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第21部分阅读
HP出来混的总要还CP教授 作者:肉书屋
王正抱着一个人,却是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安格里斯。
……等等,抱在怀里?
西弗勒斯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安格里斯和伏地魔之间有个未完成的血液契约,即使伏地魔是灵魂状态,也依然能触碰到安格里斯,所以……看到隐约有点透明的黑魔王却抱着一个大活人,他感到了疑惑。
但是他更为不能理解的是,黑魔王……又怎么会用横抱的姿势搂着安格里斯!
大概是感觉出了斯内普注视着的地方,魂片很是随意,却分明是故意地用手指划过安格里斯的脸颊,然后莫名地在唇瓣处逗留了一会。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奇怪了,他察觉到了黑魔王自己都没理解的一些东西,却又转眼否认掉了。
那个可是黑魔王,又怎么可能呢?
他沉思了一下,甩开了那些莫名的念头,而是伸出魔杖笔直地指向黑魔王所在的方向。
“你是谁?”他决定装傻,“放开他!”
“西弗勒斯。”魂片冷冷地动了一下嘴角,“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西弗勒斯左臂的黑魔标记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上了额头,苍白着脸低下了头,却也掩饰住了他心里的思量。
他弯下了膝盖,如同10多年前那样,跪倒在了自己主子的面前,深深地弯着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却已经不再是当时那样的心情了。
他现在……只想除掉魂片,救回自己的恋人,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冠冕在哪里,他试图伪装。
“我的仆人。”魂片这样子称呼着西弗勒斯,心里却有一种,称呼任何其他食死徒都未出现过的满足感,“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忠诚,成为了邓布利多的走狗!在霍格沃兹……看上去过得不错,不是吗?”
“不,dark lord。”大脑封闭术完美地运转着,西弗勒斯以跪拜的姿势匍匐前进了几步,口气里完全就是一副衷心食死徒的样子,“主人的样子变了,请原谅他愚蠢的仆人没能即使认出他来,但仆人的忠诚不曾改变,我是按照主人曾经的吩咐,才潜入霍格沃兹,成为间谍的。”
“哦,是吗?”魂片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那里的西弗勒斯,他缓缓地举起了魔杖,那根魔杖应该是安格里斯的,但此时,却被别人握在手里,对着西弗勒斯念出了那个咒语。
“钻心剜骨!”
熟悉的刺痛再次袭来,恍然间就好像回到了10多年前,他还是一个衷心食死徒的时候,西弗勒斯死死地用指甲抓着地面,咬着苍白的嘴唇,不允许自己喊出声来。
当魔咒过去以后,西弗勒斯已经是浑身冷汗,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副等待主人原谅的样子。
黑魔王顿时觉得自己非常高兴,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得意,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得瑟个什么劲!
只是突然的,他就很想让安格里斯也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的那一幕,那个他这么爱着的男人,在碰到伟大的伏地魔的时候,不也这么难堪吗?
换了个姿势继续搂着安格里斯,魂片计算着安格里斯的苏醒时间,依照之前吸取的那些生命力,这家伙也应该快醒了吧。
巧合的是,就在魂片的念头刚升起的这个时候,安格里斯微微动了动眼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就是一张英俊而又有些陌生的脸庞,安格里斯的大脑有些当机,花了好一会才将这张脸和那时候记忆里的那个外来者,还有昏迷前的最后一眼联系在了一起。
是……伏地魔。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一惊。
那么西弗勒斯呢?他怎么了?
安格里斯猛地推开了伏地魔,差点摔倒了地上,愤怒的眼神几乎要爆发出来,却在看到身后的人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西弗……勒斯?
那个身影跪在那里,显得很卑微的样子,没有回答他。
“安格里斯。”伏地魔笑了,因为安格里斯愣神的不可思议的样子,让他格外的开心,“这个是我不成器的仆人,哦,对了,你也是认识他的。”
魂片高高在上的英俊的样子,充满嘲讽的表情,和跪在下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期待地看着安格里斯,以为会看到失望的表情,但是……却只看到了心疼。
还没等魂片心头沉淀起怒意,安格里斯就猛地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道:“我不只是认识他,他是我的恋人,你知道的。”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向西弗勒斯走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主人仆人
看着安格里斯毫不留恋的背影,魂片的眼神变得冷漠极了。
他不会允许他的所有物离开他,他不介意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让安格里斯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他飘上前,在安格里斯还没能走到西弗勒斯跟前的时候,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再次疯狂地吸食起了安格里斯体内已经黯淡的生命力。
不消片刻,魂片的样子变得更清晰了,而安格里斯却瞬间虚弱到站不住的地步,几乎要再次昏厥。
他摇晃了几下,倒在了魂片的怀里。
而这一次,西弗勒斯也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了头,飞快地看了安格里斯一眼,却不知这一个眼神彻底激怒了黑魔王。
“西弗勒斯。”魔王的声音听上去轻柔极了,但表情却残忍得可怕,“你还忠诚于我的,是吗?”
