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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 作者:蓍丞
(六十六)
圣诞节后第一天上班,公司里个个都似乎显得有些疲惫和慵懒,十点钟时,
我招呼市场开发部的同事到会议室开例行会议。
部里一共六个人,其中惠玉和加伟是新加坡人,另外richard是美国
人,ohd是印度人,现在做it的大都是外国人。我是中国人。筱怡是马来
西亚人,但人们总把她当作新加坡人。加伟总是穿的很整齐,所有的衬衫都是法
式袖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richard却穿着很随便,理了个光头,办
公室里总是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脑袋在晃悠。
今天筱怡素妆淡抹。一袭纯粹的春装将她衬得犹如一块水晶。淡淡的绿色,
散发着春意。只见她走进会议室,选了个角落坐定,惯x地把笔记本电脑、手包
放好。刚低头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好丽友派,抬头却与我的目光碰撞,一个睿智、
聪颖而且柔和的眼神,于是,我微笑,她也微笑。然后,她脱去外套,搭在了优
雅的椅背上,展露出一身的春意盎然。
筱怡使用的是一款像她一样迷人的笔记本。宝石蓝色的外壳已令人惊艳,简
洁的线条,轻盈的身段,时尚、活泼而且稳重、典雅。外壳上赫然的四个字“金
怡时空”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出遥远的时空。她双手触在键盘上,那镜面材质
的外壳如流光炫影,镜中辉映出彩霞满天。更吃惊的是,它的b接口和数码
接口都设计得那么舒适合理,倾尽我所有的词汇都不知怎么来表达它的尊贵和完
美。只见筱怡敲击翻飞的手指犹如春天舞动的j灵。
会议开始,首先我在会上把项目计划跟大家讨论一下,我知道惠玉和加伟对
我向来有些不服,认为我总是创意x太强,不切实际,于是就开始蛋里面挑骨
头,说这个时间不够,那个做法又不合理。
筱怡因为是新人,所以开始也没有c话。后来筱怡觉着他们有些过分,毕竟
我们之间已经有些亲近,便挺身帮起我来了。筱怡脑子聪明,技术又很好,所以
特别有说服力。说到最后,筱怡柔声地笑着说:“别急,到时我会帮你们一起做
的,做不完算我的责任。”惠玉和加伟一时无话,我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筱怡。
会议结束后,已近午餐时间,我用手机给筱怡发了一条短讯:“为了答谢你
的帮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不必客气!”筱怡立即给我回复。
“为了今后的合作,我需要与你商谈。”我又发了一条短讯。
“那好那好。只是工作午餐。”筱怡回复。
“附近那家法国餐厅不错,ok?”
“ok,see you there!”
法国餐馆总是布置的特别富有情调,我在门口等着筱怡然后一起进去,接待
小姐彬彬有礼地迎上来然后问:“两位?”
“是。”我向她点点头。
“坐一起还是坐对面?”
我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坐对面。”
法国菜是既j致又美味,我们两个人一面聊,一面慢慢地享用起来。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帮我大忙了。”
“你还跟我客气啊?”筱怡坐在我对面,朝我笑着说,我突然看到她今天戴
着我昨天送给她的项链,看起来很相配,很雅致,很适合筱怡的皮肤和气质。
“筱怡啊,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很默契,很成功。”
“是啊,你是个很有创意很有见解的人,你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常常能给我
带来一种新的视野。”
“是吗?”
“嗯!我喜欢听你海阔天空,好象有一种在天上随意飞翔的感觉。”
“呵呵,筱怡,我倒觉得你是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你能够把我的一些听起来
有点不着边际的思想变成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后我们的项目会越做越好,
一定会深得客户的赞许。”
“好啊,以后我们再一起给客户训练,凭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加上我再做
点细致的技术工作,一定能打败那些竞争者。”
“是啊,你到底是科班出身,而且细致聪慧,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夸奖着
筱怡。
“得,你还是我的经理,我还不是得受你的领导。”筱怡有时也很俏皮。
“我只会做大方向,具体的事就不行了。今后部里的技术细节全靠你了。”
“好好好,同靠同靠。”
“看来我们是天人合一,珠联壁合啊!”我得意的说道。
“但愿如此!”
之后,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是中午,我们没有点酒。最后上的是甜品,很别致的味道,松松软软的
带点酒味。筱怡喜欢甜食,吃得美滋滋的,两眼都是笑意。我本来不吃甜食,看
着筱怡笑盈盈的脸,我顺便尝了一口,是有点酒味儿,我夸张地说:“我醉了,
醉了!”
