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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剑 作者:cctt
《三折剑》「情色版」(05)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五章」强将手下无弱兵竺秋兰叫道:「岳相公,人家已走啦,你还出什么神?」
岳少俊轻哦一声,说道:「你说什么?」
竺秋兰披披嘴,问道:「我看恽小姐走的时候,好像和你说了一句什么话?」
岳少俊脸上一红嗫嚅的道:「没……没有什么,她只是和我说了句再见……」
竺秋兰道:「不用再说啦,她和你说了什么,我是不该问的,嗯,我们也该走了。」离开大宅院,岳少俊四顾无人,低低的道:「竺姑娘,我总觉得那座大庄院,不无令人可疑……」
竺秋兰扭头笑道:「所以我们要离开咯。」
岳少俊愕然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竺秋兰道:「我们离开了,表示我们并不怀疑那座庄院。」
岳少俊道:「那么我们要不要再去?」
竺秋兰嫣然笑道:「自然要去,只是不是现在。」
岳少俊道:「那要什么时候再去?」
竺秋兰目光一抬,低声道:「有人来了。」迎面果然有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岳少俊也就不再说话,两人循着石板路,走到镇上,差不多已是午牌时光。竺秋兰道:「我们找个地方打尖,午后就赶着进城里去。」
岳尘俊点点头,还未开口,听有人叫道:「来,二位请过来坐下谈谈。」岳少俊回头看去只见大街转角上,摆了一个算命看相的测字摊,墙上张挂着一方白布,上书「赛管辂金铁口测字论相」几个大字。
一张小方案后面站青一个头戴爪皮帽的瘦小老头,不过五十来岁,斗眼,酒糟鼻,嘴上留了两撇黄苍苍的八字胡。脸色焦黄,瘦得只剩了一把皮包骨。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了白的青竹布长衫,手里一把又阔又长的竹骨摺扇,指点着招呼自己二人。
这老头一面陪着一脸谄笑,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人生难得的是一个缘字,区区和二位异地相遇,这就是机缘,咳、咳、二位行色匆匆,八成有什么疑难不决的事儿?来,来、来,请坐下来谈谈,区区金铁口,金口断吉凶,铁嘴论相福,说得不准,二位可以站起就走,分文不取……」岳少俊没有理他。
竺秋兰听他说出:「二位行色匆匆,八成有什么难疑不决的事儿?」心中不觉暗暗一动,站停下来,低低的道:「岳相公,我们就听他去说说看。」
岳少俊道:「这种人,完全是耍江湖辙儿,有什么好听的?」
竺秋兰道:「听他说说有什么要紧?」
只听那金铁口陪笑着道:「这位姑娘说得极是,君子问祸不问福,区区不才,善观气色,凭卦论断,多少可以指点迷津,趋吉避凶……」
竺秋兰盈盈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们有疑难不决的事呢?」
金铁口笑了笑道:「这是姑娘和这位相公脸上告诉了区区。」
竺秋兰道:「你看会是什么疑难不决的事儿?」
金铁口道:「姑娘这是存心考考区区了,区区测字凭字论断,卜卦凭爻占象,可不是神仙,能赐猜测得到二位心里吧,姑娘取个字卷,区区替你测个字如何?」
竺秋兰道:「我不要你字匣里的纸卷,写一个行不行?」
金铁口连连点头道:「行、行,测字全凭一个机字,姑娘随手写来,即是灵机。」
竺秋兰回头道:「岳相公,你说写什么字好?」
岳少俊举目看去,正好有一个牧童牵着一只水牛,从街上经过,随口说道:「就是「牛」字好了。」
竺秋兰道:「你就测「牛」字吧?」
金铁口瞪着双颗斗眼,朝岳少俊咧嘴一笑道:「这「牛」字是这位相公说的,区区就替这位相公先测上一测,「牛」字不出头是「午」,「牛」字下边加上一捺,是「失」字、「午」字本来是日正当中,但从「牛」字不出头变化而来的「午」字。因为它不出头,表示并非日正当中,那是午夜的「午」了,莫非昨晚午夜,有人走失?但方才那头牛,有人牵着而过,以此论断,这走失的人,是被牵着鼻子走失的了,再就「午」字抹去上面一撇,如果加一个「女」字,则为「奸」字,分明是有y人暗中作祟,但「牛」字下面加一横,则为「生」字,此人虽然走失,却可生还。」
岳少俊听得心中暗暗佩服,他凭一个「牛」字,竟然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说得如同亲眼目睹一般;但继而一想,暗道:「此人莫非是贼人一党,这明明是故意戏耍自己,把自己比作了牛。」
竺秋兰道:「喂,金铁口,是我要你测字咯,你该说我才对呀。」
金铁口呵呵一笑,连连拱手道,「是,是,方才只是奉送的几句,不收半文钱的,哦,论到姑娘测这个「牛」字,晤「牛」字加一捺是「失」字,「牛」字不出头是「午」字……」
竺秋兰截住他话头,不耐的道:「怎么你老是说这两个字呢?」
金铁口馅笑道:「姑娘测的是「牛」字咯,「牛」字只有这样拆法。」
竺秋兰道:「好,那你就照字说吧。」
金铁口道:「区区先说「失」字吧,这叫做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姑娘方才这个「牛」字,不是你自己写的,而是这位相公备你说的。」
竺秋兰道:「这不是一样是「牛」字么?」
「哦,哦,哦。」金铁口摇着说道:「那可不一样,区区方才说过,人有失手,但这「牛」字,不是姑娘写的,姑娘既没有动过手,也不是这位相公写的,因为这位相公只是用口说的,这叫做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区区说过,人有失手,这失手的既非姑娘,也非相公,那么失手的该是小人了。再说「午」字,姑娘这「午」字,也是从「牛」字不出头变化而来,区区方才已经解释过。午时是日正当中,但不出头的「午」时,既非此刻日直午时,那该是午夜了,这位相公测字承先,应在昨晚午夜,姑娘测字在后,算来该在今晚午夜了……」竺秋兰被他说中心事,心中方自一动。
金铁口接下去道:「再说牛字下面加一横为「生」……」
竺秋兰道:「怎么又是「生」字?」
金铁口耸耸肩膀,缩着头道:「没有下面这一横,变为「生」字,那还得了?姑娘面有晦纹,全靠这一线生机,今天是壬癸水日,遇金生,遇土克,趋吉避凶之道,可向西行,区区这意思,是说遇上危难,如果朝西走,可保平安无事。」
竺秋兰道:「你还没说出我心里的疑难事儿呢。」
金铁口连连拱着手,陪笑道:「区区说的,完全凭字论断,已经全在里面了。」
竺秋兰出几文制钱,往他小几上一放,披披嘴道:「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罢了。」回头叫道:「岳相公,我们走。」
金铁口连忙叫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竺秋兰口身道:「我拆字的钱,不是已经给你了么?」
金铁口耸耸肩,馅笑道:「姑娘,区区金口论相,铁嘴测字,普通客人,测个字,只要三文钱就够了,但姑娘……嘻嘻……」
竺秋兰道:「我给了你八文钱还不够么?」
金铁口馅笑道:「姑娘这字,非比等闲,姑娘就是赏个十两不多,五两不少……」
竺秋兰气道:「你这是敲竹杠了。」测个字要这许多银子,岂非敲竹杠?
