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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 作者:淡漠的紫色
第四十一章 使计取胜
黑夜过去,群星残月逐退,曙光渐现,朝晖稍露,天际恰似一片白蒙蒙的鱼肚皮,然后转成一片淡蓝。
随着蔚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金光闪闪的细长抛物线,白昼由夜空中迸s出来的那一刻正式到来!紧接着,蓝色云霞隙缝里闪出几块更亮更闪的小片,冲破云霞密接溶合,好像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向上移动,一轮红日磅礴而出,喷s出万道金幅,给天下万物罩上一层灿烂的霞辉。
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这时恰好有股劲风吹来,云烟四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犹如织锦上面的装饰图案,瑰丽耀眼,光彩夺目。
宁菱依偎在赛冷斯的宽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天际,内心无比惊叹与兴奋。想不到日出是这般的美!在工业发达的现代,上空永远弥漫着一股灰沉沉的烟雾,g本看不到原始的蔚蓝天空,更别用说这神奇美丽的日出景观。
望着陶醉忘我的宁菱,赛冷斯深邃的黑眸涌起了一片柔色,忽然低吟,“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常陪你看。”
“真的?”宁菱稍微抬眼,更加欣然。
赛冷斯淡淡地笑,点了点头。
“那等你报完仇后,我们游遍天下名川,我想不同的地方日出景观也会不同!”宁菱蓦地有点迫不及待,“对了,你找过东方辰了吗?他怎么说,肯不肯帮你?”
赛冷斯思忖片刻,摇头道:“考虑到他和林润京的关系,我最终忍住没去找他。”
宁菱愣了愣,继而安慰他:“没关系,反正你的家仇很快就会得以雪恨!”
“嗯?因何如此肯定?”
“呃,,,”宁菱嘎然停止,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与东方辰合约中的其中一项内容告诉他。
不过,她还没做出决定,赛冷斯便讲出另一件事,“其实,东方顕曾经找过我。”
“东方顕?他找你做什么?”
“估计他已查到我的真实身份,他说可以帮我报仇,但我必须为他效劳。”赛冷斯说出东方顕的合作计划。
宁菱一听,即刻愣住。自己和东方辰合作,赛冷斯若是答应了东方顕,那岂不是冲突了?
“放心吧,我不会答应他的。”赛冷斯仿佛看透宁菱心中所想。
“赛冷斯——”
“报仇之事,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一些时间。”
“那……不如让我帮你?”
“不用!”赛冷斯迅速拒绝。
“为什么?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啊!”
“我,我不想靠女人,我要凭自己的能力为家人报仇!”
晕,原来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宁菱哭笑不得,不过最后还是依了他,“那好吧!但我希望,你有什么打算或计划都要事先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你意见和看法。”
“嗯,我答应你!”
宁菱舒心一笑,目光不经意瞥见那些早就熄灭了的灯笼,由衷感叹,“赛冷斯,谢谢你,带给我一个独特的生日,给我一个震撼悸动的体会,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永远记住这一天!”
赛冷斯薄唇轻抿,站起身,顺便将她拉起,“你等下还要上朝,我们回去吧。”
宁菱点点头,再次依依不舍地环视一下四周,最后任他抱着飞下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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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宁菱刚用完膳,东方辰突然来访。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宁菱把他带到书房,客气地接待他。
“据禀报,宁参谋有一朋友和东方顕走得很近?”东方辰浅尝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
朋友?他是指赛冷斯吗?他怎么知道?宁菱暗暗一惊。
“倘若本王没猜错,宁参谋这朋友应该是22年前桂县县令郁永林的独子郁建宏?他一直认为林润京害死他全家,因此伺机报仇。”
东方辰刚说完毕,宁菱又是一震。想不到这东方兄弟竟然都在私下调查赛冷斯!或许,他们调查赛冷斯g本就是因为自己?
“本王还知道,他放弃与东方顕的合作,似乎是为宁参谋着想,宁参谋真有福气,有此情深意重的朋友。”东方辰满眼难以捉的神色。
这该死的东方辰什么都知道!宁菱稳住轻微的心慌,终于缓缓道出,“辰王爷今日来,不仅是为了说这些吧。”
“本王希望你让他答应和东方顕合作,是假合作!”
“假合作?”宁菱倏地瞪大眼睛,难道他想使用y招陷害东方顕?
“而且,郁建宏不能知晓真相。”
不让赛冷斯知道?那不是利用赛冷斯吗?宁菱立刻摇头,“抱歉,我绝不会做出背叛朋友之事。”
“这不是背叛。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如何,你自己最清楚。以后就算他清楚真相,也断然不会怪你,毕竟你是为他着想!”东方辰解释着,“对了,你在合约中的第7条,应该是想本王继位后帮他讨回公道吧?”
该死,竟然被他猜到了!宁菱眼露愕然和懊恼。
“那就更要听从本王的指示,否则本王不会答应这个条件,毕竟,林润京的女儿是本王的女人。”东方辰的语气一直不愠不火,让人无法猜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这分明就是威胁!!宁菱俏脸涌起愤色,“他杀人,被该填命!”
“没凭没据,你如何证明他杀人?”东方辰说得一针见血,把宁菱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若是有真凭实据,她早就去找东方敖帮忙了。
“本王一降临到这个世上,便注定是万乘之尊,东方家的基业只能由本王沿袭下去,本王继承皇位是顺应天意和民意,谁敢阻拦本王,本王均杀无赦。”东方辰的语气瞬间转成严厉和认真。
宁菱俏脸霎时转灰。他说的没错,这场仗最后赢者一定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果断干练的他,而非优柔寡断、轻易信人的东方顕。思前想后,她终于赞同,“好吧。”
“宁参谋果然是聪明人!本王非常庆幸有你这个好伙伴。”
宁菱勉强挤出一抹笑,不再吭声,直到东方辰辞别离去之后仍是满腹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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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开始转深。刚刚走出御书房的东方敖,发现东方辰忽然出现,不禁狐疑地问道,“辰儿,这么晚还来,莫非有何急事?”
东方辰首先行了一个礼,注视着东方敖,欲言又止。
“辰儿,有话不妨直说。”
“儿臣想带父皇去一个地方。”东方辰终于迟疑地说明来意。
“嗯?去哪?”