“行了,笑死人了。”筱怡觉着好笑得不行,在那儿笑歪了腰。
吃过午餐,我们回公司继续我们的工作。
正当我聚j会神地埋头干活儿时,旅行社来了电话,告诉我30号去美国的
飞机有位,问我要不要确认,我当即给予了答复,并通知他们说我明天就去付款
取票。
接完了旅行社的电话,我的思绪一下子全集中在英子的身上,昨晚平儿的电
话让我几乎彻夜未眠。尽管我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英子会背叛我,但这三年的
时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足以疏远你我,足以憔悴一颗等待的心。
于是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初恋,想起在那个冬阳下的雪野里,每日午后,都有
一对少男少女牵手漫步其中,在我们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苍翠的青松。
然而,就在高考的那一年的春天,天气奇冷异常,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仿佛要
把北京淹没。就在那个时候,英子的家里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儿,英子的妈极力反
对英子与我交往。
当时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总是对我家抱有一种很深的陈见。说什么英子嫁谁
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林子昊,这简直是对我的亵渎。当时我难过极了。现在想
想我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如同天崩地裂。我妈问我怎么回事,我只
好告诉了她,没想到,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伤心地哭泣。
我的情绪糟透了,我们都沉默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初夏。
草长莺飞,暖暖夏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悠闲。
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交替冲击着我的耳膜。街道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机器
仍在轰鸣。城市的天空越来越狭小,看不见飞鸟的痕迹。只有一群灰色的鸽子,
在密密麻麻的楼群间寂寞地盘旋,一圈又一圈。
校园的c场上有的绿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展示着被遏制的风姿。我的心
忽然象见了水一样紧缩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在人潮涌动的校园间。我想停止,想从容一些,想好好地看
看身边的世界。可它不许。行人来去匆忙的脚仿佛冥冥中的力量推着我前行。
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浮躁与喧嚣。每天呼吸着城市里污
浊的空气。久而久之,渐渐的接受、渐渐的习惯、渐渐的变得茫然、变得慵懒。
仿佛被时间榨干了灵魂,空留一副躯壳在世间游走。
直到有一天,当我走进校园,c场上一片刺目的白。阳光在脸上肆意流淌。
英子走过来偷偷的塞给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心里忽然间处
处撒满阳光。
真的说不清我是多么的感激英子,当时觉得视野顿然变得辽阔无垠。然而,
这种扑面而来的幸福,让我那时年轻的心不知所措。
“我妈随我爸出国了,今晚去我家!”热恋中的女人最动人心魄。
此刻在校园里的我,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幸福就象
一只花蝴蝶,你努力追赶的时候,总也觅不到它的身影;当你驻足休息时,它却
会静静的停驻在你的肩头。
到如今,我仍能很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那低头的娇羞和忍不住的笑容。心底忽
地掠过一丝惊慌。
那天,天边的彩云,如血染的棉花。悠悠的护城河,安静的流淌。幽静的胡
同深处,飘落着片片的柳絮。
放学后,我一路欢唱,泛红的河水中仿佛映出英子的影子,风轻轻飘过,水
面泛起层层波纹,水中的影子随着晃动,渐渐模糊。
落日渐渐西斜,血色撒在英子家那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叶,和那
棵老槐树枝头的鸟鹊……
那时候一直相信:无论人的感情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功课,也只愿一生和一人
相守,在那片蔚蓝晴空中自由生长。所以,一直相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
不是神话,只不过,这样的美至经典的爱情总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惊心动魄,
经过生离死别。就像虞姬之死,才成就了那份集知己,集爱情、集世俗、集伦理
纲常于一身的绝世凄美的人生经典。
我见到了英子,我们两人又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
老天荒。
英子说:“你想我了吗?”
我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英子说:“那你怎么办?”
我说:“只好看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那你呢?”
英子说:“我没你那么傻,想你,我就去图书馆。”
英子的小屋里像夏季的北海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我浑身像着火一
样燃烧。心底,长期遭受理智压抑着的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或许是发乎于
情的缘故,烫热的血y流畅得没有一丝隔碍,我们的眼睛里翻滚着灸人的情焰。
这是天真的无邪,还是天x的y荡?
英子侧脸躺在我左手的臂弯里,如兰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使我一下子心神
荡漾起来。一股热力在我体内不息地奔腾,膨胀着一种不能强制的焦燥,我感到
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重,便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惊动自己体内的、此时自己正在
奋力抵抗的那股欲望。
我听到英子的呼吸已经像风箱在呼鸣,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蠕动、在颤动。或
许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致命的错误。我压抑得很痛苦,一切都处在崩溃的边
缘。
小屋内静静的。一种巨大的能量在体内急剧膨胀,我在深深的呼吸,重重的
呼吸声恰是点燃战火的笛鸣,这时英子滚烫的两片红唇异常迅捷地印在了我的嘴
上。
然后是一阵有力的翻卷,使我品尝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一阵阵清冽的
香泉从英子的舌尖迸出,透过我的咽喉,到达小腹丹田之处,就如在燃烧的火堆
上又泼上满满的一桶油。火便随着油的流动四下扩散开来,最后汇拢在身体下部
低洼处熊熊地焚烧着。
我说:“英子,我能做吗?”
