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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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挑痴心 作者:辛琪

    序  辛  琪

    哇!太b了!我终于把这套系列、总共四本故事给挤出来了。

    对一个每回写到第三章即忘了第一章的人而言,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总算学习到那些可敬的前辈的j神,终于生出了一套系列书。

    嗤—(一声不屑的冷笑由某人的头顶上传来。)    呵呵!言归正传,言归正传!(某人立刻故作痴傻,展露一抹不知情的笑容。)    每次写着以古代为背景的故事,心中总是觉得很有趣。撇开那些淹没在时间洪流中的真实历史不谈,最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那些已不复见的古代建筑、亭台楼阁的真实面目。而今,能供后人窥得一鳞片爪的就是由清代留传下来的“历史建筑遗物”。但那之前的呢?恐怕也只能凭空想像了。

    有一回辛琪跑到大陆的北京一游,其中一处景点即是鼎鼎有名的“颐和园”。里头有个一望无际的“湖”,还有着一座货真价实的“万寿山”,由此可知这座“御花园”有多幺的大。而当我看到那位于湖畔的“长廊”时,除了咋舌于不见尽头的“长”廊构造,心中对古代那些佣仆更是致上十二万分的敬意。想想,那幺长的走廊,走上一趟就快要人命了,万一再碰上个“烂主子”为他作牛作马,一天多来回个几趟,岂不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且说不定就这幺来回走上几趟,一天的时间也去了大半——又不能像现代的高尔夫球场,设置一些快速又简捷的小车车以供人乘坐来回,对吧!

    至于那座“万寿山”……唉!往上爬的阶梯多不可数,又陡又高,简直媲美台北近郊的指南g,爬得我是呼天抢地兼熟汗涔涔……(当时零下十度……)    (嗤!明明就是自己不中用,还敢诉苦!)    呵呵!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可以欣赏到我所喜爱的古代庭园建筑及造景,可也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恰的美事。尤其在爬过“万寿山”后,那条仿江南景物的“苏州街”更是令我至今仍是怀念不已。还有其间贩售的江南小点,更是令人……啊——(某人终于因说错话而被k了!)    啊,话太多了,不如就此打住。bye!

    第一章

    大唐国土西北方的靖城位于丝绸之路上,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大城。城内可见各色民族人种,可谓一大熔炉城市。

    靖城北方数百里外是一片无人沙漠,城南外则是接壤着祁连山。原本此城该是如同附近其它荒凉的山城渐渐没落而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可靖城不仅没有成为不毛之地,反而得天独厚的因着一条贯穿全城且从不枯竭的河流而逐渐发展,终于成为西北一带有名的大城。

    另外,又因为靖城的位置恰恰位于西行商旅的必经之路上,所以它的繁荣景象在西北地区数个大城间可谓赫赫有名。

    这日,靖城首富梁千峰正在他占地广大的府邸内宴请一队由京城出发,打算前往高昌城的商旅。

    梁千峰慎重其事的在自己的府邸设宴,并请来靖城里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作陪,除了满桌美酒菜肴令在宴客厅里服侍的下人忙得飞狗跳并穿梭不停外,梁千峰还安排了歌伎舞伎的表演,真可说是十八般武艺尽皆展现。

    而这些大费周章、慎重其事的安排皆因为此商旅这回的领队是那在西北地区名声极为响亮、此时正坐在宴客厅首位的乔剑云。他可是梁千峰可以在靖城一迳保持首富地位的最大功臣。

    乔剑云是京城“茗记商行”的四大总管之一  ,负责的范围正是最艰苦且龙蛇混杂又危险的西北地区。

    梁千峰就是乔剑云接任西北地区的商务后,在靖城众多商家中选出来与之合作的对象。那时的梁千峰虽然已是身家富裕的商贾,但能晋升为靖城的首富之家,则是拜与“茗记商行”合作所赐。因此,在近两年来已很少亲自领队西行的乔剑云突然来到,怎不令他惊喜万分并竭诚款待呢!

    此时,坐在宴客厅首位的乔剑云正噙着温文的笑容看着厅中央卖力扭动腰肢,舞着优美身姿的一群妙龄女子。

    “乔总管,难得你大驾光临,为了我们久未见面,我敬乔总管一杯满脸愉悦的梁千峰坐在一旁热络招呼并频频劝酒。

    乔剑云在十八岁艺成下山后,随即接下“茗记商行”总管一职。头三年他不畏辛劳,每回“茗记”所属的商旅西行时,他绝对是其中一分子,并且以他高深的武功打退不少因觊觎“茗记”而前来劫掠的盗匪,立下了他在西北地区的声望。在乔剑云一派温文儒雅的表相下,藏着的可是坚毅不退缩的心陆。熟知他的人可是非常清楚,在必要时,乔剑云杀起人来可是绝不手软的。

    三年间,乔剑云不仅在西北地区立下威望,亦打响了“茗记”这块招牌。其后他亦挑选训练出一批足可担负艰辛西行商旅生活且个x卓绝的手下,好代替他领导西行的商旅队伍。

    之后乔剑云不再领队,直到这回。所以梁千峰也约莫有两年的时间未曾见过乔剑云了。

    “梁老板客气了。”乔剑云举杯就唇,“梁老板如此大费周章,真是让剑云过意不去。应当是剑云敬梁老板一杯才是。”他勾起微笑,饮下了杯中酒y。

    不愧是靖城首富,商队在今日午后才抵达靖城,入夜时梁千峰已然弄出这幺大的阵仗了。

    梁千峰闻言,愉悦地立刻饮下手中的酒。“哪里、哪里,乔总管请。”

    两人干完了杯中酒,梁千峰继续招呼其余商队人员以及他邀请而来作陪的其它商家老板。

    早在见到梁千峰所摆出的阵仗,乔剑云就知道今夜恐怕是很难早早脱身了。既然盛情难却,他不如随遇而安,好好享受一下梁千峰的好意。

    于是他放松的在位子上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然后再举起箸,优闲的品尝起摆满一桌子的菜肴,目光也较之前专注的投向厅中舞动的人群。

    突然,他明显的接收到一道热烈又挑勾的目光向他直s而来,他噙笑凝目,慵懒的眸子朝着目光看去,并迅速的捕捉到那抹妖娆多姿的身影。

    舞伎群里那领头舞在正中央位置的美艳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在舞步中晃出诱人勾撩的春色,而那不时瞅向他的媚眼则是充满明显的诱惑意味。

    乔剑云温文的眸光一沉,一抹邪肆的光芒堪堪掠过。

    随时留意着宾客动静的梁干峰在察觉乔剑云的目光焦点时,立刻凑上前去,“她是莎铃,有着外族人的血统,是靖城最有名的舞伎,很多见过她的商贾都想将她纳为已有,可惜至今还无一人可以如愿。”

    “喔!”乔剑云微扬眉,微笑不变,“她的舞技的确不凡。不知梁老板说了这幺多赞许她的话,是打算替剑云牵个红线不成?”他笑谵道。

    “不、不!”梁千峰立刻否认。开玩笑,莎铃在靖城名声虽响,但却是没什幺c守可言,她怎有资格陪伴在如此优秀的男人身旁?顶多是替人暖暖床罢了。而这就是他的原意。

    “乔总管,假若你不嫌弃,那今晚……”梁千峰试探地看着他,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就交由梁老板安排吧!”乔剑云大方同意。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柳下惠,假若梁千峰有意替他安排,那幺他也不会反对有女人在今晚上他的床,替他抒解抒解久未发泄的欲望。

    “好,好!”梁千峰立刻双眼一亮,笑呵呵的直点着头。

    乔剑云在答复了梁千峰的问话后,仍是一派逍遥的欣赏着厅中的歌舞,享受着众女人投s而来的垂涎目光。

    就在他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游移时,突然由眼角瞄到大厅圆柱旁有一对奇特的目光正好奇的直s向自己身上。

    又圆又大又清亮的眼好奇的睁着,闪亮的瞳眸在一旁烛火的映照下,竟然闪着如宝石般的绿光,引人疑宝,也引人想再仔细的看个清楚。

    他不知这双奇异又吸引人的眼眸主人是男是女,因为此人的身子完全掩在庞大的圆柱之后,而此人的脸部上方更因为烛光的y影遮掩,致使他一点也看不清此人头上所梳的发型到底是属于男人抑或女子。

    正当他想再进一步确认以及仔细看清那双眼时,一个眨眼间,那双带着绿光的眼已然消失不见。

    乔剑云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还未厘清心中疑问,又被身旁的劝酒声给分了心。

    没多久,他已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复记忆了。

    深夜,宾主尽欢的筵席已散席很久了,不过由梁府束侧客居厢房里传出的阵阵暧昧声响看来,另一场盛宴似乎才刚开席呢!

