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艳乱曲1-5
吟艳曲 作者:水玥萱
第三卷 艳乱曲
☆、(11鲜币)01 名妓
青鸾国南方乃文人雅士聚集之地,更是许多文雅之士的温柔之乡。而这其中以夕云之地最为有名,无论人才子或是佳人,只要在夕云出了名,便是整个青鸾皆知。
月余之前,夕云最大的青楼醉仙居突然多了一位神秘的女子。所有有幸见过她的都醉倒於她的才情和美貌,可悉数到底是何人见过她,却又不得而知。
一个月来,这位女子也只登台了三次,却引起了整个夕云的轰动。每逢她出现的这一夜,几乎所有的男子都下了重金只为了进入醉仙居。
“主子,这些日子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一睹云雨的真面目。”
醉仙居最隐秘的一处院子中,打理著整个醉仙居的简姨向穿著一身黑衣的沈默男子陈述著这些日子的情况。
“可查到她的身份?”
男人转过头,俊美的脸庞却带著邪气,半眯的丹凤眼中若有似乎的带著杀气。
饶是几乎从小看著主子长大的简姨也不敢与他对视,恭敬的垂首。
“据她自己所言,她本是京都富户家中的妾室,奈何正室与婆婆对她颇有微词,这次将她送到了这烟花之地。”
简姨也不敢大意,特别是看著主子的依旧面无表情。
“是否如其所说属下已经派人至京都查探,相信过几日探子就会回来。”
男人闻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向了门口。见此简姨立刻跟上,穿过长廊来到醉仙居的前厅中。
不同於後院的幽静,此刻的醉仙居中早已聚满了所谓的文人雅士,当然也不乏许多的江湖人士。
简姨向一旁的丫头招了招手,那个丫头立刻小跑到她身边。
“云雨人呢?”
若是平时,云雨应该早已出场。可今日奈何著这群人不断的呼唤,可迟迟不见她的踪影。
“云雨姐说今日她会晚些出来,只有等急了,那些男人才会珍惜。”
丫头不敢虚言,一五一十的将刚才云雨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闻言,简姨倒也没有发怒。
的确,自从云雨来到醉仙居,这里的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只是一点。
她不似其他被送入青楼的女子哭哭啼啼,反而当她得知自己所在自己提了条件。
“好个云雨,果然有些手段。”
丫头退下後,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涌动的人群。
简姨闻言立刻赔笑,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段。
“若是云雨身份无可疑,不知主子将如何处理?”
其中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若是这个云雨身份无可疑,必定会被重用。
醉仙居表面看起来和其他青楼无异,可它真正的主人却是江湖中的魔君北弥韬。醉仙居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帮助魔殿收集消息。
可就在云雨还未到来之时,她很清楚,自己的主子早已有结束醉仙居的打算。因为醉仙居许多年来未曾培养出如云雨一般的人物,也越来越少人光顾。若非靠著醉仙居这个口碑,可能早已消失在夕云。
北弥韬未作声,因为此刻幕前的人群已经开始躁动。
而他身为醉仙居的主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云雨的真面目。
或者说,只是终於看到了她的影响力。因为此刻的云雨脸上带著薄纱,让人无法看真切她的模样。
云雨缓缓地走上早已熟悉的台上,看著台下的人群,她很清楚这些男人都是为了一睹她的真面目而来。
薄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嘲弄这这群文雅之士的肤浅。而她身边的侍女将她随意披在肩头的披风解去,也让她穿著一身红色纱衣的娇美身影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今日云雨身子有些不适,故而只能弹奏一曲。请各位多多包涵。”
云雨终於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她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加上此刻需要侍女搀扶的身子,让在场的男人涌起了怜惜之情。
纷纷点头,安静的坐下,屏息等待她的弹奏。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坐於琴前,纤细的指腹触及到琴弦,悠扬的琴音缭绕在所有人的耳畔。
薄纱下的她扬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男人都是无法抗拒这样子的自己。无论是之前还是如今,她都非常清楚。
而自己这副柔弱的样子只会让他们更加欲罢不能,为她在这里生存带来更多的权力。
虽然距离有一些远,而云雨的脸又被薄纱覆盖,可北弥韬却似乎依旧可以感觉到她此刻那种得逞的笑意。
他很确信,这个云雨绝不是一般女子。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醉仙居所有人的信任,也让夕云无人不知。
在他思量著的同时,云雨已经结束了今晚的出场,在所有男人的惋惜中退场。而留下的,想必是下次更加火爆的场面。
两个侍女跟著云雨回到後院她的厢房,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在梳妆镜前。
“云姐,现在为你取下面纱可行?”
