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65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什么式神?”千年妖鬼忍不住大声地嗤笑起来,獠牙在闪电中泛着森然光泽。
“你是个蠢才”
“你以为什么式神可以对抗过我这个干年妖鬼?”它叫嚣地喊道。
忽然,海底出现一声巨吼声,仿佛出现在干亿万年以前的遥远时空中,吼声停止后,整个海面霎时万籁俱寂。千年妖鬼面色一边,这是龙啸之声,没错,是龙啸的声音,隐隐闻到啸声中让天地万物都感到恐惧的怒意,仿佛震得天都颤抖了起刺
神龙发出的咆哮声,在海面震起巨大的旋窝,千年妖鬼面色一变,惊恐万状道:“阴阳师?你居然召唤了龙族?”
林熙寒站在船头,面容带着冷然笑意,只见海面掀起无数的巨浪,出现一个漆黑巨大的影子,腾…腾…与此同时,船的另一侧出现了曲卷蜿蜒的身影,从干年妖鬼面前闪过,妖鬼看清楚这只是龙的一段身躯。青色的鳞片泛着骇人的光芒。
它始终是太庞大了!又是如此接近,视野内无法看清楚它的全貌。
忽然,头顶又是一声巨吼!震得他浑身颤栗。
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两个巨大的红色火球在上空中漂浮着,正是巨龙的双眼。它的厉爪,它的巨身,还有粗壮地躯干在船的四周分布着!四处闪耀着青色的鳞片光泽。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龙的威压,无一不昭示出它是世间最强大的生物!
没想到林熙寒竟然能召唤龙族,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阴阳师?
干年妖鬼惊诧,这怎么可能?
这是它第一次与龙遭遇,活了干年初次看到高高在上的龙族。
据说,这是大唐国土的守护者。
就在他感到万分惊惧时,双膝不由自主地跪下,臣服。
它终于知道自己的渺小,它只是一个妖鬼而已,虽然它活了千年,但是它还想更久远的活下去。
是的,它不想死!
此刻,神龙张开了大口,俯身而来,每一颗利齿都能将此船咬成两半,巨龙往下,接着往下……千年妖鬼只看到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而当它陷入真正恐惧无望的时候,已经明白这是代表着死亡的黑暗中……,它已被龙完全吞噬!
黑暗的天地间,隐隐当中可以听到凄厉恐怖的惨叫:“林熙寒,你真是疯了,召唤龙族的代价,你绝对无法承受”
林熙寒睿智的眼神非常平静,看着青色巨龙腾空而起,蜿蜒的身躯时起时伏,再次落入了大海,他脸上反而露出了平静的微笑来,看着天边渐渐的散去的乌云,渐渐的趋于平静的海面,他咳了几声,唇边流传嫣红的血迹,低声笑道:“代价的确无法承受,其实就是阴阳师自己的生命而已。”
虽然他要失去生命,但是,如此已经足矣!
只要他心爱的人能够平安!
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轻扬,勾起一个灿烂至极的笑,仿若那昙花一现。
远远的,月牙儿看着那天空可怖的变化,她手中捏着护身符,心中忐忑不安,越来越感到害怕,忽然护身符闪出绮丽的光芒,渐渐从光芒中出现了几个字符。
“这是什么?“她吃了一惊,喃喃说道。
她仔细一看,辨出是林熙寒的字迹。
月牙儿,我是与你告别的,这是阴阳师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法术!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能与你成为夫妻,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到大唐,你也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自暴自弃!
你是聪明人!不要干蠢事了!不要让我的白白牺牲!
好好照顾你的母亲!
她已经泣不成声!
“林熙寒,我明白了!”
就在金色宇迹渐渐消失的时候,霎时间,护身符彻底破碎了!
她心中一痛,知道他已离开了自己。
果然这美好的爱情不能天长地久般拥有,她眼中滴落一滴泪珠,眼前已一片漆黑。
那个男子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前世今生番外情第142章楚暮云三日谭(上)
当花闭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林熙寒的面容,正担忧地望着她。
“月牙儿,你没事吧?”林熙寒关切轻声问道。
“我……没事,”她沉默了片刻,那感觉种寒彻刺骨的心痛似乎还萦绕在心间,她慢慢依偎在林熙寒的身上,抱住了眼前男子,低低说道:“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幸好,那只是曾经的一个梦而已。
她刚才是只是想起此事,没想到稍微睡了一会儿竟然会再次梦见前世的情形。梦见那断人心魂的往事,幸好,这个男人已安然无恙地属于自己了!