“请父皇随儿臣前往,去到便知。”
东方敖内心困惑加深,嗓音不禁提高些许,“辰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儿臣……不懂如何跟父皇解释,不过父皇去到之后,应该明白一切。”
东方辰越是这样,越让东方敖疑虑重重,好奇心地驱使终于让他跟随东方辰离开皇g,走了大约一刻钟,抵达一个小山坡头,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立着两个人影。
东方辰扶着东方敖,慢慢走近几步,正好匿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屏息凝神,聆听起来。
“顕王爷,请恕草民冒昧一问,辰王爷不是您兄长么?到底是何原因促使您想杀他?”其中一人不慢不急地出声,嗓音异常沙哑,脸上带着一个蝶形面具。
另一个人冷冽地接话,“25年前他或许是本王的兄长,可现在,他只能是本王的仇人和敌人!”好像想起某些事情而受到刺激似的,他双手紧握成拳,说得咬牙切齿,“他是本王不共戴天的仇人,有我无他,本王势必除掉他!!”
“那草民再问一次,王爷当真答应帮草民报仇雪恨?”
“只要你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本王,本王继位后自然会履行承诺!”
“好!三日之内,草民一定带他的人头来见王爷您!”
“顕儿!”低沉的嗓音含着浓浓的哀伤与难以置信。
看着慢慢走来、满面哀痛的东方敖,东方顕浑身一僵,蒙面布上方的双眸闪过一丝错愕,再看看东方敖旁边的东方辰,顿时恍然大悟。
“你因何要这样做?辰儿是你兄长,你的亲兄长啊!”东方敖已然来到东方顕面前,万般沉痛地嚷。
东方顕并不直接回话,而是朝东方辰s出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凌厉目光,不甘心的话语自他嘴里迸出,“东方辰,你好卑鄙!”
东方辰挺直伫立,冷冷注视着他,一声不吭。
“仁德才智,是帝王具备的条件。你的智慧和才能虽然不及辰儿,但你自小就是个文静乖巧的孩子,长大后也谦和尔雅,父皇万万想不到你竟会起此毒心!”东方敖继续心痛地说出。
东方顕扯下面纱,满脸忿忿不平的表情,他很想大声咆哮这是东方辰逼他这样做,是东方辰设局引导陷害他,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
东方辰仍然面若寒霜。而那“赛冷斯”,早在东方敖出现之时乘机跑掉了。
整个山地忽地安静下来,只有那呼呼的风声。
第四十二章 辰将继位
半响,东方敖稍从沉痛中平复,吩咐东方辰,“辰儿,陪父皇回去吧。”
“儿臣遵命!”东方辰搀扶着他仿佛一下子佝偻了许多的身躯,缓缓走下山坡,踏上来时乘坐的马车,留下东方顕一人继续在那呆愣。
蹬蹬的马蹄声划破黑夜的寂静,马车内,东方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整个人显得异常哀伤和怅然。
坐在他身边的东方辰则星目闪烁,冷冽的俊颜看不出任何思绪。
忽然,东方敖缓缓睁开眼,瞧了东方辰几眼,自顾低吟,“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无法负荷那些繁杂国事,其实早些日子就已定了你继承皇位,只是一直思量着如何跟顕儿解释,让他的创伤降到最低,却料不到会发生这等事!”
东方辰听后,顿时愕住,他知道这皇位始终会是自己的,但想不到父皇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那个逃跑的蒙面人是谁?是你的人吧?”东方敖突然问。
东方辰身体微微一颤,没有立刻回答。
东方敖脸上表情开始转向凝重,语气深长地道:“y谋诡计也是帝王应该具备的条件,但父皇要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诲你,智谋也要酌量而为,有些事只要踏错一步,便会忏悔终生,无法追回。”
“父皇——”
“父皇看着你长大,深知你的个x,相信你有能力把皇朝基业发扬光大,故放心把一切交给你。父皇希望你能给顕儿一个机会,别对他赶尽杀绝,毕竟他是你的弟弟,是父皇的儿子。”
东方辰稍作思忖,点了点头,“儿臣遵命!”
“经过此事之后,朕也无需再烦恼着如何对顕儿劝慰与解释,五天后是个好日子,朕正式把皇位传给你。”
“儿臣先在此谢过父皇恩典。”东方辰低首,语气平淡无奇,并无预期中的喜悦或兴奋。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东方敖继续闭目养神,东方辰则又开始凝视窗外,直至回到皇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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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东方敖在早朝上宣布皇位继承人为东方辰,还通知四天之后将举行正式的传位仪式。
文武百官、王公贵族,无不感到突然。拥护东方辰的那派,个个满怀欣慰与欣喜;东方顕那边的朝臣则均大感震惊、纷纷看向东方顕。
东方顕昂首挺x腰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目不斜视地盯在金銮宝殿上,没人能够猜出他此刻的心情。
东方辰依礼谢恩,整个人意气风发,自信满怀。
宁菱同样无比惊讶,她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
整个大殿闹哄哄的,直到东方敖宣布早朝结束,大家的交头接耳和议论纷纷才暂时停止。
东方敖首先离开金銮殿,东方顕也带着他的党羽扬长而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东方辰的拥护者在争相祝贺与恭维。
宁菱无心与此,于是悄然走殿,离开皇g后并无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来到市集,思量着如何把整件事解释给赛冷斯。
她按计划骗赛冷斯说自己不再跟东方辰有关联,还劝他放心去和东方顕合作。赛冷斯经过一轮考虑后答应了她,还把昨晚与东方顕见面的地点告诉她,她便立刻转告东方辰。想不到这东方辰实在厉害,一夜之间就把东方顕给扳倒。
一直陷入沉思当中的宁菱,继续低头走着,以致有人靠近也不觉察,直到耳边响起一道y冷的嗓音,“别动!”
她顿时回神,惊觉腰间抵着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匕首,明晃晃地匕首。
“不准叫喊,否则我会刺进去。”那个y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宁菱不敢动弹,眼角余光左右扫视,略微惊慌地问出,“你……你是何人?”
那人并没回答,而是吩咐她,“跟我走!”