    此时,厢房里宽敞的床榻上,一双赤裸的男女正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啊……爷……”甜腻的娇吟夹杂着喘息声,不停地由莎钤的口中溢出,横陈在床榻上的雪白身子,两只圆润高耸的r房正随着x部急促的起伏而颤动着,而r房顶端的红艳蓓蕾,一朵被含在男人的口中,另一朵则是被两只修长的指头掐住并揉捻着。

    温文的眼神早已褪去,乔剑云一双黑瞳闪着又邪又坏的目光睇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柔嫩身子,嘴角在放开她x前的蓓蕾后仍是噙着浅笑。

    一双长着茧的大掌由高耸的凝r下滑,抚过她的小腹直达她下身已然布满滑腻湿y的花瓣处。他撩拨着层层r瓣,并将手指顺势c入她的幽径之中来回勾搔着。

    “啊……”莎铃娇吟一声,拱起下身,更加将他入侵的指头纳入体内,淋漓的滑y泌出,很快就淌满了他的大手。

    “爷……我好热……好想要……”她扭动身子配合他手指的抽送,嘴里狂乱地要求着,柔媚且盛满欲望的眸子渴求地半眯。

    “这样子就受不了了?”将她的双腿撑得更开,他半俯在她的身上,轻笑的伸出舌尖,慢条斯理的舔着她身上各处敏感的肌肤,深入她体内的手指更加不留情的戳刺勾搔,另一只手指则是按住r瓣中兴奋的珠核,来回撩捻揉搓。

    “爷……给我……莎铃要……啊……”这么一位外貌温文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令人销魂的勾撩手段,莎铃简直是兴奋到无法自持。她曾经有过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名声响亮的男人。

    “好。”他干脆的撤出手指,“看你都湿成这样了,爷儿就满足你吧!”

    他将自己下体昂扬的男x抵住她湿透的幽x口辗转摩擦着,并看着她因自己的撩弄而涨红着脸,x口也泌出大量的湿滑汁y。

    “爷……”她哀求地呻吟,扭动着下身拚命迎合着那迟迟不进入体内的灼热硬挺。

    “啊……求你……爷……要我……”此时下腹间的搔痒已经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了,忍不住体内需求的她,口中频频喊着。

    “真是个荡娃儿!”他轻笑地一挺腰,用力往她那湿滑的甬道内戳刺捣入——

    “啊——”她尖声叫嚷,甬道被强悍撑开的冲击差点让她招架不住,没有料到他的男x竟是如此的硕大。“不……不行……”她欲拒还迎地叫道。

    他将她的双腿拉高勾在自己的腰间,劲实的臀部再用力挺向前,毫不怜香惜玉的让硕大的男x完完全全没入她的体内,并在她体内深处狠狠地磨蹭起来。

    “啊……”又痛快又难受的表情交织在莎铃那妖媚的脸蛋上。“爷……你弄得莎铃好舒服……啊……慢……慢一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着。

    “你可真会叫啊!”邪佞的神情浮现在他的俊脸上,他一手握住她x前柔软的高耸r房猛力搓揉把玩,下身则是不停歇地狠力进击并用力地冲撞她,直搅弄得身下人儿频频尖叫出舒爽的感受。

    “啊……啊……爷……”强力的冲击动作让她的身子随之摆动摇晃,下身小x已然泛滥成灾,浑身亦因此剧烈的律动而泛出点点细汗。他的勇猛让她是又爱又怕,却又忍不住的挺身配合。

    看着俯在她眼前的俊脸,筵席上所见的温文表情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邪肆的神情取而代之,却反而更增添他迷人魅惑的男x气息。她动情的将丰满的红唇凑上前去,想尝尝那张噙着x感浅笑的薄唇的滋味……可惜并未得逞。

    乔剑云闪开那贴上来的红唇,只因他从不曾亲吻为他暖床的女人。或许是有些洁癖吧!他早就发现自己虽偶尔需要女人来抒解自身的欲求,但是他却从未兴起亲吻那些女人的想望。

    他抓住她的腰肢,臀部用力往前冲刺并加快速度,硕大的男x在她湿淋淋的甬道间来来回回的刺戳,直c得她又是一阵浪叫不停。

    “啊……爷……用力点……”越是chu暴的撞击,越是让她吟出愉悦的欢快声。

    他满意的咬上她x前肿大嫣红的r首,不断冲撞身下y媚的迎合……

    满室春色夹杂男女交欢的y靡气息布满整个客居厢房之内,久久未平。

    紊乱的呼息尚未平息,乔剑云已翻身而起,并走向屏风后稍事打理自身,然后再穿上之前脱下的衣物。

    待他走出屏风,看到床榻上横陈的女体仍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未改。

    “你可以走了。”他毫不留情的赶人,脸上的表情冷淡无波。

    “嗯……”莎铃娇吟一声,翻身侧躺,语调黏腻浓媚,“爷……莎铃还想多陪陪爷,让莎铃留下来嘛……”她的一只小手轻抚上x前的白晰并来回移动,一双媚惑的眼暗示着再一次的欢愉。

    这幺一位能力卓绝又年轻俊俏的对象,她才不想轻易放过呢!而且等待了这幺久,她终于找到一位她看得上眼的男人了。

    “我不与女人共寝。”他对她那富含暗示的话语与手势视而不见,语气不变的拒绝道。

    “我们又没有要睡觉。”她微撅起唇,再接再厉,“莎铃还想陪着爷再做点别的有趣的事。”她娇声不弃的吟着媚声。

    乔剑云眼神一沉,“说够了没有?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冷淡神情依旧。

    “爷……”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她犹自挣扎的看着他那张俊儒的脸,不敢相信他温文的表相下竟是翻脸不认人的冷酷心肠。

    “要我亲自动手丢你出去吗?”他投以淡然的一瞥,可惜话语中的含意却彷佛利刃般不留情。

    莎铃手脚冰冷的僵住,终于听明白了他话语中的认真。不敢再多言,她熄了心中的算计之火,僵着恐惧的身子下床着衣,再仓皇夺门而出。

    乔剑云放任未合拢的房门开着,北地冷冽的夜风吹进室内,迅速将沉郁的气息吹散。他在房中央的桌旁坐下,倒了杯桌上已冷的茶水饮下,看似无波的眼却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拢起的窗儿。

    “想进来就进来吧!难道你想在外面站上一夜?”蓦地,他略提气朝那扇窗的地方斥道。

    之前在莎铃进房时,他便感觉到门外尚另有一人:当时他以为是跟随莎铃而来的侍女,并不以为意。结果莎铃都走了半晌了,那道气息仍在窗外徘徊不去。

    “谁说我要在这儿站一夜的……”似男又似女的稚嫩嗓音随着推开的窗户传来,旋即一双闪着绿光且有些熟悉的瞳眸在窗边露出。

    乔剑云一怔,立刻想起今晚稍早在筵席中,他曾不经意看到的那双有些奇诡的眸子,似乎就是此时正朝内窥视的这双眼。

    “房内只有我一人。”他勾唇一笑。撇开此人的来意,他此时眼珠转动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滑稽可爱哩!

    圆眼眨了眨,忽地向后一缩溶入了黑暗中,但是下一瞬间,一道小巧的身影已不发出半点声响的由敞开的窗户跃入房内,并迅速靠近乔剑云所坐的桌边,而房内的光线亦将来人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张心形小脸上嵌着一双深邃的大眼,骨碌碌转着的瞳眸在烛火的映照下竟闪着清晰可见的丝丝绿光,而一张菱形小嘴上则是一管挺直的瑶鼻,比常人来得白晰的肌肤更让“他”显得稚嫩。

    “他”年约十二、三岁,有着半女孩、半女人的绝佳容貌,身上却是学武之人的劲装打扮,头上青丝亦梳着男儿样式。

    “他”是一个女娃儿。是一个打扮成男孩的女娃儿。

    “你是谁?为什幺整晚站在我的房外?”乔剑云淡声开口,在很短的时间内已将对方打量清楚。

    同样的,对方亦在此时将乔剑云全身上下看了个清楚。直至他开口问了话,她才撇着唇在他对面落坐,口中咕哝着:“谁爱在你的窗下站啊!外面的风可是冷得很呐!”

    听出她语气中的抱怨,他的眼中泛起笑意,心中忽然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致。

    “既然外面的风冷,你为何不干脆进房来或是回去?”

    “不行呐!”她闻言白了他一眼,“刚刚你正忙和着,我哪能进房来啊!”

    自从有一次她不顾爹爹的房里正传出奇怪的声响而硬是闯进去后,她就被狠狠的告诫过了。虽说她并不明白一男一女在房中为什幺要发出那种“鬼哭神号”的叫声,可是她却不会忘记那回她爹的脸色有多幺难看。她甚至以为爹会一掌劈死她咧!

    “所以你就待在外面等?”他不敢相信的问。

    “对咩,我就蹲在窗下。”她指着刚才跃进房来的那扇窗。

    乔剑云微微一愣,那她岂不是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

    啧!一个r臭未干的小女娃竟是这般胆大且毫无顾忌地坦承自己蹲在窗下窃听别人在床上交欢的声音,她不觉得羞赧,他都要替她脸红了。

    她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他语气微恼的问,发现自己一向维持平和的温文表相似乎有些破裂。

    “我没告诉你吗?”她诧异地看着他,“我是梁芙姬,我爹就是梁千峰啦!”

    “你是梁老板的女儿?”他知道梁千峰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曾见过梁干峰其中一个女儿一面,看来她正是他未见过的另外一个女儿啰!

    “对啦!”她挥挥手。

    “你找我有事?”他忍不住诧异地问。他们从未见过面,她会有事找他?

    “也没什幺事,就是今日下午听府里的人说家里来了一位贵客,不知有多重要,所以我就趁着晚宴时溜到大厅去——可惜离得太远,我什幺也没看清楚。后来听说你今晚会留下来住在客房里,我就跑来啦!”她眨着一双大眼,毫无隐瞒地说着。

    就这样?乔剑云眯起眼。只因为好奇心作祟,她就可以做出蹲在别人房间窗下的事来?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耶!梁千峰是怎幺教导自己的女儿的?

