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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语无言 作者:靳酃
逼婚?!
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末语有点反应不过来,闭了闭眼,之后又迅速的睁开,冷冽的光芒猛然s出。
先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虽然这个世界的女子没有所谓的第一次,但末语还是肯定昨天晚上她和正拥着的这名男子什么都没有发生。
微微低下头看了看,末语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而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挣开拥着她的手臂,起身下床。
扔掉被撕毁的内衣,末语只得直接穿上中衣,刚把衣带系好,身后便传来“窸窣”声响。
“虽然……昨晚我们都还没做,但……你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吗?”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可样子却更加好看,不,好看已不足以形容他的相貌,但末语丝毫没有欣赏的雅兴。
还未等她开口,门外便是一阵的吵闹,嘈杂的人声中还夹杂着几个她熟悉的声音。
“小姐……小姐!!”
是茗儿?!
眼看着门就要被撞开,末语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丝毫不觉羞惭的□男子,只觉得一阵的无力。
咬了咬牙,迅速走到床前,拾起被扔在一边的被褥,将男子围住,动作刚停,内室的纱帘已被拉开。
“小姐,小……”
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末语无奈地看着仍偎在自己怀中的男子竟是一脸诡诈的微笑,还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
想放开手,却发现被男子紧紧的拉住,而男子已是一脸的害羞不安和委屈欲泣,探出头看向闯进的一干人等。
“末末,他们……他们……”
“语儿,这是怎么回事?!”
从茗儿的身后跳出一人,末语已经是满头的黑线,微微侧过身,转过头看向一脸怒意的女子。
“娘……”
“这……你不是来赴约的吗?怎么会和炎公子……”
末语眯了眯眼,他是炎风?!那个传言如谪仙般清灵的商业巨头,炎风?!
察觉末语冷下的面容中透着疑惑的戒备和些许的惊讶,炎风眼中原本就蓄满的泪水如掉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你们……你们别怪末末,我们……”哽咽了一下,众人眼中的炎风更是柔弱了,“我们是清白的,末末……末末什么都没做……”
“末语!”
末清这下真的是有点怒意了,要说自己这个女儿一直都是为人冷静,处事沉着,这次可好!她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怪她没有详细考虑便到这是非之地,给自己惹上这么个麻烦,而且……这个炎风,可不是用麻烦就可以形容的!
见娘亲红了脸瞪着自己,末语只能低了低头,随后,又迅速抬起头,一脸的严肃,看向众人。
“娘,具体的,等会儿回家我会解释,但现在,可以请你们先退出去吗?我和炎公子有事要谈!”
末清滞了滞,注意到身边的茗儿已是一脸的落寞和悲哀,心下忍不住叹了叹,唉……又是一个痴儿!
待众人退尽,末语站起身,收拾好炎风的衣物,递给他。
“先穿上吧,我们需要谈一谈。”
炎风意外的听话,顺从的穿好衣物,待他回头,末语已经收拾停当,坐在茶几一边等他了。
“或许,炎公子可以解释一下。”
见炎风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定,末语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按捺住躲开的冲动,面容冷漠地开口,视线却投向窗外已然蔚蓝的天空。
“也许你知道一年前清南绸缎铺差点倒闭的事儿。”
末语点点头,但已经收回了视线,看向满脸微笑的炎风。
“那是我炎家要扩张生意所致,本已是必然,但还是出了你这个意外。”
说罢,炎风的黑眸中还闪着些许的光芒,但绝不是记恨,而是兴趣。
“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可最近,你知道吗?我炎家的绸缎铺在郓城已经是寸步难行了诶!”
原本平淡的语气忽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末语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倒是人不可貌相,这人的演技可以冲刺奥斯卡了。
“所以喽,我只能亲自来会会这个末家少主啦!不过……”
正说着,炎风的身子突然前倾,让一直陷入沉思的末语躲闪未及,被炎风抱了个正着。
“没想到是你,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现在……”
末语的冷淡面容终于开始起了变化,愣愣地看着这个在怀中蹭来蹭去的男子,不,也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少年,终于开口问道。
“你要我做什么?”
“娶我!”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末语还是有点被怀中的少年吓到,说实话,到这个世界不是很久,但大多的条条框框,她还是懂的,像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该由一个男子说出,而且……看这架势,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啊!
“我们只是初次见面。”
“我对你一见钟情!”
“我们并不互相了解。”
“成亲后有的是时间啊!”
“我不喜欢你。”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末语一阵的沉默,话说到如此地步,这炎风还是不放弃吗?执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真的值得吗?
“我……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你……还是放弃吧!”