感觉到匕首似乎又贴近自己身体几寸,宁菱额前直冒冷汗,乖乖地听他指示。他们就那样走着,慢慢离开热闹的市集,最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突然一阵疾风掠耳,宁菱马上跌入一副强健的x膛,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假思索地喊出,“赛冷斯!”但她来不及喜悦,便又立刻转向恐慌,只因看到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赛冷斯搂紧她,随即取出腰间的软剑迎战。他武艺高强,剑法凌厉,黑衣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需片刻他们当中已有人纷纷倒下。
看到敌人逐渐变少,宁菱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下,然而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她又发现另一批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赛冷斯也已意识到,于是把宁菱搂着更紧。
又是一阵刀光剑影,赛冷斯凭着高强的武功应付自如,却仍逃不过敌人的暗剑。惊见那白晃晃的长剑朝宁菱直刺过来,他眸中闪过一丝恐慌,想也不想便举起右手挡住它。利剑的刺入,让他浓眉一蹙,他忍住剧痛,用力一甩,取了那人的x命。
刚逃过一劫的宁菱惊魂未定,看着赛冷斯不断冒血的手臂,更是惊慌失措,“赛冷斯,你的手……”
“没事,别担心。”赛冷斯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注意力回到敌方。
敌人前仆后继,一批一批地涌现,赛冷斯明白不能再硬拼下去,于是用左手抱起宁菱,腾空飞起。黑衣人也纷纷跃起,穷追不舍。
赛冷斯用尽全部功力朝前驰骋着,宁菱心惊胆寒,牢牢搂住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发现终于甩掉敌人,疲累至极的赛冷斯这才缓缓降落在一片四周都是浓密森林的空地上。
宁菱一着地,立刻从他怀里出来,抬起他受伤的手,“你觉得怎样了?”
看到她如此紧张,赛冷斯心窝一暖,安慰着她,“应该没什么大碍,那剑没毒。”说完把剑丢在地上,撕下自己衣袍一角,包住伤口。
虽然他已止血,宁菱却仍满面愁容,心疼愧疚地看着他。
赛冷斯仰望一下渐渐西斜的太阳,对宁菱说道,“天快黑了,我们离开这里再说。”然而,受伤失血加上刚刚逃跑那么长时间,使他浑身疲惫,再也没有力气可用。
“我们今晚就在此过夜吧,养好j力明天一早再回去。”宁菱理解地道。说完,她安顿赛冷斯坐下休息,自己则四处走走,无奈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充饥的食物。他们又渴又饿又累,最后双双靠在一颗大树下。
由于失血过多,赛冷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正在虚弱地喘着气。宁菱心疼不已,不知所措。
四周十分寂静,一群蜜蜂突然在他们头顶嗡嗡盘旋。赛冷斯抬头,发现蜂群是从树缝里钻出来,于是脑门一激灵,连忙取出随身所带的击火石,叫宁菱捡来一些干柴,迅速点着,然后举着火棍对准大树裂缝燃烧。
刹时,火焰从树缝进去,烧毁了整个蜂巢,一股芳香味立刻扑鼻而来,晶莹的蜜汁自树缝里面渗流出来。赛冷斯首先用手蘸尝一口,确定无毒后才吩咐宁菱用树皮把流出的蜂蜜全都盛起。两人总算解决了饥渴。
黑夜开始降临,地面点起火堆,宁菱靠在赛冷斯肩上,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愧疚地道,“赛冷斯,对不起。”
“傻瓜,怎么又说对不起?”
宁菱猛地坐直身子,注视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后才把自己与东方辰的计划告诉了他,“我想今天那批人应该是东方顕派来的。”
赛冷斯听后,蓦地缄默了下来。
“没事先跟你讲,是因为你说过不想靠我报仇。对不起,我并非存心利用你,我只是觉得东方辰的分析很有道理,觉得只有他才能帮你报仇雪恨。”宁菱轻咬樱唇。
忽然,赛冷斯搂住她,在她光洁的额前印下一吻,柔声地道:“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不会怪你。”
得到他的谅解,宁菱心情豁然开朗,心潮澎湃。静静地依偎在他x前,回想起第一次与他的见面,还有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腹,她对着眼前火光暗暗发誓,将来无论他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用整个生命去解救保护他,不仅是要偿还他的恩情,更因为爱。
“还有四天东方辰就继位了,到时他一帮你报仇雪恨,我们立刻离开京城,开始我们的旅途。”宁菱眼神迷离,无限憧憬。
赛冷斯凝望着她,深眸闪烁不断,算计诡异的光芒似乎在眼中一闪而逝。
就那样,他整夜抱着沉睡的她,自己则彻夜不睡,直到天亮才带她离开深林,送她回到住处。
“不如进去洗一洗伤口,顺便搽点药。”宁菱仍是不放心地劝着赛冷斯。
赛冷斯摇了摇头:“师父留给我的创伤膏比任何剑伤药膏都好。况且那剑没入不深,不碍事的。”
“那……好吧。”宁菱眷恋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刚迈出几步却又回头,“你几时再来?”
赛冷斯先是一怔,继而回答,“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不知怎么的,宁菱总觉得有股不祥之感,好像有事要发生,好像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
见她呆愣着,赛冷斯不禁催促一下,“怎么了?快进去吧。”
“你明晚一定要来啊。”宁菱认真叮嘱,得到他的承诺后才依依不舍地再次踏上石阶。
赛冷斯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纤细娇小的身影,深不可测的眸瞳闪烁不断,直到她跨进大门,他才收回视线,疾步离去。
宁菱刚进大院,便见月华匆忙走来,“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您昨天下午去哪了,晚上怎么不回来睡觉?”
宁菱秀眉微拧,考虑着如何解释。
不待她做声,月华又说道,“对了小姐,皇上要您进g见他。”。
“皇上让我进g?”宁菱不由一阵纳闷。最近全国各地都平安无事,过几天又是东方辰登基的日子,东方敖早就下令暂免早朝,因何忽然宣见?
“小姐昨晚一夜未归,奴婢甚是担忧,黄护卫更是心神不定,最后连夜进g禀告皇上,皇上交代黄护卫说您一回来就进g见他。”月华的解释解开宁菱心底的困惑。
原来如此!宁菱恍然大悟!这时,两人正好回到主屋,在月华的服侍下,宁菱换上一袭干净的衣裳,早膳过后便j神抖擞地进g去。
第四十三章 晴天霹雳
御书房内,严肃而宁静。东方敖与东方辰隔案而坐,两人脸色均无比凝重。
半响过后,是东方敖首先打破沉默,“昨晚开始顕儿便不知去向,整个王府只剩下一群妃妾,朕派人搜索了整个京城都不见他人影。”
东方辰听后,顿感错愕。
“宁菱昨天下午在市集遭受劫持和追杀,应该是顕儿派人干的。”东方敖猛然一声叹息,“想不到他会如此固执。”
东方辰继续缄默,内心却波涛汹涌。他十分欣赏东方顕这个做法,换做自己,也会如此。成王败寇,既然输了就该输得有尊严,宁愿离开也别在胜者面前卑微苟活。
东方敖眼波涌动,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东方辰的右手,迟疑地问:“你的手……伤了?”
