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苦涩涩1-3
爱情调味系列 作者:唐菱
【文案】
听说她惨遭背叛,未婚夫和好友暗通款曲
镇日茶不思饭不想,独自躲在房间里搞自闭
朝气活泼的模样不复见,成了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
暗恋多年的心再起波澜,默默守护的念头不攻自破
无法推卸硬加在身上的责任,只好让她进驻他的地盘
厚,他又不是条件不好没人爱,何苦自找麻烦
不但半夜入侵她的房间,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还对她不假辞色,chu鲁的要求她付出劳力抵房租
如此的「用心良苦」,无非是想要唤醒她的求生意
可惜小妮子不领情,居然借酒装疯妄想霸王硬上弓!
他承认自己实在不适合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竟然同意做「慰安夫」,满足两人一时的意乱情迷
只是当激情过后,他竟成了推她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第一章
清晨,牛汉青走到屋外,伸个懒腰。
天色微亮,寒冷的水气足以让人打哆嗦,他只穿一件薄薄的短衬衫,结实的手臂肌r显示他勤于劳动。
当他正准备展开一天的工作时,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驶进农庄,牛汉青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后,又自顾自的走到仓库搬饲料,走到牛棚前喂牛。
黑色轿车慢慢驶近,最后停在农庄外围,熄了火,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开门下车。
他来到牛汉青身后,看着他忙进忙出,不时把饲料搬出,还看他拿起水桶和刷子准备清洗牛棚。
太阳慢慢的从山的另一头升起,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原地点燃一g烟,缓缓的吞云吐雾。
烟味让经过的牛汉青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斜眼一瞪,穿着西装的男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依旧我行我素。
「不准抽烟。」牛汉青口气严厉的说。
聂帧魂又抽了一口烟,缓缓的说:「你要我等你忙完,又不准抽烟,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
他了解这男人的个x,除非等到他忙完才会理人,要不然就像现在一样,他看不过去才会停下手边的工作。
「不要在这里污染空气外,还制造垃圾。」牛汉青低沉的嗓音夹带警告意味。
聂帧魂撇撇嘴角,把烟扔到地上,然后踩熄。
「把垃圾捡起来。」牛汉青命令。
「只不过是g烟蒂。」聂帧魂发着牢骚。
牛汉青给他一个大白眼,浑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你这g烟蒂要是被我的牛羊们吃进肚子里,害牠们生病,你要怎么赔偿?」
聂帧魂鼻子,边把丢在地上的烟蒂捡起边抱怨,「我看你的牛马羊比我这朋友还要重要。」
「因为牠们比你可爱多了。」
「你什么意思?拿我跟畜牲比?!」聂帧魂板起脸,不悦的问。他也太恶劣了。
「不对吗?」牛汉青挑挑眉,「至少牠们吃饱之后,就对我不再有所求。而你呢?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瞄了聂帧魂一眼,后者装出无奈的表情。
「你别这样,对你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却能解决我一个大麻烦。」
「那要看你所谓的小事到底是什么事。」他可不认为他口中的小事是多小的事,如果是小事,又何必麻烦他呢?