忽然她想起了兰儿的事情,连忙问道:“对了,我们正在等你!”
兰儿羞怯地站在一旁,看到花闭月与林熙寒之间的亲密,她感到有几分尴尬,只好垂头不语!
花玉儿却大胆地望着他们,期待能知道如何驱鬼?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兰儿的屋中还燃烧着若明若暗的烛火。
林熙寒方才已知道了此事,他慢慢起身站在窗前,袍角被风微微掠起,朗目如星,潇洒风流,缓缓说道:“世人总是放不下心思,死后阴魂不散,错过投胎的机缘,成为饿鬼道的鬼众之一!北宫啸便是这样!”
兰儿害怕地搓了搓衣角:“林公子,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不用如何!”林熙寒慢慢回头看她。
“不用如何?”兰儿吃了一惊,接着问道:“可是,当时北宫啸说不会放过我呢!而且……不是说恶鬼都会害人的吗?”
林熙寒淡淡道:“这世上的很多鬼魂都是含恨而死的,若是每个恶鬼都会害人,那么这世上最多的职业就是驱鬼师,而且,这新死的亡魂没有什么力量的,除了模样吓人罢了!”
模样是够吓人,兰儿现在都觉着战战兢兢。
“为何鬼的模样吓人?”
林熙寒面无表情道:“人死时是什么模样,鬼就是什么模样,何况人死时痛苦不堪,所以会有几个好看的模样?难道不吓人?”
花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本来很可怕的事情,被林熙寒这么一说也觉着鬼怪没什么好怕的。
兰儿抿唇道:“他的样子太吓人,我可不敢看到。”
林熙寒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会在屋内布上结界,只有人可以进出,鬼怪难入,这下你大可放心!”
花闭月静静看着她道:“他出手,你放心。”
兰儿这才放下心来,欢欢喜喜道:“多谢林公子。”
花闭月淡淡一笑,抬起眸子,看向林熙寒问道:“昔日倭国百鬼夜行,北宫啸难道不会变成千年妖鬼那么可怕?”
林熙寒的表情似乎还是冷冷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北宫啸只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而已,心中有些执念,如果还是不肯投胎,否则会很惨。”
“有多惨?”花闭月神情有些复杂,做为北宫啸的前妻,她还是想要关注此事,轻声问道。
林熙寒慢慢道:“鬼也需要进食,而且任何鬼都是容易饥饿的,所以,他会一直感到饥饿,看到水时,会看成为血,看到食物难以下咽,模样也会变得越来越恐怖,整日饥饿陪伴着他,千年万年,生不如死。”
“鬼竟然能活那么长的时间?还日日痛苦?”花玉儿好奇地道。
林熙寒面无表情道:“投生到饿鬼道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何况在他心中满是恨意,这样的痛苦一直缠绕着,尤其远远的看到月牙儿活得很好很好,我想他就是死后也不会瞑目的。”
“好凄惨不是!”兰儿咋舌。
“我觉着也没什么?”花玉儿有些冷血的说道。
“若是让你连续七日不吃饭如何?”兰儿同情地质问道。
“虽然很饿,但是恐怕也饿死不是?”
“但是鬼却是饿不死的,所以更痛苦!”
“那倒也是!”花玉儿若有所思的点头。
“唉!做人难,做鬼更难!”兰儿喃喃说道。
此后,北宫啸的鬼魂似乎要想在云王府作祟,却四处碰壁,夜里下人们常常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起初渗得慌,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后来,寺院的和尚每逢初一十五就放焰口给鬼众施食。北宫啸的鬼魂也不见了!
据东方闵说,应该是排队去了,去的晚了,都被其他鬼给吃了!
闹鬼的事情告一段落,为了表示仁慈之心,兰儿与她的夫君常常去寺庙做法事,希望北宫啸早一日能够脱离苦海,莫要留在这个世上当鬼了,虽然知道当鬼很苦,但被鬼惦记着,也非常恐怖不是?
