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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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色光碟 作者:clgjh

    一 章 英 国 客 人

    第二日清晨,趁青青去洗澡,香港姨夫去楼下喝咖啡的时候,钟阳才悄悄从大衣柜里钻出来,跑回到自己屋子里。他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张盘收好,夹在一本厚书的中间,然后又把这本厚书放在众多厚书的中间。他浑身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面色铁青,样子很难看。他觉得青青小姨和香港姨夫之间的事情也许很复杂,也许很麻烦,便劝告自己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这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这时小狗寿司又钻他的屋子里进来,用爪子去挠钟阳的裤腿,钟阳便用脚轻轻地踢了那狗一脚,说:“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你昨天晚上差点儿没把我害死!”

    这时青青突然推门进来了,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潮湿,身上还带着的湿气。“一大清早就和它说话,嘀咕什么呢?”青青抚顺着自己的头发问钟阳。

    钟阳只是笑一笑,也不答话。

    青青看出来钟阳脸色并不太好,于是就问:“你怎么了?昨天夜里没有睡好吗?”

    钟阳赶忙答道:“哦,总是做梦。”

    青青冲钟阳温柔地笑了笑,说:“要是还想睡的话就继续睡吧,不要去上课了。”

    钟阳果真没有去上课,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午后。睡眠期间总是做梦,而待他午后醒来之后却又不知道梦里都发生了什么。总之他觉得累并且肚子很饿,于是从自己的书包里拿了方便面出来,想泡一碗吃。这时老阿姨就敲着门问道:“钟阳醒了吗?”

    “醒了,请进。”钟阳答道。

    老阿姨推开门进来,笑着说:“你姨妈早给你准备了午餐,下去吃吧。”

    午餐是一盘子寿司,钟阳心里就乐了,心想我正爱吃这东西,你就给我做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趴在桌子上就狼吞虎咽起来。

    老阿姨看着钟阳吃东西,慈祥地笑道:“那香港人走了,总算不用伺候他了。”

    钟阳心里一惊,想那香港姨夫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说走就走了?于是便问:“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你小姨去送他了。”

    “哦。”钟阳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吃,心想这个丑男人走了也好,至少生活会更清静一点。他在的这两天,总是觉得压抑,而且老是出一些吓人的事情。

    老阿姨接着说:“你吃饭的样子好像我儿子,真的是一模一样。”

    钟阳笑着说:“你儿子小的时候,也吃寿司吗?”

    “那倒没有,我们是湖南人,爱吃辣子。”

    “哦,辣东西我可吃不了,吃了会犯病的。”

    “要是我现在还能够看着我儿子吃饭该多好?”

    “儿子不在这里吗?”

    “在,只是不认我这个妈了。”

    原来老阿姨的儿子是技术移民过来的,带来了老婆和孩子,也把早就没有了丈夫的母亲带来了。可是在新西兰这个地方,你越是学历高,便越找不到工作。因为人家公司都喜欢聘请学历低的人,一来酬金可以给的低一些,二来这些人基本上都从技校毕业,实践能力的确比眼高手低的高学历人强地多。老阿姨的儿子便是属于高学历反而要去吃救济的这种人,再加上老阿姨的儿媳妇生x又暴躁,屡次和老人家吵嘴,最终竟发展到大打出手的地步。而她的儿子又除了读书便只会在老婆前窝窝囊囊地听话,经常被老婆打得鼻青脸肿屁股疼之后再去上课。老阿姨无奈,只好搬出来自己找营生过活,想挣够了钱再回国去找老朋友们过安心的日子。现在儿子连电话都不打来,孙子也不要看。老阿姨说到这里,不免有些伤心,泪水就掉下来。

    钟阳就安慰老阿姨说:“既然这样,也就安心挣钱好了,争取早日回国。”

    “在这里挣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看你那个小姨,总是给我脸看,弄地我也很生气。可是人家是太太,有钱,雇佣我来干活,我又不敢顶撞人家,怕人家把我辞掉。毕竟你小姨给的周薪是最多的。”

    钟阳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点老妈子的事情他不愿意多想,于是就起身自己收了盘子去厨房。老阿姨连忙去抢,说道:“怎么可以要你去收拾?我来,我来……”

    钟阳也不给她,自己开了水龙头开始洗了,说:“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洗。”

    老阿姨就感动地说:“你这孩子真好,我来了这里后,就再也没有碰见你这样懂事的人了。”

    钟阳赶紧谦虚起来,说:“我哪里有那么好?”

    老阿姨就拍了拍钟阳的肩膀,说:“你真的好……你这孩子这样的好,我就跟你再唠叨两句吧……有一件关于你小姨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

    钟阳觉得老阿姨的语气很神秘,于是来了兴趣,便问:“什么事情?”

    老阿姨刚要说,听见有人敲门。于是她便先去开门,开门后就吃了一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回来喊钟阳,说:“怎么他来了?”

    钟阳出门一看,一个老外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见钟阳出来,礼貌的一笑,说:“hello。”

    钟阳细看那老外,发现他的脸长而瘦近似驴马,鼻子是典型的大鹰钩鼻子,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里,眼神看上去神秘异常。头发是棕色的,有点蜷曲。钟阳赶忙回应了一个笑容,道:“hello。”

    老阿姨捅了捅钟阳,说:“要他进来,你先和他说着,我去冲咖啡。”

    钟阳就笑着请那老外进来,老外也就笑着进来,坐到了沙发上,用英语说:“我的名字叫ark,是这家女主人的朋友,你的名字呢?”

    钟阳用蹩脚的英语答道:“我的名字叫钟阳,女主人是我姨妈,她现在有事情请出去了。”

    ark就说:“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等她?”

    钟阳赶紧点头,说:“当然,当然。”

    这时候老阿姨把咖啡端了上来,另拿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几个三文鱼的寿司,ark看了,惊呼:“nice!verynice!thankyoualot。(好啊!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老阿姨陪着笑,看了一眼钟阳,目光异样,就转身走掉了。钟阳觉得ark好象已经来过这里多次,举动一点都不局促,于是就斗胆用自己不流利的英语问:“你常来这里坐吗?”

    因为钟阳的发音并不十分正确,ark没有听得明白,只得再问:“pardon?(什么?)”

    钟阳就尴尬地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ark勉强听懂了,耸了耸肩,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头说:“当然,我们是老朋友。”

    “哦。”

    “你知道,你的姨妈是我的学生,而我是你姨妈的私人英语教师,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ark这段话,钟阳也只是听懂了一个大概,知道他们俩是师生关系,于是便盲目地点头,说:“yes。”

    ark接着说:“她需要学习英语,你知道英语对她来讲很重要,她需要英语。而我,来自英国,所以,我知道我可以教她纯正的英语,而她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我们相处的不错。”

    这一大段话ark说地较快,钟阳并未完全听懂,但又不好意思再问,便茫然地点头,说:“ok。”

    ark对钟阳的ok不太理解,歪了一下头,继续说道:“我们总是定期见面,虽然我们之间的合同已经过期了。你知道,友谊这种东西是没有合同的,不是吗?”

    钟阳依旧着点头,虽然他没有听懂“合同”。

    ark又低头看着那盘子里的寿司,说道:“她和我一样喜欢这东西,来自日本的鬼东西,我们爱它如命。”说罢,便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他用筷子用得很熟练。他咀嚼着寿司,做出一个味道美极了的表情。不过钟阳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背上,竟有一大块疤痕,看上去好像是某种动物咬过似的。

    正当钟阳看着他的手发呆的时候,小狗寿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来到了两个人面前。ark一愣,看着那狗。小狗寿司也看着ark,彼此沉默了几秒钟,小狗寿司便又发狠似的叫了起来,那叫声令ark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钟阳也被小狗寿司的叫声吓坏了,怕寿司又要发神经,于是赶紧站起来冲着它呵斥:“走开啊,不要在这里捣乱!”一面又使劲地对ark说:“sorry。”然后试图去抱那小狗,那小狗也不让抱,只是冲着钟阳身后的ark狂叫着,这时候老阿姨也跑过来了,惊呼道:“哎呀,小祖宗啊,可不要惹事情出来了!”

    这时候ark便已经走到门口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开门,一边说:“好吧,我看,或许我要先离开一下,是的,也许我应该这样做。”

    钟阳追出来对ark说:“真对不起,它有时候很讨厌。”

    “that’sfe。(没关系)。”ark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钟阳陪着笑把ark送出了院子,连声说着对不起。ark的车是一辆越野车,看上去很不错。ark上了车,摇下玻璃,说:“很高兴见到你,中国男孩。不要忘记转告你的姨妈,我来过了,好了,就这样,再见。”

    二

    钟阳回到屋子里,已经不见了小狗寿司的身影,只看见老阿姨在默默地收拾着东西。钟阳忍不住问:“他是谁?”

    老阿姨答:“就是他,那个洋人,曾经被那小狗咬伤过,你看见他的左手背了吗?”

    钟阳点了点头,答:“看到了……原来是这样,怨不得他那样怕寿司,寿司见了他也这样激动,原来是仇人啊。”

    老阿姨就说:“要说这个洋人啊……”

    她话没说完,就看着窗外停住了。钟阳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青青小姨已经回来,刚刚走进院门。老阿姨说了一句,她回来的好快,就立刻又去收拾东西了。钟阳则过去给青青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到青青的笑脸,青青说:“你醒了,恩,脸色也好看多了。”

    钟阳笑道:“姨夫怎么来去这样匆忙?我都没有来得及与他告别呢。”

    青青进屋换鞋,说:“没有关系,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要去想他。”说罢,又转过头来问钟阳:“你觉得他是不是很丑?”

    钟阳就答:“不能那样说吧……”

    青青就笑嘻嘻地推了钟阳x脯一把,说:“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他鼻子好大,眼睛又小,头发还少,个子又比我矮了一半,谁见了都说丑!”