东方辰迅速回神,找借口掩护,“儿臣今早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只是伤到一点皮毛而已,父皇请无需担心。”
东方敖微微颌首,盯着东方辰的面容,不知所思。
正好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宣报,“启禀皇上,宁大人来了。”
“让她进来!”东方敖朝外应了一句,吩咐东方辰,“你先回去吧。还有,登基的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回父皇,一切发展尽在计划中。”
“嗯!”
“儿臣暂且告退!”东方辰起身,低头走向门口,正好碰上宁菱。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东方辰踏出门外,宁菱则缓走到东方敖面前。
“回来了?你没事吧?”在她准备行礼的时候,东方敖阻止她,询问道。
“多谢皇上关心,宁菱没事。”
“没事就好!”东方敖顿了顿,注视了宁菱一会儿,忽然语重心长地道:“朕不知你们几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朕只想对你说一句,凡事别看表面,要深入了解才能避免伤害。”
“宁菱愚昧,不明皇上话中意思。”
东方敖不明说,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宁菱继续困惑,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默坐于旁,直至东方敖下令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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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严肃庄重的紫宸殿内,文武百官均面带喜色,见证他们尊敬的新主人——晔郸皇朝第十一代皇帝的诞生!
在东方辰正式登上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宝座之时,整齐而响亮的呼喊声响遍整个大殿,“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岁,太上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辰身着明黄色龙服,头戴珍珠垂穗金冠,俊颜不怒而威,气势慑人。在他身边的东方敖,身上一件深紫色锦袍取代了往日的龙袍,却同样威严尊贵。
“各位卿家平身!”终于,东方辰薄唇轻启,洪亮的嗓音传入众人之耳。
“多谢皇上!”所有人慢慢站直身子。
最后,轮到东方敖郑重交代一番,继而率先离开紫宸殿,正式宣告他皇帝生涯的结束。
接下来,东方辰也屏退众人,唯独留下宁菱。
宁菱以为他要安排赛冷斯的事情,于是满面喜色,首先对他祝贺,“恭喜皇上继承大业!”
东方辰不吭声,只是诡谲地看着她。
避开他古怪的视线,宁菱直接进入主题,“请问皇上曾否记得与微臣达成的那份合约?”
“嗯!”短短一个字,自他唇角溢出。
“微臣恳请皇上履行合约内容,将林润京绳之于法,为赛冷斯死去的家人还个公道。”
东方辰不答,反问其他,“宁爱卿好像在合约里提过想当大理寺卿?”
宁菱一愣,正想对他说自己不再热衷官场,却被他抢先说下去,“朕认为,宁爱卿能得到更高的恩宠,不如……就当朕的妃子!尊荣无比的菱贵妃!”
望着他冷冽薄唇勾勒出的那抹邪魅之笑,还有那深邃的黑眸底下的算计与得逞,宁菱瞬时震住。
这时,东方辰已从宝殿走下,来到她身边,“怎样?高兴吧?”
宁菱回神,不假思索地婉言拒绝,“皇上后g佳丽众多,定有女子适合这个,芙妃娘娘?柳妃娘娘?还有那个映雪娘娘也可。”心慌意乱的宁菱,说话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早就没有意识到林映雪是林润京的女儿。
“她们会有相应的赏赐,至于贵妃这个位置,只有你最适合。”东方辰说着,趋近她。
宁菱连忙往后一退,尽量用温和的口吻拒绝,“宁菱何德何能,还是请皇上另选他人吧。”
“朕能顺利即位,你功不可没,朕相信,往后有了你的辅助与支持,朕一定能把皇朝的发展推上顶峰。”东方辰再次靠近。
宁菱不断后退,同时恍悟过来,于是恼羞成怒地叱道:“你早就计划好一切,是吧?你个卑鄙小人,该死的色狼……”可惜话只能说到一半,因为嘴巴被东方辰捂住了,他另一只手还顺势搂住她。
“放开我!”宁菱气愤地挣扎着。
“都快成为朕的贵妃了,言行举止一定要端庄,可知否?”东方辰不顾她的挣扎,语气仍然戏谑十足。
宁菱被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用恨不得杀死他的眼光瞪着他,继续破口大骂,“东方辰,你出尔反尔,你无耻,你休养我答应你!”
东方辰不为所动,凝望着她,不慢不急地说出另一件晴天霹雳之事,“朕忘了告诉你,那个赛冷斯,他暂时被朕邀请到皇g地牢居住一段时间。”
宁菱一听,脸上血色顷消。难怪这几天都等不到赛冷斯,原本以为他在疗伤,想不到是被这该死的东方辰禁锢了!
“据说他手上还有伤呢。”东方辰好像在自顾呢喃。
“东方辰,你到底想怎样?还不赶紧放了赛冷斯?”
“朕想怎样?朕不是说过了吗?当朕的贵妃!”
“你……威胁我?!”
东方辰不语,挑一挑剑眉,分明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跟着放开了她,仍下一句“朕等你的答复”便离去。
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完全消失的身影,宁菱面如死灰,良久才步履艰难地走出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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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异样的安静。宁菱倚在窗前,仰望遥远苍穹中的那轮明月,娇容满是愁云。
不相信东方辰的话,于是她与黄俊寻遍京城内外,甚至去到第一次遇见赛冷斯的那片深山野林,可惜三天过去了都毫无结果。莫非,他真的被东方辰抓了?
更令她气愤的是,东方辰非但不整治林润京,还晋升他为吏部尚书。
此时,她总算明白东方敖那天在御书房对她讲过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东方辰的诡计!可惜那天他离开紫宸殿后便再也不知去向,她想找人投诉也无门。
本打算,等赛冷斯家仇一报,她便与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孰料人算不如天算。难道这就是报应?因为自己和东方辰狼狈为奸陷害东方顕,所以老天要惩罚自己?
