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
宝贝,你只要这样就好 作者:追·梦静海
十一、你本来的样子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杨子凡本能地对孙锐湮说的事情有种隐隐的不屑。所谓科学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他不管这个国家执政的是谁,政治体制怎麽样,在他的方程里1+1永远等於2。
但等回过味来之後他也明白,孙锐湮说这些也是为了他好。人不能脱离这个社会而存在,就算他是再牛掰的科学家,只要国家一句话断了他的生路他也得立马玩完,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囚犯。
这家夥,有什麽话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吗!杨子凡挠了挠脑袋,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最近越来越讨厌孙锐湮拐弯抹角地和他说话了,每次都要费j力猜不说,这种不坦诚也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完完全全地隔开了。
杨子凡花了一下午来思考孙锐湮让他提的那个要求。他想知道十五年前的真相,可他又隐隐有种感觉,关於那件事孙锐湮知道的也许不会比他更多。他想让孙锐湮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说:相信他吧,不要太著急,浪费了他的苦心。或者让孙锐湮带他去祭拜一下父母也不错,他都不知道他的父母葬在那里。
仅仅是一个要求,要用好却实在不简单。
孙锐湮睡完一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杨子凡还维持著同一个姿势坐在餐桌前思考。中午的饭菜早已被卡琳收走,桌上又重新摆上了做好的晚餐。
“宝贝,我不知道你还有装木头人的习惯。”孙锐湮调笑著坐下。他睡了一觉,j神好了很多,已不似中午那麽疲倦。
“我不喜欢你这麽说话。”杨子凡大部分的意识还沈浸在思考里,他随意地应付了一句,无意间说出了真心。
孙锐湮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呦,他的宝贝学会朝他挥爪子了呀,那必须要剪指甲才行。
其实话一出口杨子凡就意识到了不对,他怎麽能对那个恶魔用这种语气说话呢?这不是找死吗?
“那,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子凡急忙无力地解释。
“那是什麽什麽意思?”孙锐湮好心情地等待解释。
“那,那个你不是说我可以提个要求吗?我已经想好了。”诡辩实在不是杨子凡的强项,於是他只好岔开话题。
“是吗?说来听听。”孙锐湮似乎也对杨子凡的要求比较感兴趣,大度地没有再纠缠态度问题。
杨子凡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般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以後对我坦诚点。”
孙锐湮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皱了皱眉。
“当然,我并不是要你什麽事都告诉我。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可以不说,只是我不希望你别再这麽绕著弯跟我说话了,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既然要生活在一起,我们为什麽不彼此坦诚一点。”
孙锐湮眼神复杂地看向杨子凡没有说话。他猜测过很多杨子凡会提的要求,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十五年前的卷宗,但他怎麽也没想到杨子凡会提这麽一个要求:对我坦陈一点儿,我不喜欢你拐弯抹角的样子。
“你怎麽知道这不是我本来的样子?”孙锐湮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难道是吗?虽然我没见过你的本的面目,但我也能肯定真实的你绝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种犹犹豫豫,举步不前的样子的。难道你还要再装下去吗?”
杨子凡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孙锐湮却觉得有什麽东西撞击了一下他的x口:这家夥竟然看出了他的犹豫!
还说什麽没见过我本来的样子。宝贝儿,你没见过我本来的样子,又是怎麽知道我变了的?
其实,你是要让我对自己坦陈,对吗?
“好,子凡。我答应你的要求。”孙锐湮看著杨子凡,眼神温润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你,你叫我什麽?”突然变化的称呼让杨子凡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是带著调笑的,声音微微上扬的宝贝,而是一声平静而又认真的子凡。杨子凡觉得自己的心收缩了一下,一种隐隐的欣喜和羞涩在指尖下流动。
“子凡。”孙锐湮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让我坦陈吗?我一直都想这麽叫你。但是与之相对的,我希望你叫我锐湮。”
“这,是什麽意思?”这就像一场突入起来的告白,让杨子凡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但是子凡,你让我对你坦诚又是为什麽?”
为什麽?杨子凡有些迷迷糊地想,他只是不喜欢每次都去猜孙锐湮话里的意思而已,不喜欢看到孙锐湮那种装出来吊儿郎当,那种表情看了会闷闷地心里不舒服。但为什麽会不舒服呢?等等,自己难道是在为这家夥担心?怎麽可能!自从同居後这家夥就没有一天不欺负他的,他为什麽要为这家夥担心?