    “但是,男人有才华才是重要的嘛。”

    “哦……”青青做了一个鬼脸嘘了起来,道:“他哪里有什么才华?就是会挣几个钱回来,别的什么都不会。”

    这时候寿司听见主人回来的动静,就下楼来扑到主人身上。青青把寿司抱起来,顶着它的鼻子说:“这几天委屈你了,都是那个臭男人是不是?他不让我们睡在房间里对不对?好可怜啊,不过现在好了,他这一走,便又是一年半载的,不用他回来烦我们了。”

    钟阳一见寿司,便又想起那个英国客人来,于是就说:“哦,对了,刚才有一个叫ark的英国人来过,说他曾经是你的英语老师。”

    青青一惊,赶紧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的,是……是被寿司吓跑的。”

    青青又扭头看了看寿司,眼神便有些异样,接着说:“我们可能是走两条路,所以我没有碰到他,我认识他的车。”说罢,她就把小狗寿司放在了地上,轻声地说:“它伤过他……”

    “哦,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老阿姨告诉我的……”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老阿姨赶忙回头惊恐地看着钟阳,喊道:“你看这孩子!我哪里对你说过?!”

    钟阳就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青青怒气冲冲地上楼,接下来听见上面翻箱倒柜的声音,老阿姨急忙跑过来,冲着钟阳小声焦急地说:“你的嘴怎么这么不严实?这下我完了。”

    钟阳吃惊,还没待他再问。青青已经从楼上急速冲地下来,甩在地上一个信封,对老阿姨冰冷地说:“这是你以后三周的工资,你现在可以收拾你的东西走了。”

    老阿姨立刻泪水下落,赶忙跑过去扶青青的手,青青恶狠狠地把老阿姨的手甩开,老阿姨就哭着说:“太太,你现在要我走,我能去到哪里呢?”

    青青怒目道:“这个不用我管,我人情已尽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钟阳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于是赶忙上去帮老阿姨说情:“小姨,老阿姨没有随便说,只是我追问紧,她才说出来的。”

    青青看钟阳的目光倒还缓和,只是说:“钟阳,这里不关你的事情,你上楼回自己房间温习功课去吧。我现在辞退她,不是为了这个。”

    钟阳便不敢再多说话了,本来自己寄居在人家家里,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哪敢c嘴管事?回头再看看老阿姨,已经可怜地老泪横流,俯身去捡那信封了。

    二 章 寿 司 物 语

    一

    辞退老阿姨的当晚青青就病了,晚饭也没有吃,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钟阳只好自己躲在房间里泡方便面吃,脑子里很乱。他想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总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情,学习计划也乱了套,恐怕两个月后的ielts考试是要砸锅的。想完了这个问题,又去猜想那洋人rak到底与青青小姨是什么关系,小狗寿司又为何咬伤ark的手?而青青得知老阿姨把ark的手被寿司咬伤之后又为何发脾气。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只怕青青小姨从此也对自己生出坏印象了。

    第二天一早,由于没有人准备早餐,青青又在卧室里躺着不出来,钟阳显得手忙脚乱。只好为了先去赶着上课而放弃吃早餐了。这课是不能再逃的,上一次逃课就已经接到人家爱尔兰老师的口头微笑警告,这一次再逃,恐怕要去见校长了。然而,事实上已经不用他再逃了,这一回他刚到学校,那爱尔兰老师就递给他一张校长签条,要他去和校长discs(讨论)。钟阳只好硬着头皮见了校长。校长是澳洲人,肚皮大的紧紧地顶住了桌子,也因此把他自己固定在了那里,他终日气喘呼呼,好象心脏承重不了这样大的体重与这样丰厚的脂肪。校长见钟阳进来了,先是用肥沃的笑容迎了,问道:“howareyou?(你最近怎么样?)”

    钟阳赶紧点头哈腰,答:“good,thankyou。”

    那校长的脸色就变了,用很快的澳洲英语说:“你逃课次数太多,于是我们决定把你的名字放入list(类似黑名单)。你知道,我们的学校是讲究声誉和升学率的,如果你屡次逃课,我想我们的事情会非常不好办。所以,你知道,上了list的学生我们是重点看护的,顾名思义,你再逃课,我们会采取合适的措施来阻止你,必要的时候,我们不排除开除你并且从移民局吊销你的学习签证的可能,你懂吗?”

    这略微带有威胁的话,钟阳竖着耳朵听了个明白。听罢,心里就慌了,赶紧当着校长的面发誓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逃课了,我会重新开始。”

    校长就笑了,说:“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你知道,我可不认为你是一个坏学生,你的表现相当出色,你知道吗?”

    钟阳知道校长是在鼓励自己,其实他清楚自己的英语很差,不过还是说:“我会努力的,不再逃课了。”

    见过了校长,钟阳心里有了压力,想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如果真发展到了自己学生签证被移民局吊销掉的那种程度,回国之后岂不是要把父母气得吐血?于是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忘光。于是一天上课下来,钟阳动作格外积极,爱尔兰老师也感叹钟阳今天实在是ondcrazy(酷而疯狂)。

    钟阳放学后回到家里,由于一天集中j力上课消耗过大,早已经肚饿。一进门,知道没有老阿姨送来咖啡和点心来的美事了,便有些后悔自己嘴不严实,害地青青小姨把老阿姨赶走。再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青青今天一定是躺在床上没有动,连晚饭的寿司都没有准备。这时候小狗寿司就跑过来冲着钟阳可怜兮兮地“汪汪”叫着,仿佛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钟阳心想:这小可怜一定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于是赶紧把它领回自己房间里,拿出小狗零食b来喂它。这时候,青青便在房间里喊钟阳:“钟阳,是你回来了吗?”

    钟阳应了,走了出去,站在青青房间的门口。青青虚弱地说:“你进来好吗?”

    钟阳便进去了,见青青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早已经丢失了平日里美丽丰韵的少妇本色。她见钟阳进来,脸上憋出来一个笑容,说道:“饿了吧?我也很饿,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去做东西吃了。”

    钟阳赶紧说:“那我做好了,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事情。”

    青青苦笑道:“傻孩子,你能做什么呢?你做的来寿司吗?”

    钟阳无语,他清楚,泡碗方便面自己可以,但是做寿司就肯定不行了。

    “你去买一点回来好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出去坐公车到city(市中心),去queenstreet(皇后街)找一个名字叫‘寿司物语’的日本寿司店,那里的三文鱼寿司是最好吃的。你自己先在那儿吃了,然后再买一盒回来给我就好。”

    钟阳问:“这附近不是也有寿司可买,为何非要到city?”

    青青笑道:“都怪我任x,只觉得那一家的三文鱼寿司可以吃得下……真要麻烦你跑一趟了……记住,不要wasabi……”

    钟阳一听这个,知道自己非要跑这一趟了,于是索x说:“小姨为何这么客气呢?我去买就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做,闲着不也是闲着吗?”说完就要走,又被青青叫回去,往他手里塞了些买寿司用的现金,并提醒他回来在超市里也为小狗寿司买回一些狗粮。

    二

    奥克兰傍晚的公车上人并不多,钟阳坐在后面,注意到前排坐着两个浑身散发着狐臭味道的肥硕的毛利女人。于是他只好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平静如小镇似的城市,觉得时间实在过地太慢了,然而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于是自己只好在这兀长的时光中被迫尽情享受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钟阳幻想能够有一个陌生人走来向自己的x口刺一刀而换来长久的安静。

    钟阳在皇后街下车,沿街走去,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那个名字叫“寿司物语”的日本饭店。走了一会儿,那店还未找到,却被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外拉住了胳膊,钟阳有些紧张,连忙挣脱,可那老外不放,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英文。钟阳急了,奋力把那老外甩在了一边,那老外却还是笑着,掏出一张纸片递给钟阳,说道:“jttakeit,jttakeit!”(拿着它,拿着它!)

    钟阳怕那老外再缠人,于是拿了一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一会儿,不禁低头去看那纸片,只见那小小的纸条上面印着一行又一行的文章,而标题则是:你知道下一秒钟,你会面临怎样的死亡威胁吗?

    钟阳看罢觉得有些不安,急忙把那纸条丢进了路旁的一个垃圾桶内,心想:这样下三烂的东西,看了会生晦气的!他再一抬头,便觉得余光里有一间木制小店,于是扭头看去,发现原来这木制小店正是“寿司物语”。

    钟阳在店门上看到,营业时间为早十点至晚上七点。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差五分七点了,于是想今天算是赶不上了,想往回走。可是转念一想,还差五分钟,既然来了,就进去试一试,不然回家后怎样向青青小姨交代?于是还是进去了,见店里人空,仅有几名服务生在柜台那里收拾东西,知道一定是要关门了,所以有些尴尬,只好转身向外走,这时有一个女孩用带有浓重的日本口音的英语叫住他:“请你您先坐在哪里,我马上拿过去菜单,谢谢!”

    钟阳心里一喜,回头想去感谢那位挽留自己的服务生,却看见三五个服务生一起在那里收拾,分辨不出是哪一个。于是只好先就近坐下,等人家拿菜单来。钟阳坐下,眼睛直直地看着那j致的小圆桌,突然觉得自己哪里还需要什么菜单?又不是来这里吃什么日本料理的,不过是要两盒三文鱼寿司的。正想着,一只手就已经把一张菜单放在了钟阳面前,钟阳还未抬头,便已经惊诧得头脑发晕了。

    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处纹身,而那纹身正是一只寿司。它的立体感很强,纹地j致而逼真。外面一层黑色海带皮,中间有白色米饭粒,白色米饭粒里夹有粉色的三文鱼r和青绿色的黄瓜小切块与红、黄、橙色的菜椒小切块。这纹身的逼真程度实在另人张目结舌,好象活生生的一个寿司就长在那手背上。

    钟阳颤抖,不再去看那菜单了,只是看着那手发愣。手的主人用甜美却蹩脚的日本式英语说道:“先生,请选择您喜欢的料理吧!”

    钟阳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去看那女孩的脸,便又让他吃了一惊。那女孩长着一张典型的日本女人的脸,白皙的皮肤,线条柔和的轮廓,小鼻子小嘴巴,眼睛却大地出彩,眼影则画地很深。头发不长不短刚与肩膀上缘对齐。她这张脸,让钟阳不由地想起了那张av盘里女主角的脸。太像了,或者她们俩g本就是一个人!

