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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 作者:迷糊睡觉
☆、(11鲜币)ch101 长得相似的人
齐思一来,带著满面笑容:“小姐这几招倒是厉害,晚上夜袭的少了许多。”
说到这件事,荣华也笑起来:“我早几天晚上还去你们的营帐附近蹲过点,发现去的人是越来越少,反倒白天找你们挑战的人更多了。虽然说有输有赢,可好歹也将你们视为挑战对象,这可是件好事。”
她最近对所谓的“公事”更加关注了些,自然知道这些事情,≈ap;lt;div css=d
☆、(10鲜币)ch102 被诊有孕
荣华裹著厚衣服坐在马车上,没什麽j神,而且还离承秋他们远远的。她旁边,坐著一个同样y沉著脸的少年人。
这两个人长得几乎相似,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些差别来,毕竟男女有别。
“你倒是好,来的
☆、(11鲜币)ch103 前女皇现身
谁的,她郁闷是因为自己也说不上来是谁的。夏西泽和於瑜都有可能,这不是重点,重点在於,这个孩子,她并不想留下。
荣华偏开头,不理会承秋的逼问,将他推开了些:“你不要问了,我很烦。这事,能不能暂时对那里保密,我还需要时间来考虑。”
听她的语气,她似乎不怎麽想要这孩子,也就是说,她对这孩子的父亲没有感情。承秋听了,心情倒好许多,也不缠著她问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反正数来数去,也就那麽几个,试探一番便能知道。
当女人很麻烦,是真的麻烦,你看同样是一夜情,男人除了得x病就没别的可担心的了,女人呢,还得担心,万一有了一个怎麽办?真的有了一个了要怎麽办?
打掉吧,觉得自己太过毒辣,这毕竟是条生命,还同自己连著,况且,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可是留著吧,她现在这状况,能给孩子提供什麽?这世界那麽乱,男女还在夺权,不管生男生女,好像都不好。她的孩子,要在现代出生,要享受现代的各种福利。
荣华想得要哭了,怎麽就有了呢?
“你有了孩子,怎麽会是这表情?”承碧也是个聪明人,当然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情绪。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也很是失落,但看著荣华这样,不得不抑制自己的负面情绪,伸手将她揽过来,“不管是谁的,我们都能好好照顾这孩子。何况这种消息,是瞒不住的,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一代王族中的头一个,金贵的很。”
“有什麽用,我都是个……”假的。
“我们在路上,所以一切都从简,若是在阙城得知这消息,还更有你受的。”承碧笑话她,手指c在她头发间,轻轻抚过,让她稍稍放松了点。
荣华本来是直直地一个人蜷著,被承碧揽在怀里,感觉他好像能替自己将什麽都挡了,加上实在烦恼,渐渐靠到他身上。
“我其实,想法很传统的,这些我都不想要。”
“乖,别担心,这孩子就让我认了也罢,这样,便不会有人借著你肚中的孩子做什麽文章。”
承碧不忍她这样迷茫无助,就是早几天那样浑身带刺地要独自解决问题的模样,也比现在这样好。就好像是个大泡泡,突然被戳破了一样。
他拍了拍她的肩,刚才承秋已经先一步出去了,以他对这人的了解,他二哥肯定是派人去查她失踪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去了。
荣华一手揪著承碧的衣襟,一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说我要怎麽办,我……”
对於未来的隐隐恐惧让她很是发愁。但夏王殿下有孕这消息不是想封就能封住的,也没过多久,大约一天不到的时间,她们到了镇里休息,就见著驿站处搭了老大一个篷,下面站了许多人,旁边呢,大箱小箱地放了一堆。
荣华在马车里见著了,奇怪,她去的时候好像都没见这捧场。承碧轻声在她耳边解释:“大约是得了消息,来祝贺的。”
“看什麽看,看戏啊。”荣华不大高兴,好像是隐私被人公布了一样,脑袋缩回来,“让他们都辙了,我不想下马车。”
要让他们撤了,那是不可能滴,只有承秋同承碧两个人先下去,替著她收拢人心,这样千里迢迢来送礼的官员,才会送得舒心。
荣华还是缩在车里,她只烦著自己的事,旁边那个南靖小王子她也不怎麽想理。
谢斯人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著,依他在家中所见,姐姐有了身孕会很高兴,即使那个孩子是不受宠的小侍的,也会生下来。但是这位殿下似乎有些不同,她不高兴,这很明显。她言语中似乎还有将这孩子弃了的打算,这令人吃惊。
但这样也好,至少她的注意力不会被那个小东西给霸占了,他还有机会。谢斯人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荣华到底是什麽感情,只是觉得,他对她那麽在意,在意了大半年,甚至在意到从阙城追到兰陵去,不管什麽风度,硬是闹得她现身;後来听说她失踪,也是担心得要命;好容易有了婚约,嫁给她了,那天晚上真是完全抛弃脸面地对她做那种事情;到现在满心满意地全是她。
她一个人占了自己那麽多的情绪,她怎麽能只将自己当作小孩?每次有事,她总是下意识地寻求承碧的安慰,仿佛有了他,就能解决一切事情一样。为什麽不看看自己呢,她在军中,所吃所用,哪样不是他安排家里的分号准备的?她却没看见。
荣华自然看不见,一面要努力完成任务,一面还有感情事要烦,生活琐事早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了。但谢小公子付出了,没得到一丁点儿的回报,当然会有些不甘,所以他坐在一边,安静地看著她同承秋,同承碧的互动,学习著。
他学习得可认真,看荣华又缩起来了,正要活学活用上前安慰她,脑後突然一痛,眼前就黑了。
荣华眼角瞥到谢斯人躺下去,抬眼一看,车厢里居然多了一个人来。夏西泽穿著寻常军士用的棉服,还是易过容的,可荣华一眼便认出他来。
两人视线相交,夏西泽愣了一下,问道:“你有了?”