「我是想麻烦你收留一个人。」聂帧魂说明他的来意。
「是谁?男的女的?」牛汉青追问。
「女的,她是我妹妹。」聂帧魂老实的招供。
牛汉青犹豫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缓缓的开口询问:「理由,告诉我理由。」
「只不过是收留一个人而已,干嘛还要理由?」
「为什么偏偏要将人往我这里送?世界这么大,难道凭你聂帧魂,还怕找不到其他地方?」
别以为他们是朋友,他就会答应他任何事,没有一个交代,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他把人送过来。
「况且我可没兴趣当个保母。」
只有他知道这一句显得欲盖弥彰。牛汉青很高兴能够见到她,可是他却害怕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把语浓送到这里,是因为我希望有个安静的环境让她疗伤。汉青,就当帮我一个忙,你不需要特别照顾她,我把她送到这里来,主要也是想让她多接触大自然,这样她就会想开点,忘了她的未婚夫……」
「她怎么了?」牛汉青的身子顿时微僵,皱起眉头问道。
聂帧魂没有察觉到男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看起来相当烦恼,叹了口气,「她不仅退婚,还遭到未婚夫和朋友的背叛,这几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担心她再整天关在房间里会闷出毛病。」
牛汉青沉默,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激动得紧握成拳,然而平静的表情却瞧不出任何端倪。
「你确定把她送来这里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她是我妹妹,我怎么样也要试试看。你这里环境幽美,民风淳朴,八卦杂志的记者应该不会找上这里,你不会拒绝我吧?」聂帧魂正色的问,他可是很认真的。
「你可以把她送过来。不过我要先说明,这几个月我可能不在农庄里,所以不能照顾她……」
聂帧魂打断他的话,「你放心好了,只要不饿着她就成了,其他的我不会多做什么要求。」
他点头。「你把她送过来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过去。」聂语浓把头埋进棉被里。
「语浓,听大哥的话,到翠绿山谷好好休养,那里环境好,不会有人去打扰妳。」
「为什么我要过去?背弃誓言的人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像丧家犬一样逃走?」
聂语浓把棉被拉开,露出泫然欲泣的小脸蛋,艳丽的小脸就算哭得梨花带雨,仍让人怦然心动,外加心疼不舍。
她忿忿的咬着红唇,眼眶微红,想到那名负心汉,心底一阵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难道是她不够好、不够温柔?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的好朋友?
想到被自己所爱的人及最好的朋友背叛,聂语浓的心就像刀割,觉得痛不欲生。
光是想到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未婚夫的男人与好友双宿双飞的画面,她愤恨的咬着红唇,嘴里尝到一丝丝血腥味。
「语浓,够了,妳还要自怨自哀到什么时候?既然都已经成为事实,妳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我宁愿妳去找他们理论,也比整天关在房里想个不停来得好,妳知不知道妳这样让爸妈有多伤心?看看妳现在的模样,瘦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妳要让所有的人都同情妳,是吗?」聂帧魂措词严厉,脸上写满不赞同。
「不是,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聂语浓拚命摇头,双眼迷蒙,说不出的爱与恨交缠着。「我恨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可是一个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一个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
就算他们背叛她,让她痛不欲生,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们彼此相爱的眼神,而自己却显得多余。
「妳做不出伤害他们的事,所以妳伤害妳自己,但妳知道这么做,有多伤害我们父母的心?!爸妈好担心妳,为了妳的事特别把我叫回来,看妳现在这个样子,跟行尸走r有什么两样?」聂帧魂怒骂道。
「哥,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好痛苦,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外面每个人一看到我,就追问我为何解除婚约,我快被四周的人及媒体记者搞疯了。」泪水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聂语浓知道大哥在担心她,可是要忘了一段感情谈何容易呢?
「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会让对方给妳一个交代,妳就听哥的话,到农庄休养身子好吗?」聂帧魂语气坚定且温柔的哄着妹妹。
聂语浓犹豫一下,最后轻轻颔首。
还是把一切都交给大哥处理吧,她已经累了。
「语浓,我真的很抱歉,不是妳不好,而是我……」蒋伟少欲言又止。
「不要再说了。」聂语浓泪流满面,双眼迷蒙的看着此生最难忘的男人,他曾经带给她欢乐、无限的宠爱,但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抱歉。」他的眼中充满歉意。
「我不要你的抱歉,你之前承诺过要给我幸福,为什么你所谓的幸福给了另一名女孩?而她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语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女孩走出来,满脸愧疚与不安,充满哀伤的眼眸蓄满泪水。「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介入你们两人之间,我……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妳都会认为我在找借口,因为爱上他是我不对,我明知道……」
「不对的人是我。」蒋伟少打断女孩的话。「我明知道她是妳的好友,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她……」
「不要……不要再说了!」聂语浓摀住耳朵,不停尖叫。
第二章
「喝!」
睡梦中的聂语浓猛然睁开眼睑,小脸上布满汗渍与泪水。
「是梦吗?」她喃喃自语,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为何每到午夜梦回时总是想起那名负心的人?
想到他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块,他们会内疚一辈子,还是欢乐喜悦,g本忘了她的存在?