伸手推开怀中的炎风,末语站起身,退了几步,冷淡和疏离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难道,难道……你不想负责吗?那……我的清白……”
聪明如炎风,怎么会看不出末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呢?硬是偷偷运功,逼出眼中的泪水,一脸的指责和悲伤。
末语这下头大了,她还真是忘了刚才闯进来的人里有几个是梦乡楼的人,估计这会儿,郓城里早传开了。
唉……心里无力的叹了口气,末语摇了摇头,走近男子,伸手搂过,用衣袖擦净炎风的泪迹。
“好,我答应你,别再哭了……”
炎风的泪水竟在一霎那间收得一干二净,一脸的得逞笑容,看在末语的眼里,却不同于刚才的心机重重,而是带着些许孩子气的清纯耀眼,唉……她的眼睛!
成亲
炎风是家中独子,爹娘都已在三年去逝了,庞大的炎家的家业就落到了当时刚刚十四岁的炎风头上,许多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谁知短短的半年时间,炎家上下都对这个小小的炎家主子佩服不已。
可对于自家主子突然要成亲的事,不吃惊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自家的这个主子讨厌女子可是出了名的,怎么就突然要成亲了呢?
可当一家人看到马上坐着的那个年轻女子,还是忍不住要称赞一番如此般配的金童玉女,更是碎了郓城里来看热闹的大众男子心,如此的女子,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遇到呢?即使知道自己的容貌及不上那个炎风半分,但仍是忍不住要嫉妒一番,一时,迎亲的街上是一阵无形的刀枪剑b!
马上的末语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她对这场婚事是开心还是排斥,只是偶尔的眸色转换隐隐透出她对这么热闹场面的无奈和疏离。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炎风竟是个行动派的人物,她前脚答应,他便后脚拉着她去了她家,说要见家长。虽说末清言语间有着劝退的意思,但是被看自家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萧南硬是盯了个无语,看着不远处越谈越投机的两个男子,末语和娘亲也只能是暗自苦笑,这亲结的实在是诡异的很啊!
似乎是怕末语反悔,萧南和炎风商定三天后的黄道吉日,两人便成亲,着实是吓了末语一大跳,她还想拖个半年一年的说,现在看来,只有胎死腹中了。
匆匆忙忙的着手准备婚礼,忙得末语是头昏脑胀,甚至没察觉变得沉默的林希和一脸哀伤的茗儿,已有两天未守在身边了。
现在,还得忍受如此喧闹的人群,末语只觉得这成亲g本就是受罪,可……这罪却是自找的,唉……真是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
炎风自是明白末语心中的不情愿,但他也同样明白,既然末语肯开口娶他,便是许下了承诺,他即使不了解她,但他就是知道,末语娶了他,那他便是她的夫了,一辈子的夫……
婚礼其实很简单,巡街的要求是炎风提出的,说是要消除谣言,末语一阵黑线,这g本就是昭告天下吧!
很少饮酒的末语,今夜特意的饮下的三杯酒,她不知道此刻该想什么,前世的她没有结婚的机会,但她仍旧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个人能够给她温暖,让她每天回到的家不再冰冷,可是,温暖一度是有了,可,却是假的。
现在,她想心如止水,静静地度过这个意外的一生,可,没想到一度奢望的婚姻却是在他人强逼下到来,不,也不算是强逼吧……
放下酒杯,看向新房的方向,末语的唇角不禁微勾。
痴痴的看着走向新房的背影,林希只觉得心里泛起阵阵的苦水,他该守着小姐的,不该让小姐出门的,这才刚出门一天,小姐就得成亲了,如此的突然,可又如此的真实!
茗儿则是静静地抚着手中的玉佩,这是爹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也是唯一没被老鸨搜去的饰物,他……就等小姐从梦乡楼回来送给她了,可……
呵呵……想笑,嘴角却尝到了咸涩,小姐是回来了,可那个人,也回来了,还紧紧的抓着小姐的手不放! 小姐,自从醒过来后,就不喜人近身的……
末语不懂门外两人的心思,正如她不懂门内这个一脸娇笑看着自己的这个人一样。
“先睡吧……”
费力的按照那些繁文缛节进行完毕,待喜爹退下,末语一边帮炎风卸下头上的饰物,一边开口道。
“你……”
炎风的眼中有着疑惑和诧异。
看向镜中的倒影,末语一阵感叹,还真是个美人啊!可,自己无福消受!
“我们先不用圆房,若是以后你反悔了,这倒也好让你离开。”
“你嫌弃我……”
镜中的那张柔媚的脸开始扭曲,豆大的泪珠不断的滚了出来。
“炎公子……呃……炎……炎儿……”
无力的叫出这个十足为难的称呼,末语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身前这个梨花带雨的男子。
“我,不想让你受伤,炎……炎儿,这只不过是你的一时兴起,很快你就会后悔的!”
