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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女觅爱 作者:念眉
第七章
「妳明天就到公司上班,不要待在家里和我妈大眼瞪小眼,让她有机会可以怀疑妳身分的真假。」一关上房门,丛聿廙立刻说道。
「我不要:」
「不要?当初说要工作的人可是妳。」丛聿廙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很浮躁,他没耐心和她争论。
「我是要工作,可是我不想在你的公司上班。」杜想昀担心他二十四小时都看得到自己,那么对她的新鲜感很快就会消失,他很容易就会对她厌烦的,而她不想这样。
「那妳想在哪里工作?」
「事实上我已经拜托一位朋友替我找工作了」
丛聿廙的眼睛微瞇了起来,「那天妳在宜娟店里碰到的那个男人吗?他答应要替妳找工作?.」
她背着他和男人幽会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帐,她居然自己先提了出来。
「你」想昀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张齐民见面的事情?胡宜娟告诉他的,他们又恢复交往了?
蓦地二堆烦人的问题袭上她的心头。
「我找人跟踪妳。」丛聿廙也不隐瞒,直言不讳。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在妳达到我的要求之前,妳没有自由与隐私。我必须找人跟踪妳,否则妳若在外头胡来,消息传到我父母耳里,妳要如何向我解释?」
「张齐民他只是我高中的学长,我们之间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杜想昀的反应非常的激动,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不尊重她的人权,但心里更明白她怕的其实是他会经由此明白她的身分并不是王宁云,而是另一个女人。
「我该相信妳吗,妳可是和那位学长有说有笑的,你们的关系真的那么单纯,他不是妳的男朋友?」丛聿廙危险的挑眉。他要从她口中听到答案,所以他没有要人深入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分,但如果她敢说谎,他不会原谅她的:
「你想听什么,我和他只是偶然相遇而已,这就是事实,」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妳的献身计划为什么不找他,偏挑上我这个陌生人?妳知道找别的男人不用答应任何条件的,毕竟大家都喜欢处女!.」
「够了,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想昀愤然的转身,气他至今仍不肯接受她早已昭然若揭的爱意。
她气他,但更气自己。他说中了自己一部份的心情,因为如果早知道献身计划会让她爱上一个男人,知道爱上人的滋味是如此的痛苦,她真的宁可随便挑一个男人,草草了了自己的心愿,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心事了。
「我就是要听妳说,告诉我,妳为什么不要他成为妳的第一个男人?」丛聿廙将她拉了回身,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不能容许她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他不能忍受再一次成为被戏弄的对象。只有他玩弄女人的道理,他绝不会再成为女人的傀儡:
她已经让他知道她喜欢他,让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就掳获一个女人的心,而这最好不是她玩弄男人的伎俩!.
他眼底的残冷,连一点温度也没有,几乎抹去了想昀对他的满腔热情,强烈的沮丧及苦涩淹没她,她难过的大喊:「因为我不爱学长,我的第一次只给自己有感觉的男人,这样你明白了吗?我爱你!」
就像块吸满水的海棉,施加一些些的力道,就渗漏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想昀的泪水像正在泄洪的水坝,狂飘不停。
她爱上他了,她爱上了一个她永远、永远无法拥有的男人,一个也许无法被任何女人拥有的男人。
丛聿廙富有、年轻英俊、聪慧迷人,而且才气斐然,蒙上天的恩宠于一身,可是这都不是她爱上他的主因,她真正要的是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全感,她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唯有他能带给她如此平静的感觉,彷佛什么样的困扰他都会为妳抚平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令人讶异,丛聿廙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一抹y沈的笑挂在他嘴角,「一个和我吃不到几顿饭,却清楚记得我不吃辣的女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呢?」
感觉到心里有一股狂澜的情绪,像是喜悦,探着头要跑出来,可是丛聿廙硬将它压了回去,声若寒霜的表示。
「这就是你的响应,在听了我的表白之后?」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都太冷了,杜想昀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颤,她的生命似一滴一滴的流失,有如小块拼图片片剥落。
「要不然妳希望怎样,我会感动的抱着妳,疯狂的和妳做爱吗?」丛聿廙反问,邪气的伸出舌头舔过她的耳廓。
「不要」想昀使力要推开他。
「为什么不要,妳不是最喜欢这样吗?」丛聿廙生气她的抗拒,她对这种事是乐此不疲的,现在却推拒他,这代表什么?
