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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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ent Flame 作者:黎若

    ☆、未曾发现的占有欲 [nc17]

    蓝鸣始终没有安排她去见kenny。方觉明问过她几次回不回来,方亦锦也想回去,可说到一半就被jero接过电话,他礼貌地找了各种借口留下方亦锦,甚至开口说他爸妈要带他们两个出去吃饭。

    方亦锦从没发现jero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但现在他潜移默化地变了,变得强势,而方亦锦会怕,怕他知道她还在担心着kenny。

    不过今天的确是和jero爸爸吃饭,男人和他们在一家半酒吧半餐厅的西餐馆碰头。男人优雅地抿了口03年的白葡萄酒,jero刚才点餐的时候和她说过,他爸爱喝白的不太喝红的,即使点的是略腥的羊排,他都照喝白葡萄酒。

    男人时不时看着jero微笑,比起那时候父子之间那种冷漠的紧绷,方亦锦深深地替jero高兴。但jero心里清楚,他彻底断了那个女人的念想,那个女人想通了肯安分地守着爸,他是乐见其成的。

    “其实我今天是找你说事。”男人看向方亦锦,方亦锦不解,愣愣地回望他。

    “我基本不会在晚餐时间谈公事,不过你是个特例。”男人含笑着瞄了眼jero。这种顾盼生辉令方亦锦微微失神,他们父子俩太像了,两个祸害女人的妖孽。

    “我知道了kenny救你的事。”

    方亦锦顿时局促,躲着jero的目光垂下头,“他……”

    “kenny成了此次事件的受害人,他们萧家动静很大,当然,我很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何况那个男孩前科太多。”男人耸了耸肩摊手,示意乔亚的结局会很悲惨。

    “不过这件事对你爸很有利,因为萧家也揪着温家的女儿不放。”男人又抿了口酒,jero很自然地替他斟了四分之一杯。

    “之前我和克拉克检察官沟通过,他的起诉书也改过,可你爸坐牢对我来说就是输了官司。温家调和的意愿不大,但现在恰巧发生了这件事,你也是受害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亦锦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告蕾拉?”

    男人摇了摇手指,“蕾拉是我们的筹码。这件事萧家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蕾拉真被他们搞倒,对我们来说并不有利。我说你也是受害人,是给你一张嘴,用这件事向温家施压,从中协调出我们满意的结果。”

    男人又看向jero,“你和kenny关系不错,这件事,你真的可以帮flora。”

    方亦锦和jero互瞥一眼,男人想当然的事已经不存在了。但他的想法的确可以参考,温家碰上kenny家肯定惧怕,为了保住女儿自然什麽都愿意。她要做的就是让kenny家不要起诉蕾拉或者撤诉,以此为交换,让温家和爸爸协商成非刑事的民事赔偿。

    然而,她变得犹豫。kenny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可她不想他为她妥协,他已经为她付出许多,差点付出生命。光这样想,方亦锦就想哭。

    jero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绷紧薄唇,仍切好食物哄她吃饭。晚上洗澡的时候jero脱光衣服走了进来。方亦锦对他的欲望不禁怯怕,这两天jero又恢复成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做爱,她下面已经肿了。

    jero抱着她冲水,沿着水迹抚她的身体,方亦锦踉跄着後退。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jero将她揽回怀里,温煦地笑笑。

    “我……我做不动了……”方亦锦很小声地拒绝。

    “今天可能喝了点酒……”他没说下去,用坚挺的欲望顶着她的腰腹,他低头吻住她的r粒吸吮一番,声音暗哑下去,“flora,把n子挺起来,让我亲亲。”

    方亦锦咬住下唇微颤地挺直腰,jero立即满意地说了句乖,随後拉起她的一条腿扛在手臂上,“帮我弄进去,嗯?”

    “jero,我真的不想──”方亦锦为难地开口,却被jero啄了嘴角,他抬起迷人的灰眸凝视她,坚定地重申他的索求,“我很想要,乖,帮我弄进去。”

    方亦锦瞧着他认真的样子,只得将小手向他chu大的r棍,刚握住jero就叹息出声,“噢……就这样弄进去……”

    方亦锦扶着他的r棍顶向自己的下体,小脸全挤在一起,她的小x已经受不了他的大家夥了,塞进去要疼的。“jero……”

    “乖,我喜欢你自己塞进去。”jero反复说着相同的意思。

    努力将他的bb塞进去,纵欲过度的小x立即紧绷疼痛,她的双腿已经分得极开,一条腿被jero挽着,一条腿颤得立不直。她更用力地咬住下唇,将jero的欲望往里挤。好不容易塞进g头,她艰难地顿了顿,捧住jero挺翘的屁股,往他身上一压。

    “唔……”两人完全结合的刹那都发出感叹,jero吻了吻她的鼻子,笑得暧昧,“都顶进去了呢……”

    方亦锦忙勾住他的脖子不看他,jero一动,小x就刺疼。方亦锦想放松想专心地做爱,不适和不愿却挥之不去甚至愈加强烈。别这样撑开她了,别这麽用力地c着她,她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

    作家的话:

    越不让人相见,越会想念。

    ☆、我想你想疯了 [nc17]

    jero将她压在墙壁,按着她的肚子逼她抬臀,他在背後戳刺着,这是第几个姿势了,方亦锦已经迷糊得记不清,小x痛到麻木,什麽都感觉不到了。“jero……”

    “乖,马上就s了。”jero揉捏起她的n子哄她。

    她从不会催他s,但今天忍不住问了好多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现在两个人做爱越来越长无止境。

    jero瞧她苦憋着小脸,叹息一声拔出还硬着的分身,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我们不做了,嗯?”