荣华瞪了他一眼,g本不想回答他。其实她若是没有那麽心烦意乱,是在能夏西泽的神情里发现很温柔的情意的。
夏西泽倒是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了那麽点怨意,他弯下身,靠近她,手搭在她膝盖上:“是身体不舒服?”
她摇摇头,不管这人怎麽对她,他倒底是自己肚子里那孩子的父亲之一,荣华见著他,莫名地委屈,眼眶都红了。
“你是在怨我?”夏西泽轻轻拉过她的手,“我那日说的话,都是……”
他正要说点什麽安慰下这个被怀孕消息吓得有些无措的单纯姑娘,手被她推开了。
“你又想骗我,然後再骂我自作多情?”
她果然还是有些怨的,夏西泽对谁那样低声下气过,他淡淡地笑:“我不想骗你,那日的话,都是我心里底,我是不甘。可只除了那句,我,对你,还是……”
他的告白未能成功进行,又有人跳上马车,钻了进来,“果然是你的。”
作家的话:
我老想写些g斗啊,y谋啊,战争啊什麽的。可是写来写去,总是会绕回到床上去,绕到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身上去,甚至纠结於小小的感情变化。
扶额,我还真是不适合写那种大场面啊。
☆、(12鲜币)ch104 我爱你,以及对不起
“故意将她有孕的消息放出来,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麽?”夏西泽连头都没回,将荣华身畔的那个人拉到一边,他也只是低头看了眼,随即将人打晕,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你坐下来。”
承秋同他是老相识,没什麽顾忌,往下一坐,“难怪她连看诊都不愿意,想来当时也是不愿意的。”他边说著,扫了眼眼圈红红的荣华,有点心疼。
“那也是我同她的事情,”夏西泽笑起来很是惑人,他一只手放到她肚子上了,“我很意外,但是呢,我愿意接受。”
荣华再次打开他的手,刚见到他的时候她的确还挺茫然,甚至有些怨有些恼,还有点高兴。听到现在,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将权势看得更重些。
承秋将这个动作看在眼里,嘴角翘得更高了些,“的确要怎麽样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但她若是将这孩子生下来,对外肯定会称是我的。因为这段时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三个人,我,承碧还有谢斯人。以我们对外的表现来看,她更‘宠爱’我一些,所以,只要她愿意生下来,我愿意接受。”
一个两个三个都说愿意接受,却不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荣华本来就烦心得很,突然听著两个男人在旁边唇枪舌剑,只觉得更烦,拉开窗看了看,外面的官员好像走得差不多了,她皱著眉,推开这两个人,就要往外走。
夏西泽跟著一起出去,也不管荣华总是推开他,有些没脸没皮地跟上:“你就是再讨厌我,那孩子也是我的。”
“你怎麽就那麽确定,那天晚上你不是还将我……”扔给另外一个男人。
夏西泽眼神一黯,马上又恢复了,他将大氅盖到她身上,“天气凉,别冻著了,那个孩子肯定是我的。”
“他又不是太监又不是无能,而且时间又比你长,你怎麽能那麽肯定?”
荣华存著心刺激他,想起那时候的心情,的确是恼恨。那日在军营刺激完她之後,他就再没出现过,直到有了孩子的消息传出去,才跳出来认孩子。就像是,连孩子都比她重要。
夏西泽将她的双手握到自己手里,替她暖著,“那个药……用的时候,只有享受,不会有顾虑的。”
她的红唇被自己的牙齿咬著,夏西泽低头吻上她的,“别咬,这又不是什麽不好解决的事,生下来,我愿意接受那个名份的,别难过了,嗯?”
“说得轻巧,生孩子要十个月,我……”她真没有抱孩子的计划。
“别害怕,你不是说自己的思想很传统吗?”
她的思想在现代比很传统,到了这个世界,她觉得自己算得上古板,荣华有些苦闷,觉得谁都不了解自己,他们的安慰g本没办法缓解自己的情绪。
夏西泽抱著荣华,看了眼她的鞋子,还是将她打横抱起来,“穿著布鞋,也不知道冷。你招安时的手段心思呢?”顿了顿,又道:“马车里那个,是你找来的替身?别想了,那可是南靖的王子,用不上的,你信不信,不到阙城,他就会死於风寒?”
“又不是娇贵得不行,他在边塞都没得什麽病,你怎麽知道他是王子的?”
“我见过,多年以前,他随著使团到过阙城,他脾气很坏,也不会说我们这里的话,保准一开口就让人看出是个假的。”
“我要先带著,总能想出办法的。”荣华叹气,等夏西泽将她送到房间里去之後,她定下心,“你别以为一个孩子就能让我原谅你,先说好,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而且,我最讨厌伤害了之後一句‘我爱你’就能解决一切的戏码了。即使到最後我还是将他生下来了,也会归到承碧的名下去的。”
“我也讨厌那种戏码,”夏西泽温柔地笑著看她,“而且荣华,你又自做多情了,我什麽时候说过爱你?”
