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第148部分阅读
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 作者:肉书屋
如其来的黏液。
海姆达尔头一歪,黏液擦着他的额角划过,尽管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那些不知名的黏液还是触碰到了皮肤,额角犹如被火烫一般剧烈灼痛起来,落在肩膀上的几滴黏液把衣服烧出了几个大窟窿,大小不一的窟窿顷刻间布满肩膀,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海姆达尔的魔杖很快动了起来,可惜对方隐秘的实在高端,一个黑色的物体从眼前一晃而过,魔法追不上高速移动的物体,那道黑影再度消失在黑乎乎的头顶上方。
紧跟着,黏液再度袭来,这一次从右前方喷射而出,海姆达尔就地一滚,避过了黏液的攻击,黏液落在地上,发出焦灼泥土的兹兹声,并伴有黑色的烟雾。
当海姆达尔与不知名游击战敌人单挑时,别的蜘蛛并没有行动,庞然大物倚在大树旁的巨大的蛛网上,白色的眼珠反射不出任何光影,却好像亲眼所见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一种尽在掌握的闲适。
庞然大物,禁林八眼蜘蛛们的始祖阿拉戈克在静静等待。
嗒嗒的钳子咬合声如潮般涌来,像在助威呐喊。
这一边,与看不见的敌人的战斗仍在继续,海姆达尔始终处于劣势。
威克多阻止了奶糖,告诉他海姆达尔并没有寻求帮助,奶糖挣扎着表示不服气,威克多却说:“看看他的表情。”
海姆达尔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恐畏惧不安,反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和不甘心,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捕捉,种种迹象表明他要征服敌人。
“我们要学会相信他,虽然这多少让我有些失落。”威克多似在喃喃自语,又像和奶糖共勉之。“我以前总是忍不住担心这担心那,其实他时时刻刻都在成长,他不需要过度保护,他需要成长空间,他是一个男人,奶糖,就像你我一样,他是一个男子汉。”
奶糖在威克多一席话结束后安静下来了,不再挣扎着往前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海姆达尔在地上扑来滚去,早已滚得一身泥巴,满面尘土,簇新的橄榄绿巫师袍被蜘蛛的黏液灼得到处都是窟窿,俨然成了乞丐服。他的头发梢被烧焦了,手背也被烫了几个口子,在地上翻滚时脸上也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
尽管满身狼狈,双目依然焕发着灼灼光彩,表情带着令人陌生的狂热,就像威克多说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海姆达尔就是一个蓬勃的,不屈的,顽固的,充满信念,追求胜利的男人。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
又一团黏液冲来,喷出的角度十分刁钻,在空中划出一条诡异的曲线,对着他的眼睛而去,黏液的厉害程度海姆达尔已经充分体验到了,如果这团东西进了眼睛,疼痛失明是轻,是不是还有别的副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敌人的弹跳能力实在神出鬼没,俨然是地头蛇的代表,当你以为它在这里,下一秒黏液却从另一个方向喷出,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利用荧光闪烁的辐射范围与人类视野的双重局限性,把海姆达尔玩弄于鼓掌间。
海姆达尔闭眼避开,狼狈的朝前扑去,落地后扯嗓子喊道,“就这点本事?只会喷点无关痛痒的水?太让人失望了!”
无关痛痒的水?对一个剧毒蜘蛛而言,这绝对够得上蛛身攻击了。
隐没在黑暗中的敌人被他的激将刺激到了,突然改变了方向。
“笨蛋。”随着阿拉戈克的这一声惋惜的感叹,一个中了冰冻咒的八眼蜘蛛从空中跌落下来,像石头坠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海姆达尔瞠目结舌,他还以为敌人有多大的个头呢。
走上前拿起落在地上的小蜘蛛,放在自己的掌心,目测大约就网球那么大,若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相信一度让自己陷入被动的逞凶好斗的敌人就是这么个小家伙。
“了不起的小家伙。”毫不吝惜的赞了一声,对它的表现给予肯定,若不是八眼蜘蛛拥有与人类媲美的智商但缺乏与人类媲美的j诈,这场比试的最终结局难以预料。
阿拉戈克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大个头蜘蛛告诉它,“中了魔咒,不能动了。”
阿拉戈克内心震动不已,八眼蜘蛛有很强的魔法抵抗力,事实上很多神奇动物都有这种天赋,比如眼前的这只客迈拉兽,和喷火龙一样拥有超强的魔法防御力,在面对巫师时极不容易中咒语,八眼蜘蛛虽然没有龙或者客迈拉兽那么“厚脸皮”,但对冰冻咒这样的小咒语还是拥有一定的抵抗能力,那小子居然把他的子孙冻得不能动了?!