    方亦锦瘪了瘪嘴巴,默默点头。jero用浴巾将她包裹好,“出去可能有点冷,我们马上钻被子就好。”两人呆在充满氤氲的浴室有一个小时,这里已经热得他出汗。

    一钻进被子方亦锦就冷得发抖,被子冰冰凉的,jero紧贴着她温柔地开口,“来,抱紧我。”

    方亦锦楚楚可怜地望他一眼,听话地埋进他的x膛汲取他身体的温暖。她不该对jero有怨言,他以前x欲就这麽强,他对她还是很温柔很体贴的。方亦锦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要盲目地难过。

    jero瞧她乖巧地缩在自己怀里,撩起她略湿的发亲吻,“flora,我真的很爱你。”做爱的时候她的不甘愿他不是看不见,然而他的不安更催促着他不要停下来。其实,他索取的真不是x爱能给予的东西。

    “你爱我吗?”jero压低身子与她平视。说过无数次爱她,却迟迟没再问她一句。

    方亦锦愣愣地,最後缓缓点头。jero故作生气地哼哼,“好没诚意,我要听你说。”

    方亦锦望进他灰色的眼睛,喃喃,“我爱你。”脑子里再次浮现kenny的侧面,为什麽她会记着烟花下他无声哭泣的侧面,这麽久。

    人的心里可以同时塞着两个人吗?无法衡量无法比重无法取舍的那种。她不知道答案,可她真的好想kenny,想到对jero无言以对,想到再次想哭。

    方亦锦小心地翻过身,眼泪刷地滴在枕头上,房间这麽安静,jero会听到的。果然jero板过她的身体,望着她充满讶异。

    “怎麽了……”

    方亦锦摇头。

    “到底怎麽了?”

    我好想见kenny。可她张了张嘴,还是摇头。没有人愿意让她见他。

    第二天去学校,同学都向她投来羡慕到崇拜的目光,这种目光换作爸爸出事那时候,方亦锦是绝对连幻想都没的。显然同学都知道了kenny英雄救美的壮举。上到第四节课的时候,教室门被猛地打开,所有人望向来人都噤了声。

    kenny直直地凝视方亦锦,仿佛其余的人都是简单统一的背景,“出来好吗?”

    方亦锦几乎是飞蛾扑火般地冲向他。关了教室门kenny就虚脱似地倚靠在墙上。他的面色是种病态的苍白,显得眉眼更如山岱青石般墨黑深远。

    既然身体撑不住,为什麽要来学校呢?方亦锦又气又痛,泪哗地落下。

    “别哭,我好得很。不信,我还能活蹦乱跳来着。”kenny正欲不怕死地跳,方亦锦急急抱住他哭喊,“不要吓我了……”

    她已经受不起再多的惊吓,她只要他健康安好。kenny第一次被方亦锦投怀送抱,微微一愣下一秒夜眸闪烁晶亮的笑意。

    “flora,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主动,我要害羞了。”

    方亦锦瞪他一眼,松开他的时候被kenny拉住双手抱回去,“乖啦,我们亲热的时候幅度小一点,我不想在学校挂掉,会很丢脸。”

    这个时候他还在想些有的没的,方亦锦不和他计较,轻手轻脚地环抱住他。“我那时候真的怕你死掉……你一定伤得很重一定很痛……”方亦锦哽咽着说不下去。

    kenny无奈地叹气,全世界都误解他了。乔亚那刀是捅得蛮痛,但没有伤及重要内脏,所以没有致命x的大出血。但是、但是他晕血的啊。这麽丢脸的事他不想解释,绝对不能解释。

    “蓝鸣说你缝了42针啊……”

    “那是那个医生技术烂,其实四针就够了。”别跟他提蓝鸣那个叛徒,平时和他恩恩爱爱,爸妈一来就毫无信念c守地倒戈。如果蓝鸣真心帮他,他也不用做贼一样地溜出来还大老远地跑到学校。

    不过见到她就好。kenny像痞子一样地勾起方亦锦的下巴,垂眸深看她,“想我吗?”

    方亦锦呆愣片刻扭过头,这家夥的态度能端正一点吗……kenny捏回她的脸从额头开始亲吻,亲一下就说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真的不想我吗”、“太过分了喔”,吻到她的唇瓣时才低语──

    “我想你想疯了。”

    方亦锦瞪大眼眸的瞬间kenny含住她的唇疯狂地吮吻。“唔……”方亦锦一阵晕眩,忍不住推他维持平衡。

    kenny顿时抽了口冷气,虽然那一刀没要了他的命,但伤口还是很深,毕竟整把刀都戳进去了。原本还想和方亦锦卿卿我我,现在看来有心无力。这时屁股後面的口袋一阵震动,还是被那群饭桶发现了。

    他咬了口方亦锦的耳垂悄声说着,“今天晚上九点来我家,记得从游泳池旁的树林穿过来。”