她说:“做吧,子昊!”
她仰卧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我慢慢的分开她的两腿,我能听到她的心跳好
快好快。
我轻轻伸到她下面的时候,她整个身体好象在颤。她突然更紧的抱住
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子昊,我好爱好爱你!”
我把手换上来,从肩膀上抱住她。回答着:“英子,我也好爱你!”
我开始要c入了,但是找不到地方。英子伸手握住我那硬硬的东西放在口上,
我挺了一下臀部,我感到英子浑身都在颤栗,而且她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我立刻停下来问她:“是不是很痛?”
她点了点头,说:“嗯,很痛。怎么会这么痛?”
我很心疼的抱着她:“英子,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英子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并抬起头吻我。我又开始慢慢的进入。这时英子突
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被吓坏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不哭不哭,英子,
我不欺负你了。”
我正要起来,英子又抱住我,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再试一次吧。没关系
的,为了你怎么都没关系!”
我很犹豫,可是看到她那坚定的表情,只好答应:“那就再试试吧!”
我又开始吻她,爱抚她,我从她的脸颊一直亲到她的肚脐,暖暖的手将她的
整个r房轻轻的包裹,然后我又开始c入了。
“子昊,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忍住,我要把最宝贵的给我最爱的人。”英
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轻咬着嘴唇,一股倔强的神情。
于是我继续压在她的身上,当我感觉到有一样东西紧紧地箍着我时,我突然
看到英子疼得快昏死过去了,似乎她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痛。她这次突然
放声大哭起来,我马上起来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说。等她有了知觉,看到她一脸
的沮丧和后悔,眼泪又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又让你失败了。”
我趴到下面“察看”,说:“英子,它还没有破你就痛成这样了,都是我不
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做了,好不好?不哭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怎么这么没出息?!”英子面向天花板躺着,
眼泪还在继续肆虐,大概是刚才哭得太狠,她的x口还在抽搐。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她那痛苦的样子,但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疼?我看了
一眼英子,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更令人疼惜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窗外有娇媚的月光和闪烁的亮点。我们在黑暗中喘着气,
静静的躺在床上。
“英子,是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我说。
“我不知道。”英子回答。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x中郁积已久的淤气。
“你怎么了?”英子忽然紧张起来。
“我在想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如何面对你妈?”我说。
“我想过了,我自己的事不要她管。”英子幽幽地说道,但语气显得坚决。
我没有说话。
“子昊!”
“嗯。”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
“小时候?”
“你说,你会等我长大,你说,‘英子,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对,我说过,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我重复着,我的声音仿佛在
天地间回荡。这时,感情的洪水已经冲破理智的防线,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我
把她的腿扛在肩上,如同天上坠下的陨石一样一下子冲进她处女的禁地,她疼的
叫起来,我全然不顾,这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只有一种强烈的挺入她体
内的欲望,这欲望犹如不可遏止的海啸,仿佛要吞没一切。
我进去了,全进去了!本能的欲望使我奋力抽动起来,青春的热血让我无法
停止。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我感到情爱的快感。
当我汗流淋漓、气喘吁吁地趴在英子的身上时,她脸色苍白的失去了知觉。
我爱怜的吻着她,我为她擦洗干净。我上面沾满了鲜血,雪白的床单上也留下了
一片鲜艳纯净的血迹。从此,英子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我最深爱的女人。
……
“喂喂,想什么呢?”筱怡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她可能看出我这j神恍忽,
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对她说:“走,去会议室,我有事
告诉你!”
(六十七)
我和筱怡来到会议室,我先拉出一把椅子请她坐下,然后我坐在她的对面。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筱怡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妈病了,我需要回北京一趟。”我说。
“啊?什么病?需要我帮忙吗?”筱怡一脸的惊慌。
“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是想儿子想的。我早跟总经理说好了,我已经两年没
有休假了,我还想利用这次休假的机会去一趟美国。”
“美国?”筱怡惊诧。
“是啊,去美国,你想啊,美国是世界经济的老大,美国打个喷嚏,新加坡
就得浑身发抖了,所以我想去美国看看,去华尔街转转,开阔一下眼界,对今后
的工作有利,这样,部门的工作就请你照看一下。”
“去美国看看倒是件好事儿,但这部门的工作我可负责不了。”筱怡似乎有
一种对我不舍的神情。
“不是让你负什么责任,只是有什么事帮我处理一下,再说,你跟总经理关
系也不错,我已经跟他交待好了。”我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美国。”筱怡突然冒出一句,是我未料到的。
“好啊,那就下一次吧,这次太仓促了。”我只好敷衍的说道。
“你去北京会见王丽吗?”筱怡又是一个让我尴尬的问题。
“不会,不会。我都不知道她家住哪儿?”