“……yes,y lord。”西弗勒斯紧抿了一下嘴唇,再次低下了头,生怕继续看着虚弱的安格里斯,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不要废物的忠诚。”魂片恶意地弯了弯嘴角,“霍格沃兹的平静生活是否已经抹去了你的棱角?回答我,亲爱的西弗勒斯。”
“……仆人永远都会是主人尖锐的爪牙。”西弗勒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和刚才不一样,现在……他知道安格里斯在听着,他觉得很羞辱,却不能表现出来。
但是,魂片却毫不在意地践踏他的隐忍,反而对着安格里斯嘲讽道:“这就是你一定要爱的人?他只是我的爪牙之一,你还不如看我……”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愣住了,魂片自己看上去愣得更厉害一些,他的眼神疯狂地闪烁了起来,似乎终于明悟了一些什么,最终化为一片深沉。
他死死地抱着虚弱无力的安格里斯,然后猛地低头吻住了对方的唇瓣,直接疯狂掠夺起了深处的柔软。
安格里斯顿时一惊,然后死命地挣扎了起来,但他那点仅剩的力气,完全就不起作用。
而西弗勒斯的手也差点拔出了魔杖,他浑身紧绷几乎要发抖,用尽了最大的忍耐力,才压下了给自己“主子”一个恶咒的冲动。
黑魔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他对安格里斯……
气氛瞬间进入了一个极其诡异而尴尬的境地,直到魂片君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安格里斯红肿的唇瓣。
他想,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安格里斯了,不是把对方当做属下,而是想对对方做……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做的那些事情。
这到底属于爱,还是属于欲望?他不知道,但他决定追随自己的本意。
他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脸色难看呆在那里的西弗勒斯,突然笑了一下。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道,“证明给我看,你没有被抹去棱角,依然有着成为我的爪牙的资格!”
嘶嘶森然的语言随之从黑魔王的嘴里说了出来,密室里响起了什么通道被打开的轰隆声,还没缓过气来的安格里斯脸色一下子白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黑魔王,然后猛地侧头冲西弗勒斯喊道:“快逃!不要看它的眼睛!”
“为什么要逃?”魂片君的语气听起来欢快极了,“西弗勒斯,打败它,你就是我最衷心的仆人,否则……”
“你这个疯子!”安格里斯怒了,试图对黑魔王做出攻击,却被一阵更为猛烈地晕眩击倒,他感到自己体内的什么东西已经流失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别惹我生气。”魂片暧昧地警告道,“我还不想杀了你,我可不舍得。”
而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也缓缓地站起了身,紧紧地握住自己的魔杖,然后闭着眼睛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即使不是命令,他也必须打败蛇怪,一场奋战在所难免。
犀利的魔咒源源不断地从西弗勒斯的魔杖涌了出来,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凭借声音竭尽全力的闪躲着,并且不忘做出攻击。
但是黑暗毕竟影响到了他的发挥,他被蛇尾甩中,然后狠狠地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只是,这一幕安格里斯看不到。
他被魂片君直接捂住了眼睛,生怕蛇怪的瞪视会误伤到他。
然而,黑暗的视线却更能掀起安格里斯心中的恐慌,尤其是在声音还在传入耳中的这个时候,就引得安格里斯更加想入非非了。
他希望能帮到西弗勒斯,但事实是,他现在全身无力,被黑魔王困住,自身难保。
怎么办才好?
他不是不相信西弗勒斯的实力,然而就算西弗勒斯能够杀了蛇怪,却还有一个黑魔王在等着他,而且这个黑魔王似乎还是一个灵魂状态,黑魔王的主体冠冕依然不知所踪……
该死的,一想到这里,安格里斯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拼命探索,却依然没有半点冠冕的消息,可见伏地魔的防备之深。
而现在,在一片黑暗中,在西弗勒斯的喘息,蛇怪滑动的声响,还有魔咒的爆发的音量中,安格里斯忍不住再次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冠冕……究竟在哪里?