    “你对你们每一位来府里的贵客都这幺好奇?甚至半夜也跑去偷看?”不知怎的,他对她大胆的行径竟感到有些微恼怒起来。

    “才不呢!”菱形的红唇微嘟的翘起,“我只是从未见过我爹会对一位客人如此慎重其事、紧张兮兮的,所以我才想来看看这位贵客到底是什幺三头六臂的人物。否则我宁可去练功,才不要浪费这种时间呢!”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结果你害我在窗外蹲了好久,差点就给冻死了!”

    敢情她在窗外蹲着还是他害的?!乔剑云的表情顿时有僵硬。

    “没人教你蹲在外面!”他忍不住动气地斥道。他都还未责问她窥探他,她倒好,恶人先告起状来了。

    梁芙姬怔愣了下,对他眼中突如其来的冷冽怒气感到不解。看样子这人的脾气好象不太好哩!他刚才的表情好似挺温和的,怎幺才那幺一会儿功夫,他说变就变?

    “你不高兴呀?”她好奇一问。假若是,那她还是快走吧!反正人已经看清楚了。

    “你感觉到了?”他撇嘴道,心中更加不痛快。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既……既然如此,那……”她随即起身。想起每回碰到爹在生气时,她所采取的办法。

    “你在做什么?”见她立即由椅上起身,他顿时挑眉喝了声。

    她楞在原地,没敢再动。哇!他比爹还凶哩!“我想回去了。”她硬着头皮道。

    “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这间房当作什幺了引”他冷眼丢下话。

    梁芙姬脸色微变,也气了起来,“你那幺凶做什幺!刚才你同那姑娘待在房里时,我又没有打扰你,现在我不过想回房,你做什幺横眉竖眼的吓人家!”她忿忿不乎地指责道。

    乔剑云闻言眼神一凝,硬生生压下心中没由来的火气,心中不禁自问,自己为什幺会在今晚失了平时处世一贯的沉稳,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娃发起脾气来?

    “喂,你怎么突然又不说话了?”她疑惑地问。这人恁是奇怪,一下子拿话斥她,一下子又突然冷着眼默不作声。

    “你不是要走?”他不想再和她多说。既然她是梁千峰的女儿,那就当他今晚不曾见过她好了。

    “我可以走了?”看他又缓下脸色,不知怎幺的,她又很想留下来与他多聊几句。

    “你回去吧!下回别再半夜跑到陌生男人的房里了。”他忍不住加上一句。别的男人恐怕没他这幺好说话。很多男人连她这种年纪的女娃也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她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不知他是否该在明日向梁千峰“关切”一下?

    “喔!”她奇怪的看着他那再次转变,更让人看不懂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说什幺,只得转转眼珠子讪讪的转身离去。

    费了一天时间,将该交付的货物点交完成,以及为明日起程前往高昌城的旅途增购一些补给品,乔剑云在盛情难却之下与梁千峰一同用了晚膳后,还是如同前一日般住进梁府的客居厢房。

    就在他准备上床就寝前,厢房窗边又传来轻响,令他眼神一沉,立刻警戒起来。

    孰料在那声轻响后,窗子又被人由外往内推开,一道小身影再次轻巧跃入房中。和昨夜一般的景况再次发生。

    乔剑云站在床前,定眼看着已在桌旁站定的梁芙姬那双闪着奇特绿光的大眼。

    “你忘了我昨夜才告诫过你的话?”他轻哼一声,看着她那身同样的男孩劲装打扮。

    今日他已从梁千峰口中探出,梁芙姬乃是梁千峰的宠妾所生,目前在家中排行最小:不过那名宠妾却在生下梁芙姬之后即生病过世了。至于梁芙姬的肌肤比其它人白晰以及眼瞳颜色的特异,皆因为梁千峰那名已过世的宠妾原本就是由西域而来的外族人。

    “什么话?”梁芙姬再次在同一张椅上落坐,好奇地问。

    看她毫不腼眺大剌剌坐下,就仿若此时正是大白天光,而她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似的。乔剑云在不自觉间,两道剑眉已然蹙起。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半夜到陌生男子的房里,你忘了吗?”他耐心的重复昨夜曾说过的话。

    若非她是梁千峰的女儿,他才不会多费唇舌,捺着x子说这些废话。

    “可是你并不是陌生人呀!连续两天你都住在我家,而且今天我还四处打听了一下,才发现你在靖城很有名呢——不不,应该说是在我们这西北地区都很有名才是。”她双眼熠熠发亮地说。

    “那又怎样?”他瞅着她天真的小脸,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捺着x子跟一个小女娃讲起道理来。“我是否有名气,甚至我是你爹的座上贵客,可也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好人。而且你不去专心练功,反而跑去打听我做什幺?”他不以为然的问。

    他从梁千峰口中得知,梁芙姬从小就活泼好动不像平常的女娃;后来在了解她实在学不来女红针黹,且筋骨资质也不错,梁千峰干脆就请人来教授她武艺。反正北地儿女向来也不是那幺重视礼教,不准女子学武的。

    而梁芙姬果然也不负梁千峰所望,乎日除了读书认字外,大半时间皆在练功房里练功,比她上头几位同父异母的兄长还更要专注、认真。

    “我对你好奇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昨夜两人未多交谈,她即被他赶出门去,害得她对他起了更大的好奇之心,所以她才会牺牲练功的时间,跑去打听有关于他的事情。

    不过打听下来,倒是让她心中对他起了莫大的兴致与觊觎,连带的也下了个决定。

    “梁姑娘……”乔剑云感觉有些头痛。好奇?他并非长得三头六臂,有啥好奇的!

    “别叫我姑娘,太生疏了。叫我芙姬好了。我知道你叫乔剑云,那我以后就叫你剑云哥哥,你说好不?”她兴致高昂地说上一串。

    乔剑云的眉心蹙得更紧,简直都快打上结——他发现他的头更痛了。

    “我们才见两次面,如此称呼对方实在不妥。”他努力维持平稳的口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要一个男人直呼她的闺名所代表的涵意为何?

    “没什幺不妥啦!反正以后我们俩的关系也与其它人不同,直呼名字是应当的啦!”她眨着明滐大眼,语气依旧高昂。

    “怎样的不同?”他眼一沉,立刻抓到她话语中的重点。

    “嗄?对了,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啦!”她似是想起什幺事,正了正脸色,然后才慎重说了一句惊死人的话——

    “剑云哥哥,你娶我当你的娘子好不好?”

    乔剑云闻言瞠大了眼,生平头一次被别人所说的话给震呆了。

    “剑云哥哥……”咦,他怎么一直瞪着她呀?

    “等一下。”一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乔剑云原本呆怔的心神迅速归位。充满不敢置信神色的眼眯起,闪着微怒的火花瞪向她。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幺?!”

    “我哪有胡说!剑云哥哥,我是真心诚意想当你的娘子。”她急急叫道,表示决心。“不……不过,你可不可以再等我两年?听厨房大娘说,女人要十五岁及笄后才能嫁人,我今年已快满十三……”

    这幺“优质”的男人,怎幺说她也要先订下来,以免太迟。

    “闭嘴!”他低喝地制止了她未竟之语。“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你可知我今年已二十三岁,整整大了你十岁!更何况你并不认识我,竟然就说要嫁给我?岂不是太可笑了!”他再也无法维持温文的态度对她了。

    虽说男女婚嫁一向由媒妁促成,所以男女成亲前多不曾谋面。可是一个年幼女娃夜闯男人寝房并开口提亲……这种行为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

    “嗄?你有二十三岁了?”梁芙姬眨着惊讶的眼睇着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耶!不过没关系啦,反正我又不会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他瞪着她,“你回房吧!这事休要再提。”他直接撵人,不愿再多言。

    小女娃喜爱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他可以当成没这回事。反正明日他就要起程西行,离开靖城,日后两人想要再见面的机会恐怕是没有了。

    而且经过这两夜,他不会让她有再次夜闯他寝房的机会。

    “我不要!”她回瞪他,“你为何教我不要再提这件事?”

    乔剑云瞪着她倔强的眼神,心中为她眼底的坚决所惊。为什幺她就是让他觉得她一点也没有胡言乱语兼开玩笑的意味?

    “好,那你说说,为什幺才经过一夜,你就突然想要我娶你为妻?”他再次捺着x子问道。

    “哪有突然!昨夜见着你时,我就觉得剑云哥哥与我所见过的人都不相同;等到今日更加了解你的一些事后,芙姬就下定决心要当剑云哥哥的娘子,一辈子与剑云哥哥在一起。而且在我及笄前的这两年,我定要加紧练功,日后好跟随剑云哥哥西行做生意。”

    “就这样?你就想嫁我为妻?”就只凭一面之缘与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她就打算托付终身予他?

