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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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幸与您见面。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格拉夫马上说道,显得恭敬而谦卑。

    格拉夫的长相相比兄长赫尔穆特来说,无疑是俊朗的,这遗传自他美丽而早逝的母亲。尤其是在精心打扮后,让他看上去更符合时下姑娘们的口味,就像是个英俊小生。

    赫尔穆特的长相并不太出众,但他有一种硬汉式的魅力,虽然已经年迈,但那种杀伐决断的魄力却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演变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两者对比之下,和赫尔穆特坐在一起的格拉夫,就好像是他的外表那样——还像个没长全毛的孩子。

    伏地魔收回了盯着格拉夫的目光,朝着赫尔穆特露出了一个笑容——事实上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感谢您的款待。”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甚至没想过和格拉夫多说两句话。

    两位大人物互相道别,格拉夫站了起来,代替兄长送黑魔王离开,而伊戈尔·卡卡洛夫,他恭顺的跟在黑魔王的身后,跟随着他走向了会客室的壁炉。

    “你浪费了你的优势,我为你惋惜,孩子。”黑魔王猩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嗤嗤的声音,像是在笑。他轻声的惋惜着,但却透着轻蔑,像是在看着一个愚蠢的巨怪。

    格拉夫沉默了一下,他微微点了点头,显露出恰到好处的优雅和谦卑,“确实,没有人能做到像您那样。”

    黑魔王挑起了他那隐形的眉毛,他之前的笑是假的,但此时的得意确是真的,他看了一眼格拉夫,仿佛是在无声的说着什么:在永生的路上,没人比我走得更远——

    格拉夫目送着黑魔王离去,卡卡洛夫在黑魔王离去之后,也走进了壁炉。他朝着格拉夫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洒下了飞路粉,离开了格拉夫庄园。

    “你确实浪费了你的优势。”赫尔穆特的声音在格拉夫的身后响起,他仍然坐在桌前,只是他的语气中却带了些失望,一时间老态尽显。

    格拉夫愣了一下,马上说道:“那么我该利用起我的优势,然后削掉自己的鼻子?”他发出了一声嘲笑,转过身,走到桌前,坐在了兄长的旁边。

    赫尔穆特沉默了几秒钟,果断换了话题:“这次你做得很好。”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与其说做得很好,不如说是演得很好。他成功出演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贵族少爷,虽然他的年纪已经是老爷辈了。他英俊、优雅、谦卑,坐在拼杀了大半生的赫尔穆特的身边,就好像是个花瓶、摆设。而伟大的黑魔王如格拉夫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哪怕他有个不老不死的特长。

    套用黑魔王的话说,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在永生的路上,他是领头羊、打头阵,怎么可能乐意屈尊降贵的去和这么一个废物小点心交流不死心得?

    “黑魔王是为了德国的地盘?”格拉夫问道。

    “当然,德国可是一块大蛋糕,而伟大的黑魔王也确实得到了卡卡洛夫的支持,并认为自己已所向披靡,打算君临天下。”赫尔穆特笑了笑,只是这笑看上去不怀好意,“邓布利多已经焦头烂额了,那破败的凤凰社真的能打败伏地魔么?”

    格拉夫撇了撇嘴,“小菜一碟1。”

    赫尔穆特突然抬眼看向格拉夫,“但黑魔王的风头正劲,英国已经乱成了一团,德国也乱了起来。”

    “我等着看他的灭亡,兄长。”格拉夫接着说道,“用我的名字打赌,他那脸绝对不会成为流行。”说着,他朝赫尔穆特鞠了一躬,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赫尔穆特扭头看着他的兄弟离开的背影,严厉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却又瞬间隐去了。

    格拉夫回到了房间里,他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西弗正坐在屋子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阴沉着脸像只小蝙蝠。

    西弗勒斯·小蝙蝠·斯内普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盯着他看,上下打量了格拉夫两遍,问道:“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养父。”格拉夫坐到了西弗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得意的贵族式假笑。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西弗嘲讽的说道。

    哈迪·贤夫良父·格拉夫:“……”