这人总是温温柔柔地刺人一刀,就像当初一边说著笑,一边将她摔下马去一样。习惯不变,荣华被他这句话给噎到他,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
夏西泽声音低低的,很柔:“照顾好身体,我就在你身边。”
她不是小孩,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他的情意,也知道他的矛盾,摇摇头,抚著肚子,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这真不是个好时候啊。彷徨过後总是要做出决定的,她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
车队行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走的官道,而且一切从简了,在驿站里换了批健马,又上路了。一路上打著恭喜殿下有孕旗号送礼的官员还是很多,多得荣华都习惯了箱装的金银珠宝,各种名家出品的书画名器之类。
“有喜欢的便拿去吧,其余的到时候都入国库好了。”荣华对著车里的几个人说道。
庄十点点头,跟在她身後不肯走。荣华转了身,不肯叫人跟上,好在庄十向来不听她这种命令,时时刻刻跟著。
到了偏僻的地方,荣华脚步放缓,“这附近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庄十点点头。
“……除你以外。”
他靠在一棵树上,手里不知什麽时候多了几颗小石子,就见他随手抛出去,然後才说,“只有我了。”
荣华拉著他的袖子,靠到他身前,微踮起脚,“你认得药物麽?”
庄十摇头。
“那你……帮我去抓些药来。”荣华将自己记下的药方子背出来,g据她的调查,的确是有几味药是这里经常用来堕胎的,她只说了五六个,“偷偷地去,别叫那些人知道,药……抓好後直接给我就行了。”
已经两个月了,肚子看上去还是平的,可是按照她的知识,里面的那一只已经成型了,若是近期再不动手,以後对自己的身体真的很不好。她说著,一只手捂了嘴,转了个方向弯起身就吐。
庄十默默地看著,“小姐要将孩子打掉?”
“……你不是说你不懂药吗?”
庄十点头,“我是不懂,可是早几日,齐大来信说了,若是你要这几味药的话,不要给。”
“……”她扶著树,正想对庄十进行再教育,可还是奈不住本能,又弯下腰吐起来。
庄十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又加了一句:“齐大吩咐,不能叫你著凉。”
“……”齐思他一个单身男人,怎麽会连懂得这个?
荣华愤愤不平,庄十看著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麽,“齐大还说了,要尽量少让你走路,否则一个摔倒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说著,打横将她抱起来,没让她感觉到什麽晕眩,稳当当地送她回房间喝安胎药。
她要不要生孩子,好像和他们的约定没什麽关系吧?荣华鼓起脸,退而求其次:“那你帮我把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家夥找来,我要他侍候。”
庄十脸色正经地像在念经,偏生说出来的话让她哭笑不得:“那人手生,会伤害到你。”
“我不管,把他叫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那位新收的塞边小侍,自尽了!”
作家的话:
我爱你,是夏西泽说的。
对不起,则是荣华要说的。
我真是越写越矫情了
☆、(11鲜币)ch105 到底是谁
塞边小侍,刚才叫人抬进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麽突然就自尽了?荣华皱著眉,提起衣服就要往外走,被庄十拦住:“小姐,这时候见死人是不吉的。”
“谁说他死了,没看到我才不信呢,既然没死,哪里来的吉不吉?”
荣华一手按在x前,她觉得有些x闷──那个人,被下了药,只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却是一点也动不了的。她原想著,慢慢地说服他,或者呢,干脆打他一顿,将他打得失忆了,才好办事。可是这几天不是烦麽,也只是偶尔去他的房间走动走动,说几句话,吐吐苦水,也没解他的身体。
要说他自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不能动的人,要怎麽自尽?除非他最近一直在装,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应该先下手杀了她,然後再自尽吗,至少死前也要拖个垫被的。
所以,他只能是被杀!
荣华咬咬牙,“庄十,你要麽让开,要麽陪我一起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这时表情有点凶狠,说话又咬牙切齿,像是苦仇深大一样,庄十见她那麽坚决,还是退步了,叹气,认命地将她抱起来,将她的脸遮了,往外走了。
荣华浑身有些僵硬,连冷风吹著她的脸都没什麽感觉,她想起夏西泽不久前才说过的,那人活不到阙城,她还以为他在威胁自己,没想到,这麽快就成真了?她揪著x襟,到底是谁干的?
被庄十放下之後,她有些没站稳,庄十扶著她:“脸色不好,还是回去。”
“不,我能承受得住的。”
荣华将衣服揪得更紧,好像能从中得到力量一般。那人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被平放在床上,脸色紫红,舌头长长地伸出来,显然是已经断气了。
她捂住嘴,一阵恶心,也顾不得什麽脸面,扶著门就“哇──”地吐了。
“都有了身孕,怎麽还那麽强?”夏西泽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轻轻地拍著她的背,指挥著一边有些发呆地侍从拿脸盆过来接,又要了湿布,给她擦嘴。
“是你对不对?”
荣华推开他的手,自己有些不稳。
夏西泽苦笑:“难道我要杀人之前还告诉你,我要杀他?别疑神疑鬼的,先叫仵作过来验验尸,看是什麽时候,怎麽死的,然後,你再去断案。”
他将她抱过来,“这麽冷的天,你还乱跑,明明胆子小,还偏偏要来这种命案现场,别难受,早说了那人用不上的。”
他正哄著呢,承秋承碧两个人也来了,见著他,两人都是脸色一沈。再看荣华苍白著一张脸被他抱著,承碧赶紧走过来,“荣华,你跑来干什麽,此间事情交予我们处理就好,你别担心,回去好好休息。”
“是啊,你的侍女说你连药都没喝,赶紧回去,叫人热过再喝,然後就休息去,不过是个小侍,用得著那麽关心麽?”
