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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侠情种 作者:tianzi304
第十五章 翦云公主
他打量这四人,道:「你们也是公主的人?」
他正面的那个,正是刚才砍了他一刀的那人,傲然道:「不错,我们是公主四大护法,号称「四大天王」!」
沈亚之道:「看你刚才出手一刀,像是广西黎山洞的「柴刀十八路」?」
「你倒有眼光!」
「你是柴玉关?」
「正是!」
他猜中了一个,信心大增,开始环顾另外三人,试著从他们的面孔体形,猜测他们的身份……
他终於向左侧那手执判官笔之人道:「你是「催命判官」熊思明!」
这熊思明大为惊异:「柴玉关出手,被你瞧出;我可没动手……?」
沈亚之冷笑,再顺序指出:「你是「镇三山」王开先,你是旱地怱律洪达!」
「果然有眼光……你是怎么猜到的?」
「哼哼!建成太子「演武厅」中,赫赫有名的四大供奉,谁人不识?」
「正是……」
沈亚之冷冷道:「太子死难,你们食君之禄,却苟且偷生,有何面目拦阻於我?」
「那个混账太子,不值得我们效忠!」
「当今天子圣明、文治武功、大有建树、又何不去混个一官半职……?」
这一下说中了他们的痛处,那柴玉关叹道:「李世民记仇,建成太子旧属,猜忌颇深……」
「所以逼得你们只能来此效忠公主了?」
「人各有志,不必多言!」
「好!你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拦住我,不让我们夫妻相见……」
「我们奉命行事!」
沈亚之道:「你们有可本领拦得住我?」
「就连那菊儿丫头,都能把你打成重伤……?」
「你们也来打打看!」
他四人同时头,各自亮出武器,竞在他四面最有利的位置,盘膝而坐。
沈亚之道:「怎么,不是来杀我的么?」
他四人叹道:「我们不杀你,我们只要摆下这座「困兽阵」将你困住就行啦!」
「嘿嘿,竟然被你们骂成「兽」啦!」
「一条大色狼算不算兽?」
沈亚之失笑:「你们打算困我多久?」
「多久都行!」
沈亚之道:「我可以一辈子坐在这里不动,你们却不行!」
「是吗?是谁急著想去见公主?」
沈亚之道:「敢不敢打赌?」
「怎么赌?」
「谁的屁股先离开地面谁就输!」
柴玉关两眼骨碌碌乱转:「你打什么鬼主意?」
沈亚之笑道:「我的鬼主意就是要用一个「赌约」将你们四人绊住,我们来打赌比赛「坐功」谁先移动屁股谁就输了!」。
柴玉关竟认真思考起来……
他们陪公主在此隐遁,终日打坐修行,难道真的比不过一人个毫无半点武功的「花花公子」?
他又嗅到一丝血腥味,这才注意到他刚才砍了这驸马一刀,竟造成了严重的伤口。大腿上的动脉被割断,血y正在继续流失,立刻会引来这暗洞x内的蚊、蚁、蛇、鼠,都已开始蠢蠢欲动……
更何况,急著要闯去见公主的是他!
想到这里,柴玉关冷笑起来:「输的不会是我们……」
沈亚之立刻道:「既是如此,何妨一赌?」
「赌什么?」
「输的人,不可再以任何方式拦阻对方!」
柴玉关冷笑,望望另外三人。
沈亚之再道:「我一人赌你们四人,以你们之中最後移动屁股之人为输赢!」
换句话说,只要有一个人赢他就算赢了!
柴玉关四人的目的也正是要他不要妄想闯入,打扰了公主修行。
这沈亚之竞要作法自毙,提议这样一个赌赛,岂不正合心意?
他们互望一眼,道:「赌了!」
谁知沈亚之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输啦!」
「什么?」
沈亚之扬声道:「少林十八罗汉,梅、兰、菊、竹四位姑娘,你们也不必再暗中盯著,现在都可以出来啦!」
他们果然都从y暗处现身出来!
沈亚之道:「你们有谁能猜得到,为什么他们一定输,我一定会赢?」
这真是一句笑话,在场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会相信!
沈亚之笑道:「那是因为无论你忍耐功夫多高明,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柴玉关道:「你说什么?」
沈亚之道:「因为我马上就要流血过多而亡!」
他哈哈大笑:「你忘了是你砍我一刀的么?以你的功力,应该知道那一刀到底砍了多深,造成了多大的伤口……」
柴玉关冷哼道:「是我手下留情,否则把你那条大腿也卸下来!」
沈亚之大笑:「好厉害呀!好本领!能砍中像我这样一龊廖尬涔x耍媸?
太了不起啦!」柴玉关顿时脸色苍白,强辩道:「我只是要阻你去打扰公主清修!」
「那何不乾脆将我杀了?」
「四大天王」懒得杀他,沈亚之却笑了:「你刚才未下杀手,所以现在就输定了……我很快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我死了,除非是有人来搬动我,否则我的屁股是永远也不会离开地面的,也就是说,我是绝对不会输的,我若不输,岂不就是你们四位输定了?」
柴玉关叹道:「也许我们可以陪你一死……」
沈亚之道:「你以为「自杀」是这么容易的么?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眼见鲜血不断的流出自己身体的滋味……」
梅、兰、菊、竹急道:「我们来替你包扎……」
沈亚之急阻道:「不可!」
四婢一怔:沈亚之环顾诸人,扬声道:「公理正义,自在人心,我不管诸位到底站在哪一方面?也都请给在下作个公正的裁判!」
十八罗汉应声道:「我们以少林寺名誉发誓,绝对公正裁判!」
沈亚之道:「我之所以敢跟他四位打赌,只因我大腿一刀是他所砍,而非我自杀,投机取巧。」
「不错!」
「我若动手包扎,也许还可以活命;比赛坐功却非输给这「四大天王」不可。」
四天王脸色铁青。
沈亚之道:「我若输了,必被他们横加拦阻,只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如果见不到公主,活著又有何用?」
梅、兰、菊、竹四个年轻少女,立刻为这番真情至x所感动,暗自在内心哭泣:「好可怜……」
沈亚之已经开始虚弱了:「活著你们不让我去见公主,说是怕打扰了她,死了总不会再打扰任何人了吧!活著见不到公主,死了总该可以见她一面了吧。总不至於有人狠心到死了也不许……」他突然一阵抽搐,疼痛难当……
他坐著的地方已见大滩鲜血,腥臭四溢!
这潮湿y暗之处,虫蚁蠕动,蛇、鼠在暗中窥视……
梅、兰、菊、竹禁不住呻吟一声:「世上怎么有这么狠心之人……?」
十八罗汉大声道:「不用比啦,你们已经输了!」
柴玉关却冷冷道:「他还未断气,胜负尚未分晓!」
十八罗汉恨声道:「你定要他死了才甘心?」
「我们忠於公主,不得不如此!」
十八罗汉大声道:「好,此刻你们正在赌赛,我们也决定等这胜负分晓:除非你的屁股永远不离开那里……」
沈亚之已奄奄一息,虚弱呻吟道:「大师不可,在下求仁得仁:如果唯死才能见公主,我甘心就死。」
他努力睁眼望向梅、兰、菊、竹道:「我曾恳求过你四位,我如死了,无论如何把我送到公主面前,达成我的心愿,感恩不尽……」
梅、兰、菊、竹再也忍不住跪下来痛哭失声……
「四大天王」各自感慨万千,柴玉关叹道:「你死去真的这么紧么?」
沈亚之道:「多谢四天王成全。」
熊思明道:「我们并未杀你!」
沈亚之道:「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王开先道:「在别人眼中看来,是我四人逼你走上死路。」
沈亚之已经不成声:「公理正义,自在人心……」
洪达突地一跃而起,退开一旁道:「我却不想背负千秋骂名!」
熊思明与王开先亦起身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公主?」
柴玉关亦起身,长长舒口气道:「我四人宣布服输,你们谁要去救他,应该还来得及!」梅、兰、菊、竹急奔去,将沈亚之扶得躺下,纤指连点他的x道,将血止住,再开始急救柴玉关转向十八罗汉道:「我的屁股已经离开,诸位大师意欲如何?」
十八罗汉一起拱手再拜:「临崖勒马,智之大者,勇之大者。」
突闻四婢惊叫哭泣:「驸马已经死了……已经来不及了。」
身旁一位罗汉大惊,急赶来伸手,一探腕脉。
正惊异要开口,突见梅儿祈求眼神,并哀哀哭道:「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终於还是死啦!」
他心念急转,会意之下,默默退开肃立,合掌喃喃念诵起「荐亡经」来。他这一念,十八罗汉全部合掌肃立,齐声念诵起来。
「四大天王」脸色灰死,愧疚不已,喃喃自责:「终於还是死了,反正是要输,早一点认输就好了!」
梅儿收拾起眼泪,抬头道:「依驸马的遗愿,我们把他送去见公主最後一面,你们还有谁会拦阻?」「四大天王」一齐跪下道:「恭送驸马!」
四婢合力拾起沈亚之,往这条通道内,更幽暗深处而去……
才转过一个弯,她们的脚步立刻变得轻快,抬了沈亚之疾走。
然後就在一个急狭的弯角处,梅儿伸手在黝黑chu糙的石壁上,到一处机关,用力一按,就听到轻微的「啪」地一声……
然後她们合力推开石墙,再抬著沈亚之从这缝隙中溜出去!