金铁口道:「姑娘这就说得太重了,区区这测字摊,十天不开张,开张也总得吃十天,出门在外,住店要钱,算区区不吃饭吧,但酒可不能不喝,一天喝上三五斤,这是最起码的了,再加上下酒菜,最起码弄一包花生米吧,这一加起来,一天没有五钱银子,区区就过不了门,姑娘赏个五两银子,区区还要十天不吃饭才行。」
竺秋兰鼓着双腮,气愤的道:「你这不是敲竹杠?拆一个字,就要五两银子、我才不吃这一套呢?」
岳少俊看那金铁口一付猥琐落魄的模样,不愿竺秋兰当街和他争执,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朝他几上一放,说道:「先生落魄江湖,这就算是送你的五天酒资吧。」他这轻轻一按,五两重一锭银子,立刻被硬生生的嵌入了小几桌面之中。
金铁口朝他嘻嘻一笑,取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朝几上拍落,五两银子竟然自动跳了起来,他伸手一抄,接到手中,掂了掂,陪笑道:「多谢相公,一共有五两四钱三。」
岳少俊看他手法俐落,暗暗点头,忖道:「只要看他这一手,果然不是寻常卖卦的人。」
竺秋兰扭头道:「换了我,才不给他呢?」
两人正待举步,只听金铁口又叫道:「这位相公请留步。」方才叫姑娘留步,这回却叫相公留步了。
岳少俊转脸道:「怎么,五两银子还不够么?」
「够,够,五两银子足够区区买醉了。」
金铁口洒糟鼻,连连躬腰,陪笑道:「只是区区还有一句话奉告,五行金克木,东方甲乙木,其色青,只有金才能克木。」
竺秋兰不耐道:「岳相公,别听他胡诌,咱们走。」
※※※※※※※※※※※※※※※※※※※※※※※※※※※※※※※※※※※※※※两人在镇上一家面馆打了个尖,赶到常州,还只是申牌时光,就在西门口的兴隆客栈落店,要了两间上房。店伙送上香茗,又替两人打来了脸水,才行退去。竺秋兰回到自己房中,梳洗了一番,又朝岳少俊房中走来。
岳少俊已经洗过脸,倒了一盅茶,悠闲的坐在窗下,慢慢喝着,看到竺秋兰走入立即站了起来,说道:「竺姑娘,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么?」
竺秋兰随手掩上房门,朝他轻俏一笑,说道:「谁说在这里过夜了?我们今晚要赶回戚野堰去,再去探一探那所大宅院。」
岳少俊放下茶盅,说道:「那么我们干么要巴巴的赶到常州来?」
竺秋兰轻笑道:「我的大少爷,咱们这一着,叫做欲擒故纵,那所大宅院,如果真是他们的巢x,他们看我们离开,只当我们并不再怀疑那所大宅院了,这样就会疏于防范,我们也不用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只要证实那里是他们的巢x就好。」
岳少俊点点头道:「竺姑娘,你真是心智过人,江湖经验,扰在下多得多。」
竺秋兰婿然一笑道,「我从小就跟娘跑江湖,那像你,是书香门第的读书相公。」
岳少俊道:「在下为了完成家师的心愿,我现在也成了江湖人,以后还要跟你多学习呢。」
竺秋兰一双俏目之中,渐渐有了光彩,凝注着他,幽幽的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哦会尽我所能,从旁帮助你的。」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问道:「岳相公,你说你要完成令师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岳少俊也不隐瞒,就把师傅两件心愿,告诉了她。
竺秋兰秀眉微攒,说道:「听你说,令师第一件心愿。是要找寻他十六年前,无故失踪的孩子,那年他只有十二岁,再加上十六年,如今算来,该已是二十八岁的人了。你只知道他左眉梢有一颗红痞,r名叫做龙官,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唉,茫茫天涯,这确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但令师的第二件心愿,可就更难了。听你口气,好像只要宋老爷子一言可解,但宋老爷子却要你接得下他一招剑法,才肯答应,武林大老宋老爷子,素有武林第一剑之称,要接下他一招剑法,比武林高手一百招、一千招还要艰难得多……」
「哦。」她忽然轻哦一声,望着岳少俊道:「对了,岳相公,依我看,宋老爷子一定和你师傅认识,你为什么当时不问问宋老爷子,你师傅的第二件心愿,究竟是什么呢?」
岳少俊微微摇头道:「不用问,在下接不下宋老爷子一招剑法,问也是徒然,有一天,等在下接下宋老爷子一剑,在下不问,宋老爷子也会告诉我的。」
「你说的也是。」竺秋兰沉思道:「只是……唉,我娘认识的高人异士。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个人的剑法,能胜得过宋老爷子的,不然,倒可央求我娘给你引介一位……」
岳少俊坚毅的道:「不,在下自信,总有一天,会接得下宋老爷子一剑的,只是目前宋老爷子中了散功奇毒,在下答应宋老爷子,非得先设法取到解药不可。」
竺秋兰眨动眼波,笑道:「这倒不难,我们今晚先去踩个虚实,只要那大宅院,确是贼人的巢x,我去找娘跟他们要解药去,我想他们冲着我娘,还不敢不交出解药来。」
岳少俊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今天我们遇上的金铁白,形迹甚是可疑,他可能已经料到我们今晚会有行动。」
竺秋兰披披嘴道:「此人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信口胡诌而已。」
岳少俊道:「方才不是你要听听他怎么说么?」
竺秋兰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愚夫愚妇,谁会相信这些跑江湖的信口开河?我只是听他说我们有疑难不决之事,想听听他的口风罢了,据我看这人似乎不是贼人一党。」
岳少俊肃然拱手道:「竺姑娘说得极是,你真是在下生平知己。」
竺秋兰脸上一红,幽幽的道:「我真的是你的知己?你干嘛还一直叫着姑娘,在下的?」
岳少俊听得一愕,说道:「在下那叫姑娘什么?」
竺秋兰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行走江湖,你口中一直叫着姑娘,在下,让人家听了多别扭?孤男寡女,你……不会说我们是……兄妹……」
岳少俊道:「我应该叫你姊姊。」
竺秋兰脸上更红,低低的道:「不,我比你小……」
岳少俊望着她,心中暗道:「你看去已经有二十三四了,足足大我三四岁,怎么说比我小了?」一面迟疑的道:「你……」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竺秋兰抿抿嘴,低笑道:「告诉你,我脸上易了容,这是我娘说的,行走江湖,年纪要大一些,人家才不会欺侮你,我今年十九岁,不是小你一岁么?
岳少俊哦了一声,问道:「原来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那你的本来面目呢?」
竺秋兰嗔道:「谁说不是我本来面目,易容药物,就和女人擦粉一样,只是在脸上涂了一层药物而已,又不是戴的面具,才会掩去本来面目,变成另一个样子。」
岳少俊好奇的道:「那么涂了易容药物,会如何呢?」
竺秋兰道:「易容药丸是用药物炼制的腊丸,有不同的颜色,藉以加深脸上的色泽,可以使人年轻,也可以使人显得苍老,普通洗脸,不易把它洗去罢了。」
岳少俊望着她脸上,问道:「但在下怎会一点也看不出来?」
竺秋兰腼腆的道:「不来啦,我本来就生得很丑。」接着又道:「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你到底要不要我这个妹子?」
岳少俊道:「我没有兄弟姊妹,有你竺姑娘这么一个妹子,在下求之不得,怎会不要?」
竺秋兰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娇声道:「那我就叫你大哥,你叫我秋兰好了。」
岳少俊伸手抓住她的纤手,低声道:「我叫你兰妹好不?」
竺秋兰任由他握着手,两片红云从脸颊一直飞上了耳朵,轻嗯道:「随便你。」