承秋这一句话,前面说得很是关切,那人的死却是轻轻然带过,他g本不在意。扫了眼屋内,“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在这里看著,看谁敢藏半点事情?”
荣华实在是不舒服,手心脚心都发冷,身体也有些颤抖,夏西泽g本不给她反驳的时间,“叫医官去房间里候著!”
他到底是上位者,这时急著,说话带著威严,底下的侍从听了不自觉地去遵从命令,可跑出去半天,才想起,他压g不认得刚刚发令的主子!
荣华吸了几口气,空气都冷冰冰的,直到被放到床上,还是有些冷。只是好歹清醒些了。
夏西泽将药碗捧到她身边,“乖,喝药。”
他一路都隐藏著,没人知道他的踪影,所以徐医官一进来,不禁皱眉,这个同夏王殿下那麽亲密的男子是谁,怎麽一路上都没见过。可是荣华没发话,这毕竟是殿下的家务事,她管不到。
倒是夏西泽见著她来了,将碗放下:“徐医官,你上来看看,她这又是怎麽了?”
语气里倒是对夏王很关切,可是这命令的口吻让徐医官听著有些不爽,不过是个不见名的小侍,怎麽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徐医官?”
夏西泽有点儿不耐,徐医官再不愿意也上前去看诊,这毕竟是亲王殿下啊。她握著荣华的手,把了把脉,又要她伸出舌头来看看,才慎重道:“殿下身体本来就不怎麽好。”
“她体虚,这谁都知道。”
“殿下好暖恶寒,好热饮食,经常手脚冰凉,耐春夏不耐秋冬,这体质按说是不大容易有孕的,”徐医官顿了顿,“近期确实是调养得不错,所以有孕也是喜事,只不过这体质平素就需好好调理,有孕之後更需要调理。不宜思虑过度,不宜悲喜过度……殿下此行为了那群山匪著实费了些心血,加上刚才,听闻噩耗,过於伤心,所以才突然犯晕。”
“也即是说,只需好生调理便可?”
徐医官点头,“不可少睡,不可少食,喜忧不可过度,即使是忍不住,咳,这一个月内还不能动房事……”
“行了,接下来她的药都需由你经手,好生调养,若是见效,自然有赏;若是……”
“下官自然理会的。”说罢,徐医官擦了擦额头,退下了。
“听到没有,喜忧不可过度,你还在生气呢,嗯?”夏西泽揪了揪她的脸蛋,将碗沿放到她唇边,碗微微地倾了一些,“乖,将药给喝了,别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不是你做的,可是你知道是谁做的,是不是?”荣华偏头不肯喝药。
夏西泽哄著她:“将药喝了,我再告诉你,这碗冷了还有下一碗,别想混过去。”
即使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承碧,在她喝药的时候也会很强硬,何况是夏西泽?荣华也是个欺软怕硬,很识时务的人,微低了头,将药全喝了,皱著脸,张嘴说话,嘴里就被塞了喝甜甜的东西。
“不是我,你要信我,”夏西泽手指按在她唇上,不让她说话,“承秋同承碧也不大可能,若是他们两个,肯定会按我说的那种,让他毫无疑点地死於风寒,而不会用这种chu暴又直接的手段,他们可都不愿意让你记恨,等著要我下手呢。”
“那是谁?”她一开始,以为是他们三人之中的一个干的好事,可夏西泽这麽一分析也对,承秋是不会介意她身边多个男人的,承碧绝计不会做要她恨他的事情,夏西泽呢,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屑否认。所以他说了不是,那肯定就不是。
那麽是谁呢?
☆、(10鲜币)ch106 月华公子动手了
以荣华如今的身份,是不能为区区一个因为一时兴起而收来的小侍的死伤心太久的,即使她伤心的理由并不是他的死,而是身边那几个人,只为著他们自己的利益,居然要用这种手法。
事发突然,她甚至还没有看到完整的验尸报告。
整个车队快到阙城的时候,雪已经下得挺大了,所以他们的行程被迫慢了下来。在某个府的驿馆里休息的时候,g里来人了,是一队穿著铠甲的军人,左手臂上统一缠著白色布带,荣华认得那群人的穿著是g中禁军的打扮。
系白带这个行为,好像,应该是死了人才会有的表现吧?荣华皱著眉,正在想著这世界这种方面的风俗同她原来那个世界的风俗像不像,夏西泽最近几天总是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药方,反正喝了之後,x闷的感觉是轻了许多。
g里的规矩,他应该比自己清楚,荣华瞥眼看他,却见他一张脸绷得很紧,似乎有点震惊,但那握成拳的手却显示了他的无比恼怒。
那队禁军早就下了马,直扑荣华身前,庄十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荣华前面。
“殿下,陛下驾崩了。”这队禁军首领声音很低,似乎有些难过地报告著这个消息。
陛下,你们的陛下正在一边好好的呢。因为夏西泽就在身边,荣华一时反应不过来,驾崩的是哪里来的陛下?