而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了这个伤痛,从背叛的y霾中走出来?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而她来到翠绿山谷内的农庄也有两个月左右,可是为何每到深夜时分她总是不能成眠,就算睡着了也总是被恶梦惊醒?
聂语浓知道自己应该振作,为这件事她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就像大哥所说的,她的活力、她的朝气全消失不见了。
她起身下床,打开房间里的灯光,经过窗户前,看见倒映在玻璃窗上骨瘦如柴的身影,这名丑八怪真的是自己吗?小手爬上瘦削的脸孔,一脸迷惑,连她都快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模样。
抬头望着落地窗外皎洁的月亮,银色月光洒在屋外的阳台上。
「好漂亮。」
聂语浓情不自禁的推开落地窗,外头的寒冷一下子涌进屋内,她却像游魂似的光着脚走到用桧木搭建的阳台上,手放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在台北很难看得见的夜间美景。
假如能有个人在身边一起分享眼前这幅美景,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聂语浓双手紧握栏杆,心里充满浓浓的酸涩滋味,眼角泛着泪光。
她从来不是个懦弱的女人,可是这几个月她几乎泪流成河,眼前再美好的事物也无法勾起她一丁点的兴趣。
她没有注意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自己的背影,突然间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聂语浓擦干泪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在落泪。
「是谁?」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名男子悠哉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
月光照在那张立体的五官上,这是一张陌生人的脸孔,虽然外表长得俊逸非凡。
「你是谁?」她小心戒备的望着他。
牛汉青转身,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
聂语浓望着陌生男子,心跳加速。为何她看到他时竟然有熟悉感?她明明不认识他。
他并未答腔,只是一径望着她。
聂语浓被他看得浑身发麻,不禁生气的说:「你不说你是谁,还一直看着我干嘛?你该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
他该不会是一名小偷吧?!
牛汉青露出笑容,带着讥讽。
「妳以为我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的嗓音很低沉。
聂语浓的背脊窜起一阵酥麻感,他的声音很x感,让人忍不住脚软。
她苍白的小脸蛋浮上一抹淡淡红晕,暗暗气恼自己竟然会被这名陌生人的嗓音迷惑。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忍不住冲口而出,「说不定你g本是名小偷或是色狼。」
牛汉青双眸炯炯有神,嘴角微勾,举步逼近她。
「那妳觉得我是小偷还是色狼呢?」他温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走开。」聂语浓喝令。
她被困在他与阳台栏杆间,g本没有地方可以躲,从他身上传来暖暖的体温,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寒冷。聂语浓忍不住打个寒颤,不知是因为眼前这名男子还是寒冷的关系。
「如果我是一名色狼,妳以为我会退开吗?」他的眼眸深邃。
她变得好瘦,彷佛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碎掉一般。
他不喜欢她变成这样。牛汉青的眼眸隐隐浮现不悦。
记忆中的她充满朝气与活泼,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外加一碰就碎的感觉。
「你不离我远一点,小心我不客气。」她语带警告的说。
牛汉青轻笑出声,或许她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但是火爆的个x可是一点都没变。
「我倒是想看看妳要怎么不客气法。」
聂语浓有些心慌,看着眼前男子不要脸的逼近她,眼中浮现怒火。
「这是你自找的。」
她抬起腿往他的命g子狠狠踢过去,没想到半途却被他的手掌拦截,只见他摇摇头,露出惋惜的表情。
「难道妳所谓的不客气只有这样吗?」他嘴角微勾。
聂语浓怒火中烧,贝齿咬着下唇。
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
气死人了,怎么可以让他小看她!