    “对啊!”她眼珠一转,突然又想到什幺似的降低声调小声的道:“喔!我还把昨夜我蹲在你房间窗下的事告诉厨房大娘,她告诉我,如果剑云哥哥可以跟一位姑娘关在房里‘嗯呀’了那幺久的时间,那我大可放心的嫁给你,因为你肯定是很‘勇猛’的啦……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大娘所说的‘勇猛’是啥意思。指的是你的功夫很好吗?”她转而问起他来,并想起厨房大娘在说起这两个字时脸上奇特又暧昧的表情。

    乔剑云闻言色变,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有丝好笑。不过这下子他也可以确定她只是一时崇拜英雄情结作祟,才会对他紧追不舍。相信再过一段时日,她自会淡忘这件事的。

    “不管那位大娘是如何跟你说的,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答应的。你回房吧!我想睡了。”他已懒得再纠正她错误的认知。

    “为什幺?你为什幺不答应?我有什幺不好吗?”她有些焦急的追问。

    “没有为什幺,你回去吧!”他的眼神一寒,嗓音亦硬了几分。

    梁芙姬一窒,有些被他倏现的不善神色吓住。但是……“我不走!除非你答应让我做你的娘子。”她仍是坚持。

    倏地,乔剑云大跨步上前,伸手一把揪起坐在椅上的梁芙姬,如抓小般拎着她娇小的身子朝房门走去。之后他动作迅速的一手打开房门,另一手则是将她的身子往外一丢,也不管她是否跌痛了,再反手将房门掩上并上闩。

    门外闷哼一声后先是无声,接着梁芙姬稚嫩又夹带着气怒与决心的嗓音响起。

    “我喜欢你!剑云哥哥,我不会放弃的!”站在门内的乔剑云眼中燃起怒焰,表情复杂地瞪着房门。喜欢?一个r臭未干的小女娃懂得什幺叫作喜欢?这幺随随便便就说出口,难道她真以为可以不用负责任的吗?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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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四年后  京城    一趟西行,才刚回到京城,休息不足一日,乔剑云即接到茗记另一位总管兼好友勉梓俊送来的请帖,让他不禁惊讶于勉梓俊的消息灵通。因为除了自己府里的下人知道他已回到京城外,他尚未打算踏出乔府大门哩!

    可惜有人似乎不想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真到他应邀踏入勉梓俊位在京城北街的府邸,并看到风毓宇亦赫然在座时,才恍悟原来他们早就派人盯着自己府里的动静,莫怪他才一回京,他们立刻就送来一张请帖。

    “羽扬人呢?不可能你们全到齐了,他这个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京城的人会缺席吧!”双眸横扫厅中一圈后,乔剑云悠哉入座,而且还特意挑了一个距离他们稍远的座位。

    “我们又不是毒蛇猛兽,你‘闪’得那幺远作啥?”风毓宇嘲讽地一瞥,语气富含兴味。

    “我怕被你们身上发出的火给烧着了。”乔剑云淡笑地瞥着有“妻”在怀的两位好友。那种毫不避讳且形于外的真情流露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哩。想不到一趟西行的时间内,他们皆已寻得可共度一生的伴侣,而且看起来还是那种很难得到的“真情挚爱”呢!

    “直说羡慕我们夫妻感情好不就得了,干嘛拐着弯说话!”勉梓俊直爽的驳道,顺手将坐在一旁的爱妻裘依浓拉来搂住,满脸得意的炫耀,“如何?我的娘子是不是比那些庸脂俗粉美得多?”

    “娘子?”乔剑云微扬眉,“你们已经成亲了?”速度真快呀!

    “可不是!我们在半月前已成婚。谁教我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你回京城,想请你喝上一杯喜酒也不得。我看‘茗记’四个总管里面,就属你的行踪最难找!”勉梓俊忍不住发起牢骚。

    “我是办正事,可不是游玩。况且西行路上荒凉且城镇少,除非有重要事,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呢!”乔剑云淡笑的解释,“不过看来这回我似乎不只是错过梓俊的喜宴,恐怕连毓宇也成亲了吧!”

    “就是!风毓宇这小子可是比我还着急,他连知会我们一声也没有,就在杭州城先成亲了。”勉梓俊接下话,双眼不满的一睨。因为他的娘子差点因为无法完成与南洛紫的约定,失望得不肯舆他成亲。

    “少说我。自己嘴笨还敢怪罪别人。”风毓宇好笑的睨着他。

    他们两人的娘子原是好友。明明就是勉梓俊嘴巴笨无法说服心上人下嫁,还老是怪罪他不该“偷偷”先成亲。

    就在两人互“瞪”之时,乔剑亦好笑地看着他们的娘子干脆偷偷溜到一旁说起女人的悄悄话来。

    接着风毓宇突地转头朝乔剑云一笑,笑容中充满着兴味与不怀好意。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乔剑云感到有些愕然。怎幺了?

    “剑云你呢?你什幺时候要成亲?我们也好叨扰一杯喜酒。”

    “成亲?我什幺时候说要成亲了?”乔剑云被风毓宇问得一脸茫然。

    “唷,可怜人家姑娘苦苦‘追’了你乔总管敷年,你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风毓宇的唇畔勾起一抹富含深意的y险笑意。

    “你在胡说什幺?我要跟谁表……”他蓦地打住话,似是想起什幺,脸色难看了几分。

    “我说对了?”风毓宇不怕死的再添一句。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更何况我与她毫无瓜葛。”乔剑云沉下眼郑重的说道。

    既然毫无瓜葛、毫无所觉,那干嘛一副被人戳到痛处的模样?风毓宇忍不住睨他。

    “喂喂,你们在说什幺呀?”勉梓俊个x直率,向来不管琐碎且与商务无关之事,所以对他们的交谈是听得一头雾水。

    “难道你不曾听说过?”风毓宇喟叹地斜睨他,“剑云有一位‘爱慕者’,已经追在他身后好几年了。可惜我们的乔总管g本就不理人家,且还处处躲着人家。”

    “真的?”勉梓俊讶道。“是谁?我们认识吗?”他立刻追问。这个消息对他可是很“新鲜”的。

    原本在一旁说着女人体己话的裘依浓与南洛紫亦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瞧向乔剑云。

    “那只是传言!”乔剑云强调道,眼神越发黯沉的瞪向风毓宇,温文的俊脸上隐约有丝不自在。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南的人竟然耳朵长到可以听到这个他极端不愿想起的“传言”,风毓宇的耳目可真是众多啊!

    不过他也不用太过讶异,他不是才刚返回京城就被“请”了过来吗?

    思及此,原有的一丝不自在也消失无踪;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乔剑云悠然端起身旁几上的茶杯凑近嘴边呷了一口。

    “如果我没弄错,这一年多来,这件事的确已变成了‘传言’……这其中的因由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风毓宇继续问道。

    啧!真不好玩,这人年纪越大就越是情绪不形于外了。

    乔剑云瞥了他一眼,“去年我已要梁千峰将她带回家严加管束,不准她再四处乱跑。”他淡声道。

    “梁千峰……靖城首富?”风毓宇扬眉,“那追着你不放的女子是梁千峰之女?”这倒真是“新闻”了。

    “嗯。”乔剑云看着两位好友。反正这传言也不曾消失过,与其任他们胡猜,倒不如解释清楚,让他们了解真正的情况。

    “你们还记得数年前有几回我由西域返京的路上曾遭盗匪试图劫掠货物?”

    “没错。听王爷说,王妃还推断那件事是女子所为。”勉梓俊点着头。“只是后来不曾再听王爷提起这件事,我也以为事情已然解决。”

    “劫掠者的目标并非货物,也从未造成损害,所以王爷自是不需再提起。”乔剑云的语气有些无奈。

    “劫掠者的目标是你吧!”风毓宇已然听出他话中端倪,“梁千峰之女会武?”

    “何止会武,她的武功可是高明得很。”

    “原来是这样。”风毓宇不禁一笑,“所以你才会私下‘要求’梁千峰将他的女儿抓回靖城,不要再来打扰你。”

    “没错。”乔剑云点点头。拜他“威胁”梁千峰所赐,这一年多来,她果然不再不时出现在他的四周,而他也过了一段不受“骚扰”的平静日子。

    想必那梁芙姬应该在梁干峰的强力管束下,乖乖等在靖城梁家,直到她出嫁的那一刻吧!

    不过,私心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年多来没有她的不时“骚扰”,日子似乎过得有些无聊哩!

    “啧!剑云,看你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倒是想不到你的心肠竟然这幺狠!”勉梓俊在大致明白后,忍不住揶揄道。

    “狠吗?”乔剑云若有所思的瞟了风毓宇一眼,“总比‘某人’老是端着一张无害的表情,说上一堆非发自真心的甜言蜜语要来得好些。”他有些嘲弄的的暗喻。

    风毓宇闻言再次笑了,“我承认以前对女人是心软了些,但是我可不像你,表面一派温和好说话,实则内心坚硬的像一块石。”他没有闪躲的承认自身的缺点,但是同时亦不忘反将一军。

    “那又如何?”乔剑云不反对他的说词,“我只是不想惹来麻烦。”

    “啧!”勉梓俊嗤了一声,“那我还真同情那位紧追着你不放的女人,竟然会喜欢上你这种铁石心肠的男人!”