——三日谭搞笑番外——
这世上有很多神奇的植物,其中有一种便是忘情果,若是一对儿有情人同时服食之后,会忘情三日,甚至还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失忆,据说,此物是某个国家的特产。
眼前坐着一位穿着明晃晃的衣衫的男子,正在烛光下看着书卷。
一个小太监正讨喜地说道:“皇上,这是罗刹国进贡的忘情果实,据说肉厚,汁多,味道不错,虽然名为忘情果,但是独自一个人食用,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对面男子微微的嗯了一声,几缕黑发垂在耳侧,烛光在他的面前摇曳出黯淡的阴影。他那苍白透明的面容,带着一种天生而来的威严,神情是惯有的疏离淡漠。此人正是昔日安阳王,当今的圣上。
皇上慢慢瞥了一眼那太监说的水果,他曾经听说过此物,关于这忘情果的效力也觉着好奇,可惜他本是无情之人,自然不在意这种事情,立刻吩咐太监把忘情果承上来,尝了一尝,发现此果的味道果然是极佳,风味独特,立刻大加赞赏,甚至分给宫中几个身份显赫的妃子食用。
当然,此后,皇帝特意吩咐从罗刹国多买一些忘情果来。
接着派人把此物送给大楚国重要的朝臣。
当宫人把忘情果送到五皇子的府邸时,已是傍晚,恰逢萧琛、玉流觞、东方闵、璧宿、北宫逸与林熙寒都不在府中,而楚暮云正与花闭月甜甜蜜蜜地商量着生娃计划,无暇理会旁人。
于是,这位可怜的宫人等了半晌,终于看到李白羽走了过来。
他立刻翻着白眼,尖声细气地说道:“侬就是管事?”
“是我!”李白羽浑身透着北方汉子的直爽。
一南一北,一阴一阳,顿时气氛生出了几分怪异。
李白羽最不喜欢与不男不女的人打交道,偏偏这个宫人是个土生土长的福州人,柔声细气地说了一堆话语,李白羽一直皱着眉头听完,还是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只因他自幼在北境生活,听不懂地方话,于是,随意地点头哈腰应付了过去。
待宫人走后,李白羽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还真是没有听懂啊!
“夫君,这是什么?”花玉儿走出来低低问道。
“是宫里送来的什么果子,应该是贡品。”李白羽目光看向这红彤彤的果实,油光锃亮,色泽极佳,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一个红果子而已,何必喋喋不休的说那么多?
如今,六龙要离开府邸三日,傍晚才刚刚离开而已。
同时,明日是楚暮云的生日,所以六龙破例让楚暮云与花闭月在外游玩三日。
于是,两人趁着傍晚舒适的时刻,快马加鞭地来到京城三十里外,充分地享受了一番二人世界,接着提议花闭月一起游湖泛舟。楚暮云便出资买下一艘游船,两人在船上欣赏了月色,一起品尝了宫中带来的果子。事后……
第一日!
楚暮云自幼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身为皇子,当闻鸡起舞,刚到卯时,他便自然地清醒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眸子,觉着睡的非常舒服,只是,他想不起来为何自己会在这种地方。
这里不像是他的府邸,也不像是他常常出入的地方,此地究竟是哪里?
楚暮云慢慢坐起身子,慢慢打量着四处,当他侧过脑袋的时候,他几乎如遭雷击,立刻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旁边……是的……他是瞪着一个正在梦乡的女子。
没想到,他旁边竟然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背对着他,竟然没穿衣服。
是啊!没穿衣服!这真是……太太太刺激了!
他受到如此刺激,连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也没有穿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显然有欢好过的痕迹。
他能分辨出,这是纯天然的,绝非刻意为之——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凝起眉头,心跳的极快!
莫非是某大臣昨夜做东,请他出去喝酒,然而酒后乱性?
这个女子是何人?难道是某人塞给他的宠妾?
霎时间,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拥上了他的心头,他虽然府内也有美丽的侍婢百人,可是他一向洁身自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搓了搓脑袋,立刻翻身而起,飞快地穿戴好衣物,掀起了帘子,急急忙忙向外走去,刚刚踏到外面,忽然感到身子晃了一晃,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在湖中的一艘船上。
此地是……他慢慢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错,这地方虽然是一处胜景之地,夜里却常常有花坊出入,各种妓子弹琴吹箫,问客人索要缠头之资,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女人一定是个妓女。
想到自己竟然与妓女过了一夜,浑身都感到不适!