春花恭恭敬敬的询问,在得到云雨的点头下这才慢慢的将她的面纱取下。
一张娇豔的容颜让伺候著的春花和秋月两人都微微的晃神,有些痴迷的看著。直到看到云雨自己对著梳妆镜开始慢慢的拆去发饰,这才回神上前接手。
“对不起,刚才我们又出神了。”
秋月将云雨发间的簪子轻轻地抽出,递给一旁的春花,而春花则是小心的放入一旁的饰盒中。
云雨不做声,接著明亮的灯火看著铜镜中的自己。
她迷惑了男人,如今这张脸连女子都可以迷惑了吗?
不自觉的伸出手,抚著铜镜中自己的脸颊。唇角依旧是温柔的浅笑,像是怎麽都无法卸下一般。
在醉仙居中,所有人都恭敬的唤自己云姐,连简姨都要让著自己三分。可到底自己是谁呢?
是云雨……或是瑶姬?
是的,在一个月之前,她是g中的瑶姬。可如今,她是夕云的云雨。
她应该感谢杜青诗没有将她毒死,也该感谢杜青诗和叶玉画对她的恨。
若非如此,她又怎麽能找到更好的机会。
她们应该是以为用这种方式折磨她才能发泄她们的恨意吧。只可惜,她绝不会让她们得逞。
瑶姬脸上的笑意更深,也更加的娇媚。可她眼中的寒光更深,放置在身前的手紧紧握拳。
轻轻的敲门声唤回了她的神智,她看著春花开了门。看到进门的是简姨,瑶姬也起了身。
“这麽晚了,不知简姨找我何事?”
瑶姬心知若不是有事,一般每人会来打扰她的休息。
“云雨,主子要见你。”
简姨此刻面无表情,瑶姬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
转头看著铜镜中的自己,此刻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後,而身上穿著的依旧是方才的衣衫。
也罢,就这模样去见那所谓的主子也无碍。
瑶姬点了点头,跟著简姨的步子出了门。而春花和秋月不敢跟去,只能目送著她们离去。
☆、(12鲜币)02 勾 y 1
简姨将瑶姬带入了更为隐秘的院子,这也是瑶姬第一次知晓原来醉仙居中还有这个地方。不过,就算平常自己注意到了,也不会被允许进入。
“云雨,待会儿回主子话千万得注意。你对其他人可以有所隐瞒,可千万别认为可以隐瞒主子。”
简姨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换来的也只是瑶姬敷衍的答应。
终於到了门口,简姨小心的敲了门,而後推开门示意瑶姬进去。一等瑶姬进去,她便合上门离去。
瑶姬踌躇片刻,还是走进了房内。空无一人的房内让她一路向里走去,本以为那所谓的主子在内房,可走至里头才知晓原来後头还有一个门。出了门竟是又一个院子,而院子中背对著自己站著一个男人。
显然对方已经知晓她的到来,不过他没有开口。
既然对方不开口,瑶姬也不愿意先开口,当是欣赏今夜姣好的月色。
“你就是云雨?”
不知何时北弥韬已转过身,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瑶姬的真面目。她仰头看著夜空,月光恰巧散落在她的周围,也让她的容颜清晰的绽放在月色下。
瑶姬缓缓地收回目光,也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豔。
果然,她的这幅皮囊是最好的工具。
“我是。你又是谁?”
不顾简姨再三的叮嘱,瑶姬依旧故我的口气果真让北弥韬微微的不悦。
“北弥韬。”
他忘了面前的女子不是江湖中人,所以就算听到这个名字,瑶姬也只是漠然的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她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却能够猜测到这个男人一定是江湖中人。
“你到这里有何目的?”
北弥韬不再与她周旋,直接问出今日找她来的目的。
闻言,瑶姬心中微微一惊,小心翼翼的将眼中的惊慌不让眼前的男人发现。
“不是你让简姨找我来的吗?如今这麽问有些可笑。”
软软细细的疑惑,她料定男人都抗拒不了这样子的自己。
若说她是真的不懂,她此刻笑的有些狡黠。可若是说她在装傻,她却又笑的从容。
北弥韬细细的审视著面前的女子,他甚至可以肯定她绝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经历。可不可否认,由於她的出现,也使得醉仙居有了它的利用价值。
但从她对他的名号毫无反应可见她应该非江湖中人,那麽她的目的绝不会和自己的目的相抵触。
她对他而言是可利用之人,只消这一个理由,她就有留下来的用处。
在北弥韬打量著自己的时候,瑶姬也尽量表现出平静。
眼前的男人和战秋戮有著一样锐利的眼神,似乎能将一个人看透。而如今她的身份必须靠著醉仙居云雨的名号遮掩,一旦暴露可能会引来杀机。
料想杜青诗和叶玉画只将她送至此处,却未曾有想到云雨即是她瑶姬。一旦被她们得知,她不但没有如她们所预想的那般痛苦,甚至还游刃有余,说不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你想要留在醉仙居。”
北弥韬终於开了口,虽然面前的女子力求平静,可他还是若有似乎的感觉到她眼中的无处可去的无助。他可以肯定,她只能留在这里。
“是,我只能留在此处。”
瑶姬也不隐瞒,她愿意让他知晓此刻她的走投无路。也只有如此,才能消除他此刻心中的疑虑。
又是一阵沈默,突然北弥韬一个箭步上前扣住瑶姬的手腕。瑶姬只觉手腕间一股暖流突然灌入体内,这才见男人退离了几步。
“你对我下了什麽?”