她想离开他吗,不,他不会答应的,戏还没演完,而他也不打算这么快让她走,因为他尚未对她厌烦!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不要你用这个表情、这个心情亲我,我不要」
想昀知道只要是丛聿廙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怪不得他不想要她爱上他,对他来说,多一个女人臣服在他脚下不只是可预测的,而且还无聊透顶。
「我一直是这个表情很多年了,如果妳以为曾看过另一个我,那么是妳看错了!」
「骗人,你有温柔的,你曾经温柔的待我,为什么要否认?」她的眼睛充满着希望,寻求一个答案的抓着他的手。
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他是支撑她的力量,若连这个支柱都不要她,她怀疑自己还能存活下去。
她颓丧却又期待的样子教丛聿廙的脸上一闪而过不舍的情愫,他背过身子,沈声说:「看来妳是没将我的话当一回事,我早就警告过妳,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不相信爱,不相信女人的爱情,这是妳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他推开她的手,步出房间。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的眼睛分明泄了底,让我相信铁汉的心灵,一定也有无尽的柔情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颓坐在地毯上的杜想昀不停的自问着,直到原先的肯定变为不确定,她紧咬着下唇,拚命摇头。
「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就算有事,我也不喜欢来你这鬼地方。」
聂云一哂,故意云淡风清的说:「那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来我这儿地方,有事?还是没事?」
丛聿廙耸起两道浓眉,「你上哪儿学那么多调侃人的本事?」
「计算机啊!」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他啐了声。
「阿聿,我没听错吧,你这会儿的口气像是老妈子般唠叨,是不是这阵子被伯母烦得变痴呆了?」聂云的消息灵通,早就听说那个未向外界发布的新闻。但就他对丛聿廙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的,不,或许该说要他这辈子与一个女人谈到未来,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今天上自己这儿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送喜帖。
睨了好友一眼,「没事少玩计算机,你怏中毒了,什么骇客组织,什么会员,依我看全是此一成天闲着没事干的无聊人!一个好好的人材,不做生意偏偏搞这玩意,你的脑袋瓜都被那些会员给彻底洗过了!」
丛聿廙总是不能荀同好友的工作。聂云是他从国中时就认识的死党,不过他们的兴趣却迥异,他讨厌发明计算机的人,因为他认为计算机信息再发达下去,过度依靠的后果会导致人脑愈来愈迟钝;但聂云却有另一番见解,他觉得科技带来进步,而且以他如此有能力驾驭它的「计算机博士」是不会反被控制的。
他不会否认他的话,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成就的确是无人能比的。他是信息界众人皆知的「计算机博士」,或许各个沈迷计算机的人都对他久仰大名,却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有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发信给他就绝对能获得解答。
聂云几乎是每个计算机迷心中最祟拜的偶像了。
「好了,我知道你今天不是专程为了数落我那些组织的会员而来的。」聂云举白旗投降。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丛聿廙也不啰嗦,直接切入正题。
「聿,你到底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的朋友我可不是开征信社的。」
「我如果信任征信社,就不会来找你了!」
「什么意思?」聂云又看到他那自命不凡的脸上漾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了,有时候真的想问他,一张脸二十四小时都紧绷着,不难受吗?
想想,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过丛聿廙有温度的笑容了。
丛聿廙骄矜霸气的说:「我委托过征信祉,但调查结果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征信社的专业?」
「我相信,但我更愿意相信被调查的那个人更专业,她或许能掩藏起真正的自己,教征信社只查到表面。」
「谁这么厉害?」
其实聂云真正想问的是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教丛聿廙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丧失兴趣的男人,如此费脑筋的调查一切。
「我的合作对象,她帮我演戏阻止和杜家的婚事。」
一脸的了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耍花招来拒绝这门亲事,没想到你使用的是这么老套的办法,伯父伯母没看出来吗?」
「废话别问太多,你只须回答我,帮或不帮?」丛聿廙不想解释太多,即使是他最亲近的好朋友,他也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和王宁云之间的关系。
她绝对不是他们以为的那种女人,因为至今她未收受他任何的礼物与金钱,她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拜金女郎是不同的。
可是却也因为她无时无刻教人觉得神秘,一张俏脸彷佛写着太多的秘密,于是让他起疑。
「态度这么强硬?」聂云看着他啧啧出声,「你该知道这会儿是你拜托我,而非我求你!.」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若非认知这件事情不能声张,丛聿廙告诉自己,他宁愿花钱找别人帮忙,也不要低声下气的和他谈条件。
「我这个人不是不非、不黑不白,只要看人顺眼,任何人来找我帮忙任何事,我即使不收分文,做白工也心甘情愿。但这有一个大前提,委托人得让我知道动机与目的,这是我做事的大原则二聂云绕了个大圈子,还是要迫他将事实说出来。
他知道丛聿廙想隐瞒,但好奇的他更想知道。
丛聿廙斜飘的眉几乎掩入额角,「好奇心会毒死一只猫。」
「满足了好奇心而死,我甘之如饴。」聂云没正经的嘻笑着。
「我怀疑那个女人的身分不简单。我南下去过她数据上留的户籍地址,她的家确实存在着,可是早已是废墟一片了。附近的居民说她们一家人多年前就举家迁移北上,从此没了下落,不过当我说起她的名字时,他们却很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告诉我,王家的女儿在三岁那一年就失踪了。」
丛聿廙不会忘记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冲击,他抡紧了双拳,觉得自己又被骗了一次!
因为很多次撞见她与朋友讲电话,她使用的语言除了一般的国语外,还包括了英文、甚至是法文,其中更不乏一些商业的专业术语,而凭她一个家境景况并不优渥、一个只是专科毕业学历的女人而言,懂的会不会太多了?
于是他的心中的疑虑便日渐加深。
终于在她对自己吐露真情的隔天,不知是什么动力的驱使,教他独自驱车南下,找到了她老家,他本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谁能知道这个毫无自主意识的动作却换来如此震撼的消息。
她有可能是个可恶的骗子!