此时此刻,他更没有心情去关心那妓子究竟是美是丑?
更不想让人把船靠在岸上。
他厌憎地连忙施展轻功,纵身向旁边的船只跃去,一踩,一跃。再踩,再跃,几个来回起落,终于来到了岸上。
当然,并没有人欣赏他的英姿,他诡异地发现此地还没有游人。
忽然从一个船篷内探出了一个猥琐的脑袋,正对着楚暮云笑道:“多谢公子昨夜包下了整个船坞,老头子才得以安歇一日!”
楚暮云微微一怔,左右看了看,的确只有自己,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公子,为博佳人一笑,您还是再包此地一夜如何?”
楚暮云闻言面色一沉,立刻转身就走。
他会包下整个船坞?开什么玩笑?
与此同时,他也更加认定,那女子是此地的某位花魁。
夏风徐徐袭来,湖面的碧水间浮起一片片粉色皎洁的莲花,荷叶浮萍,轻浮其上。清露折出日光的璀璨,云霞美丽如锦。
景色果然是极佳,可惜楚暮云却没有任何心情观赏。
他越走越快,茫然无力中,他只觉脑子似乎不怎么管用,竟然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忽然驻足,仰面朝天望去,看到岸边正有一个酒楼开张,香气袭来,霎时感到饥肠辘辘。虽然有些事情他不愿想起,但是他昨夜大概消耗体力非常厉害,觉着再也走不动路了,于是,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暂且还是不要想这些无用的,等到了京城再说!想他堂堂五皇子竟然会因为此事郁闷烦恼,真真不该!
于是,他施施然进入酒楼雅间,点了最好的几个菜色。
此地虽然远离京城,但是手艺却是不错,他觉着奇怪,为何自己会选择今日来到此地,而且这酒楼也恰好开张,里面的菜色都是他最喜欢的?
当他酒足饭饱后,准备付银子,伸手入怀掏钱,一摸却是一个空。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带钱。
想他贵为云王,身旁都有暗卫,从来不在意这钱财重要,他此时忽然已明白“一文钱逼死英雄”的道理,他额头不由满是汗水,里面外面地寻找,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已不翼而飞,荷包也不见踪影。
吃霸王餐,他楚暮云此生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尴尬的时刻。
那等待他付钱的小厮,等了又等,终于失去了耐性。
“你到底付不付钱?”他没有好气地说道
“稍待!”楚暮云还从来没有被小人物这般鄙夷,心中有些恼怒。他忙冲着暗处打了响指,等待半晌,却发现自己的暗卫没有跟来。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他那八个忠心耿耿的暗卫竟然判主了不成?
小厮终于忍无可忍道:“喂,这位公子,您穿的这么体面,应该不是没有银子的人,小的刚刚开张,您也不能让我们难做是不是?”
楚暮云有些无奈,低低道:“你等等,我是当今云王,你可以去云王府内要银子,或者我派人把银子送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觉着自己几乎底气不足。
小厮翻脸比翻书还快,大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云王?堂堂的云王竟然还要赊账?我看你是体面人,这顿饭钱,你一定要付。”此时,这小厮翻了翻白眼,毕竟,云王府还在三十里外的地方,他可没胆量去那要银子,只他怕去了,也会被云王府的人当成敲诈勒索的泼皮,给活活打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听闻一个女子说道:“二位不必争了,他的银子由我出!”
楚暮云抬头一看,见一个女子正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个女子的手修长而美丽,骨节均匀,当她抬起头来,他甚至觉着女子有些眼熟。当然这女人的美貌更是让他感到惊艳万分,他自认为阅美无数,但是这女子却是最上流的。但是他一个堂堂男子究竟需要女子的救济,真是说不过去了!
“多谢姑娘!”
楚暮云微微躬身道:“在下楚暮云,不知姑娘你如何称呼?”
“我叫花闭月。”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竟然觉着男子也有些眼熟。当然这个男子的容貌竟如此俊美,她不由想起了诗经中的一首诗句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好一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这一刻,两人深深地凝视着对方,心中都颇有好感!