“那你去多久啊?”
“大约三周吧。”
“那么长时间!”
“咳,时间很快的,一转眼就过去了。”
“什么时候走?”
“三十号。”
“到时候我送你。”
“好,谢谢你!”
我跟筱怡交待完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但是英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却始终
折磨着我。她病了,是什么病呢?我知道过去她的胃一直不好。那为什么不告诉
我呢?也许病情严重,无法与我联系;那肖亚东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我知道英子
是爱我的,但是爱情之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忍受不了孤独的寂寞,经不起像
肖亚东这样温柔男人的诱惑?我苦恼极了。
我突然觉得孤独和无助,头脑中全是英子和那个男人的影子,我知道,我是
一个骄傲的人,我接受不了我初恋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
因,我都永远接受不了。我似乎突然喘不过气来,艰难的吞着唾y,努力压抑着
自己。
下班后,一个人在路边的咖啡座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一杯黄帽啤酒,据说
是世界销量第一的啤酒。
日落后的珊顿大道是美丽的,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壮观。新
加坡有一部电视剧《金色珊顿道》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望了一眼我工作的那座大楼,仿佛“心中才一日,世间已数年”。眨眼间,
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便向脑后逝去了。三年多了。真的是过了三年吗……
时间象一把温柔的刀,在脸上毫无声息地雕刻着岁月的印记。许多年过去,
早已脱去了以往的青涩与稚嫩,感觉似乎也老了,也成熟多了,也懂得了圆熟处
世。
想着英子,也想到我自己,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如今却仍是孤身一人。
曾经的浪漫与激情渐渐了无痕迹……
如果真的是英子背叛了我,我该如何选择呢?天下的人真是自私啊!想想自
己,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还是那句话,痛并快乐着,这是我心灵的最好
诠释。我有我的快乐,也有我难以启齿的痛苦,在与几个女人的爱恋和周旋中我
是个幸福而罪恶的男人,我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放下酒杯,看到身边有一对老夫妻相携而过。
过马路时,老伯紧紧地攥住老伴的手,在呼啸的车流里步履蹒跚地穿梭。两
个苍老佝偻的背影紧紧地、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我妈,想起英子,想起陈静还有筱怡。
我坐在这车流如织的街道边,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几年,我真正感觉到过快乐,看到过生命如花海铺展,同时也在激情燃烧
时一味的堕落。我还能如何呢?我又能如何呢?不属于我的,终是要走远。勉强
的挽留,只会是牵强的彼此尴尬。
我很矛盾和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我很烦躁很不快乐,我对英子充满了内疚和
自责,我觉得对不起她,我甚至想过离开英子给她自由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但英子是个好女孩好女人,也许是我们不合适,我会耽误了她,因为我不能一心
一意的对她。可是,真的离开,我又舍不得,一是为了我的承诺,再就是我对英
子仍然有爱有感情有不舍,我很矛盾,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我也明白
可是我放不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如果她们可以合成一个,如果……但是一切只是如果,现实已不存在假设,
只是我不想选择。我在罪恶的深渊里挣扎,我在灵魂的边缘徘徊,我甚至不敢看
筱怡那纯洁无邪的眼神,我怕在那清澈的眼睛里看到我的丑陋,我恐惧有一天我
会所有的一切都失去。
淡了,远了。注定要散。
生活继续,世界依然。以为的永恒,瞬息间消逝无踪。
这时小雪给我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呢?”
“还在公司。”我整理着我的思绪。
“我做饭了,而且煲了你爱喝的汤。你来吗?”
“好啊,正愁没地方吃饭呢。”
从街边的咖啡座站起来,看到那一对远去老人,唉!随遇而安吧。
开车向小雪的家富兰克路驶去。虽然那里不是我的避风港,但可以暂时为我
遮风挡雨,可以暂时慰藉我现在孤独的魂灵。
小雪的家现在整理得很干净,屋里弥漫着浓郁的汤的香味。只见她身上系
着围裙,脸上流淌着汗珠,一副主妇的模样。
“坐吧,你要先喝汤还是先喝酒?”小雪用袖口抹着脸颊上的汗水对我说。
“喝汤。”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等着,或者你自己来端。”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想我还没资格让小雪伺候我。
小雪盛了两碗,我分别端到餐桌上。然后又把小雪炒好的几盘菜陆续从厨房
端了出去。
“你昨天出海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小雪喝了口汤后问我。
“那是临时决定的,怎么?许耀明告诉你的。”我说。
“对,结果还跟他吵了一架!”