    那日本女服务生见钟阳看着自己发呆,也有些尴尬,于是又问一遍:“先生,您要那一种?”

    钟阳不禁用中文脱口而出:“要你手背上那一种。”

    女服务生没有听懂钟阳的话,眼睛一圆,好象很好奇的样子,之后就是日本式地点头并且撅起小嘴又用英语问:“您说什么?”

    钟阳紧张过度,完全已经不会使用英文了,只是用手指着她左手的手背,用中文支支吾吾答道:“要……要……要这一种……”

    服务生看了看自己手背的纹身,甜美的笑了,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这一声拉长的“哦”也是日本女人在恍然大悟后经常做出来的习惯动作。之后那女孩又用日文说了一些话,转身笑着走了。钟阳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发呆,心脏犹如滚进了油锅里的猴子一样跳个不停。这个日本女孩与钟阳头脑中那av片中的女主角实在太像了,这种另类的巧合像一把尖刀一样刺进了钟阳中枢神经。

    等了片刻,那服务生就托着一只盘子走过来,她走路的样子很可爱,细长而略微有内八字的可爱小腿来回高频率地晃动着。

    盘子放在了钟阳的面前,里面是六个三文鱼寿司,像她手背上的纹身一样一律j致可爱。那日本服务生又对钟阳用日语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她自己竟然笑了起来。钟阳依旧在极度惊诧地状态之中不能回来,看看那盘子里的寿司,又去看那女孩,最终勉强地从嘴里挤出了几句英文:“我……我要带走吃……而且,我不要wasabi。”

    那日本女孩眼睛一亮,用英语答:“你好顽皮,会说英语为什么还对我说中文……怎么不要wasabi呢?我们的wasabi很好啊!”

    钟阳便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状态极为的尴尬难受。那女孩见了,恶作剧式的笑地更开心了,引得那边正在收拾柜台的女服务生们都笑了起来,还用日语互相说着什么。正在这个时候,日本老板出现了,他大概以为他的服务员在嬉笑顾客,于是严厉地训斥了这些日本女孩子。又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用英语问道:“先生,你需要什么?”

    女服务生就对他的老板说了些什么,不料他的老板脸色却变了,用日语训斥走了那女服务生。那女服务生却依旧笑着,回头看了钟阳一眼,留下一个顽皮的笑容,便走掉了。日本老板赶紧向钟阳陪笑,用标准的英语说:“我去给您找一个盒子,您要带走享用,是吗?”

    钟阳点头,说:“是的,不要wasabi。”然后又去看刚才走掉的那个服务生,却再也找不到她了,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老板已经迅速地为钟阳找来了盒子,把三文鱼寿司放进盒子里。钟阳付了钱,道了谢,便出了店门。

    三

    回家的路上,钟阳一直在乱想,最终决定回家要先看一看那张日本av盘。

    刚一进家门,钟阳才想起,原来自己忘了多买一份寿司给自己,也忘记给小狗寿司买狗粮了。只好待会自己冲方便面了事,再多喂小狗寿司几个小狗零食b。

    钟阳把那盒寿司送到青青的房间,青青看见那寿司很高兴,问钟阳:“是从‘寿司物语’买来的吧?”

    钟阳点头。

    “我还担心这么晚了,人家关门了呢。”她说罢便吃了起来,钟阳正要离开,却又被青青叫住,问道:“你吃过了吗?”

    钟阳又点头。青青便放心地自己吃起来。

    钟阳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盒方便面冲了,又取出几g零食b喂寿司。待他吃完面,小狗寿司也已经吃光了它自己那几g零食b,又扬起小爪子向钟阳要。钟阳就把那小狗抱出了门外,然后关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任那小狗怎么挠门也不开。心想:委屈你这小畜牲一下,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钟阳打开了手提电脑,从那本厚书里取出那张av碟放进去读取,却怎样都读不出来。那碟只在光驱里鬼一样地叫着,而电脑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钟阳要那碟在光驱里反复读了几次,均没有效果,只是那小狗寿司依旧不依不挠的挠门,更惹地钟阳心烦。他把那碟从光驱里取出来,翻过来一看,原来那碟的后面已经被上一次小狗寿司的牙齿咬出了几道深深地划痕了,钟阳心里惨叫一声:“完了,这碟报废了。”

    这时候小狗寿司在门外狂叫了起来,它的叫声惊动了另一个房间里的青青,于是青青便喊:“怎么了?钟阳?它叫什么?”

    钟阳赶紧把那碟藏好,同时应道:“呵呵,与它做游戏,它急了。”

    青青就在房间里说:“钟阳,不要和它闹了,要它到我的房间里来吧,你也进来坐一坐。”

    钟阳就抱了那暴躁的小狗进了青青的房间。青青已经把那一盒寿司吃完,盒子丢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见钟阳抱狗进来,就伸出双手对小狗说:“来,宝贝,到我怀里来。”

    钟阳把小狗递到青青的怀里,小狗寿司这时倒平静下来,蜷缩在青青的温暖而柔软的怀里呜呜地叫着,好象诉说着这两天来人们对它的不理不睬。青青也抚摩它的毛发安慰它。钟阳见了这情景,抽身要出去,却被青青叫住:“钟阳,这两天我都不愿意去厨房做饭了,在我雇到新保姆之前,你就每晚去买那‘寿司物语’的三文鱼寿司回来当作晚餐好了。反正你的学校也在city,放了学就顺便买了,你看怎样?”

    钟阳赶忙说:“那可好了,我正喜欢吃那家店的寿司呢。”

    四

    第二日,钟阳早晨出院门时,意外地发现院门外一米处长出一只小而红的花。钟阳极为诧异,心想:一定是奥克兰的春季来了,小花一夜之间也便钻出土地了。想着,他不禁俯下身去抚那花。着着,就觉得这花红的竟像一朵玫瑰,接下来脑海里就闪出兰贞躺在树下,两腿之间c有一支红色玫瑰花的情景。于是他痛心疾首,恨这花为何平白无故地一夜里生出,同时为自己昨天去“寿司物语”时对那个手背上纹着寿司的日本女孩生出的异样感觉感到不安。他站起身来,伸脚想踩下去,然而脚落在半空中时却有余心不忍了,只得再收回,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花,依旧孤独地生长在那里。

    钟阳想:自己曾经是发过誓的,要爱兰贞一生一世的。自己是负责任的男人,不可以像黄言那样绝情。

    下午放学,钟阳先去了“寿司物语”。他一路上心跳颇有些速度,因为昨天那位左手手背上纹有寿司的日本服务生实在使他紧张。虽然现在那张碟不能再看了,但是他还是强烈地觉得,那服务生的手背与那女主角的并无两样,那服务生的面孔也正是那女主角的面孔。然而却又很难相信,日本的av电影女郎怎么会跑到新西兰的寿司店里来当服务生呢?想着想着,便已经到了“寿司物语”。于是他推门进去,发现此时正是顾客高峰期,可以坐下的座位全部被占满了。这时便有一个圆脸的日本服务生走过来,用英语问钟阳:“您要带走吃,对吗?”

    钟阳点了点头,用英语答道:“两份三文鱼的,不要wasabi。”

    圆脸服务生笑着地去拿了,钟阳便站在那里等待。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人用肩膀顶了他一下,他回头看去,正是昨日那个手背上纹着寿司的女孩。

    那日本女孩一脸嬉笑,点着头对钟阳用日语说了几句话,自己却已经忍不住笑了,端着手中的盘子就走开。钟阳虽然没有听懂她的话,眼睛却跟着那服务生走,那服务生仿佛知道钟阳正在看她,于是不时回过头来与钟阳对视,终于不小心与别的服务生撞在了一起,两人手中的盘子全都落地,而里面的食物又弄脏了别的顾客的衣服,于是场面有些骚乱。这时圆脸服务生也已经包好钟阳的寿司递了过来,钟阳付了钱,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老板已经出来了,那娇小的日本女孩被众人挡住看不见了。

    五

    下了公交车,钟阳走到院门前的时候,突然发现早晨那朵小红花已经被人踩弯了腰,于是俯身去扶正,心想不知道是哪个淘气的孩子或者野猫野狗干的,心里还略微有些心疼。待推门进去,就看见楼上青青的屋子里亮着灯拉着窗帘,心想:青青大概又是一天未下床吧,一定饿了,那小狗寿司也一定饿坏了。于是赶紧推门进去,先唤寿司,却没有得到回应,再唤两声,有了回应,是从楼下的书房里传来的。钟阳去书房那里看,却发现书房门紧锁,推也推不开。忽然,又听到楼上突然有了动静,于是拿着寿司就往楼上走,正与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钟阳的寿司也脱手滚到楼下去了。这人正是ark,他衣杉不整,衬衣扣子也扣地错乱,连忙扶住钟阳说:“sorry。”接下来也不再说什么,径直下楼走掉了。

    这确实令钟阳惊讶,因为他并未看见门口有ark的车,ark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不过看他匆忙的样子和狼狈的打扮,钟阳也便猜出了一个大概。于是他干脆就先下楼,把掉在地上的寿司袋子拿到厨房,把里面的寿司盛在盘子里,端在手里就上楼了。钟阳做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慢,为的是给青青小姨留下一些时间收拾。

    钟阳走到青青的房间门口,听里面并未有很大动静,就问:“小姨,要吃饭吗?”

    青青在里面就答:“你进来吧。”

    钟阳就推门进去,看见青青半躺在床上看书,被子刚好盖住x部,而肩膀裸露出来,给人一种被子后面正是她一丝不挂的身体的感觉。钟阳脸色便绯红,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就要走,只听青青在后面又叫住他,说:“把这个拿下去,放它出来吧。”

    钟阳回头,看见青青向自己递过来一把钥匙,知道一定是书房钥匙,于是接了之后转身走到门口,却又被青青叫住,他只得再转过身来,问:“小姨还有什么事情?”

    青青护了护自己x部之上的被子,笑着问钟阳:“小姨不想瞒你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钟阳知道青青问的是ark,但是还是故作不知道地问:“谁啊?”

