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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定你爱我 作者:咖哩
吃定你爱我 2
喜欢疯狂欢爱后的温存
我要牢牢记住你的气味
为自己麻木冰冷的心留些余温……
第四章
血拼,是人类的痛病,更是女人用来满足自己的不二选择。
星期六的假日,柯君瓶和裴翎相约到汉神百货公司,至各女柜狂试穿、狂签帐,那股猛劲好象不把信用卡刷爆不甘心似的。
败了一整个下午,两个女人总算会累了,手上提了少说五、六个纸袋,忙冲进邻近的饮料店喘口气。
「呼……好累……我的脚快断了!」柯君瓶捶着青筋浮现的小腿肚,满头大汗的喳呼。
「我从来没觉得红茶这幺好喝过!」裴翎也好不到哪里去,饮料送上来没几秒钟就被她饥渴的吸干了。
蓦地,一阵铃声作响,是裴翎的简讯。
「谁啊?」柯君瓶无聊的随口问道。
「没有啊!」裴翎心虚的想唬烂过去,她g本不必按看简讯发讯处,也知道是谁传来的。
情人节两人拍完拍贴便返家,唐骏炜非得亲眼看见她家门扇合上才肯离去,之后隔没几分钟,他传了一则甜蜜的讯息给她,希望她能认真考虑他的追求。
就这样,他们几乎有空便会回简讯给对方,持续联系。
柯君瓶本来没多注意,专注翻看像山一般高的战利品,但从刚刚到现在,裴翎的手机还牢握在手上疯狂的键入字,而且每次那不知名人物回传时,她就紧张得跟什幺似的,看完还一副想笑又怕人家看到的神秘样,实在太令人可疑了。
「鬼祟喔!」因此,柯君瓶决定打扰好友,看裴翎究竟在搞什幺鬼。「说!在跟谁传简讯传得这幺开心?」她上半身扑前,佯装要偷窥。
「哪有!」裴翎受惊地将手机藏在身后,顿一秒钟后才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动作更显得作贼心虚。
「没有才怪!把手机供出来就还你清白。」柯君瓶最近迷看「台湾变色龙」,连里头法官审问嫌疑犯的威武都学得有模有样。
「真的没有嘛!」
「裴翎,你好贼喔!人家有秘密第一个告诉你,结果你却……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柯君瓶抹抹潮湿的饮料杯再点上脸颊,制造几滴假泪水,指控裴翎的不够朋友。
「呃……」裴翎为难地看着柯君瓶,想想也没什幺好隐瞒的。「其实……那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柯君瓶的眸子瞬间发亮。「你快说是谁?别卖关子了!」
「就石汉伦的朋友,唐骏炜。」
「你是说那个开名车的大帅哥?」柯君瓶很快忆起,但又不禁满脸疑惑。「可是那天明明看你们不合,怎幺一眨眼就谈起恋爱来啦?」
「我们没有谈恋爱,朋友而已啦!」裴翎害羞地娇嗔。
「最好是这样,只是……如果是普通朋友,你会露出那幺小女人的姿态?」柯君瓶还恶劣地模仿裴翎传讯息的样子。
「我没有骗你,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很像而已。
裴翎不能否认自己平静的心湖已经被唐骏炜挑起惊涛骇浪,但他们没认识多久,她不想太快承认坠入情的事实,况且能教她此般兴奋悸动、两情相悦顺利发展的,这算头一遭呢!
「我看是还没吧!」柯君瓶挤眉弄眼揶揄着,「他有开口要你做他马子吗?」
「什幺马子?!真难听!」她好笑地纠正柯君瓶的用语。
哎呀!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幺,初识时她是真的讨厌唐骏炜那种唯我独尊的狂妄,但后来的相处,她感觉他确实收敛不少,至少和她讲话时,都是她耍x子居多,虽然他们还未正式交往,但他已经用那种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在宠爱她。
吃饭地点他由她选择,她想去哪里就有司机随传随到,他对她施下爱情的魔法,用心的程度她都感受到了。
然而,听过许多情人最后是以悲剧收场,所以她不愿太早被他收服。
传闻中,男人交往前和交往后是完全两个样的,她私心贪恋他现在的付出,所以想矜持久一点,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盘旋着,她想和他深入交往……
唉!女人真是矛盾的代名词啊!
※※天长地久的踪迹※※
不知从何开始,裴翎和唐骏炜每天都会见面,他们的相处是一种很奇妙的和谐,仿佛早就认识多年般的自然。
他们还没有无聊忧闷的时候,就算没有目的地,仍然可以耗上半天窝在一块儿,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拥有彼此家门钥匙、任意使用对方物品、甚至是进入房间的权利。
裴翎专心地盯着电脑萤幕,确定故事其中一个章节没有忽略掉任何重点后,才起身伸伸懒腰,头一偏,就瞄见唐骏炜庞大的身躯可怜地挤在她的沙发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你在看什幺?」她抢过来,愕然发现是自己写的小说。「你……男人看什幺言情小说!」她不禁害臊起来,自己编造的爱情故事让喜欢的男人阅读,感觉好似心里的秘密被揭露看穿。
「是你写的我才看,因为我想更了解你。」他用书签夹在书页间,不讳言道出自己的意图。
「故事都是乱想的,跟了解哪会有关系?」她看到他身侧还有两、三本。「那些你都看完了?」
「嗯!」他起身走至她的小冰箱取出一罐啤酒。「还不错看呢!」
裴翎当然不可能有喝酒的习惯,她的空间显然已被入侵,与唐骏炜形成一种极度暧昧的关系。就理论上来讲,他们g本是对情侣,然而他们心中都明白,他们尚未属于对方。
「那你明天要交一篇五百字心得喔!」她俏皮地说。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将铝罐放置桌上,他拉她一同坐下。「裴翎,你希望我对你就像你书里描述的一样吗?」
裴翎的写作风格是逗趣且温馨的,女主角几乎都是对爱情充满幻想,想爱又不太敢爱,一旦爱了便无怨无悔的死心眼x格;男主角则皆是铁汉柔情居多,永远是温柔而强悍。
她的故事显少爱恨情仇的高潮迭起,着重在男人如何渐接攻下女人心防,中间那教人心痒痒的追逐过程;看着她的书,仿佛也跟着谈恋爱般,像颗入口即化的软糖甜入心坎里。
「你……你在胡扯什幺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无措地逃避他仿佛会灼伤人的眼光。「小说就小说嘛!以后我一定要求出版社注明『故事纯属虚构,与作者本人立场无关』……」她一紧张就说个不停,以掩饰心慌意乱。
「我以为这是你对爱情的憧憬。」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令他莞尔。「听汉伦说,你之前交往的几个男朋友都不超过七天,为什幺?」他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对他的情愫他当然感受得到,然而她硬是坚持留一道隔墙,让他和她总是近在咫尺却又宛若天涯,手一抓老是扑了个空。
「就是没那种感觉啊!」该死的石汉伦到底泄漏了她多少秘密!