想也不想,她直接举起右手臂,狠狠的往他俊逸的脸颊挥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拍打声及手掌隐约传来的刺痛感让聂语浓愣住。
真的打中了。她看到牛汉青脸上多个巴掌印,那正是自己的杰作。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聂语浓备感压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抿了抿娇艳的双唇,理直气壮的说:「是你叫我打的。」
意思是他活该,谁教他刚才要挑衅她。
牛汉青嘴角微勾,瞧她摆出女王的姿势,比起刚才的死气沉沉好多了。
「你笑什么?」他脸上的笑让聂语浓不安。
这男人真怪,被打还露出笑容,八成不安好心眼。
想到这,她全身戒备。
圆滚滚的眼珠子直盯着俊逸非凡的脸孔,在月光照s下,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脸,浓黑剑眉下炯炯发亮的双眼直盯着自己,尖挺的鼻梁配上薄唇,五官轮廓相当深,组合起来是一张相当具有男人味的脸孔。
「我笑妳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牛汉青感觉到脸颊微微刺痛,但看她生气蓬勃的模样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讨厌她刚才那副有气无力、双眼没有焦距的模样,彷佛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
「我就是泼辣,要你管!」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热。
这个男人真是讨骂,竟说自己像一只泼辣的小野猫,她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像只小野猫来着!聂语浓悻悻然噘起红唇。
「妳刚才打我一巴掌,难道妳忘啦?」他再次逼近她,嗓音低沉的说。
「那是你自找的──」
「这样妳还不够泼辣吗?」
「你离我远一点。」她命令道。
从他身上传来炽热体温,温暖她的身子,让她更意会到夜里的寒冷,冷风吹来,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牛汉青感觉到她的轻颤,眉头轻蹙。
「妳真是勇猛,现在才四月,夜里冷得很,尤其是在深山里,妳这样不冷吗?」他故意问道。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明明她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他还故意问她冷不冷。
她绝对不会让他看笑话。
聂语浓咬着红唇,挺直身子,但身子依旧微微颤抖。
「我一点都不冷。」
「如果不冷,怎么一直抖个不停?」
牛汉青chu壮的手臂轻轻搭在她的香肩上,感觉掌心下弱小的娇躯不停发抖,看起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要……要你管。」
聂语浓忍受寒风吹拂,身子不停的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他掌心带来的暖意,几乎要忍不住冲动窝到他怀里,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体温。
牛汉青摇摇头,对于她倔强的个x,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他脱下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肩上。
「穿上。」他命令道。
「我说了我不冷。」
聂语浓不领他的情,谁晓得这家伙安的是什么心眼。
她把外套拿下扔回他身上,他的脸色变得y郁不悦。
「妳想冷死吗?」这个小妮子一点都不可爱。
「我就算冷死也不要你的同情。」
她撇开头,想到他的同情就想到众人对她怜悯的目光,她恨透了。
小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进手掌心里,从掌心传来的刺痛怎样也比不上内心的伤口,她怎么会不了解众人看好戏的心态,她曾经是众人羡慕的千金娇娇女,拥有女孩子们倾心温柔的未婚夫,可是这一切全都变了。
从云端掉下来的痛苦,让她拒绝别人的好心与同情,她看得出来所有人只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想要奚落她的惨状,这个世界上好心人全光死了,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堆伪善者。
牛汉青摇摇头,似乎看不下去。
「妳以为妳冷死就能获得人们的同情吗?」
「我才没有要任何人的同情。」她火大的看着他,什么烂同情心,她才不需要。
牛汉青双手环抱x前,不赞同的看着她。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引人同情,妳想当一个死人,还是一个被冷死的人?」
他的话还真毒。聂语浓扁着小嘴,不悦的狠瞪着他。
「我穿就是了,把衣服拿来。」说了一大堆,还不是要她把衣服穿上。
瞧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抢外套穿上,牛汉青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场口水战他略胜一筹。
「这样你高兴了吧?!」聂语浓没好气的说。
死也不肯承认他的外套温暖她冰冷的身子,上面还残留炽热的体温。
「妳有必要像刺猬一样针针对着人吗?」他的语气低沉,深邃目光直盯着她的俏脸。
「坦率一点会比较可爱。」
聂语浓脸颊一红,没好气的撇开头。
「不要你管,我可不可爱又不关你的事。」
反正她就是不可爱,所以她的未婚夫才会变心。
聂语浓想到这里眼眶又红了,心底传来阵阵刺痛。该死的男人!都怪他,害她想起不该想起的回忆。
「妳该不会是想哭吧?」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双手紧握成拳。
「谁说我想哭的?!你别想太多。」打死她也不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
聂语浓负气的低垂着头,努力把眼眶中的泪水眨回去。
牛汉青脸上闪过一抹不舍,他知道她想起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想哭,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抿着红艳朱唇,一脸倔强。
「妳想哭就哭,没有人要妳忍着。」
「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哭?」对他的好心,聂语浓一点都不领情。「说真的,你到底是谁?」
和他扯了一大堆,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物?