原来这条又深又黑的地道,竟是从「大慈恩寺」的後院,直穿山腹,来到了这紫荆山的後山……原来梅、兰、菊、竹四婢,正值青春年少,不耐长年陪公主这样苦修,偶尔发觉通道半途有这秘门。
便隐瞒住众人,时常偷空溜到此处,偷懒休息,呼吸新鲜空气,也做做白日梦……她们巧手布置了洁净石室,蒔花艺草,床褥寝具,一应俱全,她们有时轮流溜来,有时一起溜来,在此可以消磨许多寂寞与无聊!
这次她们偷偷把沈亚之抬来,小心翼翼将他放下,大家一齐动手,为他重新洗涤包扎……
触到伤处,他疼痛地哼了一声。
菊儿喜道:「他醒了……?」
原来沈亚之并未断气死亡,她们恳求十八罗汉代为隐瞒,骗过众人,偷偷将他一运来此处……
沈亚之是醒了,但是仍是虚弱至极,活过今天,不知明天会如何?
菊儿叹道:「可惜我们这里没有疗伤灵丹……」
竹儿道:「大悲师太房里有……」
菊儿道:「他那座大帐棚里,一定也有……」
梅儿道:「我们把他送下山去……」
兰儿道:「可是万一途中被拦截,我们保护得了吗?」
菊儿道:「我们留一个人在这里陪他,其余三个分三路下山,总有一个能平安到达帐棚……」
竹儿道:「对,听说帐棚里的女人,个个武功高强,叫她们带了灵药上来,再交由她们护送下山!」
梅儿道:「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只是……」
三女同时道:「只是什么?」
梅儿道:「这样我们就等於背叛公主了……」
兰儿道:「不知道驸马会不会嫌弃我们……?」
竹儿道:「不知道那个帐棚肯不肯收容我们……」
菊儿道:「为了要救他一命,什么都顾不得了!」
梅儿道:「好,既然决定,就赶快行动!」
兰儿道:「最先是菊儿一掌将他打成重伤的,菊儿负责留在这里照顾,我们三个分头下山!」
身後却出现yy冷冷地笑声,道:「你们还走得了么?」
四婢大骇,惊道:「雷公、电母?」
她们手脚俱已发抖……
她们竟然连跨出这石室大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y冷的声音重重哼道:「还不都给我跪下!」
四婢尽都噗通跪下,面色灰死……
yy冷笑中,如鬼魅一般,倏然出现两条人影,正是无时无刻不守护在公主身旁的那一对畸形怪夫妻,雷公、电母!
他二人瞧也不瞧那跪在地上的四婢,迳自是向躺在石床上的沈亚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花花公子大帅哥?让你们这四个小浪蹄子,见一面就引得你们背叛公主……」
来到床前,见到一个文弱书生,颇几分俊逸之气,不由噗道:「原来闹得轰轰烈烈的驸马沈亚之,不过如此而已……」
骈起中食二指,运足「北溟神功」直戳在他x口玄玑x上!
「噗—」地一声,沈亚之身体整个弹起又再落下……
跪在地上的梅、兰、菊、竹四婢,俱都悲吟出声!
雷公冷笑:「不管他以前干过些什么事,功过是非,至此可以盖棺定论,留待历史详断啦……」
他牵起电母之手往外走,竟连望都不再望一眼。
忽然听得一缕极轻、极细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傅留、丘独生的功夫,就只有这玄玑一指么?」
他号称雷公,此时竞如触电,惊得跳起,疾回头张望……
小小一问石室,简洁明亮,除了杨上沈亚之,再无别人……
望望地上跪著的梅、兰、菊、竹四婢,看来又不像是她们在捣鬼?
正在惊疑不定?那极轻、极细声音,又在耳畔响起,道:「你那一指杀他不死,二个人合作,多戳他几下看看?要是不死,又如何盖棺论定?」
他二人又惊、又怒,再一细看,这杨上沈亚之,竟顽皮地对他二人挤眉弄眼扮鬼脸!
他二人大惊失色,那一指点在玄玑大x之上,足以叫任何武功高手,心脉俱断而亡,为何这沈亚之竟然还能对他做鬼脸?
二人立时一跃而前,连施毒手,毫不容情地连戳带打!
就是铁打金钢也会被他二人打得稀烂,谁知这沈亚之却嘻嘻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痒死人啦!」
竟把他二人的杀手,当成了是在按摩「抓龙」!
二人一惊後退,骇然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能承受我二人联手的?」
沈亚之伸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笑道:「「北溟神功」武学,博大j深,只可惜你二人不肯痛下苦功好好研习,竟趁g主不在,盗了宝典,叛逃下山……」
二人惊道:「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沈亚之道:「你一指戳在我的玄玑x上,透指而入的,正巧与那日「商山二老」
云鹤打在我身上的功夫,同出一脉,比他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是北溟一脉,众所周知,那么你一定就是傅留,这老太婆就是你诱拐y奔的师妹丘独生啦!」
他二人脸色灰死,全身发抖……
沈亚之道:「「北溟圣g」找了你们十几年,万万也想不到你们竟然化身为雷公、电母,陪侍在「翦云公主」身边……」
他二人颓然长叹,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北溟神功」对你无效?」
沈亚之笑道:「何止「北溟神功」对我无效,任何神功,遇到了我「龙吸凤引」
全都无用!」他起身掀开垫褥,只见这石榻已成韮粉!
「你们的神功全打在这石头上啦!」
他二人顿时目瞪口呆,慨叹不已……!
「念你二人多年忠心耿耿,守护公主之功,我不再追究既住,把「北溟秘笈」
交出来,我会替你归还圣g!」
他二人辛苦躲藏多年,辛苦勤练「北溟秘笈」却终因无明师指点,又因时时怕被圣g追踪而终日提心吊胆,进步终究有限……
今日遇到这个文雅少年,竟然才发觉自己苦修数十年的功力,在他面前,竟然完全无用……
长叹一声,乖乖地密藏在身边的秘笈交出来。
沈亚之接在手中,道:「你二人此时功力,已经耗在这石床上,剩下不到三成,只希望你们从此不再作恶……逃命去吧!」
这傅留、丘独生二人,立时逃之天天,不见踪影!
梅、兰。菊、竹四婢又惊又喜,围了上来道:「驸马爷真了不起!」
谁知他又虚弱倒下,她们急急扶住,惊道:「你怎么啦?」
沈亚之喘息了一阵,才能平息过来,痛楚道:「那两个老家伙,又把我的伤口震裂啦!」
四婢赶紧为他重新止血包扎。
梅儿道:「我们把你送到大帐棚去,她们才有能力保护你……」
沈亚之却道:「何不直接送我到公主面前?」
兰儿惊道:「可是公主她……?」
沈亚之道:「她会怎么样?她的武功,会比「四大天王」或是雷公、电母更可怕么?」
梅、兰、菊、竹想想失笑:「公主不但毫无武功,而且病得快要死了,我们只是日日处在她y威之下,竟养成了个「害怕」的、心结……」
李世民最器重的大臣之一,就是魏征。
这天,魏征午睡朦胧间,听得窗外隐隐有女子歌唱之声。
腔调悲悲切切,十分凄楚。
魏征不觉从竹榻上惊起问:「谁在窗外唱这悲凉曲子?」
连问几声,没有回答。
魏征耐不住,便披衣下床,走到帘拢之下,侧耳细声。
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又起,却听得字字分明:唐三世後女主武王李氏渐微武氏当昌魏征蹑著脚绕出帘外看时,只见七八个侍女,围著一个小丫鬟,听她唱歌。听她这歌词不祥,急上前去唤住那丫头!