忽然,楚暮云又感到了一丝为难,面容隐隐出现一层阴霾,毕竟,回到京城还有这三十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他身为贵族皇子,身骄肉贵,哪里吃得这些苦头?于是,他接着问道:“姑娘家在哪里?”
花闭月缓缓道:“我在京城!”
“姑娘何时回去?”
“就在现在!”
极好极好!楚暮云觉着眼前已经雾散云开,而他的声音仿如天籁,道:“姑娘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是月姑娘不弃,在下愿意重重地答谢姑娘,只是在下不慎遇到了小贼,身无长物,希望能够随姑娘一同回京!”
花闭月慢慢抬眸看他一眼,仿佛有月光从她的眼眸中倾泻而下,皎洁如仙子般,让楚暮云心中一动。她缓缓道:“也好,此地离京城有三十里路,阁下步行回去也不妥!一起作伴也可!”
番外第143章
花闭月与楚暮云准备骑马回京城,怎知道天公不作美,忽然间下起一场朦朦胧胧的细雨。楚暮云与花闭月各自怀着心思,并不想在此地停留。于是换了一辆防雨的马车,慢慢向京城方向驶去。
远远看去,马车外面遮了一层油布,非常寒碜,却是可以挡风避雨。
楚暮云在马车内蜷起双腿,淡淡地看了此处一眼,发现车内没有厚厚的褥垫,坐在里面很是不舒服,但是他能屈能伸,自然不是吃不得苦的,同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需注意男女大防,所以楚暮云并不靠在马车车厢上,而是坐在马车边缘处,与赶车的车夫并排左右,此刻,他俨然成为了另一位御夫。
御夫挥动着鞭子,策马前行。
两匹马身上也搭着雨布,在这样的天气中走得有些吃力。
一路行来,道路两旁花团锦簇,娇艳欲滴,五颜六色的花蕾在雨中仿佛弱不禁风。
夏日的雨可以降去几分暑气,霏霏细雨当中,人无缘无故便会多了几分慵懒,这般阴雨天极其容易胡思乱想,然而,楚暮云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京城三十里外,甚至与一个花坊的妓子共渡了一夜春宵。嗯着想着,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花闭月听闻到他的叹息声,目光一侧看向楚暮云,美眸傲气睥睨,浑身散发的幽雅清淡的气息,提醒道:“你的衣衫有些湿了!”
楚暮云慢慢回过神来,发现细雨微斜,果然打湿了他的裤子,于是,他慢慢地收回双腿,对花闭月温雅一笑,慢慢向内坐了一些,动作是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多谢!”他缓缓说道。
少女淡淡一笑,明肌胜雪,娇颜如花,接着道:“还走进来坐吧!所谓男女大防不过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此话怎讲?”楚暮云忽然对她的话语有些兴趣。
“只要阁下不是伪君子,那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楚暮云也不在意了,起身慢慢坐在她的身旁,嘴角噙着丝笑,目光静静扫过眼前少女,楚暮云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何时与这个女人一起同车行走过很远的路程。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心中猛然一动。
“你头发湿了!给你!”只见她伸出芊芊玉手,把雪白帕子递了过去,示意让他擦去雨水,楚暮云的鼻中正嗅到她帕子上面清香的味道,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他接过帕子,拭去额头雨水,不知不觉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仿佛清晨醒来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他甩了甩头,将困扰他的情绪付诸脑后,目光再次落在花闭月身上,暗忖这女子不避讳男女之嫌,与他坐在一辆马车内,且说什么浊者自浊清者自清!真是让他感到耳目一新。
忽然两人四目相投,心中一动,可谓盈盈一尺间,脉脉不得语。
“姑娘府邸究竟是何处?”楚暮云心中怦然,忽然轻声问道。
”我的府邸……就在……”花闭月眨了眨眸子正要告诉他,忽然脑中却忆不起来那府邸的名字,仅仅记得大概的位置,她觉着有些不可置信。
她似乎非常不对劲,一时间脑海里似乎出现一层迷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来,回去后需要玉流觞帮她医治才可。
就在此时,忽然御夫把缰绳用力拉起,“吁”了一声。
马车用力地晃了晃,车内两人忽然身子不稳,碰在一处,就在两人身休碰触的一刹那,他竟然有种想要把她抱入怀里的冲动!而他的手已搂在少女的肩膀上,两人身体一僵,楚暮云知道是自己逾规,他连忙取开右手,移开视线,假意清了清喉咙:“方才你没事吧?”