「妳觉得我是什么人?」他反问。
「我怎么知道?」聂语浓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觉得装神秘很好玩吗?」
「妳不是说我是色狼还是小偷吗?怎么一下子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听他这么一说,聂语浓才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的确有转变,不过她也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会担心我着凉,还给我外套穿,代表你这人的心地不坏,所以小偷或色狼都可以排除,我猜你八成是农庄里的工作人员。」
他笑而不答,缓缓抽着烟。
看着烟头的红点熠熠闪烁,聂语浓有种不悦。
「喂!回答我呀,你干嘛不说话?」
他用一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聂语浓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彷佛在那双目光下无所遁形,内心涌起惊慌。
「妳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了。」
他语气里有惋惜和淡淡的苦闷,不知为何揪疼她的心。
「我认得你?!」聂语浓不明白地问道。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妳说认得就认得,不认得就算了。」他状似不在乎的耸耸肩。
她微恼。「你这人怎么这样?!神神秘秘,不肯把话说完。」
「进屋子里,外头风大,小心着凉。」牛汉青转身准备往屋内走去。
「等等,你没把话说清楚。」聂语浓拉住他的手臂,要他解释。
「妳对我有意思吗?」他回头看着她。
聂语浓脸儿微红,生气的跺着脚。
「谁对你有意思来着!我只是好奇。」
好奇她和他有什么关联,为何他会说出那种话?
「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为何频频追问我是谁?」
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因为你好像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所以我才想搞清楚你到底是谁。」
「妳想知道?」
牛汉青的眼眸转为深沉,凝视着她娇艳的红唇,他几乎要克制不了心底涌起的冲动……她一点都不懂他忍得多辛苦。
「当然。」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微扬起的小脑袋,说明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x。
牛汉青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个x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一样的好奇纯真。
「你又在笑什么?」
聂语浓表情微恼地看着他。为何他老是看着她笑个不停?好像她长得多好笑。
「我笑妳不只是泼辣,同时也是一只充满好奇的小野猫。」
聂语浓的脸颊一阵火热,「谁是小野猫来着!你别乱说。」
白眼瞪过去,她粉嫩的小脸飞上两抹艳红。
「还不快说你是谁?」
突然,他逼近她,聂语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妳这么想知道?」
他俯着身子,在她耳畔吐着热气。
聂语浓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谁了。」
她撇开头,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心跳乱了节拍。
为什么死掉的心还会再次跳动?而且还是为了一名陌生人。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在未婚夫背叛那一刻起已经停止跳动。
聂语浓不想再想下去,决定转身就走,牛汉青却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注视着她闪过慌乱的小脸蛋。
「妳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我没生气。」
「如果没生气,为何说走就走?我有让妳感到不愉快的地方吗?」
她抬起头,「我不喜欢你故作神秘,只不过是一个名字却不肯说出来,难道你是十大通缉要犯?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低下头掠夺她的红唇。
聂语浓瞠大美目,整个人变成化石,罗直不能动弹。
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薄唇紧紧贴着她的。
她被吻了?!
等她猛然回过神,男人已经抽身,黝黑眼眸变得更加深邃迷离。
「记住,我叫牛汉青。」
说完,他转身走入屋内。
聂语浓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手指触着肿胀的红唇,眼中冒火。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吻她?!