这一吓,众侍女都急忙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魏征平素待下人最是和蔼,绝不肯用大声呼喝的,忙安慰她们道:「不要惊慌!」
又扶起那小丫头来问道:「你怎么会编出这样一首歌来唱的?」
那丫头这才大著胆子据实回答道:「不是我编的,这是长安市上道路儿歌!」
魏征讶道:「长安市上道路儿歌?你在相府,如何得知?」
那丫头道:「贱婢有一个兄弟,在民间听得,曾学著唱给我听……」
魏征心惊胆跳,长安市上竟会出现这种不吉之歌,这代表了什么?
幸好他有个至交好友,就是鼎鼎大名的「神相」袁天罡。
这袁天罡就是当朝司天监正台袁守诚的侄子。
袁天罡的医、相、星、卜之学,有神鬼莫测之机,深得魏征敬重。
魏征之所以能得李世民如此重用,多半是由袁天罡在幕後指示疑难,决定方策之故!所以魏征将这位神相待为上宾,礼遇有加!
如今听了这不祥歌谣,心下惊疑不定?急忙又到相府别院,来找袁天罡;却见他有朋友在座……
是那个老瞎子「陆散人」!
他也是有神机妙算之人,也颇受魏丞相的敬重。
反正不算外人,魏征就开门见山,直言无讳道:「夫子听过长安市上的一首歌谣否?」
「什么歌谣?」。
魏丞相将适才那丫头的歌词,与对答,详细说给他听。
袁天罡笑道:「那是假的,丞相不必理会……!」
魏征不解,袁天罡坦言道:「那只是这位瞎子老哥,一时兴起,随口编的!」
谁知道老瞎子却翻著白眼道:「当日固是老瞎子随口所编,那也只是在深g大内,只让圣上父子二人听到……如今却是长安市上,处处可闻!」
袁天罡大骇:「这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你别有居心,散播谣言,蛊惑视听?」
「陆散人」冷冷道:「散播这种谣言对我有何好处?再说,天现异象,太白昼见,难道也是老瞎子我弄得出来的么?」
袁天罡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不会出去看看?」
袁天罡e与魏征都冲出屋去,仰首眺望。
果见黄道隐现东南,太白孤悬西北!
袁天罡叹道:「你这老瞎子怎么会看得见的?」
「陆散人」叹道:「且不用追究我如何知道的,你号称神算,何不为丞相卜上一卦,窥其奥妙,断其吉凶,再为丞相建言因应之道?」
魏征急应道:「极是……极是!二位夫子请入净室……」
「陆散人」却拄起竹杖道:「老瞎子闲云野鹤,这庙堂官家之事嘛,我还是走开些的好……」
他就这样竹杖点地,翩然而去……
天现异象,太白昼见!
司天监也连续几天,见到这种异象。
司天监正台袁守诚,因为职责所在,不敢隐瞒,急急进g,奏闻皇上。
李世民立刻想到上次听到的那不祥歌谚,心中大感不安,急召占星太史李淳风晋见,问这谣言可信度如何?
李淳风据实奏曰:「臣夜观天象,默察历书,研判此武已居g中,不出三十年,当王天下,陛下後代将无以生矣!」:李世民大惊!欲下诏凡g中可疑之人,或名氏涉及「武」者,杀无赦!
李淳风急阻之,跪叩奏曰:「千万不可如此,天意不可违,多杀无辜非但与事无补,且更增戾气,其灾更惨!」
李世民怒曰:「难道任其滋恶,残害我李氏子孙不成?」
李淳风曰:「此事已无可解,天注定该遭此劫,三十年後该「武」已老,或稍慈善,为祸不剧,若急遽除之,天将另降狠戾,其灾更甚!」
李世民恨声道:「朕奉天承运,代有万民,今有殃难,你们却只会束手无策,归诸天运,哼!」李淳风无言以对,不敢多言贾祸,只得叩头而退……
李世民已是老迈之年,半生厮杀,勤政爱民,终能创建这个名震中外的「大唐帝国」自然是不肯轻易向「命运」低头的!
他把专职内g的「内侍省」总管尤铮召来问道:「内g之中,可有姓武的女人?」
尤铮一下子无法理解圣上为何要找一个姓「武」的女人:他只好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奏曰:「就老奴记忆所及,内g没有姓武的女人,但是也怕一时记错,不妨把「掖廷局」主司召来,叫他彻底清查一递二g名册!」
唐太宗李世民,之所以会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之一,就因为他办事说做就做,而且剑及履及!
他立刻就由尤铮陪同,亲自到「掖廷局」去,把大堆的後g名册全都搬出来,一个一个仔细清查!
这後g三千多佳丽仆妇老幼,内中姓吴、姓巫、姓鄘、例有一些,姓武的果然一个都没有!
至於名字小名别号之中,与武字接近的就五花八门,不甚枚举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他终於还是听了李淳风的话,放过了这些「疑似」者,以免多造杀孽,徒增戾气……
李世民仍是满心狐疑,怎么会没有呢?难道这李淳风满口胡言,只是想危言耸听,吓唬人?
原来这时的武媚娘虽已进g,却因为是李世民亲生的儿子李泰,私自安c进来,街未填注名册。
这位自以为j明能干的「圣明天子」自然就无法从名册上查出她来!
这位总管尤铮,在接受李泰指示,安排媚娘时,也只说她叫「媚娘」居然误认为她姓「梅」与老皇帝要找的姓「武」相去甚远,故而并未特别向太宗皇帝提出说明!再者李世民在彻查花名册时,也并未说明此事的严重x。
尤铮在末得到李泰的切确指示之前,他自然也不便自作主张,轻易就透露这个小秘密的!
反正是因为种种理由,就这样的y错阳差,叫这武媚娘的成了一次「漏之武」!
当然媚娘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她已经在鬼使神差之下,从鬼门关来回过一次!只有她身边一名稚龄侍女,清楚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她就是那日以「回音之术」第一次唱这首歌谣,吓退李世民的「玉女仙子」!
李泰把媚娘安排在这里开始,「陆散人」就把「玉女仙子」安排在这里,要她负责保护媚娘,在时机末成熟之前保住媚娘贞c,以免她们苦心经营的计划泡汤!
这李世民一生丰功伟业,晚年自然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他的後g美女!
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新唐书」记载他晚年曾服了「天竺国」番僧那逻娑婆寐的丹药,居然能一夕御数女。
不但新宠的萧妃、杨妃、梅妃等人,日日得以风调雨顺,连同其他三g、六院、七十二妃、g娥、g女,只要稍俱姿色,莫不雨露均沾,皆大欢喜!
可惜好景不常,岁月不饶人,一个人能得有多少j力?天天敲j吸髓,不多时早已j疲力尽,支撑不住。
往往身体亏损的人,欲念更大;但因体力不支,常常弄个扫兴!
不得已再找那番僧,吞那丹药,固又是生龙活虎,却丧更甚,搞得後来,不仅在床第之间不能任意驰骋,并且已是久病不能临朝视事了!
这媚娘是何等j明人物?她头脑冷静,智慧分明,尤其具有极大野心!
她分析太宗李世民不久驾崩之後,谁才是继承大统的人,谁才是下一位皇帝,她得首先和那个「天子」挂上钩、牵好线!
偷眼看这魏王李泰,是个浮猾y险的少年,将来绝不能成大器,便是成了大器,也是个无情无义的薄幸郎君,不是终生寄托之人!
终於在暗地里,注意到了一个第九皇子,晋王李治!
讲到这位晋王,生x是个忠厚老实的青年,他跟原先的太子承乾,和引她进g的李泰,三人都是正g娘娘、长孙皇后的儿子。,但因个x懦弱,任何事都不敢强争、强求,在g中常受其他兄弟们的欺侮,也都只有逆来顺受,不敢争锋!
十九岁时由李世民赐婚王氏为妃,是从祖母同安长公主的孙女,生x也十分贞静!
小夫妻俩住在g中,常常受其他嫔妃奚落冷眼,但晋王李治却总是毫无怨言……
……那内仆局也明欺李治夫妇是老实人,一切供应都十分减薄,进出王府,也只见婢仆零落,帘幕萧条……
王妃自己补裰衣服……
李治也亲自擦拭窗户……
媚娘冷眼旁观,终於决定要从这位别人绝不在意的晋王李治身上下工夫,便在g中闲静之时,到晋王府中去,找王妃闲谈……
因年纪相仿,较易知心,在不周不备之处,也私自拿些银钱绸缎,去贴补晋王妃子……
又把自己院中的内侍婢女,拨了十六名去供晋王使唤听用……
这一来,把个李治夫妇,感激得深铭肺腑!
恰巧李治又在此时患起病来,也经太医诊脉服药,仍是病得昏沉沉!