岳少俊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竺秋兰一惊:「岳大哥,你……」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岳少俊火热的嘴已经吻上了她的樱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象电流一样震撼着岳少俊,全身的血y似乎全涌在了脑子里,不知身在何处。
「嗯……」竺秋兰发出了迷茫的呢喃,双臂紧紧地抱着岳少俊,长长的睫毛在岳少俊脸上轻轻的颤动,久久才分开。竺秋兰的脸红似火,羞得把脸藏到岳少俊的怀里。
「你好坏啊,岳大哥……」她低低地说,声如蚊蚋,几不可闻。没过多久,两人的嘴重又粘合在一起,奇异的、从未经历的新鲜感觉,让这两个年轻人对此乐此不疲。亲嘴这种东西无师自通,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很快他便学会了互相吸吮对方的舌头。
竺秋兰的丁香小舌柔软灵巧,让岳少俊恨不能把它吞下肚去。俩人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天旋地转中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竺秋兰的x脯急剧地起伏,雪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美目微闭,长而黑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看着如此美丽的竺秋兰,岳少俊只觉得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胯下的宝贝已经是高高地挺起来了。
岳少俊猛然拉开竺秋兰的腰带,右手迅速地从她肚兜下面伸上去,一把握住了她滑腻的玉r。竺秋兰一惊,但是岳少俊的嘴已经封住了她的小嘴。她的手逐渐无力,趁热打铁,岳少俊借此机会把她的x围子给解开了。
竺秋兰雪白的上半身整个暴露在岳少俊的眼下,一双玉r丰满、滑嫩,r晕嫣红,上面两棵小樱桃还在颤动不已。岳少俊脑子轰地一响,几乎是发自本能的一口含住了竺秋兰小r头,拚命的吸吮起来,竺秋兰也是浑身颤抖,双臂死死地抱住岳少俊的头,双r也是急剧的膨胀变大。
竺秋兰两条玉臂死死箍住岳少俊,一阵强烈的身心刺激,震撼着她整个肌肤,她全身颤抖了,春潮氾滥了,似江河的狂澜,似湖海的巨浪,撞击着她曲芳心,拍打着她的神经,冲斥着她的血管,撩拨她成熟至极的x感部位,使得自已的下身,一片湿潮。
她挥动着玉臂,两支小手颤颤微微地在索着什么,从他的头部向下滑落,触到他的x部、腹部,接着又向他的双腿之间伸去,但是,太遗憾了,她的胳膊太短了,伸不到他那神秘的禁区。一种急燥的情绪,占有的慾望和y荡的渴求,促使着她,强迫着她那一双小手,迅速地伸向自己的腹部,哆哆嗦嗦地去解开那大红的丝绸腰带。
岳少俊还在贪婪地吸吮着,竺秋兰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一把抓住了岳少俊的右手,伸入了她的内裤,死死按住那没有经过市面的小丘上,然后微闭杏眼,等待着那即渴望又可怕的一瞬。然而岳少俊并没有立即行事,而是起身跨入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青缎面裤,从腰际一抹到底。她急切地的曲腿退出了裤筒,又一蹬腿将裤子踢到了一边。
岳少俊,伏身一看,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yy,已经将整个的三角地带模糊一片,黄色而弯曲的x毛,闪烁着点点的露珠,高耸而凸起的小丘上,好像下了一场春雨,温暖而潮湿,两片肥大而外翻的x唇,鲜嫩透亮,y蒂饱满圆实整个地显露在x唇的外边。还有那粉白的玉腿,丰腴的殿部,无一不在挑逗着他,勾引着他,使他神魂颠倒,身不由已了。
竺秋兰静静地等待,岳少俊仔细地观察。一股少女的体香,丝丝缕缕地扑进了他的鼻孔。他双手张开十指,按住两片x唇缓缓地向两侧推开,掰开了y唇,鲜红鲜红的嫩r。里面浸透了汪汪的y水,他几乎流下了口水,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指挥着他的大脑,支配着他的全身,他不顾一切地向禁区发起了攻势。猛一扎头,那尖舌便开始了无情的扫荡。先用舌尖,轻轻地刮弄着又凸又涨的小y蒂,每刮一次竺秋兰的全身便抖动一下,随着缓慢的动作,她的娇躯不停地抽搐着。
「啊……我……的……直打……顿……浑……身……痒……的……钻心……」他的尖舌开始向下移动着,在她那大小y唇的鸿沟里来回上下的舐动着,从下至上,一下一下地滑弄着。他的舌尖,那样的稳、准、狠,是那样的有力,有节。
只上下十九个回合,竺秋兰就开始了纤腰轻摆,手舞足蹈了。她只觉得,小x的鸿沟里,好像发起了强烈的地震,以x洞为中心,翻天地覆,排山倒海,一排一排的热浪在翻滚,奔腾,一阵阵的震颤在波及漫延,霎那间,她全身整个地陷入了颠狂的状态。
而就在这凶猛的热浪中,她突然感到小x里面,开始了骚痒,痒得发酸,痒得发麻,痒的透顶,痒的舒服,痒得豪爽,痒的醉人,痒的钻心透骨,这是一种特殊的痒,神秘的痒,用人类的言语无法表达的痒,痒得她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嘶叫:
「好……大哥……你……把我小x……舐得好痒……又麻……又酸……哎呀……痒死了……快……快……c进去,……止痒……痒……啊……
岳少俊这时抬起头,看着这张小浪x,只见y水一股一股地涌出,顺着x沟,向大腿不住地流淌。他微微一笑,一咬牙,一扎头,将舌尖一直伸入x洞深处,他用力使舌尖挺直,要x洞里来回的转动起来,他转得是那样的有力,有节,只觉得x壁,由微微的颤动,变成了不停的蠕动,又由蠕动变成了紧张的收缩,细长舌尖被它挟得生疼。随着长舌的深入,她感觉无限的充实,涨满,x壁的骚痒似乎减弱,不是减弱,而是下沉逐步地向深处发展,而且,越来越凶,越来越猛
「里……里……边……痒……死……我了……使劲……不……在最……里边……我受……了……」她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她的小x里充满了y水,不住顺着他嘴边溢了出来。
岳少俊抬头,看见竺秋兰,红霞满面,娇喘嘘嘘。浪声四起,腰臀舞动,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伸手抓住了红里发紫的大宝贝,对准了x沟,上下滑动了几下,使宝贝醮满了y水,才上下移动着,寻找洞口,对准了洞口,全身往下一压。
「啊……」她拚命地一声嘶叫。
这时,岳少俊柔声地说道:「兰妹妹,不要紧张,不痛,一会就会好的。」
「嗯,嗯,我不紧张,不紧张,不……啊……」竺秋兰浑身一抖,发出一声惊人的喊叫。原来,岳少俊在和她说话时,目的就是让她j神放松,肌r松驰,在分散她注意力的时候,猛地一压,只听「滋」地一声,大宝贝一下c入了三分之二。这一突然袭击,才使得竺秋兰,疼痛难忍。
岳少俊,感觉宝贝c入后,小x挟得很紧很紧,而且x壁急剧收缩,好像一下子要把宝贝挤压出去,岳少俊只得崩紧臀部,压足劲头,他深知这是剧烈的疼痛而引起的肌r收缩,只得缓息一下,使竺秋兰的疼痛减轻,方能开始抽c。
「好些了吗?」
「嗯,减轻了许多。」
「别紧张,一会就过去。」岳少俊边说边轻轻地让宝贝蠕动:「兰妹妹,小x感觉出宝贝在动吗?」
「现在有感觉了,啊,是在蠕动着。」岳少俊感觉活动自如了,这才开始了缓缓的抽送,边抽c边用左手揉着r房,用右手搂住她的脖子,不断地亲吻她的脸蛋,这一套时抽时c进行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必竟是从上中下三个突破的夹击。
竺秋兰的疼痛感觉消失了,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酸楚和酥麻,而岳少俊这一全身的运动,又驱赶酸楚和酥麻,一种燥热和酥痒又重新攫住了她的身心。岳少俊从竺秋兰的表情上来看,知道她已疼痛消失了,便开始了猛烈的袭击。
他的左手捏住涨满的r头,不停地捻动着,下边的大宝贝更是j神百倍,直抽直c,速度猛增。r体的并击,再加yy的粘糊,发出了啪,啪,啪的水音。竺秋兰禁不住地大声喊叫:「哦……好美……好舒服……啊……喔……」