抚著微微有些刺痛的手腕,瑶姬渐渐变得有些冷凝。
“既然你想要留下,必须忠诚於我。这只是一种小小的蛊,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要你绝无二心,没人会让它发作。”
北弥韬的话证实了瑶姬心中的猜测,目光中带上了一层冰霜。
可她还是维持著自己上扬的唇角,轻轻地眨了眨眼,将眼中换上笑意。
“我无家可归,醉仙居对我来说是另外一个家,又哪来的二心呢。只是我不过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又能够帮助你什麽。”
瑶姬款款走向面前的男人,直至他们二人面对面。
她并不畏惧看著他,虽然他的目光中毫无温暖,而他周身都能让人感受到邪气。就算如此,瑶姬也不在乎。
对她而言,她一无所有,她什麽都不在乎。她不怕被他杀了,也不在乎自己的这副皮囊。所以,她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北弥韬没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有胆子靠近自己,也没有料到她竟然直视自己的眼睛。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正视自己,甚至连靠近自己都不敢。
正道之人惧怕他魔君之名也惧怕他的武功,邪道之人尊敬又惧怕他的手段。
“云雨只有这一副身子,不知哪里可以帮助主子呢?”
瑶姬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北弥韬,纤细的手指沿著系於腰间的带子缓缓地攀上他的x口。指尖似是顽皮的画著圈圈,也将柔弱无骨的身子半依偎在他的身侧。
她的气息带著淡淡的清香,让北弥韬有片刻的迟疑,回神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搂在她的腰际,而她整个人已经被揽入他的怀中。
“主子,你为何不说话?”
靠在他的肩头,红唇微启,吐露著芬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让他如同受惊一般推开了瑶姬。
瑶姬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勉强站稳了身子。依旧带著魅惑的浅笑看著眼前受自己影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快感。
“记住,用你现在的模样去勾引其他男人!”
许是气恼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影响了情绪,北弥韬有些恼羞成怒的甩袖而去。
眼见著男人甩身离去,瑶姬却异常的开心。
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院中,瑶姬这才踏著更为明亮的月色走出了这个偏僻静谧的院子。
穿过熟悉的长廊,月色渐渐消失在突至的云层中,而瑶姬唇角的笑意慢慢掩去。
抚著手腕,刺痛感已然消失,可却留下一个红点如此的刺目。
直至走回自己的小院中,一抬头却发现简姨独自一人立於院中。
“那麽晚了,简姨怎还不安歇?”
瑶姬走上前,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简姨转身,却正好瞧见瑶姬的手腕。她立刻顿悟,默默无语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为何如此看著云雨?”
瑶姬笑了,她不想在任何人眼中看到同情和怜惜,这些都不是她所需要的。
简姨像是被什麽惊醒一般,终於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你累了一日,早些歇著。”
留下这麽一句话,简姨终究还是离去。
瑶姬默默地回到房内,春花和秋月已经不在,独留她一人坐於梳妆镜前。
指腹抚触著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在目光触及颈项间的牡丹花玉佩时突然起身上床歇息。
☆、(11鲜币)03 勾 y 2
自那日见过北弥韬一面後,瑶姬未曾再见过他。
只是她开始被安排单独伺候一些江湖中人或是夕云的一些达官显贵。不过,这些人似乎也知道醉仙居一些势力,就算见过她的真面目也未曾宣扬出去,只是更多的让她的美貌变的人人盼望见到。
“每次听小姐一曲,都能让林某回味上好几日。”
一曲毕,坐於瑶姬对面的男人赞叹的拍手。就瑶姬所知,此人乃是夕云的盐商,也是北弥韬名单中的人之一。
“多谢林公子夸赞,云雨献丑了。”
瑶姬并不清楚这个林公子到底是何许人,甚至也不知道其真名。从他到醉仙居以来,所有人都尊称他为林公子,想必也是夕云的重要人物。
林公子看著面前依旧戴著面纱的女子,虽然很好奇她的容貌,却也恪守规矩。
“不知小姐可否赏脸同林某共饮?”