「所以你认为她说谎?」聂云说出他的猜测。
「但是她有一切的证据证明她是王宁云,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数据。」这正是整件事情最令人费疑猜的地方,也是教他不能直接拷问她的限制。
「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落伍了,你不知道现在没有什么是计算机不能的吗?包括身分证、一切的就学资料。即使依着三岁时的模样,制造出往后每一年的照片都不是难事。阿聿,虽然没有计算机不是万万不能,但它却是万能的,所以你的好友着迷于它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够了没有?」
「再一句话就好」聂云看得出来丛聿廙的脾气不知不觉中被带起来,仍然不怕死的咧嘴笑着,「不要讨厌计算机,想想你这次要我帮忙的事情不也需要靠它来完成?」
丛聿廙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赘言,「这是她的数据,不管她是谁,我都要知道!」他的双瞳闪出一道邪佞的幽光,教人不由得起颤。
「你动怒了?」聂云陡地敛起玩笑,认真的问。
丛聿廙不曾再对任何女人的行为举止发那么大的火了,从那一件事之后就不再,他对女人只剩鄙夷与讥嘲,但这次他彰显的怒气
「被女人欺骗你不生气?」
「这么说你相信这位叫王宁云的女人了?你不再为女人开启的心房,让她给打开了?」
「我没有,你少在那边自以为聪明的胡乱臆测:」丛聿廙瞪着他,眼神变得凝重寒冽。
聂云执意要他正视自己的心,继续捋虎须,「你有,要不然对女人连相信都没有了的你,为何会有机会受骗?你找回了你的心,重新懂得爱人了!.」
大家认识的丛聿廙,有着永难餍足的欲求,不稳定的脾气、缺乏耐心。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个x太过不可靠,无法让关心他的女x背负上婚姻的重担,但他们都不知道,二十岁以前的他不是这么偏激的。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改变好友的女人出现,曾经,他以为不会有这样一个能打动他尘封已久心房的女人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没抛弃阿聿,他的女人终究来了,虽然晚了几年,教他虚度几年的游戏人间,但她毕竟出现了。
「我没有!」丛聿廙一再的重申。他不会爱上王宁云,当然不会!
对一个像他这么有经验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只是娱乐的工具,做爱只是一消遣方式,身体的结合丝毫不影响心灵,她有什么魔力使这一切显得不同,她没有!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丛聿廙的嘴角刻划出的笑纹冰寒蚀骨,聂云叹气的摇头,「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怨恨盲目了你所有心智,硬将一个真心的女人给抹黑。」
「你等着看好了,我的身边、水远不会有真心的女人!真心不过是老天爷的玩笑话!」
「少爷,你怎么跑回来了」柏嫂看到匆匆忙忙从外头跑进来的丛聿廙,赶忙着要倒茶。
「柏嫂,妳别忙了,我只是回来拿东西,马上就走。」
「对了,少爷,你的手机好像忘了带,刚才我上楼打扫的时候,响个不停。」
丛聿廙爬楼梯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喔,我晓得了。」然后快速的上了二楼。
那不是他的手机,而是王宁云的,看来她今天早上匆忙之间忘了携带出门。
因为要演戏给他的父母看,所以他不准她自己搭出租车上班,更不许骑机车,他很坚持要亲自送她上下班,即使他们的上班时间不一致,他还是天天跟着她在七点半起床,然后准时八点半开车送她出门去上班。
是的,她最后还是到卓伟上班了,因为他不容许她还和那位高中学长有往来,既然要演戏,就得逼真,一些许的质疑都不能存留。
他是这出戏的导演,什么都得听他的,他规定要往东,她就绝不能往西。她担心他这么做公司的同事看到会说闲话,他的父母会认为她不够独立,但在他看来这全是庸人自扰,她所做的表现只要能通过他这关,其余的都毋须忧虑。
先到书房取了那份今天会议得用的文件,丛聿廙回到了房间,碰巧听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响着。
犹疑了片刻,他按键接了,听到对方传来有些迫急的声音。
「小昀吗,我是齐民学长,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喔,妳拜托我帮忙的工作有着落了。我们公司现在有一个企划的缺,我知道这对妳这个学成归国的女硕士而言有点大材小用,但妳不是说只是要学个社会经验,企划的工作应该可以达到妳的目的。明天方便吗?妳能不能过来面试我现在有个会议要开,不能和妳多聊,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妳喔!」
「小云,叫得还真亲热:」霍地,丛聿廙将手机扔至床铺上,愤怒的拳头击在桌上。
「硕士」丛聿廙猛然抬头,看见镜中的自己,他的双眼被怒火给灼红了。
他没听错,他确实听到电话中那个男人说到她是学成归国的女硕士,学成归国!?哈!.
他或许已经可以打电话通知聂云不用调查了,因为知道她至少有一项资料是虚造的了,这就够了,够让他生气了!
有这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他逼出她其它的谎言背后的真相。
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学习社会经验,她在搞什么把戏,没有钱的支撑,她怎么学习社会经验?
丛聿廙再次拿起她的行动电话,查阅着手机内建的电话簿,果不其然,真的一让他看到不少的国际电话号码,他又看了她最近拨出的几通电话,的确都是这些号码,而且通话时间皆不短。
很好,一个月收入三万块钱不到的上班族能支付这些费用,他佩服。他没给过她一毛钱,她却有钱,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她另有男人,她实际上住在他家陪他演戏,其实她是别的男人在外头豢养的情妇,或许她十几岁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他暖床,然后代价是供她出国留学,而这个男人是她的学长!?
不,不可能,那个男人还没那么了不起,那到底是谁?