一条香舌伸出嘴外:「喔……喔……喔……」摇晃着头脑,寻找着另一张嘴,两张嘴终于会合了,香舌也顺势伸了进去,贪婪地吸吮着,直吮得舌g生疼。强烈的刺激,折磨着她,嘴对嘴吸吮,使她感到窒息,涨得满脸通红,才使劲扭头拨出了香舌,便开始了更加猖狂的呐喊:
「啊……好哥哥……你……你……的……那个……东西……好人……好长……好长……好硬……c得……我舒服……极了……真……美……美极了……c呀……c吧……哎……唷……」
她又是兴奋,又是心爱,又是连连不断的浪叫:「哼……哼……舒服……太舒服……哎呀……那东西……c得……好深……」
岳少俊越c越猛,越c越深,越c越快。竺秋兰边扭着屁股,两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身体,牙齿在他的肩上乱咬乱啃。突然,她用力一咬,直咬得岳少俊痛叫起来:「哎呀……痛……好妹妹……不要咬我……」
竺秋兰咯咯地笑起来:「大哥……你真劲大……c得我……美死了……太好了……唔……」她拚命用手压他的屁股,自己也用力向上迎合,让yx紧紧地和宝贝相结合,不让它们之间有一丝丝的空隙。
岳少俊觉得竺秋兰的小x里,一阵阵收缩,只爽得g头酥痒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说:「好……好紧的小x……太过瘾了……」
竺秋兰已经美爽得欲仙欲死:「好哥哥……我爽快死了……嗯……嗯……我……真爱死……你啦……喔……顶得好深……啊……」竺秋兰那y声浪语的叫床,使岳少俊感到无比的兴奋,无比的自豪,这一个少女难得的第一次。
竺秋兰已经香汗淋淋,娇喘嘘嘘,但仍不断地嚷叫:「哎呀……大……哥……往里c点……里边又……痒开了……好……真准哪……我爽死了……」
「啊……好……就是那里……好极了……哎哟……妈呀……爽死我了……」她那狂呼滥喊声,在一望无际的沙滩上震荡,在微波荡漾的江水中飘舞,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中迂迴。
竺秋兰已经四肢无力,周身瘫软,只有中枢神经在颠狂中震颤,只有兴奋至极的宝贝在慾海中挣扎,只有全身的血管在惊涛骇浪中奔涌,理智早已不复存在,大脑完全失去作用,向她袭来的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奇痒。颠狂的顶峰,使她浪水四溢,y语不断,挣扎在浪y的r搏之中。
「啊……我不行……了……这下……c得真……深……啊……快顶到……了……啊……真硬……喔……撑破……肚……皮了……的……大哥……手下……留情吧……我……」在惊人的吼叫之中,y水如喷泉似地,由宝贝边隙,迸溅而去。
岳少俊只觉得宝贝,一阵阵的发涨,g头一阵阵的发痒,这种痒,顺着j管,不断地向里深入。完全集中在小腹下端,一种无法忍耐的爽快,立刻漫延了全身。又返回宝贝,它猛劲地作着最后的冲刺,终于象火山爆发一样,喷犀而出r白的jy,与透明的浪水,在不断收缩的x洞里相会合。
风云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岳少俊感觉好像是虚脱了一样,恍惚间好像飘在云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压在竺秋兰身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竺秋兰偷偷睁开眼,推了推岳少俊:「岳大哥,你怎么了?」
「我好舒服啊,想不到是那么美妙,兰妹妹,你呢,感觉怎么样?」
「虽然刚开始有点痛,但是后来感觉非常美妙……」竺秋兰停顿了一下,羞涩地问道:「岳大哥,你是第一次吗?我看你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我当然是第一次啦,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听人说过。」岳少俊答道,蓦地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倒是兰妹你的叫声……」
竺秋兰满脸通红道:「那是我有几次无意听见普通人家夫妻办事……岳大哥,你该不会以为我……」
岳少俊笑道:「我当然明白。」说着一指床上的点点落红。
竺秋兰羞涩地道:「看不出你平常老老实实样子,没想到那么坏。」说着又问道:「你和那位恽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我看她对你不一般。」岳少俊自然不会瞒她,当下将来由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竺秋兰撇撇嘴道:「原来也是你的知己啊。」
岳少俊笑着道:「可是我们连手都没过呀。」他突然压低声音道:「何况兰妹已经拔了头筹,还吃这乾醋做甚?」
竺秋兰满脸通红,娇嗔道:「你这坏东西,竟敢笑我。」把岳少俊一顿好捶。
岳少俊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啊。」
竺秋兰突然幽幽叹了口气道:「人家是名门闺秀,哪像我……」
岳少俊一怔道:「兰妹,你这是说哪里话?难道我会看不起你?」
竺秋兰蓦地又转颜笑道:「大哥,既然人家姑娘有意,你可不能让人家伤心哦。」
岳少俊莫名其妙,愣愣地道:「兰妹,你到底是怎么啦?」
竺秋兰突然正色道:「大哥,妹妹不是醋罈子。妹妹也知道,像大哥这种人,一定会有很多姑娘喜欢,只要大哥喜欢,娶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妹妹能在哥哥心中有一席之地就足够了,这是妹妹的真心话。」
岳少俊感动地将她拥入怀中道:「兰妹,你真好……」
竺秋兰笑道:「大哥,小妹有自知之明,不敢独占。大哥也要随遇而安,切莫矫情伤了别人的心。」
岳少俊笑道:「谨遵娘子教诲。」
「死相。」竺秋兰娇嗔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起来了……」
岳少俊有些担心地道:「你不要紧吧?」
竺秋兰脸一红,低声道:「不太碍事,不要紧。」
岳少俊叮嘱道:「等会如果有事,由我来应付,你尽量不要出手。」
竺秋兰娇嗔道:「知道啦,大老爷。」
※※※※※※※※※※※※※※※※※※※※※※※※※※※※※※※※※※※※※※两人做好准备,启开窗户,溜到院中,趁着夜色,一路急行,赶到城墙脚下,竺秋兰引着他到了无人之处,才悄声道:「我们上去。」双足一点,两手朝上一划,使了一式。「青鹄穿云」,一道娇小人影,直拔而上一下跃登城垣。
岳少俊同样双足一点,长身掠起,跟在她身后,轻飘飘落在城墙之上。竺秋兰案声道:「岳大哥,你的轻功真好。」
岳少俊道:「兰妹身手,也不凡呀。」
竺秋兰回眸一笑道:「我比起大哥来,就差多了。」随着话声,一扭头,翩然朝城外落去,岳少俊跟着飞身落地。
竺秋兰道:「从这里赶到戚墅堰,大概只要半个更次就够了,一般夜行人,大概都要二更以后才出动,我们早些赶去,反而不会引人注意,尤其那所大宅院,前面是一片草坪,无处可以掩蔽身形,围墙左右,虽然有树,但距离又太远了些,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从后面花园进去,就较为妥当。」
岳少俊道:「在下说过,一切都听兰妹安排。」
竺秋兰一对秋水般的眼睛,望着他,闪着发亮的光彩,轻嗔道:「人家还没说完呢,我们今晚行动只是踩盘去的,最好不让他们发现,因此行迹就要十分隐秘,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和他们动手。」
岳少俊含笑道:「你看在下是好勇斗狠的人么?」
竺秋兰道:「我只是提醒你罢了,我们不是跟他们动手去的。」
岳少俊点点头,催道:「在下记住了,我们走吧。」竺秋兰朝他妩媚一笑,转身奔行而去。
岳少俊随在她身后,施展陆地飞腾术,两条人影一先一后,不到半个更次,已经赶到戚墅堰。竺秋兰放缓奔行之势,避开镇上大街,折入一条小径,走了里许来路,朝前一指,悄声道:「到了。」
岳少俊凝目看去,夜色之下,前面黑压压一片庄院,正是那座大宅,此时相距尚有半里光景,远远望去;大宅中竟然没有一点灯火。心中不禁暗暗生疑,说道:「莫要贼党真的走了,怎会一点灯光都没有呢?」
竺秋兰轻轻攒了下眉道,「没有灯光,那就表示他们已经有了戒备。」