    ☆、所谓的爱情

    方亦锦瞥着jero坐立不安,她和jero说要回自己的住处拿东西,他索x跟着来了。方亦锦瞄着手表,已经八点了。

    “jero……”

    “嗯”jero淡淡地应她,趴在她的书桌上做着数学题。

    “我想去见kenny。”方亦锦理亏又心虚地开口,但她如坐针毡等不下去了。jero放下笔,回头看她,那双灰眸清澈如水,看不出什麽情绪。

    “因为我爸说的事吗?我可以找他谈的。”jero轻描淡写地,他相信kenny肯定一口答应,但他爸妈?没那麽好打发的。

    方亦锦并不打算和kenny说这件事,“不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jero挑了挑剑眉,也不催促她接电话,最後说了句,“早点回来”就回头继续做题。他不能逼迫她不能限制她,这不是他爱人的方式,虽然他很想不理智地禁锢圈禁方亦锦。

    方亦锦想说对不起,但最後无言。就见kenny这一次吧,见完了不要再见面。安分地和jero在一起,不再做任何伤害jero的事。方亦锦心里做着保证,又瞥了眼jero的背影悄悄地出门。

    跑去kenny家,他的家很好找,这座山没几幢房子,每户都占地二十亩以上,而kenny家在三面环海的角落。方亦锦望着他家的铁栏,索着走去他家左下方的泳池。别墅灯火通明,但这里离得有些远,全是密集的树林,黑漆漆的有点吓人。

    方亦锦壮着胆子往前走,好不容易看到泳池却被人猛地一拉,她刚要尖叫就被捂住嘴巴,“嘘,是我。”

    方亦锦立即点头。

    “同学,你迟到了。”kenny一放开她就很严肃地批评。

    “对不起……”方亦锦低声认错。

    “傻瓜,偷情的人从来没有时间观念。”kenny毫无原则地原谅她,着方亦锦的脑袋贼笑。谁和他偷情了?方亦锦还想据理力争,kenny将她压向一棵树,“其实这里很不错,很有气氛。”

    所谓的气氛是吓人吗?!方亦锦瞧他装神弄鬼还发出外星语一样的怪叫哭笑不得,“你再吓我,我回去了。”

    kenny马上乖乖地收音,“走吧,好冷的。”他穿着便服,踩着拖鞋,全身冻得发抖。

    方亦锦思绪万千地反握住他冰冷的手,他才是傻瓜,大冬天的这样等她。

    kenny钻进他事先留好的窗子,再拉方亦锦进来。这感觉真像秘密约见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但她扮演的角色更像罗密欧……

    两人穿梭着,机敏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还好这是kenny家,他对这里熟门熟路,否则绝对会被发现的。只是他家怎麽一下子多出来这麽多人……

    kenny带她去了自己的卧房,反锁门後吐了口气,他看向方亦锦一脸得意,“我们绝对是现实版的r ≈ap;rs sith”

    方亦锦瞪他一眼,随即黯然。以後要再见他肯定很困难,但是,她对自己说好了,这是最後一次见面。她看向kenny,默默地描绘他的眉、眼、鼻子、嘴唇……这个男孩长得太美丽妖娆,像暮色中绽放的夜来香。

    kenny瞧她呆呆地望着自己,捏住她的鼻子不要脸地开口,“flora,千万别被我绝世的美貌所迷惑,其实我有一颗纯真善良又完完全全爱着你的心。”

    方亦锦蓦地脸烫,这话很牛头不对马嘴。这时kenny拉她去床上,方亦锦紧张又拘束地坐着,kenny却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方,对她一个劲地抛媚眼,“上来吧,美女。”

    “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方亦锦反而往床尾缩。

    “哎呀,好痛……”kenny突然捂着伤口打滚,方亦锦见了慌慌张张地探过去,“怎麽了?kenny,你不要吓我啊!”

    kenny却将她一拉,轻轻松松地拐她上床。方亦锦立即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气鼓鼓地想起身,kenny却压住她,他额头冒着冷汗,唇色更是惨淡,“就这样陪我。”他是真的痛。今天下午偷溜出去回来後脚都软了。

    方亦锦瞧着他差劲的面色也不再动,“你真的没事?”kenny摇头,从床头柜取了止痛药服下。

    床很大,比起jero曾经睡的小床大太多。方亦锦突然有些想明白,jero睡那张床的特殊意义,一个人的空间就那麽点,大一些会危险会没有安全感。

    方亦锦矛盾极了,和jero在一起的时候会想kenny,和kenny在一起的时候会想jero。然而kenny的举动打断她的庸人自扰,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静默地凝望她。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仿佛时间都停滞了。kenny微微勾起嘴角,所谓的爱情,不用说话不用做任何事,仅仅用眼睛看,就绚烂美丽得没有尽头。

    ☆、will,willwill

    方亦锦醒来的时候kenny还闭眼睡着,他的眉毛微挑,仿佛有人在梦中惊扰他。方亦锦伸手轻轻地抚平。

    “谢谢你……”她很小声地说着,谢谢他借给她一夜的臂膀。昨天kenny很安分,她从没想过可以和一个男孩在彼此心跳快得无以复加的情况下,却连一个亲吻都没发生。

    “希望你以後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她找不到更贴近心声的措辞,她对他的祝福真的就这样简单。

    “从今天开始我要回到我的世界,并不是不幸福的。”她能拥有jero,她很知足。被kenny爱着,她的幸福只会溢出来。

    方亦锦悄悄地爬起身,打开门出去,刚走几步就被蓝鸣抓住。他的面容并不悦,“跟我走。”

    方亦锦被他护送出门,蓝鸣让司机送她回家。他对方亦锦冷漠地说了句,“你不能这样乱来,我说过,我会安排你和kenny见面,这样的擅作主张,没有下一次。”

    是啊,没有下一次。方亦锦落寞地回头。回到家jero已经不在,方亦锦只好稍作整理赶去学校。这一天jero都没来找她,到了晚上七点多他才打来一个电话,但内容令方亦锦震惊不已。

    他要让她去见will?!