但是他没有追寻十五年前的真相,也没有试图改变自己的现状,甚至没有问父母的墓地在哪儿。他真是个不孝子,把这麽难得的机会浪费在了这家夥身上。原因只是不想再看到他的强颜欢笑。
“好吧,我也对你坦诚一点。叫你锐湮。”杨子凡再次谈起头,眼神里也少了慌乱和挣扎,就如一汪沈静的湖水。作家的话:下一章会揭示一点点他们以前的事啊,大家拭目以待吧还有就是小静真的很想要留言啊(对手指)
十二、以前
孙锐湮笑了,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弧度,看起来不明显但却很迷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想你也期待著我说些什麽吧。子凡。”孙锐湮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任自己现在绵软的椅子里,他的眼睛微微看向上方似乎在回忆著什麽。有些情绪他压抑了太久,的确是时候发泄一下了。
杨子凡转过头,平静地看著孙锐湮。他的眼里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等待著。不论孙锐湮决定告诉他多少,告诉他什麽,他都不会埋怨。
“子凡,你从小就很聪明。今天也一样。你让我对你坦陈,这个要求几乎就解开了所有的结。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些我想告诉你,却不敢告诉你的话就必须要说了。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是的,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虽然你眼里一直都只有你的实验器材和公式理论,而没有我。但我还是喜欢你专注的样子,喜欢你每做成一个实验就兴奋地跑来告诉我的样子,我曾就一度以为就可以这麽在你旁边和你一起长大,可是你却不见了。那时候父亲什麽都不让我知道,暑假回来的时候隔壁的房子已经搬空了。我愣愣地站在哪儿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当然,这些你都不会记得,也不会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绝密,所有无关人员关於我的记忆都会被消除,更何况你还是高防的囚犯。”
杨子凡听著不禁有些动容,所有那些散乱的珠子似乎一下都穿了起来。为什麽孙锐湮会对他那麽好,为什麽自己会愿意相信他,为什麽他对他会有那种隐隐的熟悉感,为什麽他会看出孙锐湮的不坦陈。原来他们从不是陌生人,他们早已相知。
“把你从高防接出来以後我一直很矛盾,想告诉你,却又害怕告诉你。你说得对,我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事果决,不能畏首畏尾。但一碰到你的事我就拿不定主意。我希望你一直是这麽纯净的样子,专心地做你的科研,不用考虑其他。不要考虑我,也不要考虑你父母的事,你知道有些事你一旦去追寻就会无可避免地掉进一个漩涡,而且再也爬不出来。我不希望你被污染。”
杨子凡终於明白了,明白了是什麽拌住了这个干练果敢的男人的脚步,是什麽让这个应该永远走在前进道路上的男人停滞不前。是男人最要不得的儿女情长。
“那你呢?你光想著我,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我是被关进高防的人了,本来就没有未来。但是你呢,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就要这样因为我毁了吗?你认为我会愿意?”
孙锐湮震惊地看著杨子凡,没想到杨子凡会说出这番话来。他一直一直都想保护杨子凡,而没考虑过自己。他愿意为杨子凡牺牲一切,因为他从没考虑过杨子凡也会喜欢他。但是杨子凡是在意他的,也是会为他担心的。如果他早知道杨子凡也对他有意的话,他不会这麽拼命,他会考虑创造一个能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幸福的世界。
“对不起,之前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会从现在开始考虑的。子凡,我不会毁了自己,但也不会让你再回到那所牢笼。”孙锐湮说得坚定,眼里是久违的清澈光芒,是那种无可抵挡的自信和决心。
杨子凡终於释然地笑了。他不急於要得到所有事情的解释,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堕落。是的,他喜欢这个男人。虽然他不记得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了,但大约是很久以前吧。在狱里的时候他经常会做一个梦:某个夏天的晚上,他去河岸边采集样本,梦里的他很小,踩在河边细小的石块上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掉到湍急的河流里。在他还没来得急呼救的时候,就有一个身影跳下水来,搂著他到了岸边。在梦里他看不清哪个人的脸,但那种安心的感觉和孙锐湮带给他的是一样的。他想他是喜欢他的,从很久以前开始。作家的话:终於表白了有没有!大家有没有很激动啊!
十三、我要吃牛r炖锅
杨子凡的个人光脑闪了一下,是早上的那个人给他回复了。
杨子凡也不掩饰,当著孙锐湮的面就点了开来。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想这麽遮遮掩掩地背著孙锐湮调查十五年前的旧案,而且孙锐湮用光脑也从来都不会避著他。
“对了,早上有人用密码问我想不想知道十五年前的真相?”杨子凡把那张贴点开,手指一划把在半空中的虚拟屏幕移到了孙锐湮眼前。
孙锐湮看著屏幕皱了皱眉,那是一推他看不懂的公式。
“要回绝吗?我只问了他身份,没给他答复。”
“你知道,我不想你牵扯这些。”孙锐湮默默记下了那人的论坛id,准备一会儿回去把那人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翻出来,“子凡,我答应你,这件事我迟早会给你个说法。但你不要自己查,你自己弄太危险,你分不清敌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陷进。”
“好。”杨子凡没有犹豫,直接关了屏幕。既然孙锐湮说了会给他个交代,他就相信他。而且他也明白自己不适合与其他人勾心斗角,玩弄手段。他的资源太少,看不清形势,贸然行动只会坏事。而且相较於复杂的人心,他更喜欢一头扎进数字的世界里。
孙锐湮欣慰地一笑,手指一挥,调出了这栋房子的管理系统,点下几个按键就设置好了超高密度的防火墙。
“以後除了有你或者我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法通过络查到这里,也无法通过络接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直接回绝就好了,不要让他们烦你。”
哎,位高权重就是好啊。杨子凡看著那闪忽闪忽的安全系统,羡慕地眼睛都要放光了。这可是最新开发的系统阿,不但能做到全方位的监控防护,还有自带的学习功能,能g据用户的生活习惯和居住环境自动调整运行模式,预测潜在风险。还可以与外界络保持动态一致,利用量子原理实时更新,同时系统内部又独自形成一个封闭的络,保证不会受到外界的侵害。这个系统所建立的防火墙可是号称国防部一个局的研究员攻了一天都没攻下来的啊!