丛聿廙深黑的眸子如暴风雨来临前般y沈,怒不可遏的狂肆大吼,将手机重重的往墙上摔去。
砰的一声,他的脸上被震碎飞来的破片划过而不自觉。
「柏嫂,楼上是怎么了,少爷和王小姐不是都上班去了吗?」在房内也听到击破声的李恩华,纳闷的走了出来。
「夫人,是少爷回来了。」柏嫂正担心的盯着楼上瞧,刚好女主人出来了。
李恩华闻言,忍不住担忧的上了楼,「聿廙,你干什么」语未歇,她就让镜中呈现儿子侧脸上的红色给吓住了,「天啊」
她快步的奔至他面前,仰头看到他的脸上不停沁出鲜红色的血,她又急又慌的跑到房门口大喊:「柏嫂,怏拿医药箱上来,怏,少爷受伤了!」
「我哪里受伤了?」
「你没神经吗,不感觉到痛?你的脸都流血了!.」李思华推着他照镜子。
「喔,这点伤不算什么。」丛聿廙的手指突地划过脸上的伤口,沾染鲜血的手指伸至唇边,让舌头舔去。
惊悸的抽了一口气,李恩华拉下他的手,斥道,「你在干什么,疯了不成?」
儿子此刻的y森诡异、乖戾的邪笑,为什么这么熟悉?她记起了在他大三那年的暑假,她也看过这样的他,可是那个令人胆颤心惊的样子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
「如果能疯了,那倒也不错!」他的唇际浮起一记冷冽的弧度。
「你不是上班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不将他的疯言乱语当一回事,李思华强压他坐下,小心谨慎的帮他止血上药。
「不回来怎么能知道真相呢?我还很庆幸老天爷今天安排我忘了带文件,让我回家一趟,她终于知道我没必要一再忍受女人的欺骗!」丛聿廙表情是莫测高深、难以捉,他的心事只有他一个人明了。
李恩华听得一头雾水,「你这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妳不需要知道。」
丛聿廙沈住气,告诉自己再等,等到聂云的调查出炉,如果她的一切确实是虚假,那么他发誓一定加倍讨回来。
她如果斗胆在跟了他后,还和其它的男人纠缠不清,他不会原谅的,那种背叛,他一辈子不会宽恕。
他的爱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在他尚末厌倦之前,她都没资格另觅新欢!
被浇了一头冷水,李恩华不太高兴,「我也不想问,不过有一件事我却非问不可。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宁云娶进门,杜家已经表示一切随你的意思了,所以你要是真心喜欢宁云,就早点给她一个名份,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以免又害她被流言所苦」
「妳的心什么时候也向着她了?」
「你」李思华语塞,她又不是真的排斥那女孩,以前她是有苦衷的啊!.丛聿廙牵动唇角,答案流泄出来,「我不会娶她的。」抓起文件,他转身离去。
第八章
杜想昀确定父母的车已经开远了,才从树丛中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沾上的灰尘,开门走进自己的家。
她悲哀的想笑,这是她的家,可是她回来却得这样偷偷、好像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大费周章。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然目前的情况却教她只有这唯一的选择。
若是让她的父母知道她离家的这段日子做了些什么事,知道她为了完成那一个荒唐的计划,不惜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欺骗,她不晓得他们会怎样的雷霆大怒?
能猜到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凝宕。
「在找什么?存折和印章吗?」
身后的声音教杜想昀背脊一正,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提款卡弄丢了,我们两老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独生女愿意回家。」杜绍敦自嘲的说。
他和妻子刚才就听到门庭不停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特别注意了一下,知道是谁,所为何来,于是他们上演了假装出门这一幕。
「才从英国回来不到几天,行李提着又离开了,我不知道这个家这么教妳讨厌,我和妳爸这么惹妳烦」徐晓月甫开口,却是哽咽的鼻音。
两天前,女儿存款的银行突然拨来一通电话,表示她遗失的卡片被拾获了,并询问她哪天有空可以上银行办理补发的手续,因为旧卡要注销。
那时她和先生才知道原来女儿没出国、没离开台湾。
可是她却骗他们,要他们以为她离开这块土地因为她不要他们找到她,这个答案教她难过了好久。
想昀,她亲生的女儿,怎么会和这个家的关系如此冷淡?
杜想昀心一揪,母亲的声音教她心疼、苦涩,她仰起头侧着脸,不教眼泪滑下。
他们不能怪她,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逼她的
「小昀,爸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妳了,妈妈就站在妳后头哭了,而妳一句安慰也不给?」杜绍敦失望至极,大掌在妻子背后轻拍抚慰。
「我」杜想昀还是不动,但眼眶噙着泪雾,她无法漠视心底的那股渴望,她知道自己还是渴望亲情的
「请妳不要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的情感未死她想慢慢找回那已经快荒芜干涸的感情,可是他们会不会又将她拒绝在门外,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
徐晓月激动的上前从后面搂着女儿,放声大哭,「想昀,不要和妈说这么见外的话,不要和我保持着距离,妳是我的女儿啊!」
「不,在我高中毕业那一年,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因为你们从不逼自己的女儿做不喜欢的事,可是你们却自作主张的为我的未来做好了打算,不顾我的意见」
「妳是说」