归根结底,阿拉戈克就是一个普通的动物,和别的高智商神奇动物一样厌恶人类,再加上曾经在霍格沃茨有过的不愉快经历,在感受到了威胁的同时,心头顿生澎湃的杀意。
它的子子孙孙们立刻感应到了老祖宗发出的暗号,不动声色且不怀好意的朝那些不速之客扑了过去。
海姆达尔手掌中的蜘蛛颤抖起来,尽管它被冰住了,但不妨碍它的心理活动,它还在这个人手里,作为阿拉戈克的后代之一,它也接受到了攻击暗号……它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死得很凄惨。
就在小蜘蛛为即将到来的噩运为自己打抱不平时,海姆达尔却没有为难它,手一甩,把它丢了出去。
落地后的小蜘蛛扑通一声八脚朝天,惊讶极了。
海姆达尔这么做倒也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对蜘蛛没啥人道好讲,他其实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大脑条件反射的把手里多余的东西甩出去,人类毕竟是灵长类,为了确保生命安全会潜意识的清空双手。
所幸揣了那么多年的魔杖习惯了,要不然把保命的“武器”也一并掼出去,那就悲剧了。
“奥拉尔!”海姆达尔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突地仰天大叫,“这里有好多蜘蛛,主人好害怕!!!”
涨潮般争先恐后漫卷上来的蜘蛛们在他的尖叫声中貌似有那么一秒的凝固。
须臾,一道黑影从如墨的背景中破空而出,从天而降。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蜘蛛就像全体中了冰冻咒,而后迅速土崩瓦解,刚才还协同作战、秩序井然的蜘蛛军团此时此刻却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还时不时发出毛骨悚然的诡异尖啸。
阿拉戈克察觉到情况不对,挥舞着钳子大吼,“怎么回事?”
“不知道。”稍微大一些的蜘蛛还能保持点镇定,别的小蜘蛛已经六神无主满地打滚了。
“不知道?!”阿拉戈克暴躁的怒吼。“说清楚!”
“真的不知道,我从没见过那种长翅膀的家伙,但是一看到它我就心里发寒,忍不住想跑。”先前那只蜘蛛回答,事实上它已经一点点往黑暗中撤退了。
阿拉戈克在荧光闪烁璀璨的光团下咆哮,平时把它的命令奉若神谕的子子孙孙们依然置若罔闻、慌不择路,阿拉戈克成了一个光杆司令,而且还是瞎眼的光杆司令。
在优胜劣汰的大自然中,有一种刻骨的胆寒叫天敌。
世世代代生活在禁林中的八眼蜘蛛切身体会过这种恐惧,八眼蜘蛛的恐惧会随血脉代代相传,祖先的喜欢就是自己的喜欢,祖先的惧怕就是自己的惧怕,后代们像阿拉戈克一样,记住了当初密室蛇怪带给它们的噤若寒蝉,所以今天才会如此失态。
蛇怪已成过去,今天,生活在禁林中的八眼蜘蛛们终于明白蛇怪除了代表天敌,代表恐怖,还代表了不是唯一。
这位乍然出现的之一并非蛇怪,它是女王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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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是大自然的聪明才智,没有生命可以站在制高点,人类表面看上去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实际上仅仅跳出了食物链的制约。
八眼蜘蛛不是人类,尽管它们从未见过女王鹘,潜意识里的恐惧感轻易击溃了它们的防线,让它们方寸大乱,以至于兵败如流水落花,大好的局势付之东流。
八眼蜘蛛军团里,唯一还能保持清醒的就是首领阿拉戈克,它的残疾此刻却成了令其能够岿然不动的最佳助力,可惜它的子孙们一个个身体倍棒,牙口好得不得了,最主要耳聪目明,目光如炬,女王鹘那矫健的俯冲姿态的每一幅画面都如同每秒48幅拍摄频率的电影慢镜头,在它们眼前特写、特写、再特写的逐格放大。
