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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偷妃 作者:凤妖娆
第一章 借尸还魂
幸好没迟到!
刚从公汽上挤下来,丁悠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还有十分锺。赶紧加快脚步向站牌旁不远处的公司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被人迎面撞了一下匆忙离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礼貌,撞到人了也不知道道歉!丁悠看著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直摇头,继续赶路,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刷卡了!可是,等等,手机呢?刚才拿著手机的手上早就空空如也。
“你给我站住!”丁悠对著匆匆离去的背影大喝一声。
那人听见了顿了一下不仅没停下来反而跑了起来,眼看著他就要穿过斑马线跑到对面。
“抓小偷啊!”丁悠大声的喊著,把背包往背後一甩,人立刻冲了出去。虽然现在手机不值钱,可是,丁悠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偷了,今天绝不放过他!
转眼丁悠就冲到了斑马线上,却没注意到头顶上的绿灯早已换成了红灯,於是,“砰!”的一声,丁悠被撞飞了!
没有感觉到疼痛,丁悠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浑身是血的倒在斑马线上,周围的车子停了下来,渐渐有人群围了上来,交警也来了。
嗐!没想到自己就这麽死了,可惜啊,大学毕业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工作,人生三步曲(买房,买车,找老公)还没开始实施呢,就被夭折在摇篮中了。都怪那可恶的小偷!还有,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她这是在抓小偷耶,可是在为民除害,为什麽会好心没好报呢?
发完了一阵劳骚後,丁悠向四处张望企图找到那个小偷,可是那可恶的家夥早就不见了踪影!郁闷!想给他来个鬼缠身竟然找不到人!正想著丁悠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麽东西吸住了一般不停的旋转了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丁悠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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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不是死了吗怎麽还会感觉到痛?!
丁悠皱著眉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轮红日正在面前冉冉升起,虽然远隔了万里重山,还是能感觉到它那温和的热度,万丈的光芒。
这里是,哪里?
丁悠看了看周围的群山,翠陇如烟。身下躺著的地方,碧草如茵,旁边还有粉嫩的花瓣,触手可及,耳边还传来了清晨鸟儿离巢时的热闹唧啾声。该是天堂吧,美丽得如梦似画!可是,再一低头,闻到自己黑色的衣襟上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全身无法忽略的疼痛。唉!或许是在地狱,否则刚死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痛到了这里怎麽反而痛起来了呢?
生前一直循规蹈矩的没做过什麽缺德事啊,怎麽就被弄到地狱来了呢?好吧,好吧,生前是有对妈妈撒过几次谎,偷摘过隔壁林宇家的玫瑰花,可是,就这样也不至於让我下地狱吧?!毕竟总的来说,我的心灵还是纯洁的,人品还是高尚的!不过,貌似这地狱的风景也太好了吧,不都说地狱里四处是熔浆并且黑暗无边吗?
丁悠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过身,却看到身後不远处还躺著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身上c了一把剑,浑身是血。果然是在地狱啊,看那人身上遭的罪,丁悠庆幸那把剑没有c在自己的身上。不过,看那人身上穿的一身长衫,是古装,还留了一头的长发,再仔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也是古装。噢,这里是地府,不是地狱,丁悠恍然。
丁悠走到那人的身边仔细端详,入鬓的剑眉,挺直纤巧的鼻梁,两片失血稍显苍白的薄唇。五官很漂亮,不过看看他那扁平的x,应该是个男的。丁悠用脚踢了踢他,“喂,醒醒!”
那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丁悠时双眼迅速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没死?!”
“什麽没死,没死我会在这里见到你?”丁悠不满的对著他撇嘴,“拜托,我们都死了好不好!”
“既然你没死,那我就是在劫难逃了。动手吧!”那人没管丁悠说什麽,自顾自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动什麽手?你想让我干嘛?”丁悠不解的问道,然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惊叫:“你刚才说,我没死?那,你也没死?”
地上那人听到惊叫又睁开了眼睛,微皱著眉头,奇怪的看著她,“你当然没死,我也不想死。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放过我。”
“我没死!我没死!呵呵!”丁悠喃喃的念叨著,呵呵的傻乐,敢情早上的事情是一场梦啊!那麽,这里又是哪里呢?我怎麽会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丁悠在那人的身边蹲了下来问道。
“你,不知道?”那人看著丁悠的眼神更显奇怪了。
“不知道。”丁悠看了看周围,“这里我以前没来过。”然後视线又回到地上躺著的人的身上,“你身上的剑是怎麽回事?很痛吧?”那把剑正斜斜的c在那人的左肩上,流了很多血。
“这你也忘了?这不正是拜你所赐吗?!”那人对著丁悠冷笑。
“怎麽可能!”丁悠惊叫起来,“我从来都不伤害小动物的,更何况是人。”
“你,真的不知道?”那人狐疑的看著丁悠,一脸的探究。“你叫什麽名字?哪里人?”
“我叫丁悠,浙江人。”这个丁悠知道,所以回答得很快。
“呵,我知道了,没想到这千古奇观,竟让我给遇上了。”地上的人笑著摇了摇头,然後再看著丁悠正色道:“快帮我把x道给解了。”
“解x?我不会。”丁悠眨了下眼睛。
“右肩正中下两指。”
丁悠照著那人说的伸手在那地方一点,那人就能动了,只见他慢慢坐了起来,然後一下子就伸手把左肩处的剑给拔了出来,又快速的在靠近伤口的地方点了几下,伤口就没有再出血了。接著那人又从身上掏出来个小瓷瓶,拔下瓶塞往伤口上倒了点粉末,又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布来把伤口给包了起来。
“咦,你是医生?”丁悠看著他那熟练的举动不由得问道。
“医生?”那人疑惑的看著丁悠,显然是没听懂。
“就是大夫。”
“噢!”那人点了点头,想要站起来却又有点吃力,丁悠上前去扶住了他。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呢,还有刚才你说你知道了什麽?还有你是谁?”丁悠边扶著那人边对著他打量,没想到这家夥躺在地上看著瘦瘦弱弱的,站起来居然这麽高,居然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景玉国青龙谷。而你,我知道你是借尸还魂。还有,我的名字,叫做七夜。”那人一口气说完,然後静静的看著丁悠的反应。
“借尸还魂?你是说我借尸还魂?!”丁悠惊骇的看著自己的身体,原来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不但如此,还是一具尸体!惊骇过後又觉得一阵悲哀,原来自己是真的死了呀,早上发生的那一切不是梦!不过,丁悠转而一想又有些释然,我就说嘛,怎麽能因为做好事而送了命呢,这一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天爷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而作的补救措施呢?