如果他是伏地魔的话,他会把自己重要的本体放在哪里?
一定要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其他地方即使再安全,总没有自己眼皮底下来的放心,尤其是对伏地魔这样没有信任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只是……如果是伏地魔看得到的地方,安格里斯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更何况,黑魔王真正能瞒着安格里斯转移冠冕的时刻,也只有一开始他在有求必应室出现的那一天。
那么……那个时候,黑魔王到底做了什么?
还没等安格里斯想到关键,附在他眼睛上的手掌突然移开了位置,他微微一愣,看到了黑魔王戏谑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朝西弗勒斯的方向望去。
西弗勒斯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了很多,不仅黑袍有些破损,甚至有些血迹的沾染,但和那条痛得直翻滚的蛇怪比起来,却又不得不说要好多了。
蛇怪原本应该顶着一对澄黄大眼睛的地方,此时正紧闭着流出黑色的液体,显然已经被击瞎了,它失去了一个最大的利器,情况正在往西弗勒斯的地方倾斜。
只是,看着黑魔王轻描淡写的神情,安格里斯却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问道:“你无动于衷吗?那可是你的蛇怪。”
“没事,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看着就可以了。”
安格里斯微微一愣,然后猛地死盯着黑魔王的俊脸,有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你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恩?”安格里斯奇怪的反应让魂片产生了一些期待,他看着他,弯了弯眼,“我说,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安格里斯的心跳,瞬间加快。
他终于想到了,黑魔王看得见的地方,他却一直难以发现的地方,那个地方一直就在黑魔王的身边。
他的手缓缓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却最终闪烁起了眼神。
他决定赌一把。
靠在黑魔王的怀里,他突然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温和地弯了弯眉宇:“可以把蛇怪逼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证明西弗勒斯的实力了。”
“……这算求情吗?”黑魔王眼中的红光闪了闪,“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
“身份吗?”安格里斯闭了闭眼,“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正好也想问你……你把什么东西放在我这里了?”
话音落下,安格里斯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因为,黑魔王的气势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平和地伪装,那么现在的那种眼神,才算得上是冷酷和杀意。
透明的手直接卡上了安格里斯的脖子,就好像之前的暧昧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颈部被大力地收紧,安格里斯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本就生命力被透支,现在更是浮现出了一种青灰色,却还是固执地瞪着眼睛,直视着黑魔王杀意弥漫的红眼眸。
“你真的很聪明,我也很喜欢这一点。”黑魔王淡淡地说道,却有些不敢直视安格里斯明亮的眼神,“只是……如果你死了,就等于关闭了找回我的本体的途径,那么即使我没有身体,也不会死亡。”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如果安格里斯一直不发现,黑魔王还能勉强让自己安心,然后只要把人控制在视线范围内……但是,安格里斯发现了,那么……魂片就失去了说服自己的借口。
他的确发现自己对安格里斯存了异样的心思,但他宁愿承认这是好感和欲望,也不会承认这是爱情,所以……当威胁冲突产生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下杀手。
安格里斯下意识的挣扎被黑魔王死死地压制住了,他的嘴唇浮现了一丝异样的灰白,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感应到了这里的异常,他脸色大变,却被蛇怪死死地缠住了,根本脱不了身。
“不!不要!lord!”从未有过的心慌一下子爬满了西弗勒斯的心头,一种从头贯穿到尾,然后凝聚于心尖的刺痛席卷全身,“求你!”
但是,已经太晚了。
第七十三章 注定陨落
是的,太晚了。
西弗勒斯的求救的确使得黑魔王的手劲松了松,却没能湮灭下黑魔王的杀气,反而更加点燃了那种毁灭的冲动。
他看了看稍稍缓过一点气的安格里斯,眼神闪烁地放开了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却将魔杖的杖尖,死死地顶在了安格里斯的下巴上。
“一个阿瓦达。”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安格里斯,“我其实也不舍得你死的太痛苦,你知道的。”
安格里斯喉咙一阵闷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魂器也没打算去听安格里斯的回话,他转而侧过头,看着依然被蛇怪缠住的西弗勒斯,他故意给了一个承诺:“我给你时间,数到三,你可以来救他。”
还没等他开始数,西弗勒斯猛地就将魔杖指向了魂片的缩在位置,无视了他自己身后甩过来的蛇尾:“神锋无影!”