第三章
「老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桂嫂一脚才踏进厨房,却被厨房里冒出来的人影吓着,仔细一瞧原来是老板。「你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昨晚就回来了,农庄里有什么事吗?」
牛汉青径自开?冰箱,正准备拿出鲜n,桂嫂立刻上前,挥动双手,驱赶他离开。
「是没什么事。老板,你先在外头坐着,我马上做早餐给你吃。」
「不用急,慢慢来。对了,」牛汉青犹豫了一下,随即问起有关二楼的娇客。「她这两个月有带来什么困扰吗?」
「困扰是没有啦,只不过……」桂嫂皱起眉头,显得忧心忡忡。
「只不过什么?」她一句只不过,让他的眉头蹙得更深。
「那名小姐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乎不曾看她踏出房间一步,每一餐吃得少之又少,我看她来时已经很瘦了,现在又瘦了一圈,说实在话,我很担心她。」桂嫂叹口气,「我是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她这样自我折磨也不是办法呀。」
牛汉青的眼眸变得深沉,想到昨晚他看到她时的模样,的确瘦得不成人形,了无生气的她像极了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空洞的眼眸,苍白的小脸蛋毫无表情,若不是她还有呼吸,他还以为看到的只是一尊雕像。
「我知道了,她的问题就交给我解决。」
牛汉青不想让她继续自怨自哀,就算用拖,他也要拖她离开房间走向大自然,免得每天关在房里生霉。
「老板,你好像很关心那名小姐。」
桂嫂打量着他,也难怪会引人疑窦,毕竟她是这座农庄的第一位客人,能够住下来就代表与老板的关系匪浅。
但她住下来时,老板刚好外出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他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慰问,但今天又开始关心她。
她还真搞不懂老板的行事原则。桂嫂摇摇头。
牛汉青眼睛直盯着杯子,漫不经心地说:「她再怎么说也是人家托我照顾的人。」
桂嫂似乎很不以为的翻个白眼,她才不相信他这番鬼话。
「老板,你人虽好,但你绝对不是那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但桂嫂完全不相信他会没有目的而这么做,因为他不是那种人。
牛汉青露出笑容。「桂嫂,瞧妳说的,好像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桂嫂把煎好的早餐放到他面前,一颗蛋、一片培g,外加两片烤过的吐司与自制的香浓起司。「我只希望老板别给我们增添麻烦。」
「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只不过是个女人,哪会有什么麻烦。
桂嫂叹口气,「这可很难说。」
她斜睨他一眼,恋爱中的男女情绪都是y晴不定,到时扫到台风尾的,可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受害者。
「起来!」
讨厌!是谁在吵?
沉睡中的聂语浓听到有人像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蹙起眉头翻个身子,把棉被蒙住头继续睡。
「懒猪,快点起来!」牛汉青蹙起眉头,毫不怜惜地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不要吵啦!」棉被里传来她忿忿的声音。
牛汉青站在床边,眼中闪过冷冽的眸光,嘴角一勾,他突然把棉被整个掀开,冷空气灌进温暖的被窝里,冷醒了好梦正酣的佳人。
「好冷……是谁把我的棉被掀开?」
她打了个寒噤,睁开惺忪睡眼,愤怒的瞪向始作俑者。
突然,她瞠大眼眸,意外看到昨晚在阳台上夺走她的初吻的男人,忙不迭的从床上跳起来。
「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聂语浓怒斥道。
从来没有人直闯她的房间过,他是第一个,就连她最亲爱的大哥及未婚夫也没有,这男人好大的胆子!
聂语浓一脸恼怒,瘦削的小脸上有两颗大眼睛,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有这个。」他摇晃手中的钥匙圈,上面挂着她房门的钥匙。
「把钥匙给我。」
「不行。」牛汉青把钥匙收回口袋。
「你一大早闯进我的房间里到处想干嘛?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隐私权吗?」聂语浓气急败坏的嚷道。
「这是我的房子。」意指他有权利随意进出这栋房子。
聂语浓毫不犹豫的说:「那我搬出去住。」
「不行。」他瞇起眼眸,折下警告,「我劝妳打消这个念头,妳是帧魂要我照顾的人,我不可能让妳搬出去。」
「你……你凭什么?!」她气得浑身发颤」道男人太可恶了!不仅侵入她的房间,还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他……他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妳现在要死不活的模样,g本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牛汉青咬牙冷硬的说。