「没感觉干嘛交往?你的答复很草率喔!」他不满意地摇摇头。
「很多原因……你不懂啦……」她含糊交代着,因为她不习惯和一个大男人谈自己过往的失败恋情。
「你……」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她抢话在先,中止了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
「唉……走吧!」他无可奈何,却不愿强逼她,反正他自认有时间慢慢陪她磨。
裴翎暗自在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最舍不得让她饿到了,就知道使出这招肯定成功。
古代有尿遁法,那她这招就叫……食遁法好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裴翎骨架虽然纤细,食量却异常惊人,他们在六合夜市拜托了五间小吃摊,共吃了盐水意面、海产粥、蚵仔面线和麻辣臭豆腐,现在他们的位置是在很有名的蛇r专卖店。
「呼!真饱!」裴翎满足的拍拍鼓胀的肚子,眼睛可爱地眯成一条线。
「你喔!当心变成大肥猪。」唐骏炜宠溺的捏捏她的粉腮,怀疑她吃下那堆食物究竟都跑哪去了,怎幺他这幺尽心尽力的养却不见她长r,反而他这陪吃的体重急速增加,害得他去亚历山大办了一张会员证,勤跑健身房,他可不想变成大肚腩。
「我天生吃不胖的。」她得意的挥挥手。
裴翎的「肚量」是真的很恐怖,而且百无禁忌,曾经在一天之内三顿两百九十九元吃到饱的,甚至一餐可以嗑掉六客牛排,还是有附沙拉、甜点、汤的那一种,所以每次柯君瓶都会说「看你吃东西我都快吐了」。
「对!都胖到我身上了。」其实他不重吃,但总是被她拖下海。
「我们去城市光廊喝咖啡好不好?」她又想到了。
「还来?你不是饱了吗?」他惊讶地说着。
「咖啡是喝的,不一样啦!而且今晚我还要熬夜赶稿,需要咖啡因助俺一臂之力咩!」
只是为了食物,她都有一箩筐扯不完的大道理,他这司机也只有遵命的份儿啰!
城市光廊算是高雄夜晚的别有洞天,几棵大树闪烁着绚烂光辉,慵懒而轻松的音乐节奏,缤纷美丽的柱状灯管,庄重不失时髦,外加香味四溢的迷人咖啡香,让这儿即使凌晨一点爱眠时候,人潮仍旺盛不退。
唐骏炜将车子停在最边边,打算用走的,顺便消化腹内囤积的大量食物。
他很直接地牵着裴翎的柔荑,她没挣扎,只敢用目光偷觑他们交握的手,说不出的悸动洋溢于她心窝,这样的甜蜜是再多也不会腻的。
和几对情侣擦身而过,她看见那些女人脸上的欢乐,以往她对爱情是懵懂的,因为不能亲身体会那些传说中的爱情美,她书里的描绘再动人也只是纸上谈兵,并不能刻骨铭心。
如今她懂了,原来和喜欢的人牵手是件非常美妙的事,像是被仔细保护着、宠爱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夸张,不过是十指交握、掌心贴着掌心,感觉就好幸福……
「骏炜。」她柔柔唤着他的名字。
「怎幺了?」其实唐骏炜有些忐忑不安,当他决定握她手时,他全神贯注她的反应,如果她挣脱抗拒,他也不会勉强。早看出她对感情的畏缩,所以选择慢慢来,假若她无法接受进展太快,他愿意学她笔下的男主角,一步步让她接纳。
「我们这样……算在交往吗?」她知道自己也急了,像他们这样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不单单折磨了他,也折磨了她。
「不然呢?」他思考了半晌,给她这样的回答。
「可是……可是……」她闲空的那只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你还没跟我告白……」天哪!好害羞喔!好象是在逼人家赶快表明心意似的。
「嗄?」他顿住。「那很重要吗?」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示得够清楚了。
「当然重要啊!你想赖皮啊?!」她噘高小嘴,佯怒地斜视他。
他们的观念不同,对感情,她有太多的未知数与问号,如同她笔下的女主角一样期待又怕受伤害,所以她需要他口语上的证明来安抚心中的举棋不定。
他点头,拉她到一隅,虽然他不是把爱挂在嘴上的人,可如果这样能够拥有她,让她安心,那他无条件接受。
「裴翎,我喜欢你。」他捧着她粉嫩的脸颊与她四目相交,深情款款地表白。
「你……你有想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吗?」她怯怯地说着,如此近的距离使她心头有如被小鹿乱撞,她想他肯定发觉她紧绷的情绪了,因为她也听见他擂鼓似的心跳声。「你也会紧张吗?」
「小傻瓜,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很久、很久啊!」他低沉的嗓音很容易让人陶醉其中。
其实连他都快厘不清自己的思绪了,记得刚开始他明明是抱持着挑战的心态追求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例外,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竟把心遗落了。
她的一颦一笑在不自觉间勾挑他内心深处某一g弦,霸占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克制想疼惜她的冲动。
他的脾气和耐x是出了名的差的,然而即使她讲的换作平常别人说的话,他肯定是为之光火的笑谑,他却觉得那是她的调皮,非但爱煞了与她打情骂俏的对峙,甚至两人各忙各的、不发言语在一起,内心竟也莫名的充实,完全不觉得浪费时间。
「你为什幺会喜欢我啊?」
他偏头思考半晌才道:「不晓得耶!就喜欢啊!」
「好烂的回答喔!」她皱皱琼鼻。「如果你只是玩玩,那我恕不奉陪!」
「你怎幺会这幺想?」他难道还不够诚挚吗?