多少俊道:「难道他们算准我们晚上会来?」
竺秋兰嗤的一声轻笑道:「他们防备的不会是我们,此地不宜久留,快些走吧。」说完,当先往前掠起。
她避开大宅正面,老远绕弯过去,不大工夫,已经抄到庄院后面,只是相距还远,这一带正好是二片疏朗朗的果林。但在黑夜之中,却也树影迷离,不易为人发现,竺秋兰朝他打了一个手式,一下闪入林去、岳少俊跟着掠入林中,只见竺秋兰似是十分谨慎,步步为营,藉着树木隐蔽身形,缓缓移动,岳少俊紧随她身后穿林而行。
走了一段路,竺秋兰停住了身子,悄声道:「这里离他们后园围墙,已经不远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再去。」
岳少俊看她如临大敌,倒也不敢大意,悄悄走近一齐隐蔽住身形,凝目看去,林外荒草没径,距离黑压压围墙,大概不过五丈来远,望去有如城堡一般,除了卿卿秋虫,听不到一点气息。就在此时,心灵突然似有警觉,再侧耳细听,果然数丈外依稀传来一丝极轻的声音,好像有人落到果林之中。
要知他自幼练的是正宗内功,只要数丈之内一有异动,心灵立时就会引起警兆,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内功修为已有如此境界而已。心头一动,急忙回头细声说道:「我们快蹲下,有人来了。」竺秋兰g本连什么都没有听到,心中觉得很奇怪,但还是依言蹲了下去。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调两人堪堪伏下,只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泻落林前,和两人伏身之处,不过三丈来远。黑夜之中,只见此人身材矮小,头戴黑色道帽,身穿黑色道袍,背负长剑,手中却持一柄雪白的拂尘,看他飞落时的身法,宛如天外飞来,快如电光,一身武功自然极为高强,但予人直党的感到此人极非正派人物。
黑袍道人刚刚飞落,果林右侧忽然「刷」的一声,s出一团瘦小人影,落到黑袍人身边;口中叫道:「师傅。」原来方才岳少俊心灵发生的警兆,就是这瘦小人影,他这一开口,岳少俊、竺秋兰都已听出来了,他正是在瓜州小酒馆中那个面目寞黑的黑小子。
黑袍道人哈了一声,问道:「徒儿,你说的就是这座宅院?」
黑小子道:「是的,就是这里。」
黑袍道人道:「你说连黑虎神赵光斗,见了那个姓仲的女娃儿,都十分恭敬?」
黑小子又应了声:「是。」
黑袍道人滇:「这就奇了,此女又是什么来历?」
黑小子道:「师傅也不知道么?」
黑袍道人嘿然沉笑道:「为师没有看到她,如何会知道她是谁?哈,不过恽钦尧在她手下,没走出三招,就为她所擒,此女来头,走然不小……」
石少俊听得暗暗一怔,付道:「浑钦尧,不是恽姑娘的父亲么?他被江湖上称为淮扬大侠,一身武功,在大江以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居然会在仲姑娘手下,没走出三招,就被擒去了,这奉说,那姓涂的要自己捎给宋老爷子信上说的,倒非恐吓之词了。」
黑小子道:「师傅。咱们要不要进去。」
黑袍道人道:「咱们既然来了,自然要进去。」说到这里,抬目望望矗立在夜色之中的黑漆围墙,略为踌蹭了下「终于沉喝一声道:「徒儿,咱们进去。」话声出口,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就像凭虚御风,凌空而起,越过三丈高的围墙,往里落去。黑小子也不待慢,双脚一顿,头先身后,一个人像钻天鹞子一般,一下子窜上墙头,跟着纵身往下跃去。
※※※※※※※※※※※※※※※※※※※※※※※※※※※※※※※※※※※※※※竺秋兰蹲着的人,轻轻舒了口气,低声道:「岳大哥,你知道这黑袍人是谁?」
岳少俊道:「在下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怎会知道他是谁?听你口气,这黑袍遣人,好像是名气很大的人了?」
竺秋兰道:「他叫黑衣纯阳公孙权,对了,那黑小子,我们不是在瓜州见过么,当时还不知他的来历,原来会是黑衣纯阳的徒弟,那就是黑孩儿了。」
岳少俊道:「我们是不是也该进去了?」
竺秋兰浅浅一笑道:「我看你急着想要进去,是不是?其实有黑衣纯阳这样一位高手,替我们进去觑探虚实了,我们守在这里,那是最好不过了。」
岳少俊道:「咱们隐身在这里,有高墙挡住视线,看不到墙内情形,左首那座六角亭子,高出围墙甚多,四周还有几棵老松,不就是假山么?我们不如到假山上去,就可俯视全园了。」
竺秋兰掠掠鬓发,说道:「你既要进去,那就进去也好。」
岳少俊道:「在下开路。」长身掠起,穿林而出,再一点足,便已飞身上墙,正待回头看去。
竺秋兰已紧随他身后上来,急道:「墙上不可停留,快过去。」岳少俊也及时发现站在墙上,目标较为显著,急忙双臂一划,一条人影矫若神龙,横空掠过,一下飞落假山之上。
竺秋兰没有他的轻功造诣,接连三个起落,扑上假山,脚下才一落地,立即隐入一排矮树之中,低声叫道:「岳大哥,快过来。」岳少俊跟着过去,竺秋兰悄声道:「这座假山高过围墙,可觑全园景物,也是最为人所注意的地方,我们得找一处隐蔽之处先藏起来才好。」
岳少俊点点头,两人终于找到了一方剔透玲球的巨石后面,正好容得两人蹲下,左右又有矮树掩护,可以从石孔中看到外面的景物。别说在黑夜里,就是大白天,也极不易被人发觉,只是稍嫌逼仄了些。两人蹲下不久,突听「刷」的一声,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飞s而来,落到头顶不远,停身在假山顶上。
竺秋兰闻声警觉,立时轻轻扯了岳少俊一下,急忙埋下头去。石少俊也跟着低下头,心中暗晴佩服,付道:「看来这座假山果然目标很大,自己两人如不及时躲藏起来,就会被此人发现了。」
这石后地方本来极为狭仄,两人这一低头来,两颗头就已凑在一起,岳少俊但觉竺秋兰秀发的幽香,一缕缕的钻进鼻孔,使人有浑淘淘的感觉,几乎忘了假山顶上还有一个不明敌友的夜行人。
那夜行人敢情因夜色幽黑;也未曾发觉两人的行藏,只在山顶上略一注足,又是「刷」的一声,往山下纵去。竺秋兰侧脸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颀长,背负长剑,一下掠过荷塘,忽然举手向空,打了一个手势,就藉着树影掩护,轻快无比的一闪而没、消失不见。
就在那人一闪不见之际,右首又有两条人影,疾如鹰隼,从围墙上飞落,隐入一片树林之中。因相距较远,看不清两人身形,但从他们身法看去,分明身怀绝佳轻功,自然也是夜探巨宅来的了。竺秋兰悄声道:「这三人身手极高,看来今晚来查这座大院的人,真还不少。」说话之时,回过脸去,才发觉她和岳少俊几乎耳环厮磨,脸儿相偎,他更是如癡如醉。一时心头小鹿,不禁怦然跳动,口中轻啐一声,急忙又别过脸去。
岳少俊g本没听到她说什么,但给她这一啐,立时警觉过来,说道:「兰妹,你说什么?」
竺秋兰嗔道:「人家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心事?」
岳少俊道:「在下……是是在想……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竺秋兰披披嘴道:「你看园中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如果我料得不错,恐怕暗中早已有人监视着呢。」说话之间,瞥见远处忽然透出两点灯光。
要知练武之人,都练过夜行眼,目光自然十分敏锐,方才园中一片漆黑,较远之处,不易瞧得清楚。但如今有了灯光,相距虽远,已可看到那是两盏纱灯,从一道圆洞门中,转了出来。既是纱灯,自然有人提着而行,纱灯既有两盏,提灯的自然是两个人了。
岳少俊凝目望去,只觉那提着纱灯的两人,款步行来,极似两个女子,不觉低声道:「兰妹,提灯的是两个女子。」
竺秋兰内功较逊,只能看到两盏纱灯,还看不清人影,一面说道:「看情形好像是朝这里来的,嗯,她们可能是那仲姑娘的使女了,我们今晚总算没有白来。」
两盏纱灯循着树林间一条小径,油折而行,有时被楼阁遮住,有时穿着豆棚花架,故而时隐时现,但也渐渐的愈走愈近。不多一会,两人已走到荷塘对岸,这回连竺秋兰也看清楚了,提灯的果然是两个女子。一身青色衣裙,并肩款步而行,她们左手提灯,右手各自提着一只盒篮,不知篮中放着何物?这时已经举步跨上九曲石桥。
竺秋兰轻咦道:「她们不会是到假山里来的。」