林公子斟满一杯,又将酒杯双手递给瑶姬。
这让瑶姬不得不接受,可戴著面纱的她g本无法饮酒。
“林公子这不是在为难云雨吗?”
云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声音带著些许的无奈,却还是柔柔的。
闻言,林公子只能陪笑。
他也知道云雨的规矩,若非她自己愿意,否则不会随意摘下面纱。
“林某逾越,小姐千万不要见怪。”
林公子立刻赔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竟然连见云雨一面都无法如愿。
瑶姬笑著摇了摇头,似是毫不见怪他的冒失。
实则瑶姬早已看穿了这些男人的本质,越是看不到的越是让他们割舍不下。
他们一个个都花了大把大把的钱只为了见她一面,可每每都让他们不能如愿。若是换做他人肯定早已动怒,可她就是有法子让他们无法发作。
而她越是如此,这些男人越是想尽法子与自己相处。
瑶姬很清楚如今自己的身价,每个相与自己相处的男子必要砸下重金才能如愿,更何况是见她一面。
有了这种心理,这些男人也不再强求一定要见到她的真面目,对他们而言只是相处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林公子哪里的话,该是云雨赔不是。只是这醉仙居有著他的规矩,云雨也不好……”
瑶姬欲言又止,话语中的暗示再清楚不过。饶是林公子有再多对她的不满,此刻也烟消云散。
而瑶姬为了实现赔不是,立刻再次弹奏了一曲,让林公子更是倾倒於她的善解人意。
“林某有一好友也j通音律,若是他在,必能与小姐切磋一番。”
林公子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对於不太懂音律的自己而言,只是觉得云雨的琴音非常优美。
闻言,瑶姬却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色,眼中是满满的苦笑。
“林公子谬赞,云雨这些只是谋生的技艺,又怎可和您的友人相比。想必那位友人应该同林公子一般的男子,又怎会与云雨切磋。”
自知自己的身份地位,瑶姬垂下头忙著收拾桌上的琴,却掩不去落寞。
林公子自知失言,想要弥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立刻起身走到瑶姬身旁,阻止她著急收拾琴盒的举动。
“小姐太妄自菲薄了,严擎绝非如此之人。正好明日我同他还有几位老板有些生意要谈,若是小姐不介意可否当场弹奏一曲,也好让林某那朋友听听何为天籁。”
林公子著急的样子引得瑶姬轻笑,也驱散了方才的些微哀愁。
“林公子这是在破坏云雨的规矩吗?”
闻言,林公子这才想起她的规矩。一个月她只会见同一个人一次,若是想要下次再听她琴音,需要与其他人公平竞争,出价最高者胜。
“林某……没那个意思。”
林公子笑的有些腼腆,这让瑶姬也跟著笑了。
“其实,云雨也想与公子说的那位朋友切磋一下。若是公子方便,可将他们邀至醉仙居。云雨破例为林公子弹奏一曲,也是答谢公子对云雨的厚爱。”
林公子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脸上是慢慢的惊喜。
“真的吗?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林公子怕她到时候会受到简姨的责难,有些担忧。
但见她摇了摇头,眼中多了更多的温暖笑意。
窗外传来更鼓声,这也让林公子意识到属於云雨的见客时间已到。而此时,门外也传来简姨的敲门声。
瑶姬将林公子送至门口,笑看著他离去前还不忘记与自己再次确定明日之约。
笑意未曾从她脸上褪去,哪怕简姨告诉她,北弥韬召见自己。
这个林公子让她想到了那时在京都外营的卫都和王川,他们的笑容很像。
他们一样会和自己开玩笑,会用最真诚的笑意对自己。他们的眼中不是对她容貌的贪婪,而是真心的纯粹的喜爱。
她没有想到,在这烟花之地竟然能遇到这样子的男子。
而久等不到她的北弥韬亲自到她厢房,却没料到看到的是已经卸去了面纱,笑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女子。
直至看到北弥韬,瑶姬这才收起方才毫无防备的笑意,再一次换上了一直以来的笑颜。
“明日严擎应邀而来,你好好准备一下。”
瑶姬没想到北弥韬那麽快就得知了此消息,看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早已被安排了隐秘的监视者。
不过,她应该料到的。这个男人的野心太大,自然对周围的人都是存在怀疑和猜忌。
“我需要做什麽?”