然后离开我!末语没把最后一句说出口,想起前世交的几个男友起初都是对她体贴有加,可很快便是冷淡抱怨,她有努力过,甚至傻傻的洗手作羹汤,为他们等门,为他们买这买那,为他们连夜工作,只为能够空出白天的时间,可,似乎都是不奏效,每一次还是被丢下,只剩她一个!
“在想什么?”
炎风狐疑地转身看向女子,这几天总是看到她为婚礼忙里忙外的身影,却也看到她深夜时一脸让人无法理解的悲伤,为什么又要出现这样的表情呢?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眼神一凛,炎风低垂的眼睛s出一丝杀意,手下的那帮人是吃干饭的吗?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该死!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炎风还是顺从的自己爬到床上睡了,死都不承认他也有松了一口气!
将床让出,末语只是呆呆的坐在桌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她习惯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这次的意外虽让她有些吃惊,但仍旧清醒的感觉到炎风的志在必得和眸中那丝隐藏极深的疯狂。
想起下午娘亲和她在书房的长谈,末语心下一阵的无奈。
炎家,是她踏着的这片土地的商界泰斗,据说当初开国女皇也是收到了当时仍在发家阶段的炎家主的帮助,才有了后勤储备,得以建立津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而炎家也是受到了万全的庇护,发展至今,从未受到什么打击,与津国皇室建立的关系更是牢固。
这其中的牵扯至是不必多说,末语也是深深的意识到这一点,才一口答应这门婚事,她,不想失去这些给她温暖的家人!
游湖
婚后的好多天,整个末府还是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即使察觉了林希和茗儿两人的强颜欢笑,但末语也只能是沉默,她不是很明白他们的心思,也许,是她前阵子忙婚礼的事把他们忽略了吧!
提出出门郊游,一是为了她喜欢的秋季已然到来,二则是带着那两个情绪低落的家人和一个算是家中的新成员出去散散心。
湖上泛舟,惬意而舒适,租了个不大不小的游舫,四人开始浏览郓城里最大的湖泊,松湖的四周风光,据说这个松湖在一百年前还是片松树林,可突然的地龙翻身,毁了大片的松树林,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百年的侵蚀和雨水累积,便形成了如今的松湖,而湖的四周也不再仅仅是松树了,也有柳树,杨树,榆树和槐树穿c其间,秋初的树叶些许的泛黄,一时间,绿意和金黄交相辉映,很是美丽!
多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风景了呢?末语静静地立在船头。
前世她总是很忙,就算是水泥森林,她也是很少关顾,更别说是如此迷人的自然景观了,还真是羡慕可以自由周游世界的哥哥啊……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啊?”
身后传来炎风带着不快的声音,末语转过身,看到炎风正嘟着嘴,显然对她的陶醉有点不屑一顾。
“小姐自那场意外后,便好久没有机会出来游玩了!”
林希慢慢从船楼中走出,开口解释道,脸上带着微笑,但看在末语的眼里,却甚是苦涩。
“如此的美景,也要懂得欣赏啊……”
紧随林希出来的茗儿禁不住开口,话中带着他极度想掩饰的讥讽和酸涩。
“想听我唱个曲子吗?”
知道小希和茗儿两人心中有着不快,毕竟,她和炎风的婚姻还是不那么名正言顺的,多少带了点算计的成分,应该是为自己抱不平吧!可……吃亏的真是她么?
转开话题,末语浅笑言兮地看着面前的三人,意料中的看见了他们脸上的惊讶和兴奋。
“只需听……听过后不要问问题!明白吗?”
末语正了正脸色,定定地看着三人,见他们猛点头,末语这才重拾微笑,拿过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古琴,席地而坐。
从前的她,学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学了什么,只知道她没有时间浪费,要早一点,早一点学成,好还自己欠下的债!
“whenever sang y songs
on the stage,on y own
whenever said y words
wishg they would be heard
i saw you silg at
was it real or jt y fantasy
you&39;d always be there the rner
of this ty little bar
y st night here for you
sa old songs,jt once ore
y st night here with you?
aybe yes,aybe no
i kd of liked it you&39;re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ced your eyes on
oh,did you ever know?
that i had e on you
darlg,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39;re never hurt
as if you&39;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r”
(——摘自王菲所唱《eyes on 》)
“好了,这次就唱这么一段……呃……怎么了?”
末语放下古琴,站起身,却发现身前的几个男子均是一脸的呆愣,似乎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茗儿,小希,你们别哭啊……炎儿,你跑什么呀……”
一脸不解的安慰着面前两人,末语真是难言的郁闷,本来弹曲是为了缓和气氛,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这下好了,惊喜没有,惊吓是有了!
“小姐,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林希抬起头,红通通的泪眼眨也不眨地看向末语。
末语的脸色一下僵住,她不知道自己已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还以为隐藏的很好呢!原来,傻的还是她一个啊!
“小姐……”
林希担心地看着末语嘴角的讽笑,心里一阵的抽痛,他……还是不行吗?
