一缩,她更是不敢抬目,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是不是在生气自己因为和小苑打闹,而扑到他身上去了?他这样说,算不算是别有所指,是在讽刺?

    “皇上明鉴,奴婢真的不是故意对皇上不敬的,奴婢……”想罢,芊泽便颤声求饶道,哪知她刚未说半句,男子却又迈了一大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的阳光,令芊泽感觉到他的震慑力。

    “你听不懂朕的话?朕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高兴,怎么肯那样去笑?”

    这话一出,芊泽更是一头的雾水。她的小脑袋,想破了也无法猜测,这个阴晴不定的皇帝,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回复:“因,因为,小苑和奴婢在打闹,奴婢和她闹着玩。”

    “皇上,是奴婢的错。”小苑在一旁忽然大声呼道,她已是语有哭腔,泪水滚滚而落。“皇上,不管芊姐姐的事,是奴婢挠了姐姐的胳肢窝,令姐姐没有看到方向,才犯着皇上的。是奴婢的错,你责罚奴婢吧,不要为难姐姐了。”

    小苑不知道自己的一袭揶揄嬉笑之举,却引来这样的祸端,一时间悔不能当。芊泽侧眸凝视小苑,鼻子也是一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挠你胳肢窝,于是你便很开心?”

    祁烨却对小苑的认责置若罔闻,一味的踩准芊泽认为毫不重要的地方。

    她怔怔点头,嗫嚅道:“因为很痒,所以奴婢就笑了……”

    祁烨的神色里倏地一亮,他望了芊泽许久,然后嘴畔一勾,淡淡一笑。芊泽不知这笑的涵义,只是呆楞的跪在一旁。她以为皇帝还会再说什么,哪知他却像已经得到答案一般,绕过芊泽和小苑,继续前进。

    芊泽见他不在为难自己,便长长吁出一口气,哪知气才刚踹,祁晔又发话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晚上我置寝婪月宫。”

    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体一僵,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但皇帝在落下这句话后,已是神色泰然的扬长而去。

    第四十二章 笑容

    皇帝走后,芊泽便忐忑的回了婪月宫。一路上她总在想,这些日子,皇帝都没有来过婪月宫,现在突然驾临,不知道她知道婪妃是男人的事,会不会穿帮?再者,明月他和皇帝,都是男人,这个侍寝该如何进行?

    难道他们……

    芊泽想时,脸上腾地一红,便不敢再向下想象了。

    “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明月凑过身来,俯下眼帘,瞅着女子的面孔。芊泽一惊,掉转过身,才发觉明月已悄然的踱到自己身后。

    “没,没想什么。”芊泽一边摆手,一边却又多偷瞥了几眼明月。他已是换的一身妃子妆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别,美艳不可方物。明月挤了挤眉眼,看芊泽盯着他乱看,又闪烁其词,便诡谲的勾起嘴角,道:“小狐狸,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芊泽却缓过身来,又是摇头。

    “我看你没在想好事,是不是在想今天晚上?”

    他伸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芊泽被猜中心思,一双清眸瞠的老大,嘴上却语塞。

    “哈哈,果然,皇上今天晚上来,你在猜我该如何跟他共度良宵,是不是?”

    他媚感的挑起眉尖,瞳仁中浅蕴着顽皮的笑意,逼近一步道:“小狐狸,要不这样,今晚我准你在殿外偷看,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都不介意,怎么样?”

    “明月你胡说什么呀!”

    芊泽的脸羞的愈红,她捂着自己的面容,侧身逃离了明月的控制范围。明月哈哈一笑,继而又调侃:“那好哦,不看就不看。但是皇上来了,我打心眼地的高兴,我一高兴很可能就脱口而出一些不应该说的话。你说,我要是把你知道我是男人的事告诉他,他会怎么着?”