承秋却先一步地接过禁军递过来的那薄薄白色绸制卷轴,又递到荣华手里,荣华茫然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那几行熟悉的笔迹,是重云叠的月华公子写的,意思就是当今女皇,也即是荣华的亲姐因为风寒入骨,久治不愈,昨天病亡。她作为第一继承人,必须加快进程,早日回g,继承大宝。
看完後,荣华的脸也白了,看在外人眼里,说不得,也要感慨一句陛下同夏王殿下的关系果然亲密。承碧不作声,到一边扶著她,就怕她受此刺激又要晕倒。
荣华身体动了动,长长地吸了口气:“你们也辛苦了,先喝些热汤吃些东西,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动身罢。”
禁军领命,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几个,荣华咬唇,才要说话呢,承秋握了握她的手,“别咬著,有话慢慢说。”
“那个,这条路是没法改了?”荣华扫了一眼,除却庄十有些莫名,承秋很是坦然,承碧有些愧意,夏西泽,则是压极黑了脸没说话。
“我一定要去继承那个‘大宝’?”荣华对於皇位,还是很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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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夏西泽冷笑一声:“他们连路都替你安排好了,还有什麽疑问?从这里到阙城,如果不是八百里加急,至少需要五天,算上今天,等赶回去正好是头七!你只需安安稳稳地继位便好,而那个已经死去的陛下,若是再出现,才会闹得天下大乱,真是好手法。”
这消息马上就会散布得天下人都知道,众口砾金,哪怕是他还活生生地站著,都得是“死”了的。哪有一国之王死而复生的道理?
夏西泽原本便放不下皇位,对荣华是又爱又恨又恼。这几日,也只是因为对荣华的感情,以及荣华腹中的那个小孩,才思量著要不要放弃这些,甜蜜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可自己想通是一回事,另外一条路被完全封死又是另外一件事。
他早知道自己已经无望了,但现实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即便定力十足,忍耐力良好,也会有些反常。而他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了几句话,摔门出去,已经是忍得极好了。
荣华有些无措,承秋则跟上去将门关上,笑著:“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又会回来的。”
荣华看著那几个字,有顿时觉得头痛无比,“夏西泽说这里到阙城最快也要五天,我是不懂什麽八百里加急啦,有那麽快吗?”
“你总算是稍微习惯这些了,”承碧捧起夏西泽放下的杯子,哄著她将剩下的药喝完,“所以他才那麽生气,这是算好时间了的。”
也就是说,这队人出阙城的时候,那个替身还没有死?她缩了缩脖子,月华公子将这些细节都算好了,按照之前夏西泽的分析,即是表明那个g中最有实权的男人,最终选择了自己这个冒牌货。他知道自己是个冒牌的吧?
“恭喜小姐,容我将这事禀告给齐大。”庄十确定了这个消息後,难得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白布条,很愉快地围在手臂上,然後也开门出去报信了。
荣华扶额:“你们这是逼我,都逼我──”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只要用心去找,总是能找到的,当了女皇之後,身份权力都不一样,想要找替身,还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承秋挑好的说给她听,还是带著诱哄的语气,“而且你有了孩子,皇位是最好的保护,不是麽?”
去他的皇位才是最好的保护!荣华气得要摔东西,承碧握著她的另一只手,“别太激动,医官也说了,你这时并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他明智地不提孩子,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将她抱起来,“你自己都动了心了,就不要再否认了,别害怕,到哪里都有我陪著。”
一路上,荣华从一开始的回避到後来的依赖,她的感情变化他是欣喜甚至狂喜地看在眼里,却一直保持著平静,等到现在,她依赖自己已经成习惯了,他才慢慢收,一言道出她的心声──
“你自己都动了心了。”
这是对什麽动了心了?承碧很有把握,她对这个世界,对他,对他们动了心。否则,以她的x子,断然不会那麽乖乖地喝著对她来说苦得要人命的安胎药,安安心心地养胎。
她留下这个孩子便是个表示。
承碧的唇贴著她的额头,“不要怕,那个位子没你想得可怕。”
他的动作亲呢无比,做出来自然无比,荣华依著他,甚至还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很亲密,承秋看著,有些酸楚,他手里,可还握著她才喝过的杯子呢。
☆、(11鲜币)ch107 小宴
日夜兼程的速度果然很快,也就三天时间,荣华睡了一半,玩闹了一半,一路上倚在承碧怀里几乎没动过,也是很快就到了阙城的g城。
马车行至g城下马台,照例是要下马下车的。
雪下得很大,荣华注意到g城,包括皇城都挑了白,用了白色的g灯,这是表示有大丧,路上承秋已经同她普及过常识了。
大丧,想想夏西泽也挺可怜的,还好端端地活著呢,却要接受全国的哀悼。荣华有点同情他,但也有些怨,事情的进展既不是她策划的,也不是她推动的,她只是颗人人都能用得上的棋子罢了。他要恨要怒,也大可冲著那些人去,何必时不时地摆脸色给自己看?
这几日他又消失了,大约是躲在哪个角落里舔伤口不想让人见著吧。
因为她有了身孕,又是准陛下了,什麽只能步行这个规矩就已经不是规矩了,早有人抬著轿子在那里等著,请她上轿。
轿夫一路小心慢行,荣华拉了拉承碧,“这就是所谓的八抬大轿?”