“应该是,我以前在《奇闻记》里看到过。”
“那,我是谁?我是说,这个身体是谁的?还有,你是谁?”丁悠已经很快的接受了借尸还魂的事实。
第二章 追随
原来丁悠所在的这具身体名字叫叶蕴秋,是个小偷,轻功十分了得,江湖上人称叶上飘,她有个嗜好,就是专门去偷人家的武功秘笈,然後再高价出售,以至於在江湖上名声很臭,但无奈於她轻功好跑得快武功也很不错,所以一时江湖上的人都奈何她不得。就在半年前,她偷了五毒教的《五毒秘笈》,五毒教的人就开始对她下了截杀令。可是她自从偷了秘笈以後就象是消失了一样,让人遍寻不著。三个月前,七夜在一家青楼发现了她的踪迹,於是就跟踪接近她,侍机抢回秘笈。就在昨天晚上,终於让七夜寻到了机会,找到了秘笈,却又被叶蕴秋发现了,两人就一路追打到了青龙谷。随後叶蕴秋中了七夜下的离魂而亡,但七夜也被她点了x并被刺了一剑,幸好这一剑在她毒发之下刺偏了,七夜才捡回了一条命。
什麽?这身体居然是小偷?!丁悠一听完就暴跳如雷。想当初她最痛恨的就是小偷,还因小偷而死了,没想到现在虽然又活了,可却变成了小偷,并且还是个名声坏得不能再坏的小偷。老天爷,你要补错也不是这样补的吧?丁悠无语问苍天。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就是因为捉小偷才死的。”丁悠撅著嘴气愤非常的道。然後就把自己以前的事情也跟七夜说了一遍。
“噢,那你还真是可怜!”七夜一脸同情的看著丁悠。
“拿来!”丁悠冲著七夜把手一伸。
“什麽?”七夜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不明所以。
“解药啊,我不是中了你的离魂了嘛!”
“可你现在不象中毒的样子呀,如果是的话你早死了!还是别浪费了,你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制。”七夜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丁悠,就是不肯把解药拿出来。
“喂,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耶,我可不想再死一次,快拿来!”这次丁悠把手伸到了七夜的鼻子底下去了。
七夜向後退了一步,不情不愿的在腰上的一个荷包里掏了半天,终於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递给了丁悠。丁悠接过来左看右看,黑乎乎的,好像很脏的样子,闻一闻还有一股腥腥的味道。
“这东西干不干净?怎麽臭臭的?你不是拿个泥丸来骗我吧?!”
“爱吃不吃!”七夜听见了气愤不已,自已费尽心力制成的解毒圣药竟被她说成这个样子,一把就要抢回来,却被丁悠一下子跳开躲过了,看来这身体的反应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没说不吃,不就问一下,你至於那麽生气嘛,小气鬼!”丁悠对著七夜作了一个鬼脸,一下子把药丸扔到了嘴里,然後皱著眉头,苦著脸把它吞下去了,末了还吸了吸鼻子,“真臭!”
“哼!”七夜不满的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丁悠一下子就跟了上去。
“你跟著我干嘛?”七夜边走边说,脚步却是越来越快,头也不回。
“在这里我就认识你,我不跟著你跟谁?”丁悠理直气壮的说著,跟著七夜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走,一点也不见吃力。看来这身体虽然换了灵魂,但原有的武功底子都没有丢。
“我是坏人,你也跟著我?”七夜停了下来,看著丁悠不走了。
“你不就是五毒教的嘛,很坏吗?不会所有会用毒的人都是坏人吧?”丁悠停了下来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别人都叫我毒医公子,你说我坏不坏?”
“毒医啊!医者父母心,用毒又如何啊?况且你刚才还给我解药了呢。反正,我不管你对别人坏不坏,只要对我不坏就行了。”丁悠说著还套近乎的拉了拉七夜的衣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很是可爱。
“说不定刚才给你的是毒药呢?”
“毒药吗?看你刚才吝啬的样子肯定不会的。你还是让我跟著你吧,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的,还有这身体那麽多仇家,我又都不认识他们,说不定一走出这山谷我就被人给哢嚓了,你忍心让我这麽可爱的人再死一次?”
“你呀,江湖险恶,哪能像你这样随便相信人的。”七夜伸出手指在丁悠脑袋上弹了一下,“走吧,如果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不可以怨我噢!”
“噢!”丁悠乖乖的应著,高高兴兴的跟在了七夜的後面继续向谷外走去。
这两人的轻功都不错,所以没过多久就走出了山谷,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七夜……”丁悠看到那些路上行人的各色装扮好奇得不得了,而他们两人身上的血衣也都让行人给予了他们百分之百的关注。
“叫哥哥!”七夜在前面边走边臭屁的说。从丁悠那看到什麽都好奇的眼神里,他猜她最多也就十四五岁。
“哥哥?你多大?”丁悠快走两步与他并排走著并上下端详著他的面容。
“十九。”
“切!我都二十五了干嘛还要叫你哥哥?”
“什麽?你有二十五岁?”七夜听到吃惊的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著丁悠的眼睛,“可是二十五岁了怎麽还一付白痴的样子?”
“你才白痴呢!”丁悠不满的推了七夜一把,七夜晃了一下正好牵扯到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你没事吧?”丁悠关心的扶住了七夜。
“没事!刚才你叫我干嘛?”七夜深吸了一口气说。
“刚才?噢,我是想说咱们是不是该找些干净的衣服把这身血衣给换下来呀,别人看见肯定以为咱们杀人了呢!”
“害怕啦?!这在江湖上是常有的事,没人会奇怪。”七夜笑嘻嘻说著一味往前走,不久他们走到了一处农舍前,看到门前正有两个老头悠闲的晒著太阳,看见他们身上的血衣也不害怕。七夜上前跟他们买了两套衣服,於是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继续赶路。又走了没多久,就进入了一座热闹的城填,城门上写著无双城。城里人来人往的各式人群,街边各式各样的摊位铺面,四处飘舞著的五彩店幡,都是丁悠听说过没见过的,看得她应不暇接,有点晕头转向了。
七夜先是带丁悠在一家小酒楼吃了饭,然後就把她带到了一处叫“花满楼”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妓院啊!”丁悠仰头看著那个气派的三层的披红挂绿的建筑慨叹。
“我要进这里边,你也跟著?”七夜得意的看著她,看来他还在想著怎麽甩掉她。
“当然跟著,好不容易可以见识到妓院了,这麽好的机会怎麽可以放过!”丁悠看著眼前的建筑兴奋得两眼放光。
“你们那里的女孩子都不知道害羞的吗?”七夜对著丁悠不由得直翻白眼,哪有女孩子家会对著妓院那麽兴奋的。
“害羞?害羞跟这个有什麽关系?我只是在长见识罢了,况且我没猜错的话叶蕴秋原来就是在这里藏身的吧?她都不怕了我有什麽好怕的?”