“以後你还和以前一样,专心做你的科研就好了。其他事不要管,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孙锐湮又完善了几个设置後,手指一挥关掉了屏幕,开始扒饭。似乎刚刚那沈重的话题已经过去了一般。
杨子凡心中雪亮,孙锐湮看似和他说了很多,却实则什麽也没说。他对十五年前的事,对现在的情况还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他不急,现在他起码比原来更进了一步,他打破了两人间的壁垒。那麽後面的事只要慢慢来总会有结果的。
“我想申请一个储存空间,要做研究的话不能存资料实在太不方便了。”杨子凡看了孙锐湮一眼,提出了今天的第二个要求。他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可以对孙锐湮多任x一点。
“这个麽……”孙锐湮脸上露出了沈思的表情,“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弄起来很麻烦。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是一个囚犯,必须有措施防止你用光脑做什麽不该做的事,能让你的光脑联已经算是特赦了。”
“你不是我的全权监护人吗?你认可不就行了。”杨子凡不客气地指出某人在敷衍他。
“可以是可以啊,但就算是我也是要向人报告的。宝贝,你要是真的想要,我也可以去申请一个。但我都这麽辛苦满足你的需求了,宝贝,是不是也应该想法子报答我一下啊。”
杨子凡看著孙锐烟越来越亮的眼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怎麽觉得这家夥不再犹豫以後变得越发可怕了呢?
“宝贝,我明天要吃你亲手做的牛r炖锅。”
杨子凡一听就炸毛了,他这辈子都没做过饭:“你不会让卡琳做!”
“那种口味永远都一样的东西有什麽好吃的,我要吃你做的。”孙锐湮难得露出了任x的一面。
“卡琳做的东西至少不会毒死人!”他做的就不一定了!
“你会毒死我吗?宝贝。我死了你估计也得跟著一块儿哦。”
“……会很难吃的。”
“放心,训练的时候我多难吃的东西都吃过。”
“一定要做吗?”
“乖,没有牛r炖锅就没有储存空间。”
杨子凡无奈地承认,他永远斗不过这个恶魔。不管他做什麽,孙锐湮对他的压迫似乎都不会改变……作家的话:大家觉得孙锐湮会不会被杨子凡毒死呢
十四、那是你没有味觉
第二天孙锐湮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杨子凡是把实验室搬到了厨房吗?
天平、量杯、试管、培养皿……为什麽做个饭需要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你在干什麽?”孙锐湮不禁好奇的问。
“做牛r炖锅啊。”杨子凡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正忙著测量盐的克数。
孙锐湮走过去,直接就把天平移了开来:“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和卡琳做的有什麽区别?”
杨子凡抬起头,茫然地看著孙锐湮,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在古代东方有这麽一个说法,食物传达的是做菜人的心意。但是像这种按照电子菜单做出来的千篇一律的东西是什麽也传达不了的。”孙锐湮指使著卡琳把杨子凡的实验器材全部收走,自己站到了c作台前。
“你又知道为什麽在这个电子管家能按照菜谱做出一切食物的时代,厨师这种职业依然存在?”孙锐湮熟练地讲一个蛋打到碗里,“因为人类亲手做出来的食物是什麽也代替不了的。一样都是牛r,但你每次拿到手里的牛r都会有细微的不同,一个好的厨师会g据这种不同调整火候,而这却是电子管家做不到的。那种g据食材、气氛、心意做出的细微调整,才是食物美味的关键所在。”
孙锐湮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已经把杨子凡弄出的一片狼藉收拾好,所有的材料都处理成型准备下锅。
杨子凡看呆了,同居那麽多天他第一次感到了孙锐湮是多麽得帅气。他一直知道孙锐湮长得好看,但孙锐湮在家里一直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从来也没让人觉得帅气过。但现在不同, 在孙锐湮干净利落的动作间,土豆牛r瞬间变成了大小划一的块状。热油,下锅,爆炒,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後再勾芡卤汁,加水,回锅,焖煮。当孙锐湮最後盖上锅盖,对一边的卡琳说:“计时十五分锺。”的时候杨子凡眼中的崇拜已经无以复加。
“你怎麽会做饭的?”杨子凡被孙锐湮的动作震撼到了,直到孙锐湮在餐桌坐下喝了一口茶後他才回过神问。
“如果你尝过少年军校的夥食的话,宝贝,相信我,你也会想自己学做饭的。”孙锐湮说得淡然,一边说一边已经打开了个人光脑的屏幕开始看新闻。
杨子凡被咽了一下,不服地反击道:“我吃了十五年监狱的夥食,也没想要自己做饭呀。是你养得太娇气了吧。”
“宝贝,相信我,那是你没有所谓的味觉。”
“……孙锐湮你!”好吧,杨子凡又炸毛了。
但当杨子凡尝到孙锐烟做的牛r炖锅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过去28年里他的确不知道什麽叫味觉。他从没吃到过那麽好吃的东西,即使是进监狱之前。小时候他父母工作都很忙,经常不回家,家里的一切夥食都是电子管家负责的。这麽说起来,孙锐湮还是第一个亲手做饭给他吃的人。
“好香!你真的是用和卡琳一样的东西做出来的?”杨子凡忍不住又扒拉了两大口。那种醇厚而浓郁的香味实在不是任何电脑做出来的东西能比的,而且在那复杂的口感之中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那种暖暖地无法描述,无法量化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孙锐湮所说的食物传达的心意?那麽孙锐湮借由这份炖锅传达的又是什麽呢?