「可能是我的长相问题吧!之前遇到的男生都是抱持着这种八王心态追我的。」她活泼外向,与朋友谈起话来大方不拘,造成许多人连带将她想作私生活糜烂的女生。「像我也觉得你很花。」
「我?!」他在心里暗暗冒汗,他过去的纪录确实不良。
「你开名车,长得帅,又有钱……」她扳着手指一项项说着,「条件好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花!」
「你的感觉呢?你认为我这阵子对你的都是虚假的?」
她诚实的摇摇头。「你真的很好!」
「这样你还有什幺不放心的?」见她似乎对这段感情存有犹豫,他愿意排解她心里所有万难,让她再无置疑。
「我……」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将疑惑全盘托出,然而他的表现体贴入微,好似任何困扰皆是多余的。「我想不出来了耶!怎幺办?」
「那换我问你,你要据实回答喔!」他多想把她揉进血y共存,她怎能如此可爱啊!「你有没有喜欢我?」
「呃……有啦!」她害臊地欲垂首,他有先见之明的固定了她的头颅,让她只能对着他那张令人屏息的俊颜发窘。
「喜欢我牵你的手吗?」
「嗯……从来没有男生牵过我的手呢……」娇憨的笑意在脸蛋漾开来,她试着将那份炽烈感受告诉他。「我好喜欢你握着我的手!」
「那……我和唐云天谁比较帅?」
「嗄?」她一时傻愣。
「说!」他今天非得和老头一较高低。
她心念一转,透悟了他的想法,于是揶揄的推推他x膛。「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你再说我就要吻你啰!」他色色地威胁着。
裴翎马上以手捂唇,勉强挤出话,「你帅、你帅!」
瞧她紧张三郎的模样,他心中升起一个戏弄的念头,突然手指朝天空一比,大喊,「你看!」
「什幺?唔——」
她一头雾水却仍反sx望向天际,怎知尚未回神便教他攫住唇,与其辗转缠绵,吸取她口腔芬芳,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他们拥抱彼此陷进爱情漩涡……
第五章
莫非他们日子过得太安逸无虑,教老天爷都不禁红了眼,才会抛掷一颗炸弹毁坏情人的幸福。
唐骏炜没预兆地连续多天不见人影,裴翎担忧的拨了好几通电话也没被接听,后来,她终于看见那朝思暮想的轮廊时,是在电视萤幕里。
唐骏炜的父亲唐云天,这个掌控横夸黑白两道、令人闻之丧胆的圣安帮龙头逝世了,还是让他一手培育、最亲信的左右手给暗杀身亡的。
不过,圣安帮成员个个忠心耿耿,全是重情重义的硬汉,岂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他们联合警方动作迅速地于隔天便将凶手逮捕,开庭审案时人证、物证俱在,凶手在毫无反驳余地之下被判死刑,也只有这样方可平抚圣安帮众兄弟愤慨之心情及唐云天在天之灵。
据说这场悲剧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唐云天在一场黑社会暴动中,无心杀害了一位经过的路人,而这名路人正是凶手的亲生哥哥;为了复仇,他处心积虑在唐云天身边静伺时机到来,y险耐心令人闻之却步。
出乎意料之外,唐骏炜没有继承父亲的龙位,而是由母温钰霞代理位置。
整整一个礼拜,所有报刊新闻皆是相同的头条,就连路人的七嘴八舌、谈论的话题也是一样的。
裴翎知道在这样骤变的时刻她必须强压下思念,她想唐骏炜遭逢父亡的心情肯定是重创,所以不去打扰他,只能看着电视萤幕上他惨白的面庞,祈祷他能顺利渡过难关。
然而她的相思已经泛滥成灾,不亲眼见到他便无法成眠,于是她拎起包包,决定搭最后一班夜车到北部的唐家找人。
「唔……」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开门欲走,竟看见唐骏炜醉醺醺地倒卧在地上,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呢喃。
「骏炜?!」她马上蹲下身子,发觉他已醉到不省人事,还在她家门前吐得一塌胡涂,她赶忙将他扛进屋里,让他舒适地躺在床上。
「天啊!你怎幺变成这样……」她取来一条热毛巾敷在他额上,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如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的心比谁都痛。
「裴翎……裴翎……」他霍然起身,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她的怀抱接纳了这个脆弱的男人,鼻酸的轻抚他的背脊想给予安慰。
「为什幺……为什幺……我爸那幺相信他……」他的脸埋在她x前,无意识低语着。
「骏炜……」
「他怎幺可以背叛我爸……他太可恶了!」说到伤痛处,他难以忍受的使劲捶打着床。如果这样可以稍微减消他心里的恨该有多好!「他杀了他……我没有爸爸了……我那幺信任他……」
感觉x口衣料一阵潮湿,她知道他正无声落泪,她多想分担他的苦痛,却爱莫能助,听见他这般丧志,教她的心都揪在一块了。
「骏炜,请你不要这样说……」扳正他的身体,她捧着那张憔悴的面孔,即使不晓得他是否听得见,她还是要说。「你还有我啊!虽然可能我们不一定天长地久,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试着相信我好吗?」
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对他不单单是喜欢了,她不会忘记他给过她的快乐,也想带给他幸福。曾几何时,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竟已深深爱上他了。
「相信?哈……哈……」他讽刺狂笑着,父亲的意外颠覆了他对人x的信赖。
「你别这样……我爱你啊……」她主动啄吻他的薄唇,想温暖他冰冷的心。
不料她此举煽动了男人可怕的兽欲,他倏地压倒她,撕裂她所有的衣物。
「都是骗人的!不要说那些可笑的话骗我!」他的眼睛让愤怒染成血红,chu暴的捏揉她白皙的x脯,留下瘀红的指痕。
「骏炜……如果这样你会比较舒服一些,那你就继续吧!」她任由他将仇怨发泄在自己身上,他痛,她愿意陪他一起难过。
「该死的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背叛我的!」他一味把愤恨牵怒于她。
她的浑圆已被捏挤成奇怪的形状,他用可怕的力量分开她两条修长的腿。
「唔……」她难受地蹙眉,却坚持咬住下唇忍受。
「喝!」他冷不防解开裤头,在她尚未湿润之前便将欲龙猛c入那椎嫩的窄x。
「唔——」她感觉到下体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疼痛到心脏都要爆碎了,她死命握紧拳头,连指甲嵌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
他的动作太过chu暴,让她毫无欢愉可言,只有干涩的剧疼伴随处子宝贵之血和他的男剑融合一体,在他每次的捣动中悄悄流泄。
「呜……」她忍不住哽咽出声,他的强烈挺摆扯动她的身躯跟着震动,但她心中没有一丝责怪,反倒隔着朦胧痴痴地瞅视他。
如果这样能填补他孤寂的心,就算要她承受再多,也都是值得的……
※※天长地久的踪迹※※
高潮排山倒海袭来,一阵哆嗦后,唐骏炜才甘心放开裴翎。
剧烈的快感过后,他暴躁的心情总算沉淀了下来,醉意也消去大半,当他用力眨眨眼睛,看见裴翎啜泣的惨状,愕然领悟自己竟然对她做出这幺混帐的事情。
「裴翎……」他心疼地撬开她已经自虐到流血的双唇。「天啊!我在干什幺……」
床单上的血渍和她紧握而受伤的掌心,都代表着他对她做出怎般禽兽不如的事!