    他应该知道她有多麽怕will,有多麽不想见到他。“jero,我不想去。”方亦锦无法相信知道这一切的jero还会亲手将她推入火坑。

    “flora,去看看他吧。否则真的要出人命关天的事。”jero的口吻严肃而忧虑。

    方亦锦只好前往中心花园,路灯下的湖畔悄无声息,will一个人站在那,双手c着裤袋。方亦锦不禁放缓脚步,每靠近will一步都令她想退缩。这个对她说过无数不堪的话、做过无数残忍的事的男孩──她再次问,jero,为什麽要让我来见will。

    然而,当她看清回头的will时猛地吓一跳。他的额头至右眉有条狰狞的伤疤,还没有愈合隐约可见血线。原本清秀的眉眼毫无光彩,黯淡地耷拉着。这个比女孩还秀丽的男生竟然变成这样,方亦锦忍不住捂住嘴巴。

    will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用手遮着伤疤无奈干涩地莞尔。他无法开口,这是他寻死寻活的时候用酒瓶砸自己的。

    没有用,怎麽做都没有用。

    方亦锦怔在那,完全不知道该说什麽该做什麽。will走向她的时候,她才记得往後逃躲。

    这个女孩,到现在还怕他。这让他心痛得犹如无数双手撕扯着他。

    “别怕,flora,别怕我。”两行泪从那双空洞的大眼落下,他连哭都没了生机。方亦锦见了x口一窒,停顿下脚步。

    她从没见过will哭,印象中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真实无比地侵犯着她,可是他哭,就像一幅冷色调的油画突然被抹上极刺目的暖色。

    她感觉不到柔软的东西,甚至产生尖锐的质疑,will是个会哭的人。

    他说别怕,可她所有的害怕都源於他。will,你曾经让我多麽痛苦欲绝,我也一直想,为什麽要如此怕你,但我的血y都沸腾着对你的惧怕。

    真的深入骨髓。

    “原谅我好不好……”will的脸微微抽搐,克制着恸哭出声的冲动,他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

    方亦锦无意识地摇头,每一次她都对will摇头,这已经成了习惯x的动作。will看了再也忍不住捂住脸,颓然无力地弯下身。

    在他还不懂得什麽是爱的时候,他已经挥霍了自己,摧毁了她。如果他能像kenny那样执着地相信爱的存在,如果他能像jero那样坦然地表达爱的含义,太多的如果。

    却没有一个属於他可能美好的结果。

    “我……”will哽咽着,当他发现自己爱上方亦锦的时候,上天却剥夺了他所有爱的能力。茱莉亚怀孕了,不顾他的哀求仍想要生下那个孩子。他真的跪在地上求她,求她给他一条生路。他无法想像被茱莉亚捆绑住的人生,真的像绞绳一样掐着他,为什麽她可以这麽自私?因为他自私了太久?

    他恨生在关家,祖辈至上的荣耀他真的弃如粪土。他只是权权相利的一步棋子,棋子不该有感情。那就不要让他明白爱情,明白後转眼即逝,太残忍。

    十七岁的尾巴,抓不住的青春,以後的人生,全划上了句号。

    方亦锦望着will,极其的平静。他痛彻心扉的模样让她感到突兀。她更多地想到茱莉亚,那个为will强颜欢笑忍着不哭的女孩。

    如果一个人杀了人,对死掉的人哭泣痛悔,有用吗。

    她可以原谅will,因为她不会去报复他,更不会恨着他地过下去。对於他,只有两个字,淡忘。

    “我要走了。”爷爷和爸妈都逼着他回国,上次他从机场逃跑未遂,现在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像看押犯人一样地限制他。每个人都翘首以盼关家第四代的诞生,而给予要死不活的他,一座象征权力却看不见天空的牢笼。原本他连见方亦锦的机会都没有,头上的这条疤、屈膝的承诺──

    flora,你不会知道,为了见你这一面,我奉上此後的所有自由。明明想对你说句,我爱你。可我看着你的表情,我知道,我说的话只会吓到你。我扭曲的不堪回首的爱情。

    方亦锦望着will远去,灯下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她的目光中由线变成点,再到消失不见。

    此後经年,他们从未告诉她,will爱着她。也未曾告诉她,她的一切,will都遥遥地看着。

    作家的话:

    曾有人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告诉我,还能怎麽虐will,我已经很难过了。

    ☆、我们一起养

    她变回了普通平常的学生,曾被人唾骂耻笑愚弄欺辱,但经历了那些大起大落之後,方亦锦渐渐地沈淀,犹如海边chu粝的石头经受风吹浪打磨炼成细腻的沙粒。

    学校里少了些人,却好像缺了一大块。will走了,这样想来will在见她之前就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kenny卧病在家,见will的同一天,是方亦锦和他最後的一次相处。那串电话号码她改成了kenny,却再也没在手机里出现。lx和drake一家搬去美国,听jero说是lx要去美国上大学,而且那里橄榄球文化更利於他们兄弟二人发展。

    原本强硬闯进她生活的五个人,眨眼消失了四个。她的身旁一直都有着jero,他对她未曾离弃过。以前和jero在一起的时候,方亦锦常常祈祷如果她和他是寻常的相识相爱,那有多好,没有那些人,只有她和他。

    现在愿望成真了,她心底却有种遗憾。人可能是最爱折腾的生物,简单了想要复杂,复杂了想要简单,周而复始地折腾。但方亦锦只是遗憾,至於遗憾什麽,她未必说得清楚。

    她对着盥洗池呕吐完看向化妆镜,面色有些苍白,颧骨却红得厉害。她抚了抚难受的x,呼着气。盥洗池上的验孕b显示positive。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但比起那时候的抗拒,她突然觉得神奇。

    她之後吃过挺大量的避孕药,经受过乔亚的恐吓,和jero做爱也够激烈,种种的一切都没阻挡肚子里宝宝的孕成。

    方亦锦了肚子,喃喃自语,“你一定是个很顽强的小宝宝。”

    这个年纪怀孕真是打击,她不愿面对。然而她有了和茱莉亚差不多又或者截然相反的心思,不是对谁执着,也不是非要用孩子绑住自己,只想守护这份奇迹。

    等着奇迹发芽,看着她赋予的生命成长。是will的还是kenny的,一点也不重要。

    她点了甜甜圈和热巧克力坐在咖啡馆里,以前她不太爱吃甜的,但现在看到甜食就两眼放光,显然是宝宝控制着她的喜好。jero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这家夥竟然戴起了眼镜,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她最爱他的眼睛了,遮着扮丑干嘛呢。

    jero揉了揉眉心轻叹,“还没忙完。”jero开始投入社区义工的工作,他经常附加x地忙碌,没办法,她家男人责任感太强烈。

    “你的法语考试怎样?”jero也不让她省心,一来就丢炸弹。方亦锦支支吾吾地,“希望能pass”

    “没关系,你再笨点我更爱你。”jero笑得宠溺,这样先刺激她再甜腻地哄她,典型的打一巴掌揉三揉。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先把眼镜摘了。”方亦锦捂着热巧克力,神情略略紧绷。自从那天和jero说去见kenny,而他待她如初,方亦锦基本对他无话不说,毫不遮掩。

    jero一直是她的天地,她再无助,他都会帮她扛着。

    jero莞尔,这眼镜很碍眼吧,他拿来挡飞镖似的桃花而已。他揉了揉眼窝再舒展开,深邃的灰眸瞬间绽放迷人的魅惑。

    方亦锦直视他的眼睛,又捂紧热巧克力,“我怀孕了。”

    jero微微发愣,随即温柔地开口,“是那时候?”

    方亦锦缓缓点头,她想过是jero的可能x,但回忆每一次和他的欢爱,最後不得不否决。

    “你想生下来吗?”jero语气是平静的。挺久了他没想方亦锦会不会怀孕的事情,他只一味地做好自己,如果连他都忧虑,方亦锦会窒息的。既然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他想,他还是和当初决定的一样,尊重她。

    jero自身经历过父母离异,那时候望着妈妈绝情地离去,他感到全身无力。方亦锦长得很像妈妈,这也是他和方亦锦最初的缘分。当然他不会在方亦锦身上寻找母爱,他只感慨这是个可以延续他愿望的机会。比起那些失败的婚姻残破的家庭,jero自认,他可以给方亦锦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存在。

    听着方亦锦说想,看着她认真的表情,jero走到她身边让她坐在腿上,他用高挺的鼻子亲昵地磨蹭她的脸蛋,“好,我们一起养。”

    方亦锦用力地回抱住他,“嗯”

    ☆、打掉孩子

    方亦锦询问了休学相关事宜,这个暑假她的肚子应该遮不住了,所以秋季开学她来不了。方觉明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方亦锦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提。在家庭医生那里确诊已怀孕,直至现在三月初已经八周了。家庭医生向她推荐了一位妇科医生,方亦锦的资料全转去了那家妇科诊所。

    从诊所出来门口停了一辆ndrover,蓝鸣走下车对她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kenny的母亲想见你。”

    方亦锦再次听到kenny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颤抖,原来,依旧,对这个名字对这个人有着如此深的悸动和怀念。

    方亦锦看到眼前的贵妇由衷地感叹,她和他真的是母子。kenny妈妈长得极妖娆美艳,只是那双眼睛透着不容拒绝的犀利。

    女人打量方亦锦一眼优雅地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怀的是治楷的孩子?”