王妃朝晚在一傍守护,递汤喂药,常常澈夜不得安睡,媚娘不时进来探望,在白天的时候,也替王妃看护李治,让王妃觑个空儿,回房去安憩片刻!
本来人在患病的时候,倘若有人来怜惜安慰他,是最容易触动感情,何况一个绝色美女,一个忠厚少年!
再加上这媚娘,天生媚骨,有意无意地轻挑浅逗,媚眼勾魂中,足够教这少年李治,色授神与,魂牵梦萦……
幸而这媚娘野心极大,头脑又冷静,她尽量挑逗这李治的情欲,自己却绝不陷入情欲!
她的野心是,捉住李世民!
这武媚娘的真正野心,只有一个人看得最清楚,那就是随时盯视在她身边的小玉女!
小玉女对媚娘的野心,对媚娘的手段大为惊讶!
「陆散人」常常会出现,与她一起研究最新的情况发展,玉女便向他说出媚娘的所作所为……+「陆散人」与玉女都感叹不已!
「命运」之事,果然神秘莫测!
天下事无假不成真,是真皆有假!
想不到一时兴起,随口所编的一首歌,竟会演变成长安市上到处在唱的儿歌……
……竟会演变成「太白昼见」的异象……
竟会演变成李淳风对後g的预测……
竟会演变成李世民彻察後g名册的行动……
难道眼前这个武媚娘,真的会在三十年後,大兴风浪?
这山名紫荆山……
这林为紫竹林……
这岭名紫禁岭……
这里有一间j致小巧的「翠薇j舍」!
梅、兰,菊、竹扶著沈亚之来。
他望著这间j舍,心中不由自主一阵悸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辈子见过多少漂亮女人,奇特女人,从不会有这样的「心慌」
的感觉!莫非……她真的是我的亲人?
所谓「近乡情怯」我一定是亏欠她太多太多……
他不由自主地手脚沁汗……
那座「翠薇j舍」门开处,大悲师太轻手轻脚地出来,见到沈亚之,微感惊异,随即镇定。
她轻轻走过来,低声向四婢道:「咳得很厉害,刚刚才睡著……」
四婢向他示意可以进去了……
沈亚之这才鼓足了勇气,轻轻推门而入!
这j舍果然雅致,这公主果然娇美!
纤瘦、娇弱、苍白……脸却嫣红!
一身纯黑缁衣,更是衬得她皮肤白得透明!
长长的睫毛,好似才哭过,泪痕犹新……
虽在睡梦中,仍在喃喃呼唤微泣:「求求你跟我走,跟我走……」
在梦魇中的微微抽动挣扎,教人看了好不生怜!
本是金枝玉叶的大唐公主,只为情之一字看不开,割不舍,放不下……
沈亚之忍不住低头,在她的泪痕上吻了下去。
只这极轻极柔的一吻,她就如触电似地剧烈反应,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紧紧地抱住、再也不放开:「不要再丢下我,求求你……」
沈亚之怜惜地抱住她,轻轻地哄拍著她:「放心,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原来在外面守候著的梅、兰、菊、竹,正想避开。
突闻室内公主一声惊叫!
四婢吓了一跳,急奔来看。
原来是公主由睡梦中惊醒,蓦见自己正紧紧拥抱住一个陌生男子,吓得惊叫退缩到床角:「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亚之道:「我是你的驸马——沈亚之!」
「沈亚之……沈亚之……!」
她打量著他,似乎熟悉,却又陌生……
「沈亚之?」
那年的她才十岁,正是个童椎天真,爱玩爱笑的小公主……
一大群g女陪著她在g里玩「捉迷藏」……
她眼上绑著丝巾,伸出双手,盲目中很幸运地被她到一个人,紧紧地捉住不放,兴奋地大叫:「捉住了,你被我捉住了,你是我的啦!」
待得她扯下蒙眼丝巾,才知她捉到的是个才比她大几岁的小男孩!
同样的稚气中,更有一份难得的雍容大度……
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中,有著机智又慧诘的光芒,向她笑道:「好,我被你捉住了,我是你的啦!」
她莫名其妙地一阵娇羞,丢下他的手缩身到一名g女身後:「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牵著这孩子来的,正是目前父皇最宠幸的尹贵妃,笑著向她道:「他是新科状元,也是皇上为你选的驸马,沈亚之!」
「驸马」是干什么的她还不懂,但「状元」二字,她却是知道的,不禁再次仔细打量看这个大男孩:「沈亚之?」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他的脸:「沈亚之?你真的是沈亚之?」
她的手好冰好冷,他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握住,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脸颊上:「是的,我是沈亚之……我就是你的驸马——沈亚之!」
她目不转睛地打量著他,一寸都不放过,一丝都不放过……
他的面容,他的五官,他的神情……
她终於喜极而泣,投身在他的怀中:「不错,你真的是沈亚之……」
他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梅、兰、菊、竹四婢,无比地感动:「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悲师太更是曦嘘不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拉著梅、兰、菊、竹悄悄退开。
把这片甜美又宁静的小天地,留给这一对历尽生死患难的有情人……
如同要补偿这些日子来的相思之苦,她舍命地紧紧拥吻著他!
激动中喘不过气来,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呛咳……
他怜惜地搂住她,拍著她的背,揉著她的x……
「你什么时候开始咳的?」
「你死的那天!」她的眼神已蒙胧迷离……
「玄武门事变那天,到了夜里,就下起了大雨……」
那天还没有入夜,她就已听到事变的消息!
黄门内侍g娥婢女,惊慌地奔进奔出,不断传来道听途说的消息……
不断传来战斗、杀戮、追剿、捕捉的消息……
她最关心的是驸马沈亚之行馆的情况,却始终没有任何切确的消息!
她急切想要入内g去找父皇,却被御林禁军无情地阻绝!
她担心得彻夜无眠……
她紧张得任何声息,都以为是驸马来了……
那晚又是大雨!
她整夜守候在门外,徘徊在廊下……
就连服侍她的g娥、婢女,也都累了整夜,蜷缩睡著。
突然一阵寒意,一股莫名其妙的惊惧!
似乎听到院墙花丛处有异声!
她一阵心悸的颤抖,她顾不得大雨倾盆,顾不得泥浆湿滑,她急奔了过去!果然是沈亚之!
衣衫碎裂,浑身是伤……
最吓人的是一箭穿x,自前心透後背!
箭簇倒钩,他无法从前面拔出来……
箭簇正在後心,又恰巧是他自己的手构不到的地方!
他竟能忍住这样重的伤势,淋著这样的倾盆大雨。
也不知奔了多久,避过多少追杀,才能越墙进入她的院子来……
她惊急地抱住他,急要呼叫来人!
沈亚之急阻止了她……
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她怀中……
他只要在临终前见她一面……
他用最後一丝力量、拗断了x前的箭羽:「帮我拔出来,快!」
这金枝玉叶的公主,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血!
血腥几乎令她昏厥,但是她不能,她鼓起勇气,咬紧牙g,将那箭从後面拔了出来!
中箭时间一定是太久了,血已凝成块状糊状,乌黑紫色……
箭杆上有「毅俊长胜」四字!
毅俊正是阵世民的学名!
「是他亲手s你的!」公主不由愤怒大吼道:「他从正面s了你!」
沈亚之却把断箭夺过来,扔进莲池里:「不要怪你哥哥……」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是我对不起你!」
然後气绝而亡……!
公主悲恸欲绝……
一阵紧急的敲门声……
大批禁军羽卫呼啸而入,四处搜寻,呼叫著:「圣上有旨,捉拿逆贼沈亚之!」
又逼问内侍及g女:「公主在哪里?是不是跟逆贼在一起?」
翦云痛心疾首,她简直不敢相信亲哥哥李世民,竟要对她赶尽杀绝!
她是公主,当然不致於会如何,但是沈亚之如果落到他手上……
她不能让他落在李世民手上,既使是尸体也不行!
倾盆大雨中,他们暂时没想到公主会在雨中……
倾盆大雨中,她将沈亚之推入莲池中……
倾盆大雨中,莲池水池暴涨,公主推著沈亚之的尸体,随著多余的水位,倾入通往护城河的沟渠……
倾盆大雨中,她就那样如痴如呆地望著那淘淘而去的洪流……
直到内侍g女来找到她……
就这样,她大病了一场……
她开始因肺炎而咳嗽……
李渊最最疼爱这个幼女儿,他派g中最好的御医,用g中最好的药,但她还是病了许久……
不是没有名医灵药,是她g本不想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新皇帝李世民,竟想把她赐婚给一个夺权立功的大将……
她才由李渊安排,由尹贵妃陪同,「消失」在人间,进入了这座「大慈恩寺」!