瑶姬也不多废话,只想要北弥韬直接告诉自己这次的目的。
她不喜欢北弥韬,更不喜欢和他对话。他和战秋戮不同,他的野心太过於邪气。他同宋钊延也不同,他不是那麽容易被美色所迷惑之人。
也许,最重要的是,他在她体内埋了盅。
“明日你只需要让严擎知晓有你的存在,毕竟明日他的到来是一个意外。半个月後他会同其他乡绅一起前来,那时你必须让他把你带回府中。”
半个月的见面本来是他所设计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个云雨竟然为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他要称霸武林,只可惜严擎和现今的武林盟主冷狂傲是至交好友。他需要严擎的财力,可他绝不会臣服於自己。既然如此,只有将他除去。
严擎的武功路数他虽然不熟悉,却也知晓绝不在自己之下。派杀手绝不可能杀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美人计。
让严擎沈醉在云雨的美色之中,再让云雨杀了他,这才是北弥韬的目的。
现如今他不会告诉云雨,因为她还不知体内的蛊的痛苦。
☆、(18鲜币)04 勾 y 3
瑶姬久居g中,却也略有耳闻严擎此人。
身为一方富贾,他手中的财力绝不会比国库少多少。可这麽多年朝廷依旧将他留著,无非是此人每年送入g中的财帛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
不过,此人已快至而立之年,却依旧未曾娶妻,甚至家中连妾侍都寥寥无几,更不要说是寻花问柳。
这些倒是让瑶姬非常的好奇,一个如此富庶的男子,为何会不好女色。
“这样子的男子应该是让所有的闺阁小姐趋之若鹜吧。”
一边由著春儿和秋月为自己梳头,瑶姬一边随意的和简姨聊著。
“这一点不好说,虽然夕云所有人都想攀附上严家。但大多数女子依旧还是惧怕严擎,特别是他半面烧毁的脸。”
简姨的话让瑶姬起了好奇,她没有想到严擎竟然半面毁容。
“烧毁?”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严家虽不如今这般财势雄厚,却也是富庶一方且乐善好施。谁知一夜大火将严家老宅付之一炬,传言只有严擎和几个人逃生。”
简姨说起这段故事,也有些不太记得,一边回想著一边诉说。
而正巧,春花和秋月已经梳好头。瑶姬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起身准备更衣。
简姨见此也出去准备起来,只是嘱咐瑶姬穿的得体一些,毕竟严擎不是那些来寻欢作乐的男子。
另一边,林公子拉著好友非要到醉仙居一听瑶姬的琴音,严擎本不欲前往,奈何好友一直纠缠,最终无奈之下抛下手边事务,只打算待片刻就走。
“严,你不要一副如此不甘愿的模样。我知道你不喜欢上烟花之地,可这醉仙居和其他地方不同。”
林公子见好友那副样子,很怕待会儿云雨看到以後会误会什麽。
他可是和云雨说过自己的好友绝不是那种世俗之人,但现在谁见到严擎的样子都会误会。
“我本来就是这副表情。”
严擎严肃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半边戴著的面具透著丝丝的寒光。
林公子对此只能摇头叹息,希望待会儿云雨不要介意。
两人的出现让本来有些喧闹的醉仙居有片刻的安静,对於林公子的到来大家习以为常,但没有想到一向不涉足烟花之地的严擎也会来。
简姨一见到两人立刻笑逐颜开的迎上前,将二人引入。
“严公子今日能让真是让醉仙居蓬荜生辉,快请入内,云雨早已在厢房恭候。”
她的话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其他在场的人都听到。
当所有人听闻严擎竟然也是为了云雨而来时,就知晓今日是不要指望可以听到云雨的琴声了。
简姨本欲带两人上楼,谁知却被林公子婉拒。
他早已熟悉云雨一直所待的厢房,婉拒了简姨的同行,自己带著严擎上了楼。
一路上看著依旧严肃的好友,林公子叹了口气。
站定在厢房门口,林公子本欲敲门,未知房内却已传来一曲婉约的琴弦之音。
一曲琴音带著深深泣诉,似是在悲叹世事无常。这让门口的两人都忘记了敲门,而是静静的聆听。
曲音渐渐的转为清灵,似是所有的忧伤一扫而尽,又似是已经习惯了方才的一切泣诉。
直至一曲毕,林公子举起的手也未曾落下。
“两位公子怎麽站在门外?”
简姨的惊讶终於唤回了二人的思绪,这才发现竟然站在门口多时。
而此时紧闭的房门由内打开,一袭穿著白色纱衣的瑶姬依旧戴著面纱,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雨,你怎可让两位公子侯在门外?”