    “别装了,你就说,你觉得ark这个人怎么样?”

    钟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答道:“看上去挺绅士的,应该是传统的英国人吧。”

    青青挥了挥手,说道:“他才不是呢,他母亲是意大利人,父亲是爱尔兰人,他出生在英国,但不是纯种的英国人。”

    “哦,原来是这样。”

    “他很会讨我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好象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女人,而没有他的时候我便丧失了x别。”青青说完,就伸出双手去拿那一盘寿司,而这手一伸出去,x部上的被子便因此滑落下来,青青两只丰韵的r房便彻底地呈现出来。钟阳见了心慌,立刻出去把门关了,脸上也冒出汗来。他擦擦脸上的汗,下楼去把被关禁闭的寿司放了出来。那被封闭多时的小狗总算得了天日,兴奋地满屋子乱转。钟阳看着那小狗,不由又想起那手背上纹着寿司的日本女服务生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后,一股清新而不安地感觉便油然而生。他夹一个寿司放进嘴里,咬下去的时候也是轻轻的不敢用力,因为心里实在舍不得。他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吃完了那一盒三文鱼寿司,心里害怕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一旦闭上眼睛,那手背上纹着寿司的日本女孩便闪出。于是他就这样害怕了一夜。

    第二日放学,钟阳依旧有去买寿司的任务。本来钟阳上课的时候已经想好,要换一个地方去买,同样是三文鱼的寿司,青青应该不能察觉出来。但是当他走到“寿司物语”门前,却又不由自主地进去,进去之后,又不由自主地寻找那个服务生。不过这一次,他很快看见她在柜台上站着。她也看见他了,于是笑了起来,走出柜台,向他这边走来。钟阳有一些仓皇,尽力想起一些英语单词准备应付,同时额头冒汗。

    那日本女孩头一句话便是日语“靠你提哇”,不过钟阳听得明白了,是“你好”的意思,于是用英语支吾回道:“我很好,谢谢你。你最近怎么样?”

    女孩子被钟阳生硬的英语逗地笑了,笑罢,便用英语说:“你终于说英语了,不用中文与我开心啦?”

    钟阳用手去擦汗,仓皇地用英语答:“是……是啊……”

    他这一答,其他的服务生也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冲着她用日语说了一堆话,被她凶狠而顽皮地回敬了几句。然后她转过头,举起自己的左手,把手背冲着钟阳说:“你是要这一种吗?双份?不要wasabi,带走吃的?”

    钟阳点了点头,那女孩便又神秘地问:“我可以冒昧地问,另一份是给谁的?”

    钟阳听懂了她英语的大意,于是答:“给……给我的姨妈……”

    “哦……”那女孩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扔一下一个笑容,留下了一句英语:“等我给你拿。”

    钟阳呆住,看着那女孩的背影,女孩的双腿具有典型的日本女人的纤细苗条和可爱的轻微内八字。钟阳不由觉得眼睛生疼,头脑发晕,一股很久之前曾经萌生的欲望钻上心头。他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希望可以克制。

    五

    钟阳回到家,发现那小红花又被踩弯了腰,于是再次把它扶正。

    钟阳进屋后,又听见可怜的小狗寿司被禁闭在书房里叫着,知道ark一定来过了。他也顾不得先把小狗寿司放出来,只是先用一个盘子盛了一份寿司,给青青端了上去。然而青青这一次没有在屋子里,钟阳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知道她在洗澡。于是先咳嗽了一声。这一咳嗽,青青便知道他回来了,于是在浴室里喊:“你回来了吗?”

    “是啊。”

    “那好了,把寿司端进来给我吧,我饿死了。”

    于是钟阳就推开门进去了,里面依旧是雾气一片,一切都很模糊。钟阳便在这模糊中问道:“放在哪儿?这寿司放在哪儿?”

    “这里,这里。”青青躺在满是白色泡沫的浴盆里,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钟阳看到了那凳子,却不敢看浴盆里的青青,只是把那盘子放在那凳子上。青青就笑着用手甩了钟阳一脸泡沫,说:“什么时候也跟小姨不好意思起来,一天没见,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钟阳赶紧陪笑,匆匆地看了看青青一眼,又低下头,答道:“哪里,哪里……雾气太重,我看不清楚。”

    “行了行了,不好意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小时候小姨搂你睡觉你忘了?那天你给小姨搓背你忘了?为什么害羞啊?我可是你小姨呢!”

    钟阳赶紧点了点头,推说太热,就跑出卫生间。又从自己房间里把青青昨天给自己的书房钥匙拿了,下去把小狗寿司放了。这小狗被放出来之后便委屈地冲着钟阳叫,伸出小爪子要钟阳抱,钟阳就把它抱在怀里,想:这小东西真是可怜,主人和情人作爱的时候还要把它禁闭。小狗在钟阳的怀里打了一个呵欠,打呵欠过程中露出的牙齿让钟阳想到了ark手背上的伤,又想:这样可爱的小东西,怎么会下那么大的狠招呢?想了半天,终想不明白,于是放下了小狗去喂它狗粮,自己去吃寿司。这一吃寿司,又想起那个日本女孩来,一时间,一种莫名地冲动窜上了心头。钟阳顾不得再吃,跑上楼关了自己房间的门,把那张av碟找出来拿在手里,发抖,发抖,再发抖。

    三 章 高 桥 美 子

    一

    钟阳第四次去“寿司物语”的时候,奥克兰突然下起了大雨。那雨好象一gg钢针似的从天空中竖直落下来,扎到没有带伞的钟阳头、肩膀等处。钟阳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雨,只好自叹倒霉的先在一家首饰店的屋檐下躲雨。“寿司物语”就在马路对面,他的目光穿过那雨,便与站在窗前的服务生对在了一起。他认出来了,正是她。她也正看着钟阳,仿佛在笑。钟阳心口好象生起了一团的火,就算一丝不挂地站在雨中,恐怕也不能把这一团火浇灭。钟阳恐惧自己对一个女人再次生有这样的感觉和欲望,他觉得自己有过一次了,那便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又有了,该如何是好?钟阳闭上眼睛,两只耳朵静静地听着雨声,那手背上纹着寿司的女孩逐渐淡入。她带着顽皮的微笑,轻柔快速地日语,徘徊在他的身边。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把刚才的胡思乱想算做作废。心想:待这雨小了,我就过去,把两份寿司买好回家就是了,何苦要想那么多?可是那女孩却依旧在窗前望着这里笑,全然忘记手中拿着的盘子是要去端给一位顾客的。最终把老板引来,拍了她的屁股一把,叫她赶快去把自己手中的盘子送到顾客桌子那里。钟阳看着这情景不由地笑了,想这个女孩子真是令人觉得可爱,虽然她在自己心底是神秘的,因为她毕竟和那张碟有关。那女孩子恋恋不舍地离开窗户,去服务了。那老板也往这里望着,钟阳赶紧缩了脑袋,躲了起来,心里只盼那雨赶紧停。后来转念一想,雨只要一停,自己难免又要遭遇那个女孩,那种欲望只能被火上浇油,于是又暗自渴望那雨就这样下着不要再停,自己这一生一世都被困在这里算了。事情也不会再继续复杂,一切简单如初。他便一个人在这种近似于受虐的犹豫中痛不欲生,心想世界上怎么会生有女人,带来这么多麻烦?

    雨不过一会儿就停了。钟阳实在按耐不住,于是直奔“寿司物语”。走到马路中间却又碰见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外,只见那老外又拿有一张纸条在自己面前晃悠,说:≈ap;quot;jttakeoneofthe!(只拿一张就可以!)”

    钟阳甩开那老外,却差一点被路过的汽车撞到,那司机恶狠狠地甩下了一句:“!”钟阳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回身恶狠狠地瞪了那蓬头垢面的老外一眼。

    钟阳推开“寿司物语”店门进去,店里空无一人。钟阳不禁诧异,低头一看手机,发现已经七点整了。于是自叹倒霉,又觉得事情倒也就这样简单了,于是回身要走,却被一个声音叫住,是日语,他听不懂,但是他能够听出来,正是她的声音。

    “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回家帮你做两份寿司,因为这儿已经关门了。”她用英语说道。

    钟阳转过身,看见她站在y暗之处,只有两只眼睛晶莹闪亮,诱人心扉。

    她见他不答,于是走近他,用英语说:“中国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孤独?或者定式一样的生活?每天工作完后买两份寿司回家,千古不变的,是吗?”

    钟阳觉得这日本女孩的眼睛让自己浑身轻飘飘的,担心不小心一阵风吹来,自己会飘得无影无踪。他咳嗽了一声,颤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日本女孩用日语说给钟阳听,钟阳当然听不明白,于是就说:“请……请用英语吧”。

    那日本女孩笑了,用英语说道:“我写给你看好不好?”

    钟阳愣了一下。

    “我写出来的字,有很多中国人都可以看得懂呢!”

    钟阳明白了,也想起来,她写出她的名字来,他就必然可以看得懂了,因为很多日本人的名字就是汉字。于是就点头,意思要那女孩写。那女孩则说:“你有笔吗?”

    钟阳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女孩便笑着从x口的内衣里面掏出一只口红,把盖子打开,又瞪着圆眼睛点着头问:“笔有了,那么纸在什么地方?”

    钟阳依旧摇头,表示没有纸。

    那女孩就上来,一手抓起钟阳的左手,翻转过去,手背冲上,然后抬头问钟阳:“写在这里好不好?男孩?”

    钟阳被那日本女孩拿着手,有些紧张,只是点头,点头,再点头。那女孩顽皮一笑,用艳红色唇膏在钟阳的手背出写下了“高桥美子”四个字。

    高桥美子,是的,左手手背上纹有一个逼真鲜活的三文鱼寿司的日本女孩的名字叫高桥美子,钟阳就这样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无法抵挡的欲望在心中燃起。

    二

    钟阳坐着高桥美子的红色本田跑车来到了奥克兰东区的她的寓所里。路上高桥美子问钟阳的名字,钟阳答了。又被人家问是否会开车,钟阳只好尴尬地答说不会,弄地日本女孩子大笑一通。笑罢又问钟阳年龄,钟阳答十九岁,那日本女孩吃惊地说:“你这么老了,竟然不会开车?”