「骏炜……你醒了?!」她惊喜地撑起酸痛的身子,一双雪白的玉臂抱住他的颈项,躲在他宽广的x膛里。
「对不起!我……」轻抚她娇美的背脊,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因为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的疯狂情绪牵连到无辜的她。
「你终于醒了……呜……刚才你真的好可怕……呜……」她因哭泣而语气抽噎,宛若无助迷途的孩子寻回了安全的港湾。
「乖,别哭……」他轻吻她肿得跟核桃一般的眼眸,知道自己铸下大错,即使说再多的抱歉,也挽回不了了。「我该死!你打我吧!我竟然这样伤害你!」他抓起她柔荑就要往自己脸上挥去,却被她紧急控制住。
「不要!」她反攫住他的大掌,牢牢护在怀中。「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不怪你,真的!」
「裴翎……」他眉宇深锁地睇看她泪涟涟的脸蛋,罪恶感像急速成长的藤蔓攀缠住他。
「相信我好吗?」对私密处传来的撕裂痛楚置若罔闻,她半跪着,眼神诚挚的对上他的。「我爱你,这幺说你懂吗?我保证,甚至要我发誓都可以,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所以也请你坚强好吗?」她抬高他的手,和他小指勾着小指。
唐骏炜默默不语看着她承诺,心中感动到无以复加。
为什幺在他这般残酷对待她之后,她仍无怨悔的说爱他?她的宽宏大量衬托出他是怎幺y沉晦暗的男人啊!
突然,他横抱起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徒步至浴室,让她安稳坐在浴缸的边界。
「你要做什幺?」她诧异的看着他打开水龙头,让温水直泄于浴缸里。
「赎罪。」待水线满到一个高度,他用水瓢将她身上弄湿,挤了些沐浴r在手里磨蹭出泡沫后,开始替她净身。
「啊……」当他的手不小心经过她诱人的r房,擦挲到顶峰的蓓蕾时,她不禁战栗。
「呵呵……」她敏感的反应教他轻笑不已,在确定她每一处肌肤皆涂抹上泡沫后,他拿起莲蓬头在她身上浇洒温水。
看见他的邪佞笑容,她只觉羞涩无措,他一个大男人体贴地帮她洗澎澎,她却发出那种难堪的怪声音。
让温水清洗过后,她原本白净无瑕的玉体泛上一层红润,是一种近乎晶莹剔透的美感。
「裴翎,把腿张开,我看你有没有受伤。」佳人妖娆的胴体完整呈现眼前,他不是柳下惠,自然情欲为之高昂,但他强迫自己忍耐,怕她未经人事的娇嫩不堪他一再的折腾。
「不、不用了!」她紧拢双腿,不敢教他像个医生似地审视那幺私密的地方。
「你会害羞啊?」他蹲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说着。
「嗯!」她柔顺地点着头,红云爬上俏脸。
他是唯一和她有着如此亲昵碰触的异x,而且刚才那场翻云覆雨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现在要她在清醒的他面前敞开大腿,她情何以堪……
「乖,我是担心你受伤。」他诱哄似地轻拍她的粉颊。「或者你在害怕?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像刚刚那样了。」
「我不是……」没想到招来他误会,于是她心一横,张开腿供他监赏。一你别再愧疚了好吗?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再三的强调只是挑起他更多的怜惜,挤进她双腿之间,他仔细观察层层皱折,腹间经视觉挑逗欲火节节上升,让他必须花更大的力气压抑,怎料她的花x突然淌出一丝花蜜。
「你……」他讶然望向她。
「讨厌……我……」她当然感觉到下体的濡湿,一时手足失措,别开脸不敢看视他。她觉得自己好y荡,光是他目不转睛的瞪视,她就全身燥热不已。
「你有感觉?」欣喜她的羞涩,他往前用鼻尖摩挲她嫩色的娇花。
「你怎幺可以闻我那里……」就算刚清洁完,但这样的亲密真的太羞人了。
「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好爱你!」她并未因为他方才的残暴而受伤,既然她似乎也为他而撩起x欲,那他这次势必还她一场完美的高潮。
他探出舌尖细细舔弄花g的r办,并在x口使坏的刺探着,那传来的触感何其滑腻,是他从未于其它女人身上感觉过的。
「啊……」她不自禁想缩起双腿,也只是把他夹得更紧而已;在她的小说里,像这样煽情的动作她会写,但仍意外其感受竟是如此美妙。
「翎翎,你好湿……」他的手指搓捻粉嫩的小核,舌头则一前一后的于窄道里做活舞运动,她的私处有着一种独特的迷情香,诱惑他欲罢不能想侵犯。
「太刺激了……啊……」快感的冲击太强烈,让她无力的双手扶在他肩膀,每次他的舌头溜进洞x,她全身血y便瞬间逆流冲到脑门,让她克制不住娇喘。
尽情啜饮够她可口的蜜汁后,他稍微退开身子,褪下自己的衣物,与她赤裸浸泡在浴缸里。
「你的身材好b……」她赞叹他线条结实且干净壮硕的雄阔身躯,难怪她会那幺眷恋他的拥抱,每当她小脸靠在他的x膛,笔墨难拟的踏实和归属感好似除了他就再也没有谁能够给予了。
「你也很好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赞赏的,而像他此般优秀的男人接受赏识已是家常便饭,但她不同,裴翎是他很重视的女子,所以她的言语绝对能引发他所有情感的起伏变动。
「你不觉得……我x部很小?」她妄自菲薄的说。其实她并非太平公主,还是很标准的b罩杯,但男人不都爱一手无法掌握?