    “之前你也如同我一般,崇尚自由,绝不受人干扰、拖累。怎么才成亲没多久,口气就全改了?”乔剑云淡笑的嘲弄。

    “别讽刺我。等你自己也碰上了,再来告诉我,你不喜欢惹麻烦!”勉梓俊反驳道。其实他当初亦百般挣扎过,不过最终仍是不敌“真情”二字而甘愿被“爱”拖累。他相信当乔剑云碰上正确的对象时,绝对无法再说出如此“豁达”之语。

    “对了,你们还没说羽扬到哪儿去了。这幺‘重要’的场合怎能少了他呢?”乔剑云话题一转,不想再多费唇舌的辩驳一些无意义之事。

    “羽扬在梓俊成亲的两日后即带着他心爱的娘子南下去了。他打算带着她一边游玩一边处理些商务。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说要上皓天堡向南g煜讨一份人情,顺便白吃白喝一顿。”风毓宇打趣道。

    “他那个以京城为家的人都跑了,你们两人为何还留在京城不走?”乔剑云亦觑他一眼,假装不解地问。

    “等你回来啊!”风毓宇轻佻地答。

    乔剑云瞪向风毓宇y险的俊脸,正想再出声,勉府的下人已前来请他们用膳。

    “走吧!想再斗嘴,何妨等吃饱再继续,起码那时就算想动手也比较有力气。”勉梓俊笑着站起身,走到一旁抓起裘依浓的小手,率先往门口走去。

    其余两人间言皆露出会心一笑地尾随在后,朝膳厅而去。而风毓宇当然亦不忘先抓回自己心爱的娘子才跟了上去。

    之后,久未见面的三名好友索x开怀畅饮至深夜,才终于尽兴。

    数日后    位于京城靠南门的同兴大街是一条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两旁的店家以药铺居多,京城里一些有名的大夫及药堂皆位于此大街。

    在这些药铺中,“济生堂”该算是一家比较特异的药铺了。

    “济生堂”的老板谷少云乃是定北王妃之弟,为人谦和、心地良善,每年不定时在店内举行义诊,并主动帮助那些有需要却无力购药的贫困人士。而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大方“挥霍”,皆因“济生堂”背后的支持者乃是“茗记商行”的众家老板。

    “乔大哥,这趟你可真是辛苦了。这幺两大车药材,对于那些需要的人可真是助益良多啊。”谷少云愉悦的嗓音满是感激。“尤其是那些在中原一带取不到的药草,想必亦花费你不少时间吧!”

    乔剑云淡笑的看着他,“少云,很难在中原取得的药草,其实在西域并非是多幺珍贵而难取得。”

    在休息数日后,商队陆续进京,各式货物车队亦随之抵达,所以今日他才先将两大车特意带回的药材送来济生堂给谷少云。

    “可是那也得有人肯将之带回京来啊!”谷少云亦淡笑回答。

    一般西行的商旅在返回时,多半尽可能带些可获取暴利的货品——药材虽说利润也是很高,但是毕竟不如其它货品,所以一般商旅只会在有空余处时才顺便带上一些,绝不会像乔剑云般,干脆弄了两大车回京城。

    “反正又不是要我亲看押送货物,我只要动动嘴下令就行了。”乔剑云打趣道。

    “哈哈……”谷少云不禁大笑,“说的也是……”

    这时,乔剑云的手下纪士廷亦即这次商队车队的领导人趋前。

    “爷,药材已全数搬入药铺的库房中,空车已令人驾返商行。爷有其它吩咐吗?”

    “好。时已近午,士廷,你就舆我们一同用膳去,顺便喝上两杯,慰劳一下受苦很久的肠胃。”乔剑云淡笑邀约。

    “是的,爷。”纪士廷亦笑应。

    的确,一趟数月之久的西行,吃的全是带有异族风味的食物,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当然是要大快朵颐一番才是。

    三人来到同兴大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用膳。此酒楼不仅位置适中、占地广大,又隶属于“茗记”名下,平日人群进进出出,生意一向不恶。而此酒楼所聘请的大厨手艺高超,一道招牌菜“五味”,让尝过之人个个赞叹不已。

    三人尚未踏入酒楼,眼尖的店小二已认出来人的身分,急忙哈腰恭迎。

    不过他们拒绝了店小二登上二楼包厢的建议,改而在楼下嘈杂的大厅不引入注目的一角落坐。

    不一会儿,j致的各式菜肴已摆上桌,三人开怀据案大嚼,并不时听着由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谈论。

    不久,在离他们两桌远的左前方,才刚落坐的一行人正谈论着一位与他们同时进入酒楼,并坚持坐在可看清街道往来人群的门边的一位姑娘。

    “我看那小娘子不像我们中原人士呢!瞧她那皮肤白得跟块玉似的,我看过那幺多花娘,还未看过皮肤比她更白的女人。”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赞道。

    “可不是嘛!一双眼睛颜色深得很,还闪着诡异的绿光哩!”一袭灰色劲装的男子回应了几句。

    “胡说!什幺闪绿光,我看外面的阳光把你给照花了眼了。”第三名著白袍的男子啐道。“还绿光咧……她又不是妖怪!”

    “就是嘛!这般俊俏的小娘子,一身细皮嫩r,哪里像妖怪了?为兄的还想上一把呢!”着青衫男子开口附和。

    “爷?”纪士廷看着自那些人开始谈论没几句后即停箸不动的乔剑云。

    “有什幺不对吗?乔大哥。”谷少云亦发现乔剑云奇怪的神色。

    乔剑云在那些人的谈论话语入耳后,心中就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们谈论的对象该不是她吧?

    不会吧!难道他一年多来平静的日子已告终结?乔剑云一双剑眉逐渐向眉心靠拢。

    算了,何必多加揣想呢!乔剑云倏地由椅上站起,转身朝门口方向而去。

    “爷……”

    “乔大哥……”

    不理会身后疑惑的叫唤,乔剑云双目灼灼的梭巡着靠近门口的几张桌子,然后,他的目光定在一个背对他的身影。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那道背影似有所觉的回过身来——

    一张有着深邃轮廓的俏脸,原本疑惑的神情在接触到乔剑云的目光时倏地转为惊喜,那乍然释放而出的喜悦光芒令她原已出色至极的五官更加散发出绝美憨直的诱人气质,引人心旌神摇。

    “剑云哥哥!你回来了!”小小的身子由椅上一跃而起,直扑向那不远处的高大身影,一双小手已闪电般地揪住乔剑云垂在身旁的大手。

    乔剑云眸光闪动,“你怎幺会在这里引”他咬着牙低声怒吼。果然是她,那个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梁芙姬!

    梁千峰到底在做什幺?竟然会任由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而无人跟随保护!

    “我来找你啊!”她抱怨的睨着他,对他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一你不知道,我爹把我管得好严,命令我哪儿也不准去,还找人监视我。而你又不肯来我家看我,所以我干脆就上京城来看你了。”

    她在胡扯什么?他什幺时候去她家看过她来着!乔剑云脸色更加难看。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在公众场合,大剌剌的表示自己是由家中偷跑,而且目的还是去找一个“男人”?!她到底有没有男女之分啊!

    乔剑云扫了眼她揪住自己的小手,改将她揪往他舆谷少云、纪士廷用膳的桌旁,并令她坐下。

    而犹未反应过来的谷少云舆纪士廷则是怔楞地看着乔剑云在转眼间即一抓”回一位绝美的姑娘,并脸色难看地将她“丢”在椅上。

    “你到底是怎幺来的?”乔剑云勉强忍住气地问。每次他只要碰上她,一向的沉稳舆温和的脾气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倏燃的怒火。

    “骑马来的呀!”梁芙姬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可不要用走路的,靖城离京城很远呢!

    乔剑云很努力地不大骂出口,“我是说,是谁带你来的?京城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抵达的。”若没有熟悉路径的人带领,极有可能因路径不熟而误入沙漠或是沼泽地区而遭逢危险。

    “哇!剑云哥哥怎幺知道是有人带我来的?”梁芙姬的脸上绽开一抹甜笑,再加上口气里渗入的崇拜,真可谓迷死人不偿命哩!

    只可惜乔剑云一点也不为所动。一说清楚!”

    “好嘛!做什幺这幺凶……”梁芙姬转着眼珠,口中咕哝着,“我先易容改装成男子溜出家门,然后再找到一队返回京城的商旅并找到领队付他银两,要他让我跟着旅队一起回京城。就这样。”

    果然如他的猜测。看来她自己也很明白她那张脸是很容易惹出祸端的,而易容改装是最妥当的方法。只不过……

    “到了京城以后,你就恢复这种打扮?”乔剑云指着她一身“女侠士”的打扮。一条金线镶边的宽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舆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一清二楚,而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幺不妥之处,也彷若没有察觉众家男子对她所投注的垂涎目光。

    “当然啦!”她理直气壮道:“我们都一年多没见了,我怕你会认不出我嘛!”

    乔剑云尚不及对她理所当然的话语作出任何评论,一旁的纪士廷已然发出一声低呼。

    “原来你就是传言中那个追着爷不放的“爱慕者”啊?”他惊叹地脱口而出。

    爷还真是铁石心肠哩!假若是一位如同眼前这位天香国色的女人追逐着他,他恐怕早早就将人家带回家了。哪像爷,被追逐了数年仍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而且如果他没看错,他还觉得爷的眼光之中似乎还挟带着丝丝杀气呢!

    “谁说我只是“爱慕者”?!”梁芙姬大眼瞟向纪士廷,投以一枚“不以为然”的白果。“我是剑云哥哥未来的娘子。”如晴天响雷般的话语一劈而下。

    纪士廷震惊地张大了嘴,一旁的谷少云眼中亦闪现着惊异。

    当然,在一旁偷听的“闲杂人等”更是张口结舌,惊骇于她大胆、不知羞耻的宣告。

    “少自以为是,我可从未答应过。”低沉含怒的话语由恶狠狠瞪着她的乔剑云口中吐出。

    一句童言稚语、戏言般的话,为什幺在经过几个年头后仍未从她的脑中消失或遗忘?她为什幺至今仍是咬着这句话不放?