魔咒直接穿过了魂片的身体,而西弗勒斯却被蛇尾扫出了一大段距离。
“咒语和物理攻击,对我而言都是无效的。”魂片看着狼狈的西弗勒斯,轻蔑地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直接冲过来从我手里夺回他,只要你能走到我的面前。”
“一……”他开始数了起来。
随着魔王的声音,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刻骨铭心地笼罩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他离安格里斯就那么点距离,却远到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魔咒没有用,他想上前夺回安格里斯,却被席卷而来的蛇尾死死地缠住了。
他的骨骼瞬间受到了强烈的积压,在剧烈的痛楚中,他听到了黑魔王的那一声“二”。
他真的感到了恐惧,那种想要握住什么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要失去的感觉,几乎要击破西弗勒斯所有的心防。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安格里斯就死在他的眼前,死在几步之遥,他却无力挽回,那么……他的灵魂会变成怎样?
没有莉莉的人生,他可以孤独地走下去,可如果也没了安格里斯,他宁愿去死。
西弗勒斯的魔杖里吐出最恶毒的黑魔王,攻击着蛇怪抗魔性极高的蛇皮上,祈祷着蛇怪会因为痛楚甩开她。
但是,真的来不及了,蛇怪还未松开,黑魔王就已经念出了三。
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魔杖冒出了绿色的光芒,映得安格里斯苍白的脸色更加的骇人。
可即使是这样,安格里斯的表情依然平静中带着倔强,看得魂片君手里的动作一缓,心里一荡,竟有种狠不下心来的错觉。
然后,他有点恍惚地听到了安格里斯坚定的“遗言”:“我不想死。”
……这……这算是倔强的求饶?
不知怎的,一向暴虐最喜欢折磨求饶者的黑魔王,竟然不觉得求饶的安格里斯讨厌,他压制着魔杖上蓄势待发的阿瓦达,然后眼神不定地看着安格里斯。
“我不想让他伤心,我不能死在他面前。”
明知有些话是点火线,安格里斯依然诚实得让黑魔王哑口无言。
“可如果我说,你们俩之间只能活一个呢?”实在忍不住了,魂片又开始了挑拨的本能。
“……”安格里斯微微垂了一下眼帘,然后轻声却毫不犹豫地应答道,“我希望死得是他……”
他……他没听错吧?魂片傻眼了。
这是怎样的理直气壮啊,简直把魂片呛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死的是我,我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在世上,永远活在忏悔之中,如果注定有个人会痛苦,另一个会长眠……我最舍不得他痛苦。”
……魂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算什么?这也是爱情的一种形式吗?
伏地魔不懂爱,所以作为伏地魔一部分的魂片自然也不懂,在魂片眼中的爱,更多的是从邓布利多嘴里的描述,所勾勒出来的模样。
那种粘糊糊的,吵吵闹闹的东西,是伏地魔从来都不屑也不渴望的。
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安格里斯眼眸中倒映出来的,自己冷漠的样子,伏地魔突然就有一种迫切的渴望。
只可惜,渴望这种东西,太过遥不可及了,在这个阴暗的环境里,安格里斯掌握着魂片最大的秘密,魂片手里的魔杖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死咒,而几米之遥,西弗勒斯正被蛇怪缠住,拼死斗争着。
而安格里斯的心,也注定了不会追随魂片的某种渴望。
所以,最终,魂片还是腥红着一双眼眸,缓缓地放低了身子,没有松开直指的魔杖。
他说:“我也舍不得你难过,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痛苦的。”
一道绿光闪过,伴随着西弗勒斯绝望的声音,魂片一点一点地看着安格里斯闭上了眼,然后任由怀里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再无任何支撑力量地滑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魂片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他的阿瓦达从来不会出错,他知道安格里斯死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那天,他们之间就有了一个未完成的血液契约。
借此,他潜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深处,意识海的地方,灵魂的归属地,然后躲在远方的黑暗角落之中。
照道理来说,意识海是只有灵魂才能潜入的地方,但是由于他们之间有契约,还由于冠冕是特殊的黑魔法物品,而且是魂片的本体,所以,魂片无意中发现,他可以将他的本体一起带入安格里斯的体内!