「没错,妳和爸逼我接管公司,逼我得去学我不喜欢的商科,你们知道吗,当所有的同学都依着自己的蓝图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时,而我却只是你们的傀儡我的末来不是自己的,它是你们的!」杜想昀狂放的宣泄她积压多年,也隐忍了多年的情绪。
「我们以为妳是离不开台湾的同学,不想独自一个人到英国去」女儿这番的剖露,终于让杜绍敦明白造成他们之间隔阂的主因了。
他记得当她告诉想昀他的想法时,她先是错愕,然后大声抗议,口中说着她不要离开台湾,不要和她的朋友分开。当时见女儿如此依赖,更坚决了他的计划,他决定将女儿送出国,除了进修,更要她学习独立。
孰知,这一独立,他们失去了女儿,女儿独立得不要他们的爱了。
他真的没有强迫女儿,没有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他只是希望公司能有接b人,而想昀常常下课后到公司帮忙,他一直将那当成是她喜欢往商界发展,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女儿不喜欢这份工作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于事无补了。」
「不,女儿,听爸爸的解释,我不是妳想的那么霸道无理,在妳的记忆中,爸爸真的是那种人吗?」杜绍敦坚持一定要给她一个迟来的解释,他不要他们的父女关系这么继续冷战下去。
杜想昀吸了一口气,抹去泪水,「在我高中毕业以前,你的确不是,可是自你给我这么一个命令之后,你已经不是我最尊敬的父亲了。」
「在英国,我一个人无助的索,慢慢的适应与台湾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你们知道吗,不曾自己下厨的我,为了煮一碗面,让热水给烫伤;在下雪的时节,我得用冷水洗自己的衣服,即使手冰得没有知觉。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们却剥夺了我喜欢音乐的兴趣,要我去念商科,天知道我对数字一点概念也没有,为了你们的希望,我比别人下了更多的努力」
杜想昀禁不住,跪爬到床沿,趴着大哭,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觉得自己美好的年轻岁月都因此而牺牲了,她没有一早受过恋爱的甜蜜,不知道放纵的滋味
「妳应该告诉我们的,如果知道妳学的那么痛苦,我们于心何忍?妈真的很关心妳,可是妳总不要我和妳爸去找妳,我们打电话去妳也不接,每次问妳总回答过得很好,而成绩单寄回来,妳的出色表现教我们不疑有他」
杜想昀截走她的话,「我不要你们来找我,因为我恨你们;而我的成绩优异,因为我要领奖学金,我告诉过自己,就算我的爸妈不要我了,我一个人也活得下去!」
女儿的自白,像是一颗炸弹在徐晓月的心湖炸开,痛彻心扉。「不要这么说,想昀,妈要妳啊,这只是误会,老天爷怎么可以对我们开这种玩笑」
她俯在女儿的背上,难以自己的哭着。
感觉到背后的衣服湿了一片,感觉到母亲的难过与父亲的无力,杜想昀的心情没有好受一些,一点也没有,她觉得自己更痛苦了。
逼出了双亲的眼泪,要他们向自己忏悔,她没有快乐。
「小昀,爸再也不强迫妳了,妳回家了好吗?至于公司,等到我真正老了,再也无力去管理了,就结束掉」
「那不是你的心血结晶吗?」这是杜想昀从小听到大的话,因为这间公司是她父亲的骄傲。
杜绍敦心疼的揉着女儿的头发,温柔得就像他以前常常做的动作一样,「但却也是这间公司毁掉了我和女儿的感情,留着它只让我更难过。」
那是骗人的,因为她从他泛泪的眼底看到了不舍,「不,我不答应,这样一来我这几年辛苦学来的知识怎么办?」
她怎么会认为他们的父母不爱她,他们为了她可以不要一切啊!.她太自私了,她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杜想昀责怪自己的不懂事。
「想昀?」杜绍敦很诧异自己听到了什么。
「爸知道卓伟企业吧,它是在第二代负责人手上更上一层楼的,而我也要我们家的公司在我的管理带领下,更加蓬勃。」想昀突然兴起一个这样的念头,那么就算她和丛聿廙最后分开了,在如今竞争如此激烈的企业界,他们还是会有碰面的一天。
「听到妳这么说,爸爸真的好感动,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是我一辈子的骄傲。」虽然有此一纳闷女儿的用词,但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杜绍敦想顺便将事情给一并说清楚。
「想昀,还有一件事爸和妳妈也要向妳道歉,请妳原谅我们擅自替妳安排婚事,不过现在妳别担心了,因为丛聿廙和妳一样不赞成」
杜想昀陡地握住了父亲的手臂,「爸,你说什么?那个要和我结婚的男人叫什么?」
不会那么凑巧的,绝对不会,她拚命告诉自己。
「我不是告诉过妳了吗,丛聿廙的父母是爸妈大学时代的好友,所以我们都希望下一代能延续我们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
杜想昀g本听不进之后的话,她的担心成真了,她婚配的对象真的就是丛聿异,她深爱、可他却视自己如敝屐的那个男人。
她为什么这么胡涂,为什么至今才惊觉,丛伯母不断的在她面前提起杜这个姓,而她父亲也说过他的好朋友姓丛,她怎么就不能联想到这其中的可能x呢,就算是怀疑也好,那么她至少有一点的心理准备
「想昀,妳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因为女儿僵直的背脊,徐晓月察觉不对劲的轻轻转过她的头,却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无神。
「是啊,爸不逼妳嫁给丛聿廙了,妳不高兴吗?」
「爸,如果我说现在我想嫁了,还来得及吗,能不能挽回些什么?」想昀的瞳仁失去焦距,静静盯着窗外。
她明白这是无谓的挣扎,因为当丛聿廙把她当第三者,诉说对这桩婚姻的不愿时,她就知道答案了。
「这」杜绍敦很是为难,女儿失约在先,最先表态对这门亲事的抗议,而今她却反悔了,他担心好友会误以为他们将婚姻当儿戏。
「很难,是不是?不,也许是g本不可能,因为丛聿廙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
她做错了什么事,老天爷怎会给她如此的惩罚,它知不知道这比任何事都更伤害她?