    钟阳听女孩说自己老,觉得好笑,便问:“你多大?”

    日本女孩故做痛哭状,哀叫道:“打听人家女孩子的年龄,好狠毒啊!”

    钟阳听后只是笑,想在说点高深的话出来,可惜自己的英语水平又实在有限,于是便不再说。倒是那女孩子大方地告诉了她的实际年龄,差十天二十岁。

    高桥美子的私人公寓是一室一厅并带有厨房与卫生间的。钟阳一看这房子,知道这是富人才能住得起的公寓。日本的消费奇高,新西兰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个便宜的百货小超市,他们可以在这里花很少的钱买到他们在日本要花重金才能买到的东西。不像中国人,要花相当于在中国五倍的钱生活。

    高桥美子回家便进厨房,说要为钟阳做两份三文鱼的寿司。钟阳去看,发现她的工具要比青青多了很多,竟然还有很多东西他从未见过,不禁觉得好奇。美子刚刚准备好工具,又突然想起咖啡还没有冲,于是赶紧道歉:“我这就给你去倒咖啡,你喜欢喝卡谱基诺,不是吗?”

    钟阳没有在意,不小心用中文答道:“咖啡那个东西,我都分不清楚味道的,什么种类都一样。”

    他话刚落,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中文,刚要纠正,却被美子又是一通大笑,说:“你总是这样顽皮,为什么老是对我讲中文呢?”

    钟阳连声解释道:“我刚来这里,英文讲地不好。”

    “你来这里多久了?”

    “六个月左右。”

    “哦,我来了大概有一年了吧。”

    说着,美子就把冲好的咖啡递到了钟阳的面前。她用的是左手,于是钟阳再一次看见了她手背上的巧夺天工的寿司,不禁发起呆来,也不去接那咖啡。美子就瞪圆了眼睛问:“怎么?要我这样端着吗?我好累的!”

    钟阳依旧不去接那咖啡,只是越发仔细地看着那寿司,脑海里想起高二暑假那一夜在麻西家看完这双手的主人所演绎的日本av电影后自己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感到窒息。美子的手就那样举着,她的眼睛盯着钟阳的眼睛,她看见这个中国男人正在盯着她的手背看。良久,钟阳突然说:“我喜欢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中那道被自己虚伪的信心所建筑的防线已经面临崩溃了。他在心里对兰贞说,对不起,我注定不能遵守我们曾经的诺言了。

    “什么?”美子依旧举着咖啡问。

    “寿司……三文鱼寿司。”

    “当然,你每天都买两份,一份给你自己,一份给你姨妈。”

    “不,是你手背上的。”

    “哦,是吗?可那是假的。”

    “它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钟阳把脸凑近举着咖啡的美子的左手手背,轻轻地嗅了嗅上面的味道,用中文说:“寿司……”

    “你说什么呢?中国男孩,你总是说中文。”

    钟阳也不去理美子,只是嗅着她的手背,他的鼻翼轻微颤动,气体轻浮地悬浮在美子手背的汗毛上,美子举着咖啡的手开始乱晃,嘴里也用日语乱说着钟阳听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日本话,他觉得自己的防线在一瞬间崩溃了,他在爆炸后的废墟中穿行,像一个流浪者,期盼着逃离苦难与孤独。

    钟阳伸出了舌头,用舌尖那一部分最潮湿最温暖最敏感的部分去舔那手背上的寿司,美子再也按耐不住了,手中的咖啡脱落,摔在了地上,粉碎。

    钟阳把颤抖中的美子抱在了沙发上,跪在旁边吻着她的手,用英文说:“它太可爱了,它使我高兴。”

    美子任他吻着,答道:“你爱它,对吗?”

    钟阳不语,又把小鸟依人的美子横着抱起来,走进美子的卧室,然后和美子一起摔倒在床上。那床颇富有弹力,两个人同时被弹起又落下,两颗心脏之间便已经被一种在震荡中所产生的无名兴奋与快感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钟阳慌乱中褪着美子的衣服,但是他不如美子那样镇定自如,于是还未褪尽美子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反而先被褪尽。下身那个东西已经挺直,美子低头看着钟阳的那个东西柔声说:“那儿很好,真的很好。就像我的小宠物。”

    钟阳正要去解开美子的文x,却发现美子双r之间竟夹着一只唇膏,于是文x揭开,唇膏不能在被r房夹住,便滑落在一旁。钟阳伸手把那唇膏拿起来,闻它的味道。美子搂着钟阳的脖子,把钟阳脸埋进自己怀里,说:“你原来也是这样和女孩子在一起吗?”

    钟阳用中文答:“没有。”

    美子没有听清楚,待要再问,却被钟阳用嘴唇堵住了嘴。好一阵长吻之后,美子已经被吻得浑身酥软起来,觉得中国男人下身那东西已经硬硬地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她只是希望那东西在下滑一点儿,去填补她的空缺。但是钟阳却突然一手抓住美子的左手手背,一手用那红色唇膏在美子的r房上临摹着她手背上的寿司。美子当然痒得乱叫,用日语叫,钟阳一句都无法听得明白。但是他觉得,那日本女人的叫声,使他身体里最不可能聚集快感的地方也有了快感,那就是耳朵。

    钟阳以美子两个粉色r头为三文鱼r,画一个红色的圈子围住r头,红色就代表海带皮,红色与r头间的r色代表白米饭,于是便成了两只红色的寿司。两只r房,两只寿司。美子早已经痒得浑身是汗,钟阳慌忙再加颜色,怕那汗水弄坏了作品,谁知再怎样加色,却也只是滑滑的,什么也画上不去了。

    美子用手抓住钟阳的头发,颤抖着用英语说:“你真的这么喜欢寿司吗?你真的这么喜欢寿司吗?为什么要在人家的身上画呢?”

    钟阳依旧不答,随手拿来枕巾,把美子小腹上的汗水擦了个干净,又开始用口红继续画着寿司。谁知他刚一着笔,便觉得那小腹冰凉的好象曾经……曾经兰贞的小腹一样。钟阳猛然觉得眩晕,他竟然在这个日本女人的身上回忆起兰贞的小腹冰凉,还有自己用双手为她温暖的情景,伤感已经无限,往事使他伤生。美子不知,只是用小小樱桃般的嘴唇吻着钟阳的头顶,说:“你的花招可真多。”

    钟阳咬了咬牙,翻转了美子的身体,自己爬在了她的背上,下身顶住了她的股间。他不忍心去看她的小腹,或者说不敢去看她的小腹。而美子却兴奋地叫了起来,那叫声使钟阳眼前一阵阵发黑。

    雪崩一样的高潮过后,美子翻过身来用两只大腿温柔的夹住钟阳一只大腿,并搂着钟阳的头用英语说:“我希望r房上这两只寿司永远都在……”

    钟阳用中文答:“那是不可能的。”

    美子一撅嘴,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总是那么神秘,我不懂你……”

    钟阳用手抚摩着美子x前的寿司,无语。

    美子的r头在钟阳的抚摩中坚挺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你的动作很温柔,和我所接触过的日本男人不一样。你把我当成‘cha’(瓷),怕把我弄碎了是不是?哈哈……而那些男人则尽最大的努力把我弄碎……只这一次,钟阳,你知道吗?只这一次,我想我就很难忘掉你了。事实上,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你看着我手背上的寿司发呆的时候,我就开始很难把你忘掉了。”

    钟阳听明白了,点着头,却依旧没有回答什么。

    美子扳过钟阳的头,与钟阳的眼睛对视,用英语一字一句的问:“假如我手背上没有寿司,你还会和我作爱吗?”

    钟阳淡淡一笑,用中文答道:“不会。”

    十 四 章 幽 幽 旧 事

    一

    当钟阳醒来的时候,高桥美子那东洋女人的胴体正像一条蜿蜒的小蛇一样依偎在他的身上。东洋女人特有的体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静悄悄地钻入钟阳的鼻孔中。她睡着,鼻翼轻轻地扇动,看上去是那样的妖娆诒荡。

    这个东洋女人使钟阳想起了和兰贞在一起的日子,以及当时自己立下的誓言。他终于发现,爱一个女人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爱是做出来的而不是想出来的。就算一个男人头脑里有着一份“爱”,而当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份立即可以做的“爱”时,一般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地忽略自己头脑中那份想着的“爱”而去做面前这份可以做的“爱”。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做爱”这个词使用频率远远大于“想爱”吧。

    钟阳轻轻地从高桥美子的身体中摆脱出来,下床轻声穿衣,还没穿完,就听见高桥美子用日语说:“讨厌……把人家身上画的乱七八糟……”

    钟阳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扭过头看着刚醒来的她笑了笑,用英语说:“我得去上课了,我不能再迟到了。”

    “我送你吧,你等我一下……”高桥美子把一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看着钟阳说。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妩媚,一种来自异国的妩媚。

    钟阳翻出来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不用了,公车五分钟之后就经过这里。”

    “哦……”高桥美子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用脊背对着钟阳,用英语说:“晚上放学后,去寿司物语找我……”

    钟阳也没回答,走到门口去穿鞋。

    “听见了吗?”她又问了一遍。

    钟阳却已经推门出去了。他心里正矛盾着,因为他不知道这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是否应该接受。他茫然地走进电梯,靠在电梯墙壁上发呆。电梯到一楼了,门开了,外面站着几个谈话的人,钟阳这才回过味来,出了电梯,一阵清寒的风从楼道口外吹进来,他觉得有些冷。

    公寓楼的门口就有一个公车站,他站在公车牌的底下等车。他多少次想转身抬头去看高桥美子家的窗户,但是都忍住了,因为他怕他这一看就走不了了。是的,她太富有诱惑了,尤其是她手背上的寿司。那寿司正是食欲和x欲的结合体,使钟阳g本无法招架。钟阳回忆起当初和麻西一起看日本av光盘时的情景,那部av片里的女主角手背上也有一个和高桥美子手背上一模一样的寿司,或许,或许她们俩本身就是一个人。钟阳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于是就想也许在日本有很多人都在身上纹寿司吧。