“滴滴滴——”蓦地,一阵冷风夹杂着忽然降至的雨滴斜打进来。天,下雨了!宁菱打了一个冷颤,关窗回到床上,由于疲惫而很快进入梦乡。
她发现自己走进一个y暗潮湿的地方,那里到处弥漫着一股霉味,一间间简陋的小房子装满一gg铁柱,她还在其中一间房里找到赛冷斯。
看着皮r模糊、浑身是血的他,她立即泪流满面,隔着铁柱伤心大哭,“赛冷斯,赛冷斯……”
可惜,赛冷斯眼神呆滞,纹丝不动,只有那银色面具在泛着淡淡的光。
“赛冷斯,我是宁菱,应我一下好吗?”她继续呐喊,泪水不断往下掉,在满是尘土的地面形成一个个浅沟。
终于,赛冷斯有了反应,他匍匐着过来,紧盯着她,忽然吼叫,“为什么?你因何不答应东方辰的要求?”
对于他的如此反应,她愕然。
“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受到这般折磨,是你这个祸害让我不能报仇,让我愧对泉下父母。”
他沙哑的嗓音好比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她的心窝上。垂泪,摇头,嘴唇几乎被她咬出了血,“我的心是你的,人也只能属于你。”
“不稀罕!我要的时候你不肯给,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报不了仇,我死不瞑目,你滚,你这祸j,立刻给我消失!”
“不要,赛冷斯,别这样……”她急促慌张地叫着,眼看他将从自己视线消失,于是拼命睁大眼睛,睁大眼睛,不过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月华那张甚是担忧的面容。
“小姐,您总算醒来了!”月华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天突然下雨,她不知宁菱寝房的窗户是否关上,故赶过来,竟然碰上宁菱在做噩梦。
宁菱环视一下四周熟悉的环境,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依旧处于痴呆状态。
望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且六神无主的宁菱,月华倍感心酸和心疼,于是不顾主仆关系,迅速爬到床上,紧紧搂住宁菱,“小姐,别担心,通常梦境都与现实相反的。”
宁菱不吭声,只是依偎在她怀里。
“小姐,您白天到处奔波一定很累,睡吧。”
“月华,你陪我一起睡好吗?”宁菱蓦然说道。
月华毫不犹豫地答应,与她一起躺下,“小姐,快,快闭上眼。”看到宁菱闭眼,她大感欣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最终还是疲惫睡去。
这时,宁菱却睁开了眼,就那样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幔帐,直到天亮,直到月华醒来。
然后,她叫月华帮她梳洗打扮一下,随即直奔皇g找东方辰。
“考虑清楚了?”东方辰俊脸上仍旧挂着可恶的自信之笑。
“我要先见见赛冷斯!”宁菱冷声道出。
东方辰一听,瞬时愣住。
第四十四章 泣泪成妃
宁菱步履沉重百般滋味聚心头,跟随太监走下一层层石阶。
光线昏暗、y森潮湿,跟梦中的地牢一模一样,宁菱的心不由揪得更紧,深怕等下看到赛冷斯的情况也如同梦中。
“宁大人,就是这里了!太监尖细的呼喊,使宁菱回过神来。
只见那窄小的牢房内一个庞然大物蜷缩于角落,从衣服辨认,宁菱知道是他!
两脚略微地抖动,她慢慢靠近过去迟疑而颤抖的嗓音在牢中响起,赛冷斯!数秒,赛冷斯才缓缓抬头,看到宁菱,先是一愕,随即冲她一笑。不是血r模糊他仍完好无缺!宁菱高悬的心总葺放下,她轻咬唇瓣,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赛冷斯连忙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蹒跚走到她的面前,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别哭,乖别哭
听到这仿佛久违了半个世纪的嗓音,宁菱眼泪流得更凶,最后扑到他怀里。
赛冷斯愣了愣随即小心轻柔地楼住她,尽量别让自己手上的镣铐碰伤她。
他们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宁菱一个劲地猛哭,所有的思念、担心、难过、痛苦都化成泪水发泄出来。
感觉到x前已经湿成一大片,感受着那股冰冷的凉意,赛冷斯却不加理会,任她尽情发泄。银色面具上方的一对黑眸,情潮涌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时间悄俏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菱总算停止哭泣,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白皙细嫩的手指沿着他的额头、眉目、面具、一直到嘴唇、下巴,每到一处,都有一滴滚烫的泪珠刮过她绯红的两颊。
望着梨花带泪的她,赛冷斯眼中闪过几讦不易察觉的心疼,笨重地抬起右手结实修长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筹地,宁菱抓住他的手,掀开他宽大的衣柚,惊喜地发现他健壮的手臂上只留一道结了痴小疤痕。
“师父留下的创伤药很灵,剑伤已不碍事。”赛冷斯解释,让她放心。
宁菱倍感欣慰,又卸下一块心头大石,手指在那小小的结疤上来回摩挲
“菱,别委屈自己,“忽然赛冷斯又道。
宁菱身体一倍,迅速抬头看向他。难道他也知晓东方辰的计谋?
他是皇帝,九五至尊,且内外兼备,你跟他,总比跟我这个半残缺人士好。赛冷斯嗓音出寿的平静神色异常稳定。
宁菱瞪大了眼,尽显难以置信和难以理解之色。
他说要封你为贵妃那是何等的尊荣与华贵,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以后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可继续发挥你的才华,做你喜欢的事”
“我喜欢的事就是和你逍遥天下,相绊相随!宁菱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冲了。
赛冷斯苦涩一笑,叹息:很多事,身不由己,不如人意。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妥协,我会和他争辩到底,势必要他放了你,宁菱清澈灵动的大眼睛透出无比的坚定和信心。
别,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发觉他总是要把自己往外推,宁菱不禁咆哮出来,“赛冷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呢还是故意要这样?你是否知道,我要的爱是唯一的,而非大众,东方辰他有多少女人,众人皆知,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甚至唾之。
菱,冷静一下,别这样!”赛冷斯连忙搂住她。
宁菱激动的情绪稽微安定,忽然低低地问出,“赛冷斯,假如我只能给你一颗心,你还愿意接受吗?