“怎么了?”我突然怔了,汤含在嘴还没有咽下。
“他不让我跟你来往,我说你凭什么管我,他就急了。”
“哦,是这样。”
“就是嘛,你结婚了,你把我甩了,你还想来管我,我成什么了?”小雪显
得气呼呼的,很气愤的样子。
“就是啊,以后你也别跟他来往了。”我说。
“嘿,你也管我了,如果你跟我结婚,我不会与任何人来往。”小雪突然说
话显得咄咄逼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
“对了,我爸在澳洲也有游艇,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澳洲玩啊?”
“跑那么远去坐游艇?”
“有什么远,一晚上就到了,澳洲的海洋比新加坡漂亮多了。”
“对喔,我看你还是去澳洲吧。”
“你又赶我啊?”
“你怎么老往那方面想?”
“我怎么想了?丽姐走了,你又没有女朋友,我们又关系这么好,我能不想
吗?”
小雪让我哑口无言,我忽然想起我要去美国的事,看来我还得给她说清楚。
“小雪,我准备30号去美国出差。”
“去美国?我也去!”小雪一听我要出国,她索x饭也不吃了。
“我是去出差,去办事儿,你怎么能跟我一块儿去。”
“怎么不能一块儿去,你办你的事儿,我在酒店等你,你办完事儿,我们不
就可以一起去玩儿啦!”
“我看还是下次吧,这次啊,太急了,况且到那边工作会很忙的,我担心我
没有时间陪你玩儿。”
“你不愿意带我去,就直说,我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
“哎哟,你看,你看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哥,看来我还得叫你哥,我真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孽,我是不是上一辈
子欠了你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好?”小雪近乎哽咽起来。
“你什么孽也没有做过,你也什么也不欠我,这只是说明我们有缘,快吃饭
吧,别呆凉了。”我走过去安慰她。
吃过晚饭后,我陪小雪看了会儿电视,我说今天公司里太忙了,感到有些疲倦,我要回去了。小雪有些闷闷不乐。
我坐到小雪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抚摩她的额头说了声:“宝贝,早
点睡吧。”
有的时候,爱意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可能我们男人自己没感觉,可是女人
却一字一句的记在了心底。她们会用更多的爱恋回报你。
其实一个女人在感到害怕或者孤单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在身边
啊!我又联想到了英子,她的孤单,她的病痛,她能坚持吗?尽管小雪这儿很舒
适,很浪漫,但我总是感到忐忑不安,我急于想回家查看我的电子邮件。于是,
我跟小雪告辞,离开了她家。
回到家。有一种期待在心内隐约泛起。我期待英子的电话,期待她的邮件。
我渴望有英子的消息,于是,我又往美国拨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仍然是电话
自动回复的录音声响。我又上查看是否有她的邮件。
从来没有过如此急切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焦灼的去盼望一份邮件。今天的
路似乎走得也特别的慢。邮箱开启了,同样是一种失落的心情。
然而,就在我处在失落与绝望中,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挤在一串的邮件中。
《南洋风》,陈静!一个一看到就让我心颤的名字。
子昊:
你好,昨天看到你很高兴,尽管我表现得是那样的y郁和沉静。
我给你写信是想知道昨天你在船上那句没说完的话,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生命被分成一段一段,以为那每一段都能够独立存在,可是那习惯想你的夜
晚,却只能一刻比一刻更长;可是那只能在梦中觅得的身影,却保留不到天明;
可是那美丽的秘密般的记忆,却在我的心里一直是那么的清晰……
人生很少有恰好的时间和空间,多的是失之交臂,多的是无可奈何,多的是
凄凉的美丽。当一往情深,非要让不可能成为可能时,结果只能让人感到陷阱般
的包围……也许,我们会在此生的梦里相依;也许,我们会有来生,将那尘世中
的梦延续到长长的一辈子……
每当这时候我会冷笑,我知道没有来世,那童话般的故事在脚步匆匆的城市
中只能是故事而已;我知道梦总会醒,留不住爱情;我知道所有的凄美总会变幻
成天上的流云、地上的烟雨……
今生的真爱,身边徘徊近在咫尺,却不能触及;今生的缘分,走过曾经恍若
隔世,悄然溜去……
想你的时候,你弥漫在我呼吸的空气里,烙刻在我全部的记忆中,与我的生
命交错重叠。想你的时候,便去读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第二炉香,
一点一点的燃尽,就像我日渐枯竭的生命。那些自幼便背得熟烂的诗词,一遍遍
的在心中唱响,而我,是平生第一次将诗里的含蕴体验得那么深刻——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然后,泪水湿了满眼,醒来时一脸伤痕。
祝好!