唏嘘中她紧紧地拥住他:「原来我吃斋念佛,到底有用,老天爷保得你不死,又把你送回我手中……」你是怎么找回这条命的?
这些年你又到哪里去了?
沈亚之自己也迷惘了,他坦诚道:「不知道!这中间有一段空白,我一直回忆不起来……等我再度有了意识时,是在锺山「雨花台」的沟渠里爬行乞命,是个「七残废丐」!」
「七残?」
「不错,事後朋友告诉我说,她见到我时,是个全天下最可怜的乞丐……」
眼睛是瞎的,看不到东西……
耳朵是聋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鼻子溃澜流脓,喉咙没有声音……
手残不能拿,足废不能行……
甚至连头脑都烧坏了,完完全全的白痴,呆子……
智力几乎是张白纸……
而且全身皮肤溃澜发臭,人人都掩鼻而过,g本不会有人伸以援手……
公主听得心悸不已,为他的悲惨遭遇发抖……
「你居然能从这样的痛苦中熬了过来?」
她打量著他俊俏刚毅的脸,他健壮厚实的身子:「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像残废。」
她扯开他的衣襟,想找他x前中了一箭的伤口,但是除了健康而红润的肌肤外,甚至连一个细小的疤痕都没有!
「你若不是在扯谎,就是真的有「神迹」!」
这中间的一段,沈亚之果然无法自圆其说……
唯一能肯定的事实是,身边那些女人救了他:而他又似乎是为了这些女人而出现在这世界上的。
这其间的因果关系到底如何?
或者真的如那个老瞎子「陆散人」所编的故事那样?他g本不是人!
他只是生来就是为了要与这许多女x「交合」的工具,只是天生为了来「采花」
的大黄蜂……
可是又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像不像驸马?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手丢人水中的那个沈亚之?
鸥匡激动怒吼:「不是……不是!你只是长得像他,你却绝对不是他!」
那个翦云对她是多么的痴心专情……
那个沈亚之对她绝对是从一而终……
而你却是个纰袴子弟,花花公子……
是狂蜂、是浪蝶……
瞧你身边「收集」的那么多女人……
简直是见一个就爱一个的大色狼!
像你这种专门拈花惹草的薄幸之人,怎么可能是我的驸马沈亚之?
她大叫:「来人呀!这家伙是个骗子,是个恶徒,拖出去砍了!」
沈亚之叹道:「刚才还在跟我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公主又恨又怒,面红耳赤,吼道:「甜言蜜语,狼子野心!」
她已经怒急吼叫:「拖出去,砍了,砍了!」
沈亚之却脑中灵光一闪,喝道:「等等!」
「你还有何话说?」
沈亚之诚恳道:「既已判我砍刑,临终请求一对!」
翦云颇为意外:「什么对?」
沈亚之深深注视著她,道:「你还记得那开满荷花的莲池小桥么?」
他深情地牵起她的小手,深情地注视:「因荷而得藕?」
只是轻轻的五个字,却给公主极大震憾!
她因这五个字而颤抖,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是李渊最疼爱的小女儿「翦云公主」十五岁的生日。
皇帝出面,给她办了一次空前盛大的生日宴会!
一时间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冠盖云集……
皇帝就在那天当众宣布,十五岁是女儿家的成人礼,明年此日,就给她与驸马沈亚之完婚!
所有宾客都来庆贺,沈亚之立刻就变成了这次宴会的最佳男女主角!
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沈亚之……
金枝玉叶,千娇百媚的「翦云公主」……
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情窦初开的翦云,一缕情丝已紧紧系在这玉郎身上,却又娇羞地避开不断的来祝贺来赞美的宾客……
她终於悄悄避席,溜到後园……
溜到荷花盛开的莲池小桥……
多情的未婚郎君沈亚之,亦能曲知心意,同样悄悄避开宴会上的繁文褥节,悄悄溜了出来……
第十六章 取杏舍梅
与她携手并肩,欣赏这样一份,只属於她二人的清闲……
翦云手上还有牙签串着的一片「冰糖莲藕」温柔又多情地喂到他嘴里……
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沈君之一时有感而发,吟了一句:「因荷而得藕……」
这「荷」与「藕」都是即景:因为池中有荷,池底才会有藕也是实情……但是这一句却是借了「荷」与「何」的同音:「藕」与「偶」又是同音。所以这一句「因荷而得藕」就变成了「因何而得偶」?言下之意思,此身何德可能?因何有如此好运,能得「翦云公主」这样的佳偶?这样一份谦冲感恩之心,让公主又爱又敬!
满塘荷花的季节,满园也尽都是桃李杏的季节,花已落得凋残,却已结结累累的青色果实……
「翦云公主」文思敏捷,随口应了一句:「有杏不须梅!」这也是一句借音抒情的诗句。
沈亚之一听即知她是在说:「有幸不须媒!」
千里姻缘本是一线牵,如若有幸,自来相聚,何须有媒?
沈亚之深深为之感动,紧紧将她揽之入怀。
「我沈亚之何其有幸,能得公主青睐?」
翦云公主就以十五岁的芳龄,情窦初开,含羞带怯中,情不自禁地献上了她的初吻……
天若有情天亦老,地若无情地亦荒……
她们心中有都共同的盟誓……
这是皇帝赐婚之後,他二人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真正心灵的水r交融……
这一吻真是又幸福又甜蜜……
真希望时间永远暂停,二人能永远拥有这一刻……
直到内侍匆匆呼唤着寻来,说是皇上召见……
她再次从迷离梦幻般的往事中回神过来……!
像这样的喁喁私语,像这样的订情之吻……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假冒得来的!
难道他真的是当年那个多情郎君?
沈亚之仍在深情地注视着她,道:「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你还记得否?」
翦云心中大恸,沈亚之又揽之入怀,道:「我沈亚之何其有幸,能得公主青睐……?」
「当日是谁给我山盟海誓?
当日是谁给我幸福人生?
只因接踵而来的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大灾难!
是谁造成的这样悲惨结局?
是谁从正面也要s我一箭?
一箭穿x,定要置我死地?
箭杆上的「毅俊长胜」四字,毅俊又是谁?不也是你们姓李的?
成也姓李,败也姓李……对也是李,错也是李……
现在我还要加一句:「爱也姓李,恨也x李!」」
沈亚之长身而起,纵身大喊道:「来吧,把我拖出去砍了吧,谁教我不幸生在这个姓李的时代?」
他举步往外走去:「你的佛经看得太多了,人x已经太薄了:我只留一句话给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翦云再也禁不住的全面崩溃,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亚之急将她抱住,焦急地为她捶背拍x……
大量的鲜血喷洒得他满身!
她抽搐痛苦中叹道:「这也是姓李的血……以血还血,你还恨吗?」
她的痛苦不止是这肺痨之疾,不止是咳血的绝症!
她痛苦的是李世民赶尽杀绝的残酷……
她已从人世间「消失」躲入这古刹净室……
她决定古佛青灯,了却余生……
她曾苦修多年,终难成正果……
只因此情难了,此恨难消……
自知绝症痼疾缠身,余日已经无多!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
有这样心灵相契的一句对子,他确是沈亚之不错!
有这样心灵相契的一个男人,与之相拥,夫复何求?
她咳得累了,血吐得多了,j神也耗弱了……
她伏在他怀中急速喘息,却安静不动了……
沈亚之抱紧她,哄拍她:「睡吧,休息吧,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宿缘,此刻相逢,虽只短暂,已是永恒……」
公主突然又睁眼道:「刹那真能永恒?」
沈亚之叹道:「终其一生算不算永恒?在浩瀚宇宙中我们所能拥有的一生,也只是弹指之间的刹那而已……」
公主又兴奋而沱红、昂起头来:「敢同死不?」
「不望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么,与我一起,天罗加身!」
「好,与你一起天罗加身!」
「你不怕?」
「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天罗衣是什么?」
「知道……」
大内「鹿鸣苑」是专门收纳「政治犯」的地方。
专会酷刑逼讯,诛连甚广,比「控鹤监」还要恶名昭彰!
在「鹿鸣苑」的刑室里,有数不清的稀奇古怪的刑具,每一件都是惨绝人寰的酷刑!
每一件都是别出心裁的特殊设计。
又不断用地活人上刑实验,再不断改良j进的刑具!
每一件都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任何人进了「鹿鸣苑」的刑室,都只有乖乖认罪的份……
鹿鸣苑的刑室,简直就比y问的地狱,还要悲惨一万倍!
但是所有这一切的残酷刑具,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件「天罗宝衣」!
那是一件用北溟天山上一种异物,号称「天蚕」的丝,织成一件罗衣,宽宽轻。
最奇特的是,此物见水就收,愈收愈紧!