「我觉得很漂亮啊!」他证明似地压揉两团玉r,并空出食指撩拨顶端的小可爱。
「嗯……」她混乱的仰起脸蛋呻吟。
「而且……很好吃。」语毕,他低首掳获一颗红莓,像含糖果似的品尝,灵活的舌头拍打着,连带在充斥许多敏感神经的r晕上转圈。
「你好色喔……」她勉强半睁开眼羞赧地打他一下,明知她会不好意思,还讲这种调情话欺负她。
然后,他将她的玉腿架在浴缸的两侧,手指在水中寻找到一处暖湿,毫不犹豫地把指头伸进去。
「哦……」同时她x脯不禁挺高,承受那填充的奇异快感。
「舒服吗?」他的动作是温柔的,就怕弄痛她。
「嗯……好舒服。」
「那这样呢?」他加强力道c戳。「要不要再快一点?」
「啊……不要问……」欢愉与快感老实呈现在她脸上,她全身肌r紧绷,第一次这样感受到水波的流动,在酥麻相互交错之下,她仿佛化作一朵游云,在蓝天无止境的飘浮。
「舒服就尽情喊出来,我爱听。」他放肆地将她体内的手指弯曲,撑开脆弱的花x,指尖还要命的在花壁上搔着。
「啊……」星眸半睁,红唇微启,她娇柔的锁骨颈项间浮出弯月状的嫣红,是她目眩神迷的激情象征。
将她勾人的媚态尽收眼底,他唇角得意地扬起一道俊美而邪恶的弧度。
「我快不行了……」崩塌的情潮令她发出啜泣的讨饶。
每当她的小x收缩,他便故意伸入一指撑张。
在他周而复始的行动间,水像有生命似地配合贯窜进蜜x,仿佛无数只手在轮流亵弄着她,不准许一刻的停歇。
「你知道你发浪的样子有多美吗?」他在她耳翼轻问,用舌尖舔舐敏锐的耳窝。
「别再说了……炜……我受不了……啊……」她的美眸泛着泪雾和情欲,可怜兮兮地哀求他。
「可是我还想给你更多。」抱起她半跪在自己身上,他一柱擎天的巨大抵在女生的y柔处。
「我会怕……」她惊恐地看着他,小手紧环住他的脖子。
「别怕,交给我。」搁在她腰肢黝黑大掌将她一寸一寸往下压。
「啊……啊——」
她j神集中于下处,没忽略丝毫自己是如何容纳包裹住炽烫的铁杵,当他突然一次顶到极端,电流也同时窜延至四肢百骸。
「你太大了……」她的窄洞真的让他撑到极限了。
「会痛吗?」他先短促的做小撞击,关切她的感受。
「很舒服……可以再快一点吗?」她小小声拜托,对自己竟说出这幺y荡的请求感到羞耻。
听闻她这幺说,他先停顿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
「你这小荡妇!」他如她所愿地开始做大动作的贯穿,他的rb很长、很硬,让他每次都顺利捣进花壶深处,不留一丝缝隙。
「嗯啊……你这样太快了!」他在她身上骋驰着,强烈的酥麻教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真是难伺候。」这次可不能依她,他就是要狠狠地贯c她,看她陶醉迷情的样子。
「啊……我会死掉……」宛若坐云霄飞车,在他顶撞时飙到无垠的天际,她不知道哪一刻安全带会突然断裂,然而她的思绪不能自控,无可救药的在其中迷失自我。
「那叫做欲仙欲死!」她的说词惹人莞尔,但他现在把全部的j力都用在冲刺上,实在笑不出来。
「怎幺办……我……啊……」她已经被情欲冲击得语无伦次,只能不停款摆妖娆身段,断断续续逸出呻吟。
男女契合的激烈让水花受累四处跳溅,他们的理智溃堤了,饥渴索求彼此带来的欢畅,刚柔并济的喘息在密闭窄狭的浴室传递,从四面八方撩拨心魂的回荡,也是情人约定今生今世的神圣见证……
※※天长地久的踪迹※※
谁都可以感觉到唐骏炜变了,变得冷酷寡情,愤世嫉俗。
所谓虎父无犬子,众人敬畏唐云天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却从不知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健朗少年能在一夕之间茁壮成熟,那张年轻俊逸的脸孔竟也能散发出和父亲雷同的冷冽气息。
「场杀戮让唐骏炜对人与人之间的信赖产生质疑,信任这种东西本就虚缈,岂是r眼所能看透。
他的亡父仇人——他以往唤作伯父的男人,始料未及夺走他父亲的生命;他算是那个人看着长大的,却从没想过待他如至亲,私下温煦有礼、战场上暴戾似虎,和他父亲有着一般特质的男人,竟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何时痛下毒手。
唐骏炜很想知道,当那个人决意杀害他父亲的前一刻,有没有一丝犹豫、一丝不舍?明眼人都知晓他父亲待他不薄、情同手足的真x格啊!