简姨略带严厉的责备让瑶姬微微的垂下头,身子似还有些瑟瑟发抖。
“云雨失礼,两位公子请。”
见此,林公子立刻怜惜之情顿生。
“这和云雨小姐无关,是林某贪恋美妙的琴声忘了敲门。”
严擎虽然未曾开口,不过原本严肃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些缓和。
碍於林公子都那麽说了,简姨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将两人引入厢房内,她只吩咐瑶姬好好招待两人便离去。
“严,如何?我没有说错吧?云雨的琴艺是不是比你更好些?”
一等坐下,林公子便急著向好友炫耀。之前他这麽告诉严擎,可他那表情摆明是不相信。
严擎不置可否,将目光投注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身上。
“林公子说笑了,云雨的这些雕虫小技怎能和严公子相比。您就是喜欢一直如此夸大云雨的琴艺。”
虽然是戴著面纱,但任谁都可以感受到她淡淡的笑颜。就算无法看到脸庞,可她的眼中是淡笑和温柔。
严擎静静的看著她,看到她和自己的好友似是有些随意又熟稔的聊著。
她的回答一直是温柔而有礼,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各种问题。但惟独在谈到琴艺时会显得特别的关心,这也让他竟然破天荒的开了口。
“你学琴多久了?”
一直都是林公子和自己聊著,瑶姬差一点以为这个严擎是个哑巴。谁知他突然开口,竟还是如此奇怪的问题。
虽是如此,但瑶姬还是笑了笑才回答。
“小时候也曾当做课业学过一些,但若真是算学起该是到了醉仙居之後吧。”
她的眼中明明是微笑,可不知为何却让严擎感觉到无奈和辛酸。
在青鸾,也只是富家小姐幼时才会有老师教导琴艺。
“不过说也奇怪,幼时并不真的喜爱。这些年重拾琴艺,却不自觉地心生喜爱。也或许是那是年幼不知自己是真的喜爱吧。”
她的话半真半假,此刻她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那你为何会到醉仙居?”
林公子在听完瑶姬自述後,不假思索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话一出口才发现多麽不合意,而面前女子的眼色也有些黯淡。
“抱歉,林某口拙,小姐当做什麽都未曾听到。”
林公子赶忙道歉,也暗自责备自己的大意。在醉仙居不可能有人是自愿的,自然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难处。
听闻林公子的道歉,瑶姬倒是笑了。她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的确,年幼时云雨依稀记得家中也算是富庶。只是,父亲後遭贼人所骗,家财散尽又被贼人所害。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後随父亲而去。留我一人也无处容身,幸而有简姨的收留。”
严擎本只是随意的听著,渐渐却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女子脸上。
这个叫云雨的女子此刻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也听出有任何的怨恨或是悲伤。若不是她此刻眼中黯然,他几乎以为她说的是他人的事情,她只是编造出来而已。
有些不自觉的,手指碰到了冰冷的面具。
“你恨吗?”
严擎很想知道,她恨不恨这一切。
不过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後起身。
“云雨再为二位弹奏一曲吧。”
林公子立刻点头,也想带离那个话题。
“为何不恨?”
可严擎似乎想要问到底,看著面对著自己的背影微微的顿了一下。
“严!”
林公子怕好友的问题刺伤她,立刻出言阻止。
瑶姬缓缓地走至琴台前坐下,指尖放置在琴弦之上。
“家破人亡谁能不恨?可,恨过哭过痛过,父母依旧不再,日子终究要过。那麽多年了,云雨不想去恨,也不恨了。”
拨动指下的琴弦,瑶姬将自己沈浸在思绪中。
音随心动,久远而怀念的快乐,深沈的痛苦,凄楚的恨意,直到最後琴音渐渐地平和,似是一切云淡风轻。
一曲毕,还未等谁说些什麽,严擎却突然起身。在林公子和瑶姬的错愕中,推门而去。
瑶姬有些不知所措,而一旁的林公子起先是诧异好友的行为,後而有些了然。
“云雨的琴声竟然可以吓走人。”
略带著自嘲的笑著,也缓解她自己的不知所措。
“不,相反的是小姐的琴声让严产生了共鸣。希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严绝不是有任何的恶意。”
林公子才想著,应该是云雨如此淡然的对待过去让好友受了些刺激。
闻言,瑶姬的脸色才有些缓和。
不过,林公子也不可能再久留。再三强调严擎的异常後,也匆匆离去。
原本的笑意从瑶姬的脸上退去,缓缓的扯下面上的纱巾回了後院的厢房。
谁知房内北弥韬正在等著她,让毫无预警的她吓了一跳。
“你果然有些本事,竟然可以让严擎有其他情绪。相信今日他应该牢牢的记住了你,半个月後定会带你回府。”
对於北弥韬瑶姬一直没有什麽好感,而对於他说的话她也只是默默地听著。
只是,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心口有些疼。那种隐隐的疼似乎沿著她的心口扩散至全身,让站著的她几乎有些不稳。
北弥韬看到她的样子就猜到应该是蛊开始发作,却也不作声。
疼痛越来越剧烈,而瑶姬却不开口,自己忍著。疼痛的隐忍使得瑶姬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而她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若是没事……云雨……想休息了……”
瑶姬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不过她想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也不理会北弥韬还在,自顾自的步入内室。不过由於疼痛,所以她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你现在是不是很疼?”