不需泼水使之收紧,只须犯人自身汗水血气之微,这天罗衣也会开始不断收紧,直到挤压经脉,锁断骨骼,肚破肠流,痛苦哀号而亡……
可怕的是,既使人犯已气绝身亡,这人体肌r内腑仍是有水份之物,天罗衣仍在继续收紧……直到一切化为粉尘,只剩最後枯骨,再无半丝水气,才会再次恢复原样,又可再次用作酷刑!
可恨的是,天下任何酷刑,都可中途停止施行;至少可留下尸体!而这天罗衣竟是极其坚韧,任何宝刀利刀,都无法将之损毁,脱因而出!
故而一旦天罗加身,就非要化为枯骨粉尘方休,中途绝对没有反悔退缩的余地:「天罗加身永不超生」!
翦云竟然从她的枕头下取出一件黑得发亮,极轻极柔,又极宽大的薄薄罗衣来:「这就是比恶魔还要可怕的「天罗衣」」!
沈亚之爱不择手地摩挲着:「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是大悲……」
「你是说尹贵妃?」
「正是,父皇驾崩,她就削发为尼,法号大悲……」
「想不到她竟是位武术高手……」
「是大悲杀了「天罗妇」取得这件天罗衣!」
「好,这女人作孽太多,恶贯满盈,杀得好!」
他向公主笑笑,道:「她又是解玉卿与应采灵的亲生母亲,而这两个女人又正好是我的妻妾之一,所以你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公主呕道:「宁死还在想念你那些妻妾?「天罗加身,永不超生」只怕没有机会担心再加事啦!」
沈亚之想想不错,走上前紧紧抱住公主,道:「与你一起,天罗加身,来吧!」
公主却阻止他,道:「等等!」
「怎么?你後悔了?」
「不,我不会後悔;我只是在想,这「天罗衣」罩上身,就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再取下来……」
「不错……」
「「天罗衣」会开始愈收愈紧……」
「直到我化为枯骨……」
「可是这中间的过程是什么?」
「是不断的痛苦哀号,凄惨万状……」
「这样的过程有多久?」
「它是缓缓收缩,所以绝不会太快!」
公主笑道:「你现在决定与我共死,当然容易,但是在那样的痛苦过程中,你能熬住多久?赴死决心能维持多久?这样的优雅凄美的容貌又能维持多久?」
「啊?」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叫人间留白头!」
沈亚之呵呵大笑:「原来你临死还顾虑到自己的优美形象……」
公主笑道:「要是痛得意识模糊之下,脱口大喊救命,那岂不是丢人死了!」
沈亚之道:「那也容易,你先杀我一刀再举刀自杀。」
公主极掩住他的嘴唇:「不……不!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那……?」
他又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光芒,心神一动,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我们上「绝情坪」!」
紫禁之巅,绝情之坪!
夕阳似血,天地赤红……
沈亚之扶着公主欣赏这江山如画!
长安城就在那片辽阔的平原上……
禁城皇g就在那高地之处!
那个皇帝,正在那巍峨g墙之内,踌躇志满,作威作福,手c天下万民的生杀大权!
而她们却历尽千般劫难,万般苦楚!
只能在这里无奈地眺望着,无奈地选择这条自我毁灭的绝路……
这样悲惨绝望的心境,又有谁能体会?
梅、兰、菊、竹,甚至大悲师太,都不真正了解她此时的心意,她只是吩咐她们道:「我要跟驸马独处,你们先下去!」
大悲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是见到公主从未有过如此平静,似乎真能找到心灵的归宿……
再看看她倚偎在沈亚之肩头上,那种幸福与满足,不禁也要为她庆幸!
她终於与梅、兰、菊、竹,一起下去……
看着她们走远,公主笑问沈亚之道:「你如後侮,也可以与她们一起走。」
「我为什么要後侮?」
他抱住她:「此时、此刻,天地间唯你我二人,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好的?」
他开始贪婪地亲吻她:「你完完全全属於我一个人,我也完完全全属於你一个人。」
这种彼此相属的感觉实在太好,尤其是在生死别离之後,更是值得珍惜!
她也热情地亲吻着他:「待会儿天罗加身,渐渐收紧,你我二人就再也分不开啦!」
「真正的合为一体!」
她抖开了那件宽大轻薄的天罗衣。
沈亚之却将公主与自己剥得赤条j光:「天罗加身,永不超生!」;她就将天罗衣披了上来……
这件有「天罗魔衣」之名的薄衣,宽大得将他二人连头带脚,全都罩进了里面!
极薄如蝉翼,极柔如轻烟,极滑如油脂,一接触到皮肤,就开始紧紧地贴了上来……
那种伴随着心里恐惧而来的肌肤上的感受,却如情人的手在抚一样,令人舒适极了……
而沈亚之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抚,才是真正的满足与享受。
而他的攻入,他的占领,才真正开启了她封闭的人生!
可惜的是「天罗衣」已毫不容情地开始收紧!
那种收紧的挤压虽然缓缓而来,却是毫不容情,一分一分地在加强!
是那种平均在身体每一部份的强力挤压,不止带来身体上极大的痛苦,同时更带来心理上极大的恐惧!
明知道绝对没有任何解救的可能,明知道到头来仍是死路一条。
他二人都知道必定会死在对方的怀抱中……
他二人都珍惜这临死之前的片刻生命……
他就毫不保留地深深的攻入,狠狠地攻入……
她就毫不保留地敞开她的身体,完全地接纳,彻底地接纳……
来自「天罗衣」的挤压是极端的痛苦,来自沈亚之的冲击也是一种痛苦!
但是痛苦的极致,竟能带给她极度的快感!
痛苦、恐惧、绝望、死亡混合成一种极致的快感,公主不由自主地狂喊一声,颤抖中渲泄了……
「受虐中的快感」大概不太容易用言辞形容得清楚,总之不只「翦云公主」很快地从这种极致快感中泄身,沈亚之亦不由自主地控制不住,菁华狂飈而出!
阳男y女,水r交融,竟是天地灵气的极致!
这种水r交融的天地灵气,却意外地能克制这件「天罗衣」的紧紧绞缠!
莫名其妙地一阵烟硝火花,爆炸弹跳,震天价响!
这样的爆炸震动,使得被紧缠住的二人更加痛楚不堪,弹跳中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滚跌,终於坠落绝情坪,跌入万丈深渊的谷底!
那谷底是几百年的腐朽草木动物腐尸所累积的毒瘴沼泥,更形成相互对流的「流沙」能吸走一切东西!
痛楚的快感中,公主恐惧地紧紧缠住沈亚之哭泣道:「我们是不是就快要死啦!」
沈亚之也紧紧抱住她叹道:「不错,我们马上就快要死了!」
公主奋力扭动着:「给我,不要保留,统统给我!」
沈亚之全力挺进着:「对,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她又崩溃了……
他又爆炸了……
而他们又一同被吸入了这极毒的流沙毒沼之内了……
「天罗衣」已将他二人连头盖脚,密密实实地绞缠住,又渐渐地埋入毒沼深处,真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此时他二人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潜意识中的临死挣扎,要把自己的「爱」毫不保留地贡献给对方……
沈亚之拚尽所有j力一冲再冲!
可怜的「翦云公主」就被他这样冲击得一泄再泄!
终於完全地贡献了自己的生命……
终於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但她并非死在天罗衣的绞缠之下,而是昏厥在沈亚之的强力冲袭之下!
她已被抽乾吸尽,涓滴不存……
但也因此而「糟粕尽去,j髓仅存」!
他二人又被人从毒沼中拖了出来……
紧紧缠裹在一一人身上的「天罗衣」解了开来……
又呼吸上新鲜空气,又重新见到日光……
睁开眼,发觉救他二人的竟是薛无双!
沈亚之笑道:「我没有死?」
薛无双道:「「陆散人」怎会让你就死?」
沈亚之道:「「天罗加身,永不超生!」怎么会不死的呢?」
「是「血玉狐狸」!」
他一时想不起:「什么?」薛无双望了他一眼:「你先退出来!」
他一怔,随即发觉自己仍是深深地c入「翦云公主」体内的!
薛无双接着再糗他一句:「泡在里面真的这么舒服么?」
才说完,竟发觉是翦云在紧紧缠住他,紧紧吸住他,舍不得让他退出来的!