    方亦锦立即摇头,“不是”她没撒谎,真的可能不是kenny的。萧治楷是kenny的中文名,他曾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写过,还对她认真地解释,不是潇洒的潇,治理的治,楷是木字旁的。

    女人轻哼,扯了扯唇角,“你的私生活我不予评价。不过既然你说了不是治楷的孩子,那我觉得也没必要再给治楷带来多余的困扰,你已经让他足够混乱了。”女人说完眼眸泛着寒彻的冷光,“你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x,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建议你,把孩子打掉。”

    方亦锦瞬时瞪大眼眸,惊恐地望着女人。

    女人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女孩滥交也罢还未婚先孕,男孩诸如jero和自己的儿子偏偏死心塌地。女人想到自己的儿子就头疼,那孩子一向听话,现在变得固执无理,难道是在叛逆期?但有些事,她绝不容许发生。

    见钱眼开的人把孩子当筹码,女人看多了,哪怕方亦锦肚子里的不是kenny的种,她都要斩草除g。是,她看不起方亦锦的出身,这种单亲穷困家庭长大、父亲还惹了一身官司的女孩──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方亦锦已经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作出这样的决定。她也想正常地读书上学谈恋爱生活,做这个年龄所有女孩子该做会做想做的事。但肚子里的宝宝求生欲是如此强烈地震撼她。她和jero都勇敢地向前走,kenny妈妈没有权利剥夺。

    她知道女人想的是什麽,但她对kenny毫无奢望,更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攀附这样的家庭。“我和kenny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的小孩也完全和萧家无关。”

    女人哼笑,方亦锦以为没关系就能撇得干净?她儿子现在还在上演各种逃亡记,一出比一出令她瞠目结舌。“你是在威胁我?”女人眯起眼。

    “我没有。”方亦锦斩钉截铁地应,无惧地回视女人。

    女人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指尖微微弹弄j致的脸颊,“原本我还想帮助改善你的生活,你别误会,这不是什麽交易或者施舍,纯粹是我单方面的心意。看来不被领情呢。”

    “其实我的律师已经和jero父亲、也就是你爸的律师接洽过──”女人盯着方亦锦克制的表情不露痕迹地扯嘴,“你爸的事情,可以解决得天衣无缝。”

    “flora,即便你年纪小不懂事,但你爸含辛茹苦一手拉扯你长大,做人不能这麽不孝啊。”

    方亦锦双拳紧握,无数次她都责备自己,为什麽不为爸爸着想去求下kenny家,jero爸爸也无法理解她的犹豫和畏缩。为了不让kenny白白受苦痛就眼睁睁地对爸爸见死不救吗。

    她该庆幸搭上kenny,庆幸他对她能不要命地爱,庆幸他可以被她尽情要求利用。

    现在kenny妈妈已经明确表明态度,只要她放弃这个可能是kenny的孩子,他妈妈就还给她正常的生活甚至更美好的未来。方亦锦轻轻地抚上肚子,她坚强无比的宝宝捱得住冰冷的手术刀吗。

    女人也不急着今天就让方亦锦去打胎,“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站起身风姿绰约地离开。

    ☆、i have nothg

    三月初的春假,jero带方亦锦去了嘉年华。他们错过了圣诞、元旦的狂欢,情人节也是腻在家,所以嘉年华一开始jero就带她来了。

    然而方亦锦毫无心情,昨天见过kenny妈妈,话题太沈重。“小宝宝,爹地和妈咪这麽早就带你来玩,开心吧?”jero笑得温煦,对着她的肚子。

    方亦锦顿时眼眶湿润,她要的幸福就这麽点,却令旁人觉得多得过分。方亦锦吸了吸鼻子,不管这是不是最後一次和肚子里的宝宝来嘉年华玩,她都要珍惜这个第一次。

    jero带她疯玩一阵,接了个电话後说去买饮料。可是他这一去她就等了半小时,方亦锦跑去每个卖饮料的摊铺都找不到他,拨打他的手机也始终是忙音。

    jero去哪里了。方亦锦不禁担忧烦躁。可能现在有孕在身,她的情绪很容易波动,一急就无助地哭出来。

    突然被人掺住,下一秒手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握住,方亦锦抬头透过泪眼一看,呆愣住,视线迅速又彻底地模糊。

    kenny一将她拖进摩天轮就抱住她,他抱得如此用力绝望,她快要窒息了,宝宝要难受的。方亦锦忍不住推他。

    他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随便她推她打,他不想放开她。kenny将方亦锦往自己身体里揉按,如果他和她就此融合为一体,他是她,她是他,永不分离该有多好。

    方亦锦挣扎不过他,哇地哭出来。她在做梦吗。她不要做这样甜蜜又揪心的梦。她已经记不得kenny的样子,明明最後那一次见面,她和他彼此是望眼欲穿地凝视。

    她会不会把陌生人当成他了。但她只想躲在这个宽大的x膛里哭一会。耳边是极轻又极亮的音乐──

    ”stay  y ars if you dare

    or t i iage you there

    don’t walk away fro

    i have nothg, nothg, nothg

    if i don’t have you”

    方亦锦哭到哑然,kenny捧住她不肯抬起来的脸,透明温热的泪水穿过他的指缝,从手背缓缓淌下。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看着这个他爱到忘了呼吸的女孩,哽咽着,真的无法呼吸了。

    “不想看看我吗?”他的声音饱含哭意,听来好像撒娇。

    方亦锦垂着眼默默摇头,心里却反复地催着,看他一眼吧,就看他一眼。

    “女人呵,你至少该让小宝宝看看他爸爸的样子。”kenny抽泣一声发出难听的笑声。

    方亦锦猛地抬眼瞪他,他知道了?想起他妈妈的话立即仓惶地澄清,“不是你的孩子!”