本来他们还有在一起的机会,却因她的固执,而失去了它她真的好爱丛聿异,就算她不屑勉强得来的婚姻,可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甘愿。
「女儿」杜绍敦担忧的望着女儿骤转的表情,她的声音轻得教人害怕。
「爸、妈,我想休息一下,好吗?」她只觉得累
「好,吃饭再叫妳。」徐晓月推着先生出去,将空间全留给她。
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不想再将她气走。
「聿,你今天怎么会主动找我?」胡宜娟腻在丛聿廙的x膛磨蹭,细长匀称的腿勾上了他的大腿,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了。
「如果妳不喜欢就回去,我相信想陪我的女人大有人在!」丛聿廙没推开她,他的脸色持平,看不出情绪。
「不,我要留下来」胡宜娟急着表明心意。这是她第一次上丛家大宅,也是她梦寐以求的希望啊:
以前,她还是丛聿廙固定的女伴时,他们交谈的话题绝不会提及他的家庭,她也清楚别妄想能踏进这个家一步,可是今天她却来了,而且还是他主动邀约的,这是不是意谓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死灰复燃,她在他心中比其它女人都来得重要些?
「那就闭起嘴巴。」
「可是你怎么了,喝那么多酒会伤身」从带她回来,放下车钥匙后,坐在吧台前的他手中的酒不停的往嘴里送,g本把她当隐形人看待。
丛聿廙如鹰般鸶猛冷锐的眼神突地攫住她,「妳是真心关心我吗?」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这样问我?」他看人的样子教胡宜娟不敢正视,一句好好的话吓得分又。
「因为我怀疑。」冷峭的视线继续凝视着她,他嗤笑一声。
「聿,你不能怀疑我,对你我是绝对真心的,我爱你啊!」
丛聿廙猛力握住她的下巴,「谁准妳说这句话的?」
「聿,好痛」胡宜娟不敢喘息,她怕每一个动作都教痛楚更加剧。
「每个女人都说爱我,我何德何能,我又该相信谁?」他的眼角透使了一丝冷笑。
「你当然要相信我,几年来我没离开过你身边啊,分手时我没拿过你的一分钱」
「妳以为这样就代表什么吗?妳怎么不想想这几年来我带着女伴去妳的店里消费了多少?」
「我」
「这个天底下没有女人有资格对我说那三个字,因为妳们都没资格,因为妳们都是虚情假意:」丛聿廙说得斩钉截截,他不会信任每一个女人了!
「王宁云呢,你怎么解释,带她回家是你的意思吧,你爱上她了?她说过爱你吗?」突然像所有的勇气在同一刻萌生,胡宜娟只想求个明白。
她知道自己没错看,丛聿廙对那女人温柔的疼惜。
已经不只一次了,她看到他们两人一起上餐厅用餐,以前他也会带她上街吃饭,但她知道他的心情是有区别的。丛聿廙是个狂纵的男人,他是没有温柔的,女人在他心中仅是发泄的工具,所以每次和他出门,他们是各走各的路,健步如飞的他总是走至前头,没有怜香惜玉,从不放缓脚步等她,可是对待王宁云,他却是另一个样子。
或许仍是走在前头,但他会徽侧头以余光瞄身后的女人,他更会故意停下来,以点烟的时间等她,而那支烟,他不抽,一等王宁云靠近时,他马上将它捻熄
这些观察来的小动作,已经不只一次教她尝到心碎的感觉。
「她和妳不一样,妳怎么能和她比」丛聿廙双眼掠过一丝讥刺的冷光,耳朵在同时间除了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有开门声,他表情陡变。
放柔了双手,他爱抚过她的脸颊、颈项,「妳和她是不一样的,我和妳之间什么都是真的,至于她,我们只是演戏罢了!」
「演戏?」面对他骤换的情绪,胡宜娟无所适从。
他像恶魔、更像狂人,她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他突来的温柔没让她喜悦,只教她悚惧。
「没错,我没让妳知道吗,我和那个姓王的女人之间只是一个约定罢了。因为她想找个男人替她开苞,而我需要一个女人帮我演戏躲过一场我不要的婚姻,所以我们以条件易条件。」
「你们的好是演出来的?」她因此哭了好几天,而这是假的?