赛冷斯先是一怔,尔后恍悟,“或许你的身休将不属于我,但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心满意足。”
宁菱听后,含泪笑了那抹会心的笑,如梅花般灿烂动人。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之后,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窝上,声音无比坚定,听到了吗?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颗心,永远为你跳动,只为你跳动。
赛冷斯并不做声,然而从他大手收紧的情况不难看出他此时是个怎样的心情。相处总嫌短暂尽管已经抵达这里半个时辰,宁菱却仍依依不舍,若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地真想留在这儿陪他到天黑,甚至,陪他一辈子。
无奈
赛冷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会再来看你的”她尽量压抑自己,不让内心的不舍和哀伤流露出来。
赛冷斯只是扬了扬唇角,目遥著她离去,那对深不透底的眼眸一直闪烁着难以捉的复杂神色
经过一段路程的调整,宁菱再次回到东方辰御书房的时候,激动伤感的心情已然平复。
“怎样见到人了吧?朕没有亏待他吧?不过朕要先申明,这此只是暂时,以后他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那得看你的表现。
“皇上我愿意辅助您,帮您出谋献策,成为您的臣子,为国效劳。纵使心中已有决定宁菱还是忍不住做最后挣扎。
东方辰肆虐一笑,成为朕的贵妃,同样可以为朕效劳。”
“强扭的瓜不甜!宁菱面容肃清。
“越具挑战x的东西,朕越感兴趣”狂妄之色,尽在东方辰脸上显出
宁菱内心气得发抖,清楚再多说也无益,于是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说出心中决定,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不是不可,但我有三个条件。”
哦?”东方辰两道俊眉往上挑了一下。
“第一我与你的关系,只能为期半年;第二,在我正式入住后g的那一日,立刻放了赛冷斯;第三,不经我允许,不准侵犯我。”宁菱一鼓作气,讲出方才在路上想好的各件。
东方辰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龙椅上起身,走近她,绕着她慢慢走了一困,最后在她面前停下,定定注视着她倔强美丽的容颜,不可思议地低叹“从来没人敢与朕讲条件唯独你,而且还不止一次。”
宁菱依然面若寨霜,别开脸,不愿对上他那讨厌邪恶的俊颜。
“第一个条件改为一年,至于第二、第三项,那是不可能!东方辰终于回答了她的话。
“你……”
宁菱娇容起了愤色。
“朕若是放走赛冷斯凭他不俗的武功,有可能会把你偷偷带走。另外,你是朕的贵妃,就是朕的女人,理应履行你的责任。”东方辰淡定平静,不慢不急地说出理由。
宁菱杏目圆瞪,由于气愤而两手紧握成拳,半响,忽然怒问,你做出这些单鄱的举动,目的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对吧?
东方辰猛地一愣,不能及时回答。
“你若想称心如意,就不能再碰其他女人宁菱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摆脱他的机会。
东方辰立刻冷哼出声“三g六院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朕岂能独宠你一个?优良传统!倒塌!若是在其他时候听到这话,宁菱一定金弯腰大笑,只可惜她现在怎么也笑不出。
“别再推:推四,朕没时间跟你耗,快快决定!东方辰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恼,整个人变得不耐烦,她的固执,让他大大受挫,大感不悦。他一边走向书案后面的龙椅,一边严肃道出,“朕答应让你每月和他见面一次!
宁菱冷眼横视,不愿再去相信他的鬼话,只因为眼前这个卑鄙小人g本没有信用可言,就算他承诺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反悔!蓦地,她脑海不受控制地涌起一幕幕画面,有赛冷斯缩在地牢角落的孤寂模样,有他忍住哀痛安慰鼓励自已的画面,还有他被东方辰折磨虐待的惨况。终于终于,她选择妥协。
“我答应你!”短短四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道出。
“你早该这样。”
东方辰从书案上抬起头来。
他越是得意狂妄,宁菱越是怒火中烧,冰冷的话语从唇角迸出,“你,尽管能威胁我,但我坚信,你不会样样得逞的还有,别指望我会你对恭维相待
东方辰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对她不敬的态度也已习惯,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下令,回去做好准备,朕会随时派人接你进g。”
宁菱无奈飞悲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高傲地转过身去,背脊挺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告退礼也懒得举行。
御书房内的东方辰,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心情复杂难言,俊脸深沉,黑眸y霾,谁也无法猜到他此时究竟在想着什么。
夜凉如水,一阵阵哀叫发自某些动物之口,为这安静孤寂的夜增添一份凄切。
黯淡的月光洒在窗杨上,把宁菱原本纤弱的身影拉得更长更细。她满眼忧郁哀伤,听着风吹村叶的声音,看着摇曳的婆娑村影,不断想起自己和赛冷斯度过的每段时光,想起此后只能靠梦中与州目遇,她的心,猛地又抽了一下苍白的容颜在昏暗的月光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忱伤。
月华悄悄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连续三个晚上,宁菱好像一尊泥塑,纹丝不动地伫立窗前,每每到自己前来提醒和哀求才肯回到床上。
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月华拿起旁边的披风缓缓走过去,“小姐,已经三更了,您快歇息吧。披风落肩,宁菱顿时感到一阵暖和,不禁拉紧披风,忆起这几天发生过的一切。
三日前东方辰一声令下,她坐上了皇g派去接她的八人大轿,彻底告别菱雅居,踏入深深g闱,住进这座豪华奢侈,尊荣高贵的颐华g,正式成为东方辰的妃子。
原本以为当晚就会被他段犯她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等到夭黑,直至三更半夜都无接到任何侍寝通知连续三日未曾见他来过。她庆幸,欣然,同时心慌意乱,她清楚明白他一定会享受他的权利。唉!早知当初不该那么坚持,倘若第一次给了赛冷斯,她也算是对得起他,更对得起自己。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这世上尚未有人制造出后悔药。
静静望着宁菱,月华心生怜惜,不由出声劝慰,小姐,其实嫁给皇上也没什么不好,您一进g就被封为贵妃,可见皇上很看重您。”
宁菱一听,扯唇一笑侧目看着她。
月华见状,于是不再吭声,像前两天晚上那样求她回床,小姐,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看着月华欲哭的模样明白自已这几天一定给她带来不少担忧,宁菱内心猛生愧疚,转身缓缓走向大床。
月华连忙跟上,替她取下披风,服侍她躺下,再次叮嘱一番后,才悲怅地离去。
宁菱仍旧毫无睡意,但她不再起身,而是静静躺在床上,面有所思地默视着头顶的淡紫色慢帐,直到四更更鼓响起才沉沉睡去。
御花园某处,万紫千红,百花争艳,春意满院。一红一绿的人影正在穿梭奔走着。
“小姐快,快,它要飞走了。月华小脸红扑扑的,焦急地呐喊着宁簧。
宁菱俏脸含笑,手举扑蝶器,目光一直紧随着那只淡黄色瑚蝶,势必要把它逮住。
扑蝶是古代女子一种沾遣,以住在电视上看到这种画面,她总会露出不屑,料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接触这幼稚无聊的玩意。
今日此举,实属无奈。月华见她每天都闷闷不乐地窝在殿里,于是好心提出这个建议。她拗不过月华的哀求,便抱着尽管一试的念头来到这里。
“小姐您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呀”,月华又在呼喊了。
宁菱从沉思中回神,重新高举扑蝶器,却突然看到东方辰和杨德芙朝这边走来。
宽大的龙袍掩没不了他高大健顾的体魄,金灿灿的皇冠更让他凌气逼人,同时为他俊美的面容添增几分威严,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
杨德芙一身华丽服装打扮,风情万种,妖媚万般。
“皇上万福,芙妃娘娘万安
月华已经跑来行礼。
宁菱却毫无反应,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后然听到杨德芙严厉的嗓音传入耳,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那神情那气势,分明在显,不,她就是六g之首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杨德芙,宁菱不禁暗咛一声,随即时东方辰福一福身亳无感情地道出一句,“皇上万福!