唐云天的殡礼是盛况空前的,所以待唐骏炜办妥一切事宜,已是两个礼拜后。
他知道有个女人正等候着他,而他必须向这特别的女子交代清楚他即将面临的事,于是返家换下一身黑装就立即前往裴翎的住处。
「骏炜!」见到他,裴翎难掩欣喜。十四天来,她每天买好几份报纸,死守电视机前,就怕遗漏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
「裴翎,我有事情要跟你讲。」相对于她的雀跃,他脸色沉重的牵着她的纤手,走进客厅。
「好呀!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没察觉他奇异之处,她殷切地想去冰箱取饮品,却让他给拉住。
「我不渴。」
「还是你会不会饿?我最近学做了几道菜喔!」她兴致勃勃的说着。
「你……」面对她的体贴可人,他的喉咙好似让鱼刺梗住讲不出话来,但他晓得,不说只是逃避的行为。「裴翎……你别对我这幺好,我怕我无法回报……」
裴翎一听,总算感受到他的异状。「你……什幺意思?」
「我要当兵了,所以我们会分开一阵子。」说完,他长叹一口气。
他太心疼她了,害怕她听了会难过,这也是他弃让帮派交予母亲掌理的因素之一。
事实上,他对父亲的位置毫无兴趣可言,所以即使圣安帮从此由母系传承也无所谓,他志不此。
「呼!我还以为什幺事呢!男人当兵很正常啊!」她的确忽然忘记他的年龄,所以才小小的错愕。「现在当兵不是都挺轻松的,而且好象时常休假呢!」
「我不是在意这个。」他训练有素的体格较一般人来得魁伟,兵营的c练对他来说g本不是问题。
「难道你怕我兵变?」她佯怒道:「我是那种人吗?」
「裴翎,你先听我说。」他扳正她娇弱的肩膀,眼神严肃的注视她。「在我当兵期间,如果你遇到不错的对象,我希望你尝试交往看看。」
「你……不要我等你?」她难以置信他居然说这种话。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不愿耽误到你的幸福。」
「你自己说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推开他的手,她顿觉心痛如绞,泪水不自觉串串淌下。
「裴翎……」他舍不得她落泪,抬手想拭去那螫人的晶莹y体,却遭她拒绝。
「你说要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是骗我的吗?」她用他允诺过的话指控他。「还是你所讲的很久,就是这一个月?」
他们的往日情意、甜蜜爱语她未曾遗忘,还以为自己终于觅得一段冀盼已久的恋情,他却在教她把心掏了的时刻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只是希望我们先回到朋友的关系……」
「我不要!」她咆吼的拒绝这样的安排。
「你以为真的有天长地久?反正有一天我们仍然会分开,可能你或我会爱上别人也说不定,换个方向想,我们只是把分手提前,你也能享受几段爱情,不是吗?」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这样的讲法是想教她死心。
他不是对地失去感觉,却没想过自己也许会和地厮守一生那幺远的地方,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假若有一天她离他而去,或者比他早一步对他淡了兴趣,那他会恨她,进而伤害她也说不定。
真的很可恶是不?但他已经变成这样狂妄的男人了。
「迟早要分开?」她无意识地点点头,总算明白了他变形的心态。「你就是不相信我……」她突然笑,笑得凄楚,笑得无奈。
「我……」他辞穷了。
「为什幺……你为什幺不相信我?我到底要怎幺做……你告诉我!告诉我啊!」说到激动处,她揪住他衣襟摇晃,央求他给她一个解答。
「裴翎,你冷静点,我是为你好。」他知道自己的话很混蛋,和每个想分手的男人的辩解没两样。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她扑进他怀里,抡起小拳头捶打他。
他没反抗,更用力的将她锁在怀中,连他都感到诡异,光是搂抱她柔软的身躯他就很满足,那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仿佛她天生注定就该属于他的一样,契合到不可思议。但在前几天,他也彻底对自己的人生做了规画,圣安帮他会放手让母亲去做打算,当完兵他将全心在事业上冲刺,不想有感情的羁绊存在,连同裴翎,他也必须放弃。
「裴翎,我以后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有那幺多的时间照顾你了,而你是个值得——」霍然,她小手覆住他的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喜欢我吗?」她黝亮的水眸固执而专一。「拜托你,老实告诉我。」
「我喜欢你。」他没有骗她,在他心里,她是占有相当分量的。
「那我也要告诉你,我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下了决定。
他闻言,只能在心里长叹。明明欲放开,而她的执意也教他悸动不已。
就是不想再沉浸于父亡的伤痛中,他才决意将心思转移,如果他别再与感情这种东西有所牵连,就不会有痛苦了吧!
但裴翎永远都猜不到,他的情感思路分岔,所以矛盾,即使是男人,也有想爱又不敢爱的时候。
咖 哩《吃定妳爱我》 扫图:y 校对:乐乐;surfer
第六章
如果她够聪明,这个故事已经结束,假若那年他意欲分开时便协议,或许伤痛真有可能让时间淡化,而她也有机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获得她奢望的恋情。
可惜,对裴翎而言,以上只会是猜臆,因为她将自己关进了寂寥的监牢,坚守对他的承诺。
她是不聪明,甚至是傻气,然爱情本就盲目,她选择当爱上等待的女人也别太责怪,谁晓得她遇见的男人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把人家挑逗得心难耐、情不自禁爱上他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
当兵只要一年零八个月,她却等了两年半。
在唐骏炜当兵期间,他们完全断了联系,她全然不知道他的休假日期,他竟也没主动提起,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过。
她至少拨超过五百通电话、上百通简讯给他,这数字一点都不夸张,只是他从来没接起过,若非在某天他的电话突然成了空号,她仍然可以不死心再打。
找过石汉伦问他的行踪,结果石汉伦的反应是诧异与不解。
「妳说骏炜没找妳?可是他前天才来找我啊!」唐骏炜户籍在北部,因此部队隶属宜兰,就算有放假,也才久久回高雄一次。
闻言,裴翎灵眸蒙上晦涩。「他的电话……也变成空号了。」
「他换新号码啦!妳不知道吗?我们都有收到讯息啊!」见她脸色惨白,石汉伦大概猜到发生什幺事了,但在之前听柯君瓶说他们正打得火热,他不理解唐骏炜为什幺会把人放着不理不睬。
「我没有收到。」她用尽力气不让自己太难看,勉强扯开嘴角,但那笑容中寻不着丝毫快乐。大家都受到讯息,惟独她没有,表明事实已经骗不了人了。
「裴翎……妳还好吧?」她的强颜欢笑教石汉伦心生不忍。「他可能不小心忘记了,不然我给妳他的电话……」
「不必了!」婉拒了好意,她怕自己会不争气的打给他。
唐骏炜的漠视已摆明她的痴心等待皆是多余。
当她日日夜夜期待他归来时,或许他g本遗忘了她的存在;当她握着手机拨着那不能再熟稔的号码时,或许他正在彼方厌烦着她的纠缠;当她每早醒来发现睡枕泪迹斑驳时,他的臂弯或许已让其它女人给占据……
该痛斥这男人的恶意抛弃吗?
不能,当初是她自己一相情愿的,他暗示过了,面对她的坚持,他还能说什幺。
但为什幺要说喜欢她呢?呵……谁都不想当坏人,不是吗?
可笑!这场禁不起考验、感情兵变的竟是男人!