    公车远远地现了影子,显然它晚点了,晚了七八分钟。

    钟阳上车后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不禁朝高桥美子家的窗户方向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正看见高桥美子赤裸着身体站在窗口。

    她正向着边望着呢,还举着手,把纹有寿司的手背不停地晃来晃去。钟阳昨夜画在她身上的寿司,隐约若现。就这样,钟阳终于被这个浑身满是寿司的女人击溃了。

    他在下一站地就下了车,然后疾步向回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回跑,总之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他自己的控制了。

    他满脑子都是她,他得马上见到她。

    二

    朦胧的晨色中,钟阳和高桥美子再一次交融在了一起。这一次多少和昨天晚上有所不同,似乎配合的更加默契了。两个人同时来了高潮,在大呼小叫中逐渐平稳结束,四肢懒散地摆在床上,相互汗涔涔地对视。

    “我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爸爸和一个演员去了欧洲,我和妈妈一起住在东京……”高桥美子看着钟阳,用日语说。她明白他听不懂,但是这时候她无法用英语表达明白她的意思。

    “除了我妈,我小的时候第一次和女人睡觉的时候才六岁……对方是一个会堆雪人的小丫头,天真可爱,那时候我和她一样天真可爱……还有青青小姨……在八十年代末哈尔滨的冬天,我和她一起蜷缩在被窝里,我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鼻子挤在她的两只r房之间……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真的……”钟阳也用中文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他一般是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的,但是他现在说了,因为他没有任何的顾虑,对方不可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两个人开始用各自的语言说话了。

    (日语)“我妈妈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亲自带我去纹下了我手背上的寿司,她告诉我,这个东西会让一个男人爱我一辈子的……可是,事实证明她在说谎……我十七岁的时候和小路君交往,小路君疯狂地爱上了我手背上的寿司,他几乎每天无论时间地点地吻上它几十遍。为了小路君,我辍学了,和小路君一起去东京找工作。我很容易地就在一家日本料理店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是小路君的运气却不太好,他不但没有找到工作还染上了毒瘾……我那份工作无法支持他的开销了,他变地凶恶起来,他再也不迷恋我手背上的寿司了,海洛因成了他头脑中唯一的j神支柱,他动不动就打我……”高桥美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有些伤心。

    钟阳就趁着她这个停顿开始说:“我从小到大在别人眼里都是乖孩子,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学习努力。我从小就对女人有着一种y影,这种y影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我初二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叫袁媛的女孩子做同桌。那天是周五,放学后她塞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她想和我一起在周六早晨看电影。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我当时兴奋坏了,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邀请我一起去看电影呢。我把那张纸条当做一个珍宝一样藏在我的裤兜深处。可是,没想到回家后还是不小心被我妈翻了出来。他当时问我那个女孩子是谁,我死都不说,我怕她找到学校去。后来她来了一招更狠的,周六那天早晨她居然硬拉着我去了电影院门口。结果,在那里就把袁媛给活捉了……”说到这里,钟阳无可奈何地笑了,“从此……从此我就再也不敢和女生有过深的交往了……直到……直到……”

    (日语)“他有一天回来对我说,他为我找了一份能挣钱的工作。”高桥美子打断了钟阳,“我问他是什么工作,他说做演员,做av电影的演员。我当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崩溃了……他打我骂我我都能忍,可是我真的不能想象一个我爱的男人竟然会拉我去拍av电影……我哭了,可是他视而不见。晚上,一个五个人的av剧组来到我家,说要让我试一下镜头,我拼命地挣脱,抓起电话来想报警,可是转念又一想……算了,我放弃了这个念头……我知道,警察一来肯定可以发现小路君吸毒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小路君就会被关进监狱了,我就见不到他了……我当时依旧爱他,我舍不得他去坐牢。甚至,当我被迫脱光衣服,分开双腿面对镜头小便的时候,我的心里还会想着他,我还担心他是不是毒瘾又犯了,正在家里砸东西呢……那样很容易把他自己弄伤的……”高桥美子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小路君……”

    “我一直都不敢和女生交往,直到一天我看完了一部av电影,一个手背上纹着和你一模一样的寿司的女主角演的av电影后,我竟然在公园里跟踪一个女孩……你猜我想干什么?我想强奸了她……呵呵……想来觉得当时自己真是胆大包天了……后来也没强奸成,倒y差阳错地把她给救了……那之后更多事情就发生了,一个接一个的来,让我措手不及……”钟阳想到了兰贞,于是他停住了,他很难再继续说下去了。

    (日语)“我不知道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高桥美子翻过身来,面朝天花板说:“他们爱你的时候会把你爱的死去活来,可是当你逐渐把他们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反而逐渐对你冷淡了,而且开始折磨你……一天我去拍片子,拍摄过程中导演给了我手背一个特写。我一下子急了,要知道,我从前拍片子从来都不会把手背露出来的,因为我觉得手背上那个寿司是我和小路君唯一的真爱共享了,我要好好护着它。所以我自然不能忍受导演给我的这一个特写,我当即要上去夺摄影师手里的摄象机。可是他们人多,一起过来把光着身子的我压住,我大声号叫着,我告诉他们一定要把那一段镜头删去……可是,我是签约过的,所以,我g本没有权力要求导演删除某某镜头。我当天很失落地回家,看见小路君正坐在凉台上发呆。我走过去,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说:‘小路君,我们重新开始吧。’小路君也不理我,依旧发着呆。我绝望了,真的,我真的绝望了,小路君不再是从前把我当宝贝宠着的男人了,他已经变成了一头禽兽……”

    “我不知道痛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是男人。可是当我看到她痛经的时候我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心疼。她比我大三岁,可是当她痛经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妹妹一样无助。她是第一个告诉我女人的概念的异x。她外表雍容冷艳,可内心却又温暖如春,当她为我疗伤的时候,我的每一g神经都在随着她那温存的呼吸而颤动着……她就是这么样一个女人,我的老师,我的初恋情人。但是她同样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使我开始憎恨我的父亲甚至是我自己……我很难忘记她……”

    (日语)“那天小路君的毒瘾又犯了,家里没有毒品了,他找我要钱,我铁下心就是不给他。他爆怒地像一头狮子,他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捆在床上,从厨房里拿来菜刀放在我的两腿之间,他大声对我喊:‘把钱拿来!’我当时算是死心了,我不说话,心想:小路君,你就那么干吧,我早就想死了,与其整天在镜头前y荡,回家后又担惊受怕,还不如早死掉的好。小路君把菜刀举起的一刹那间却停住了……菜刀掉在了地上,小路君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他哭地那么窝囊,好象他就是一头猪,一头所有人都可以欺负的无能为力的猪一样。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哽咽着对小路君说:‘小路君,你杀了美子吧,你让她这样活着就等于折磨她,你还不如杀了她呢。’小路君依旧痛哭着,他给我松了绑,然后跪在地上求我去银行取点儿钱给他去买白粉,他说如果他在见不到白粉他就要死去了。我尚存一线希望地问他:‘你还爱我吗?’小路君使劲地点头,他说:‘你快去弄来点儿给我,这次完了之后我就再也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小路君这翻话给了我一丝希望,于是我又成全了他一次。可是……”高桥美子突然哭出声来了。

    钟阳笑了,赶紧上去用手帮她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用英语说:“傻丫头,真是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哪儿说什么,说着说着还哭,你说什么呢?”

    (日语)“小路君……他……他g本就不再爱我了……冬天,他开始不回家了。我四处去找他,后来才一个朋友那里得知他和一个开饭店的中年女人好上了,因为那个女人可以提供给他毒品。我当时气疯了,差点儿就在涩谷的大街上裸奔,咬人。我回家给小路君打了一个电话,我说家里的抽屉里还有他剩下的没有吃完的三百克白粉。小路君本来很漫不经心地,可我这么一说,他来了兴趣,说:‘不会吧?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说:‘真的,小路君,你前一段时间总是犯晕嘛……快来拿吧,有三百多克呢!’小路君急促地放下了电话,我知道他肯定迅速地向这里赶来了。其实,我是骗他的,他在家的时候早就把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g本不可能在抽屉里落下毒品的。我骗他来其实是另有目的的……我不想要他活了……”说到这儿,高桥美子用眼睛盯着钟阳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不想要他活了……”

    钟阳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苦笑了两声,用中文说:“好吧,反正咱们俩谁也不能听懂谁,就随便说吧……现在我来奥克兰了,住在青青小姨那里。我有时候觉得心里有一中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每当我隐约看见青青小姨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回忆起童年在哈尔滨那会儿睡在她怀里的情景来,立刻就觉得浑身上下特温暖。我知道,她和我那位丑男姨夫关系不是很好,她似乎有一个英国情人名字叫ark……呵呵……青青小姨的身体比在哈尔滨那会儿丰满多了……想想就觉得挺舒服的……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觉得挺舒服的,有时候这种感觉也是一种安慰……”

    (日语)“有一种美国进口的毒药叫做‘bcksky’。是专门用来毒死那些要被处理掉的疯狗的。我从做医生的朋友哪儿要来了一点儿,本想是给自己用的……小路君匆匆忙忙地来了,进门就问我白粉在哪儿,我说:‘我骗你的。’他一听就打了我一个耳光,进屋大翻一气。我趁机去厨房了冲了两杯咖啡,然后把bcksky放进其中一个杯子里搅拌均匀。这时候小路君从外面冲进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问我白粉当地在哪儿。我说:‘小路君,你当初和我交往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掐我脖子的……’小路君也不说话,一把就把我推倒在地上。他从拿了一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慢慢地走进中厅,在沙发上坐下,说:‘美子,我很早之前就不爱你了,你还说那些从前的事情干什么?有什么意义呢?’小路君喝的咖啡正是放有bcksky的那一杯。我突然有点儿害怕,但是我却死心塌地要杀掉他了,所以也没有阻止他继续喝。我只是走过去,问他:‘小路君,你还爱我手背上的寿司吗?’说着,我就把手背递到他面前。他漠然地看了看我的手背,用鼻子出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他已经喝下去半杯了。我继续追问:‘你还爱它吗?’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要走。突然站不稳了,扶着墙倒在了地上,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开始流血……”

    两个人就这么说了一个早晨,从七点说到了九点,这才都觉得肚子饿了,于是爬起来去吃早餐。钟阳虽然不明白刚才高桥美子说的是什么,却可以隐约地感觉到这个日本女孩的从前可能也不是很轻松就可以度过的。他看了看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似乎有太多的东西无法琢磨清楚。

    不过,早餐的时候,两个人又彼此说中文了。

    “今天晚上放学,你还来寿司物语找我吧……”美子把一片刚刚烤好的香喷喷的土司放在盘子里递给钟阳。

    钟阳接过来,说:“晚上不行,我得回家,我早晨来吧。”

    “早晨?”