「我当然只是演戏,不过她就不一定了,因为前几天她才同我说过她爱我。」丛聿廙的诉说很平静,嘴角一个不在乎的笑容,然笑意未达瞳心。
「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就是这样,口口声声都是不切实际的那三个字,她严重的处女情结,把第一个男人当做是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早知道她是这么难搞的女人,当初就不要答应和她合作了!」
胡宜娟听到他描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颗心又重燃爱火,「既然需要帮忙,为什么不找我?」
「我们太熟了,而我的父母又知道我曾和妳来往过,他们不会相信的。」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和任何女人定下来的,就算会,也不可能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你喜欢的向来不是王宁云那样的女人。」
丛聿廙心里闷笑着,笑女人的天真,更不耻她的自矜自是。「妳说对了,还是妳了解我。我的确发现处女不适合我,我的胃口被你们这些女人养刁了,在我价于被服侍之后,要我耐心的教导一个女人怎么做爱,实在一点乐趣也没有!.」
「还是我适合你,对不对?」像只骄傲的母,得到他的这番说词,胡宜娟放开原本担心他会生气的顾忌,大胆的抚他的裤裆处。
「这还要多问吗?」
丛聿痍从她低x的紧身衣中掏出一只r房,捧起温暖裸露,chu鲁的挤压,轻易的在她叛逆的身体上得到他所要的反应。
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准备上演一出火辣辣的春g片让掩身在玄关后方的女人观赏。
「吻我。」
「好」胡宜娟如久旱逢甘霖般,太长时间没有这个男人的抚触,教她已经发出滞重的喘息,她服从的凑上嘴巴,却在未贴上丛聿廙的唇之前,整颗头被压了下去。
「不是嘴巴,是这里。」丛聿廙嫌恶的躲开她迎来的抹上鲜红口红,如同血盆大口的双唇,只愿意让她隔着长裤的布料舔着男x象征。
「我让妳快乐吧?」看着她热切的动作,他一点兴奋也没有。
「嗯」胡宜娟含混不清的应答,迫不及待的想扯下他的长裤的拉炼。
丛聿廙制止了她,「不急,妳不想被人偷看吧?」瞇起的眼眸彷佛释放出炽人的威吓力,他准确的s向那条影子的主人。
「谁在那儿,出来:」他当然知道谁在那儿,教他生气的是她居然看到这」幕却毫无反应。
「对不起」端着苍白惨绿的脸色,杜想昀在他的怒吼声中走了出来。
「喔,是妳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呢,是想观摩我和宜娟做爱吗?」丛聿廙鸶冷的眸中含着笑意,执意锁住她。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了,妳只要说一声,我们很乐意让妳免费欣赏」
「我上楼了。」想昀急着跑上楼梯,逃避他调侃嘲弄的目光,她没有勇气站在他们面前,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教她难受、恶心。
「也好,不要打扰我们的好事,桌上有一封妳的信,不要忘了拿。宜娟,我们继续吧」
听到他狂嚣的y笑,想昀逃得更形狼狈。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房间,杜想昀的双脚沉重如铅,她觉得一颗对丛聿廙爱恋的心霎时像被芒草割伤般,流出滚滚的鲜血。
他怎么可以这样给她难堪?
他们之间的协议是两个人的秘密啊,他怎么能说给别人知道,就算她对他而言,什么都称不上,他怎能如此狠心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燕好,他明知道她爱他,却以此当成玩笑说来玩
他好过分!
为了能争取多一点时间和他在一起,他不会知道她抛舍下才刚找回来、仍很细嫩的亲情,甚至不惜对相信敬爱的父母说谎,她为了他做那么多,而他给了自己些什么?
杜想昀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迷惘的悲哀,把棉被向上一提,将头蒙上,暗暗的流起了眼泪,一道将方才在楼下憋忍住的,全数释放出来。
直至发觉自己的手中还握着一封信,她才止住了哭泣,掀开棉被,坐了起来。
看着信封,收信人写着王宁云,确实是寄给她的,可是因全是计算机打印的字体,她猜不出是谁写来的
不一阵寒彻骨的骇意由脚底直窜杜想昀的背脊,她抖颤的手困难的拆开信,望着一张空白的纸上只印上偌大的那三个字,她的心跳猛然加剧,几乎跃出喉间。
她慌了起来,下意识的四处张看。
终于,她发现自己梳妆台的抽屉被打开了,赶忙的跳下了床,只见抽屉明显被翻动过,而才从家里带来的存褶和印章也被散置在桌上。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高而焦虑,惶恐的捂着嘴巴。
不会的,是她想太多了,不会是那样的她着急的想推翻自己的想法,可是它却像滑溜的蛇般直缠住她的心头。
因为没有朋友知道她住在这里,而除了席焕文之外,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假身分叫王宁云,她知道焕文不会玩这种吓人的游戏,因为她不知道她的计划,所以这封信不是她寄的。
是谁,究竟是谁?有人知道她的身分了,而他正等着她露出马脚!?
想昀瞬也不瞬的盯着信上的三个字妳是谁?她的心紧紧的抽搐了下。
「遭小偷了吗?」
回过了身,看到丛聿廙已倚在门旁,热力腾腾的目光似要看穿她纷乱的心,她迅速的将信藏在身后,更技巧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进抽屉里关起来。
「没有。」想昀的眼神里有着戒意,揣着x臆间的不安愈来愈浓。
她无法厘清自己的心情,它乱得教她无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做,做些什么。
「妳昨天下午请假上哪儿去了?」丛聿廙表情飞扬跋扈,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收进眼底。
「没有」
「妳打算用这两个字回答我等一下所有的问题?」
「你要问我什么?」想昀陡地睁大眼睛,如惊弓之鸟。
「不过是几个简单的问题罢了,妳用不着这么紧张。」低沈的嗓音揉入危险的因子,他一步步的逼近。
「可不可以明天再问,我想休息了。」她的声音听来十分吃力、艰涩,而又满含着祈求。
她的心翻来覆去,奋力逃避着担心得面对的事实。
丛聿廙邪肆的瞅着她,「带着问号入眠吗?妳不想知道妳的手机怎么不见了吗?」
「手机?」杜想昀这才想起她好像真的好久没看到她的行动电话了。
「被我摔坏了,柏嫂应该将它清除掉了,看到我脸上的伤没有,听说是手机飞来的碎片划伤的。」丛聿廙终于将她桎梏在墙壁与双臂间。
「你」想昀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若无其事,因为那眼神冰到她的骨子里。
「不问我痛不痛吗?妳不是最爱我,那么不给我关心安慰吗?」
「可是你不要我的爱、你不要任何女人的关心与安慰」想到他与胡宜娟的调情,她痛心的闭起眼睛。