    “他就是我的宝宝!”kenny一副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的模样。这女人向来笨得很,莎士比亚的喜剧都能读成悲剧,他是一点都不奢望她能读懂他的心。小孩是不是他亲生的g本不是重点,只要他认定就够了。

    “你……”方亦锦再次嚎啕大哭,“你……太野蛮太霸道太不讲道理……”

    kenny手忙脚乱地哄她别哭,自己却一个劲地哭。喂,flora,他一直是个爱哭鬼,别和他比好不好。

    他们又不是要分手,哭得这麽肝肠寸断干嘛,kenny吸了吸鼻子,“不准哭了,我难得见你,你这样丑死了。”

    “我是很丑……”kenny的话再次戳中方亦锦的哭点,比起kenny和jero,她长得实在普通。

    这女人是想要他夸她漂亮吧。果然笨,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美的存在啊。只要看着她,天崩地裂他都不管了。kenny叹气一声,和方亦锦相处,哭也好笑也好闹也好,怎样都好,幸福得要命。

    他总感叹爱上她太晚,但比起will,他又万般庆幸,不算太晚。flora,你不知道,will爱你的样子是多麽歇斯底里。比起will亡命般地起义,他只能算游击。

    但革命要讲究策略,他不能和爸妈闹崩了,否则他和方亦锦彻底完蛋。所以,再等等他。“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一定。”这句承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

    方亦锦突然不哭了,定定地望着这个让她百感交集的男孩,和他的过往像本极难读懂的书,她努力地咀嚼着每一句话,然而字里行间的情感一直在交错。这样的没有头绪,却为何得出一个无比肯定的结论,是爱。

    此刻他的脸一会清晰一会消逝,犹如置身在那个他和她最初纠缠的夜晚,原来,那时候就心动了麽。kenny依旧美丽,却像朵奄奄一息的花,透着枯萎的气息。他和will一样变得惨不忍睹,这令她无法自制的难过。

    过早地触碰爱情,真的会疼痛。在那些所谓成熟的人眼里,他们还一所无有。可他们已经盲目地以为拥有一切。

    她真不觉得,这辈子还能要别的什麽,她无怨无悔了。

    kenny拉起她的手让她站在他的身前,两人静静地望着摩天轮外的风景。世界在摩天轮之外,但他和她的世界在里面。

    “不是这里,绝对no。”kenny压着她的肩膀莫名喃喃。

    “嗯?”

    “至少该在london eye,我们要在那里做爱。”

    他的思维已经跳得这麽远?!方亦锦完全跟不上节奏。“做爱?你做梦吧。”方亦锦掉着泪却扯起嘴哼哼。

    “那就在这里。”kenny板过方亦锦,又亲又好不急切。

    “啊……你!不要!小宝宝!小宝宝!”方亦锦着急地叫喊,她怀孕还未满三个月,不能乱来的,连jero都在这样的寒春冲冷水澡。

    kenny哈哈笑出声,“我纯粹逗你玩的。”flora,你想要这个小宝宝就好。我只想得到这个确定,而已。

    方亦锦立即用目光戳他,他有没听过,不能吓孕妇来着!

    kenny变回正经的样子,他轻轻地抚她的发低语,“答应我,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就这样活蹦乱跳地过着每一天。其余的事,由我来做。”

    他一眼都不敢眨地盯着方亦锦,牢牢地记住她的模样。或许以後没有她在身旁的每分每秒,思念会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但比起一生失去她,他至少还有活下去的信仰──这辈子,这个女人,唯一的爱情。

    作家的话:

    其实我在听hedley的perfect,但脑子里全是这首i have nothg

    ☆、the end

    jero望着窗外那架灰白相间的飞机,扯了扯嘴角,是kenny家的。他和kenny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气。

    “我身後的都是空气,你想说什麽尽管说。”kenny莞尔,笑得极苦。

    “没什麽想说的。”jero又是一阵叹息。

    kenny拍了拍jero的肩膀,在他转身的刹那抱住他,真心地说了句,“谢谢。”

    jero抿了抿薄唇,灰眸覆上复杂。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帮kenny,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了。

    “我原谅你了。”kenny好像大人有大量似的,jero哭笑不得,“不原谅你想怎样。”

    kenny也十分清楚现下的情势,他对jero绝不能嚣张,立即收回傲娇的姿态,卖起乖,“好啦,you are y guy”

    jero瞥了眼kenny身後的那群人,别那麽错乱的样子,他还不想做萧家的入幕之宾。“去多久?”他没推开kenny,问了声。

    “不知道。”kenny如实地答,想想伦敦糟糕的天气他就没好心情,虽然这里也好不到哪去,但他的女人在这。

    “很好”jero轻描淡写地。

    kenny一下子慌乱,放开jero虚张声势地说,“我随时能回来。”

    “欢迎”jero依旧风淡云轻。

    “喂,jero,不是吧。”kenny头疼了,他只是将方亦锦暂时托管在jero这,jero别真的占为己有啊。就算霸占了也至少分他一勺羹,他晕,他已经超级大方了。

    jero对他眨眨眼,一脸无辜,“我怎麽了。”

    他清楚kenny和爸妈谈下来的结果,kenny妈妈放下手里的一切专心陪儿子,是陪还是管见仁见智,kenny跟着她去英国,上完高中上大学,然後怎样没有人会知道。kenny明知是套却毫无抵抗地入瓮,无非是为了保住方亦锦肚子里的小孩、方亦锦的爸、方亦锦的一切。

    kenny做出种种的牺牲,作为同样爱着方亦锦的男人,他没办法太自私,况且有些事他自私也没用。方亦锦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kenny的却不可能是他的,方亦锦对kenny,他能自信地说一句,噢,他们是普通朋友来着?