    贤夫良夫的烦恼并没有因为他高超的演技而消除,相反的,他演得太好了,因此得到了他唯一的观众——伏地魔的青睐。

    格拉夫,一个不老不死,却又被兄长处处压低一头的贵族,成了伏地魔拉拢的对象。显然,格拉夫被归类为有点野心、却又能力不足的,不甘心的、不服管的易拉拢人群。

    卡卡洛夫作为伏地魔的驻德外交官,向格拉夫抛来了橄榄枝。他写信表示,黑魔王对格拉夫青睐有加,欲与他进行更深一层的了解。并对格拉夫的处境报以万分的同情,愿给予地位及金钱上的支持,只要格拉夫在卖身契上签字。并表示,格拉夫可以带着儿子叛离格拉夫家族,改嫁黑魔王,并且不必担心赫尔穆特的威胁。

    格拉夫拿着信,嘴角抑制不住的打着抽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孤儿寡父竟然有如此大的竞争力。

    格拉夫甚至没有把这封信给赫尔穆特看,就回了信,婉拒了黑魔王的好意。无论如何,赫尔穆特都不可能让他成为食死徒,毕竟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格拉夫家族。而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奇人,格拉夫在圣徒们当中的地位,其实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高得多。

    黑魔王的事儿一过,格拉夫家族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气氛。餐桌上仍旧是两兄弟的战场,西弗夹在中间,成了格拉夫的炮筒子,赫尔穆特的活靶子,两边挨白眼。而莉泽洛特则照例扮演和事老,在赫尔穆特那和完了稀泥,再数落几句格拉夫。

    唯一不同的就是莉泽洛特对格拉夫的态度,从黑魔王拜访之后,她对格拉夫比原来更亲近了一些。

    时间久了,西弗发觉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有滋有味的,毕竟他们永远只打嘴仗。

    不过这有滋有味的日子没能让他再过几天,因为德姆斯特朗开学了。

    格拉夫照例帮着西弗打点着的一切,他看着拿着单子清点行李的西弗,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过去的小西弗拿着清单,只会让格拉夫觉得他细心得可爱,让他有成就感。而现在拿着清单、指挥着行李的西弗,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失落感。

    西弗一件一件的清点着物品,去学校的几年来,行李一直都是他自己准备的,什么该带,什么可以清减,他甚至比一直照顾他的格拉夫还要清楚。他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看上去像是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了似的。

    他长大了。

    不再是以前追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了,不再需要他忙前忙后了。他甚至还自己准备了入学的面试,以他的成绩,即使没有格拉夫铺路,也绝对能够顺利入学。他甚至敢在他和赫尔穆特谈话时插嘴,发表他的想法,哪怕是赫尔穆特的亲孙子都不敢这么无礼。

    原本打算来帮忙的格拉夫却坐在旁边喝咖啡,他有些怔怔的看着西弗,拿着咖啡杯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微微的发着抖。

    他原本是十项全能的好爸爸,而今,好爸爸光荣下岗了。这种落差感折磨着他,让他心里难受。他为西弗的成长欣慰骄傲,但心里有另一个声音总在搅局,它在高喊着:看吧,看吧!他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你了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了,他就要振翅高飞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扯着你的袖子恋恋不舍了!他能搞定一切,再也用不上你了——!

    “西弗。”格拉夫看着整理好行李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少年,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像根豆芽菜,他变壮了,看上去不再那么青涩、单薄。

    格拉夫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臂膀,心里欣慰着,却又落寞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在他心里都是个孩子的男孩长大了,慢慢变得像个男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能和他平起平坐的男子汉。

    “……你长大了。”格拉夫笑了笑,他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仍然像过去那样,用手指梳理着他半长的黑发。只是这一次,他却因为抬着手而觉得胳膊发酸了。

    西弗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似的,瞪着格拉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儿子。”

    格拉夫的笑容僵住了,“是啊,你不是我的儿唔……”他被西弗猛地抱住了,被堵住了嘴。西弗紧紧地抱着他,手臂用力的勒着他,就好像是在泄愤似的,用力的吮咬着他的嘴唇。

    他就这么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拒绝,就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西弗。他看见西弗皱着眉头,急切的亲吻着他,带着年轻人的冲劲和躁动。西弗似乎不满于格拉夫的毫无反应,越发粗暴起来,他把格拉夫抵在墙壁上,按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衣服的下摆钻了进去,抚摸着格拉夫的脊背。