陈静
我怔怔地眼睛盯在电脑的屏幕上,许久,许久……
(六十八)
陈静的信让我感到些许的震撼,我以为她对我早已淡了,远了,一切都成过
去,她可以心如止水的过她的相夫教子的婚后生活。虽然我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幸
福,但毕竟她有了一个家。
如今看来她仍不能忘记我们那一段感情,或许是她认为王丽已经走了,错过
的事情是否还可以重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我想到“婚外情”,那是很可
怕的东西,弄的不好会出人命的。
记得是谁说过,因为拥有的时候,我们也许正在失去,而放弃的时候,我们
也许又在重新获得。对于人世间的万事万物,我们其实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
如果刻意去追逐与拥有,就很难活得快乐。所以生命需要升华,要风流洒脱,又
要安静超然。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坐在电脑前,我望着海蓝色的屏幕,望着那些闪动的文字,仿佛耳畔又响起
陈静以前常唱的《渴望》里的那首《好人一生平安》。“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
年岁岁……”周而复始,萦绕不息。
那悠悠婉转的旋律似乎把我带到过往里的某个瞬间,那种感觉对我而言是熟
悉的,甚至我都时常跟着她哼唱。那是她最爱唱的歌曲之一。它有着无可奈何的
音调。
信中的文字是那么的忧郁,就像昨天我见到她时,她的眼神依旧能够感动上
苍。但她却显得静静地,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活泼和爽朗,仿佛她是在一片荒野里
沉默着,兴许是在回忆,兴许是在过去的生命里搜索着些什么,抑或是等待,抑
或是无奈。这时,我仿佛看见潮润的空气里升起了一团团云雾,然后整个世界沉
浸在一种似烟如尘的意境中。
一个人独处就会有寂寞,而寂寞的时候,就会想到抽烟,我突然想起今天筱
怡送给我的那盒雪茄,她说是她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于是,我从公文包里取了出
来。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冗繁的包装,只有一g黄色的带子系紧。
独坐书房,望着咖啡色的雪茄烟卷,50支一盒。取出一g,点燃,抽了起
来。雪茄比一般的烟有力但不刺激,整个屋子弥漫着张扬却浓郁醇厚的芳香。
虽说第一次抽雪茄,我发现雪茄很听话。你不抽它就会自然的熄灭,不会象
香烟一直烧着手。
这时,手机突兀响起,我以为是英子的电话,正要对着电话喊,英子。
“是我,陈静。”
“你好!”我的心陡然间沉了下来。
“干嘛呢?”
“正看你的信呢。”
“哦,不过,我刚给你发了,心里就觉得后悔了,我想我不应该给你写这样
的信,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安分啊?”
“不不,我倒没那么想,我也很怀念那一段的时光。你的文字很优美,让人
很感伤。”
“嘿嘿,那不是我的文字,那是我从上抄来的,在家没事儿,就上看别
人的文章,也许是受我妈的影响,从小就喜欢文学,很小的时候,我妈就逼我背
诵唐诗宋词,所以有些诗句至今还能背得滚瓜烂熟。”
“是吗?跟我一样。”我说。
“小时候,由于家里一直过得很辛苦,但我妈对我的爱却从不曾因为家境贫
寒而少一分。刚只五岁时,我妈便开始教我识字。我妈写得一手好字,买来四开
的金边纸在饭桌上铺开了,蘸上浓浓的墨汁写上拳头大小的方块字,待晾干后贴
在厨房的墙壁上,妈妈做饭时便一边烧火一边教我。墙上的生字表贴了一张又一
张,先是白色,继而转黄,待到被烟熏成黑色时,那些字已被我烂熟于x了。”
“是嘛,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所以我说我们总有一些共同的东西,似乎
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联系,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吧。”
“对呀,我也这么想,虽然我结婚了,但我始终没有后悔认识你,认识你这
样的朋友。对了,昨天你在船上要说什么来着?”
“在船上?”我佯作疑惑问了一句,因为我想起筱怡说过,许耀明和小雪的
事儿不要再告诉别人,也许筱怡说的是对的,这样对陈静,对小雪都比较好。
“是啊,你是不是说那个小雪?后来我想起来了,就是以前曾经找过我的那
个小雪,我问过许耀明,他说小雪是他的前女朋友,现在已经没有来往了。你是
不是和小雪好了,你们都那样了,还犹豫什么呢?”