这简直是藏匿冠冕的最好地点,意识之海无边无际,只要安格里斯不去特意找寻,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有一个黑魔王物品被放入了他体内!
但前提是,安格里斯不会去找。
他的意识之海,原本只有他能进出,现在还多了个伏地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两人能从那里面拿出冠冕。
而冠冕,就是灵魂状态的魂片,唯一的弱点。
只要安格里斯死了,那么他的意识之海就会永久封闭,不是毁灭,是封闭,那会成为一个亡者的死地,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进入,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被放出来。
这一点,魂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惦记着占据这具身体,自然不会杀死这具身体。
后来,带着一些异样的情愫,他放弃了占据身体的想法,但还是坚持要把安格里斯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说服自己,安格里斯并不知道冠冕的事情,并无大碍。
直到……这最后一丝理由也不存在了。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留下安格里斯这个隐患,他从来也不会想到,“爱”这个字,可以成为一个崭新的理由,让他自己也得到救赎。
冠冕魂片只是伏地魔舍弃的一部分,他代表的意义本身就是“渴望”。
即使是邪恶如伏地魔,也曾经渴望过得到更多的感情,即使他本人不承认。
他渴望拥有亲情,渴望得到认可,渴望获得师长的喜爱。
然而,随着野心和欲望的膨胀,那些渴望的情愫都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成为了他事业的绊脚石。
对于他来说,他只要渴望力量,就足够了。
所以,他将多余的自己排除了出去,制造出了冠冕魂器。
这个魂器里住着一个人,是他的一部分,却不是完整的他,他们不再相同。
所以,这个冠冕黑魔王会动摇,会挣扎,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条没有放过任何人的道路,包括他自己。
他依旧高傲冷漠地抬着头,强迫自己不要盯着安格里斯的尸体看。
他迈开步伐跨过了地上冰冷的尸体,依旧是那种毫不回头地样子。
他是黑魔王,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手握魔杖,他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所有的一切。
是的,所有。
所以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着西弗勒斯,以绝对王者的姿势再次直指魔杖,那是安格里斯的魔杖。
而西弗勒斯,正倒在一片血泊中,那是蛇怪的血。
西弗勒斯用了非常危险而又强大的黑魔法,终于重伤了蛇怪得以脱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被松开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正是绿光闪烁的时候。
他眼睁睁地……看着安格里斯被杀害在了他的眼前,就差那么一会,却永远地失去了他。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虽然,即使是黑魔王也不可能轻易地解决一条千年蛇怪,但是……西弗勒斯还是觉得自己无能。
他没能保护他,他始终什么都没能护住,也什么都留不下。
倒在地上,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再也没了站起来的力量,什么未来,使命,战争,都已经离他远去,如果安格里斯不在了,那么一切都不在有任何意义。
看着伏地魔站在那里伸出的魔杖,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应该发疯发狂,应该要冲上去为安格里斯报仇的。
但最终,他却一动都没动,任由熟悉的光芒闪烁在杖尖。
他想,如果能和安格里斯死在同一根魔杖下,如果现在去追的话,还能在去见梅林的路上找到他的话,他一定要死死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他。
是的,对于此刻的西弗勒斯来说,他想死。
如果死亡可以见到他,可以摆脱此时此刻,那种刺痛到麻木的情绪,麻木到流不出眼泪的绝望,那么死亡,就是他最后的向往。
可这一次,他依旧没能如愿。
死掉的,是伏地魔。
第七十四章 时光如梭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冠冕魂片的死亡一直都是一个谜。
西弗勒斯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安格里斯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几步之遥,黑魔王的阿瓦达之下。
那个时候,西弗勒斯的世界就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一样,他甚至放弃了抵抗,任由黑魔王的魔杖对准了他,不想躲闪,或者,根本是无力躲闪。
绿光冒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可笑又悲哀的人生,大概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但是,他没能等到灵魂被魔咒抽离体内的感触,却反而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魔杖落地的声音,带着一些迷茫和疑惑,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黑魔王所站的地方。
这一眼,就看得他愣住了。
黑魔王的身体变得扭曲而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撕裂着一样,他满脸的狰狞还有不可置信,最后仿佛是有所感应般得猛得回过了头,看向了安格里斯尸体所在的地方。
那个角度,让西弗勒斯分不清那个时候,黑魔王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的。
他的身体在变淡,这只有一个可能,他的本体正在受到毁灭。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去看安格里斯?