    格拉夫被抵在墙上,西弗抱着他,两人的身体紧紧地偎贴在一起,温热的体温从对方的身上传过来,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本就该彼此相亲。

    酥麻的快感让他半眯起了眼睛,仅仅只是亲吻和抚摸就能让他失控。这不仅仅是身体的愉悦,还是心灵上的。少年带着急躁的亲吻还有些生涩,却奇异的填补了格拉夫心里缺失的地方,他的身体紧贴着他,把他挤在墙壁上,就好像连带灵魂都撞进了格拉夫的心灵深处。

    格拉夫回抱住了西弗,抬手摸着他的头发。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好像安抚了烦躁了少年,让他渐渐放缓了节奏,原本无意义的发泄变得温和了起来,甚至带了些暧昧和引诱。

    格拉夫张开嘴无声的邀请着西弗,他有些犹豫的做出了回应,渐渐夺取了主动权。少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格拉夫舔吻着他的唇舌,节奏缓慢,勾人心魂。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得慢一点,耐心点……”

    还不等他说完,西弗恼怒的一把扯下了格拉夫的裤子,架起他的一条腿,看上去就像是头被惹急了的狼崽子。他恶狠狠的瞪着格拉夫,像是在宣告主权一样贴着他挺了挺腰,满意的看着格拉夫的反应。

    西弗的嘴唇暧昧的贴在了格拉夫的耳边,声音低沉得几乎请不太清楚:“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apieceofcake双关语。(捂脸,感觉这个双关语用的不肿么样啊……orz)

    xddd~~~小西弗又吃到了呦~~~!!顶防弹衣抵挡河蟹!虽说不是很露骨吧,但咱这好歹也是h呀~~~!!而且还是辅助了情节的h!表扬我吧表扬我吧~~扭来扭去~~

    主要是大家的怨念很深重呀,于是这算是福利呀福利~~大家只要yy一下后面的就ok了~~~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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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无法说了……有几位亲都不知道自己被送分了的说!!!!!怒号!!!于是俺送了半天白送……你们都不知道……orz

    于是发一下名单:荣耀shhhj伪小狐sif山河林潇湘撒weiwei001001anny莱福………………这几位肯定送了~~~!!还有flowerw!!!你就不能多打俩字么?!想找条评好歹送一分都找不到!!!!!字少得令人发指啊啊啊!!!

    话说,几个经常留言脸熟的亲都送啦,脸生的亲也打算送几个~~~还有几个还木有去报告,每周统一去找编辑,每次四五条……囧

    于是经常霸王不留评的亲们~~~来留个言吧,写点让俺有感脚的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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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哪怕来留个今日到此一游也好啊啊啊!!!!求评啊啊啊!!!不然克扣你们福利啊啊啊!!!

    =3=~~~扭动求评~~~

    59、从前的从前

    59、从前的从前

    西弗已经平安到达了德姆斯特朗,那么,格拉夫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他指挥着房间里的日常用品,将它们收近行李箱中。他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房门,提着行李下了楼。

    莉泽洛特站在楼梯口,她的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当他走下楼时,她情不自禁的转过身,看着他。格拉夫朝莉泽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姐姐的面前。

    莉泽洛特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臂,伸手接下了他的行李箱。

    格拉夫笑不出来了。莉泽脸上的表情让格拉夫觉得熟悉,他也曾露出过类似的表情,曾在西弗上学离去时露出过这样的心酸和不舍。

    莉泽看着格拉夫,她抬手理了理他的领口,将肩膀处的皱褶理平,她一遍又一遍的抚平着早已不存在的衣褶,留恋的不肯放手,就像一位慈母。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她紧紧地闭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弟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低了声音,像是掩盖着伤感似的问道:“真的要走吗,你才来了半个月。这儿是你的家,我们都在这……”