果然很大呢,里面坐了四个人都不觉得挤。
“不,这是仅次於陛下的十二人大轿。”承碧拉著她的手,“今天回来还不算晚,过一会,也许要你去见那一位,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哦──”
好久没见到那个举止优雅很有气场的实权人物了,一想到她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她还是有些害怕。
“别害怕,父君……对你很不一样。”承秋敏锐地发现她的畏缩,轻声安慰。
轿子直接将她送到常住的福园里去,到了福园连口热水都还没喝上,又被请上软轿,送到重云殿去。
荣华想著,按照规矩,她难道不是应该先去瞅瞅女皇陛下的“遗体”麽,怎麽会直接送到“老爹”这里来接受父亲安慰了?
重云殿灯火通明,荣华一进g门,感觉暖意融融。再一看,月华公子穿著一袭白衣站在桌子旁,见她来了,唇微微翘起。
荣华看得一愣,然後脸通红,迅速低下头来,“父君。”
“怎麽一回来,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月华公子走近了,“准备了你爱喝的粥以及烤鹿r,先用膳,再慢慢说话。”
这时早有人过来,为她除了大氅。荣华刚才自觉看著这个男人看呆有些丢脸,所以这时候也不计较被说没勇气当了胆小鬼,依然低著头跟在他身後走。
原来现在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了麽,难怪一来就有得吃。她吸了吸鼻子,果然是有些香味。
“谢过父君。”她低著头看摆在桌上的几个菜,都是她喜欢的,所以,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我还道你边塞磨砺半月,好歹有些成长,怎麽比离阙城时还不如?”月华公子示意一边的侍从盛饭,“真想知道你在大营里是什麽样子,也像这样?”
“不是这样……”荣华抬头看他,依然觉得这张脸太有杀伤力,她觉得奇怪,离开之前,好像没觉得随时会被他蛊惑的样子啊。偷看了一眼之後,继续装弱小,“有些事情,已经能自己拿主意了;可有些事情,第一次碰到,不免害怕。”
“有了孩子并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事情,”月华公子又放下筷子,“要当女皇更不值得害怕。”
他倒是将她最担心的两件事都提出来了,荣华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看他,“我还以为能准备些时候呢,而且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又说傻话了,泽儿生病哪里是你能预料到的,何况她身子一向好,突然病得严重到亡故了,更是意料之外。谁能料到太医院那几个太医正,怎麽会那麽没有用?”
月华公子应该是想安慰她的,可是听了这话,她却觉得背後一凉。若是不知道实情,自然会被他这几句话给蒙到。可是承秋他们已经说了,的确是给那个替身用了种慢x毒药,原本还能挨上三个月左右,突然变得那麽急,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这几方势力,除了月华公子,是没别的人敢对女皇用药的,而且应该是急x的药物才是。明明是他下了药,太医院几个人自然无法解。听他的语气,那几个太医正应该已经被定罪了吧?
“不过当女皇也不是难事,平时只无需要在中书省递来的折子上盖几个章便好了,而且你心地善良,登基後大赦天下便是。”
她自忖表情没有透露她的想法,他却将她的所有顾虑都考虑周到了。荣华不得不抬头看他,“父君,真的只要盖章便好了吗?”
当皇帝那麽轻松?
“天下政事皆有政事堂处理,你只需要挑选合适的人才为你办事便好,难道还想著事事亲为?那也太累了,你身子受不住的。”
同他说话果然会觉得轻松些,只这麽一句话,就把她一路来的忧虑担心都减轻了,原来皇帝什麽都不需要做啊。荣华眨了眨眼,“那我要做什麽?”
“若是你想要大赦天下,或者想行些别的法令,必须要经过中书门下两部同意。”月华公子将之前讲过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荣华盯著他的脸,有点傻愣愣,最後倒是想明白了,“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两部换上我能用,或者愿意为我所用的人?”
“以後遇事不要慌,慢慢想总会有办法,你一慌,就会失了底气,气势上若是先输了,想赢就会更困难了。”月华公子见她总算肯抬头直视自己,又笑了笑,“先吃些东西,暖暖胃,其他事慢慢谈。”
这位公子也是极度遵循食不语原则的,只要开始吃饭了,便不再说话,自然也不允许别人说话。荣华一边细想著他给的解决之道,一边倒真的饿了,大吃起来。
这种时候大吃,胃是舒服了,但还是会犯恶心,吃了一半,便急急地跑到门边上去,弯下腰就要吐。好在重云殿的侍从都是些思虑周到的,她一开始往外跑,便有人拿了个罐子让她吐。
荣华吐了一会,觉得再没胃口,又觉得自己刚刚那声音挺恶心,是不是将那位风度翩翩的人物也弄得没胃口了?又羞又窘,扶著门不肯回头,“父君,我看我还是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听训吧。”
棉质的手帕轻柔地擦拭她的嘴唇,“这是正常的,倒没听人说你反应这麽强烈,这几日还是住在我这里,好好调养罢。”
他是什麽时候走到自己身後的?他一只手扶著她的肩,将她转过来同自己面对面,荣华更羞了,同时觉得,她还是宁肯回去同自己那几个难缠的男人打交道,也不要同这麽一个莫测高深的人面谈。
这人,果然对自己有些不同。
作家的话:
好吧,我还是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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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ch108 他的动机
以荣华这段时间来同那几个男人打交道的经验,月华公子对自己特别,那肯定是看上自己的什麽的。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都没有“喜欢”的那种意思。以他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什麽而轻易地喜欢处自己,除非他有恋女情结。但夏西泽和寄德已经否认了这个可能。
除掉感情,那就是利用。她已经说过,要努力创造他们想要的国家,而且愿意被当作傀儡,那他还想要什麽呢?