七夜一时无语,只好带著她走了进去。这时是白天,花满楼不营业,姑娘们都睡觉了,四处都静悄悄的。
“记住,你在这里叫胭脂,只卖艺不卖身。”七夜一边走一边轻声的交待。
“我也是这里的妓女?”丁悠听见了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停住脚步不肯再往前走了。
“名义上是,只是你从来没接过客,只是出钱在这里借宿掩人耳目罢了。”
“噢!”丁悠终於松了口气,“那你呢?”
“我嘛……”七夜轻咳了一声,“是这里的小倌,名叫新竹,当然也是表面的。”
“小倌?嘻嘻!”丁悠上下打量著七夜,发现他唇红齿白的,还真像个小倌呢,“你们这里男人喜欢玩男人?”
“多了去了,江湖上就有不少人是断袖。”
“那你,是不是也……”
“瞎想什麽呢你!”七夜转身就给了丁悠一个爆粟,丁悠一下没提防被打了个正著,不由得惨叫一声,痛得直咧嘴。
丁悠先是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後又跟著七夜到他的房间看了看,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七夜保证不许丢下她偷偷溜走才肯跑回房间睡觉。她要养足j神,好见识一下妓院夜晚的繁华。
第三章 花满楼
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丁悠洗了把脸,对镜梳头。看到镜中出现的一张陌生的脸先是吓了一跳,然後再一想到今後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了不由得细细端详起来。只见镜中影现出了一个白白嫩嫩的面容,柳眉,凤目,琼鼻,红豔豔的菱形小嘴,一笑更是媚态顿生。没想到这个令人生厌的小偷居然还是个美女。唉,毁了,这麽美的人居然去偷东西,还是没用的武功秘笈,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一本不够还是很多本,难道这里的人都是武痴不成?
一边感叹著丁悠一边梳头,糟糕,把头发放下来就不会再梳上去了,怎麽弄那些头发就是不听话,绕来绕去的没动几下就又掉下来了,算了,随便扎起来得了。於是丁悠找了一g缎带把头顶的头发给扎了起来,其余的全都披在肩上。左看右看,好象也不是很难看,也就不再理它。弄好了头发丁悠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宽大的chu布衣裳看著象个农妇,就想著换一套,身为一个妓女总得有个妓女的样子吧。於是顺手打开了房中的柜子,只见里面红红绿绿的衣服摆了一整柜。丁悠挑了好久才挑到一套淡淡的水红色的看上去不那麽招摇的衣服,又琢磨了半天才把那些衣服给穿在了身上。
“笃,笃,笃……”刚弄好这一切,就传来了敲门声,丁悠赶快跑去开门,打开一看,原来是七夜,只见他换了一套水蓝色衣摆绣著木槿花的衣裳,衣襟飘飘的显得他更加的风流俊秀。
“咦,你这样一弄,倒跟原来不大像了呢!”七夜一进门就上下打量著她。
“真的,那可太好了,如果我不承认,我那些仇人会不会把我认出来?”丁悠一听七夜的话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两眼放光。
“这个,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或许,可以吧……”七夜回答得含糊不清的,让丁悠一下子泄了气。
七夜看见她那蔫蔫的样子不由得又大笑起来,说道:“骗你的啦,其实叶蕴秋每次偷东西都是穿著黑衣蒙著面的,因为她从未被人抓住过所以江湖上也就没人见过她的样子。”
“那你是怎麽找到她的?”丁悠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
“其实是五毒秘笈上被我师傅下了一种特殊的迷香才让我追踪到她的。”
“既然是这样你干嘛还一直吓我呀,害得我在大街上走都不敢抬头挺x的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丁悠听见还是一脸的不满的样子。
“那个,咳,饿了吧?我们吃饭去。”七夜有些理亏的轻咳了一声,用手挠了挠脑袋。
“吃饭?!好啊,好啊!”丁悠一听见有饭吃又高兴起来了,一下子就把刚才的不满给抛到九宵云外,开开心心的跟在七夜後面走了。要知道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花满楼这时正是营业时间,到处都充满了脂粉的香气,走廊里肥环燕瘦的各式美女走来走去,每个人脸上都涂著厚厚的粉,抹著红红的胭脂。她们的衣著虽说亮丽非常,但没有丁悠想象中的暴露,最出格的也只是把领口松开露出两片锁骨。这花满楼算是这城里最高级的青楼了,消费很高,到这里来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所以丁悠和七夜所到之处虽不断听到些打情骂俏的声音外也没见著什麽出格的见不得人的举动。这里的每个姑娘都有专属自己房间,所以只要客人看上了哪位姑娘都是带回房中不会在外面乱来。
七夜带著丁悠到了一楼的大厅一角坐下,那里面早已坐满人,大厅正中的舞台上有个浓妆豔抹的老鸨正在热情的演说。
“这是在干什麽?这麽热闹。”看著厅中所有男人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丁悠不解的问。
“今天是花魁决赛的最後一天,这里坐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等选出了花魁,大家就开始竞标,谁出的钱多这花魁今晚就归谁。”
“噢,难怪这些人都那麽兴奋。”丁悠恍然大悟,一边慢慢吃著刚端上来的小菜,一边欣赏著场内的闹剧。
待选的花魁共有三个,只见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台上,每人手里捧著个小托盘。前些日子琴棋书画等才艺都已经比拼过了,今晚就等著台下的那些有身份的男人们投票,票多者得之。不过一柱香的工夫结果就出来了,站在左边的那个叫香琴的托盘里的票数最多,於是她就是这一届新产生的花魁了。现在只有她洋洋得意的继续站在台上,其余两个落选的美女一脸不甘的走了下去。接著花魁香琴又给大家表演了一段舞蹈,然後就到了今夜的高潮部分,大家开始竞标了,底价是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多不多?”丁悠不解的向七夜请教。
“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花销也就十两银子。”
“那这不是一个穷老百姓好几年的花销了?”丁悠睁大了双眼,“这些人真是太浪费了,把钱扔在这种地方,要遭雷劈的。”
这时叫价已经到了一千两了,还在不断往上升。
“天哪,这些人……”丁悠心疼得不得了,那麽多的钱啊,够多少人过活了呀!
叫价总算停了下来,已经到了一千五百两了,是一个中年男人叫的,只见那人穿著高级的做工j良的蓝缎袍子,身体有些微微发福,唇上留著一小撮短胡子,此刻正洋洋得意的喝著茶,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
台上的老鸨脸上也乐开了花,要知道这个价码早就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了。
“一千五百两,还有没有人叫价?如果没有那香琴今晚就陪林老板了。”
台下沈静半晌,“那麽……”
“二千两!”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台下喝茶的林老板差点被茶水呛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气愤不已,但他回头看到了和他竞标的人後却低下了头忍下不再叫了,似乎是很怕那个人。
“真是个败家子啊败家子!”丁悠看到从人群中站出来的是个年轻英俊的俊雅公子,不由得痛心疾首,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不断捶x顿足,“两千两就跟一个女人过一个晚上,真是太过分了,他家祖先知道了非得从坟里跳出来不可!”