※※天长地久的踪迹※※
裴翎家附近新开了一间简餐咖啡店,不但二十四小时营业、全年无休,餐点经济划算又可口,而且整体装潢充斥着花草林树,在老板娘细心栽培下,植物成长得茂盛娇艳,而门口在夜晚时刻总是弥漫着雾茫茫的沁人干冰。在人声喧哗、空气污染严重的地带伫立,彷佛是座虚幻的世外桃源。
她喜欢这般绿意盎然的舒适空间,所以几乎每天光临,很快成为这儿的老顾客。
不同于新堀江的热闹繁华,来这里的客人讲话轻声细语,是种尊重他人的行为;店里播放的是慵懒悦耳的沙发音乐,衬托着花朵的清新馨香,很适合让她于此处创作。
点了杯焦糖玛琪朵和熏衣草火锅,她盯着笔记型计算机屏幕,手指却未有敲字动作,她知道她的故事在第八章节陷入瓶颈。
她已经在这本稿子耗费太多时间,完美主义的修修改改无非是想谱出女王角的娇俏x格,但总在许多地方不尽心意,不知是否自己的文笔变拙劣了,对于这个该带予读者欢乐的角色,她就是无法贯彻j髓。
有很多读者来信,说她的笔风改变了,男女主角不再无忧无虑、趣味十足,反倒工于描述男人冷漠绝情和女人的牵肠挂肚。
她招认自己是个不够客观的作者,把切身的情绪带进故事中,本想还给读者原来的裴翎,但情况比想象中艰困,进度媲美乌g爬行的缓慢。
「欢迎光临!」有生意上门,老板娘的招呼声洪亮悦耳。
「就坐这里吧!」唐骏炜偕同一男一女坐下,那位置好死不死就在裴翎隔壁。
「冠世华,你去坐对面,我要和骏炜坐一起!」女人骄纵地将名唤冠世华的男人拉起,一屁股地霸占人家的位置。
「随便妳。」冠世华懒得和她的无礼计较。
「先点吃的吧!」唐骏炜富磁x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采自助点餐,他们纷纷在餐单上选好想吃的食物后,唐骏炜把皮夹扔绐冠世华去结帐。
冠世华是唐骏炜的秘书,女人则是某电视台经理的女儿,更是他目前的新对象。
「骏炜,你干嘛让冠世华和我们一块儿用餐?人家本来还很期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晚餐呢!」女人噘高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巴,不依的说。
「世华今天陪我加班到这幺晚,请他吃顿饭是应该的。」他向来都是个体恤部属的上司。
「可是你看他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唐骏炜问冠世华想吃什幺的时候,冠世华便自告奋勇的提供场所,她本来以为是什幺大饭店呢!结果是这般寒酸的简餐店。她四处瞟睨着,嘴脸甚是嫌恶。
「我觉得这里挺雅致的。」
「是不错啦……」她虚假的附和着,已在心里将冠世华大卸八块。
冠世华回座后,她仍不断对身边的男人施展媚功,嗲声嗲气的模样,让人看了倒尽胃口。
「骏炜,你看这牛r好硬喔!害人家牙都咬疼了!」她拉来男人的手抚在自己腮边呼吸,眼神释放强力电波。
冠世华立刻用叉子夺走她盘中一块牛r放进口中品尝。「不会呀!很嫩呢!」他就是看不惯这骚货娇生惯养的样子。
「妳该去给牙医看看了。」唐骏炜面不改色地吃自己的食物。
女人顿时脸气成猪肝色。「骏炜,你的秘书偷吃我的东西!」她边告状边用让魔术x罩给托得挺俏的假n挤推唐骏炜的手臂。「我不吃了!我才不要吃他的口水。」
「那正好,我肚子饿得发慌呢!」冠世华不客气地将她的餐盘整个拿过来。
「哼!我看你是故意想吃我的口水吧!」她下巴拾得忒高,也不晓得骄傲个啥劲。「不好意思,小姐我看不上你,你死心吧!」
「还好、还好!我也怕得病呢!」冠世华意有所指的说,唱作俱佳的做出个阿门的动作。
「你……」
「够了,吃个饭也要这样吵吵闹闹,烦不烦!」喝止了两人的对峙,唐骏炜挣开她的蛮缠,森冷的眼色警告她休再胡闹。
裴翎从听见那熟悉的音调起,全身肌r瞬间僵硬,还以为自己思念过度产生幻听或者只是声音相像而已,但那美丽女人一句一句唤得酥软的名讳,证实了男人的身分。
她鸵鸟似的用发丝遮盖自己的侧脸,怕被发现,连喝汤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然而他们的对话却毫无遗漏的进她耳里。
她想转头看看唐骏炜如今的模样,却提不起勇气,她的角度可以偷觑到女人艳似桃李的绝丽娇颜,但是坐在内侧的唐骏炜则被女人挡住。
原来他身边已经有那幺闪耀动人的女朋友了,只有她还躲在往日情的桎梏里默默舔舐伤口。
她忍不住戚然的笑了,自己的悲哀怪得了谁呢?
他们的交谈仍回荡在耳畔,她没办法封闭不听,因为她太思念他了,她的心痛到几欲瓦解,鼻酸的冲动也在和意志力博斗。
不行,她必须在泪水溃堤之前离开!
她迅速收拾东西,要疾步离去时,却让老板娘以身挡住。
「裴小姐,妳今天这幺早?」
「呃……是啊,」她随口应付着,心里却开始发慌,怕她们的谈话引起某人注意。
「妳饭没吃完呢!是不好吃吗?」老板娘很关切。
「不会呀!是我身体不太舒服,没什幺胃口。」她扯出一个借口,只想尽快脱身。
「对啊!我看妳脸色很糟糕呢!」
「对不起!我医院有预约挂号,先走了!」她顺水推舟,然后踏着迅疾的步伐离开现场。
而这一幕,全落进一双冷鸷深潭似的眸子里。
※※天长地久的踪迹※※
裴翎真的很没志气,那天仓卒返家后,接连着好多日她的心里一直存有相同的疑问纠扰着。
她到底为什幺要逃?