或者说,是谁发现了黑魔王的冠冕,并且在销毁冠冕?是邓布利多吗?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冠冕其实就在安格里斯意识深处,所以并没能立刻产生其他的联想,在他看来,黑魔王突然的毁灭,来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一些。
但更为奇怪的是,即使本体冠冕正在遭到破坏,黑魔王却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格里斯的方向,不知道还在看着一些什么。
他……难道就不急着去救自己的本体魂器,不急着去挽回什么吗?
仿佛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不解,魂片猛得转回了头,然后以莫名的神情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弗勒斯都没有相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
迷茫而不解,愤恨而不甘,却还带着一点庆幸,还有释然。
然后,灵魂状态的黑魔王,就这样彻底消散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一时间,这个密室里的生息几乎全部消失了一样,只有西弗勒斯木讷地倒在地上,附近还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蛇怪。
过了良久,僵硬在蛇怪血泊里的西弗勒斯终于动了动手指,他爬起了身,却一点都不关心黑魔王究竟是怎么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然后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将安静得不可思议的安格里斯,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他。
他甚至不想离开这个密室,因为不想面对失去温暖的未来,这个地方……是安格里斯最后所处的地方,他甚至想永远抱着他,在这里直到生命结束。
但是,当他抱住安格里斯的瞬间,他那些所有悲哀的想法,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因为安格里斯的“尸体”,是柔软而又温热的。
他没死。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会使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承受了一位魔王的阿瓦达,却依然得以生还呢?要知道,伏地魔的死咒,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施咒者本身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执着。
就算冠冕魂片自己永远不会承认,但是他最为信赖的魔咒还是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渴望,他……根本就舍不得安格里斯死,所以他的死咒,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可讽刺的是,就是他唯一的这一次心软,却成为了他覆灭的转折。
没有任何人做错了什么,怪也只能怪在,反复无常的命运。
而对于安格里斯来说,即使他没能死掉,但阿瓦达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发现自己的灵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后怎么也出不去。
然后他很迅速地就反应了过来,他似乎是被困在了自己的体内,阿瓦达的效果是将灵魂剥离出肉体,安格里斯的灵魂虽没能完全被抽离,却也暂时地无法和身体同步了。
也不知道……这得花多久才能恢复。
他有些无奈,却敏锐地又意识到了很关键的一点,这里……是他的体内,之前伏地魔在他旁边搂着他的时候,他即使想进入意识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却没想到,一个阿瓦达,却巧合地给了他这个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冠冕的本体也就藏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
几乎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安格里斯就被自己的意识自主自发地带到了一个冠冕的面前,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想到了,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默默地看着那个拉文克劳的冠冕,只要毁了这个东西,那个在外界强大到让人无力的黑魔王,就会彻底消失。
也许在外界,安格里斯还会为如何毁灭一个黑魔法物品而感到棘手,但是,这里是他的意识,他的领地,他的世界。
魂片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放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大概是自负于只要自己也在这个体内,安格里斯即使发现了也没法轻举妄动,但可惜的是,现在他出去了,却也没能把冠冕及时地拿走。
而现在,寻觅多时的冠冕就这样直接得摆放在了安格里斯的面前,毁去它,似乎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停顿了两三秒,安格里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犹豫。
不是因为,在体内破坏一个黑魔法物品会给自己带来危险而犹豫,而是有一瞬间的动摇。
可是,也只有轻微的那一刹那。
当安格里斯立马想到,西弗勒斯还在外面独自面对着伏地魔,随时随地都有着生命危险地时候,所有的动摇都化为了不复返的坚定,他将冠冕死死地锁定在了意识海的半空中,杜绝了黑魔王发现异常后及时取出冠冕的可能性。
然后,他将自己的灵魂化为了一道利剑,狠狠地撞了上去。
魂器本身就是容纳灵魂碎片的器具,又被其他的灵魂在外界冲击了进去,在里面横冲直撞一番。
崩裂和爆开,几乎就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了。
随着魂器的损坏,安格里斯自己的灵魂也受到了创伤,他的意识海一阵动荡,随即就陷入了一大片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那个时候,安格里斯以为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能再次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
所以,当知觉一点点从四肢传来,当微曲着手指摩挲着触觉,当眼帘迷茫地打开的时候,他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安格里斯的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来,昏迷之前的一幕一幕再次在脑海中回放起来,他猛地做起了身。
对了,西弗勒斯怎么样了?