“他是飞龙山庄的庄主,段恒。”
“这麽年轻的庄主?他很有钱吗?”
“不年轻了,他今年二十六岁了。飞龙山庄经营的钱庄遍布全国各地,并且有很多的田产和商号。”七夜说完又补了一句,“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功还很厉害!”
“再怎麽厉害,也不能成为这样挥霍的借口啊!”丁悠盯向段恒的眼睛简直在冒火。而那边的段恒,早就感觉到了那尖锐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只见他轻扯嘴角,一丝不经意的笑自唇周滑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尘埃落定,香琴把手中一朵丝制的红花亲手别在了段恒的衣襟之上後款款退下。这时场内的人也渐渐散去,有些是退场的,而更多的则是另觅温柔乡。丁悠和七夜在拒绝了第七个要求共度良宵的登徙浪子後终於走出了大厅,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迎面遇上了那个叫价一千五百两的林老板,那人正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著他们两个。
这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丁悠盯著那人唇上的一小撮胡子看,怎麽看怎麽碍眼。於是加快脚步,很快他们便跟那个林老板擦肩而过。等走到二楼拐角处,丁悠忽然停下不走了,一脸心虚的看著七夜。
“怎麽了?”七夜奇怪的问。
丁悠一脸沮丧的伸出手,从她那宽大的袖口处露出了一个j致的鼓鼓囊囊的荷包。七夜看著她那沮丧的神情和手上的东西忍不住大笑出声,过了半晌才轻声问:“林老板的?”
“噢!刚才也就是觉得那人特别的讨厌,从他身边经过时,不知道怎麽的手上就多了这个。”丁悠一付欲哭无泪的样子。
“你呀,这就叫做贼改不了贼x,狗改不了吃屎。”又是一阵大笑後,七夜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於是就拉著丁悠从旁边的一个窗口处跳了出去。
第四章 相知
两人一下子就跃到了花满楼主楼的屋顶之上,此时正是十五,月圆之夜,使得月夜下的一切如同白昼。两人端坐於屋顶之上打开荷包来慢慢查看。除却几个银锭外都是银票,有四千两之多。
“这麽多钱,我们要不要还回去啊?”丁悠看著手里那麽多钱,突然觉得很烫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笨,哪有小偷偷了东西还会还回去的?”七夜冲著丁悠的脑袋瓜子就是一个爆栗,丁悠眼尖的一偏脑袋,躲过了,七夜只好悻悻的放下手。
“可是,人家不想当小偷嘛!”丁悠不满的瞪了七夜一眼,随即又无j打采的低下了头。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你既然有这妙手空空的本事,如果不多加利用,那才是可惜了呢。”七夜看著丁悠无j打采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怎麽说?”
“你可以把这些为富不仁的人的钱拿去给需要的人啊!”
“你是说,劫富济贫?”丁悠猛的一下子抬起了头,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的两眼放光,那闪亮的光辉简直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这个,她怎麽没有想到呢,虽然同为小偷,但是意义却是不一样了!既然命运让她穿到了一个小偷的身上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麽,她就可以改变这个小偷的本质,让她从人人厌恶的坏人到人人称赞的好人!这样一来,身为一个小偷的这个事实就不是那麽难以接受了,甚至,还有那麽一点点的可爱!
“谢谢你!”丁悠对著七夜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小偷心结终於解开了。
“谢我什麽?”七夜对她突如奇来的热情显然是很不适应,闹了个大红脸,还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劫富济贫啊!我决定了,以後我一定会好好的利用小偷这个特长的。”丁悠放开七夜,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对著月空深呼吸,然後心满意足的在屋顶上平躺了下来。七夜也跟著躺了下来,两人就这样一起对著月亮发呆。
“七夜,你为什麽叫七夜?”
“那是因为师傅捡到我的时候我也就六七天大的样子,所以师傅就给我取名七夜。”
“噢,那你岂不是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丁悠侧过身看著七夜那如玉般的侧脸,一脸的同情。
“我师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有他在我已经很知足了。”七夜对著月空悠悠的说著,一转头却看到了丁悠那布满同情的脸,“喂,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不要说你很同情我啊,你自己更可怜好不好,我在这里好歹还有师傅和各位师兄弟,而你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
“呵呵,你就打击我吧,我不介意!我还有你不是?”丁悠毫不在意的嘻嘻笑著,然後又对著七夜正色的说:“七夜,我们是朋友吧?!”
“是!”七夜也一脸正色的答道,然後又不无担忧的问:“你,就不想你的家人吗?”
“想,怎麽不想。”丁悠对著夜空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麽样了,没有我这个淘气包在他们身边,他们该省心不少了吧!”想到父母的慈爱,过往的点滴,丁悠的双眼不由得泛上了泪光,在月光的照s下晶莹剔透,闪烁著一股惑人的光芒,让七夜心中泛上了一缕无法言说的柔情。
“看你,是不是想惹我哭才开心啊!”丁悠吸了吸鼻子,突然转过头来瞪了七夜一眼,七夜措不及防下被瞪了个正著,愣了一下马上把目光避开,假装看天上的月亮,心却莫名!!!!的狂跳了起来。
“走吧!”丁悠坐了起来推了推七夜。
“去哪?”七夜不解的问,躺著没动。
“劫富济贫去!”说完丁悠已经一跃而起率先离开了屋顶,七夜见状也赶紧跟上,只几个起落之间,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两人在城里兜兜转转,发现城内都是些豪门大宅,商贾巨铺,於是便往城外跑去,越是到城郊,房屋就越是破烂,甚至有些都达到了屋有房梁却不能避雨的地步。於是丁悠停了下来,把手中的几十张银票一分为二,把一半给了七夜,两人分头行动。等二人把手中的银票处理干净以後五更已过,月亮已渐渐隐去,天边透出了朦朦胧胧的光亮,於是两人会合後便尽兴的原路返回各自的房中休息。
这一睡又是一整天,丁悠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前心贴後背了,真後悔早上没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睡。丁悠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跑出去找七夜,在楼梯拐角处却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丁悠看著那人的脚尖连连道歉。
“没关系!”段恒看著眼前这个有些冒失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记得,昨晚正是这个女子一直用火热的目光盯著他。
听到声音有些耳熟,本来转身亦走的丁悠不由得停下来看向那人的脸,败家子?丁悠看向那人的目光顿时顿住,此时段恒正用一种有趣的眼光在打量著她,两人目光正好对在了一起。一,二,三,不到三秒锺的时间,丁悠立刻把目光给调开了,这个败家子,居然还没走!丁悠用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才忍住了不去掏他的荷包,捏紧拳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段恒却斜倚在楼梯口看著丁悠直至她的背影消失。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的女子竟然会拥有那样纯净的眼神,并且充满了戒备,那麽她显然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了,唔,不错,很有意思……
七夜才把门打开就看到了丁悠停在门口,皱著眉头紧握双拳的站在那里。
“咦,是不是有人惹你了?”七夜好奇的问。
“唉,我刚才遇见那个段恒了,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不去偷他的荷包,我发现我现在是看见鼓一些的荷包就想偷,看来我真的是天生的贼命!”丁悠苦著一张脸,很无耐的说。
“当小偷也没什麽不好啊,只要偷来的东西能物尽其用就行了,还有就是千万别被别人抓住,呵呵!”