恐惧让它们阵脚大乱,害怕让它们胆颤心惊,蜘蛛们惊慌失措的尖啸摩擦声吞没了阿拉戈克愤怒的嚎叫,这一时刻,禁林中威望如山的八眼先祖也只能毫无作为的望洋兴叹,甚至于束手就擒。
奥拉尔划过阿拉戈克的头顶,在半空中截获一只顺着湿漉漉的蛛丝匆忙往上攀爬的蜘蛛,一口叼住它的一条腿,把它脱离了蛛网。
这只约有17寸显示器那么大的蜘蛛似乎忘记了怎么反抗,怎么进攻,在半空中惊恐万状且毫无章法的挥动四肢,那一对令巫师们谈之色变的锋利钳子仿佛中了石化咒,死气沉沉的挂在身上,又好像脱离了身体的控制,变得不听使唤了。
地上的蜘蛛们更慌了,悬挂在半空中的蜘蛛们争先恐后的从各自的蛛丝上坠落而下,森林中如下起了一阵黑色冰雹,在荧光闪烁的曝光下,大大小小的蜘蛛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集体大跳楼。
阿拉戈克终于崩溃了,它的神经再也负荷不住被子孙们源源不断输送回来的山崩地裂般的心理活动。蜘蛛是一种相当敏感的生物,为了保证信息传递的真实有效性,接受时会被有意识的放大,试想,一百个手持话筒的人在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耳边同时惊声尖叫,那名收听者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现场的蜘蛛可远远不止一百这个数,阿拉戈克同志没有当场晕厥或者吓成精神病,心理素质已经相当伟岸了。
“我明白了……”阿拉戈克放下高举不下的钳子,显得虚弱而苍老。
空中的奥拉尔已经叼着那只惊恐到僵硬麻木的蜘蛛,围着荧光闪烁辐射出来的区域绕场一圈了。
周围的动乱并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我认输,我和我的子孙不会再为难你们,”阿拉戈克艰难的吐字。“请您放我及我的子孙们一马。”八眼蜘蛛使用了敬语。
这一天,禁林的蜘蛛始祖万念俱灰的低下了它的头颅,除了鲁伯&8226;海格之外,平生第一次,在退无可退,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一个巫师做出这样的妥协。
海姆达尔等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朝空中挥挥手,“奥拉尔。”
那只麻木的蜘蛛八脚朝天的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如不倒翁般摇摆了两下,等晕眩过去以后仍然一动不动,它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谢谢。”阿拉戈克对海姆达尔送上真诚的谢意。
实际上就算奥拉尔把战利品吞进肚子里,它也不敢置喙,人类惯会用下马威之类的招数,阿拉戈克早就领教过人类的卑劣,海姆达尔的仁慈博得了阿拉戈克的些微好感和尊敬,当然,目前来说负面情绪仍然稳占上风,蜘蛛也有那么点爱记仇。
奥拉尔落在了边上的一棵树上,盘踞在头顶的威胁消失了,在阿拉戈克的号召下,七零八落的蜘蛛军团重新集结起来。
“告诉我马人部落怎么走。”海姆达尔也不和它客气。
阿拉戈克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就起来了,但一想到周围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子孙,只好强压火气说:“我可以让我的子孙给你带路,但是一切后果自负。”
“什么意思?”
“马人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喜欢不速之客,因为可以偶尔改善伙食,马人并不喜欢不速之客,他们对自己部落的安全性十分重视……”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海姆达尔想了想,“没关系,你们只要把我带到部落附近就可以了。”
海姆达尔心想他是人鱼大使,不是人类大使,马人对鱼应该比对人宽容吧?
“最后一个问题。”海姆达尔说。“海格到底来过没有?”
“……你们来之前他刚走没多久,路上没碰到吗?”
“牙牙你个无证黑导!”