此刻,他不敢看她,只觉着眼前女子的目光仿佛是一团火焰,让他招架不住!
可是,若是他没有看错,方才那女子脖颈上似乎有一个红色的淤痕!
对了,那究竟是什么?
花闭月很不自在地迅速起身,掀起帘子问道:“发生何事?”
御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说道:“有个乞儿刚才给人推了一把,摔在马车前面,幸好我让马车及时停下来了!不一现在好多碰瓷的,姑娘我们……还是别理他了!”
闻言,花闭月目光落在乞儿身上,见他摔倒在水洼中,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瘦骨伶竹,不由蹙了蹙眉!
她双手在座上用力一撑,借力而起。
脚尖在马车上轻轻一触,腾空飞舞,俏丽的身姿在半空转了一个圆圈,裙带飞扬、划出优美弧度,袍袖舞动,漫卷如云,轻盈地落在乞儿面前。她嫣红的唇畔扬起一抹绝美的笑意:“你没事吧?”
乞儿抬头看到眼前女子,微微一怔,眼前仿佛看到一个仙子翩跹而来。
楚暮云亦饶有兴趣地瞧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而他也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有同情心的女子了!
这女子胜过他见过的绝大多数贵族名媛,容颜绝美,身姿婀娜,看上去平易近人,却又与人保持着距离,神情淡淡,在他二十四年内都没有遇到过这般特别的女子。忽然,他怔了怔,隐隐想起自己似乎快二十五岁,为何他有很长一段记忆都是模模糊糊?
揉了揉额头,暗忖许是他最近太劳累了!
他沉默片刻,慢慢抬起眸子,正看到花闭月给乞儿手中塞了两锭银子。
楚暮云不由慢慢勾起优雅的嘴唇,这少女果然是侠义心肠,就像是对待身无分文的他一样,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少女的手上,一丝不安在他心间泛起涟漪。
只见花闭月慢慢收起了荷包,楚暮云的目光落在荷包上面,霎时间面色一变,因为这个荷包是皇宫内专用的,而里面露出了一块玉佩,恰恰与自己丢失的玉佩一模一样,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一瞬间,方才对这女子生出的好感已不复存在。
而他依然坐在马车内,儒雅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冷笑!脸上掠过了一丝冷凝,昨夜他真是太大意了!而今日与这女子的相遇,是不是太巧合?一切种种都有可疑的迹象,而他竟然忘记了怀疑?
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一定是别有用心!
等待片刻,见花闭月安排了好了乞儿,再次坐上马车,他仔细地在少女裸露的肌肤上瞧看了一番,隐隐看到许多淤痕,果然是与人欢好后的痕迹!思及此,他的心不由一沉。对她不由生出几许厌恶,接着面无表情地问道:“姑娘方才为何会出现在酒楼内?”
花闭月微微一怔,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微蹙起黛眉,头部莫名感到一丝疼痛,是啊!她究竟为何会从京城去那种地方?她为何完全想不起来?眉头不由微微的皱起,浓密徵卷的睫毛也轻轻地颤动。
这番话勾起她并不愉快的回忆,今晨,当她醒来时发现身旁竟没有人,昨夜究竟是哪个夫君侍寝?为何醒来会丢下她一人?对了,她似有七个…不对…是六个夫君,她想象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为何会把她独自一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明明清醒时仿佛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为何想到其中的事情,脑袋却又如卡壳了一般!她这般仲怔的神情落入楚暮云眼中,恰恰是心虚的表现。她依然在思绪重重之中,却浑然不知这个男人的想法。
否则,定会把此人赶出车外!
半晌,花闭月抿了抿嘴唇,轻轻敲了敲脑袋,深深蹙眉道“在我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而……而起……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真的很奇怪!”