她是怎麽也没想出答案,决定回去找屋里的几个人咨询一番。
福园也是灯火通明,同样的情景,却让她感觉轻松许多。
“殿下。”某个几天不见的家夥低著头朝她走来,似乎有点儿讨好,拉著她的手往里面走。他是一上来就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住,“怎麽手心还是那麽冷?”
迎她回殿的人很多,荣华也不能当著众人的面甩开他的手,只是拿自己手指甲去钉他,夏西泽的手也放松,反倒越握越紧,“一路上,我听人说什麽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是在示爱麽?”
他的声音很轻,荣华似乎只看到他的嘴在动,可这话却听得很清楚。她的手臂动了动,真是恼地想甩开他的手了,夏西泽的手臂绕上她的。
也就这几个动作,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候的三个人。
“这麽冷的天还跑出来干什麽,列队麽?”
她笑著斥责,更加觉得放松了。荣华是放松无比,可其他几个人却没那心思了。承碧也迎上来,“想来是吃过东西了的,有没有吐了?”
她点点头,大概在那里压力太大,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开始月华公子还半抱著她呢,可是抵不过她抱著的那个罐子,荣华最後吐得没什麽力气,只得在漱过口後,喝了些汤抵数。她最後委婉表示,换地方会不习惯,压力大吐得更厉害。月华公子不得不收回之前的“恩赐”,让她回去好好休息,更加得了特赦,早上不用再去听朝了。
“不说这个,我有些事要找你们商量呢。”她一抬头,见著许久未见的寄德,笑起来,松开左右两个人,自己走上前去给了一个拥抱又放开,“寄德,你怎麽还是这麽一副棺材脸?”
她的主动拥抱让他愣了一下,结果跟上那麽一句评价,他马上反驳:“明明是背光的,你怎麽看得见,真是,有了孩子还跑那麽快!”
说到孩子,他的眼神向下看,“肚子还是平的,哪里来的孩子?”
荣华有些无语,拉过这无知的孩子往里走,不再让人看笑话。
“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麽?”她进去了,看到桌上摆著吃的,还有热气,明显是刚做好的。
“等你来一起用餐。”
真好,荣华笑眯眯地坐下,发现几个人将桌子给围满了。寄德注意到她後面跟了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猜想这就是来信里说的那个庄十。
……
“为什麽你要在这里?”
荣华总算舒服地洗过澡之後,穿了衣服,结果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寄德。
“我和承碧说过了,他说没关系。”寄德自发地滚到床的最里面,拍了拍他刚刚躺过的位置,“过来睡吧。”
“承碧?”荣华看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承碧苦笑著,“他一定要来,没有办法,不过我会睡在旁边的。”
“左拥右抱啊……”不过只要不会真的发生什麽,大被同眠也不是坏事,尤其是在这冷的天气里。抱著这个心思的荣华,才躺上床就开始叫:“喂,你不要乱!”
寄德的手也没有乱放,只是放在她的小腹上来去,更加奇怪了:“刚才穿著衣服,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还是平的啊。”
“不是才有了孩子肚子就会鼓起来的,需要十个月呢!”荣华拉开他的手,纠结了一下,难道她来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普及妇科知识麽?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什麽有事要同我们商量,是什麽事情?”
承碧从她背後抱住她。
“哦……刚才不是有庄十和谢斯人在麽,我是想说,那个月华公子到底图我什麽,态度好得诡异啊。”她声音放轻了,生怕被别人听到。
寄德反手握住她的,“怎麽诡异了?”
“他让我到重云殿住一段时间……真是奇怪了。”
“他要你过去住?”寄德重复了一遍,觉得不可思议,“姐姐小的时候也要求过,说是福园空荡荡害怕,但是他从来没有同意过。”
“总不会是之前来得太容易没有珍惜,後来夏王迷恋承秋不可自拔,对他没这感情了,所以不习惯了反而重新提起这要求吧,”荣华摇摇头,“太狗血了,我觉得他好像别有所图,可是想不明白。”
“你的脑子里到底装著什麽,”承碧有些宠溺地将她抱紧了些,“你为什麽会有那种感觉?”
荣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要的到底是什麽,若是说当傀儡,我也愿意啊;这不就等於他得到了最高权力麽,以他的权力不需要讨好我,为什麽突然对我那麽好?”
“自从你住到福园,他对你的态度就同以前对姐姐的态度不一样,所以,他是一直对你好的……”寄德纠正了她的说法,“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事情,看看你有没有良心,立场上是倾向他的,还是倾向我们的吧?”
“你们的立场不是一样麽?”她觉得奇怪了。
“怎麽会一样,我们是希望通过你,来改变这个世界;而他,大约是想要通过他自己,来改变这世界吧。”寄德弹了弹她的额头,“还是那麽笨,他若甘愿当个幕後c控者,直接将夏西泽培养成完全听话的傀儡就好了,何必要来这麽一手,让你知道他是倾向你的?”
“你是说,他想要……君临天下?”