“唉,一切随缘吧。”我看陈静并没有追问那天我要说的事,我也就敷衍了
一句。
“好吧,希望你们能成,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谢谢你,许耀明今天又没在家?”我突然想起许耀明,随口问道。
“没有,说是医院里工作忙,回家会晚点。”
“那你不是很孤单?”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更好,一个人看看书,上上,也挺好打发的。喔,
有人开门了,我想是他回来了,好,再见。”陈静挂了电话。
今天的月亮好圆,清冽的月光晶莹而明朗。我望着窗外,感叹着人世间的悲
凉。
慵懒的月光下,漫天的落英在缤纷飘下,缕缕情愫也从曼舞的夜风中悄然扬
起,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变越美好的东西,
就是回忆。
往事,不想回首,不堪回首。其实当我踏上南洋这个小岛的那一刻,我的某
种感觉好象让我在那一瞬间变得孤单起来。
安顿下来,一切就绪,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开始,我开始了我的生活。第一
次离开家。今天想起来,我还是无法回答李军那天接我的时候问我的话:“为什
么决定来这里?”真的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
刚开始的新奇若说是有那么一点的话,那么当这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延伸下去
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如此。说来哪有什么真的永远新鲜的东西存
在呢?当新鲜期一过,什么也就万般一样,只有一而再的重复重复。
想起第一次恋,想起第一次与友见面,在闲聊当中,她那付洋洋自得的
表情,而我紧张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因为那是我与英子以外的第一个女人那么亲
密的接触。满脑子的顾虑和愧疚。人啊,就是这么的经不起引诱,从此,不可收
拾。
日落黄昏,在一身的疲惫淹没于暮色中,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的
倦,我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一天里发生的一丝的片段,唯一让我清晰的,是她给我
递来一杯浓浓的咖啡。
……
独身独处的夜里,一切都是寂寞的。
跟陈静说完了电话,沉思之后,再次上查看邮件,仍然没有英子的ea
il。心里感到一阵的沉重。
忽然我看到一封新的邮件,sweet girl。我漫不经心地打开。
亲爱的,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知道你已经淡出那个论坛了。但我始终还
记得你的名字《南洋雪》,你的帖子,你的语言是那么幽默风趣,你的文笔是那
么优美挥洒,每次看完你的回帖总要在电脑前一个人傻笑半天。
情感这东西真的就如秋风中的落叶,不愿割舍离别而总是纠缠不清。秋风过
后,心碎了无痕,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还在等待着离别。往昔已如过眼云烟,
留下的只是一片片残缺的记忆。
身在繁华的都市,心却格外的孤独。慢慢地,当孤独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
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恍惚不安,就算想你,念你,要
你……就算还是没有人作伴。
在这虚拟的络里,不经意的遇见你,虚拟的络具有朦胧的面纱,红男绿
女沉醉在这飘渺中,尽情的倾吐、任意的挥洒。
朦胧本身就是一种美,掩盖了缺憾,没有了肮脏,给人以遐想空间。
亲爱的,你知道吗。曾经你是黑暗中的光火;让我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一
缕耀眼的希望和一种美好的期待,你曾使我沉迷于梦中。
在那些日子里,一到电脑旁就立刻进入那个论坛,等候远方的那一声问候,
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有时在想如果有一天,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还记得你那
次说出去办事,下雨挨淋吗?我多想与你同在,多想为你撑一把雨伞;还记得那
几天一直没有看到你,你说你病了,但你又不愿去看医生,你说你讳疾忌医……
当时我的心是那么的痛,你怎么能承受那样的苦痛呢?
有情与无情都是一种情,只是它所表现的形式不同而已。有情人多伤感,爱
之深恨之切,或许会变得无情,谁又是天生无情的呢?无情人的感受一定比有情
人的感受来得更真更深更痛……
告诉你吧,我叫夏安琪,还是叫我真名字吧,这样会觉得亲切些。
你什么时候休假啊?你什么时候能来台湾?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前一阵子,我恋爱了,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我折服于
他博学多才的思想内涵,我欣赏他对人热心帮助和无私关怀的个人魅力,除此之
外别无他想。
我们单纯的交往,和他聊天,慢慢的一点点的为他心动,慢慢的不再平静和
坦然,慢慢的有了满脑子的牵挂和思念,一切一切如同所有的上恋情一样的发
展,彻夜的聊天,虚幻的陪伴,我不否认对他的感情,就像上了毒瘾一般,有了
依赖,想戒掉可总也戒不掉。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但是,这种神仙美眷的曼妙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以
后他变心了,他开始说谎,我认为他在欺骗我。因为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
和我多呆上哪怕是几秒钟。他为什么事情一完就总是匆匆忙忙,就想走。我觉得
自己很委屈。为什么他与原先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出出进进,而我却只能老鼠一般
地过着土中的生活。在黑暗中遮遮蔽蔽。
他总是在沮丧中从我这里走出去。他可能觉出了爱情让他感到压力,感到不
愉快。简直是痛苦,是一种恨不能立即了断的纠葛。其实这也是他自找的一种生
存的游戏。他自从沉浸其中便总是烦恼不断。他总是觉得很累。那种身与心的疲
惫。疲惫不堪。他知道这可能就是他遭到的惩罚。
后来我们就分手了。我也解脱了。别笑话我噢!