茗儿静默不语地擦干泪水,他明白,小姐的心里有着死死的一个结,就算是亲若家主和正君,也是g本触不到小姐的内心,担忧地瞥向已经转过身看风景的末语,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呢?
跑进船楼内室的炎风坐在茶桌边,猛地往嘴里灌茶水,完全没有了炎家少主的商场风范。
方才末语弹唱的时候,他差点就以为她要乘风归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十分肯定,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就算已经成亲,炎风还是知道末语待他仍是如一个炎家公子的身份,而非她的夫,可他该死的竟然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局面。
刚才的末语让他震撼,虽然他听不懂曲子的词意,但他听得出来末语弹唱这首曲子时的哀伤和沉痛,甚至包含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
末语,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几个时辰之后,西边已是一片红霞,红日开始西下。
招呼好船家启程靠岸,末语仍旧不变地维持着她的姿势,静静地站在船头,不过不同的是,她的身后站着三个各具特色的出色男子。
四周只有“哗哗”的划水声,就连一向喧闹的岸边摊贩都不再大声的吆喝,怕吵着这难得静谧的一幕。
七皇女1
回来的一路上几个人都是闭口不言,末语是不想说话,而其他三个男子则是不敢说话,林希满脸的不安,该死的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本分?惹的小姐不高兴了!
走下马车,反应过来的末语这才发现身后不言不语的三人,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反倒都不开心了?
“怎么都不开心?”
末语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几人。
“小姐……对不起,都是小希不好……”
林希抢先开口,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恩?你有做错什么吗?”
“都怪小希,说错话惹小姐不高兴……”
“啊?!”
末语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叹了叹气。
“是我想起了一些……呃……往事,和小希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突然的叫喊声打断了末语的解释,只见末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
末语只得转身,看向气喘吁吁的管家。
“小姐,贵……贵客……来……来了……家主和正君正在客厅等候……”
“谁?是谁?”
还未等末语开口,一直沉默的炎风突然跑向前,脸色冷峻地问向一脸如临大敌的管家。
“是……是,是七皇女……”
挑了挑眉,敛去眸中的锐利,末语静静地看着大皱其眉的炎风,终于还是来了吗?倒是挺快的……
关于炎风和七皇女的粉红传闻早已经从京都蔓延到了郓城。炎家的家主每三年就要进京一次,拜见当今的女皇,当然,同时也会带上下任炎家的家主继承候选人,而炎风,则是在三年前上任炎家家主夫妇双双去世之后,独自一人上京,被当时刚刚成年的七皇女一见钟情,当下要娶其为夫,可被炎风严词拒绝,这七皇女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发誓要打动炎风的心,这则绯闻事隔三年,仍位居京都十大悬念新闻之首。
让林希和茗儿回院休息,末语向炎风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在主院换了衣服,向厅堂走去。
七皇女津澧(li)面无表情地坐在厅堂上首,即使她极力克制,厅堂里的冷气压还是泄露了些许她的杀意和鄙夷。
末清静静地坐在下首抚茶弄茗,一只手则暗暗地握住有些紧张的萧南,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让自己失望的,眸色中透着的自信让隐觉不安的萧南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看着迈进厅堂的女子,津澧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个女子吗?为何有张更胜男子美丽的脸,娇弱的身躯,不,只是比时下的女子较为匀称单薄的身材,一身的深紫长袍,看得出来她很少打扮的如此的正式,是知道自己的到来吗?
津澧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没底的一天,本来她还有十足的把握夺回炎风,可现在……呵呵……尽量忽略心头的惊艳和酸涩,津澧摆正了坐姿。
“民女末语拜见七皇女!”
未等津澧开口,末语盈盈拜道,但仅仅是拜,并未跪下,这倒让现场的几人不禁抽了口凉气。
“你就是末语?”
不理解心头的复杂感觉,津澧仅是眯了眯眼,冷厉的目光盯住了拜在下首的两人。
微微侧身,末语不着痕迹地遮去七皇女s向炎风的视线。
“正是民女。”打断七皇女的注视,末语站直身体,平和地看着津澧,“不知七皇女殿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听说风儿已于近期成婚,母皇甚是欣慰,特派本殿前来祝贺!”
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话的津澧看向末语的目光愈发的狠厉,甚至在眸底闪着一丝的y霾。
末语微微一笑,厅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早已听闻我君与殿下的关系甚好,民女在此谢过殿下对我君以往的照顾,也多谢女皇陛下的恩典!”
看着末语不卑不亢地应对自己,津澧说不上心里堵着的是什么!尊贵如她,倒从没有过现在这般困窘和无言以对!
“既然殿下远道而来,那就多留几日,也顺便和我君叙叙旧,也看看我郓城不同于京都的自然风景,好让殿下不虚此行!”