东方辰并无立刻叫宁菱平身,而是突然向前几步,举手替她撩开额前一撮凌乱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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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辰讨“权利”来了
他动作之轻柔,让宁菱不觉一怔随即往后倾斜,企图躲避他的触碰。
可惜,东方辰仿佛故意与她做对,手指跟着过去。
宁菱羞恼,正思量着如何是好,不料无需她开口,一旁的杨德芙已然娇嗲地喊出,皇上不是答应陪臣妾赏菊么如今这日头刚好适合,请皇上随臣妾过去菊花台。”黄莺般的嗓音带着几殍撤娇的意味,说完后静静关注着东方辰的反应。
宁菱也是屏息凝神,等待他的下一步。
反观东方辰,俊颜一派平静,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忽然越过宁菱,大步离去。
杨德芙连忙欣喜地跟上,经过宁轰身边的时候,狠g地瞪了宁置一眼,狐媚的眼眸尽是挑畔和得意之色。
“小姐,小姐
月华轻轻扯了一下宁菱的袖子,“没事了,他们走远了。”
宁菱回神冲她淡淡一笑再次举起扑蝶器“月华,我们继续吧。
“嗯!月华的回音十分响亮。
主仆两人又是玩耍了大约两炷香功夫,捞不到任何蝴蝶,最后还是在花圃边栓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紫色蝴蝶。
“小姐,它都快要死了,怎么还要它?月华一边走,一边纳闷地问。
宁菱不语望着即将逝去的美丽蝴蝶,秋水明眸不禁涌上一层雾气,她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了。
月华见状,于是缄默下来静静陪伴在她身边,一起回到颐华g,发现柳从蓉出现在大殿。
柳妃娘娘万安!月华放下扑蝶器,首先过去请安。
“平身”柳从蓉永远都是那么冷漠与淡然。
这时,宁菱也慢慢走近她,面带几讦欢欣,“从蓉,你都康复了?”
柳从蓉这才露出一殍平见卜笑容,“休息了几日,加上有太医的料理,风寒已然驱除。
“那就好最近天气经常变幻,你得多加注意。
“嗯,我会的柳从孽顿了顿看着宁菱迟疑地问出,你咖一切“还好吗q
“我”宁菱没说下去在其中一张大椅坐下。
柳从蓉跟过去,坐在她旁边,语气饱含关切“他没为难你吧。
“暂时还没。”
“那就好柳从蓉由衷感到欣慰。在宁菱生日那夭的不欢而散一直让她感到愧时宁菱,想找机会道歉,谁知东方辰继位了,她只好先忙拨进进g的事宜。孰又料到一切洲安顿好便又听到宁菱被东方辰纳为贵妃的诮息。惊诧之余,她更多的是同情和惋惜,好不容等到今天病情稍微稳定,于是火速赶来看看宁菱是怎样的状况。
这时,宁菱低垂着头轻抚着手里的蝴蝶,它已经去了。
宁菱你算幸运了,不像我一进王府就没了清白。不知是为了安慰宁菱呢,还是怎样,柳从蓉突然这样说道。
宁菱扯了扯唇角,是幸运吗?只怕她脑海蓦地闪出方才在御花园东方辰对她做出的莫名举动。
“你曾经讲过我们在某此方面很相似,想不到我们不仅都是刺猬,就连感情遭遇也如此接近。不过你还好起码还有希望,而我……
柳从蓉不再说下去,面容甚是哀切。
宁菱依旧不说话,继续凝视着开始变硬的蝴蝶。换成以往,她肯定会想办法安慰,可现在连自己也是受害者岂有能力和资格去安抚柳从蓉。
发现宁菱只是自顾陷入沉思,柳从蓉不禁辞别,宁菱我回去了。
不过,就在柳从蓉起身的瞬间,宁菱也抬起头来,迅速站起,把她纳入怀中。她,始终还是放不下她。
同病相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静静感受着彼此间的哀痛与无奈,直到很久很久才分开,这时,轮到宁菱泪流满面。
“宁菱,别哭,别哭!柳从蓉用她昂贵柔软的手帕子轻轻拭去宁菱脸上的泪珠。
“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我不知道他怎样了,过得好不好。唯有面对柳从蓉,宁菱才肯把心中苦闷说出,因为只有柳从蓉才懂得那份锥心的痛
“不会有事的,皇上既然答应你就应该不会刁难他。”柳从蓉心疼地抚慰着,宁菱昨日前往探望她的时候已将整个内幕道出。
“东方辰冷酷无情,不守信用,我真的怕…”
“只要你别激怒他,他断然不会对你朋友怎样,故你无需担心。
“小姐,请您别哭了赛公子一定没事的!”月华也已跑了过来,无助地楼住宁菱她的小姐,外表坚强刚毅,内心实则非常脆弱。
“皇上不是答应过让你们每月见面一次吗?你很快会看到他的。柳从蓉轻柔地替宁菱抹去脸上最后两滴泪珠。
宁菱却不断摇头,还有天,实在太漫长我等得好辛苦,每天数着手指过日子的生活真的好难受。
“我明白,宁菱,这此我都明白。你别想其他,只想着心中那个信念,你会发现日子其实不是那么难度。柳从蓉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道,“还有,你要保重身体,他应该不想看到你这样,他若是看到你慎悴消受,肯定非常伤心他在牢里的日子比你在外面更难熬呢。”
果然,宁菱安静了下耗
柳从蓉松了一。气,以免宁菱再纠结,不禁转开话题,“皇上过几天生日,你准备好礼物了吗?”
他生日?