「我只是你用来向别人炫耀的一个女人罢了,你亵渎了我的爱,在你眼中,它卑贱得什么都不如」
「是又如何?」丛聿廙深邃的眸底闪着怒潮,拽起了她的手,「我说过在我未说妳可以走人之前,妳最好给我安份一点,结果妳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没有,」他傲慢的话彻底激怒了想昀,「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我还不够安份吗?.」
丛聿廙残冷的睨着她,「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公司多浪荡,我的那些男x员工不管已婚或未婚,几乎每个都被妳摄了魂魄,妳说妳安什么坏主意?搞得人心浮动,然后弄垮卓伟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想昀挣扎着要脱离,「放开我!.」
「我会放开妳,但那是在我问完话之后,因为碰妳我都觉得污秽恶心!」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的身体至少比你干净,除了你以外我没和别的男人做过!」他可以不爱她,但他不能抹黑她。
「妳的口气是在责怪我和别的女人好,埋怨我太久没碰妳吗?」丛聿廙勾视她的眼神变得y恶不堪。「妳的身体干不干净,只有妳自己最清楚,毕竟处女膜只有一层!.」
杜想昀扬高了手,愤怒的想打他,却被丛聿廙实时一把抓住,「想打我,妳还不够格,先问问自己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再说。」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抹椎心的难受,割开了杜想昀的心,她的眼睫沾着泪雨,却不敢让它流下,怕只会惹来讪笑。
「王宁云,自称没父没母、没兄弟姊妹的孤儿,却有钱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聊天,借问妳死去的爸妈留了多少田产给妳,可以任妳如此无尽的挥霍?」
「你」他的表情如此的冷漠,又刻蚀着如此的愤怒,想昀知道他为什么要摔坏她的手机了。
她瞄了他一眼,这一眼是探询、是窥测,也有乞求和哀磷,她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因为她真正的身分所带来的事实会更令他崩溃。
原来她所做的努力都是多余的,因为在他们之间还没开始之前,丛聿廙就已将社想昀这个名字的主人排斥在心门外了。
「为什么马上低下头了,为什么不敢一直与我对看,是不是我所知道的数据是一种假象?」丛聿廙被怒火烧得难以控制的颤抖,已按捺不住x间的激愤,紧握着她的下颚骨,强迫她抬起头。
杜想昀陡然一震,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离开身躯,在四周游移,寻不到安全的降落点。
他眸中s出的j光,说明了他早就知道真相了,而他从刚才到现在却冷眼玩弄着她的反应,让她被担忧惊怕给折磨着。
丛聿廙的手绕到她身后,抢来那张信纸,「现在知道这是谁寄的吧?没错,就是我,怎样,它是不是让妳的心惶愧不安了?」
再打开抽屉,「而翻弄妳的私人物品的人也是我,这为了证明妳就是杜想昀!」
今天早上他即从聂云那儿得知此爆炸x的消息,他难以压下心中倏扬的愤恨,这个女人居然将他左右在股掌间那么长的时间!.
「我承认我是杜想昀」
丛聿廙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妳还能不承认吗,我手中可握有证据。如何,玩得很开心是吗?表面上让我以为妳不要这门亲事,背地里却以另一个身分来戏弄我,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直到昨天回家才晓得你就是我父母要我嫁的男人。」杜想昀赶忙声辩。
他误会她了,看到他脸上足以冻结三尺的寒霜,她只想解释她的心态绝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这辈子最讨厌女人的解释,愈想解释的女人愈让我觉得低贱!」剧烈愤恨的热烈岩浆在他x口滚了起来,他扬怒的眸子就在她的眼一刖。
「我不是,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妳在我的眼里看到温柔吗?那是狗屁,我的温柔在我大三那年的暑假就死了,被我埋起来了!」
丛聿廙告诉自己,他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她的魅力动摇,或者就算他已经动摇,他也不会表露出来。他只觉得心被愤怒给里紧。
天杀的,他怎么会在知道事实之后,还被她骗了,被她受伤的眼神给引了上楼,他明明要报复,为什么还要担心她!?
「不要这么说,我求你我真的爱你,第一眼就受你吸引,从一开始想找个男人完成第一次至爱上你,都是情不自禁,是那么的自然,我没有预谋,我完全不知道你是我要嫁的那个男人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我这么爱你,你知道的,如果知道你是我父母安排的结婚对象,我不会逃开,就算你对我没有爱,我也要留在你身边,而不是这种戏演完了就得离开的关系」
似乎嗅到了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气味,像是意谓着分开、充斥着愤怒,杜想昀害怕的反抱住他。
不耐的推开她,丛聿廙在这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表面上和我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她嘴边常挂着的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的确很够力,对一个年少轻狂的大学生而言,我很相信她,更天真的以为她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哼,结果妳猜怎么了,在一次下课后,我听到她和一位男同学躲在体育室的喘息声,听到她亲口说和我在一起只是想飞上枝头,因为她穷怕了!」
「这就是女人,要的不是钱,就是x,像妳们这种动物心中是没有爱的,不过也无妨,因为我已经不信这不切实际的玩意了。但如果妳执拗要继续爱我,我也阻挡不了妳,但容我先说一句,骗子的爱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丛聿廙端视着杜想昀面容的表情突地充满了诡谲,他喷出一个笑声,「女人,贱货!」留下无情鄙薄的一眼。
「我不是」
身边失去他的体温,杜想昀觉得自己像大树上的一片树叶,突然被一阵旋风吹落,悬在昏一泛一泛不着边际的空中,连身子也变得空虚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我不是那种女人啊!」
她宁可不要知道教他变成今日模样的原因,她只要他能从她身上重新感觉到爱,她的爱那么强烈,可他为什么丝毫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