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样的场面话了,末语心中一片的惆怅。
前世里的应酬,虚伪的交往,言笑间的尔虞我诈,她已陷入了好久,原以为到了这里会平凡简单,而不用再虚以应对,长篇大论,可是……唉……
“既然这样,本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风儿,你……”
炎风从头至尾都是冷着一张娇容,全身像是结了一层冰,全场也只有chu神经的末语未受其害。
“津澧,我们倒是有很多的旧该叙叙了!”
从口中硬是挤出话,s向津澧的冷箭威力更强了。
津澧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她还是对这个冷傲如冰的风儿没辙。纵使他多次的冒犯,自己也不忍治他的罪,再说,她能不能治他的罪,还是个问题!
七皇女2
多少还是有点出乎意料,津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倾心的娇人儿竟是逼婚的一方,听闻街头的闲言碎语,津澧总算明白近日来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按理说,她身为七皇女,本不用住在如此……呃……清简之地,可心之所系的风儿都不嫌弃了,她就更不会推辞末语的挽留了,虽然听起来那只不过是客气之辞!
住在这个小小的末府之中,意外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是不舒适,反倒更是悠闲自在,也许,是这里的格局设计和她所看过的任何一家宅府都有所不同吧!
安静,闲适,清雅,还带着她在g中从未感受到过的丝丝暖意吧……
按理说,新婚的夫妇应是如胶似漆,最起码对于自己这个情敌也应是严加防范,可……看末语那总是一成不变的淡漠脸色,而风儿面对那女子时的活泼开朗的模样,她总觉得这场亲事似乎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似乎……好像只有风儿一头热的样子……
呵呵……有意思!
津澧瞥了一眼坐在对面静静喝茶,丝毫不理会楼下纷杂的末语,嘴角微挑,如此特别的女子,她倒是第一次遇到,真是……
呃!好冷!果然,坐在末语身边的炎风又开始飞冷箭了!
津澧心下哀叹,唉……这几天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从她到这儿起,风儿对她便没有好脸色,甚至不惜暗中警告,还真是难得,有生之年看到了心上人为情所困的模样,只可惜,那人不是她!
末语淡淡地看着身边两人的眼神交战,不动声色。
皇室中人,不管是她那个世界的男尊历史时代,还是身处的这个女尊世界,都不会有什么实质的不同,y谋的倾轧,人x的泯灭,利益与权力的交织,感情这个东西最是珍贵,却也最是廉价。
流言是九分假中尚有一份真,津澧这个七皇女算是十分聪明的一位吧!懂得把握最有利的助力,炎家富可敌国的财力和其隐含的地位可谓是人人垂涎,而能赢取这份助力的途径,无非就是拥有现任炎家家主炎风了。
只是为了女皇的贺喜吗?或是表示她这个皇女还有竞争的能力?恐怕仅仅是七皇女津澧此行的意图之一二吧!
财倾天下的炎家家主竟嫁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普通商人之女,其中的原因恐怕是皇女殿下最感兴趣,或者是女皇陛下最好奇的地方!同时,忠心可能是这皇室中人最为在意和担忧之处吧……
呵呵……末语心中暗暗冷笑,一场荒谬的亲事竟然惹来这么多的是非,还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这个清许茶楼的茶就这么好喝么?”
津澧似笑非笑地看着末语,眸中闪着莫名的光。
“不错的中上等茶品。”
末语淡淡回应,说实话,她并不是很j通和搞政治的人打交道,毕竟,前世的她仅是个商人,这一世,也仅仅想做个普通的商人。
“若是得空,末少主可以携风儿来我京都,一品我京都的上等好茶。到时,本殿必将候之!”
“若是炎儿不介意……”末语转头看了看脸色一直不好的炎风,眸中闪过无人能察觉的一丝复杂,“有时间,民女会去京都一游的!”
似是察觉末语若有若无的关切,炎风的冰冻开始渐渐融化,不顾津澧微沉的脸色,挪了挪身体,向末语又靠近了一点,甚至伸出手挽住了末语的肩膀。
已然对炎风的小动作有些习惯的末语只是微微挑眉,但未作反对的任由炎风在她半个身子上蹭来蹭去。
嘴角再度抽了抽,津澧扯了个微笑,看着眼前这对无比怪异的夫妇,心里却愈发的对那个淡漠如一的末语好奇了……
“敢问……”
拉回末语看向窗外的视线,津澧心下还真是有点郁卒,还真没看过能够将自己忽视到如此地步的人啊!
“那个茗儿是府上何人?”
“殿下何出此问?”
末语隐隐冷冽地看向津澧,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戒备,一个皇女问起她的仆人,说是心血来潮,谁会相信?!