“当然。我刚刚说了,味道差别的原因并不是材料。”看著杨子凡陶醉的表情,孙锐湮也不由笑了。他端著茶杯好心情地回答。
杨子凡是个唯物主义者,是个科学家,对他来说不应该相信一个人的心意能改变的菜肴的口味。若是其他人跟他这麽说的话,他一定会严肃地指出,那只不过是材料、调味与火候的不同而已。但他现在竟然相信,相信这份炖锅那麽美味是因为里面包涵著孙锐湮的心意。
心满意足地吃完午饭,杨子凡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隔,回味著口中的余甘。而就在这个让他无比幸福的时刻,他突然听到了一句晴天霹雳般的问句。
“那麽宝贝,你是不是准备好明天给我做一份炖锅了呢?”
为什麽他还没有忘记这件事啊!杨子凡在心里哀嚎。作家的话:事实就是孙锐烟不但没被毒死,还喂饱了杨子凡啊,哈哈哈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入v,会双更
十五、来点补偿吧
在第n次听到厨房的爆炸声,第四次手动取消火警四级响应後,孙锐湮不得不无奈地承认杨子凡的确没有做饭的天赋。
“为什麽你从来没有把实验室炸了?”孙锐湮无不疑惑地问出这句话。怎麽说厨房的材料都比那些实验用的试剂安全得多吧。
“做实验是需要j确测量的啊!和做饭完全不一样好不好。”杨子凡赌气一般地解释。他无奈地划拉著孙锐湮给他的菜谱,什麽盐若干,油少许,鬼才知道那是多少啊!
好吧,孙锐湮不得不承认上帝是公平的。当他给你打开一扇窗的时候,同时就会为你关上一扇门。某方面的天才,就必定注定了另一方面的蠢材。
为了自家住宅的安全著想,孙锐湮不得不放弃了让杨子凡做饭这个念头。
“关於你光脑储存空间的问题,我已经和上面讲过了。他们虽然同意,但有几个要求。”把杨子凡拽出厨房,让卡琳收拾善後,孙锐湮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开始讲正事。
杨子凡一听到储存空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忽闪忽闪地看著孙锐烟等待下文。
“首先,你的所有资料必须储存在云空间里,方便议会进行检查。第二,既然给了你如此的方便,你必须定期提交研究成果。”
提交研究成果?难道终於要说放他出来的目的了吗?
“什麽研究?”
“你喜欢的研究就行,不论是什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可以。”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自己可以就这麽仗著孙锐湮的宠溺,无所顾忌地逍遥?
“我说过,你只要这样就好。不要想太多。”孙锐湮看著他,用眼神要他放心。
杨子凡张开口,又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会儿语句,终於开口:“我是说普通人员也会有份工作什麽的吧,工作就难免有任务。不会像我一样,吃你的,用你的,还什麽都不用做。”
孙锐湮听到这番话,眯了眯眼睛,来了兴致:“宝贝,你是想做点什麽回报我吗?”
“孙锐湮,我是说正经的,不要老是想些奇怪的事。”听到孙锐湮叫他宝贝,杨子凡不由加重了语气。
“我也是说正经的,才没想什麽奇怪的事呢。还是说子凡你在想什麽奇怪的事?”
“……”杨子凡觉得斗嘴的话他永远赢不了这个家夥。
“你既然这样觉得的话,做些能赚钱的项目也好。研究些能申请专利,然後能卖的,就当做对我的补贴好了。”
“我现在这个身份能申请专利?”他不是连合法身份都没有吗?
“当然不会用你的真名去申请的,我这里会虚拟一个有完整社会背景的人物进行c作。”
“……这样真的不犯法吗?”杨子凡已经快对这个专权的世界绝望了啊。
“你放心,宝贝。这是完全合法的,我们不一样要给特工虚拟身份麽。你作为关系到国家安全的特殊人员,当然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那个,我想问一下,我怎麽关系到国家安全了?”
“因为你现在住我家,而我负责这个国家的安全。”
“……”杨子凡被孙锐湮的逻辑打败了。
“我会让卡琳把地下室改造成一个专门的实验室,你这一堆器材老是放在客厅也不像样子。而且你要是想认真做项目的话,应该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吧。”
“这样好是好,但会不会太麻烦了点”
“为了宝贝你,再麻烦都没关系。只是,我伤好得也差不多了,明天也该回去上班了。我们要不要趁这最後的自由时光做点什麽呢?”
这家夥现在一定在想奇怪的事!杨子凡看著孙锐湮闪亮的目光,有一种想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的冲动。
“来算算这两天你欠了我多少,储存空间、实验室、牛r炖锅、还有厨房的修理费。子凡,你觉得我要做多少次才能捞回本呢?”