薛无双一怔,竞有些莫名其妙的震憾惊悸……
沈亚之笑道:「有机会也给你泡泡看……」
「呸,不要脸……」
薛无双动手帮他拔出来……
公主呻吟一声,缓缓醒来……
薛无双见到的是一条又油又亮,又坚又壮的巨物,晶亮中几乎透明的滥红,不禁脱口赞道:「哇!又是新的境界啦!」
她自投「无花g」中,练的就是这种内媚之功,虽然她至今仍是处女之身,但是耳濡目染,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此刻乍见巨物,如天下至宝,再想到不久自己就要与此物「短兵相接」就毫无由来地心头悸动,全身燥热起来!
但此时却不能太过遐想,她伸手托住他体外肾囊,到里一块硬物,道:「你还记得此物吗?」
他立时想起那是「玉女仙子」送给她的纪念品,也是她亲手植入在他y囊之内的!薛无双取出白玉圭刀来,笑道:「取出手术比植入简单,你不必怕……」
她轻巧又熟练地挥刀一刦,取了出来。
「疼!」
薛无双笑骂:「这一点就喊疼,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沈亚之夸张大喊:「疼,除非……」
「除非你亲它一下!」
原来他只是要吃她豆腐,怒道:「不怕我趁机会一口咬掉!」
沈亚之赖皮着:「不管不管,要亲……要亲!」
薛无双就推给翦云:「这孩子不乖,你就亲一下吧!」
翦云公主历经生死,也尝过人间美味,果然人生观大大改变,爱不择手地捧着,在那伤口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真如奇迹似的,就这一吻,那伤口竟自缓缓地愈合起来!
薛无双脱口又赞道:「好,你已炼成内丹至宝啦!」
沈亚之笑道:「不,还差你一个!」
「放心,很快就有你的机会……」
她这才举起刚刚起出来的那块狐形玉佩,迎光一照,道:「你还记得它有七条活脉吗?」
沈亚之道:「记得」
薛无双递给他看:「现在一条都没有啦!」
沈亚之接过来,迎着光线仔细瞧看,原先那七条霞光流动的活脉,果然全都黯然失色,灰灰蒙蒙,全无光彩,幸而只在中心部位,仍有微弱的一点红光,在有气无力地闪动着……
沈亚之道:「怎么会这样?」
薛无双道:「你真的没有听说过「血玉狐狸」的传说吗?」
翦云公主极有兴趣:「你说给我们听……」
「你们谁知道「大禹」是谁?」
「是传说中上古时代里,领导治水,三过家门不入的大禹!」
「对,传说大禹的母亲是一头九尾仙狐……」「是吗?」「传说大禹领导百姓治水时,有一次偶然得到一块玉石,就请名匠共工氏,给他雕成狐形,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可以时时纪念母亲。」
「嗯,倒是挺孝顺的!」
「一直到死了,他都用这块玉来陪葬……」
沈亚之c口道:「我懂了,陪葬过的玉,因为吸收了葬主的j髓,而能得到「灵气」……」
「对了,传说这块玉第一次陪葬过大禹,第二次又陪葬过封神榜里的闻太师……
……」
沈亚之笑道:「果然都是些大人物……你又怎么知道的?又是那个到处乱编故事的老瞎子?」薛无双道:「不错,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说这之後又陆续经过後汉大奸臣王莽,还有一个鼎鼎有名的文学家曹子健……」
翦云「哦!」了一声:「就是那个「洛神赋」的作者曹植!」薛无双道:「这块玉佩,每一次陪葬後,就吸了葬主之j髓灵气而得了一条活脉,如果能得九脉,就能得道飞升,与天地齐寿……」
「嘿,不得了!」
「它的宝贵之处,就是它能在危急的时候,牺牲它自己的活脉,保护主人的x命!」
沈亚之一惊,薛无双再道:「不管你信不信「陆散人」编的故事,你却是亲眼见过这玉佩曾有七条活脉……」
「不错,我看得很清楚!」
「你也亲眼见到「玉女仙子」把它植入你的「子孙袋」里,教你随身携带……」
沈亚之道:「不错!」
「现在你与公主,都能从「天罗衣」之下,逃得x命,而这「血玉狐狸」却已七脉俱断!」
沈亚之不禁汗颜:「不错,是它救了公主和我……」
他再一次望望那玉佩中央部份,那一点微弱闪动的红色光芒,抖声道:「这是不是她的心脏?这是不是代表她还活着,我还有机会报答它?」
薛无双说:「不错,陆道人是这样说的,就是他要我来取这,血玉狐狸。还有这件天罗衣回去。」
「翦云公主」亦诚心诚意问道:「我们现在能为他做点什么事?」
薛无双道:「你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什么事?」
「你想不想与驸马,天长地久?」「当然想。」「你可知道他到现在为止,仍是个通缉犯?」
「这……这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皇上?」
「对,当时是他下的通缉令,现在再叫他下道圣旨,撤销通缉!」
「翦云公主」道:「他敢不撤销,我就跟他翻脸!」
随即她又担心道:「万一要是他拒绝见我?」
沈亚之道:「硬闯!」
翦云吓一跳:「不可,皇g大内,高手如云,护卫森严,你要硬闯,首先就是个行刺谋叛的大罪!」
薛无双笑道:「别人硬闯当然危险重重,如果是驸马陪你一起闯,却容易得很!」
她领着他二人上了绝情坪断崖,原来她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一只巨型的大风筝!
「记住,入夜戌、亥之交,显仁g东侧,九品红莲灯,钦天高台之上降落……」
「你呢?」
「我先去交回「天罗衣」与「血玉狐狸」!」
她展翅而去,飞入蓝天白云之间去了……
魏王李泰也听到阵阵风曾经断言,谣谚中的「女主」g本就在g中。
他甚至断言这「武后」在三十年後,会这李家子孙非常不利!
李泰心中大为惊惧,难道他自己作主,弄了个女人进g,会搞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虽不信李淳风、袁天罡等,那种神秘兮兮的「神棍」之言,但他仍不敢对此事掉以轻心!
他知道老爸是极迷信的……还很年轻的时候就闹得轰轰烈烈的,甚至还弄了个「唐三藏取经」的大事!
如今年老体衰,更是迷信得不得了……又是佛、又是道,也分不清好坏,辨不得是非,只要有人说得活灵活现,他就会信以为真!
李泰是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去向父皇挑起事端,自惹麻烦的,他只能每天注意g中是否平静,父皇是否平静……?
这才找个机会,独自进g,想探个究竟……!
他才跨人「景从门」总管尤铮就将他拉入偏厅奉茶,报告那日圣上是如何心血来潮,如何亲自流底清查後g名册……
李泰心惊:「父皇为什么要查?」
尤铮笑道:「圣上不说,奴才怎敢动问?只不过从他神色中,可以猜出端倪……
……」
尤铮表现他的小聪明,道:「圣上必定是曾经临幸过某位美女,事隔多日才觉得亏欠,可惜又只记得姓,忘了名!」李泰好奇:「姓什么?」
尤铮道:「姓武……其实圣上连姓都记错了,後g二干多人,只有姓吴、姓巫、姓邬的,哪来姓武的?」
他突然又想到一事:「您上次送进来的那位姓什么?」
李泰不怀意地笑笑:「你以为她会姓什么?」
他这一笑,尤铮竟然冷汗直流,惊惧得发抖,垂头应道:「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多管闲事!」
李泰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媚娘是本王手中一张王牌,她如能受父皇恩宠,我有好处,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是是……」
李泰直接去找媚娘,g女却说她到晋王府去了!
这晋王李治,是他同父同母的同胞亲弟弟,生母长孙皇后已过世,他就更瞧不起这个从小被父皇戏称「雉奴」的弟弟!
听说媚娘居然不乖乖在g中等他,反而去找李治,心中大怒,气冲冲跨过「月门」来到晋王府!
一见李泰这脸色铁青的模样,一向胆小懦弱的李治,竟吓得慌张从病杨起身恭迎……
大病初愈,两腿无力,才一下床就两膝发软,变成了「噗—」地跪在李泰面前!
他这一跪,吓得王府全体上下,全都跪迎这位魏王李泰了……
唯独这位年纪小小的媚娘,傲然而立!
李泰一把捉住她手臂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媚娘用力甩开他的手,道:「你好忤逆不孝!」
李泰道:「你说什么?」媚娘道:「你封王他也封王,你要弟弟对你跪接,置你父皇於何地?你是不是违背人伦,大逆不孝?」
她冷笑:「如若有人奏你一本,你的「太子」之位,还有望么?」
李泰一惊,大吼:「谁教你们跪的?统统给我起来!」
媚娘早已调头往外走去。
李泰急追上来要拉,媚娘怒目而视,道:「我对众人说我是你父皇的宠妃,你敢当众对我无礼?」
李泰果然不敢对她拉扯,只能紧在後:「你常常到这「雉奴」处,有何y谋?」
媚娘冷笑:「你是吃醋,还是怕他?」
李泰狠声道:「要杀他只像捏死一只蚂蚁!」
「那你就更应该在表面上多做功夫!」
「什么意思?」
「要有容人之置,所有的王子、公主,都要引为知己,所有的王公、大臣,都要礼贤、敬重……多方奥援,一旦登基,唯我独尊,要剐要剁,还不由你?」
李泰心中一震,大为钦服!