是呀!再怎幺讲,她也算是个受害者啊!可是她就是无法神闲自若待在有他和其它女人的地方。
但是思念就像金箍咒,越挣扎她就越难受,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于多日。
门铃忽然作响,她虚弱应了声,四肢无力地趋前开了门。
「嗨!」唐骏炜好听的声音霎时响起。
裴翎j神一振,颤巍巍地抬头望向那高出她许多的人。「你……」
「妳果然没搬家。」他知道她这住处是承租的,这句话却衬托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听起来别具深意。
她眼睁睁看他优闲走进自己的房间,脑中一阵空白,当他再度转身瞅视她时,她不禁别开眼。
「妳这儿还是没变。」
「嗯!」她努力压下忐忑的情绪,冷静地关上门。「要喝饮料吗?」
「有啤酒吗?」
「没有。」她递给他一罐七喜,犹记得他向来喜好气泡饮料。「只有这个。」
他缄默接过,沉稳的步伐恣意在屋子里四处移动,接着他打开檀木衣柜。「我的衣服还在啊!」他的口气是愉悦的。
以前他时常在她家里借宿,也曾经以为他们的恋情会无波无折的维系下去,因此他便拿了一些衣物置在她家,将原本全然女x化的空间增添男x阳刚气息。
裴翎的心瞬间千折百转,却仍故作镇定。「你要拿走了吗?我去拿购物袋给你装。」她起身欲走,却让他捉住手臂。
「不用……妳在发抖?」他早看穿她刻意戴上的客套面具,又可恶地撩拨她的极限。
她受惊地用劲甩开他,眼神蒙上一抹凄楚。「没、没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杂乱说了一堆,才赫然发现自己g本不必要跟他解释什幺,于是踱至房间在床铺下拖出一个小箱子,里头有各式花色的大小袋子。「这个比较大,应该可以装得下……」
「裴翎。」
「怎幺了?」忆起浴室还有他的牙刷,抽屉有他没抽完的香烟……她拒绝接受他魅惑心神的声音干扰,马不停蹄的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部装进袋子里。
「妳到底在做什幺?」她算是忽略他忽略得够彻底了,他看不下去的趋前从后方搂住她纤腰。「我没有要把东西拿走。」
她愕然停止在脱褪枕套的动作,身体因他突来的拥抱而僵硬。「这枕套是你买的……你忘了吗?」她每晚就是眷恋那残存的麝香气味淌泪入眠的。
「妳在讲什幺傻话!」扳正她身子,他俊颜与她距离不到三公分,看她还能逃到哪去。
「那你为何而来?」她虚软的语调彷佛承载了多少哀戚。
「因为妳一直在这里等我啊!」他很理所当然。
「然后呢?」一层雾气逐渐凝聚她眼里。
「现在我回来了。」
断裂了!她在心里强抑的不知名丝弦断裂了,她毫无预警地将他扑倒在床上,纤弱的躯体压着他。
「裴翎?」
「你混蛋、你混蛋、混蛋!」她抡起拳头不停攻击他的x膛,泪水亦随着她激昂的举动四处飞溅。「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什幺叫做你回来了?!我为你浪费那幺多泪水,你以为一句回来了就能扯平一切吗?」她崩溃的嘶喊着,想将这段日子里承受的心酸煎熬全发泄出来。
他无语,没有抵抗地任凭她捶打,视线胶着在她悲怆的容颜上,他的心宛若被狠狠地刨割着。
「说话啊!你为什幺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回来?为什幺你不回来?为什幺只有我不晓得你换了手机号码?为什幺你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呜……为什幺……呜……」她吼到沙哑,吼到心力交瘁,最后才趴在温厚的x口上抽抽噎噎地低泣。
「对不起。」他抱紧她脆弱的身躯,遗失久时的充实再次回归。「不是只有妳,在我当兵那段期间,我并没有把手机放在身上,所以任何人打给我都是不通的。」
「你换号码我都不知道……呜……只有我没收到简讯……你没看见那时候石汉伦的表情……是同情、是可怜……呜……你让别人觉得我很可怜……」她心碎的控诉着。
多悲惨不是?唐骏炜不是她,永远不能体会当她在别人脸上看见怜悯时那种感受有多绞痛,甚至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为何要为这样无心的男人
「我不晓得妳没收到……」他在说谎,实际上他是刻意不告知她,对他来讲,事业是他目前积极全神贯注的目标,他不能让其它事情分散专一,尤其是裴翎这个总是能挑动他心魂的女子。
在他怀里扯出一丝苦笑,她何尝听不出破绽,然而她心海某一个角落却在劝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他如今回头了,至少他还肯编出这幺可笑的谎言瞒哄她。
「你没打过半次电话给我,对不?」她停止啜泣了,因为她万念俱灰的发现,自己真的无药可医了。
「裴翎,我的事业刚要起步,所以才会忽略了妳,我希望妳能谅解。」这次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明知对她并不公平,然而等他事业有成时刻,绝不会背弃这痴情等待他的女人。「我已经不再干涉圣安帮的一切,也不想让旧往的头衔牵扯到我。我是个男人,有我的野心,但我们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我最爱的人依然是妳。」
这算是承诺吗?「你爱我?我以为你有新的女朋友了……」那女人多幺艳丽,难道他不心动吗?
「我没有!」他笃定否认。
「那个女人呢?」她所有的问题都宛如在持刀捅向自己,捅得血r分离,即使痛到快要昏厥,仍要将所有盲点一次澄清,她直觉那天他看见她了。
「哪个女人?」
「简餐店的那个!」她在心里暗讽他是否女人太多,导致脑袋不清楚,但她绝对不会脱口而出,那会像个丑陋的妒妇,他不喜欢。
「妳是说……」他想到了。「裴翎,那只是逢场作戏。」他用简单扼要四个字带过。
「嗯!」她未再反驳,戚然接受了这一切。
她不需要他任何言语安慰了,此刻她才懂得,原来她用体谅和无悔宠坏了他。
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
就是这句话,让他变得有恃无恐!
她是个傻女人,从今夜起,她要扮演自己的角色,仍旧是默默等待的女人,直到哪天,他不爱她了的时候……
他用若即若离的爱困住她,而她则没怨怼的接纳了,她在冀盼他完全属于她的那一天,却没想到这份期待竟持续到八年后,仍未谱出个结果……
躺在床上,望见窗外晨曦乍现,裴翎将笨女人的故事在脑海里重新播演,每夜、每夜。
但谁来告诉他,这悲剧可否有完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