    男子仿若无事一般,无辜的凝视女子,却见女子一张姣好的面容,霎时就失了血色,乍青乍白。芊泽僵在地上,嘴巴小小的张着,她回视男子,从他乌黑的眸子里,她什么也瞧不出来,于是便揣测不到,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明月……”

    明月知她被吓着了,心下一笑,又凑了过来,竟然伸手一把拽住芊泽的手腕。

    “你不想我告诉他的,对不对,你不想死的,对不对?”他又是说来,芊泽却望着他出神,他笑靥愈发美艳,半嗔半引诱道:“那好,芊泽,你让我亲一口,我就不告诉他。”

    芊泽一张本若僵石的小脸,忽地一抽动,眉眼一跳,竟然呼哧道:“你……”

    “我什么?”

    他一挑眉,拭目以待。

    “你个……”

    “我个什么?”

    明月一扬脸,倒是底气十足。

    “你个……流氓!”

    “咦!?”

    在明月还未反应过来时,女子便抽起一旁软扇,粗蛮的丢到男子胸前。明月一瞠眼,见芊泽羞赧的怒目而视,心下一顿,继而霍然大笑。想不到,她竟然还会恼羞成怒,会羞得丢东西砸他,还骂他流氓。想时,他已是朗朗而笑,芊泽见他脸皮厚的能当城墙,悻悻怒视了小会儿,便甩掉他的手,抱着一叠衣服,要送去浣衣宫。

    她走到门口时,身后的男子又启音:

    “晚上,记得过来伺候。”

    女子杵在门沿的身子一顿,先是一阵缄默,继而道:“奴婢知道了。”

    哎,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皇帝见着了她,每次都会做出不能用常理解释的行为。想起今天下午在御花园处的偶遇,还心有余悸。他为什么要问自己那样的问题呢,为什么笑?这个问题很重要吗?芊泽晃晃小脑袋,索性一咬牙,什么也不管了。

    只要明月他不说出秘密,晚上自已小心翼翼一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应该是可以平安度过的。想罢,芊泽嘴畔一提,步伐愈加的快了。

    转眼,夜色岑寂,婪月宫已经渐渐湮没在浓重的月色里,月光朦胧,勾勒出连绵宫殿的轮廓,叠叠幢幢。寝殿内,芊泽与小珺收拾了床榻,展开罗被,也置好了薄薄的蛟纱帐。布置好一切后,小珺便抱着换下来的东西,往殿外走,赶上玉塞姑姑和那群太监们的步子。

    还是依旧如故,只有伺候皇上就寝的芊泽,孤零零的待在殿内。

    “娘娘?”

    皇上还未来,芊泽待在屋子里,心里犯怵。她挨不住心底的忐忑,于是便悄悄唤了一句明月。

    “现在没人了,你喊我名字。”

    回答她的是男子懒洋洋的声线,芊泽往内走去,见明月已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睡意朦胧。芊泽大骇,惊道:“你怎么就睡了,皇上他还没来呢。

    明月侧过一些脸,那绝美而俊削的脸上,浅浅的勾起一抹笑,轻轻道:

    “我累了。”

    “累了?”

    芊泽一挑眉,他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用干,怎么好端端就累了。这才几更天呀,平时他哪有睡的这么早。芊泽懊恼的欲推他一把,哪知明月已经伏下俊脸,沉沉睡了去。而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了皇帝驾临的呼声。单喜的音,拉的老长,如同一把锯子一般,绵绵不绝的割在芊泽心头。

    女子心下一慌,又推了床上的男子一把。

    “娘娘,你起来呀,皇上来了!”

    床上的人不动,芊泽急的跳脚。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仿佛已经睡死,而亲殿外男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声声敲打在女子心上。芊泽微微一怔,站起身来,从床榻旁走开,立即跪倒寝殿门口。

    她始终低着头,直到明黄|色的袍角,掠过视线,她才知皇帝已经踏入门来,于是她故作镇定的说到:“皇上吉祥。”

    祁烨的脚步停在她跟前,他视线下移,睨了一眼芊泽。芊泽感觉到他的视线,心又平白无故的乱跳。但祁烨也只是停顿了一刻,下一会儿,他便走进屋子里去。

    芊泽抬眸,一颗心七上八下,刚想开口解释什么,皇帝却问:

    “她怎么了?”