津澧暗叹此女果然不同凡响,平时如同与人相隔千里,让人看不清,不透,但一旦触及她的领地,她那被刻意掩去的光便会渗出一丝,让人惊叹!即使给自己的这丝带着压迫和警觉!
勾抹出一个灿烂微笑,津澧为自己的发现极度兴奋,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这个末语,还真是个宝贝!也不愧风儿用此下策也要嫁给她了!
茗儿
“看来他并没有告诉你呢!”
津澧一扫心中y霾,这些天来头一次感到这么畅快。
“他只是在末府工作,并未卖身与我,也就没有必要知晓他的隐私了!”
末语虽然在心里暗暗皱眉,但面上仍是淡定如常,时刻保持冷静,是父亲,不,是养父教给她的第一个人生守则。
“隐私?很是新鲜的词嘛!那就算是本殿多嘴了!来,还是品这中上等的茶吧……”
末语微垂眼帘,掩去眸中的讽意,吊她的胃口吗?能让见面不超过三次的七皇女注意的男子,不是起了色心,就是牵扯到了皇室内部的问题了。
不,她看得出,津澧虽为皇女,但,对炎儿的情意还是少有的真挚的,至少,关键时刻,她会保炎儿的命。如果是后者……
末语眯了眯眼,转了转手中那个j致的茶杯,慢呷了一口,果然,这种封建社会的至上皇权是个让她极度厌恶的麻烦啊……
回到末府,七皇女先是在饭桌上宣布她即将在明日离开,而顺便邀请末语和炎风到京都做客。
末语不是很清楚这个津澧的用意何在,但绝非她所说的什么女皇想风儿想的紧,同时也想看看娶到我津国最出色男子的女子是何许人物!
哼……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就不用这个七皇女亲自跑一趟了,直接找个传话的人就好了。
瞥了一眼满面红光,目光闪烁的津澧,末语的心情有了些许的沉重,还是逃不掉吗?
“茗儿……”
“恩?”
给了末语一个微笑,茗儿有了不同与以往的安静和寡言。
末语心里一阵的挣扎,终于还是抬起头,看向正为她收拾床铺的蓝衣少年。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背对着末语的身影微微一顿,看不到茗儿脸上的表情,听他的声音却带了一丝颤意。
“茗儿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啊,小姐为什么突发此问?”
还是不想说吗?末语心中微涩,是啊!她只是个小姐,又不是他真正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知道他的隐私?
还是她贪心了啊!以为到这里就会有所改变,原来也只是她的奢念了。前世的她早已学会了不去好奇,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发现养父收养她的真正目的的时候吗?还是在发现她身上有着那个家的血缘的时候呢?想不起来了啊……
“没什么,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面无表情地看着茗儿低着头走出卧室,末语心里却在默默叹气,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以要办理交接为由,末语还是争取到了几天的停留,让那个麻烦的七皇女先行一步上京,而她,则是有的忙了。
享受心头难得的清净,末语再次为自己留下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她几乎可以预料到,进京后,是怎样的漩涡在等着她!事实上,在她进梦乡楼之时,便已是陷入其中了。
“小姐!小姐……”
林希难得慌忙地没有敲门,直接闯进了书房看向末语的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希有了些许的镇定。
“茗儿不见了!”
皱紧双眉,末语细细地理着思绪,茗儿自从昨晚离开她的卧室后,便没有回房,同和他住一个院子的林希以为又是小姐熬夜看账,需要茗儿照顾,便也没有在意,谁知,第二天一早送七皇女离开之时便没有看到茗儿的身影,茗儿做事虽然偶尔有着chu心的地方,却不会无缘无故缺席这样的事情,林希越想越不对,直至发动府上仅有的几个仆人到附近寻找,都不见其踪影,这才急忙报告给她。
还真是该死!昨晚她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啊!看来,这个傻乎乎的茗儿定是在那之后作了什么决定,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啊……
天韵楼
将剩下的账簿全数转给几乎是半闲人的娘亲,末语即刻出发,前往手中那个祥云纹饰白玉所指的方向。 “请问……”
“想必这位就是末家少主末语小姐了,请在此稍候,小的这前去禀告。”
刚进门,末语还没亮出手中的白玉,一个笑得满面春风的中年女子便迎面而来,待她回过神,那女子早就退出了雅间。
起身细细观察楼中的装饰,恩,很是……恩……个x,对,就是这个形容词。
全楼都是用至少有一百年的铁木搭建而成,看那紧密而又繁多的年轮就知道了,说是一个酒楼,但似乎吃客并不多,全楼上下也没有什么该是一个酒楼有的装扮,倒是不该在酒楼出现的刀枪剑b挂了满墙,真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也难怪在偌大的郓城里,这个天韵楼也名不经传了。
多少知道这个酒楼背后的复杂,末语也懒得提出什么改进计划,即使她多少有些手痒!