    苦恼、怒火,再加上一丝无法理解的悸动,混杂成一气地充盈在他的x中,令他怎幺也咽不下去而气窒的梗在x中徘徊不褪!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从来不需要担负这种“危险”又一相情愿的美丽负担。男女之间对他来说一向是很清楚明确的关系,他不愿也不肯招惹这种自动“黏”上来的麻烦,给自己背上添个包袱。否则他也不会在一年多前教梁千峰硬是将她逮回靖城严加看管,不让她有机会去打听他的消息且缠上他。

    “你是没有答应,但是你也不曾反对过啊!那我为什幺要放弃说服你的机会?”梁芙姬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睇着他,完完全全忽略他周身幅s而出的火焰。“剑云哥哥,我长得不算太丑,又有一身武功可以陪着你到西域那些比较危险的地区洽谈商务,为什幺你还是不肯答应让我当你的娘子?”

    “你只会成为我的麻烦!”乔剑云y沉的眼继续瞪着她,简直是拿她的顽固没辙。

    看来要教她死心自动离开是不可能了。而她只身待在京城也着实让他不能放心。毕竟她是梁千峰之女,如果她竟然在他已知的情况下发生危险,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唯今之计也只好先暂时盯着她,然后再尽快通知梁干峰前来京城“逮”她回去。

    “不会的,剑云哥哥。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不以为然的摇头,娇憨又自信的神态惹人心怜。

    “你说够了没有?!”他语气严厉的斥道。他不容易生气,但是她似乎也不怕他的怒火——偏偏他就是无法抑止一路升起的火气。

    “够了、够了!”梁芙姬吐吐小舌,见风转舵的向不远处正战战兢兢不敢过于靠近的店小二招手,“这位大哥,麻烦你将我刚才所点的菜送来这里。”她笑咪咪的吩咐后,再将目光投向对座一直沉默不语的谷少云与纪士廷。

    “啊!芙姬太失礼了,忙着跟剑云哥哥说话,倒是忘了跟两位大哥打招呼。”

    快速的转变让谷少云舆纪士廷尚且不及反应,乔剑云却已然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手倏伸,一把将梁芙姬由椅上拎起,闷声不响转身就走。

    “啊!剑云哥哥,你……”

    “闭嘴!”

    看着迅速消失的背影,纪士廷再次张大嘴,久久回不了神。

    这……这是他那个一向冷静、极少发火的主子吗?

    “她……她就是传言中……”谷少云问出心中的疑问。

    “恐怕没错。”纪士廷回过神地回答。“我虽不曾见过她,但是她一直追着爷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

    “茗记商行”总管乔剑云公然从酒楼里拎出一名美姑娘的“事迹”,在当天即传遍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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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梁芙姬一脸悻悻然地踏出“绿水苑”,在经过那两名看守她的“狱卒”身旁时,还顺便赏了他们两枚“白果”,算是打了招呼。

    自从那天很丢脸的被乔剑云给拎回来,她便被他丢在“绿水苑”里,之后他派给她两名婢女服侍她的日常起居外,还安排了两名“守卫”守在绿水苑外,只要她一踏出苑外,那两名“守卫”定然寸步不离的跟随,并严令她不准离开乔府一步。

    除了她住在绿水苑的隔天,他曾亲自前来告知她,说已派人送信至靖城请她的父亲前来接她,之后她就再也不曾见到他的面了。

    在仆人的一问三不知与对占地颇广的乔府不熟悉下,她按下焦躁的心,利用几天的时间将乔府的地形与庭园屋宇的方位弄清楚。而今日她再也忍耐不下去,决定在今日一定要见到她的剑云哥哥不可!

    若不是尊重他所下的禁令,她早就施展轻功,避开那两个守卫的监视,出外溜达去了,才不要被关在绿水苑里,天天看着湖水以及在水边飞来绕去的蝴蝶蜜蜂呢!毕竟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是会腻的嘛!而且与其天天看着那些花草,她宁可天天对着剑云哥哥那张每次见到她就扬起怒火的俊脸。

    至于剑云哥哥所说,已派人去请爹爹来此的事,她才不在意呢!想想,派人至靖城送讯给爹爹,再等到爹爹准备妥当出发来到京城,这一来一往起码也得费上一  、两个月的时间吧!搞不好等到那时,她的剑云哥哥已经答应要让她当他的娘子了,所以此时她可是半点时间也浪费不得。

    不过……她真是不明白呐!

    记得在四年多前,当她见到剑云哥哥的第二天时,就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想当他娘子的意愿,可是剑云哥哥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后来她努力练功,甚至在一打听到他的行踪后就会跑去找他,而且她还数次扮成劫匪,假意去劫掠他运送的贷品,好证明她有资格陪在他的身旁,当他的娘子助手。

    结果她的一切努力,换来的是他联合她爹将她逮回靖城家中,并派人严加看管,害得她有一年多的时间都见不到她的剑云哥哥。

    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偷听到这件事了:不过她并不怪他。

    她知道他嫌她年纪太小,所以不愿允她。可是现今她已经长大了呀!他为什幺还是不肯答应呢?

    她也不是白痴,会不明白每回他见到她时,眼中所燃起的怒火,也知道他不喜她如此纠缠他。可是……

    四年多的时间下来,她早已明白自己当初会主动要求成为他的娘子,可不是一时冲动……咳,好吧!或许当初她是有些崇拜英雄的情结在心中作祟,但当年她对他的“一见锺情”可也不假。

    如今,她可是真心诚意地想伴他一生,做他的亲亲娘子。只可惜他的头脑就宛如石块一般顽固不通,怎么也不肯软化松口……

    不管!反正她喜欢他,就会努力去博得他的欢心,她才不管外人怎幺批评她的大胆与倒追男人的惊世骇俗行径呢!总之,她就是不想放弃……

    哎……真不知道她要等到什幺时候才能真正缠上他,成为他的手中宝    梁芙姬一迳朝前厅方向行去,打算在乔剑云尚未出门前堵住他,脑中则是胡思乱想着一些事。

    唉!学了一身功夫似乎也无啥助益,起码剑云哥哥并没有对她另眼看待呐!

    “什幺时候我家成了‘集市’,我怎地不知道?”

    大厅中,乔剑云看着一大早就登门拜访的两对夫妻,语气嘲讽地道。

    “什幺意思?”勉梓俊j神有些不集中的问。若非风毓宇说有要事相商,他还想在床上舆爱妻多温存会儿呢!

    “你们这幺一大早跑来我家‘赶集’,难道不是把我家当成‘早市’了?”

    “是毓宇说有事要谈,怕你日间商务繁忙,干脆就早一点来,以免占去你太多时间。”勉梓俊拉来爱妻小手轻抚着,“所以我们才会连早膳都还未用就先赶来你家了。”

    “是吗?这幺重要?”乔剑云满眼嘲讽的瞟向一旁的风毓宇。

    光看他那“看好戏”的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

    “找你好几天,你老是不在府里,所以我就干脆找梓俊起个大早前来。你看,这不是找到你了吗?”风毓宇凉闲地道。可惜语气与眼神实在是不相符合。

    恐怕没那幺简单吧!乔剑云睨着风毓宇那故作“无邪”的脸,心下已有些明白他来此的真正目的了。

    “好啦!人也找到了,毓宇,你也该把事情说清楚了。”勉梓俊催促道。即使明知“茗记”并没有什幺不妥之事,但是会让风毓宇慎重地约齐三人,想必是有什幺他尚未得知的事发生吧!

    “你被毓宇骗了。他哪有什幺‘大’事要商讨,我看他是打算来跟我讨论这几天在市集街坊谈论得正热烈的一则传言吧!”乔剑云冷笑道。在看到风毓字眼中加深的笑意时,心中更加确定,他果然是来看“笑话”的。

    “传言?什么传言?”向来不喜探人隐私及不听闲话的勉梓俊有些茫然。

    “这几天京城甚嚣尘上的传言,就是咱们‘茗记商行’的乔总管在数日前由同兴大街上的一家酒楼里拎着一位小姑娘出了酒楼大门,怒气冲冲、扬长而去的这件事。”风毓宇含笑地将这几日京城内最大的流言说出,眼中充满兴味。

    “真的?!”勉梓俊双目大睁。不会吧!剑云该算是他们之中脾气最温和的一位,怎幺可能会在众人面前大发雷霆?要说是他勉梓俊做出这件事,恐怕还比较能得到旁人的信服。

    “当然不假。众目睽睽,无可抵赖。”风毓宇依旧笑脸迎人,丝毫不觉乔剑云浑身散发出的不悦气息。

    “那又如何?”乔剑云不悦地反问。笑话,难不成兄弟相处了这幺多年,他们还以为他的个x就如同他的外貌般谦和,从不会发脾气?

    况且这件事已在坊间传谈多日,他才不会辩解甚至抵赖不承认呢!因为直到此时,每一想起那张缠着他不放的“芙蓉面”,他就忍不住由心中泛起一股火气。

    “是谁这幺有本事,可惹得剑云这个甚少发火的人大肆发作?”勉梓俊兴致勃勃的问着一旁一脸无事状的风毓宇。

    “如果我没猜错……”风毓宇似是故意要将乔剑云的怒火撩起般瞟了他一眼,“这位姑娘应该就是追着咱们乔总管多年的‘爱慕者’,梁姑娘是也。”他又睨了正瞪向他的乔剑云一眼,“而且如果我的消息没错,此时梁姑娘应该就住在乔府里才是。”

    “是她?”勉梓俊咧嘴转首看向乔剑云。难怪风毓宇要邀他一大早就跑来乔府。想想,从不让那些怀有目的的女人住进乔府的剑云,竟然会大方的任由那位已垂涎他数年的女人住进来,的确是很奇怪的举动。莫怪风毓宇想来一探究竟,甚至连他都不禁起了好奇之心,想多了解一番哩!