    他和kenny,与其双方角力不安,不如坚定地一起守护方亦锦。至少,他不觉得这辈子能和kenny分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现实。

    “我们以後……”kenny小心地瞥着jero,“可能不只是朋友。”那种什麽好好相处之类的鬼话kenny说不出口,但他真心希望jero在任何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方亦锦。

    “从没觉得你这麽黏人的。”jero似笑非笑地瞅着kenny,以前就晓得这家夥外强中干,现在真是弱爆了。

    “啊~~~我还真的会黏你很久。”如果哪天方亦锦自动踢掉jero,额,他好像还是不会舍弃jero。

    jero想催他快点滚蛋,要黏也别现在黏,以後黏在一起的时间还嫌不够久?这时蓝鸣走过来提醒kenny,“我们的飞机可以起飞了。”

    kenny点点头,他对蓝鸣不再埋怨,蓝鸣明着听从爸妈却一直在暗中帮他,用一种所谓更理智清醒的方式帮着他,否则蓝鸣大可不必告诉他方亦锦怀孕的事。kenny回过头,再次抱紧jero。

    不要让她忘了我,求求你。

    好好爱她照顾她,求求你。

    jero心里一阵阵地刺痛,望着被一群人簇拥的kenny,刚才他转身前是这麽说的吧,脆弱到让人误以为幻听。

    暑假。

    “啊──”屋子外传来女孩的尖叫声,两个男人立即冲出来紧张兮兮地问,“怎麽了!”

    “ax……”方亦锦指着一脸无辜的狗狗,“他把别人家宝宝的衣服叼过来了。”

    jero听了俯身按住ax的头颈,“我知道你很想给小宝宝礼物,但你这种行为算偷窃,如果被人抓住你就──”jero做出抹脖子的动作,“再不乖,我禁你足了知道吗。”

    ax吐着舌头哈哈,最後对方亦锦呜呜一声,似乎在认错道歉。

    方觉明搂着女儿一阵安抚,“别这样大惊小怪,对宝宝不好。”方亦锦连连点头,刚才ax那麽兴奋地朝她扑来,她也是担心宝宝才叫喊的。她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穿着单薄的夏装更是明显。

    “还是进去躺会,太阳晒多了也不好。”方觉明扶着方亦锦往里走。父女俩和jero两个月前住进这栋三层豪宅,连带花园占地八亩多。那位姓蓝的先生将写了方亦锦一人名字的房产证给他,方觉明受宠若惊又受之有愧,他的官司也是萧家帮忙搞定,感觉像卖女儿一样。但方觉明知道其中的无奈,他逼着方亦锦不要孩子才是迫害她。

    明明那个男孩做了这麽多,却不能和女儿提一个字。方觉明想起蓝鸣的嘱咐,再次叹气。

    jero让方亦锦躺在沙发上,一脸温柔地问,“想喝橙汁还是我自制的果汁?”

    “橙汁”方亦锦毫无犹豫地应,jero做的果汁好难喝,他将乱七八糟的水果全塞进榨汁机,也不肯加一点点的糖,可想而知有多酸,甚至是苦的。

    jero刚起身手机响了,他接通後喂了一声,又看了眼来电号码皱起眉,对方亦锦抱歉地笑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方亦锦闷闷地点头。是他吗?他过得还好吗?她和宝宝十分健康呢。方亦锦许多事不问却不意味着不知道。kenny转学後他妈妈没再来找她,她的宝宝算保住了。爸爸的事也解决得异常顺利,而这里,不会是jero买的房子,jero家境是不错,但他很独立,不会轻易接受长辈的恩惠,现在暑假他都出去做兼职。他和爸爸都在努力养她这只饭桶呢。

    jero一走出屋子就恢复正色,“will?”

    will在电话那头嗯了声,jero看了看手表,“你那里很晚了吧。”

    will吐了口气,“我没什麽时间打电话。”will沈默了会,似乎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她还好吗?”

    jero再次皱眉,舒展开的同时开口,“will,她怀孕了,已经六个月了。”他没有告诉过kenny方亦锦怀孕的事,但will,他不能瞒。

    will那头没了声音,许久will哭出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告诉我。”

    jero叹气,是这样吧,果然是这样。“will,坚强点,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

    will有气无力地说知道,又补了一句,“jero,记得答应我的──”电话突然就断了。

    jero垂眸望着手机,will走前说过许多话,像宣读遗言一样残喘着最後一丝生气。他以为让他们替他保守这份绝望又可怕的爱情,就能了无牵挂地作残自己?

    其实人生真的很长呢。

    作家的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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