“……”
在这个销魂的下午渐渐转变为销魂的黄昏之时,海姆达尔一行人走出了森林,天边的太阳就像一个大蛋黄,饥肠辘辘的俩人俩动物迎着橙色的太阳光,陷入对食物的遐思中。
“你们没事吧?”海格高大的身影从不远处奔来,身后跟着躲躲闪闪的牙牙。
已经被海姆达尔重新缩小并抱在手里的奶糖已经想明白了它的行为,撇开头去当没看到,牙牙呜呜哼哼着,奶糖置若罔闻。
几经努力,一无所获,牙牙的尾巴垂了下去,脑袋也耷拉了下去,显得尤为可怜。
海姆达尔摸摸奶糖的头,对海格说:“没事。”
“你们这么贸然进去很危险。”
实际上海格不太确定海姆达尔他们碰到了什么,因为他才刚刚回来,要不是牙牙反常的咬着他的裤腿拼命往禁林方向拖拉,海格也不会发现海姆达尔一行人的踪迹。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海姆达尔只想早点脱身,所以表现得十分配合,反省的也很诚恳。
海格搔搔头发,他不像别的教授那样对“危险”这词比较敏感,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爱和“危险”结缘的人。
“下次要去禁林可以来找我。”要是换成别的教授,百分之一百不会这么讲。
海姆达尔笑道,“知道了,谢谢您。”
海格也笑了起来,“对了,新年快乐。”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抱以微笑,“新年快乐。”
第二天晚上,海姆达尔带着奶糖和奥拉尔离开了三桅船,威克多没有随行。
他站在甲板上对海姆达尔说:“我觉得我要学会相信你,不单单相信你对我的感情,还要试着相信你其实拥有出色的个人能力,你可以自己解决问题。”
海姆达尔愣了一下,“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了?”
“不去了。”威克多笑着摸摸他的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玩的开心些。”而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八角形的小镜子,交到海姆达尔手里。“若碰到应付不了的,就用这个和我联系,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赶过去。希望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海姆达尔看向手里的镜子,外形很普通的无手柄平面镜,比手掌小一圈,款式偏古典欧式风格,木头边框,漩涡波浪的装饰,其中一朵跃起的漫卷浪花上串着一个小小的波纹铜环,镜子反面是一圈套一圈,雕刻得凹凸不平且字迹模糊的古代魔纹,很有历史厚重感。
海姆达尔捏紧手里的镜子,冲回卧室,从行李里翻出一根镌刻着漂亮魔纹字符的白金项链——爸爸送的圣诞礼物,把项链串联在镜子的铜环内,而后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贴身摆放。
威克多含笑看着这一切,然后站在甲板上目送小船消失在黑夜的大雾中。
坐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海姆达尔脱下半旧的毛线手套,从领口内摸出那面镜子。
镜子的镜面很奇特,照不出任何影像,犹如蒙了一层水雾。
海姆达尔用手抹了抹镜面,手指抹到的地方水雾貌似消散了一些,但是手指一旦离开了那里,水雾又重新凝聚起来。
里小格同学挠挠头,尝试性的对镜子轻喊了声,“威克多。”
水雾不抹自散,雾气不吹尽散,克鲁姆老爷威小多的脸出现在镜中,眉眼带笑,嘴角高高翘起,弯出一个欠扁的弧度,“宝贝,这么放不下我啊!”
里小格大窘。
这个时候,船头发出砰的一声,小船靠岸了,海姆达尔赶紧把镜子塞回衣服里。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就连星星都看不见,想到人鱼首领说起马人披星戴月的出现时机,觉得也许不是个好兆头。
禁林很大,海姆达尔带着俩动物伙伴习惯性的沿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大老远就看见海格的木头房子从窗户内渗透出忽明忽暗的摇曳光芒,像一只悬挂在人与自然间的烛光闪烁的橙色灯笼,安详而温暖。
海姆达尔有意识的避开海格,眼下要干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人鱼若想让霍格沃茨参与进来,不会绕那么大个圈子来忽悠自己。
但是,如果不从原本的入口往里走,他就闹不清楚八眼蜘蛛巢|岤的方位了,昨天他已经和八眼蜘蛛的首领约定了今晚碰头。
或者,可以麻烦奥拉尔和奶糖带路,身处在密林中,它们肯定比他容易明辨方向。
这么想着,海姆达尔随便找个地儿,一头扎进树林里。
禁林一如既往的不友好,今夜仿佛更甚,寒风刮在脸上留下一丝疼痛,就连空气和小溪都涌动着排外的躁动。
只有在考场内才想起来双手合十宣佛号、报大神姓名,以期自己的考试成绩凯歌高奏的斯图鲁松室长不由得再度迷信起来,不是好兆头啊。
一边埋头寻找地上是不是有蜘蛛,一边犹豫着该不该问奥拉尔或者奶糖下面该往哪里走时,一道微弱的说话声传进耳中,“向右走。”
海姆达尔愣住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低喝一声,“谁?”