    床上的人姿态慵懒的沉睡着,祁烨挑挑俊眉,有些狐疑。

    “娘……娘娘,娘娘她累了,于是先睡了。”

    芊泽的确不是个能说谎的人,她思付了半天,说出来的却还是不伦不类的事实。祁晔听罢,微微侧首,瞟了一眼芊泽,又若有所思的瞅向那幔帐之内的身姿。他注视了半晌,才冷哼一声,一语不发的调转过身。

    “给朕更衣。”

    他低沉启音,充满命令的震慑力。

    芊泽一楞,他怎么不闻不问,居然没有责怪?但她仍旧毕恭毕敬的站起身,去案几上取过托盘。她呈着那月白色的睡袍,走到男子跟前,芊泽把托盘搁置在一边,然后站直了身,探出手去。

    “奴婢现在为皇上更衣。”

    她请示了一遍后,开始解开男子领口的扣子。

    但皇帝非常高大,芊泽娇小的身姿,必须踮起脚来才够得着。芊泽不是第一次替皇帝更衣了,只是近来,他未有到婪月宫,她已然有些生疏。加上心里的压力也非常大,动作自然颤颤巍巍,婆婆妈妈许多。祁烨却仿佛很有耐心,眯着潭眸,注视女子。

    那视线若有似无,仿佛不经意,却又不曾挪去。

    芊泽的小手,好不容易解开扣子,才动作一顿一顿的脱下明黄|色的外袍。她紧张极了,一颗心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越是脱到后面,她越是手抖的厉害。到了最后,她几欲觉得男子的身体就是一蹙火焰,灼的手烫热。

    精实的胸膛露了出来,芊泽不敢看一眼,红着脸要去取旁边的月白色睡袍。

    哪知她的手还未垂下来时,一直纹丝不动的祁烨突然伸出手来。芊泽大诧,她下意识的一缩,她不知道男子有何企图,但下一秒钟,一种陌生的触感从腋下传来。

    他!?

    大手轻轻挠了挠胳肢窝,芊泽大惊失色,但转瞬,奇痒袭来,她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她收不住声,她最怕最怕的就是挠痒痒!芊泽一边挣扎,一边不可遏止的大笑,双眼笑成一条细长的缝,于是便看不见,男子逐渐通透而闪亮的眸子。他的表情不象是在开玩笑,更没有嬉戏的意思,他像是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做一件事情。

    “原来,真的会笑?”

    他印证到了结果,于是松开了手,芊泽笑的喘不过气来,她被笑出的眼泪还挂在绯红的面颊上。芊泽睁开眼,面前的男子正瞬也不瞬的凝视自己,她微微一怔,与之四目相接。

    他在笑,他笑的温软而纯真,像是抓到了想要的糖果一般,由衷的开心。芊泽怔怔然的杵在原地,一时半会缓不过劲。

    “这样,你就冲我笑了。”

    祁烨轻轻眯眼,脸上的邪气一扫而光。她笑了,她会对满目的梅花,徜徉而笑,会对任何一个和她亲近的人笑。对花,对草,对人她都报以最灿烂唯美地笑,可却偏偏不曾对他笑过。

    但是,今天她笑了。

    她冲着他笑了,而且是欢快的,朗朗的大笑,她的笑声宛如银铃一般,清甜娇丽,却又清脆爽朗。

    “呵呵。”

    祁烨弯起薄削的嘴畔,轻然一笑。

    他眉眼一松,俊容仿佛被春风嘘过,晦暗处,倏地的亮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不再是疏远而孤寂,迫人而危险。芊泽痴痴然的望着,感觉皇帝这样的容颜,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想了半晌,终于恍然大悟,似乎,似乎……

    在那个梦境里,曾经看过他闭眼浅笑。

    这笑是一样的,是如出一辙不带定点魅邪的。芊泽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一对清眸,忽闪忽闪。

    祁烨却见她的脸色,在笑过之后,便白的像一张纸。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渐渐收拢了笑意,眸中的光亮隐去,晦暗又重归瞳仁。他嘴畔缓缓放下,俊容上蒙上一成惆怅之色。