“七夜!”丁悠不满的瞪著一脸嘻笑著的七夜。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一定饿了吧,咱们吃饭去。”七夜说完就拉著丁悠向楼下走去,由於两人都长得相貌出众,一路上不时的有人上来搭讪,都被七夜礼貌的回绝了。七夜带著她走出了百花楼,找到一个小酒楼点上几道小菜开始吃饭。
“为什麽不在百花楼吃?”丁悠左顾右盼的打量著这个普通的小酒楼,不解的问。
“百花楼的消费多贵呀,在这里同样的菜式可以便宜好多的。”七夜一脸j明的边吃边说。
“噢,七夜,你好厉害!”原来如此!丁悠看著七夜一脸崇拜的说,害得七夜差点被吃著的珍珠丸子给呛到,连著咳了好几下才把它咽了下去。
“不要这样就说我厉害,这会让我怀疑你的年龄和你的智商。”七夜白了丁悠一眼,继续说道:“我明天就离开花满楼了。”
“去哪?”
“回五毒教。”
“噢!”丁悠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吃她的东西,让七夜有些失望。
“喂,我要走了你怎麽这麽冷淡啊,好歹也该露出点不舍的表情嘛!”七夜有点气咻咻的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米粒。
“为什麽要不舍?你回五毒教我肯定是跟著回去嘛!”丁悠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要跟我回去?”这下子七夜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那当然,我说过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丁悠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真的要跟我回去?”七夜一听说丁悠要跟他回去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高兴。
“可是,我要以什麽样的身份把你带回去呢?”接著七夜又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随便啦,朋友不可以吗?”丁悠一边吃东西一边无所谓的说著。
“当然可以!”七夜不知道为什麽又有些失落了,唉,最近他不知道怎麽搞的,情绪总是会变得莫名奇妙。
第五章 赎身
等丁悠和七夜吃完饭回花满楼的时候,那里早已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了。丁悠本以为这青楼晚上的热烈的气氛会让自己兴奋,可是真的见识了才发现在这里g本就是无聊至极,说到表演,远远比不上以前的酒巴,而想看美女吧,每个人的脸上都涂了厚厚的白粉g本看不清本来面目,而想看美男吧,还不如看七夜就好了,那些小倌好多都没他漂亮,并且还都矫揉造作得很。这不,台上有个小倌正在表演剑舞,扭扭捏捏的不男不女的感觉让人觉得好不舒服,害得丁悠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没了兴致。
“胭脂。”
……
“胭脂!”
……
七夜用手推了推毫无反应的丁悠。
“什麽?”丁悠一脸茫然的看著他。
“那个老鸨在叫你呢。”七夜冲著旁边一个浓妆豔抹的女人撇了撇嘴。
丁悠看著那个女人半晌,才想起自己在这里的的艺名就叫胭脂。
“噢,何嬷嬷,有什麽事吗?”丁悠对著那个老鸨客气的说著,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嘛!
“飞龙山庄的段庄主想帮你赎身。”那个老鸨兴高采烈的说著,脸上胖胖的肥r一动一动的,丁悠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白粉一簇簇的往下掉。
“赎身?没记错的话,我没卖身给你们花满楼吧?”段恒?想要帮她赎身?这家夥到底想干什麽?先是怔了一下,丁悠才不解的问,顺便向七夜的位置挪了挪离那个老鸨远点,她身上的香粉气呛得她都有点反胃了。
“是没有,不过段庄主不知道不是?”那个老鸨看丁悠离她远了一些还不识趣的往她身上凑,“如果胭脂你答应了,咱们三七开。”
“一九。”想想无本的生意,不做白不做,谁让那个败家子那麽有钱,不要白不白要,她拿了还可以拿去给那些穷人,让他把钱花在别的妓女身上还不照样打了水漂?丁悠看了七夜一眼,看到七夜会意的点头,於是就和那个老鸨讲起价来。
“二八!”那个老鸨很不甘的。
“何嬷嬷,你这可是无本的生意!”丁悠装作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不看她。而七夜在那边忍笑都快忍成内伤了,从没想到丁悠平时傻傻的样子居然这麽会侃价。看著他那低著头肩膀不断耸动的样子,丁悠毫不客气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而脸上依然面不改色。
“那好吧!”看著丁悠一脸坚定的样子,老鸨只有咬咬牙同意了,毕竟有一成总比一成都没有的好。
於是丁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静等著那个段恒上门。其实自己也才见过他一面,他怎麽就会为自己赎身了呢?丁悠百思不得其解。
“胭脂,段公子来了。”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何嬷嬷带著段恒走了进来,丁悠对著他行礼,微笑。他当著她们的面拿出了一叠银票交给何嬷嬷。
“这是三千两,嬷嬷好好数数。”
三千两!没想到自己能值这麽多钱,比昨晚花魁的首夜钱还要多!丁悠的眼睛都直了。
“不用数了。”何嬷嬷笑眯眯的一把接过银票,把伪造的卖身契交给了段恒。“从今以後胭脂就是段爷的人了,要知道在这我一向都是把胭脂当女儿看待的,以後就望段爷多照顾了。”何嬷嬷边说还边装作不舍的样子,让丁悠全身都竖起了皮疙瘩。
“嬷嬷请放心,既然是我的人了,我段某人自是不会亏待胭脂姑娘的。”段恒说话的时候却并没有看丁悠。
两人又腥腥作态一番後,那个何嬷嬷才离去。
“那个,为什麽为我赎身?”丁悠看著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唉,可惜了,怎麽看怎麽好的一个男人,怎麽偏就是一个一掷千金的主呢?
“这不正是姑娘希望的吗?”段恒把玩著手上的茶杯,却并不喝。
“我希望的?”丁悠有些惊讶了,貌似以前两人还没说过话吧,他什麽时候这麽了解她了?