“酒楼的生意一直不好!”
背后突然飞来一句,让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的末语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向来人。
不是没见过这个岑天,但也仅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而偏偏他醒的时候,又是昏暗一片,g本看不清,这次,算是可以一了遗憾了!
恩!果然如她所料,很是美丽的眼睛,和炎儿的冷傲,林希的温柔,茗儿的俏皮都不同,是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不冷不傲,不骄不躁,韧则刚,柔亦强,很美的眼神!
前世,她看过这样的眼神,在电视上,那个世界闻名的男演员,虽然那是演戏,但她还是深深迷上了它。甚至头一次违背养父,偷偷地在美国建了一家分公司,只为能够就近看到他。
一年后,她二十岁,那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得知了他重病住院的消息,而那天,她也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病床的他。
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觉,末语只是知道自己一定要来看他,否则,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在看到满头白发虚弱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后,末语莫名地开始哭了起来,那人虽然惊讶疑惑,但还是借出了他的怀抱,让末语哭了个痛快!
是的,那人已经是个年逾八十的老人了,可末语仍是不放弃地寻求最有效的治疗方法,知道他含笑去逝!从头到尾,末语和那人并未谈了多少话,只是时常的喝喝下午茶,晒晒太阳,偶尔也为那人梳梳头发,或是一起读读书,看看他演过的电影,短短的一个月,让末语从未有过的温暖,但也随着那人的逝去,末语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
任x的代价是巨大的,美国的分公司虽然在末语的经营下,效益日见良好,但,末语并未因此躲过养父的惩罚,她被禁足了,被没收了护照,发誓自此一生不得出国,她不知道为什么养父一定要这么做,但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最为残忍,从那以后,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岑天心中疑惑眼前女子看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哀伤,但面容仍旧平板。
敛去不该有的思绪,末语沉了沉脸色,伸出手,那块莹润的白玉正躺在她的手心。
“凭这个,你可以帮我几件事?”
“一件,其余的要钱!”
说完,岑天示意末语坐下谈,末语点了点头,坐到了岑天的对面,静静地开始思考。
向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如今,她若失去其中任何一样,她都将无法活的顺遂。
紧皱着眉头,末语抬首看向岑天。
“护我的家人,免受朝廷威胁,要多少钱?”
岑天眉头挑起,这世上还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事吗?
虽然岑天眸中的深思一闪而过,但还是没有逃过末语的眼睛,微微一笑。
“若是以小小的救命之恩就要你和朝廷作对,这并不公平,还是当做是生意谈好了。至于这枚白玉,只是想拜托岑公子能帮忙寻个人。”
迅速稳住因眼前女子的一笑引发的脱轨心跳,岑天有点意外地看着末语。
要说那个救命之恩是小,也未必全对,虽然他自小便习武护身,但对毒并不j通,若不是对面的女子及时赶到,待到他楼中之人找到他,估计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而她,虽不知这一点,但也完全可以以此相迫的,这不是商人的天x吗?为何……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呢?
“要你……”
咬住下唇,岑天控制住自己已然失序的心境,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一脸茫然的末语。
“你说什么……”
“要你……将我属下酒楼全数扭亏转盈……”
“哦,这样啊……”
末语极力克制住拍心脏的幼稚举动,刚才岑天没说完的一句话真是有点吓到她了,但她不想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心有一丝的悸动!
“这未尝不可,但……”
“但是什么?”
看了看面露一丝急慌神色的岑天,末语心下淡淡微笑,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莫急,我没有不答应,只是三日后,我便要进京,恐没有足够的时间……”
“为何?”
看来他的定力还是很好的嘛!这么快就恢复了肃静的面容。
“呵呵……七皇女殿下力邀在下前去做客……”
嘴角微挑,末语面露讥笑,有够讽刺,为了躲开一股恶势力,就要依靠另一股未知的势力,力量啊……还真是个好东西呢!
不知为什么,岑天非常不喜欢女子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那种嘲讽是如此的明显,甚至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她冷冷地笑意之中。
说不清心中的涩然从何而来,岑天细细地打量着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面若桃花,目如黑曜石,不是很高大的身材却意外的纤细修长,可就是这样一个远胜众多男子,却比时下任何一个女子都弱势的女子救了他一命,还给了他一直陌生的公平。
“这儿只是附楼,主楼在京都,我会随你前去。”
“你答应了?”
末语倾了倾身子,似要确定岑天的话。
“恩!三日后,城门口见。”
“那……我的家人……”
“我会将他们接入楼里隐秘之处暂住。”
“多谢!末语定不会负楼主所托,三日后,不见不散!告辞……”
“你!”抓过桌上的白玉,岑天一把拉住走到房门口的末语,“这玉收好,交易未成,这便是信物!”