    是啊,都在这,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了的,都在这儿。

    格拉夫抱住了莉泽,他用力搂了搂年迈的姐姐,“对不起……但我已经确定了,而且黑魔王的根基在英国。”他放开了莉泽,带着歉意的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把它们别到耳后。他看着姐姐,想起了过去美丽的姐姐,那么的高贵傲慢,仿佛是天生的贵族,她高挑、美艳、坚强,而现在,时间磨光了她的棱角,竟然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您愿意到我那去吗?我会把我的好朋友介绍给您,我们可以去逛逛对角巷,再由我掌勺给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莉泽洛特原本恳切的表情迅速隐去了,她绷着脸看着格拉夫,“你还是要走?”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叹了口气,她快速的点了点头,换上傲慢的态度说道:“好吧,好……如果、如果你送来正式的请柬,并把家装点的金碧辉煌的话……我会去。”

    格拉夫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料到他的姐姐竟然会答应。他笑了笑,像是有些语无伦次,“好!我一定会的,我会准备一桌您爱吃的菜……我会像塔特那样为您服务。”他又抱了抱莉泽,他深吸了口气,对上了赫尔穆特的目光。

    格拉夫放开了莉泽,走到兄长的面前,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对着赫尔穆特行了个礼,“我回去了。”

    赫尔穆特照常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着,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连句再见也没有。

    格拉夫仍然站在他的面前,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想再拜托一次,”他看着赫尔穆特,“我希望将西弗托付给您,让他读完书,完成学业。如果您有空闲……请您训练他。最多四年,我就会带他离开,绝不给您造成麻烦。”

    莉泽洛特从格拉夫的身后走了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格拉夫,坐在了赫尔穆特的旁边。而赫尔穆特,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丁点的反应。

    “作为回报,”格拉夫从他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将它放到了赫尔穆特的面前,“这是一份名单,其中红名为死忠食死徒,他们誓死效忠黑魔王。”

    赫尔穆特看了他一眼,伸手翻开了文件夹,“你这是……在和我做交易?”他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发出了一声冷笑,“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的疯狂尽人皆知。”

    格拉夫拉上皮包的拉链,“但谁也不知道她的丈夫在背地里卖消息,除了您,对吗?”

    赫尔穆特挑了挑眉毛,他合上了夹子,但没有将它还回去,“你觉得伊戈尔怎么样?”

    格拉夫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和他不熟。”他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哈利·波特》中的情节,斟酌着说道,“但他是德国人,最终也会回到德国来。”

    赫尔穆特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他随手一挥,像赶苍蝇似的,“没事就快滚吧。”

    格拉夫的表情一僵,瞪眼看着赫尔穆特,对方在他的注视下大大方方的收起了他刚递上去的文件。他低下头翻了个白眼,从旁边提起了他的行李,朝大门走去,并没有打算选择飞路网的方式离开。

    “我会照顾好他,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赫尔穆特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格拉夫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我知道,我永远是格拉夫家族的人,我不会加入食死徒,更不会去什么凤凰社。”他朝着赫尔穆特笑了笑,转过身,倒着往后退,边退边说道:“替我训练西弗,他有潜力。还有,记得训练他大脑封闭术!”

    说着,他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座大宅。

    格拉夫爱这里,但他却不愿意呆在这里。

    这是一座老宅子,格拉夫家族在这里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的爷爷、父亲、包括他自己,还有他的侄孙辈,他们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里。

    画像里的亲人们隔着一道楼廊互相对吵,他们偶尔和蔼,偶尔严肃冷漠,偶尔还会表现得不可理喻。他们都已经离去了,可他们却用了另一种方式让后人们记住了他们。

    这是一座充满着记忆的宅子。

    你曾有过的幸福,它无时无刻不在给着你快乐,然而曾有过的痛苦,却也如影随形,不离半步。

    格拉夫站在小山丘前,他对着亲人朋友们的墓碑,长久的站立着。

    太阳悬在头顶,近得像是要烤干了他似的,格拉夫伸手挡在眼前,抬头看了看天。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坐在了雷奥哈德的墓碑旁边。

    他拍了拍墓碑,似乎是在检查它是否结实,然后靠在了上面。

    “好久不见了。”格拉夫伸手拍了拍他的石碑。

    格拉夫觉得自己老了,他越来越爱回忆过去,回忆他的、他们的过往。

    他闭上了眼睛,耳边仿佛传来了雷奥哈德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稚嫩,慢慢的,却变得低沉成熟起来。

    “哈迪!”小短腿雷奥哈德追在格拉夫的身后跑着,“等、等等我……哈迪……哈、哈哈尼!”