“在这样的脂粉堆里,姑娘故意装出清高的样子,还特意引起我的注意,怎麽,难道是我理解错了?”段恒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看著丁悠。
原来他以为今天的偶遇是自己故意而为之,真是个狂妄自大的家夥!不过才不管他呢,只要能弄到他的钱就行,并且还不是偷的。一想到这丁悠就高兴,不由得笑了起来。
“姑娘这一笑,真的是千娇百媚!”段恒看著丁悠那淡然的一笑,竟然有些失了神。
“没想到公子能理解到胭脂的心意,胭脂在这里谢过段公子了!”丁悠对著段恒顺水推舟的道谢,笑得是越发的灿烂。“只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你昨晚才用二千两买了香琴的初夜,为什麽今天没有去赎她而来赎我呢?总不会是我想让你赎我你就赎我了吧?”
“呵呵,是不是为了我昨晚去找香琴吃醋了?”段恒笑著伸出手去想丁悠的脸,却被丁悠假装给他倒茶巧妙的躲开了。“其实,象香琴那样的女子欢场中多的是,倒是胭脂你这样的,我倒是从未见过。”段恒悻悻的收回了手,依然调笑著说。
“噢!”丁悠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在不断鄙视著这个狂妄自大的家夥。
“明天,你就跟著我回飞龙山庄吧?”段恒看著丁悠,丁悠那乖巧的样子却是更让他心动。
“好”。丁悠低垂著眼睑看著段恒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个家夥 ,不是想今天晚上赖在这里不走了吧?想到这里丁悠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听说胭脂弹的琴不错,不知今天是否有幸一饱耳福?”段恒看见丁悠低垂著头,有些不安的样子,以为她是紧张和害羞,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好笑,这个女子,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琴?”丁悠愣了一下,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除了电子琴,她可什麽琴都不会弹啊。“是,何嬷嬷说的?”
“是。”
这个何嬷嬷,是不是想害死她啊?这下怎麽办呢?或许那个叶蕴秋本身就是会弹琴的吧?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就象偷东西一样,是不知不觉就会了……这麽想著,丁悠捧出了房中角落里的那把古筝摆在了桌子上。可是看了古筝半天,丁悠楞是没找到哪怕是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没办法了。只好试一试了。丁悠硬著头皮,闭上眼睛,把双手放在了琴弦上,开始只是随意地拨弄著,渐渐的声律逐渐变成了优美的旋律。丁悠指下传出了如潺潺流水般的琴声。这是丁悠不曾听过的曲子,美妙又悠扬,还带著股淡淡的忧伤,仿佛把她带到了一处如烟似画的山水之中。
一曲弹毕,丁悠还陶醉在那美妙的音乐声中,段恒那传来了一阵阵的掌声。丁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真美。”段恒由衷地赞美著,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热切的光芒。
“是很美。”丁悠自己也不由得喃喃的赞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没想到自已能弹出那麽美妙的琴声。半晌,她才又抬头看著段恒,“对了,段公子,现在已是夜深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回去?”段恒听到丁悠让他回去的话不由得惊讶万分。须知道他为她赎了身,她就是他的人了,今夜他是要在这里同宿的。不过想想,这个胭脂可能是害羞。於是说道:“今夜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可好?”
“不用了。”一听说段恒要留下来丁悠吓了一大跳,赶紧拒绝。“这个,我今天……”憋了半天,终於被她憋出了一个理由来了。於是硬著头皮说:“我今天来葵水了,不能陪段公子,再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胭脂还想和各位姐妹们道别呢。”
“好吧。”段恒想想丁悠说的也很在理,於是就答应了。并让丁悠明天在房里等他来接她。
段恒刚走,丁悠就跑去找了嬷嬷,把银票拿到手,然後就跑去找七夜。
“七夜,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跑掉?”说到明天要跟段恒走的事情,丁悠不由得忧心忡忡的。
“现在不能走。否则会连累花满楼的,你的身份也会暴露。这样吧,你明天就跟段恒走,在路上我再找机会把你带走。”
“可是,你不会趁机不管我吧?”丁悠可怜兮兮的看著七夜,眼中透出一丝的不信任。“不会的。我怎麽会不管你呢?在我的心里,你就象……就象……”七夜说到这一下子卡壳了,象什麽呢?他一下子也没想起来象什麽,只是觉得自己很想亲近她,很舍不得她。从小他就整日与毒物为伍,生x淡漠,师傅更是以世上最毒的东西便是人心为教条来教导他,他也从未疼惜过任何人,从未在乎过任何人,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对丁悠,他居然放不下了。
“就象什麽?”丁悠睁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就象……妹妹。”七夜一咬牙,说出了妹妹这个词,可是心里却象是被什麽东西填满了似的很不舒服。
“妹妹啊?”丁悠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这个称呼不大满意,因为在她的心里总是觉得自己是比七夜大的。“唉,不管了,反正你不许扔下我就是了!”
又在七夜的再三保证下,丁悠才跑去睡觉。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段恒就来到了花满楼,丁悠随便收拾了两套淡雅一点的衣服,并抱上了那个古筝磨磨蹭蹭的跟著上了他那辆豪华的马车。话说这辆马车还真是大,上面一个软榻足够两个人平卧,铺著柔软的白色狐皮,既温暖又舒适。丁悠从没坐过马车,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奇的探头探脑乱看,可是一个时辰以後,她就被颠得没力气了,躺在软榻上不敢起来,一起来就晃得她直想吐。段恒一直在旁边端茶递水的,还体贴的帮她盖上丝被怕她著凉,这时丁悠觉得,其实段恒也没有想象中的讨厌了。
“你娶妻了吧?”丁悠躺在榻上无聊,看著一旁正在削苹果的段恒忍不住问。
“噢,十八岁那年娶的正妻。”段恒看著丁悠宠溺的一笑。
“正妻?那你还有别的妻子?几岁娶的?”丁悠一听见段恒的回答就感兴趣起来了,要知道她对於古代的三妻四妾可是好奇得紧。
“还有六个妾室,十六岁那年收的第一个。”段恒削好的苹果递给丁悠,丁悠接过咬了一口。
“你是怎麽跟她们相处的?她们不吵架吗?你是不是会每个人都……照顾到?”丁悠拿著苹果眼睛瞪著段恒滴溜溜的转,继续当她的好奇宝宝。
“呵呵,你是不是怕她们会欺负你呀?”段恒伸出手在丁悠头上轻轻的了一下,好笑的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我也尽量每天都会陪你的。”
哎呀呀,没回答到重点,丁悠继续不耻下问:“我才不怕她们欺负呢,我只是奇怪这麽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怎麽会不吵架,还有,你是不是一个月分开来这个陪几天那个陪几天的?”