楚暮云心中如云翻滚,心中涌上千丝万缕的情感,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有片刻异样,于是,仔细地看着她侧面的轮廓,这个女人果然是与他春风一度的女子,难怪感觉她身体的馨香有种熟悉的味道,昨晚,他们……这一瞬,他又有些心猿意马,甚至体内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但是很快就被理智压制了下去!
没想到,她竟然谎称不记得昨夜的情形,先不论她究竟有何用心,这个女人的心机已让他敬谢不敏。
尤其竟在他面前谎称失忆,真是极其蹩脚的借口!
此刻他只能认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谋划的,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对方是个高手,步步为营,所以会在今晨发生船坞事件,以及在酒楼内慷慨解囊的一幕,对方一定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甚至知道他出来没有带银两!所有一切都发生在对方意料之中。
那么,这个幕后主使之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渐渐蹙起眉头,而她也陷入了深思!
半晌,远远的,两匹骏马正踏踏而来,楚暮云抬眼一看,正是他的两名暗卫,他训练的手下果然素质极佳,方才,他一走出酒楼,他就用暗号联络自己的暗卫,他知道暗卫一定在周围五里内!
”是你的人来了吗?”花闭月慢慢问道。
“是!”楚暮云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花闭月,见她正抬眸看他,冷淡道:“今日多谢姑娘慷慨解囊,不过接我的人已经来了,所以姑娘你还是一个人回京城去吧。”
“如此也好,公子保重!”
楚暮云不屑道:“保重什么的莫要说,只要别再碰到就走了!”
听他说话的口气极不客气,让花闭月心中感到一丝不适。
语落,楚暮云跃出马车,站在路上,浑身散发着儒雅的贵族气质,高贵出众,两名暗卫来到他面前,下马行礼道:“公子,您传我们来有何事?”
“我让你们接我回府!“楚暮云淡淡说道。
“殿下,就你一个人吗?“暗卫的目光有些怀疑,向马车内看去。
“只我一人。”楚暮云忽然问道:“你们身上可带着银子?”
“我有二百两银票。”其中一名暗卫从怀里摸出了银票,交给楚暮云。
楚暮云接过银票,来到马车旁,把银票从窗口递送进去,虽然唇边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语气淡淡道:“这是答谢你的,以后我们不必再见。”
花闭月没想到这位翩翩贵族公子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当然,此人与她毕竟没有任何关系,她当然没有什么好在意,慢慢掀起帘子,纤细优雅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银票,微徵一笑:“既然公子这么说,那么,我们二人就后会无期!”
楚暮云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听到她说不再相见的时候,心底为何会有一丝惊惶,一阵烦躁,竟让他想牢牢地抓住她的手!
他咬了咬牙,暗道自己一定的疯魔了,纵身跃到马上,头也不回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去!”
“驾!”两个暗卫只能挤在一匹马上,追着楚暮云离去。
楚暮云骑术极佳,骑马时始终保持着沉默。今日事情发生的非常诡异,让他无法想明白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他既然回头看向两个暗卫,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何会来此地?”
暗卫面面相觑,摇头道:“属下不知,我们是今日刚刚接替职务,其他暗卫告诉我们,只要来看看您是否安全即可,还有……,他们说是您吩咐不要跟着的,你要过一个特别的生辰。”
特别的生辰?楚暮云不由蹙眉!
原来今日竟然是他的生辰?他果然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他大概是遭了对手的暗算,他隐隐记得有种药物,可以让人暂时性神志不清!若真如此,敌人的手段果然是卑劣到了极致!
无耻啊!无耻!
当他回到云王府的时候,楚暮云已感到浑身非常疲累,当他看清楚自己的府邸时,再次如遭雷击,险些从马背上摔落,眼前……,这“他没有看错吧?此地竟然是他的云王府?
四处都是壁画,当然,说的好听是壁画,说的不好听,应是涂鸦!
而他府内所有的女子都不见了踪影,甚至四处走动的都是年长的嬷嫉,还有容貌不值一提的丫鬟与侍婢,所有人除了暗卫,他通通不认识,院内的植物也被更换一新,四处竟然种满了野花蘑菇!一时间,他竟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霎时,楚暮云有种快要奔溃的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本清晰的思路也被一片朦胧的白雾遮掩!
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兴许,翌日他就能恢复状态!
据他所知,江湖中所有下三滥的药物,药效不过一两日!