    “恩,我坐六点的车从家那边走,到city导一趟车,在来你这里,大概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真傻……那多累啊?我去接你吧。”

    “别,你别去接我,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你把地址写给我,我按地址找,肯定能找到。”

    “不用了,我不想你接我,我自己来吧……”

    “早晨吗?”

    “恩,早晨。”

    美子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说:“真是傻孩子。”

    “等等……”钟阳伸手捉住了美子的手,那手背上的寿司突然让钟阳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就这么抓着那只手仔细地看。

    “哦,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美子问。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万一……”

    “万一?”

    “会不会有一天,这个寿司消失掉呢?”

    高桥美子愣住了,良久,才用日语说:“就算它意外消失掉了,我也不会心疼的。它给我带来的伤心的回忆要比快乐的回忆多得多,我早就狠不得它消失呢!你知道吗?当我把小路君杀死躲回我妈妈家之后,我曾经想用刀把它刮烂,可是后来怕太疼就没干……呵呵……是啊,它总是要我想起小路君……我杀死小路君就以来新西兰度假的名义藏身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日本才免于被通缉,事实上,我现在可是日本的挂号通缉犯呢!”

    “你说什么呢?能不能用英语讲?”钟阳蒙了。

    高桥美子笑了,用英语说:“我什么都没说……”

    三

    钟阳当晚回到家的时候青青小姨正抱着小狗寿司在看电视,看见钟阳回来了就叫他一起过来看。电视里,ark正在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青青小姨说ark现在已经回伦敦了,这是他正在为他新制作的一个电视节目做宣传。原来ark是一个电视制片人,据说在欧洲圈内混地还算不错。

    “他下半年可要忙呼一阵儿了,估计年底才能再来奥克兰。”青青小姨盯着电视屏幕里为宣传自己的节目而眉飞色舞的ark说。

    “ark和您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啊,很好的朋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好过你那个香港姨夫。你姨夫总是把我当成个金丝雀。可是,就算把我当成金丝雀的话你也得玩啊是不是?他也不玩,就干这么占着我。转眼都七年了,青春就这么消磨在这座大房子里了,整天不是老仆人就是小狗的……幸好后来出来一个ark,浪漫地让人透不过气来……再后来有出来一个你,让小姨从你身上看到了点儿青春的影子……”

    “呵呵……”钟阳笑了。

    “真的,小姨不是瞎说的。你记得你小时侯去哈尔滨的时候吗?可能你还小,忘了。当时小姨才十七岁,正当青春年少呢……那会我青青也是哈尔滨顶尖的青春美少女啊,哈哈……忘了小姨搂着你睡觉了吧?你小子睡觉最不老实,经常伸胳膊踹腿的,和你睡了几天我浑身都清了好几块儿……”

    青青小姨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怀里的小狗寿司放在了地上。

    “算了,不想从前的事儿了,太多,想着都难受……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吃过东西了吗?”

    “吃过了,去同学家参加生日party了。”

    “哦,那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了早点儿休息吧。”

    澡洗地比较惊险,因为浴盆里比较滑所以钟阳差一点儿就跌了一个跟头。

    钟阳洗过了澡,觉得浑身累地就要散架了。他躺倒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青青小姨也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不一会儿水声就急促起来。这水声使钟阳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帮青青小姨搓澡的情景了。那浸泡在水与泡沫中风韵的少妇躯体不禁使钟阳有些心猿意马。他的头脑中立刻显现出一个水气氤氲的浴室画面,而青青小姨正在这一片雾气朦胧中冲他微笑。那笑容在如此的意境中若隐若现,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钟阳回忆到了童年,仿佛再一次重温了那一对充满温存的r房。

    “啊!”卫生间里突然传来青青小姨跌倒的声音,动静很大,看来一定摔地不轻。

    钟阳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出卧室直奔浴室。浴室门也没有锁,钟阳什么都没想就推开进去了,正好看见青青小姨光着身子摔在了浴盆之外。她半卧在地上,潮湿的头发散了一地。

    钟阳愣住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我一把啊!”青青小姨卧在地上向钟阳伸手。

    钟阳赶紧俯下身去把青青小姨扶起来,他的手触及到了青青小姨的皮肤,滑滑的,因为还有未洗干净的香浴泡沫。

    “唉呦,不行,左腿疼地站不住了……”青青小姨的左腿一软,整个潮湿润滑的身体扑在了钟阳的身上。

    钟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为此青青小姨差点儿还摔倒,幸亏他及时地又把她扶住。

    “你干什么?成心摔我是不是?”青青小姨责备道。

    “不……我……我……”

    扶在钟阳身上的青青小姨笑了,说:“傻小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伸手,把墙上的浴衣拿过来给我披上……”

    钟阳这才反过味来,赶紧把浴衣那下来给青青小姨披上了。青青小姨的脸上不停地泛出一些痛苦的表情,她的左腿可能摔的不轻。

    “真倒霉……洗澡都摔交……吓着你了吧?”

    “没……没有……”

    “还没有呢……”青青小姨看着钟阳笑了,“瞧你的小脸红的……你说,你跟小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小姨这不也摔伤了吗……”

    “是……是……”

    钟阳仓皇地答应着,手忙脚乱地把青青小姨扶到床上。

    “谢谢你啊,钟阳……”青青小姨躺在床上说。

    钟阳点了点头,扭身就往屋外走。

    “等等……”青青小姨叫住他。

    钟阳停住了。

    “钟阳……”青青小姨向钟阳招了招手,身体向床的另一边移了移,说:“你来……你今天躺这儿睡吧……”

    “我……”钟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十几年前你可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当时不让你和我睡你还硬挤着跟我睡呢!你忘了?”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要你过来你就过来!”青青小姨的语气明显加重了。

    钟阳就过去了。先是坐在了床上,可是浑身紧张地直哆嗦。

    “你哆嗦什么?别坐着,躺下……”青青小姨拽了拽他的睡衣。

    于是他躺下了。

    青青小姨把被子掀开,盖在了自己和钟阳的身上。

    是的,就像十几年前一样,钟阳的脸被搂在青青小姨的两对丰满的r房之间。不同的是钟阳的头变大了,小姨的r房变地更丰韵了,而且,那上面还有没有擦干净的香浴沫,所以滑滑的。钟阳浑身都酥麻了,下身猛地直起,一下顶在了青青小姨的大腿上。

    “怎么了?别紧张啊……”青青小姨笑着用手伸到自己的x前为钟阳擦了擦汗,她的大腿并没有移动。

    钟阳有点儿撑不住了,想起身走,可是却又被小姨紧紧地搂住g本走不开。

    “你干吗啊?想跑?”

    “小姨……我……”

    “别胡思乱想……小姨就是想搂着你聊天而已……小姨怀旧了……哈哈……怀旧呢……”

    怀旧。

    是的,三十岁的女人搂着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怀旧。怀地是那已经逝去的和正在逝去的青春的旧。

    青青小姨用手温柔地抚摩着钟阳的后脑勺,而她的两只r房也紧紧顶在了钟阳的面部。两面的夹击,却使钟阳逐渐的放松下来,下身从僵直转为松弛了。

    “你还记得吗?你那时候去哈尔滨的时候青青小姨是什么样子?”

    “……”

    “哦……对不起,搂地你太紧了说不上话了是不是?”

    青青小姨松了松,钟阳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口长气,脸都憋红了。

    “对不起……呵呵……憋坏了吧?”

    “呵……我……我还记得呢……”钟阳说。

    “是吗?小姨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挺高的,比现在还瘦一圈,特白,总笑着。”

    “哈哈……记x不错嘛。”青青小姨用手戳了钟阳的鼻子一下,“我也记得你当时什么模样呢!小白胖子,两只大眼提溜提溜转,贼着呢!哈哈……不过你那时候不像现在,你那时候特愿意找我,没事就往我身上蹭……你看看你现在?求你来聊个天都扭扭捏捏的……”

    “我……”

    “而且又长了一个毛病说话支支吾吾的,你说你支吾个什么啊?我是不是特可怕?”

    “不是,不是……”钟阳赶紧摇头说,眼睛又不小心落在了青青小姨那对裸露出来的r房上。

    “我看是。哼,我就知道我现在变化太大了,变地可怕了……你别看你姨夫总给我买高级化妆品,再加上我自己的保养,表面看上去似乎不显老。其实我知道,我的心早都老了……人哪儿都不怕老,就怕心老,心一老,一切都要老了……”

    “可我不觉得您心老啊?”钟阳总算彻底的放松下来,说话利索了。

    “你还小,懂个屁!心老是全面衰老的预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想想看,别的三十岁的女人会搂着一个二十岁的男孩躺在床上吗?会让他帮她搓澡吗?会毫无顾及地在他面前不穿衣服吗?”

    “这个……”

    青青小姨伸手刮了一下钟阳的鼻子,继续说:“我现在的心态就跟个整天没事干儿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吃饭拉屎等死的老太婆一样,什么红颜?什么青春?什么羞臊?全都没了,都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为什么……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总之都怪我。”

    “我姨夫……人好吗?”