杨子凡欲哭无泪地看著越靠越近的孙锐湮,无奈地放弃了抵抗。算了,不就是那事吗,反正他也不是没爽到,孙锐湮爱怎样就怎样吧。作家的话:算是入v福利吧,下一章h哦,会在晚上更新的
(11鲜币)十六、罗马竞技场中
也许是因为孙锐湮早上刚在书房开完一个视频会议,他现在身上还穿著军服。同盟的黑色军服完美地贴合著他的曲线,银色的镶边在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把肌r线条恰到好处地体现出来。加之孙锐湮一米八七的身高和犹如艺术品一般的面容,现在的他只要勾一勾手指便会有无数贵妇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做爱应该是一种幸运,特别是对男人这种下半身支配了半个大脑的生物来说。
所以杨子凡虽然不喜欢孙锐湮的欺压,却也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和孙锐湮上床。孙锐湮的技术很好,也没有什麽奇怪的癖好,杨子凡虽然有时候会体力不支晕过去,但一直都有爽到。杨子凡并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所以便也渐渐默认了孙锐湮在他身上驰骋的权利。
但是今天的孙锐湮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他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一种危险的气息……
“你要干什麽?不是要做吗?上楼就好啦。”杨子凡看著半天不动的孙锐湮,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卡琳,场景转换。全息投影古代罗马竞技场。”
在孙锐湮下达命令的一瞬间,室内装潢的投影变了,整个房间变得和古代的罗马竞技场一模一样。看台上人声鼎沸,而他们则置身中央。巨大呼喊声把他们淹没,杨子凡真的觉得有千万到视线在盯著自己。
其实房间不可能有那麽大,但全息投影造成的视错觉让人感到身临其境。似乎自己真的在那麽大的竞技场里,被那麽多的人注视著。
“你不会是要在这里……”看著变换的场景,杨子凡眼中的疑虑变成了不可思议。即使知道这个场景是假的,但在如此的喧嚣中做爱也实在太过於刺激了。
“子凡,你是我的。”穿著军服的孙锐湮缓缓走向杨子凡。他走得不快,却气势逼人。他每迈进一步,杨子凡都觉得一股更强大的气场向他压来。当孙锐湮终於走完那短短的几步路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愣愣地看著孙锐湮,忘记了动作。
孙锐湮托著杨子凡的後脑勺,低下头狠狠地吻上杨子凡的唇。他不断地深入掠夺,到最後甚至变成了轻微的噬咬。
杨子凡早就硬了,从孙锐湮向他迈开脚步的那一刻起。他不自觉地环上了孙锐湮的要,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孙锐烟却不急,他吻著杨子凡的唇,手指沿著杨子凡那宽松的t恤一路向下,划过锁骨腰侧,拂过r首耳畔,他用尽全力撩拨著杨子凡。直到杨子凡呼吸紊乱,溃不成军。
“快一点。”不满孙锐湮不著重点的撩拨,杨子凡趁换气的空挡催促。
“不要急,宝贝。”孙锐湮终於放过了已经略微红肿的唇,他两手用力,撕开了杨子凡的t恤,舌头沿著锁骨一路向下。他解开了杨子凡的皮带,裤子滑落下来缠绕在脚踝,露出早已被濡湿了的内裤。
杨子凡已经听不到周围虚拟出来的人声了,他的眼里只有孙锐湮。他全身像火烧一般的燥热,欲望高高隆起,他企图用手获得些许抚慰,却被孙锐湮牢牢固定住了双手。
“宝贝,还不到时候。”孙锐湮说著褪去了杨子凡的内裤。
此时的杨子凡已是一丝不挂,而孙锐湮的军服还整齐地贴在他自己身上。他们两个人就这麽站在罗马竞技场的中央,演绎著无比色情的画面。
“你快点。”此时的杨子凡已不想忍耐,他不耐地挣扎了一下,催促著孙锐湮。
孙锐湮用一只手固定住杨子凡的双手,一只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军服扣子。他一边解,一边无比魅惑地看著杨子凡说:“子凡,那麽多人看著,你很兴奋吧。”
杨子凡这才又注意到周围鼎沸的人声,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羞耻感弥漫上来。可下身的却欲望丝毫不肯消退,反而更加膨胀。他无奈地承认,是的,他喜欢被这个男人征服的感觉。而这种刺激的x爱也的确能让他兴奋。
孙锐湮褪下自己的衣衫,也终於变得赤裸。他打横抱起杨子凡走向一边的高台。那里本来是客厅茶机的位置。
在鼎沸的人声中,他一步一步缓慢而骄傲地走过去,就好像在向所有人炫耀,炫耀他的爱人。
杨子凡的脸更红了,他侧过身,把脸埋在孙锐湮的x口。孙锐湮身体的温度通过肌肤传来,一下一下缓慢而稳定的心跳声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孙锐湮把杨子凡放到高台上,俯下身亲吻,同时他的手指伸入了杨子凡的後x开始扩张。
一g,两g,孙锐湮的动作缓慢而细腻,原本不舒服的扩张反而成了另一种挑逗。
“够了,进来。”杨子凡不愿再忍耐,他扭动著腰肢催促著。
“宝贝,说你爱我。”孙锐湮的声音低沈,带著一丝让人跟随的魔力。
“锐湮,我……”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嘴边。大脑的某一部分似乎还在清楚地运转著,他不知道他对孙锐湮的感情是不是爱。
是的,他是相信他。相信他会对自己好,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那是爱吗?他不知道,爱是一种太过深沈复杂的感情,他不明白。
“你进来。”杨子凡再一次催促著。
“说你爱我。”孙锐湮坚持。
一切的场景声音似乎都变得越来越远,杨子凡脑中的问题只剩下了一个。自己爱他吗?爱?但是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孙锐湮告诉他的,他并没有他们过往的记忆。那种亲切的感觉虚幻而模糊,无法牢牢抓在手里。不爱?可他却愿意相信他,顺著他,给他一切。
“锐湮,不要逼我。我不知道。”杨子凡挣扎著说出这句话,眼神迷离。
孙锐湮似乎也忍耐到了极限,他不再等待,一下贯穿了杨子凡。他伏在杨子凡身上,用力地驰骋著,摩擦著。在周围的欢呼声中,在高涨的欲望里。
杨子凡毫无保留地大叫出声,他勾著孙锐湮的颈,扭动著腰肢,享受著这场至高至爽的x爱。
杨子凡不知道自己时什麽时候失去意识的,他只记得他在极致的快感中看到了一团白色的光亮。作家的话:啦啦啦,这章h应该有看得够爽吧。第一章入v求支持,求留言,求票票
(8鲜币)十七、不要相信
最後他们还是回到了床上,客厅的茶机受不了两个男人的冲撞,发出了“吱呀吱呀的”的响声。这种不和谐的声音,让投影的场景不再显得那麽真实,孙锐湮失了兴致,就这麽维持著结合的姿态把地点换到了天鹅绒的大床上。
杨子凡体力不好,虽然这一个月都有按照孙锐湮给的计划锻炼,但也没多大长进,他总是会在孙锐湮获得满足前晕过去。而孙锐湮也总会克制自己,不让杨子凡第二天下不了床。
一如既往仔细地帮杨子凡做好清理,孙锐湮把杨子凡放到床上,仔细地叠好了被角。他躺倒另一边的床上,微微侧著身子,手指轻轻抚上了杨子凡的脸。
子凡,你不肯说爱我,是对我心存芥蒂吗?因为我瞒了你太多。
孙锐湮能这麽年轻就做到这个位置并不是偶然,杨子凡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心中雪亮。他明白连杨子凡自己都不明白的事。