手里的奶糖被海姆达尔突如其来的喊叫弄得一愣,正待挣扎着离开海姆达尔的怀抱,准备进入战斗状态,那道微弱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次专心留意四周动静的奶糖也听见了。
“我,肩膀上。”
海姆达尔的魔杖立刻举到自个儿的右肩,白色的光一照,啥都没有,海姆达尔斜瞪着空空如也的肩头大皱眉头。
“左肩。”不速之客提醒,海姆达尔恍然大悟。
话音未落,荧光闪烁就移过来了,网球般大小的蜘蛛出现在海姆达尔和奶糖眼中。
“是你?”海姆达尔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小蜘蛛却听懂了。
“是我。”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真可谓不打不相识,“你们的老祖宗派你来给我们带路?”
“那家伙是自作主张跟来的,被派来的是我。”黑暗中传来说话声。
奶糖挣脱了海姆达尔的怀抱,跳下来,面对前方的黑暗虎视眈眈,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从二维的背景中立体的凸显而出,营造出一个相当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出场画面,像一滴滴落在白色纸张上的黑色墨团,在荧光闪烁的照耀下,霍然、突兀和不协调,不协调的地方在于它的体型很有威慑力,但不带丝毫攻击气势。
海姆达尔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如果它打算偷袭自己,那么它现在应该已经成功了。
地头蛇的能力不容小觑,他还是太轻敌了,海姆达尔默默反省。
奶糖不再张牙舞爪,剑拔弩张,它掉头跑回海姆达尔身边,磨蹭他的裤腿,而后被重新置于温暖的怀抱中。
“谢谢。”海姆达尔对有双人沙发般庞大的蜘蛛领路员真诚的道谢。“那么请带路吧。”
蜘蛛领路员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太慢。”
而后八条腿同时往外一趴,悬空的躯干重心一下落至地平线上,面对它的举动,海姆达尔不是很明白。
“上去。”肩膀上的小蜘蛛说。
“你是说爬上去?”海姆达尔惊讶道。
“对。”貌似八眼蜘蛛都喜欢言简意赅。
“……可以吗?”这句话是对领路员说的。
蜘蛛领路员丢来一句,“磨蹭。”
海姆达尔闭紧嘴巴,花了点时间琢磨该往哪里下脚放手,而后笨手笨脚的爬上了蜘蛛的背。
蜘蛛领路员刷地撑高身体,剧烈的震动颠得还没坐稳的海姆达尔狼狈的惨叫一声,差点从蜘蛛背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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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指望坐在没有安装减震器的蜘蛛背上会有多舒坦,再加上蜘蛛大多不走寻常路,明明有平地非得贴着盘根错节的树桩爬,有的时候干脆直接上树……十岁左右的小朋友们特别喜欢干这种事,一般父母会笑骂一句“闲不住的皮猴!”
海姆达尔特别想冲这蜘蛛也来上这么一句,随后放弃,他可不想有个蜘蛛儿子。
就这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颠啊颠,海姆达尔觉得自己的整副下水都要被震得脱口而出了。
蜘蛛背上没有地方拽拉,更没有啥扶手,坐在上面前后不靠,左右没谱,很没有安全保障,当他第二次因为地心引力对他无穷的爱而从蜘蛛背上掉下去,跌了个七荤八素后,八眼蜘蛛想了个法子,如花旗国那座名闻遐迩的自由女神雕像似的高高举起一只巨大的钳子——当然,钳子上没有火炬——而后把钳子朝后一靠。
海姆达尔一边牢牢抱住那只锋利的巨钳,一边自我安慰的想“这是火炬、这是火炬、这是火炬……”
当蜘蛛领路员刷地抬起另一只钳子,把一条挡在前方,跟成年男子手臂一般粗细的枝杈,切豆腐似的轻而易举的一分为二之时,海姆达尔的脸当时就绿了,所幸周围比较黑,谁都没发现他面有菜色。
八眼蜘蛛背上浓密的黑毛硌得他屁股又疼又麻,这也就算了,毕竟没有减震系统嘛,最让海姆达尔无法忍受的还是时不时钻进鼻腔内的那股子诡异气味,他突然想到蜘蛛自打破蛋而出以后就没有洗过澡,事实上野生动物大多没有洗澡的习惯,况且这里也不是骄阳似火的阿非利加洲,这些蜘蛛也不是非洲大象。
会不会有跳蚤?!不知道为什么,海姆达尔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痒……也许是心理作用,一边这么想着,手却挠得更厉害了。
奶糖奇怪的看海姆达尔上下挠个不停,海姆达尔转过头来对它说:“回去以后要好好洗洗。”