    “我叫哈——迪——,不叫哈尼!”格拉夫皱着眉头,纠正雷奥哈德的发音,他那不清不楚的发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在叫宝贝儿似的,而且还是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叫宝贝儿。

    小男孩用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小嘴使劲咬着字音说道:“我知道!哈迪!”

    海因里希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架着副眼睛,正正经经的,看上去像是个小大人似的,“雷奥是个大舌头。”说着他嗤嗤的笑了起来。

    雷奥哈德愤怒了,他攥着拳头追着他的堂兄揍,急切的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我刚明明喊得就是哈尼!哈尼——呃……”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结果……

    “噗——”

    两个十岁的小男孩欺负着比他们矮将近两头,才刚刚过完六岁生日的大舌头雷奥。

    雷奥哈德是他家里的宠儿,小小年纪就一口虫牙,每天喝着糖水,牙都被虫子蛀没了。他就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而海因里希,则被管束得像是个小老头,只有和朋友们在一起时才比较开朗。

    十二岁时,海因里希走了,他被送到了麻瓜世界,成了一个什么校长的儿子。八岁的雷奥哈德还什么都不怎么懂,他只是悲伤,显得落落寡欢。而格拉夫,作为一个灵魂已经是个成熟的人来说,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十二岁的海因里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亲生父母的权利了。他的过往将被抹去,他将在麻瓜世界中成长,成为一个被安插在麻瓜世界中的j细。他会拿着伪造的档案,过着不属于他的人生,一辈子。

    继四岁时传来父亲战死的消息之后,十二岁的格拉夫又失去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从那时起,他的人生就不再那么纯粹快乐了。

    仅仅四年之后,阿尔伯特也离开了他们,葬礼上,他的妻子颤抖着痛哭流涕,安静的葬礼上,只有他年轻的嫂子压抑的哭泣声,是那么的清晰。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兄长露出那样的痛苦和悔恨。他把阿尔伯特带上了战场,却连他的尸首也没能带回来。整个村子被一把魔火烧尽了,黑色的火焰腾着漫漫的浓烟,房子、村民、牲畜,什么都没留下。

    然而战争的脚步仍然没有停歇,格拉夫家族凭着赫赫战功成为了德国新贵,更多的人宣誓为格林德沃效忠,圣徒的队伍正大量的吸收着新鲜血液,也包括年轻的雷奥哈德。

    雷奥哈德二十三岁时,他成为了一名战士。

    雷奥哈德,一头狮子,他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样,成为了一个热烈的勇敢的人。那一天,他冲到书房,对格拉夫说,他要上战场了。

    他正式成为了圣徒的一员,他将效忠于格林德沃。

    “你得替我高兴!”年轻的雷奥哈德看着格拉夫,他高大、英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他再也不是那个每天追在堂兄和格拉夫身后的小男孩了,他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满怀着抱负同格拉夫一起憧憬着未来:“我就要崭露头角了,哈迪,我就要扬名立万了!”

    他抓着格拉夫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

    但格林德沃最终会输,输给阿不思·邓布利多,德国也会输,法西斯战争将以德国战败为结局。格拉夫知道,他清晰地记得历史,但又有谁会听他的呢?他只不过是格拉夫家族的小少爷,他只有二十七岁,甚至从没上过战场,是个毛头小子。

    而那个时候的格林德沃,他的魅力太大了,干练、精明、大胆,他敢于挑战别人不敢,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他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他不止给德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更为贵族们带来了财富和地位,令所有人都为他所折服。