“这个,当然不是的,我也没那麽多的时间,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情不用我陪的,不过你放心,以後我会尽量陪你的。”段恒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
唉,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陪在身边呢?这人,说白了就是喜新厌旧嘛,还要说得那麽的冠冕堂皇。丁悠一下子就对这话题失去了兴趣,看著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著苹果。
从无双城到飞龙山庄要走四天的路程,这一路上段恒为了照顾丁悠一直都是让马车慢慢的走,所以四天的路程他们走了五天都还没走到。丁悠对著段恒的时候总是尽量装出一付温柔沈静的样子,在休息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弹曲子给他听,大讨段恒的欢心好松懈他的防备心理。而段恒呢虽然经常留连欢场,但象丁悠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早就想一亲芳泽,但无奈丁悠总是以来葵水身体不适来搪塞他,而以他的身份也不屑於用强,所以这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这天晚上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上的店里投宿,晚上照例是听过丁悠弹上一曲古筝之後,段恒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明天就要到飞龙山庄了,这七夜怎麽还不来呀!躺在床上,丁悠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这时突然传来“多”的一阵破空声,有个利器破窗而入,c在了床柱上。丁悠心中一紧,吓了一跳,躺著没敢动,又过了一会儿,看到再无动静,她才从床上起来,点上灯,看到一把匕首扎著一张纸条c在了床柱上。丁悠把那纸条拿下来看:我在房顶,七夜!
这家夥,终於来了!丁悠心中一喜,拿上装衣服的包裹,也不管那个古筝了,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刚跃上房顶丁悠就被七夜一把扶住了,刚想说话七夜就把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拉著她几个起纵向镇外奔去。他们顺著去飞龙山庄的路又走了一天一夜,直到过了飞龙山庄一百多里,才停下来住宿休息。
第六章 庙会
“你的胡子歪了啦!”丁悠看著正在吃饭的七夜那一脸皱纹的样子就想笑,她从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化妆技术那麽高超,为了避开段恒的追踪,七夜三两下的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的一个子就变成了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而现在的丁悠当然就是一个小老太太了。
“是吗?是不是这儿?”七夜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挪了一下胡子的位置,结果却是更歪了。
“不是啦,更歪了!”丁悠看著他那滑稽的样子笑得喘不过气来,笑过之後她向七夜那边凑近身子,伸出手帮七夜把胡子粘贴好。由於丁悠和七夜靠得很近,连呼吸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脸上,七夜闻著她身上的一阵阵淡淡的幽香,禁不住心襟荡漾,双颊浮上了两朵红云。
“咦,你怎麽了?脸那麽红。”看到七夜脸红了丁悠不由得奇怪的问。
“没有,是这汤太烫了!”七夜赶紧离丁悠远了一点,再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待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麽让人意外的事情来。
“咦,烫吗?也不是很太烫啊!”丁悠也没在意,坐回了位子上尝了一下刚上的汤,又继续吃菜,“对了,五毒教到底是在哪里呀?是顺著这条路走的吧?”
“五毒教就在罗荡山上,是在我们走的相反的方向。”
“那我们干嘛要走到这边来呀,岂不是走冤枉路了?”丁悠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解的问。
“一般人追踪都会顺著原路追,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就不会这麽容易被发现,等过几天我们再回去。”
“噢!”丁悠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们这几天干嘛呀?”
“前面就是应城,明天会有一年一度的庙会,很热闹的,不如我们先去那看看吧?”七夜征询的看著丁悠。
“好啊好啊,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我还没看过真正的庙会呢。”丁悠兴奋得直点头。
“电视?是什麽?”七夜在丁悠话中听到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名词不由得不解的问。
“电视啊,就是一个方方的合子里面有很多人在演戏。”
“就是戏台?”
“呵呵,就算是吧!”丁悠听见七夜的说法满头满脸布满了黑线,这个,我的话就那麽难理解吗?
晚上他们在吃饭的小店里各要了一间上房休息,第二天他们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应城,果然是热闹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并且都是盛妆打扮,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一到了那里丁悠就窜来窜去的到处凑热闹,七夜怕人多把他们给挤散了,就伸手抓住了丁悠的手,丁悠先是怔了一下,便放松了下来,任由他牵著。丁悠是每看到人多的地方就要钻进去看一看,十足的小孩心x,七夜虽然不喜欢在这麽多的人中挤来挤去的,但看到丁悠那兴奋的样子也就觉得周围的拥挤没有那麽的讨厌了。
这时他们刚从一个玩杂耍的人群中挤出来,转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的时候,七夜停了下来,只见他在那里对著一大堆珠花挑来挑去的。
“你买珠花干什麽?”丁悠有些奇怪的问。
“下山时师妹让我给她带礼物来著,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麽东西给女孩子,干脆就送朵珠花给她吧。”七夜边说边挑,“对了,你要不要也买上一朵?”
“我又不戴这种东西。”丁悠的眼睛也在那一大堆首饰里面的溜乱转,帮著七夜挑选。
“哦?”七夜回过头来看著丁悠,好象到现在才意识到她身上真是一样首饰都没有。“你不喜欢?”
“不是,就是觉得累赘。”丁悠随手拿起了一只蝴蝶珠花,“这个好不好,挺漂亮的。”
七夜拿过来看了看,是一只银丝掐成的蝴蝶,让面缀著几粒小小的珍珠,既漂亮又淡雅。“好吧,就是它了。老板,多少钱?”
“五两银子。”干瘦的老板陪著一脸的笑。
“五两?太贵了。”丁悠用手拦住七夜正要往外掏银子的手。
“那大妈认为多少才合适呢?”老板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一半。
“大妈?”丁悠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扮成了一个小老太太了,然後嘴一撅,“三两!”
“三两?不行,这样我要亏本的,大妈!”老板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这样吧,四两!”
“三两不卖就算了,我们走。”丁悠拉著七夜就走,七夜不舍的看了那珠花一眼,不想走,被丁悠狠狠的瞪了一下,只好跟著走。一,二,三,丁悠在心里数著数。
“好吧,好吧,亏就亏了吧,谁让我看你们俩顺眼呢,你看这做工,你看这用料,唉,就卖一个给你们吧!”老板苦著一张脸叫住了他们。丁悠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看了七夜一眼,拉著他回去付帐。
“你怎麽知道他会卖?”七夜拿著珠花一脸惊奇的问。
“经验!以前我经常和朋友去买东西砍价,所有的东西通常叫价会比原价高上一半,你只要往三分之二处砍准没错。我还以为到了这里这条经验行不通了呢,没想到是今古通吃,呵呵!”丁悠看著七夜得意得不得了。“咦,这玉镯挺漂亮的。”丁悠在一个玉器摊前停了下来,拿起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看。
“喜欢就买下来吧!”七夜把镯子拿了过来,“老板,这镯多少钱?”
“五十两!”