奶糖使劲摇头晃脑,就和绝大多数陆地动物一样,奶糖同志天生对水缺乏好感。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晃眼的光扫了过来,就像两只蘸着黄白颜料的画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渲染出两条长长的明亮色块。
海姆达尔忘记了挠痒,惊讶的看着那两个灯从距离自己大约100米左右的地方轰隆轰隆的开过去,没错,就是开过去……
那是一辆车,如果他的眼神没有出错的话,而且还是一辆车顶上长着一棵小树的车,车子过去的时候,海姆达尔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半天,车里面好像没有人,因为怕惊动禁林里的生物,他没让自己随便使用魔法,就连荧光闪烁也没敢点燃。
“它不会攻击我们。”肩膀上的小蜘蛛说。
海姆达尔愣愣的点头,“……我知道。”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车,才把头重新转回来。
“那东西两年前突然出现在禁林,好像认识救世主,还有救世主那个很怕蜘蛛的朋友。”身下的蜘蛛领路员突然说话。
莫非是韦斯莱先生的福特安格利亚?!怎么可能?随后一想,难怪世界杯决赛期间去韦斯莱家的时候没见着这辆车,当时也没想起来问……不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知道罗恩很怕蜘蛛?”海姆达尔说。
“哦,那红头发的小子叫罗恩?霍格沃茨城堡里的蜘蛛们传出来的,那家伙晚上做梦都在喊‘有蜘蛛有蜘蛛’。”言辞间不无嘲笑,甚至带点自满。
动物总是把威慑力放在第一位,能让其他物种畏惧到说梦话,它们会认为这是实力的体现,会感到由衷的骄傲,尽管罗恩怕的是蜘蛛这种生物,而不是八眼蜘蛛自满的强大力量。
他们很快来到了八眼蜘蛛的地盘,在绕过一株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古树时,领路员感慨的说:“当初分界的树根本不是这株,我们的地盘越来越小了。”
领路员打了个弯,取道向右而去。
“左边的地盘现在是谁家的?”海姆达尔右边,那里是一望无际的静谧植被。
“只有马人才知道。”领路员似乎不愿意多谈,很快就沉默下去了。
第二次见到阿拉戈克,海姆达尔还是不太习惯它的吨位,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退。
“比昨天顺眼多了。”阿拉戈克说。
您看得见吗?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当然顺“眼”了,沾了一身怪味,肯定感觉倍儿亲切。
阿拉戈克不是喜欢废话的蜘蛛,开门见山的说:“马人部落很神秘,事实上禁林里的很多动物都不知道他们的巢|岤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打算自己走,还是让我的子孙送你去?”
“如果可以,我想有个熟悉地形的向导给我带路,以免走到不该去的地方,耽误时间。”海姆达尔也不和它客气,有便车搭多好,虽然便车的条件很差。
“那么你就再跑一趟吧。”阿拉戈克对海姆达尔身旁的大家伙说。
蜘蛛领路员毕恭毕敬的回答,“知道了。”
“谢谢。”海姆达尔向领路员道谢。
“我不会贸然进入马人部落。”领路员直言不讳。“他们不欢迎我们。”
“马人应该不知道你们已经掌握了他们老巢的具体方位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昨天我就说过了,你只要在领地附近把我放下来,而后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海姆达尔点点头。
大概海姆达尔不得寸进尺的平和态度博得了领路员的好感,它没再废话,直接把躯干压低,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回海姆达尔抱着奶糖很快就爬了上去。
“马人部落在禁林深处,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的巡逻员会出来巡视领地边缘,如果不幸正面相遇,你有办法避免他们攻击吗?禁林里的生物都说马人爱好和平,容易相处,其实他们的警惕心很强,尤其在面对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时更甚。”领路员好意提醒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哦”的恍然,这才想起人鱼首领科科斯给他的那盏小玻璃灯,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袋子,又从布袋子里小心翼翼的掏出那盏灯,他把灯往上举了举。
“这个行吗?”