    直到有一天,他也上了战场。

    格拉夫在家虽然受尽宠爱,但他也是个男人,不是朵温室里的花儿。他参与过巫师的战争,在密得像网似的咒语中取得了胜利,他击毙了对手,不但活了下来,还获得了荣耀。

    然而当他参与进麻瓜的战争当中时,他却胆怯了。

    那不是战斗,那是屠杀。

    成千上万的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地面全被鲜血染红,尸体能摞成山。

    战场硝烟弥漫,连天都是灰色的。

    他看着总参勤务中校亲手击毙了畏缩不前的兵士,一枪正中头颅。朵绚丽的鲜红的水花盛开了,那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中校的声音在战场上犹如从地狱来的恶鬼:“有人敢犹豫,我就打爆他的脑袋!有人敢后退,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格拉夫的脸色煞白,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战火的洗礼让赫尔穆特成为了一个硬汉,一位领袖,然而枪林弹雨之中,格拉夫却变得越来越懦弱。他变得越来越痛恨战争、痛恨死亡,更加痛恨掀起这狂潮的格林德沃。

    他在战争中残喘了九年,九年后,伯德战死了,因为一次左倾错误,他被委派任务,但当他完成任务之后,他被秘密谋杀了。伯德,赫尔穆特的长子,他费尽心力培养的继承人,年纪轻轻就死在了权力斗争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同年,格拉夫被召回,重归格拉夫家族。

    “我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没有!”格拉夫一把扔下档案,他的眼球充血,看上去像是发狂了一样,“没留下蛛丝马迹……以伯德的身份他本不该参加那次行动!那只不过是个准军事任务!”

    赫尔穆特坐在书房的桌前,他的脸色铁青。格拉夫原以为他会愤怒,他会为伯德报仇,然而他什么也没说。

    “他是你的儿子!”格拉夫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然而赫尔穆特的反应却让他遍体生寒。

    伯德被放弃了。在家族荣耀面前,赫尔穆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的至亲。

    从那以后,格拉夫就呆在了家里,再也没有被派上战场。也许是出于忏悔,也许是因为心软,赫尔穆特再也没有将格拉夫推上前台。但格拉夫仍然恨他,他恨他,在他沉默的面对伯德的死询时。

    格拉夫沉浸在回忆和悔恨之中,他想方设法想要把雷奥哈德和海因里希弄回来。但已经迟了。海因里希成功了,他已进入到了麻瓜战争最顶端的利益角逐场。而雷奥哈德,也因他的功勋卓著,使得卢埃格家族进入了德国的政治舞台。

    他并没能清闲几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历已经翻到了1945年。

    一切如他所料,格林德沃战败了,同年,麻瓜战争也以德国战败为结局。

    压力出乎意料的大,整个巫师界贵族们几乎都慌乱了起来。格拉夫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家人。赫尔穆特在格林德沃战败后显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他疏通上下各个环节,他甚至拒绝了格拉夫的资金援助,散去了大半家财,才保住了格拉夫家族的地位,也包括一直支持着格拉夫家族的卢埃格。

    雷奥哈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的头发中夹杂着白发,曾经的活力仿佛离他而去。格林德沃的失败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利益上的损失,还有年轻时的梦想和抱负。

    “海因里希死了……”雷奥哈德坐在沙发上,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紧紧地攥着,手指泛白,“他死了、死了……”

    他坐在格拉夫的房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

    1945年德国失势,海因里希企图另建新政权,却被希特勒识破。他改头换面企图逃亡,最终在英国被捕。1945年,海因里希·希姆莱于英国畏罪自杀。

    直到死,他都没能被冠上原本的姓氏。直到死,他都一直是海因里希·希姆莱,不体面的死在了英国,没能重回家族。

    仅仅一年之后,雷奥哈德就死在了傲罗的清剿战中。

    雷奥哈德,死于1946年,终年四十二岁。他的死,标志着卢埃格家族将从此消失在巫师界的历史长河之中。

    1946年隆冬,哈迪·格拉夫留下了一封信,从此离开了德国。

    作者有话要说:雷奥哈德,意为狮子。

    文中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不是杜撰,历史中确有其人。但他的另一个身份海因里希·卢埃格,是本人杜撰的。