末语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又绽开微笑,“那……寻人之事便麻烦岑公子了……”
说着,将头上唯一的簪子取下,顿时,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末语的背部。
“凭此簪便可说动我那几个家人,也……算是个信物吧……”
虽然心头有着一丝别扭感,但人家送了这么一块上等好玉给你做信物,你也总不能太小气吧!再说,合作讲究的是信任和诚意啊!
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岑天接过那个黑色猫眼石银簪,小心地收至怀中,嘴角不禁微微一挑,看得末语又是一个心悸。
说实话,在这个世界,只有面前这个岑天与自己以前那个世界的男子最为相像,加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心悸,同时,也带着一丝凄清的疼痛。
整理好心绪,末语连忙告辞,离开了天韵楼,她不知道,她方才的闪神,已尽数落入了岑天的眼中。
远远地望着女子慢步离开的身影,岑天在此拿出那枚隐隐带着女子发香的银簪,细心地抚,如同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饰物一般,眸中的光泽流动……
上京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去天韵楼的事,末语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
“小姐……”
“恩?小希?”
末语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正为她收拾包裹的林希。
“一定……要去吗?”
末语微微一笑,继续手中的动作,“你应该明白的。”
扣好包扣,林希走近正忙活手中活计的末语,一脸的欲言又止。
“不能带小希去吗?”
“不行!”
没有停下动作,末语头也不抬,但语气尤其坚定。
“可……可……小希怕……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哽咽的语气让末语心中微叹,这小希越来越抓她的弱点了。
起身拍了拍林希的肩膀,末语柔下语调,伸出手擦去林希的泪水。
“只是上京做客,我会很快回来的……快别哭了……乖……”(貌似偶家末末又忘了她比小希小的事实了……_|||)
“那便带上小希吧……也好近身照顾小姐……”
“带上他便是,你推辞什么!”
突兀的冷怒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末语转身看向来人,只见炎风正一脸y沉的看着她身后的位置。
“炎儿……”
“心疼吗?他的几滴眼泪就让你这么心疼?!”
有点莫名其妙的末语淡定地看着面容有点扭曲的炎风,心下微沉。
似乎在成亲之后,炎风的行为举止便有了大幅度的改变,先是极力隔开她和林希,茗儿的接触,然后便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这……已不再是一个炎家家主了……
察觉身后林希的僵硬,末语慢步走向前,拍了拍比她稍矮的炎风的头,放低声音。
“你……怎么了?”
虽然近来的事有点多,但末语还是注意到了炎风的沉默和言行的偏激,是因为……七皇女吗?
“既然你说的话,那就带上小希吧!天晚了,你也该休息了……”末语微笑着理好炎风稍乱的鬓发,又回头看向恢复平静的林希,“小希要去的话,便去吧,好好收拾,明日出发!”
“嗳!”
林希闻言欣喜地点头,小跑步地出了房间。
待外间传来关门声,末语才正了正脸色,看向炎风的眼神有着一丝的坚定和担忧。
“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顺便也看着小希,好吗?”
炎风惊讶地看着面容严肃的末语,眸中微闪着光泽,这几日来,虽然他和末语总是靠得很近,可总感觉咫尺天涯,两个人甚至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而面对自己的打扰纠缠,末语总是很有耐心的应对,脸上也是一成不变的平静,他们已是夫妻,却最不像夫妻。
那个津澧的到来,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当初他向女皇讨了自行婚娶的便利,便已是将皇室中人彻底排除在姻亲之外,便是她七皇女也是奈何不得。
唉……不能不说,当末语仍旧冷静如常,语气淡漠地应对七皇女时,他是失望的,他没有看见一丝一毫的惊异,畏惧,更别说是嫉妒了,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让他心折,也让他气恨!
原来,她还是有注意到自己的表现的嘛!倒是难得听她主动说出关切之语呢!就暂且原谅她方才的行为不轨吧!
“我会的,但……你也要保重自己!”
“呵呵……别担心……”
炎风纵使自傲他的容貌是万里挑一,但面对眼前女子从未有过的愉悦笑容,他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的神!
末家并非什么豪华家族,否决了炎风的招摇车队的提议,末语选择轻装上路,一辆素净的马车便已是全部。
末语没有请什么镖行护卫,也没有必要,因为,城门口的那辆黑木马车和几匹剽悍骏骑已是足够。
“是岑公子的车马吗?”
末语起身下车,迎着那行队伍做了个揖。
“久候多时!”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可面对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还是会被吓到,只不过,末语的自控力还算好,也仅仅是目光一闪。
“敢问岑公子……”
“末府三日后搬离,你那仆人的事……还是上车细谈吧!”
“多谢公子!”
末语面上透着一丝的喜色,眼睛闪亮地看向岑天,却发现他已在三步之外。
“出发!”
随着岑天一个清亮的命令之后,一行人缓缓开动,向京都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