北弥韬慢慢的走到瑶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著她。
他的话让瑶姬霍的抬头,看著他的脸,她渐渐的有些明白了什麽。
“你……”
咬紧牙关,瑶姬确信一定是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麽。
只是她太大意了,怎麽都没有防到这个卑鄙的男人!
“我下的蛊无色无味,一旦进入你的体内这一辈子都别想除掉。除了我,无人可解,也无人有解药。”
他就是要她明白这蛊的苦,就算她别有目的,他也可以让她身不如死。
北弥韬料定瑶姬一定会求解药,所以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可瑶姬却只是咬牙,忍著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痛苦。
她不是一个会求饶的人,更不会因此去求这个卑鄙的人。
疼痛已经侵蚀了她所有的知觉,甚至她g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跌倒在地上。唯一没有被疼淹没的是她的恨意,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今日的痛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而北弥韬g本没想到她会这麽倔强,在她快要因为痛昏倒前将解药迅速的塞入她的口中。
看到她将药咽下,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知觉。
她就这麽昏倒在自己的脚边,发丝被方才的薄汗所沾湿,脸上如同方才一样的平静。
他从未见过这麽样子的人,竟然可以忍受得住自己下的蛊的痛。甚至,她连半分功力都没有!
因此,他也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情。
将地上的瑶姬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才离去。
☆、(13鲜币)05 勾 y 4
“你讨厌云雨?”
回到严府,林公子在严擎的院中找到了他。
严擎望著墨黑的长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此刻眼前的是方才云雨眼带浅笑的模样。哪怕她带著面纱,他却依旧感受不到她半分的怨恨。
她的遭遇,为何她不恨?为何还可以如此平静的呆在醉仙居中?
“逸尘,你和她相识多久?”
转向好友,严擎突然很想知道云雨是一个什麽样子的人。
林逸尘不明所以,却见严擎满脸的严肃。
“我与云雨相识不久,不过她绝不是那些想著攀龙附凤的女子。就算她深陷风尘,却依旧坦然面对。若是你怀疑她的居心,那大可不必。”
林逸尘从未向云雨说起过自己的名讳,她就如同世人知道的一般称呼他林公子。她对自己的态度一向谦和有礼,也从未因为他的身份而多有热情。
严擎闻言不再多言,转身对著的东方的天空。
这麽多年来,他为了心中的恨意为了复仇,失去了除了财富以外的一切。
可有著相似的一个风尘女子,却依旧保持著一颗纯粹的心?
他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那个叫做云雨的女子,她真的可以忘记仇恨?或是,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编造的为了骗取同情的故事?
林逸尘见他如此,才想著他应该是想起了往事。
那段往事虽然众人皆知,可甚少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他知道好友这十几年来的痛苦和压抑,却不知道此刻的严擎已经对云雨产生了好奇。
而因为蛊发作的瑶姬却不知道,严擎已经如她所料一般对她起了兴趣。
她g本无法去思考这些,她体内的蛊已经抽干了她的j力。哪怕吃了解药,残留的伤害使得她次日虚弱的无法下床。
次日简姨奉北弥韬之命亲自伺候瑶姬起身,本奇怪为何需要她亲自伺候,却在见到瑶姬手腕间的红色斑点时了然。
“来,喝些粥垫垫肚子。”
简姨将一旁的粥端给瑶姬,瑶姬接过後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知道这是有些清淡,但现在你的身子只能喝粥。”
瑶姬看著简姨,看著她转身去给自己倒茶。手中的匙子慢慢的拨动碗中的稀粥,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这蛊难道就无人可挣脱?”
瑶姬的话让简姨手中的茶盏打翻,手忙脚乱的急欲收拾狼藉的桌子。
“你……”
简姨好不容易收拾了茶盏的碎片,这才站定在瑶姬床前,但她的脸色却还是有些慌张。
“看来是真的无解。”
瑶姬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将匙子中的粥塞入口中,却有些难以下咽。
抓著匙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垂下的发丝掩去了她眼中的厉色。
“进了这醉仙居,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若是你相信简姨,就听简姨一句劝。千万别和主子硬碰硬,我们谁都没有本事挣脱。”
说完,简姨留下沈默不语的瑶姬离去。
瑶姬一口一口的吞下食不知味的稀粥,细细的思量方才简姨的话。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没有力量逃脱,更没有本事解去体内的蛊毒。
硬碰硬?