岳少俊道:「奇怪,方才最先进来的是黑衣纯阳师徒二人呢,不知到那里去了?」
竺秋兰道:「他们至今没有露面,大概也藏起来了。」
两个青衣使女走入水榭,放下手中盒篮,挂好纱灯,取出抹布,在水榭中间一张方桌上,仔细抹试乾净,然后杯开篮盖,一个取出四只高脚瓷盘,装好四盘j美茶食,一把细瓷茶壶,和一个细瓷茗碗,在上首放好。另一个从篮中取出一个紫铜小香炉,放好沉擅未,点燃起香来。
竺秋兰冷笑道:「这位仲姑娘,气派倒是不小。」
这时那圆洞门中,又出现了两盏纱灯冉冉而来,只是这回走的较快,不过转眼工夫,已经到了桥边。提灯的依然是两个青色衣裙的使女,并肩徐行而来,一个手捧剑囊,一个手捧琴囊。两个使女后面,则是一个一身玄衣的女子,款步走来。
岳少俊低声道:「她就是仲姑娘。」仲姑娘身后,还紧随着一名黑衣老婆子,正是胡大娘。
两名使女当先进入水榭,也把两盏纱灯,挂到了抱柱之上。水榭经四盏纱灯照s,登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再经四周水光一映,就像点起十几盏灯一般。玄衣女子仲姑娘已然款步走进水榭,在中间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捧琴囊的使女立即褪去琴衣,把一张七弦琴放到仲姑娘前面。
竺秋兰细看仲姑娘,不过二十出头,蛾眉淡扫,凤目如星,体态妖饶,只是别有一股冷峻之气,就像个冰雪美人一般。心中暗暗冷笑道:「明明是江湖儿女,偏要故作名门闺秀姿态,煞有介事的要月下弹琴,哼,今晚偏偏给你来个月黑星稀。」
仲姑娘坐下之后,伸手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螓首微抬,望望槛外天色,天公硬是不作美,无星无月,昏暗如晦。但尽管月黑星稀,仲姑娘可依然雅兴极佳,放下茶盏、就正襟坐定,皓腕轻舒,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两下。
「铮,铮,叮,咚。」每一个弹琴的人,在未弹之前,必须先拨弄几下琴弦,谓之「调弦」,也就是先试试声音对不对的意思。这原是极为普通之事,但这弦发出来的声音,骤然钻入竺秋兰的耳中,就如闻焦雷。不,简直如遭雷击。心头狂跳,身躯好似遭受到巨大的震动,几乎一头撞到巨石之上。
岳少俊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把她扶住,低声问道:「兰妹,你怎么了?」
竺秋兰一手掩x,目现惊色,说道:「岳大哥,这琴声大有古怪。」
岳少俊奇道:「琴声如何古怪?」
竺秋兰偏脸问道:「你有没有感觉」
岳少俊道:「没有呀,你到底如何了?」
竺秋兰道:「我听她拨弄琴弦,就像给巨石撞在心上一样……」话声未落,水榭中又传出「叮叮咚咚」的琴声。竺秋兰身躯突然一震,脸色倏变,急忙双手掩耳,说道:「不……不好……这……琴声……邪门得很……」这几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个人几乎瘫痪下去。
岳少俊一时惊得手足无措,急忙伸手抱住她娇躯,低声道:「你快静一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琴声叮叮咯咯的,连续响起,悠扬顿挫,听来十分美妙悦耳;但竺秋兰呼吸急促,娇躯不住颤抖,四肢牵动,几乎像服下穿肠毒药。岳少俊抱着她更是惊惶失措,无计可使,突然灵机一动,急忙抄过手去,按在她后心「灵台x」上,催动真气,缓缓输入竺秋兰体内。
这一着,真还奏效,竺秋兰宛如大病初痊,绵软的身子,挺动了一下,缓缓吁了口气,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输入真气,我真会被她琴声震动心脉。」
岳少俊道:「会有这么严重?那么在下怎会一无所觉呢?」
竺秋兰道:「也许你内力比我深……」
正说之际,突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划空泻落水榭前面,暴喝道:「贱婢还不住手?」这飞落的人影,正是方才见过的那个矮小道人黑衣纯阳公孙权,只见他右手执着雪白的拂尘,左手腋下,挟着一个人。那是他徒弟黑孩儿,此刻双目紧闭,人已昏了过去。
琴声总算戛然而止,仲姑娘慢条斯理的目光一抬,问道:「胡嬷嬷,你出去看看,外面什么人在呛喝着?」
胡大娘答应一声,趋步走出,她明明看到黑衣纯阳,但却故作不见,大声叱道:「仲姑娘在这里弹琴,什么人在大声呛喝?」
黑衣纯阳公孙权放下徒弟,在他后心轻轻击了一掌,等黑孩儿站住,才沉笑一声道:「是老夫。」他身穿道袍,口称「老夫」,显得有些不类。
胡大娘看了他一眼,沉喝道:「你是干什么的?」
黑衣纯阳目光如电,沉喝道:「你就是玄狐胡大娘,嘿嘿,连老夫都会认不出来?」
胡大娘似笑非笑的道:「江湖上三脚毛的人,老婆子看的多了,那里会记得这许多?」
竺秋兰娇躯偎在岳少俊的怀里,轻声道:「胡大娘敢对黑衣纯阳这般说话,那是仗着有妖女替她撑胰了,不然她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招惹他的。」
果然,胡大娘这句话堪堪出口,黑衣纯阳公孙权双目j光暴s,厉笑一声道:「胡婆子,你胆敢对老夫如此说话,老夫就先毙了你。」大袖一挥,一股劲风,挟着一声轻嘶,朝胡大娘立身之处卷去。
胡大娘自然不敢和他硬接,急忙往后跃退。就在此时,但见仲姑娘屈指轻弹,放在她面前案上的小香炉,本来炉烟袅袅,使人深感静趣。但经她这屈指一弹,一点烟头,竟然凝而不散,随着她纤指所指,宛如箭s一般,向站在槛外的黑衣纯阳迎面飞去。
岳少俊轻哦一声道:「她点着这炉香,原来还是她的暗器。」黑衣纯阳自然识得厉害,他一身修为,已臻上乘,拂出去的内劲,能收能发。此时眼看一点烟头,飞s而来,顾不得再去追击胡大娘,大袖一抖,收回内力,右手拂尘栩前拂起,左手拉起徒儿,身子离地飞起,退出去八尺来远。
胡大娘退入水榭,仲姑娘问道:「胡嬷嬷,此人是谁?」
胡大娘欠身遁:「回仲姑娘,此人是人称黑衣纯阳的公孙权。」
仲姑娘问道:「是何来历?」
胡大娘道:「据说他出身北海,后来……后来好像投到……」
仲姑娘一摆手道:「不用说了,他外号黑衣纯阳,倒颇合本门条件……」
胡大娘馅笑道:「仲姑娘认为他可供差遣,那就把他留下好了。」听她口气,简直大得吓人,黑衣纯阳公孙权,在江湖上,也是名列一流的高手,居然可供差遣,要把他留下。
仲姑娘口中轻嗯一声,果然右腕抬处,接连弹出三指,三点烟头,带着三缕极细青烟,品字形,闪电般朝黑衣纯阳飞投过去,她当真有留下黑衣纯阳之意。黑衣纯阳仰首狂笑一声,右腕抬处,雪白拂尘朝前连拂几拂。
说也奇怪,他那柄拂尘,白玉为柄,银丝为拂,本来白得晶莹,但他这连拂几拂,从他雪白的拂尘中,飞起凡缕黑丝,劲直如矢,向水榭激s过去。仲姑娘一见黑衣纯阳拂出的黑丝,几乎有十几缕之多,急忙接连的扣指轻弹,发出十几点烟头。
每一点烟头,也都带着一缕极细的青烟,参差不齐,朝前飞s过去。两人相距,足有三四丈远,但此刻却默默的交上了手。十几缕黑丝,和十几缕青烟,都在向前推进、自然很快就在空中交接上了,双方互争前进,谁都不肯后退,因此一经接触,就僵持不下。
岳少俊不知黑衣纯阳从拂尘中拂出来的黑丝,究是什么?但他亲眼看到仲姑娘弹出来的十几缕青烟,只是小香炉的香烟。香烟应该遇风即散,但她弹出来的几缕青烟,看去虽然极细,但却十分凝固,一直和小香炉升起来的青烟,连续不断,源源输将。
黑衣纯阳十几缕黑丝,起自拂尘,也一直和白玉拂尘保持不断,全力支持,毫不退缩。你别看双方这十几缕青烟。黑丝,它们完全是凭藉着两人的内家真气发出来的,自然各不相让。仲姑娘人虽依然坐着,但她双手十g纤纤玉指,向空箕张,频频作势,不住的在催动真气。
黑衣纯阳一柄自玉拂尘上,千百缕软柔银丝,也gg直竖,同样倾尽全力,朝前抢攻。这是一场静态的拚斗,听不到一点声息,也没有一点惊险可言,但双方都显得神情肃穆,全神凝注,足见这一场比拚,非同小可了。
炉中青烟,依然袅袅升空,去势劲急,拂上黑丝,也依然劲直如矢,谁也没有半点退缩,谁也没有半点进展,这样足足持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竺秋兰悄声说道:「这仲姑娘能和黑衣纯阳功力悉敌,不分胜负,一身武功、果然十分高强,无怪她敢口出狂言了。」