“这麽贵?算了,走吧。”丁悠一听那个价,拉著七夜就走。
“不是还可以讲价吗?”七夜拉住了丁悠。
“讲价也还是很贵的。”丁悠用力的拽著七夜,“走吧,我不要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首饰的。”确实,买了又怎样,这里的姑娘几乎人手一只镯子,她才不要呢。
七夜看著她那坚决的样子,只好和她一起走了,等走到一条人少一些的小巷子时,七夜还是忍不住想去给丁悠买那只镯子。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七夜对著丁悠交待著转身就走。
“哎,你要干嘛去?”丁悠对著七夜的背影喊,七夜只是举起手对她摆了摆,并没有回头。
丁悠无聊的靠在墙上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等著七夜回来。
“秋儿。”突然丁悠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也没在意。
“秋儿。”又是一声呼唤,眼前一花,丁悠面前多出了一个人来。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留著一小撮山羊胡子。丁悠终於反应过来了,这人一定是来找那个叶蕴秋的,於是丁悠故意把眼光看向别处不看他。
第七章 叶蕴秋
“别以为易了容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我可是你师傅,看著你长大的。”那老头看到丁悠不想理她,不由得不高兴的说道。
咦,师傅?丁悠眨巴著眼睛看著那个老头子,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找的人,我叫丁悠。”
“丁悠吗?”老头子看著丁悠怪异的笑了一下,把手一伸,“没关系,叫什麽名字都行,五毒秘笈呢?”
“什麽五毒秘笈,我不知道。”丁悠打算装傻装到底。
“不知道?你这些天整天和毒医公子在一起,会不知道?”老头子狐疑的看了丁悠一眼,“对了,三个月前你不是传信回去说已经拿到五毒秘笈了吗?现在又说不知道,难道你想独吞?”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丁悠坚定的说著,一边往巷口看去,希望七夜能快点回来。
“唉,丫头,别给我再装了,快跟我回去吧,你这麽久没把五毒秘笈送回去,教主都生气了。”老头终於缓和下语气说。
“教主?什麽教主?”丁悠莫名所以,怎麽这又蹦出一个教主来了?
“装,你再给我装!”老头还是生气了,“你再不回去就该毒发了,你的解药都吃完了吧?”
“我真没装啊!”丁悠辩解道,然後又大骇,“毒发?你是说我中毒了?什麽毒?”
老头听见丁悠这样说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出手在丁悠身上点了一下,动作突然又快速,丁悠一下就被点了x位动弹不得了。老头把她一把挟在腰间,几个纵身把她带离了热闹的街道。
老头把丁悠带到了城外,上了一辆马车,给她解了先前的x道又另点了一处x道,丁悠立时觉得全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劲。
“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丁悠在马车里担心的问。
“当然是回玉萝峰,碧月教了。”老头在车外稳稳的驾著马车快速的驶去。
“碧月教?”丁悠轻轻的念著这个名字,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现在她终於知道叶蕴秋为什麽要去偷那些秘笈了,敢情她都是帮那个碧月教的教主偷的,而不是象江湖中传说的只是为了拿去卖。
“那个,咳,师傅?!”丁悠想起既然自己中了毒,还是应该多了解了解那个碧月教和眼前的这个人比较好,所以就轻咳了一声,和那个老头搭讪起来,“那个碧月教是个什麽样的教派?教主是谁?还有,你又是谁?──我的意思是说,你在碧月教里是干什麽的?叫什麽名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怎麽会不知道?”老头急了起来,一下子勒住了正在急行中的马,使得马儿传来了一阵一阵吃痛的嘶鸣声,倒立站起,把马车也弄得剧烈晃动起来,丁悠不防备之下差点就从车上被掀了下来,整个身体都撞在了马车周围的护板上。
“你干什麽?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呀?”丁悠抚著身上被撞痛的地方,呲牙裂嘴的,瞪大著双眼,愤怒的瞪视著把头探进车厢内的老头。
“那个,不是……是我心急了点。”老头看到丁悠那愤怒的样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你怎麽会不知道?你是在那儿长大的呀?还有我是你师傅,也是你的养父,你怎麽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丁悠这次是瞪著一双无辜的眼睛望著他。
“你……失忆了?!”
“是……吧!”本来还想辩白自己不是叶蕴秋,可是想到这个老头是说什麽也不会相信她的,所以干脆就来了个顺水推舟,承认了。
“你是受伤了还是中了什麽毒了?”老头有些著急的伸过手来替丁悠把脉,半晌才皱著眉头说:“没有啊,除了忘心盅,你没中别的毒啊?!”
“忘心盅?我是说我身上中了忘心盅的毒?”丁悠一听完老头的话就迫不及待的问。
“是的。”老头点了点头,“先说说你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我是中过毒,不过後来解了。”丁悠想了想,就把中了七夜的离魂的事情跟老头说了。
“噢,原来是这样,大概是那种毒会让中毒之人失忆吧。”老头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坐回了马车前面驾车继续赶路,并且把刚才丁悠所问的问题都一一作了解答。
原来碧月教在江湖上是个以暗杀为主的杀手组织,十几年前曾盛极一时,在江湖上是个人人望而生畏的邪教。可是自从几年前老教主伊力故去以後,他的儿子伊浮云继位,逐渐把碧月教内的那些暗杀行为停止了,转而接一些类似保镖,寻人,寻物的任务来做,因此此时的碧月教在江湖上的名气就不再如当年那样人人避之如蛇蝎,反而给人的印象亦正亦邪起来。而这叶蕴秋的师傅吴应起就是碧月教的右护法,从小就把身为孤儿的叶蕴秋收养,并传授武功。十几年过去了,叶蕴秋学得了一身的好武艺,并且因为出任务时从未出过差错而颇受伊浮云的重视。碧月教为了控制手下,一贯来便都是给他们服毒,在相隔固定的时间给他们解药的,即使是伊浮云继位了也不例外,而叶蕴秋身上中的就是其中的一种,是一种盅毒,需要每两个月服用一次解药。
“你这孩子,原本教主是不让你服药的,可是你偏就好强,还选服了毒x最强的盅毒,虽然临走时拿了三粒解药,可是眼看这半年都过去了你还没回去,解药该吃完了,师傅怕你毒发来寻你回去,你可倒好,把师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不是冲著五毒秘笈来的吗,怎麽倒变成是为了担心我才来的呢?”丁悠听完老头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暖了一下,发现原来这个瘦老头没有看上去的那麽讨厌,还挺有爱心的。
“当然,五毒秘笈我也关心,这可是教主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对了,你刚才说是我自已要服毒的,难道不是被逼的吗?”丁悠想到刚才老头说的话不由得又好奇起来。
“当然不是,这都是那些手下为了表示忠心自愿服下的,咱们教主看上去对人淡漠,可是心地却还是很好的。你也是的,虽然你喜欢教主,但也不用选这最为厉害的忘心盅啊,其他毒我还能想办法解上一解,唯独这忘心盅我是解不了的。”
“叶蕴秋喜欢教主?啊,不是,是我原来是喜欢教主的吗?”丁悠一下子在马车里坐直了身子,牵动得刚才被撞到的地方又疼痛起来,不由得眉毛都皱成了一起。
“连这你都忘了?看来你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可真够彻底的呀!”老头在前面调侃似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