还没等他继续担心,入眼的房间的样子,又把他弄得一愣。
……奇了怪了,怎么就这么熟悉,却又记不起来,这到底是哪里啊?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脚,意外地感到很是虚弱无力,他站起了身,随意地赤着脚,走到了窗户所在的地方,想要拉开窗帘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可刚等他再窗前站定,一阵开门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安格里斯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圣戈芒的安琪亚医师。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里的这一幕,和他曾经苏醒过来的那个场景,td实在是太像了!
一个荒谬的想法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他敢保证,他此时此刻的神情,绝对是比对面那个一脸惊讶的女医师还要来得震撼!
梅林啊,求你别玩我!
第七十五章 物是人非
为了证明梅林不是这么无聊的,自己绝对是想多了,也为了证明回到过去这种戏码不是路边的白菜随时可见的,安格里斯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他苏醒以来的第一句话:“……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
“天哪,法尔斯你醒了!!”安琪亚惊呼了一声,眼里顿时被慢慢的欣慰和感慨所布满,“哦,天哪,梅林保佑。”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安格里斯之前的那个问题,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稍稍感慨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1996年了。”
哦,很好,没有来个1990年之类的来吓他。
安格里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才猛地感到了不对的地方,他狠狠地抽了抽脸皮:“你……你说什么?!”
“是的,你没听错。”安琪亚走上前,按住了安格里斯的肩膀,“已经5年过去了,我们几乎要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快点躺回去,你需要一个细密的检查。”
“……5……5年?”
安格里斯有些迷茫和不可思议,他是不是该自我安慰一下,幸好不是又一个10年?
真是太莫名奇妙了,他估计是全世界最郁闷的人了,明明没过多少日子,几次睁眼闭眼就变成35岁的大叔了啊啊啊!!
“是啊,5年。”安琪亚看着安格里斯,眼底有一丝悲伤,“这5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哎……其实昏迷着也好啊,最起码,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战争?战争!!
安格里斯一下子愣住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安琪亚联系了其他的医生,看着一群人冲进病房里上上下下地摆弄着他,往他身上叠加一大堆魔咒。
他想,他知道战争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除了伏地魔还能有什么其他争战?
只是,伏地魔的那个什么冠冕,不是已经被他破坏了吗?
安格里斯并不是很清楚魂器的事情,所以立刻一头雾水了。
突如其来的这些消息让他刚刚清醒得大脑有些不堪重负,所以……直到医师们一致确认了他的健康状况良好,并且建议他再留院一段日子,才逐渐离开以后,安格里斯才有些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病房里又只剩安琪亚医师一个人了,似乎正忙着往羊皮纸上填病历什么的。
安格里斯动了动手,抚了抚额,意识到四周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时隔5年才醒了过来,身边……却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呢?
西弗勒斯是绝对不会丢下他的,也不会都这么久了还不赶来看他。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安格里斯,他想也没多想的就脱口而出:“西弗勒斯呢?他没来吗?”
问完这个问题,他就觉得自己傻爆了,安琪亚医师,又怎么会知道西弗勒斯的情况啊。
但下一秒,安琪亚僵硬住的反应却让他感到了更深的不安。
“……怎么了?”他试探着出了声。
“法尔斯,事实上,你是斯内普先生亲自送过来的,就在半年多以前,战争最白热化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不怎么安全了的圣戈芒,大概依然能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安琪亚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所以,虽然你的病情是阿瓦达后遗症昏迷长达……恩,5年,但其实,之前一直是斯内普先生亲自照看着你的,毕竟,他是我们圣戈芒都没能有的魔药大师。”
啊,一直都是……西弗勒斯亲自照顾他的?
安格里斯突然有点羞涩地脸红了起来,毕竟他一直处于昏迷中,那平时的洗澡擦身什么的……咳咳……
“如果不是战争的情况太过严峻,他大概也不会把你送过来,法尔斯和斯内普先生关系,应该不错吧。”安琪亚没有注意到安格里斯的小心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额……我们何止是不错呢,安格里斯心里偷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恩,是不错,不过他怎么没来啊。”
“……”安琪亚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非所问,“其实,我很崇拜斯内普先生,不,是我们都很崇拜斯内普先生,他是一个英雄。”
……安格里斯又是一愣,什么时候,他的西弗勒斯,变成英雄了?
看样子,这5年内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这样想着,却突然不想再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