岳少俊看得暗暗惊奇不止,忍不住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比拚的是什么东西?」
竺秋兰微微摇头道:「不知道,找想仲姑娘炉中的青烟,和黑衣纯阳拂上的黑丝,一定有什么名堂……」
就在两人喁喁细语之际,突听黑衣纯阳口中狂笑一声道:「小丫头,「毒龙涎」原来也不过如此。」振腕之间,手中白玉拂尘突然朝上拂起。
他这一拂,但见千百缕银丝突然散开,飞s出一蓬黑丝,如烟似雾,朝槛内仲姑娘当头罩去。就在他拂尘一振,银丝散开之际,仲姑娘的十几缕青烟,早已悉数被他暴长的真气震散。因此这一蓬黑丝,毫无阻挡,长驱直人,s入水榭之中。
竺秋兰悄声道:「原来她香炉里燃的是「毒龙涎」,我听我娘说过,这种毒烟,凝而不散,十分厉害……」
仲姑娘似是有恃无恐,也冷冷一笑道:「本姑娘也未必把你「黑青丝」放在眼里?」说话声中,突然双手一按,十g尖尖的玉指,快得如珠落玉盘,在七g琴弦上一阵拨动。
但听一阵急骤的琴音,如高山流水,万丈飞瀑,漫山遍谷,俱是洪洪雷声。像金戈铁马,万骑奔腾,惊天动地,俱是群山相应之声。黑衣纯阳一看势头不对,双脚一顿,一道人影,化作一溜黑烟,转眼消失,他匆忙逃走,竟连徒弟都顾不得了。原来黑孩儿在琴音初起之时,早已咕咚栽倒地上,功力尽失,黑衣纯阳自然无暇再把他带走了。
这一阵琴音,岳少俊也听得出来,含有极大杀伐之音,使人耳鼓受到极强的震扰,别无所觉;但偎在他怀里的竺秋兰可不同了,琴音乍起,她如响斯应,口中只说了句:「不好……」娇躯立即起了一阵剧烈的颤动,一个人几乎完全软瘫下来。
岳少俊眼看连江湖大大有名的黑衣纯阳公孙权,都抵挡不住对方的琴音,连徒儿都顾不得,跺跺脚就走。可见仲姑娘这手琴,弹得厉害无比,自己敢情自幼练的是「逆天玄功」,血逆经络而行,故而不受他的影响。心念这一动、立即抱住竺秋兰的身子,全神贯注,运起玄功,一手按在她「灵台x」上,缓缓把真气度了过去,藉以帮助她抵抗琴音。
差幸这一阵琴音,为时不久,黑衣纯阳遁走之后,仲姑娘纤纤玉指,也随着停了下来。只见她一脸俱是睏倦之容,双时支着桌子,不住的喘息,好像方才那一阵拨动琴弦,是一件十分吃力之事,才会累成如此模样。竺秋兰在他怀里,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好厉害的琴音。」
岳少俊道:「你感觉怎样了?」
竺秋兰嫣然一笑道:「她琴声停止,我就恢复过来了,你不用再给我度真气啦。唉,她这张琴,好古怪,我从没听人说过,弹琴会使人失去功力的。」
岳少俊缓缓收回右手,还没开口,忽听竺秋兰口中轻咦了一声,悄声问道:「你快瞧,那本是宋文俊和恽慧君么,他们怎么也来了?」岳少俊急忙凑着石孔,朝外看去,只见水榭对面一条花径上,正有一行四人朝九曲石桥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蓝衫的少年公子,腰悬长剑,正是宋文俊,他身后两个苗条人影,则是恽慧君和使女小翠。最后一人,一望而知,是押着三人来的,这人身穿青布大褂,中等身材,一张瘦狭脸,看去年约四旬以上。
岳少俊骤睹此人,心头不觉大怒,重哼一声道:「果然是他。」
竺秋兰回过头道:「你说谁呢?」
岳少俊道:「押着三人来的那个青衣汉子,就是假装负伤,托我捎信给宋老爷子的姓涂的贼人,成们出去,我要当面问问他……」说着,要待站起身来。
竺秋兰急忙拉丁他一把,说道:「你慢点咯,我门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看清了双方形势,再出去也不迟呀。」岳少俊经她一说,只得重又蹲下身子。
※※※※※※※※※※※※※※※※※※※※※※※※※※※※※※※※※※※※※※这一瞬工夫,宋文俊等四人已经走上九曲石桥,那姓涂的汉子忽然越过三人,抢先走在前面,朝水榭中躬身一年随:「启禀仲姑娘,属下在南轩附近。逮住三人,特来禀报。」
仲姑娘抬自道:「胡嬷嬷,要他带进来。」
胡大娘应了声「是」,提高声音道:「仲姑娘要你把三人押进来。」
竺秋兰道:「难怪他们三人都像被人点了x道呢。」
岳少俊攒攒眉道:「以宋兄三人的武功,纵然不敌、也不至于被他擒住。」
竺秋兰道:「你忘了那妖女琴声,有多古怪,连黑衣纯阳都要抛下他的徒弟逃走,他们三人一定是听了琴声、失去抵抗,才被姓涂的擒住的了。」
岳少俊道:「我们要设法救他门才好。」
竺秋兰道:「快别说话了,那妖女好像要问话呢。」岳少俊、竺秋兰凑着头,从石孔中朝外看去,这时宋文俊,恽慧君,小翠三人,已由姓涂汉子引着走入水榭。
仲姑娘侧身而坐,目光一掠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要你们来的?」
姓涂的汉子躬身道:「回仲姑娘,这男的叫宋文俊,是武林大老宋镇山的独生子,女的叫恽慧君,是淮扬大侠恽钦尧的掌上明珠。」
仲姑娘目光冷峻,重又打量了两人一眼,点点头,冷声道:「听来倒是有些来历。」
宋少俊朗声道:「你们仗着江湖下五门伎俩,算得什么?有本领放开本公子,咱们各凭武功,放手一搏,本公子若是败了,杀剐,悉听尊便,死而无憾。」
仲姑娘冷冷的道:「你不服气?」
宋文俊道:「本公子自然不服。」
仲姑娘道:「我本待放你们回去,你既然心有不服,那就让你们开开眼界也好。」说到这里,朝那姓涂的汉子吩咐道:「涂金标,你解开他们三人的x道。」
竺秋兰低啊一声道:「他就是青煞手涂金标。」
岳少俊问道:「他很有名么?」
竺秋兰道:「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据说他j擅「青煞掌」,那是一种旁门异派的功夫,击中人身,不出十二个时辰,会全身发青,不治而死。」他们说话之时,涂金标已经走到宋文俊三人身边,替他们拍开了x道。
宋文俊傲然道:「你要如何让在下开开眼界?」
仲姑娘冷冷说道:「令尊远在二十年前,就有武林第一剑之称,天华山庄少庄主,自然是剑术之家,长于使剑了?」
宋文俊道:「武林第一剑,这几个字,家父一再向自林同道声明,愧不敢当,在下也从未以剑术世家盲居,但在下自幼练剑,姑娘如果不吝赐教,在下颇愿在剑上叨教。」岳少俊听得暗暗点头,宋文俊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毫无骄矜之气。
仲姑娘冷然道:「很好。」回过头去,朝身后伺立的四名青衣使女叫道:「春风。」
左首一名使女应声道:「小婢在。」
仲姑娘吩咐道:「你去接他几剑试试。」
春风答应一声道:「小婢遵命。」转身撤出短剑,朝外走来。
宋文俊听得大怒,冷嘿一声道:「姑娘要一个丫头和本公子动手,那是瞧不起本公子了?」
仲姑娘冷冷的道:「只要你胜得了她,我自会出手。」
春风俏生车走出水榭,她本来生成一张宜喜宜嗔的瓜子脸,看去不过十六八岁,十分动人;但因宋文俊嫌她丫头,不由得脸儿一绷,冷声道:「丫头难道不是人?咱们比的是剑。可不是和你比身世,武功一道,胜者为强,你能胜得了我,再说也不迟呀。」这丫头口齿犀利,绝不饶人。
宋文俊被她说得一时竟然答不上活去。小翠适时挺身而出,娇声道:「表少爷,还是让小婢接她两招试试。」
宋文俊点点头道:「好。」
小翠从腰间抽出短剑,迎上一步道:「咱们比划比划吧?」
春风手捧短剑,冷然道,「你要和我动手?」
小翠道:「我不能和你动手么?」
春风冷冷一笑道:「当然可以。」
小翠道,「那好,咱们到对岸空地上去。」
春风道:「那倒用不着,比试几招剑法,一流高手,只要有一步遇转之地,就可以施展了,我自然算不得高手,但这九曲桥上,已经够宽敞了,咱们就在这桥上比划不好么?」
小翠岂肯输她,哼道:「桥上就桥上,谁还怕你不成?」
春风也哼了一声道:「比剑要凭真实功夫,可不是光耍嘴皮子,就会胜得了人家。」
小翠气愤的道:「好,你可以发招了。」
春风捧着短剑一竖,说道:「你们来者是客,我让你先发招,你只管先发剑好了。」
小翠气她骄气凌人,恨不得一剑刺她一个窟窿,闻言很快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声出口,短剑一振,疾快刺出。她这一剑蓄势已久,剑光乍发,挟着上片尖风,出手奇快。
这时宋文俊、恽慧君已经退出七八尺远,凭栏观战。恽慧君看她出手一剑,使的十分凌厉,也不觉暗暗点头。春风是奉命出来和宋文俊动手的,如今换了一个对方的使女,自然不在她眼里,冷哼一声:「来得好。」短剑骤然一分,原来她手上是一对双股剑,右剑当x划起一圈银虹,硬接来招。