番外第144章大结局了
第二日
清幔纱半绕的床上,有一个睡得辗转反侧的男人,斜飞的剑眉紧紧皱拢一起,手掌下的被褥已被他揉捏了一气,当楚暮云醒来时,右臂平展开来,而他也习惯性看向右侧,看着空空的手臂,不由一怔。为何他会有这种莫名的动作?为何他感到一丝失落?而在他潜意识内仿佛觉着自己应该要做这个动作似的。
接下来,他慢慢起身,走来一名暗卫替他穿戴好衣物。
楚暮云接着思索片刻,发现自己的脑海依然还有一片空白区域!没想到依然没有恢复记忆,他连忙运起内力,感觉到浑身脏器与真气都运行无碍,身休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脑海一片混乱,暗忖难道这江湖的下三滥的药效会持续更久一些?
他连忙看向暗卫道:“你,去把宫中的御医请来!”
”御医?”暗卫怔了怔道:“公子难道忘了?府内有天医弟子玉流觞,医术天下第一,如何还需要其他御医呢?”
“等等,你是说天医弟子是我云王府的专属大夫?”楚暮云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暗卫,眨了眨眸子,他挑起剑眉诧异极了,心中更是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就连太后都请不来的玉流觞,竟然是他的专属大夫!
“呃!也可以这么说!”暗卫模棱两可地回答。只是他觉着楚暮云非常不对劲,竟然会忘记了玉流觞的存在,毕竟,玉流觞现在居住在云王府内,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他,比专属大夫还要专属!自然可以这么理解!
”如此也好!就把他寻来好了!”楚暮云揉了揉额头。
“那个,公子,您这次过生辰想要清静,他大概明日就会回来!”暗卫毕恭毕敬地回答:“若是您等不及,我可以去叫御医!”
楚暮云表示不必,接着问道:“父皇现在如何?”
暗卫低低回答:“太上皇他非常好,天天盼着抱孙子呢!”
楚暮云目光闪过一丝疑虑,接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了一会,忽然间,他心中一震,瞪目瞪向暗卫道:“你说太上皇?”
难道说父皇他已经退位了?那么,那么……
楚暮云连忙问道:“现在的皇上又是谁?”
暗卫察觉出楚暮云状态非常糟糕,却没想到竟然是失忆这么严重,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小心问道:“公子,我还是去请大夫吧!”
楚暮云抬起眸子,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冷冷道:“我没事的,只是被江湖下三滥伎俩给暗算了,暂时记不得以前的事情,身体无忧,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暗卫松了口气,只好回答道:“当然是昔日的安阳帝!”
“你说二哥他继承了皇位,这怎么可能?”楚暮云再次震撼了,他若有所思地蹙眉,依稀记得自己处心积虑想成为帝王,没想到今日早晨醒来后,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皇位竟然不是太子继承,而是看似对皇位并没有太多兴趣的安阳帝,这这…还真是太可怕了!
窗外微风徐徐吹起纱幔,蓝色的天空已悄悄升起一轮红日,卧房内仿佛昏暗一片,楚暮云扶额来到窗前,试图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当他看到院内站立着的,衣诀飘飘若仙的女子时,霎时间,双眼逐渐沉暗,眸子泛起波澜。
尽管如此,他竟有种欣喜的感觉。
想起两人离别时宣称不再见面的话语,仿佛有把利刃插入心间。
楚暮云慢慢抬起手臂,指尖指着那名女子,琥珀色的眸子锁住了少女的身影,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们怎把那个女人给带进来了?那女人究竟是何人?”
暗卫愣了愣,上前一看,抽了口冷气,小心翼翼道:“公子,您怎么把自己的夫人都忘了呢?”
“你说她是我夫人?”楚暮云失态地大声问道。
暗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疑惑之色,神情却依然镇定,做为一名暗卫他绝不可以惊慌失措。而他是八名暗卫中以严谨著称的。主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绝不会表示质疑!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楚暮云眯起了眸子,他心神一颤,涌动着莫名地悸动,而他的话语听在暗卫耳中,也渐渐是越来越诡异了!一个貌似失忆的皇子,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不记得,有些人记得,有些人不记得,如此很是怪异!
至于,他为何会娶五皇子妃,这事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