好了,罗罗嗦嗦给你说了这么多。
我还是想你!
看了安琪的信,使我很不平静,我们虽然还称不上什么恋,但那时候的确
聊的很快乐,但是没想到她会陷入另一种奇异的感情,我了解那个男人的苦衷,
我理解他的那种痛苦和挣扎。于是我敲动键盘给她回复。
安琪,
你好,看到你的信,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你的文字很亲切,很
感动,但是也很心痛,很伤感,似乎薄暮冥冥,晃若隔世。让我想起“漫漫人生
心凌乱,缕缕情怀如云烟”来。
从你的信中,让我再度叹出你是个风情万种的多情女子,多情人便是善感之
人,多情自古伤别离,又哪堪冷落冬日时?可“别离”却不真正属于我们!
过去我们相思相聚的地方,在我看来已是空空荡荡,我们是否还能找到那时
使我们的灵魂与灵魂紧紧相撞的力量?我们是否还能感觉得到那些花朵与芬芳的
空气?能否找得到那栖息枝头为我们歌唱的青鸟?如果它们可以刷新,如果他们
可以重现,我们便不会有痛,不会有遗憾!
你一定知道吧,欢乐的亲密相融之后,苦思就会降临,我们的灵魂会在无法
抵达的地方痛苦的呻吟。因此我们唯有倔强的忍耐。因此错过,我们也因此而美
丽……
谢谢你能记住你眼中我的那份美好和那份醉的滋味,记住那时一人动念,二
人会意的心灵感应的玄妙!!!
也记住在远方有一个人会默默地挂念你、以温暖和舒畅的目光注视你,当你
在繁华都市中匆忙奔波感到孤寂时,有来自他的一丝慰藉。
另外,我本月三十日去美国,将在台北转机,会在台北呆一个晚上,不知我
们是否可以会面?
安琪,你的名字很美,我叫林子昊,小时候人们叫我耗子,现在想想,我还
真有点耗子的特点,站着的时候,脑子聪明,但爪子一着地,就糊涂了。
love you!
我按了发送键,被告知该邮件已成功发送。倏忽间,我也像陈静一样,感到
有些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要去美国?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要去台北,我
为什么要提出要见她?
男人啊!我自己都觉得可悲,难道真的是“人不好色,天诛地灭”,我的脸
感觉泛起了潮红。
在男人心目中,女人当然是越多越好,难怪旧时的男人只要稍有地位的都有
几房妻室,尤其是封建时的皇帝那更是三g六院七十二妃,只是纵观中国历史却
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东g为皇后而西g则是贵妃。
很少听说过哪位皇帝对东g情有独钟,却从来是偏爱妃姬,不仅皇帝而平民
百姓也大多如此,旧时大户人家的妻子更多时只是个摆设,所起的作用只能说是
个大管家婆,更多时在家里的佛堂中出现,往往男人都有一个得宠的偏房,这个
女人在家里上窜下跳发号施令。
人都有一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在男人心目中毋须质疑,对自己已经
得到的东西并不珍惜,却对于别人的东西虎视眈眈,而男人尤其如此,其喜新厌
旧的心理自然会促使我们在不断地追逐女人。
我依然记得少年时对英子说的那句话:你是我唯一的新娘!只为了这句话,
在这几年里,我踽踽的行走与艰难的跋涉。也许人的一生真的就是活在信念与现
实之间,我不能背叛信念也不能脱离现实——这也许就注定了我今天的道路。望
天微叹:如果只能是重逢,我也想只做个过客,但我真的是不能走的从容。
我不知道,爱真的能够承受多久的分离?到底谁才是爱情真正的杀手呢?是
你,是我,是第三者,还是时间?我想罪魁祸首还是时间,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
切,在时间的长河里,爱情原来也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i a fallg now》,这是安琪发给我的歌曲,我不知
应作何译?不明白是我正在坠落,还是正在堕落?旋律越来越温暖,爱情的味道
越来越浓,温暖、冰冷、欣喜、痛楚——还有无助和无望……看着屏幕我不知道
现在该做点什么,对着安琪那带着甜甜微笑的头像发了几十秒的呆,下线了。
我在客厅里转悠,我真的要去台湾见安琪吗?会不会又是一场燃情的缠绵,
我的英子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听着书房里那音乐的声音,在逐渐的低沉下去,
像是潮水逐渐在沙滩上退走,在时间的印痕中,我知道一天将要结束,而我的思
绪如那不息的浪涛,一波接着一波。
当那伤悲的洪流在我的脑海中翻滚时,一阵惊心动魄的电话响声打断了我那
凌乱的思绪。
“子昊,我是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