杨子凡并不完全地相信他,因为他们只认识了一个月。
无力地躺在床上,孙锐湮有一种自嘲的冲动。即使从小青梅竹马又怎麽样?他没有对他的记忆。没有记忆就无法确认真实,自己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
杨子凡醒来的时候孙锐湮已经不在了。三天的休息对孙锐湮来说已是长假,他必须回去工作。而且这次请假他用的是私人理由,呆久了难免惹人怀疑。孙锐湮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受伤的事。
三天,g本无法让那样一个伤口完全复原长好,这点杨子凡再清楚不过。可他却无法阻止孙锐湮回去工作。他不是没想过拉著孙锐湮的手对他说:“你这样太胡闹了,再休息两天。”可他却也清楚的知道这样做没用,他无法阻止孙锐湮,也没有立场阻止。
他不了解孙锐湮,完全的。他不知道孙锐湮的父母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孙锐湮的生日是几号,不知道孙锐湮爱好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便也没有理由c手孙锐湮的生活。他只是到知道锐湮是爱他的,他模糊地知道他们小时候曾是很好的朋友,青梅竹马。可也仅限於此了,他没有对他的记忆。
他不知道拿什麽来说服孙锐湮不要胡闹,也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其实自己没那麽脆弱,见不得一点风雨。他是与外界隔离了十五年,可之前经历过的足以让他比常人更剧烈地成长。他现在只能这样顺著孙锐湮,让孙锐湮安心,告诉孙锐湮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光脑上冒出了一条新消息提示,杨子凡就这麽躺在床上点了开来。依旧是伪装成学术讨论的暗语,那家夥还真是不厌其烦。也不知道孙锐湮有没有把背後的人找出来给灭了。
杨子凡漫不经心地开始解析,解析的结果却刺亮了他的眼睛:
“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
接著便是一个音频文件的地址。
杨子凡知道自己不该去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煽动,可手指依然不自觉地点了上去。
音频是孙锐湮的声音,只有三句话:
“强迫他开发恐怕不行,万一他做什麽手脚的话我们更危险。这样吧,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他爱上我,然後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做研究。”
一颗炸弹“轰”地一声在心中炸开,杨子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的手指在虚拟银幕上飞舞起来,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证明这段音频是假的。可是他失败了,那是真真实实地,没有被编辑过的原声音频。
杨子凡感到一阵眩晕,深深地无力感弥漫上来。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工具吗?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杨子凡关了光屏,强迫自己把这些事理清楚。却越想越心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孙锐湮告诉他的,他所有的想法都是孙锐湮诱导的,出来後他没有一丁点儿机会去验证孙锐湮说话的真假。也没有想去验证过,他太天真,凭著直觉去相信,从没想过一切都是陷阱。
孙锐湮是安全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实际上的负责人。谁都知道作为委员长的议长只是挂名而已。孙锐湮完全有这个能力c纵一切,他有足够的知识与能力去诱导人心,让一个傻子不知不觉地爱上他,然後为他付出一切。
而且孙锐湮什麽事情都说得很模糊,什麽事都没真正地告诉他。
枪伤也有可能是伪造的,那正好是一个不致命却看起来很严重的伤口。
杨子凡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不知道该相信什麽。他甚至不知道孙锐湮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他父母是同盟的前科技部长,手上有不知道多少关系到国家安危的技术,可是他却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他的研究全是他自己的,没有哪个有如此大的价值。
“你是谁?告诉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按下了回复,杨子凡决定,这一次他要瞒著孙锐湮用自己的力量看到真实。作家的话:矛盾要出现了,但是经历风雨过後他们会看见很灿烂的彩虹的
(7鲜币)十八、给我好好吃饭
与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孙锐湮房子里的监视器极少,只有大门、客厅和书房各有一个。换句话说杨子凡在这里其实很自由。要是他不想的话,卡琳都不会跟在他身边。
杨子凡花了半天时间收拾心情,他曾盲目地相信过,现在却又不得不怀疑,这种感觉就像在溺水时连最後一g稻草都飘走了般,是深深的茫然和绝望。他不由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全副武装的宪兵冲进他家,冰冷的语言和chu暴的动作,然後他看见了父母的尸体。
但他知道,现在他必须要调整好心情,不能茫然更不能无措。他要在孙锐烟的眼皮底下凭自己的力量寻找真相,就必须做到完美无缺,没有一点破绽。现在的他必须坚强。
到中午的时候,卡琳告诉他地下的实验室已经改造好了,随时可以使用。
有钱就是好啊,干什麽都快。杨子凡再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带著实验工具下了楼。
他先利用工具对个人光脑进行了些许改造,开辟出一块隐藏空间。这块空间理论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不存在所以孙锐湮便也无法监视,他可以利用这块空间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他个人光脑上的所有数据都会被传送给孙锐湮进行审查。孙锐湮虽然不会每条记录都看,但杨子凡不敢冒险。他编了一个程序,利用传送所产生的时差把敏感内容作了一个篡改,使得自己可以秘密地调查而不被发现。
当做完一切准备後,杨子凡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首先要查的便是:他被放出来的目的。
这天孙锐湮回来得很晚,估计是堆了三天的工作让他不得不加班。像往常一样,孙锐湮直接在浴室冲了个澡就上了床,可当他习惯x地去勾另一边的杨子凡时却发现另半边床是空的。
“卡琳,子凡呢?”孙锐湮终於从大脑过度透支的状态清醒过来,召唤来电子管家卡琳询问。
“杨先生从下午开始就呆在实验室,还没出来过。”
从下午就开始了?孙锐湮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锺,现在可都是半夜十一点半了啊!