    他微微眯着潭目,缓缓的伸手抚上女子的脸颊。

    那大手一触及面孔,芊泽便如遭电击一般,缩了缩。

    大手一落空,便定格在半空,不会动了。

    她拒绝的如此果断。

    他的神色里忽然闪过一线显而易见的哀伤,就如同莲灯宴之夜,濮央殿中,男子转身一晃而过的神情。那背影里的估计与落寞,与此刻他瞳仁里的成分,如出一辙,芊泽怔怔然,无法说出半句话。她只是神奇的凝视男子的一颦一笑,他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仿佛在牵扯自己的心。

    “你果然是讨厌我的。”

    祁烨苦笑,芊泽脸的确是煞白一片,那笑不过是被痒逼出来的,不是真心的笑。祁烨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过是想看一次,哪怕知道那不是真心的。

    但笑过之后,女子戒备而排斥的神情,仍然伤到了他。

    他是那么的矛盾,一边痛恨,一边又无法平静自己已起波澜的心。他真的好想,派人干干脆脆的砍了她的脑袋,那么他就不会心猿意马,不会想一些自己从来都没有渴求过的事。只是,他无法做到,他能砍天下人的脑袋,却不想砍了她的。

    男子终于撇去视线,与此同时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就在他挪去视线的同时,却不知,一直呆愣愣的芊泽,瞳仁里忽的闪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她的心,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般,腾然一跃,砰砰然的跳了起来。

    嘭,嘭,嘭!!!

    三下,结实的敲在瘦小的胸膛。

    芊泽不可置信的侧过身,清眸圆瞠。但男子却已背身而对,且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态,命令道:“你出去吧,朕要歇息了。”

    芊泽望了望,还没有换上去的睡袍,先是有些踟蹰,但皇帝已决然下令,她也只好规矩的退了下去。

    女子合上殿门时,忽地住墙壁上一靠。她重重的喘了好几口气,接着便抬起手来,放在胸口。

    那心脏,已恢复自然。

    只是,当她看见皇帝惆怅而受伤的神色时,这心却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会不顾一切的跃动。

    这是为什么?

    而男子低哑的嗓音还犹然耳畔,层层裹伤。

    “你果然是讨厌我的。”

    他是不想自己讨厌他吗,自己说讨厌他,难不成,伤了他?

    芊泽陷入怔忡,她无法理清这一切,只是觉得,皇帝一时邪恶,一时纯真,他身上有着解都解不完的谜团。

    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芊泽头疼沉思的时候,婪月寝殿里,已自行换上睡袍的祁晔,缓缓地走到床榻之旁,冷冷道:“你别装了。”

    床上的人,意兴阑珊的翻了一个身,才漫不经心的睁开眼,直起身子。

    “呵呵。”

    他一笑,祁晔便愈加森冷的注视他。

    “我喜欢看你,矛盾的样子。”

    明月毫不畏惧的回视他,目光里有着一丝狡黠。祁烨不默做声,他无法反驳他,他的确是矛盾的。男子微微瞪了一眼明月,继而像平常一般,几个健步便跳出了宫殿,消失在月色之中。

    但床上的人,却忽的大喊道:“我的哥哥,你可别踩烂了我的屋顶,哈哈!”

    第四十三章 二个

    春浓之时,水露饱满,空气里沁满甜香。

    宫闱里,四处高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连绵一路,远观而望如赤龙盘旋。今日是皇帝大婚的日子,文武百官已身着恭庆的红衣,毕恭毕敬的站作两排。而从宫门一路铺到暄阳大殿红地毯,绒亮平整,无皱无褶。

    芊泽站在殿外一处,和小苑挤在一起看热闹。她们等了有好久,才听见内监一声长长的宣唤。小苑神情一震,伸长脖子,遥遥而望。红地毯上,女子牡丹花形的裙摆拖拽了一路,她微微颔首,浓如乌云的发誓间,插着鎏金凤钗,那凤钗雕的极为细致,镂空精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额前的珠帘微微摇曳,影影绰绰的挡住了她姣好的面容。只留的那忽隐忽现的一线眉眼,和那朱唇如血的一抹嘴畔。

    上官柳莹走的极慢,但动作却分外泰然。

    容了上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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