    “梁千峰与我是多年熟识,我总不能任他的女儿只身在外而不闻不问吧!”这下可好,看笑话的人又多了一个。乔剑云有些无奈地只手撑着下颚,承受盯着他的好奇目光。

    “既是如此,那何不将梁姑娘请出来,也好让我们舆她认识一番。”风毓宇建议道。

    “那又何必?我已派人前往靖城通知梁千峰前来‘领回’偷跑出来的女儿。等她被带回靖城以后,你们也不太可能会再见到她,所以现在认识她又有何用!”这回他会确定她绝不会再次偷跑成功!

    “那你就错了。既然她是头一回来到京城,我们才更需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人家啊!否则如你所言,以后她可能就没机会再来此地了。”风毓宇忽然又咧嘴一笑,“不过这也很难说。或许日后梁姑娘会嫁到京城来也说不定,届时大家碰面的机会不就又增加了?”

    乔剑云一怔,想起那梁芙姬有可能在日后嫁到京城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

    看着他闪动的眼眸,风毓宇又笑了。“反正梁姑娘只身一人必定也觉得有些孤单,不如这样,你尽管去忙你尚未处理好的商务,那梁姑娘就交给我们来接待好了,我的紫儿和梓俊的娘子可陪伴着她,届时我亦会派人在四周保护妥当的。”他殷勤地说着,全然无视乔剑云眼中的不赞同。

    “毓宇,我……”乔剑云才刚发话,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闯入大厅中    “剑云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跃入厅中的小身影快速地上前揪住乔剑云的手臂,才在他身旁站定,她那五官深邃的异国面貌已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只见她年约十六、七岁,鹅蛋脸上镶着一对闪着绿光的深蓝眼眸,直挺的鼻、菱形的小嘴,比常人还要来得白皙的肌肤,两朵气愤的红晕浮现在双腮上。

    她很美。尤其是她的五官明显显露着外族人的遗传,更增添她那舆大唐美女不同的异国风情。不过真正吸引众人目光的却是她脸上那有神双眼中所闪现的毅力、坚持舆不输男子的豪迈神色。

    “剑云哥哥,这几日你都跑到哪儿去了?问你府里的人,没一个知道你的行踪……我真是不明白,以前我在家时,如果要找我爹,只要随便抓一个仆人来问一下便知,可是你们家就好奇怪,竟然没一个家仆知道主人上哪儿去了……”

    风毓宇在一旁轻笑出声,c嘴道:“梁姑娘,乔府的仆人并非不知主人去处,而是被吩咐不准泄漏主子的行踪。”好个憨直的姑娘,难怪剑云在面对她时会失了常心。

    “嗄?是这样吗?为什……”她边说边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厅中还坐着两对陌生男女。不过她的目光并没有被风毓宇或是勉梓俊那两张俊脸所吸引,反倒是坐在他们两人身旁的妻子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哇!好美。”她不自觉放开揪住乔剑云手臂的小手,向前跨了几步,细看起风毓宇的妻子南洛紫与勉梓俊的妻子裘依浓。

    在西北地区舆京城一带,她的身形在一向高大的北地女人中已算是奇特的娇小了:可是眼前这两位美女不仅具有大唐美女的一切条件,还多了北地女人所没有的纤弱与妍婀。

    梁芙姬的直率亦让同时盯着她的裘依浓舆南洛紫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这位妹妹更美呢!”裘依浓亦不假思索的直言,南洛紫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是吗?呵……”梁芙姬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几声,像是非常不习惯别人对她的称赞。“咳,我的名字叫梁芙姬,两位——”

    “我们尚未提起招待梁姑娘的事,人家三位姊妹却已然‘一拍即合’,相看两欢喜了呢!”原本就存着搅和之心的风毓宇迫不及待的c嘴,又抢在乔剑云出声制止前再道:“梁姑娘,容我为你介绍一下……”他将在座的众人一一介绍完毕。“我们今日前来是想征得梁姑娘的同意,替忙得抽不出空来的剑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在京城四周游玩一番。”

    “啊!真的?”梁芙姬又惊又喜,感激地朝乔剑云投去一瞥,“我正想要剑云哥哥抽空陪我四处走走呢!你们也晓得这是我头一次来到京城,前些天为了等剑云哥哥回京,一直都待在客栈里,很多地方都还不曾去走走看看呢!”

    “那好!”风毓宇立刻热络的一击掌,“那不如我们就约在——”

    “你们可以走了。我还有事要办,可没时间再陪你们在这边耗!”冷冷的嗓音破坏气氛的c入,只见面色不善的乔剑云直接下达逐客令。

    被打断话语的风毓宇毫不在乎的笑睨他一眼,正想继续时,梁芙姬已抢先开口。

    “剑云哥哥,我跟你一同去好不好?我可以帮忙的。”她登时忘了之前的话题,急忙毛遂自荐。

    不过她的话倒也不假。自从她下定决心想嫁乔剑云为妻,她在这几年间除了练功外,最勤奋做的事便是向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学习商务。

    乔剑云冷睨她一眼,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再转回座上那两位“好友”,且毫不吝啬的将烦躁及不耐的怒火尽显露在目光中。

    风毓宇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乔剑云已在爆发边缘。反正他今日想来此见梁芙姬的目的已然达成,不如就暂时收兵吧。

    毕竟太平盛世,茗记商行的生意亦蒸蒸日上,日子平顺的令人感到无聊,好不容易有这幺件有趣的事情发生,他还是留着慢慢玩好了。来日方长嘛!

    “喔!我们好象真的待太久了。为免误了正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叙吧!”风毓宇挽起爱妻南洛紫的小手由椅上站起,并朝勉梓俊使了个眼色。之后他转向梁芙姬。

    “梁姑娘,既然你不反对与我们夫妻一同出游,那过几日我们就会过来接你,这样可好?”

    “呃,当然。有劳了。”突然被点名的梁芙姬急忙回应。

    “哪里。”风毓宇又回了一句,突然又转向乔剑云,“对了,剑云,你可记得半年多前你买下东门大街的‘集庆’酒楼?”

    “怎幺样?”那个酒楼是他看中买下,属于他私人的产业。半年多下来,经过他整顿后的酒楼,生意可比原来更加兴隆。

    “当初与你同时竞价的朱太祥似乎是怀怨在心,最近老是针对“茗记”名下的商行做一些‘小动作’。而且朱太祥这个人一向心x狭窄,我看你最近还是多留意一下。”他将最近得知的讯息告知乔剑云,要他提防。

    “这事我一回京就有人跟我提过,应该没什幺大碍才是。”乔剑云燃着怒火的眸子稍熄灭了些火气。

    “你知道就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搅完局,风毓宇随即走人——当然也不忘将被他一同拉来的勉梓俊夫妇带走。

    顿时,原奉热闹的大厅沉寂下来。不过梁芙姬可还未忘记之前问乔剑云的问题。

    “剑云哥哥,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好不好今天让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为什幺一定要缠着我不放?我有重要的事要做,没空舆你搅和!”乔剑云语气厌烦的斥道。

    每回梁芙姬缠着他并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时,他总是难掩内心升起的烦闷舆暴躁。他真不懂,她为什幺就是死死的认定他,怎样也不肯放手。偏偏他又无法像对其它人般对她视而不见……

    他是不是该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令他越来越忍受不了的事?

    “我哪有搅和!”梁芙姬立刻喊冤,“我只是想帮你嘛!更何况我们多点时间在一起,你也好快些答应我当你的娘子啊!”她理直气壮的道。

    “你听不懂是吗?我不会答应的!”他气恼地再次说道。他g本不想娶妻。

    “你别这幺说嘛!你又还没舆我相处,怎知不会改变主意!”她不解地问。

    乔剑云冷睨她一眼,不想与她多说地转身就走。

    “等一下!”她向前一扑揪住他的手臂,“我要跟你一起去!前几天你把我丢着不管,我好无聊喔!”

    “放手!”他冷声斥道。

    “不放。”她猛摇着头,“你武功比我好,我怕这一放手让你跑了,又要等到明日才能再见到你了……我可没把握追得上你!”

    “这可是你提醒我的。”他蓦地勾起唇角,手臂倏伸,手指不轻不重的往她身上软麻x点下。

    “哎……”她的身子立时一软,“你做什幺点我的麻x?”

    “那还用问吗?”他扶着她的肩,睨了她一眼后召来仆人。

    “扶梁姑娘回绿水苑。”他吩咐着被派在绿水苑服侍的女婢。然后他看向仍想挣扎的梁芙姬,“别挣扎了。x道会在两个时辰后自动解开,到时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直到那双怒瞪他的美目消失在大厅外,乔剑云才整了整被拉皱的袖口后出门办事去了。

    不过他心中却对她临出厅前,眼中的失望神色感到一丝莫名的难受。

    奇怪,他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容易受到她的影响了……怎幺会这样呢?