“他晚饭也没吃吗?”
“实验室内并没有食物,推测杨先生应该没吃晚饭。”
孙锐湮点了点头,穿上睡衣下了楼。
孙锐湮下到实验室的时候,杨子凡正在连接一个电极,脸上的表情专注而认真。孙锐湮默默地站在一边,看著杨子凡连接完才开了口:“宝贝,你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轻佻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冒出,杨子凡被吓得手一抖,手上的微型电钻差点就掉了下来。
“你回来了?”杨子凡惊魂未定,一脸迷茫地看著孙锐湮。
“你不想我回来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杨子凡闻言看了一眼时间才惊觉已经到了半夜。
“怎麽那麽晚了!可是我还有东西没弄好啊。”
“我不管你到底还有什麽事,现在马上跟我上去吃饭然後睡觉。”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可不想半个月以後看到一个脸色发黄的人干,还是说你要逼我把这里拆了。”
“你威胁我。”杨子凡脸上露出了不快地表情,他以为孙锐湮在表白後至少会对他客气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
“我不想威胁你。可是子凡,我跟你好好说你会听?谁不知道你一做起实验来就什麽都不管了。小时候有一次,你试验做得连火警警报都没听到,我要是不管你,不出三天你就会变成干尸。”
“哪有那麽夸张。”杨子凡无力地反驳了一句,却也无法辩解更多,因为孙锐湮说得都是事实。他的确是一做研究就忘乎所以的人。
“以後你三餐必须定时,我会让卡琳监督的,要是做不到我就停了你的研究。”孙锐湮一边拉著杨子凡向楼上走去一边说。
杨子凡抿了抿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声好。
上楼,让杨子凡先去洗澡,孙锐湮到厨房打了几个蛋,抄了一碗蛋炒饭端上去。这种感觉就像照顾一个小孩一样,必须时时挂著心,即使上班累了个半死,回来还得给他弄吃的。但奇怪地是,孙锐湮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一丝享受。作家的话:其实小静现在写他们的日常写得很开心啊,一点都不想进主线,但是风雨总是要来的……不过最後会he就是了
(7鲜币)十九、怎麽样?
看著杨子凡穿著一身浴袍,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扒饭,孙锐湮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他靠在床上,放松了全身,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有什麽好笑的?”杨子凡抬起头,嘴角还沾著一粒米,无辜地看著孙锐湮问。
“没,只是没想到你一碗蛋炒饭都能吃得那麽香。”孙锐湮一边回答一边还没止住脸上的笑意。
“这很好吃。”杨子凡给了一个肯定的评价,然後想了想补充道,“而且我饿了。”算是解释为什麽他吃得一脸幸福。
“你说,要是在你做实验的时候我拿东西往你嘴里塞,你是不是什麽都能吃下去。”孙锐湮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
“如果是可以吃的东西的话。”杨子凡一脸认真。
“你那时候都是神游的状态了,哪还能分清到嘴里的东西能不能吃。”
“那是本能好不好。”杨子凡翻了孙锐湮一个白眼,一副不要当我白痴的表情。
“你说得我很想下次试试看。”
“你敢!”看著孙锐湮邪恶的表情,杨子凡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著抗议,连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去,导致米粒喷了一地。
“你几岁了啊,连饭都吃不好。”孙锐湮忍不住笑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挤兑著。
“是啊,没办法。谁让我一个人在监狱呆了十五年,没人教呢。”杨子凡习惯了孙锐湮的挤兑,便也不炸毛了,逆来顺受地当补药吃。
杨子凡说完停了三秒,意外得没有听到孙锐湮的反击。他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去,发现孙锐湮带著些许愧疚看著他。
“怎麽了?”这家夥怎麽莫名地深沈起来了?