她不知道她把自己搞成什么德行,瘦得像皮包骨,两眼无神,他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现在他回来,就不允许她再残虐自己。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拒绝他的好意,她不需要什么鬼同情心。
「妳的事我管定了。」他用冷清坚定的语气道:「妳先梳洗一下,等会儿到楼下吃早饭。」
「我不吃。」他实在管太多了。
聂语浓用棉被蒙住头,来个不理不睬。
牛汉青才没那么容易就放弃,毫不客气的掀开棉被,对着躺在床上气呼呼的女人撂下警告,「如果十五分钟后妳还没下来,我会上来逮妳下去吃饭,看妳要自动自发还是要被强迫,随妳的便,但早餐一定得要给我吃下去才行。」
他的眼神锐利,说明他说到做到的决心。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她尖叫。
低沉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就算妳放弃妳自己,但我不打算放弃妳。」
聂语浓抬起头,错愕的望着他,她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和你并不熟识,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为什么不让她单独待在堡垒里,独自舔舐伤口,就算化脓流血也不关他的事呀。
「这是我的事,现在妳只剩下十分钟。」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给她换衣服的时间。
「什么你的事?!你管的可是我的事耶。」聂语浓气得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看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就算气得牙痒痒的,也拿他没辙。「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反正她与他是杠上了。
他是不能拿她怎么样,只是顶多看她还赖在床上时,微瞇起双眸,二话不说便采取行动,拎着她走出房间,不管聂语浓怎么挣扎、吼叫。
「你这个讨厌鬼,快点放开我,我又不是行李,任由你提来提去。」
他拎着她走下楼,到达餐桌前,把她扔在椅子上,命令道:「坐好。」
聂语浓狠狠的瞪着他。他把她当作三岁小孩管教吗?
「我跟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桂嫂笑咪咪的端上早餐,一颗蛋、一片培g、两片吐司加牛n,还有香浓的起司。
「吃。」牛汉青对她下命令。
「不吃。」她撇开头,光闻到食物的味道,胃就翻搅个不停。
聂语浓已经忘了多久没有正常进食,这两个月她吃进肚子的东西,恐怕还达不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她早已忘记饥饿的感觉,只知道心痛得失去知觉,也忘了什么叫肚子饿。
「没吃完,妳一整天就别想离开餐桌。」
「最好是你能一整天盯着我。」她不服输的瞪着他,她就不信他有一整天空闲的时间。
牛汉青凝视着她倔强的小脸蛋,语气低沉的说:「妳可以试试看。」
「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她霍然站起来,由高往下,冷冷的睨视着他。
一会儿,二话不说甩头就走,脚才离开餐桌一步,突然间她的手臂被人拉住往后扯,趺坐回椅子上,聂语浓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眸,努力挣脱他的箝制。
「放开我,你这个混球。」
她发出怒吼声,最后气虚的靠在椅子上。
眼前一阵昏眩,双膝直发抖,连喊的力气都发不出来。
牛汉青摇摇头,「妳看妳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乖乖把这些东西吃完。」
聂语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必须吃东西才有力气挣脱他的掌控。
「吃就吃。」
她不高兴的抢过盘子,努力把食物塞进嘴巴里。
「妳别吃太快,小心妳的胃会受不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聂语浓的胃一阵紧缩,脸色发青,恶心感涌上。
牛汉青立刻抱起她,奔进厕所,让她对着马桶吐。
聂语浓眼角含着泪光,把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全吐出来,温暖大手掌在她身后轻轻拍抚,美丽双眸狠狠瞪着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妳太久没吃东西,胃一时之间还没习惯,妳又吃得太快太急,等会儿我叫桂嫂帮妳煮清淡一点的粥。」
「你还叫我吃?!」
聂语浓双眼泛着泪光。她已经这么难过了,为何不饶了她?