瑶姬冷笑,将手中的瓷碗随意的摆放在床侧的木凳上。
北弥韬也只是一个男人,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她就不信她的媚术动摇不了他。
屈服於他又如何?
需记住,温柔乡是英雄冢!
早过些时日,就是她和北弥韬约定的日子,到时她可要更加用心让严擎将她待回府中。
不过,在现在这段还呆在醉仙居的日子她可得好好地打算一些。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从她娘亲过世之後,她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可以伤害到自己!
瑶姬借口自己的身子虚弱,提出需要半个月的休息。
本以为不会答应的简姨有些为难,却没料到北弥韬却答应了瑶姬的要求。
既然如此,简姨也不再多言,任由瑶姬随意的在後院中闲适的休息。
而瑶姬在自觉身子好了许多後,让春花和秋月在後院凉亭放了一把琴,而她闲来无事时总会抚上一曲。
北弥韬离去数日回到醉仙居,本信步准备回到自己的院落。却在途中听闻悠悠琴音,他知道那定是那人在抚琴,本欲离去的脚步却转了方向。
这几日他故意离去,却依旧无法清除那日她的双眸。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一双眼眸,泛著因为痛楚而有的雾气,却如此的倔强。
那一夜,他合上眼,都是这一双眼眸。让他几乎一夜未眠,次日就回了魔殿。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何能忍受住自己蛊毒的发作,为何如此痛苦也不愿意求饶?
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状似闲适的拨弦弄乐。依旧穿著一袭红纱,发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g简单的朱钗挽起了黑发,散落的发丝随风微微轻抚她的脸颊。
当北弥韬站定时,瑶姬已发现了他。不过他没有出声,她也当做不知晓。
她早已打听过今日北弥韬会回来,所以这几日才故意一直在他必经之路抚琴。
何时琴声停了,何时瑶姬已款款步向北弥韬,对此一无所知的北弥韬仍旧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你在想什麽,如此入神?”
瑶姬凑到了北弥韬身前突然出声,这让北弥韬一惊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气时,却觉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若是平时的他一定会立刻一掌袭向眼前的人,可当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何人时却暗自收手。
瑶姬虽无武功,却观察入微,北弥韬的小动作瑶姬看在眼中,暗笑在心中。
北弥韬恢复一脸的冷意,可对此毫不在意的瑶姬却上前一步。
“我有那麽令人生厌,需要你如此冷面以对吗?”
瑶姬笑意满满的与北弥韬保持一步之遥,她不急著上前,总有一日这个男人会亲自将她拉直他的身边。
“云雨,把你的这套好好地用在严擎身上。”
北弥韬微皱眉头,他看得出她眼中毫无真意。
瑶姬闻言轻笑,此刻她要好好看著这个男人冷漠的模样,也许不久之後她会觉得无比的高兴。
“传闻严擎此人不近女色,而你也不怎麽喜欢我。若是我能让你动摇,是不是也意味著严擎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猜测他那麽急著将她放在严擎身边,定是有什麽图谋。既然如此,她就顺了他的意,也让他无话可说。
果然,瑶姬押对了。
北弥韬思量了一下的确有理,夕云都知晓严擎此人几乎不近女色,他的眼中只有金钱。
见他沈思,瑶姬乘胜追击。
“还有十来天,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瑶姬的话得来北弥韬的挑眉,似乎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与醉仙居的各位姐姐学了些魅惑男人的法子,却不知对严擎是否有用。不如这几日我把你当做严擎,若是能让你动摇,相信严擎也逃脱不了。你觉得如何?”
她现在身不由己,必须先找到有力的靠山。
等到她让严擎臣服,北弥韬也只是她急欲抽取的跳板。那时,她会将北弥韬用蛊毒带给自己的痛苦悉数回敬给他。
“你想如何?”
她给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瑶姬轻笑,退後了几步。
“云雨自有云雨的法子,只希望主子记得配合云雨便可。云雨很怕死,也很怕疼。”
巧笑倩兮的瑶姬让北弥韬迷惑了,那一夜的她如此的倔强,可如今的她却如此圆滑。
他隐隐觉得不该答应她方才的提议,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也许,是他自己多虑了。
瑶姬唇角的笑意一直未退,目送著北弥韬转身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她的脸色只剩下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