但听「噹」的一声金铁大震,双方各自震得后退半步。春风身躯一个急旋,左手短剑闪电般斜刺出去。小翠同样纤腰一扭,避开对方刺来的剑势,短剑挥处,接连攻出三招,「倒卷珠簾」,「星月交辉」、「追云拿月」,相三比出手。
这是淮扬恽家的连环九式中的三式绝招,一招连接一招,快同电闪。这三招,可以说是小翠的看家本领,她还刚学会不久,但居然使得有声有色。春风只觉满天剑光流动,直逼过来,一时不敢还击,身形一晃,倏然疾退五尺,脱出满天流罩而来的剑光。
宋文俊看得微微一笑,忖道:「就凭这个丫头这点微未之技,居然还敢向我叫阵。」
小翠得理不让人,口中冷笑一声道:「你这样退法,只怕九曲桥就不够宽敞了。」喝声中,人己欺身疾进,振腕一剑,使了一招「穿云摘星」,一点剑光,当x点击过去。
春风粉脸通红,哼了声道:「好。」突然双剑一一合,交到左手,身如抡螺,一个急旋,她并不向外旋出,而是贴着刺来的剑身,朝小翠身前旋了进去。
左手手肘撞向小翠x脯,右手一抡,小翠手中短剑,忽然到了她的手里,人也翩然斜退出去。她这一招神速无比,手法变化巧妙,使人无法看得清楚。小翠连手中短剑如何被人家夺去的,都有点稀里糊涂,不由得怔立当场,整个人都僵住了。
春风斜退出去五六尺远,右手一抖,把夺来的短剑,往地上一掷,冷冷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叫你家公子出来吧。」
小翠气得几乎要哭,俯身拾起短剑,切齿道:「我和你拼了。」正待纵身扑去。
恽慧君急忙叫道:「小翠,回来。」
小翠道:「小姐,我没有输给她。」
春风冷冷的道:「你剑都到了人家手里,还不认输?」
小翠还想再说,恽慧君道:「不用说了,你回来吧。」小翠朝春风重重的哼了一声,只得回到小姐身边。
恽慧君目光一抬,朝宋文俊道:「表哥,我去会会她。」
宋文俊道:「表妹可得小心,这丫头剑法平平,但手法却古怪得很。」
恽慧君展齿一笑道:「所以我要去试试咯。」举步走了上去。
仲姑娘叫道:「春风,你也回来。」
春风一怔道:「回仲姑娘,小婢……」
仲姑娘没待她说下去,截着道:「你已经胜了一场,她们换人,咱们也该换一个人出场才是。」春风不敢违拗,躬身应「是」,很快往水榭中退去。
仲姑娘道:「夏雨,你去接恽大小姐几招。」
站在她身侧的夏雨躬身应道,「小婢遵命。」翩然往外行来。
恽慧君轻纱蒙面,悠闲的站在九曲桥上,直到夏雨走近,才莺声历历,轻柔的道:「我们还是比剑吧?」
夏雨道:「小婢奉命跟恽大小姐讨教来的,自然是剑法了。」
恽慧君道:「那好,咱们也不用客气,你撤出剑来吧。」
夏雨c在腰间的也是双股短剑,她和春风一样,捧在右手,站立不动。恽慧君今晚随身携带的可不是那柄江湖上人人垂涎的贞姑剑,她皓腕轻抬,「锵」的一声,撤出一柄百练j钢的青萍剑。一汛秋水,映着灯光,青莹照人,配着浅绿剑穗,一望而知是一柄好剑。
恽慧君手提长剑,抬目缓缓说道:「你可以发剑了。」她不愧是淮扬大侠的掌上明珠,名门闺秀,果然举止端庄,气度嫡雅。
夏雨道:「不,小婢奉命向恽大小姐讨教,乃是代表仲姑娘出手,主客有别,自该由恽大小姐先赐招了。」她因恽慧君口气温和,是以也说得相当客气。
恽慧君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提青萍剑,随腕向上翻起,青光闪处,「樵夫问路」,刷的一声,剑尖直指夏雨「华盖x」。
夏雨肩头一晃,双剑左右一分,左剑圈动,一下架开青锋,右剑随着刺向恽慧君肋下。双剑一守一攻,出手之间,就反守为攻,招术十分老到。恽慧君这一剑,原只是试探对方虚实,一见夏雨出手,就有这般凌厉,心头也不禁暗暗吃惊,忖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个使女,就有这等身子,她主人武功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心念转动之际,手中长剑一抽,顺着对方剑势,向上一拖,把夏雨左手短剑引开,倏地横身,左手剑诀向外推出,剑向下沉,再往外一展,上刺小腹,下斩双腿。倏忽之间,连使三招,从「引杯看剑」,化为「金雕展翅」,招到中途,再一变而为「秋水横舟」,剑势连绵不绝。
夏雨双剑悉被引出,只好仗着小巧功夫,连使三式身法,闪避锋镐,左剑斜飞,右剑横封,虽是封架,却一步也不肯退让。恽慧君身形一侧,剑走偏锋,抬手刺向夏雨左肩。夏雨扭腰向右窜出,使出一招「龙门鼓浪」,左剑先发,右剑紧随而上。
恽慧君斜跨半步,右腕倏翻,「金鹰展翅」,反手一剑,一道青光,、迎着对方双剑封出。三剑乍交,响起锵锵剑鸣,银光激s。夏雨终是火候稍欠,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但她一退即进,双剑飞舞,扑身而上,一刹那间,连攻三剑,这三剑,剑剑都划着半个弧形,有进无退,攻势极为狠辣。
恽慧君心中暗暗哼道:「难道我会怕你?」剑招一变,立还颜色。
两短一长三口宝剑,远望过去,宛如飞云掣电,但见剑花错落,冷电j芒,随着吞吐进退的剑卖冲击,剑剑击撞,不时发出「锵」、「锵」轻响。两人这一轮以快打快,转眼工夫,就斗了二十来个回合。夏雨究竟不是恽慧君的对手,先前还有守有攻,和对方抢着发招,但打到此时,已然图穷匕见,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
激战中,恽慧君长剑一抖,寒光连闪,劈面刺出。夏雨这一阵工夫,打得粉脸通红,此时嘴角间忽然漾起一丝冷笑,左手短剑疾快的交到右手。上身随着使了一式「回头望月」,疾快的转了过来。但听「嗒」的一声,双剑一合,竟然把恽慧君刺出去的一柄长剑,夹在她双剑之中。
她随着转身之际,左手舒展如兰,悄无声息朝恽慧君肩头拂来。恽慧君怎么也没有想到夏雨会在招架不迭之际,突使怪招,一下合住自己长剑。不,她左手使出来的竟是截经拂脉「兰花拂x手」。等到发觉,夏雨纤纤五指,已经快沾到衣裳,心头猛然一惊,一时再也顾不得挣脱被合长剑。
左手衣袖迅快朝前拂出,夏雨双剑合住长剑,死命不放,左手使出「兰花拂x手」,正是为了逼使恽慧君弃剑。如今恽慧君已经松开五指,放弃了长敛,她目的已达,自然不愿和恽慧君「铁袖功」硬拚,双肩一晃,也随着往后跃退。双剑一收,手捧恽慧君长剑,送到恽慧君的面前,欠身道:「恽大小姐,承让了。」
恽慧君心头甚是震惊,但脸上却十分平静,缓缓说道:「谢谢你了,强将手下真无弱兵,我输得很高兴,果然给我开了眼界。」伸手接过青萍剑,回入鞘中。
夏雨欠身一礼道:「恽大小姐过奖了。」话声一落,转身往水榭中退去。
躲在假山大石后面的竺秋兰悄声道:「岳大哥,你看出来了没有?」
岳少俊道:「你说看出什么来了?」
竺秋兰道:「那仲姑娘手下四个使女,每人都有一记极为巧妙的绝招,唉,不知她们究竟是何来历,我怎从没听娘说起过。」
岳少俊道:「一个夺剑,一个合剑,不知还有两个,又有些什么花样?」
宋文俊眼看表妹败在对方丫头手下,自然感到无比震惊,朗笑一声道:「表妹,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在该轮到我出场了。」大步走了上去,说道:「仲姑娘,你自己下场,还是再派一个人下场?」
仲姑娘右手一挥,冷冷的道:「秋霜,你去。」秋霜就是手捧剑囊,站在她右首的一名少女,闻言口中娇声应是,但她脚下忽然趑趄,似在倾听什么。然后急忙把手中捧着的剑囊,交给了下首一名使女,举步走出水榭。显然,在她欲行未行之前,仲姑娘以「传音入密」交代了她什么话。
宋文俊打量了她一眼,傲然道:「就是姑娘和本公子动手么?」
秋霜柳眉凤目,樱桃小口,长得极为动人,但人如其名,一脸秋霜,冷冷的道:「这还用问?」翻腕撤出双股剑来。
「很好。」宋文俊流洒的抬腕之间,掣出长剑,抬目道:「姑娘请发招。」
秋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姑娘吩咐过,主让客先,自该由你先发招了,不过……」
宋文俊看她没有往下说下去,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
秋霜道:「天华山庄,以剑术名世,瞩自们这场比的是剑,是否该有个限制?」纵是江湖一流使剑名家,若论变化j微,也未必会胜过他多少。此刻对面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居然向他问出几招才能胜得了她的话来?这岂非大小觑了天华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