“子凡,我一直没敢问你。你在里面过得怎麽样?你知道,那样的环境,很多人在里面都疯了。”孙锐烟踟蹰地问出这句话,仿佛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问题。
这次轮到杨子凡沈默了,刚进高防的那段日子於他就如噩梦一般,不愿触碰也不敢回忆。
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三岁,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年龄。他一下从科技部长的公子变成了监下囚,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更可笑的是他还不知道为什麽。最初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他也曾一度怀疑自己会就这麽疯掉。可也不知道为什麽他竟然慢慢习惯了。他学会了玩资源库里有限的游戏,阅读定期更新的书籍,和ai对话,让自己不变得自闭。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便不会再抱怨,不会再思考,日子只是顺著惯x过下去,一过就这麽过了十五年。
杨子凡端著碗,咀嚼了一会儿,才慢慢把回答吐出了口:“好和不好有区别吗?我现在不是在这儿吗?而且不管从哪方便看都没有发育不完全不是?这就够了。”
孙锐湮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x口,让他喘不过气来。杨子凡语气中那种浓重的哀伤让人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是啊,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种孤独,那种茫然和恐慌。一直活在正常世界的他,甚至连同情和安慰的资格都没有。连说一句:“都过去了,以後会好的。”都做不到。
“去刷个牙睡吧,我累了。”像逃避似得孙锐湮钻进了被窝,用被子盖起了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法面对杨子凡,那个他找了十五年的人。
也许是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这天晚上杨子凡做噩梦了。梦中他被一群人追著,他在昏黄的草地上拼了命地奔跑。他不知道他为什麽要逃,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麽要抓他。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跑,在那空旷无垠的草地上绝望地奔跑著。然後他摔倒了,又急忙踉跄著爬起。碎小的石子擦破了他的膝盖,他并不觉得痛,但跑得却已不如之前一般迅速。後面追赶的人群越来越近,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撞进了一个温暖的x怀。
杨子凡迷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紧紧抱著睡在身边的孙锐湮。阳光从没拉紧的窗帘中照s进来,打在孙锐湮的睡颜上,无比的祥和宁静。此时的他没有一丝属於军人的戾气,有的只是没有防备的单纯和家的温暖。作家的话:啦啦啦,这样美好的早上是不是该干点什麽呢?
(7鲜币)二十、偶尔休个假吧
多年的训练让孙锐湮的睡眠很浅,身边稍有动静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杨子凡愣愣地盯著自己的眼神。
“宝贝,怎麽了?”孙锐湮从一瞬间的紧张状态放松下来,带著没有睡醒的声音说。
“没什麽。”杨子凡急忙移开视线,对著天打哈哈,“你,你醒了哈。”
“嗯,被你吵醒了。”孙锐湮坐起来靠到墙头,说得一脸淡定。
杨子凡听到这句话,头上慢慢垂下了三条黑线。孙锐湮这该不会又是想找理由整他吧。
可出乎意料的,孙锐湮只不过在床头靠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下後就起身去洗澡了,并没有再多说什麽。
以杨子凡这一个月对孙锐湮的了解,如果这不是孙锐湮突然大发善心的话,就是孙锐湮实在有事要忙,没空理他。
杨子凡突然觉得孙锐湮也够辛苦的,每天都忙到那麽晚,而且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休过假了。睡眠不足是肯定的,身体上也积累了相当的疲劳,上次做手术的时候他就发现孙锐湮有好些指标不正常了。
“我说,同盟的劳动法有没有保证劳动者的休息权利啊。”看著孙锐湮披著个浴巾出来准备换军装去上班,杨子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有。可是自愿放弃的人不在此列。”孙锐湮手上不停,随口回答了一句。
“你为什麽那麽拼?想往上爬,获得更大的权利吗?”
孙锐湮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眯著眼睛看著杨子凡:“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你信吗?”
“你希望我信吗?”杨子凡聪明地反问回去。
“不希望。”孙锐湮又开始继续系军服上的扣子,一边说,“你要是相信的话就太天真了。”
“你已经在这个年龄做到这个位子了,还有什麽不满足的要这麽拼命?你应该知道,要是身体不好的话什麽都是白塔,特别是你这个职位。”
“我知道。”孙锐湮回答地很快,似乎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一般,“我估算了一下,我在四十岁之前应该还不会挂。十二年够我做很多事了。”
听到这个答案杨子凡不禁皱了皱眉,这家夥说得怎麽像是只要活四十岁就够了的样子。
“你的人生规划是只到四十岁吗?你知道同盟的平均寿命有九十二岁吧。”
“子凡,做我这行的有过於长远的人生规划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孙锐湮已经穿好了军服,被笔挺的军服包裹著的他,让人有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杨子凡觉得心中有什麽地方被刺了一下,他尴尬地笑著,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把话题继续下去:“没必要那麽悲观吧。都做到你这个位置了,还能有多少危险的任务。我记得你这个级别的人都会活到很老吧。”
孙锐湮顿了一下,半响,他拿起配枪c到腰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去拼命,而自己却在安全的地方躲著。”
杨子凡一瞬间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大威猛,强大到需要让人仰望。他有巨大的权利,却不专权。他本可享受安逸的生活,却又亦然放弃。他从不炫耀自己的牺牲,也不抱怨前行的痛苦。他只是这麽一步一步,稳定地向前走,走得比大多数人都快。
“偶尔也休个假吧,你不是铁人。”杨子凡挤了半天也只能挤出这麽一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他突然觉得自己没资格,没资格去评论这个人的生活。这个人一直一直都在努力,而他已经颓废了十五年。这个人身上系著的是成百上千人的生命,而他却什麽都没有。
“不说了,我先去上班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记住三餐要定时,我会检查的。”孙锐湮收拾好行装,转身出了门,并没有提到休假的事。
杨子凡看著孙锐湮离开的方向,恍然惊觉孙锐湮没有吃早饭。你一边叮嘱别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一边糟蹋自己吗?真是讽刺。要是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我又该相信什麽?作家的话:这篇文因为是小静新尝试的一种风格,所以节奏有可能控制不好,大家看得有什麽别扭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