“讨厌的光。”领路员巨大的身体动了动。
周围的小蜘蛛们发出急促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玻璃灯照亮的方寸之地迅速清空出一大片,所有的八眼蜘蛛都在回避灯光的辐射范围。
八眼蜘蛛喜欢黑暗,喜欢安静,最好还有湿漉漉的空气,以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肉食资源,所以禁林的自然环境很适宜八眼的繁育。
唯独一只例外,就是海姆达尔肩上上蹿下跳的小八眼,它直接跳到领路员的背上,蹦到灯盏旁,像扑火的飞蛾一样绕着玻璃灯转个不停。
海姆达尔笑了笑,这只小八眼还挺与众不同的。
“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海姆达尔问小八眼。
“马人部落就是它发现的,它和我们不一样,心野得很,总爱往外面跑。”
蜘蛛领路员说完,整个身子猛地往上一拔,八条腿有条不紊的曲张,灵活的顺着一株大树的主干往上攀爬,当攀至某个点时朝无尽的黑暗下方轻盈一蹦,待落地时那一瞬剧烈的颠簸过去以后,它在树林中飞快的行驶起来,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已经分不清八眼蜘蛛的巢|岤在什么方位了。
在领路员活动的整个过程中,海姆达尔只顾着拽住奶糖和自己,如果不是小八眼,人鱼的玻璃灯肯定会被颠丢。
小八眼好像很喜欢玻璃灯,像一个托架似的拱着灯盏不放,随领路员的攀爬颠簸的频率左摇右摆,看上去摇摇欲坠,其实比抱着钳子的海姆达尔稳当多了。
团团银光犹如划过暮色的彗星,落入冬夜的密林,悄然穿行,带出一路溟濛星光。
禁林中鸦雀无声,动物们仿佛都已睡去,湍急的水流在河道中横冲直撞,发出短促而突兀的拍岸声,在嶙峋的岩石上击打出细碎的浪花,耳畔的风只剩呜咽。
放眼望去,除了黑就是暗,这里没有画面,浓墨重彩的生命全部浓缩在了那一盏银光烁烁的玻璃灯下。
“我们不会被突然攻击吧?”海姆达尔情不自禁压低声音。
“如果我们真的遭到攻击,十有八、九就是马人。”领路员回答。
“……人鱼跟我说这盏灯可以避免被马人攻击。”海姆达尔喃喃道。
“那些鱼对陆地上的情况从来都是想当然耳。”蜘蛛领路员的口吻死板板的,如果能再多点人性化的特质,这句话就更形象也更尖酸了。
又前进的一段,领路员突然放缓速度,狂妄自大的八眼蜘蛛迫于生存不得不谨小慎微起来,在这片土地上,马人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我不能再往前去了……”领路员话音未落,突兀的尖啸在空洞的黑暗中拉成一道扑面而来凛冽杀气,擦过耳畔,发出咄的一声——某种物体嵌入树干的声音,耳侧随之刺痛起来。
蜘蛛领路员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八条腿胡乱爬了几下,而后镇定下来。
海姆达尔直到它安静下来,才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耳朵……就着灯光,看到掌心有血迹,惊惧与后怕顿时袭上心头,他回过头去,隐约看见一根箭插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他们刚才就停在那棵树旁。
也就是说攻击正是冲他们来的。
海姆达尔迅速拔出魔杖,全神戒备,小八眼在他耳朵边上说:“马人。”
“没想到他们的巡视范围扩大了。”领路员即使面对不利情况依旧语调平板,波澜不惊的语调有效平息了海姆达尔内心油然而生的慌张。
“现在让你们跑路是不是晚了?”虽然有点多此一举,海姆达尔还是忍不住问道,随即又想到什么,说:“咱们是不是草木皆兵了?这里还不是马人的领地吧?”
领路员却没有说话,凌乱的马蹄声逐渐逼近,或慌或急,听上去围拢过来的不止一个马人,包括小八眼在内的海姆达尔一行都情不自禁的屏息凝神,保持沉默。
第一个进入海姆达尔视野中的马人一身的火红,仿佛被烈焰所包裹,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胡子,腰部以下连着棕红色的马身,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红色马尾,行走间从容矫健,不疾不徐。
想象中的疾风骤雨没有出现,海姆达尔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不怕解释不清,就怕不给机会,这匹马人貌似不是一个不讲理的顽固保守派。
急促的剁蹄声在红色马人身后响起,一匹浑身黑得发亮的马人气势汹汹的跃出黑暗,粗犷的脸上写满不善。
在看到海姆达尔一行的一刹那,凌厉的目光就刺了过来,“八眼!难道阿拉戈克忘了我们的警告?是谁允许你们走出自己的地盘?你们还准备承受一次马人的怒火吗?”