作家的话:
趁著过节,偷懒了好多天啊,真想继续懒下去。。。。
☆、(10鲜币)ch109 欺软怕硬的荣华
虽然她说过愿意为他们做那些事情,但只是口头的承诺,皇g里的人,即使是十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这个。虽然她傻了些,胆子小也没主见,可哪里比得上孩子听话?月华公子看重的,就是她腹内的孩子。按照规矩,她腹中的孩子,若是顺利地生出来了,肯定是第一继承人。
如果女皇死於意外,而继承人尚小,则毫无疑问要由重云殿主人辅政,只要众人习惯了他,那麽继承人也可以夭折,之後就轮到他了。这样的剧情她也听说过,历史上的几个皇太後当权都是这种情况。
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有些意想不到了,何况她还是那个悲摧地会被解决掉的短命女皇。
“那要怎麽办,他如果真的要动手,我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我虽然讨厌那个睡在外室的人,可不得不说,你最近的安全,可全都要仰仗他了。”寄德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你说庄十?”
“一来他的身份是公开的,谁都知道碍於你和那个齐思的约定,无论到哪里你都要带著他;二来看他的身架,功夫应该不错才对;三来呢,看他的那张棺材脸,应该没有能贿赂的可能x,除非齐思同重云殿原本就有关,否则你就是安全的。”看出她是被吓到了,寄德相当耐心地分析给她听。
她听著脸色渐渐变好,但听到最後一句,更害怕了:“那要是有关呢?”
“我怎麽可能让你落到那地步?”寄德语气又有点不耐,大概是被荣华置疑,有些恼了。
荣华被这麽一骂,反而觉得安心许多,软下身子舒服地窝在承碧怀里。
寄德瞥了一眼,“但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了,到时候,你就自己想办法离开吧。”
因为庄十就在外室,所以他也没有明讲,但荣华是听懂了。若真到了危急关头,他们希望她能抛下一切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我……不想抛下你们。”
“不想抛下?”寄德眼睛一转,似乎又恼了,“塞边那个长得同你一模一样的小侍是怎麽回事?”
“就是那麽回事,我不想多谈。”说起那个g本没有头绪的命案,荣华的情绪也不怎麽好。
“是麽,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我发现这麽一近看,寄德你的黑眼圈重得像熊猫一样呢。”
“不要转移话题!”寄德声音大了些,看到荣华又往承碧怀里缩了缩,他吸了口气,压低声音,“你不愿意谈也不是回事,这事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因为那人的身份……”
“等到说法出来再说吧,”她声音轻轻的,“那边的人又不会知道。”
“南靖虽然同我国在边境上有些争端,可邦交还算是正常的……夏朝新皇登基,他们若是来了,或者是同他们交好的一些国家来了,将消息带回去,南靖女皇自然要向你讨说法。长相相似的边塞小侍,只要有心人注意一下,就会知道,你做事也不知道低调。”寄德继续说教。
虽然都是寄德在说,可向来对她温柔无比的承碧并没有特意地在言语上护著她,荣华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是讨论过的。也就是说,寄德现在所说的,也同样是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她咬著唇,“我如果不给他一个名份,怎麽大大方方把人带回来?如果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会拿他当人质,派别的用场!”
“不会的,南靖女皇向来自私无亲友之情,她的几个姨母,还有几个姐妹,都是她亲手杀掉的,不会因为一个被掳走的弟弟而做什麽让步。”承碧终於开口了。
“我看她不是不知道,不说,是因为害怕你们两个中的谁把那个王子给干掉吧。”寄德讥讽道。
荣华手握成拳打了他一下,“谁说的,我只是没想好要怎麽说而已,而且到最後,他不是还是死了麽?”
“我倒宁肯你直接同我说了,也不愿意像那时候一样,直到你将人带回营房了,才晓得你找到这麽一个人。”承碧幽声叹道。
荣华有点内疚,还是反驳:“我就是……”
“她是怕你们直接将他给杀了吧。”寄德说话很直接。
“不会,我和承秋知道他的身份,当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但总是要查的,没道理长得和你一样却这麽长时间都没人发现。”承碧解释了。
“夏西泽说他一开始就知道。”
“他也知道……”
“不要用这种笑法,我觉得很恶寒呢……”荣华推了推寄德。
“大概只有一个人会做这件事了。”
“不可能的,他太小了。”她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他已经十五,过了年就是十六了,我现在也就十六吧……”
“……”算起来,承碧也才十六,承秋不过十八,夏西泽也只是二十,他们能做的,都远远超过她这个大了几乎十岁左右的人能做的事。可是如果要真的相信这麽一个孩子,她觉得谢斯人还像个孩子,去做那种事情的话,“除非有直接证据,否则我才不信。”
“真是死脑子。”寄德打了个哈欠,伸长手臂抱住她的背,“好了,睡吧,明天可不能让你睡懒觉,一早上起来就要去见那个‘尸体’,你确定自己不害怕?”
他说著说著就闭了眼睛。
“我还要去瞻仰尸体?”荣华果然有点被吓到了。
“只是去看一眼,其实不是很像人,你就当那个是睡著的他好了。”承碧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装睡的寄德。
“我都两三个月没睡好了,让她少睡一个晚上会有死吗?你真是越来越听她的话了。”寄德眼睛都没睁开,扑到荣华怀里蹭了蹭。
“滚开,你这个色狼!”
“承碧在的时候你的嗓门就大,哈?”
荣华噎了一下,又推了他一下:“滚开!”
“想都别想,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去灵堂的话。”寄德将她抱得更紧,又松开些,感觉到她不再挣扎了,他才放松了些,“看吧,她欺软怕硬。”
“混蛋!”
“你也该睡了,荣华。”承碧亲了亲她的脸,将帐子外的灯熄灭。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抓过寄德的手狠狠地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