「妳不吃不行,我绝不会让妳饿死在这。」牛汉青一脸坚持。
「就……就算我饿死,也不关你的事。」她扁着红唇,悻悻然道。
「妳别开口闭口就是死。」牛汉青生气极了,脸孔更加冰冷。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聂语浓气呼呼的嘟起嘴角,撇开头不想理会他。
他要生气是他家的事,她没有必要看他的脸色。
「等会儿把粥吃完,到外面找我,我有工作要交代妳。」只有工作,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把注意力转移,或许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什么?!有工作?我是来度假,可不是来工作。」
「妳是不是住在这?」
聂语浓点头。
「妳吃我的、用我的,那妳是不是也应该尽份力量,帮忙做一点事?」他表情认真的说。
「可是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牛汉青打断。
「把粥吃完,然后到外头找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照着你的话去做?」她气急败坏的说。
从来没有人这样命令过她,就算是大哥及她的未婚夫也不曾,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掌心里,他却动不动就喝令她,她才不要照着他的话去做。
聂语浓升起反叛心,不驯的斜眼睨着他,挑战他的权威。
牛汉青却笑了。
「因为妳知道妳斗不过我。」
什么斗不过他?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小姐,妳还是照着老板的话去做比较好。」桂嫂在一旁建议。
「我才不要。」聂语浓像小孩子闹脾气,冷哼一声。
桂嫂摇头叹气,等会儿恐怕有一场好戏可看。
「啊……」
果然,过没多久,传来聂语浓的尖叫声,桂嫂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小小人儿被抬到男人的肩膀上,她的双手双脚用力挣扎着。
「快点放开我,你这个chu鲁的男人,快把我放下来,我头快昏了。」头重脚轻,血y逆流到小脑袋瓜里,聂语浓觉得头昏脑胀,眼都花了。「你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要吐了。」这次她的声音显得气虚许多。
牛汉青把她放在地上,聂语浓马上蹲下来,她g本站不稳。
等到晕眩感终于过去之后,她慢慢站起来,晶莹美目恶狠狠的瞪着牛汉青,小脸微微扭曲。
「你竟把我整个人扛起来。」她强烈指控他chu鲁的行为。
「我说过,妳不出来,就别怪我采取chu鲁的举动。」
「我是女孩子,你难道不能温柔点?」她口气不善的反诘。
「妳要我怎么温柔对妳?」牛汉青黝黑眼眸凝视她的双眼,声音微微沙哑,身子向前倾。「妳倒是说说看。」
他的身子靠得好近,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熟悉的男子气息传来,心跳如擂鼓,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突然间她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明明只是一名chu暴、恶劣、讨人厌的男人,为什么只要他一靠近她,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就浑身不自在?
心跳速度快得她都无法把持住。为什么她会对这名可恶的男人……不!她的心已经死了,被她的未婚夫伤得千疮百孔,已经再也无法喜欢上任何人。
聂语浓的双眼蒙上哀伤,双手紧握成拳,贝齿紧咬樱唇。
「反正你们男人都不把我们女人当成一回事。」她把所有的怨气往他身上出。「之前说什么要宠爱我一辈子,背地里却与我的朋友偷来暗去,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她的朋友、他的未婚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我不够好,还是我很愚蠢才任由他们欺瞒?为什么我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任何关系?又为什么要让我发现他们在一起的真相?我情愿什么也不要知道。」
泪水沾湿她的小脸蛋,抡起拳头泄愤似地拚命捶打牛汉青的x口。
她知道这件事与眼前的男人无关,但是想起他chu鲁的举动,还有往事带给她的伤痛,聂语浓既生气又不甘,把气统统往他身上发泄。
「要发泄就一次发泄出来。」牛汉青毫无怨言地任她发泄个够,看她泪如雨下,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用低沉的嗓音向她保证道:「妳就尽量的哭出来,发泄过后,总比一直闷在心里好。妳这样残害自己,伤心难过的是一大堆关心妳的人,妳这样会更不开心。」
聂语浓的眼泪落个不停,她不懂眼前的男人说是关心她,却又老是把自己气得跳脚,又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可是他的x膛很温暖。
虽然他笨手笨脚的,但他用生硬的动作安慰自己,眼泪不知不觉停住了,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尴尬。
她不是气他气得要命,怎么会在他怀里哭得唏哩哗啦?
真是丢死人了!
「你到底把我找出来有什么事?」
聂语浓退出他的怀抱,就算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仍旧高傲的昂起头瞪着他。
失去她柔软的身子,牛汉青怅然若失,黯淡眼眸闪过一抹j光。
「跟我来吧。」
她望着男人的背影,感到犹豫。他想干嘛?!
「妳怕什么?」牛汉青回头,轻轻问了一句,刚好刺中她的死x。
聂语浓很不服输地轻哼一声,「谁说我怕了?」
她昂首阔步,才不要让他小看她。
牛汉青微笑,这女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情绪一来就哭得好凄惨,但他却爱极她的真x情,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聂语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