“嗯。后g那此女人早就开始张罗,我们虽然不屑争宠但也要照规矩办事,别落人把柄特别是那个杨德芙。柳从蓉说出利害。
宁菱听着再次沉默。礼物,靠心去挑选,东方辰如此可恶,g本不值得她去费心。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还是建议你好好准备一下,他龙心大悦的话,对你将来提出什么要求或讦有帮助。”柳从蓉又耐x地分析。
宁菱满腹思云,目光忽然触及手中的蝴蝶,一个主意便在脑里形成”我知道了,谢谢你从蓉。
“我们不是姐妹吗?何需如此客气!”柳从蓉淡然一笑。文字版
对啊,幸亏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否则她还真不知如何在这深g生活下去。宁菱也时她淡然一笑。
知音,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接下来她们又闲聊了大约一个时辰,直到柳从蓉的g女来叫,才暂且告别。
九月十八,皇帝东方辰寿辰,王g贵戚、文武百官聚首昭阳殿,为帝庆生。整个大殿美轮美奂、灯火辉明,觥筹交错,喜气洋洋。
高高的宝殿上,东方辰端正坐着一袭玄黑描金龙袍把他高大挺拨的身形突显出来,面似玄王,鼻若刀削,一双黑目亮若璨星,令人不敢逼视。浓眉斜飞英挺,雍容之中不失威严。
众人纷纷枚上j心准备的厚礼和贺词宁菱虽不愿意,却也无奈地走到东方辰面前,递上地刚刚弄好的蝴蝶标本,平平淡淡地说出一句贺语,“臣祝皇上圣体金康、寿比南山。
异样的光芒自东方辰眼中消逝而过,第一次看到这种古怪的东西,他不禁怔住,直到身边的杨德芙温柔提醒才回神。
压住心底不知名的喜悦,他轻启薄唇,“来朕这边坐。”
可惜,宁菱不领情,“皇上身边的位子只有两个期盼的人却是很多,皇上还是赐给有需要的娘娘吧。
东方辰听后,面色猛地一沉。
杨德芙趁机煽风点火,“哎呀,菱妃果然胆大包天,竞敢糟蹋皇上美意
“有芙妃你领受皇上的恩宠不就够了吗。早已看不惯杨德芙那副讨厌的嘴脸,宁菱不甘示弱,冷嘲出声。
杨德芙j心打扮过的俏颜立刻泛出一片红,一片绿,正想出言反驳却,被东方辰的话语喝住,菱妃退下。”
宁菱时他鞠一鞠身,默默地往后退去,不顾其他嫔妃投来的各肿眼光。
一会,歌舞正式开始,激动人心的舞曲响遍整个大殿。
东方辰注意力一直投放于广场的轻歌曼舞,他轻拈夜光酒杯,杯中美酒如血,在他指间缓缓摇晃。坐在他两边的杨德芙和林映雪,不断殷勤地为他献上各种点心和水果。
时间在不断消逝,宁菱实在感到无聊,便与柳从蓉悄悄离开宴会,沿着寂静无人的g道走了很久才分别。之后,她并没立刻回寝g,而是凭着记忆不知不觉来到因禁赛冷斯的地牢。
戒备深严的看守让她远远止步,只能对着那里黯然泪下。她就那样呆站着,直到身上传来一股凉意才逐渐清醒,依依不舍地葛开,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寝g时已经过了二更天。
小姐,床辅好了,快歇息吧。”月华准备好一切,扶宁菱上床。
宁菱缓缓躺下,交代她,你也去睡吧。
月华点头,替她拉好被子和幔帐后才离去。
失眠,似乎已成习惯,宁菱翻来覆去,脑海一直闪现着方才看到的地牢门口,最后起身下床,来到窗边。
深秋的夜晚已经开始转凉,她却感觉不到出毫寒意,或许,她g本就是希望借刺骨冷风吹走自己内心的苦楚。
从小到大除了孤儿院,她便不为任何人付出,有时不禁在想,这样委屈自己到底值不值得,思量过后,她心中迸出的答案是值得。赛冷斯几次冒死相救,他的情深意重,其他种种,都让她不能舍下他不管。两人相识,到底是他的倒霉呢”或是自己的不幸”
她就这样痛苦地沉浸在思绪当中,丝毫没有觉察房门悄悄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直到一双大手爬上她的腰际才惊醒过来。
是他!宴会结束了?他此刻不是应该在某个妃子殿里寻欢吗?怎么忽然来这里?宁菱下意识地扭动身体,企图挣脱他的搂抱。
无奈,东方辰铁臂如山,把她箍得越来越紧浓烈的酒气不断朝她喷洒过来,身为朕的贵妃,你怎能半途离席联要罚你,罚你陪联过生日。
臭臭的酒气让宁菱心头涌起厌恶她一边挣扎一边低嚷“皇上,您醉了!
“朕没醉,朕要和你跳舞。他的声音很清醒,眼神却很迷茫?然后,还拉住她的手,带领她旋转起来。
这这不是凤凰旋舞吗?宁菱蓦然震住。她曾听东方教的妃子华贵妃讲过关于凤凰旋舞的事情,这是晔郸皇朝的帝后之舞。
他到底想干吗刀因何带自已跳这样的舞”不过她还来不及细想,身子已然转动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一直在飞转。在东方辰恰到好处的力道下,她在他的手掌手臂c纵里化为一抹旋风,被他的脚背撑起,在空气中戈出一道又一道的光华
她狂喘不休,怔怔地看着他,发现那对冰冷凌厉的黑眸中布满温柔足以溺毙人的温柔。不,一切都是幻影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自己又怎会稀罕这样的眼神!宁菱强迫自己别过脸去。
“朕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朕很久没试过这么开心的生日。东方辰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张嚷,身影忽然顿住,修长的手指把她的脸拧转回来”菱妃,你那个是什么礼物一点都不值钱,联要你补送!他似在呢喃又似非常清醒,炙热的气息再度喷洒在她脸上。
“皇上,您累了,臣妾送您回去。宁菱感到没来由的慌乱,隐约觉得他若是继续留下,自己便会有危险,会有难以控制的事情发生,而这此是她不愿看到的。
“朕不走朕要留下,朕要和你一起睡!他咕哝着,整个高大的身躯朝宁菱压过来。
好重!宁菱一阵吃痛企图推开他,奈何怎样也推不开。
“朕想到你可以补送什么礼物了,不如不如你给朕侍寝……”说著,他已把脸埋在她光洁的顼窝上,嗅着来自她身上的好闻体香,开始在地脖子上留下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