    这一章很沉重……于是下一章或是下下一章,绝对会甜的!咱发誓~咱保证~~xddd

    ———关于格拉夫,俺想说的话———

    就像我之前一直说的,我从来没想过把格拉夫写成一个英雄,什么苏之类的。

    他是一个穿越者,意外地穿成了一个贵族,意外的影响了这个故事的主线发展。但我不想把他写成|人见人爱。他的脾气很好,有礼貌懂进退,他的人缘不错,但不是人人都爱他。就好比维多利亚,对她来说,格拉夫就像是个亲切可敬的师长。对莱姆斯来说,他就是个可亲可进可调戏的老师或是朋友,但爱情,那是不可能的。

    格拉夫被我写成了一个好人,却是一个自私的好人,说实话,看到有亲留言说觉得格拉夫很讨厌、或是不喜欢他的时候,咱其实是挺高兴的。

    格拉夫参过战,在麻瓜战争中是高阶军官,在巫师战争中处在利益核心的位置。辉煌么?辉煌。精彩么?不可谓不精彩。但他不是赫尔穆特,他只是哈迪·格拉夫,一个感情丰富的、敏感的、悲春伤秋的哈迪。

    他的个性在前文中已经体现了出来,老好人,爱瞎想,感情丰富又敏感,还经常玩玩忧郁流,虽然他聪明、理智、有头脑,懂谋略。

    所以他天生不是当统帅的料,他天生不具备王者霸者的天赋。他只是哈迪·格拉夫,是个十佳养父,将来还会是十佳贤夫良父。

    就像咱们自己,咱们总有不擅长的地方。比如我这个就没有事业心,但我很有闲情逸致,我喜欢写写画画,还恋家。(貌似文章的角色确实和作者有相似啊囧rz)

    人无完人啊,所以别太执着。就好比格拉夫,他其实强求过自己,所以他才会硬逼着在战场上拼杀,而不是躲起来。但他不是那块料。

    阿尔伯特和伯德的死,赫尔穆特不是不伤心,不是不痛苦。但死者已矣,往事难追,天下没有后悔药,而且,赫尔穆特是天生的将军。铁血、冷酷、果决。所以赫尔穆特在格拉夫的心里是座高山,他永远攀不上顶峰。

    ——————

    囧……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谓了……好吧,就到这吧~~~

    之后会奉上西弗和格拉夫的后续~~~还有关于布雷恩的故事~~~再写两个西弗和养父大人的小故事~~~然后,这故事就算彻底完了~~~!!哦耶!!放炮!!!

    60、好男人西弗

    60、好男人西弗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敲门的人是个很耐心的人,有节奏的叩击声,不疾不徐的催促着屋主人。

    男人皱着眉头放下了书本和钢笔,有些懊恼的摘下了眼镜,将它放在写字台上,起身去开门。

    “谁?”他的口气不太友善。

    一个和气的男声从门外传进来,“是我。”

    布雷恩打开了房门,他看着格拉夫,有些发愣。门外的男人仍然像十一年前见过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只除了这一次,是布雷恩为格拉夫开门。

    “不欢迎我吗?”格拉夫笑着拍了拍布雷斯。

    “……不,只是……”布雷恩有些手足无措的把他让进门,“只是你们不是差不多半个多月前才刚刚来过么?”

    “是一个多月前。”

    布雷恩回身走到客厅里,回身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似的。

    格拉夫在门旁放下了行李箱,弯下腰去换鞋。他换上了棉布拖鞋,坐在了沙发里。

    “怎么了?”格拉夫忍不住提醒他。

    “没……没什么。”布雷恩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他忘了被他放在书桌上的工作,看着格拉夫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随便来点什么吧。”

    布雷恩点点头,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才发现冰箱里的饮料只有啤酒。而这显然不在格拉夫的爱好范围之内。

    他有些局促的拿起了两罐啤酒,走回到沙发前,递给了他一罐。

    格拉夫并没有打开它,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布雷恩,语气中带了那么点不赞同,“你就只喝这个?”

    “这才是单身男人的生活。”说着,布雷恩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午饭打算吃什么?”

    格拉夫把冰凉的啤酒罐贴在脸上,他靠在沙发上,因为布雷恩的话而愣了一下。他站起来跟着布雷恩往厨房走去,看着他利索的取出盆子和蔬菜准备为午餐而忙碌。

    他不禁发出了惊呼:“你……你居然像个家庭煮夫!上个月你还是饭来张口的少爷呢!”