蜘蛛领路员猛地朝前一冲而后倏然刹车,朝后退去,这番古怪的行为让海姆达尔体会到它不是害怕,而是在克制勃发的怒火。
人鱼灯盏随领路员仓促的行为,在半空中光影摇曳,始终缄默的红色马人微微眯了下眼睛。
“赶快离开这里!”黑色马人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即使坐在领路员的背上,海姆达尔仍然震慑于他的高壮威猛和狂野不羁的凛然气势。
海姆达尔相信,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马人。
于是他高举起人鱼灯盏,站起来大声说:“请原谅,如果我们的行为冒犯到您和您的族人,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可以用梅林的名义发誓,这一切和八眼蜘蛛毫无关系。”
“梅林?!”黑色马人犹如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头放声大笑。
海姆达尔在他的笑声中皱了皱眉头,压抑住反唇相讥的冲动。
奶糖从海姆达尔怀里探出脑袋,露出了它的獠牙,海姆达尔轻拍它的脑袋,示意稍安勿躁。
“贝恩。”红色马人轻轻喊了一声。
黑色马人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这才停歇下来。
“这孩子还是一匹小马驹,把你的暴躁脾气收起来,我们不应该迁怒无辜的生命。”红色马人的声音低缓柔和,带着一丝触动心弦的淡淡忧伤。
红色马人此言一出,黑色马人变得低眉顺目起来,尽管脸上带着不忿,但是不再肆意宣泄负面情绪。
海姆达尔见状立刻有了一种猜测,也许这个红色马人比黑色马人地位高,随后又过来的两匹马人显得很沉默,而且站立的位置靠后——比黑色马人还要靠后,没有亟不可待的越到前面来,这一切回馈给海姆达尔一个信号,应该试试从这位红色马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人类的孩子只身进入禁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红色马人看向海姆达尔,目光深邃而平静。
“我不是一个人。”海姆达尔说。“而且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
“哦,是的,”红色马人点点头,眼神从海姆达尔身上划开,一一扫视过去,“真是与众不同的探险小队,一个人类的孩子,一只,啊,应该是两只八眼蜘蛛,还有……一头客迈拉兽。”
他身后的马人在听到最后时不由得一惊,几道雪亮的目光倏然扫向海姆达尔,而后快速转开,略显失态的在林子里东张西望,估计在寻找传说中的客迈拉兽,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把海姆达尔怀里龇着尖牙的毛团和大名鼎鼎的凶兽画上等号。
没有发现奥拉尔吗?这念头在海姆达尔脑海里滚了滚,表面不动声色。
“人类,你为什么而来?”红色马人终于说到了海姆达尔等待已久的点子上。
“我代表湖中的人鱼来和你们谈生意。”海姆达尔又一次举高手里的苔藓灯。
这一下,别的马人不得不去注意那盏灯里的不同寻常了。
马人们不禁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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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人鱼?那些人鱼是怎么回事?”那个叫贝恩的黑色马人又咋呼起来了。
海姆达尔明白他说的“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大概没想到人鱼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也许在马人看来,事情一旦牵扯到他们,无足轻重也变成举足轻重了——交付给一个人类来办,简直不可理喻。
果不其然,贝恩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些人鱼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居然会相信人类,而且还让人类代表它们来找我们……人鱼疯了!!!”
尽管早有预料,听到这话后,海姆达尔的心情还是变得很不美丽。
打倒种族歧视,打倒自以为是,打倒自以为是的种族歧视!海姆达尔在心里呐喊。
海姆达尔这会儿倒是有点感同身受了,感同身受啥,就是那些麻瓜出身或者混血出身的巫师,在不平等的起跑线上,却还要被抢跑者们——自命不凡的纯血统——鄙视或者构陷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现在正处于被马人的无限鄙视中,最大的差别以及荣幸在于他这会儿代表全人类被鄙视了。
想想教科书里伟大巫师先驱者们的画像;想想德校的杰出校友画像长廊;想想德高望重的邓布利多;想想呼风唤雨的巫师联合会,门庭若市的各大热门部门、办公室;想想门可罗雀的国际威森加摩,韬光养晦的iw特殊警察部队,深藏若虚的大法官们……
海姆达尔告诉自己忍了,能代表他们被鄙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它们不能上岸,非常巧合的是我正好长了腿。”海姆达尔不咸不淡的甩出一句。
贝恩还在声大若雷的滔滔不绝,红色马人罗南对海姆达尔那句表面自嘲实则暗讽的话倒是听得真切,这个男孩没有被贝恩的话激怒,从而恶言相向、针锋相对,也没有急着为自己或者人鱼辩解,海姆达尔还算沉着的气度赢得了罗南的些微好感。
这非常难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