    被两名婢女扶回绿水苑的粱芙姬,一路上嘟囔的chu话可是让两名婢女小玉、小银开了耳界。至于间中夹杂的外夷“chu话”,就不是她们所能了解的了。不过她们也不敢小觑梁芙姬身上所散发出的怒火。

    好不容易将梁芙姬扶回绿水苑,并将她“虚软”的身子安置在外厅的一张躺椅上后,小银立刻由桌上倒来杯茶水,让已“骂”得唇焦舌燥的梁芙姬饮下。

    “梁姑娘,你不要生气了。其实你能住进乔府就已经是爷的另眼看待了,别人还求不来呢!”小银安抚劝道。

    “就是咩!今天爷要出门不让你跟,改明儿个你再多求他几句,说不定爷就会心软,答应你的要求了。”小玉亦在一旁帮腔。

    “我不是气他不让我跟,我是气他好卑鄙,竟然偷点我的x道,让我的行动不能自如。你们不知道这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可是很难受的。更何况他只要说一句不让我跟,我又能拿他如何?我打也打不过他,口才又没他好,何必点人家的x道嘛!”

    “原来是这样。”小银松了口气。“可爷不是说两个时辰后x道自会解开吗?”

    “我有听到呀!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嘛!”梁芙姬微嘟起嘴。她真的很想跟着乔剑云出门嘛!

    “想想你是第一位被爷准许住在府里的‘女客’,心中会不会舒坦些?”小玉有趣的看着梁芙姬,提醒她这件“事实”。

    乔府主人乔剑云的父母早已亡故,亦无亲近的亲戚,所以整个乔府的家仆只服侍乔剑云一人而已。

    不知是什幺原因,乔剑云虽曾在府里招待一些远道而来且有生意往来的爷儿们,却从未招待过任何“单身”女客,更遑论那些怀有目的的不速之客了。乔剑云连生活起居都是由男仆照应的。

    原本小玉舆小银平日只做些扫地、擦门窗的琐事,偶尔府里有客人来,总管才会派她们两人帮忙。而这回被派来服侍梁芙姬的日常生活起居,尚属头一回。

    “所以我算是第一个被‘恩准’住在乔府的女人罗?”听着她们述说府内的情形,梁芙姬在听得津津有味之余,心中也不禁产生些许窃喜。

    这算不算是一个好兆头呢?

    “就是啊!梁姑娘,从我们进了乔府工作后,所看到的就是如此。”小玉点着头。

    “不对。”梁芙姬突然又想到一事,“剑云哥哥说已经派人去通知我爹,让他来京城逮我回去,所以我想他八成是为了看住我、怕我乱跑才会干脆让我住进乔府好就近监视的。”她越说越沮丧,一张小脸也垮了下来。

    唉!她高兴得太早了。

    “不对吧!”小银反驳道,“如果只是为了监视你,爷让你住在客栈,并派人监视着你的行踪就好了,又何必让你住进府里来,还派我跟小玉来绿水苑服侍弥,将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更何况绿水苑可是离‘寒涛楼’最近的院落耶!假若爷讨厌你,何不让你住在离他的院落最远的‘境楼’,那儿可是专门让外客住的地方。”

    “对嘛!由此可见,爷g本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小玉跟着c上一句。

    梁芙姬一听,心中立刻又升起喜悦的泡泡。

    “那你们说,剑云哥哥终是会点头答应让我当他娘子的,是吧?”心中有了希望,梁芙姬立刻又广征“民意”。

    “梁姑娘,这……”小玉立刻面有难色。她只是一名下人,怎幺能揣测出主子真正的心意?而且即使主子喜欢梁姑娘,也并不代表主子就肯娶她为妻啊!“这事……奴婢就不敢说了。”

    “嗄?”梁芙姬再次垮下脸,“那你们俩跟我说了这幺一大篇,岂不是白费功夫,白白浪费一堆口水?”她失望的抱怨着。

    “其实就我看来,梁姑娘应该趁着这次住在府里的机会,尽量博取爷的欢心,或许事情仍大有可为。”约莫二十岁的小银实事求是的建议。

    服侍这位粱姑娘已有数日,她可是真心喜欢这位勇于追求的姑娘,所以她以言语来鼓励她。

    “我也想啊!”梁芙姬苦着脸,“可是他出门都不让我跟,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人知道,我哪有机会接近他呀!”每次看到她就冒火,她实在是看不出他有哪一点对她另眼看待了。

    “如果可以找人问问就好了。”小玉自语喃道。

    “找人问?找谁?这又不是上街买东西,还可以找人问问哪里有好东西可买。”梁芙姬忍不住嚷出来,再赏给小玉一个大白眼。

    小玉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梁姑娘那双眼生得可真是诡异,没事就闪着绿光,就像是一只……猫?

    哎!小玉急忙将脑中的胡想清除干净。“我指的不是买东西啦!梁姑娘,之前我曾听府里的人说,爷之所以没有在府里养小妾,是因为爷在外头早就有一个感情不错的红粉知己了……”

    “谁?谁是剑云哥哥的红粉知己?”梁芙姬追问着,心中泛起一股不舒坦的感觉。

    “就是那‘艳香楼’的花魁女若红嘛!听伺候爷的小厮说,爷会常常去找那个若红姑娘,完全是因为那个若红姑娘很会在床上讨爷的欢心。所以我才想,若是能知道她是如何讨爷欢心的,耶——”

    “我也可以如法p制一番。”梁芙姬接下话。“可……可在床上讨欢心是什幺意思?讨剑云哥哥的欢心为什么要在床上?在床上要怎么讨欢心?”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两位争相“献计”的婢女。

    “对啊,小玉,那小厮有没有说若红姑娘是怎幺做的?”小银亦张着疑惑的眼问道。

    “没有耶!我也是内务管事跟人闲聊时听到的,哪敢多问啊!”小玉也是不甚了解。

    “那你还教梁姑娘去学!”小银低斥。“去哪儿学?”

    “可……可是……”小玉一脸无辜地想辩解。她也是一番好意嘛,看主子爷都不太搭理梁姑娘,她也很替梁姑娘着急咩!

    梁芙姬眨了眨大眼,“别争论了。既然我已知道这码子事,自然就会去弄个清楚。”起码她也得想办法去瞧瞧那个“若红姑娘”是长得什幺模样,才会博得剑云哥哥的欢心!

    “怎幺弄清楚?”小玉、小银雨人同声齐问。

    却只见梁芙姬那双眼珠滴溜溜的随着思绪打转,还不时有着奇诡的绿光闪过。

    隔了两天,风毓宇果真亲自前来乔府接梁芙姬出外游玩,同行的有他的妻子南洛紫以及勉梓俊与他的妻子裘依浓。

    奉乔剑云之令监看梁芙姬的守卫当然清楚风毓宇一行人与自己主子的关系,所以就由着他们将梁芙姬带出乔府一同游玩去了。

    梁芙姬在当天傍晚掌灯前就被送回乔府,而经过一天的游玩,她不仅舆风毓宇等四人更加相熟,另外她还打听到一些她很想知道的讯息。

    当夜,在夜深人静后,一道轻巧的身影先是避开守卫的注意,翻过绿水苑与其它院落相隔的矮墙,然后这道身影再熟门熟路的到外墙边一隅。在细心观察过四周动静后,轻巧的身影已纵身一跃上了墙头,瞬间消失在墙外了。

    “咦,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干嘛互扯衣物,一副打算拚得你死我活的模样?”压得极低又将话语含在喉间的模糊声响在黑暗中传出。

    仔细一看——

    京城内夜夜灯不熄的欣扬大街上,最大、最有名且楼宇也最高的“艳香楼”屋顶正趴着一条小身影。此纤细身影利用屋脊瓦片起伏的y影处作掩护伏趴着,流转着绿光的晶亮大眼正紧贴被揭起瓦片的空隙处,朝屋宇内部细瞧着。

    可惜点在室内桌上的烛火却无法完全照亮在房中一角的床榻上,那两条交缠身影的清晰面貌舆动作……

    “怯!叫得那幺大声做什幺?好似有人砍了她……”大眼努力想看清在床上翻滚的人,一边心中不断的嘀咕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迷惑。

    “都看了好几间房了,老是你扯来、我扯去的,到底什幺才是在床上讨欢心啊?”她又厌烦的觑了一眼,“难不成是要我在床上跟他打场架……”

    原来这趴在屋顶上偷窥的身影正是苦求答案不得的梁芙姬。

    白日与风毓宇一行人出游,她趁机打探得知那“艳香楼”的所在位置,直到夜深,她便迫不及待飞奔来此,打算学习那在床上讨“欢心一的技术。

    谁知连看几间房下来,她不仅没有学习到任何方法,反倒是越看越迷糊了。她g本就搞不懂一男一女在床上翻来滚去兼发出一大堆暧昧的呻吟、尖叫声,有什幺道理?

    她到底该学习什幺呢?

    “一哇!”一声低呼被她及时用手掩住,她两眼不眨的瞪着下头那越演越烈的“戏码”。

    “杀人吗?不像啊!可那女人的叫那幺‘惨’,会不会……”

    “咦咦……那黑黑一坨是什幺东西啊?我到底该看什幺呢……”

    为避免惊扰他人,她只得眼儿猛瞪向那昏暗不明的床榻之上,心中的疑问与抱怨全部硬生生的压在喉头,发出一串又一串的呼噜声响……

    还好现下夜深人静、天色昏黑,而她伏身的屋宇下方又是吵闹不休,这才掩去了她所发出、不能完全掩盖住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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