    布雷恩背朝着他,他利落的洗着菜,把它们放到砧板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得了吧,那是上个月有你在!”

    格拉夫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来,带着点轻松惬意,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布雷恩做饭。

    然而布雷恩却反而不安了起来。

    因为有你在……因为有你在,哪怕你只是做着家庭煮夫这种最简单的活,也让人觉得安心。

    那句脱口而出话好像是逾越了一道看不见的界限似的,让布雷恩不安了起来。他的动作慢慢变得僵硬,注意力不在切菜的刀上,而是转移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格拉夫身上。

    “你的儿子呢?”格拉夫扭头看着单身男人的公寓,“没把他接过来吗?”

    布雷恩拿着刀的手猛地一颤,左手手指头上顿时被破开了一道口子。一直平视前方的视线垂了下来,他自嘲的咧嘴笑了笑,“……没。”他放下刀,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拧开开关,哗哗的水流冲洗着他的左手,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格拉夫走出厨房,把啤酒罐子放在桌上,为了确保布雷恩能听见他的话,他不得不高声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得和他多接触接触,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厨房里的布雷恩没有出声。

    等格拉夫再返回去的时候,他听见布雷恩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安东尼……安东尼·布雷恩。”

    格拉夫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哦!小安东尼·布雷恩?好名字。”

    布雷恩仍然站在水池前,水流发出响亮的哗哗声,让厨房里显得不是那么的寂寞。

    格拉夫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他走上前,拽了拽布雷恩的胳膊,他低头看看布雷恩还流着血的手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得了吧,少爷。这交给我了,你去包扎伤口吧。”说着他拍了拍布雷恩的手臂,把他请了出去。

    而自始至终,布雷恩都是背对着格拉夫的,他附和的笑了笑,“好吧,交给你了,家庭煮夫。”

    布雷恩一直坐在客厅里,他早就用创可贴裹好了手指,却没有像格拉夫那样去站到厨房门口陪聊,而格拉夫也没有在做饭中间再试图和他说些什么。一切默默的进行着,切菜的声音传到客厅里,即使没有人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曾经的客人布雷恩,一贯都不像是个客人,而今,已经变成了客人的格拉夫,也没什么客人的自觉。

    布雷恩突然有点想笑。

    十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少女变成少妇,把一个美艳动人的女郎变成洗衣服带孩子的黄脸婆。而布雷恩,十一年里,他从青年才俊变成了大叔。

    三十好几的布雷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英俊了,他的脸部变得更有棱角,下巴上留着短胡子,看上去挺扎人的。他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稚嫩了,眼睛里带上了些沧桑,然而在他面对着格拉夫的时候,却总会有那么点手足无措。

    最近两年里,他在医院里找了份工作,活儿挺清闲的,毕竟心理学这块仍旧并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工钱也足够他这个光棍的开销。

    这么些年,他也交往过几个对象,但没有一个能长久,没有一个能融进他的生活。单身老光棍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吃了,不再饿着自己,或是到外面吃,他开始学着如何变成一个家庭煮夫。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人,在他的心里、生活里扎了根。

    布雷恩坐在沙发里靠着沙发背微仰着头,以前,格拉夫总是坐在这儿。他看看房子里的摆设,十年来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像以前那样。而格拉夫,他也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老,就连头发也和以前一个样长短,他也仍旧像以前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

    而唯一变了的,是布雷恩,是他自己。

    沉默的、陷入了思绪中的布雷恩突然被打断了,他扭头看向窗户,窗外,一只猫头鹰不断的用鸟喙敲击着玻璃窗,布雷恩不由自主的被它的脚上绑着一封很显眼的红色信件吸引住了目光。

    他站起身打开窗户,他认得这只猫头鹰,它属于西弗。

    只不过这一次,它没有落到布雷恩的肩膀上,而是绕过了他直接飞进了屋子里,朝着厨房去了。

    他站在窗前,似乎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格拉夫手忙脚乱了。紧跟着,他听见了一个低沉的愤怒的咆哮声,即使是站在客厅窗边的布雷恩都能清晰的听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哈迪·冯·格拉夫——你居然出尔反尔!如果你那比核桃还小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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