    “典型的富有并且善良可是太无能的男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花他的钱,可是我却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一丝快乐。当初他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先用七十万现金买下了这栋别墅。七十万纽币当时合二百四十多万人民币呢!按说能够为一个女人出这么大的手,他应该够爱我吧?可是,结婚当天晚上人家就坐飞机回香港谈生意去了,一去就是三个月,再回来的时候我去飞机场接他,他一开始都没认出来我……”

    “不会吧?这么夸张,没认出来你?”

    “是啊,没认出来……唉……男人啊……有的男人是花心,有的男人是粪心,你姨夫就属于粪心的,傻的不懂得怎样调情说爱,零件都生锈了……不光是他自己的生锈,害的人家也跟着他一起生锈……”青青小姨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见钟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哎呀……说的太露骨了……你别往心里去……”

    “……哦……呵呵……”钟阳突然觉得青青小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其实有时候我真想回到十几年前的哈尔滨去。那时候多好玩啊……虽然生活不能像现在这么物质,可是j神上一点儿都不空虚,特充实。同学们之间虽然也经常勾心斗角的,可是总体上来说还都算上两小无猜的。不像现在,我有时候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我特想回去,回到十几年前,特别是想再见见他……”

    “他?”

    “哎呀……说漏了。”

    “谁啊?”

    “一个男生,算是我的初恋情人吧……呵呵,算是吧。不过我们俩之间没有做过什么太过分的,顶多就是亲个嘴,亲完之后还特别有罪恶感,总感觉警察叔叔拿着电b就要跑过来抓我们似的……”

    钟阳被逗笑了:“真的吗?”

    “真的,那还有假?那个男生叫董解,后来还有个绰号叫‘北京烤鸭’。”

    “北京烤鸭?”

    “哈哈……吃惊吧?那是后来的事情了,毕业之后的事了……不对,我想想,应该还没毕业,大三。”

    “他为什么叫北京烤鸭?”

    “当初我在北京上大学,他比我高一个年级,是个地道的北京人,至于烤鸭嘛……这个说起来还是一段故事呢。”

    “说来听听。”

    “算了,太长了,说完了也天亮了……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在北京,据说现在在北京做大生意呢,商界人事都知道他。”

    “是吗?”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有一个同学这么跟我说过。”

    青青小姨说到这里就伸手把台灯关上了,又把钟阳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说:“睡觉吧,不早了,明天你要上学的。”

    钟阳索x就把头任她搂着了。那对r房再一次紧紧贴在了钟阳的脸上,钟阳感觉脸上的毛孔开始扩张。

    “钟阳……你把嘴张开……”

    “什么?”

    “张嘴……”

    钟阳按照青青小姨说的做了。青青小姨竟然做出了一个让钟阳死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第 十

    五 章 清 晨 山 路

    一

    青青小姨居然把自己的r头塞进了钟阳的嘴里。

    钟阳被这一动作搞了一个措手不及,青青小姨却没有任何过分的反应,只是说:“含着它睡……”

    钟阳也不敢动,就这么含着。那r头咸咸的,是浴y和汗水结合在一起的味道。钟阳突然觉得这味道特别像成熟的澳洲坚果,香咸可口的。

    “我早就想当妈妈了……我特别渴望自己的baby用小嘴含住r头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生活因为那种感觉而变地充实起来,孤独无影无踪了……”青青微闭双眼,喃喃地说着。

    钟阳浑身冒汗,可是嘴却一直含着那r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敢松嘴还是不愿意松嘴。

    r头已经坚挺起来,更像澳洲坚果了。

    “你就含着它吧……钟阳……让小姨过过瘾……小姨这几年来的苦你g本都不会理解的……你姨夫生不了孩子……这从某种意义上讲,小姨可能一辈子都要不了孩子了……一辈子啊……就这么一个人在这所大房子里逐渐衰老……终日无所事事……你讨厌小姨吗?”

    钟阳含着那r头摇了摇头。

    “那就好……千万别讨厌小姨,其实小姨没别的意思,小姨就是太孤独了,孤独的时间太长了,没有爱的时间太长了……”

    二

    钟阳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看见青青小姨正在床边镜子前换衣服。她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内衣,还喷了一些香水。

    “醒了?”青青小姨也没看钟阳,就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恩……”

    “睡的好吗?”

    “还行。”

    “做梦了吗?”

    “没有……”

    “撒谎……”青青小姨笑了,穿着内衣转过身来对着钟阳,问:“怎么样?有没有点儿青春少女的意思?”

    青青小姨曲线陡峭的少妇身体被粉色的内衣若隐若现的遮挡着,给人一种范围很大的联想。钟阳也不例外。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女人的身体是否和兰贞的身体有所冲突。不,不会的,她们俩也许是正负极恰好相反,一个寒冷一个温暖。

    “恩,不愿意发表意见就算了……”青青小姨俯身拿起了一条颜色清亮的牛仔裤,“我的腿好多了,不怎么疼了。我现在得出去一下,把我那辆车的刹车系统检查一下,因为近来它经常出现失灵的情况。前天我开车出去买东西,在停车场的时候就失灵了,吓坏我了,幸亏当时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

    钟阳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到嘴里似乎还遗留着青青小姨r头的味道。

    “你去不去?我这辆车的专修店在东区呢,路挺长的,而且还有一段挺陡峭的山路,我还真怕刹车在山路上失灵……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路上还有人聊天壮胆……”

    “我……我今天得上课……”

    “行了,别在哪儿自欺欺人了……今天周六当我不知道似的……”青青小姨瞥了钟阳一眼,“你去不去?你要是去赶紧起床,我等你。”

    钟阳这时候想起来高桥美子的公寓也在东区,进而又想起来昨天约好的今天早晨要去高桥美子哪儿的。而现在已经上午九点了。

    “算了,小姨,我真不想去了……”

    “怎么?今天白天有活动?和小妹妹有约会?”青青小姨一吸小腹,把牛仔裤的拉链拉上。

    “没有……就是……就是不想动。”钟阳故意装做疲劳地打了一个哈欠。

    “哼……”青青小姨从柜子里挑出来一件红色的t恤,“昨天晚上数你睡地最香,跟小时候一样,手脚不老实,要不是我现在比当小姑娘哪会儿多了点儿r,昨天晚上肯定被你打死……还有你那嘴,死活不松一点儿……”

    钟阳被顶地尴尬地说不上话来,只好傻笑。

    “不过今天我突然感觉心情特好,好象重新回到十七岁时的哈尔滨了……”青青小姨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很真诚地看着钟阳。

    钟阳被看地浑身发毛,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才好。

    “钟阳,别跟任何人说昨天晚上的事儿……”青青小姨认真地说。

    “恩……”钟阳赶紧点头。

    “就当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恩……”

    “好吧,你休息吧,在家老老实实地呆着,小姨先去把车修好了,然后买点饺子皮和r馅回来,我给你包饺子吃,怎么样?”

    “恩……”

    青青小姨满面春风地把t恤套在了头上,转身出了卧室门。这时候钟阳突然发现那件红色t恤的背面写着一行白色的英文字母:siofjapan。(日本寿司)

    三

    小狗寿司舔着钟阳的脚趾,钟阳就任它舔着。

    他刚刚收到了好几条高桥美子发来的短信,都是询问他早晨为什么没去。他也没回,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高桥美子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是这样说的(英文):“请你快来。你再不来我就要开着车满奥克兰找你。我手背上的寿司好痒,它期待你的抚摩。”

    钟阳仰面看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是的,那个东洋女人手背上的寿司确实诱人,那也许是唯一个可以满足食欲以外其他欲望的寿司了。可是,她毕竟上日本人。两个人连语言沟通上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怎么样才可以长期相处呢?然而,钟阳似乎还是能够从这个东洋女人一串又一串的日语中猜测出来一些她往事曾经的状态。

    钟阳正想着呢,又一条信息发过来:“钟阳,我现在正在开车满奥克兰找你,我希望你马上出现,因为开车的时候发信息非常危险,警察也会留意我。”

    钟阳摇了摇头,把脚趾从小狗寿司的嘴里拿出来,把手机扔在床上就去洗澡了。

    当他泡浴池里的温水中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隐约听见手机似乎有响了。接着是狗的叫声,叫地非常急促。他不由有些心慌,因为小狗寿司从来不会因为电话声而叫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是他拿浴巾胡乱地擦了一下身体,冲出卫生间去接电话。

    不是信息,而是青青小姨的电话。

    “喂?喂?钟阳吗?我……”青青小姨在那边没说完就哭起来了,那边背景似乎很杂乱,有很多说英语的人。

    钟阳心里一惊。

    “……出事儿了……我就怕在山路上出事,结果真就出了……”

    “怎么了?怎么了小姨?”

    “我撞车了……”

    “啊?什么?受伤了吗?”

    那边电话挂了。

    钟阳立刻用自己的手机往那边拨,提示音:对方关机。

    钟阳开始坐立不安了,而小狗寿司也似乎能够感觉到它主人出事儿了,总是惶恐地叫个不停。狗把钟阳叫地心烦,于是他索x把它关在了书房里。他想可能过一会儿小姨还会来电话的,于是就焦急地坐在沙发上等,心里默念:上帝保佑。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青青小姨又打过来一个电话,语气平静多了。

    “钟阳,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就会被警察送回去了……我刚才被迫关机去警署录了口供。刚才事故鉴定科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证明这是一场意外事故,主要是由于山路陡峭而且没有标示,而我的车的刹车问题也被列为突发意外,所以现在我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

    “哦,那就好了……”钟阳松了一口气,心想真是虚惊一场。

    “你在家哪儿别去,等我回去。”

    “恩……”

    “另外,等我回去后咱们一起去趟医院……”

    “什么?你受伤了?”

    “我一点儿伤都没受……可是人家受伤了。”

    “人家?”

    “是啊,和我在拐角对撞的是一辆越野车,我因为底盘稳所以没有翻到沟里,可是它翻进去了……好在车没起火,警察很快就来了,把伤者从车里拖了出来……还活着,可是伤地挺重的,满脸满身都是血……是个女的,好象还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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