原来这才是奸雄枭主,要成大功立大事该有的心态!
但随即他又大有警惕:这个美丽得像个纯洁天使的媚娘,怎能说出这一番狠毒的言论来?
莫非她真的要应了李淳风的推算?
莫非三十年後的李氏子孙,真要吃她的大亏?
是不是该在危机尚未发生之前,先动手把她除掉?
可是现在除掉她,又凭白损失一张「王牌」……
既然她的话有道理,我何不现在就表现容人之量,先踩着她的背,登上太子之位……
一旦登基,要剐要剁,还不由我?
主意想定,故意长长地叹口气,道:「你该不会是看中了那个小白脸吧?」
「哈……哈!原来你是在吃醋!」
她转向他,眼中媚态无限:「你有没有注意到,我这两眉之间的额上……」他要花好大的毅力,才能将视线从她的眼睛栘上去,在她那小巧可爱的额上,见到一枚漂亮的滥红的记印。
「好漂亮,这是什么?」
「「圣女印」这表示我至今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处女,表示我只是去做一些「外交工作」并未与他有染……」
她伸指一戳他额头道:「跟你也一样……只看看谁有本领占先!」这简直是极大的挑逗:「他敢?你最好莫要忘了是谁引你入g的!」
媚娘叹道:「见不到圣上,入g何用?」
她感慨万千地又叹: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g门一闭上阳多少春上皇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同时采择百余人寒落年深残此身忆昔吞悲别亲族投入车中不教哭皆云入内便承思脸似芙蓉x似玉未容君王得见面己被贵妃遥侧目护令潜配上阳g一生遂向空房宿李泰听她叹得哀怨,也是白头g女的实际心声,不由再次重拾话头:「你真的有把握能得到父皇的宠爱?」
「除非你不让我见到你老爸!」
「我让你见到老爸,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当娘娘,你当太子!」
李泰要的,就是她这句默契!
只要等他当上了太子,等他继承了大统;就可毫不容情地将她除去!
三十年後的谣言就不会应验!
就算仍旧天命难违,也不会应验在这个又可爱又可怕的女人身上!
就不算是自己作孽,引来李家的噩运!
他心中主意打定,遂点头道:「好,我来安排!」
媚娘却上前一步,道:「你如真心想要安排,应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魏王李泰在黄昏时入g探父皇的病。
李世民已经许久未能临朝视事了!
今日称觉j神清爽,便强打起j神,由敬事房仆役扶着,到「御贤阁」中,披阅案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公文。
御膳房仆役捧了蓼汤来,李泰伸手接过:「我来!」
他掀开碗盖,亲尝了一口温冷,这才捧向父皇。
李世民接过喝了一口,才发觉是他,叹道:「生在帝王家,父子亲情反比不上寻常百姓家。」
李泰跪下道:「儿臣疏於探望,罪该万死。」
「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他立刻就将媚娘教他的一番话说得动听:「儿臣在祈国家之气运昌隆,祈父皇之政躬康泰!」
大凡老人,最易受这种言辞感动,李世民一生英明,此时亦大受感动:「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李泰立刻进一步道:「儿臣经高人指点,筑坛为父皇祈寿,请父皇栘驾,上一柱香!」
李世民笑道:「哦?何处?」
「不远,只在「显仁g」东侧。」
他引了李世民来,果见这百花盛开,馥郁芬芳的御园中,洁白丝绫围得左曲右折……
竟成一座九g八卦之陈形……
更有丈二高坛,上安九品莲花灯,围着一座「钦天台」。
台上神案宝座,檀香袅绕,明烛光亮,宝幢星旖,更显得一派仙气……
李世民笑道:「皇儿何时竞得此高明手段?」
李泰跪奏:「天佑圣明,福至心灵,请父皇登台,诚心诚意,朝天祝香!」
李世民道:「你不同来?」
李泰道:「儿臣与所有内侍、禁卫、g娥、婢女,全在这白绫十丈之外,以确保父皇清静虔诚。」
李世民满意笑笑,果然依绸缎白绫围得的九g八卦阵形,一步步走近这座高坛。
登上七七四十九级「天梯」,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李世民顿时神清气爽,体力充沛。
却见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正在手执桃木剑,掐指为诀,蹈罡踏斗,喃喃祝颂。
一见李世民,急忙上前跪倒,口称万岁。
李世民大感意外,想不到李泰竟为他安排了这样一名美女!
只见她脸若朝霞、神若秋水、玉肩斜削、柳眉拥秀、果然是一绝色美人。
尤其是她身上除了一袭薄纱长袍,几乎全裸,在此明烛高照,月色皎洁之下,更是若隐若现,玉体袒裎,曲线毕露……
李世民注意到她额问那玫滥红的记印,在她脸上煞是好看,忍不住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钦天台上?」那女子奏道:「妾名媚娘,自幼好览天象,观气望星,识五行之消长,察国家之运数……」
李世民奇道:「这是圣贤的学问,朕尚且不知,你这个红颜绿鬓的女子,竟能懂得这么深奥玄机?」
媚娘道:「陛下何妨暂宽心怀,随奴婢领略天文,探窥星宿。」
这女子全身皆美,尤其一双眼睛,更是撩人心弦,李世民久已不动之心,又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起来。
他伸手将这俯跪在地上的李泰扶起,笑道:「好好,朕就且领教一下你的星象知识。」
他这一扶,媚娘乘机半倚他怀中,一面指点天上的星宿,何处是三垣?何处是二十八宿?
李世民手中揽着温香软玉的娇驱,鼻中嗅到她处女的体香,心猿意马地问道:「何谓三垣?」
其实她哪里自幼懂得天文,只不过是「陆散人」临时传授她一些星象知识。
幸而这媚娘玲珑心窍,绝世聪明,虽是临时抱佛脚的恶补,用来应付这个色迷心窍的老皇帝,却已不成问题!
李世民既然动问,媚娘便一本正经地回奏道:「紫微、太微、天市,合称三垣!
紫微垣,是天子之g;太微垣,是天子出政号念诸候之所;天市垣,是天子主权衡积凝聚之都!此三星明清气朗,国家便可享和平荣昌之福,倘晦暗不明,国家便有变乱……」
李世民又问什么是二十八宿?
媚娘奏对曰:「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是在东方!
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是在北方!
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是在西方!
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是在南方!
这四七二十八宿,环绕天中,分管天下地方,如五星干犯何宿,便知什么地方有灾难。或是兵变,或是水灾,或是乾,或是虫害,或是地震,或是海啸山崩,都拿青黄赤白黑五色来分办它!」
李世民又问:「天上可有帝星?」
媚娘道:「怎的没有?」
便伸手向北一指,说道:「那紫微垣中,一连五星:前一星主月,是太子之象,第二星主日,有赤色独大的,便是帝星!」
李世民跟着媚的手指望去,见上面果有一粒大星,只是光焰怱明怱暗,摇晃不定,忙问:「帝星为何这般摇动?」
媚娘道:「帝星动摇,举棋不定!」
李世民道:「什么事会让我举棋不定?」
媚娘嘻嘻笑道:「还不是後g三千佳丽,不知宠谁爱谁?」
李世民笑:「小妮子贫嘴!」
媚娘正色道:「天子是一国之主,一举一动,都应天象,所以圣主明君,便刻刻小心,不敢放肆,也只是伯这天象!」
李世民听了这话,也不答言,只是怔怔的抬头望着天上。
媚娘道:「上天虽然垂象,陛下但能修德行仁,紫微明亮,享国必久……」
忽然一声惊「咦……?」
李世民忙道:「怎么了?」
媚娘伸手指向西北,惊道:「陛下看!那一道赤气,直冲霄汉,那赤气中又隐隐现出龙纹……」
李世民原是看不到什么的,只因她这煞有其事的一谢,隐隐中似乎若有所见。
媚娘更道:「看到没有?这是天子之气,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何以知道这是天子之气?」
媚娘道:「这是天文书上载明的,五彩成纹,状如龙凤,便是天子之气,气起之处,便有继位天子出现……」
李世民心中一动,原来他心中「举棋不定」的,是这「继位太子」不能确定的苦恼!
他自知年岁老迈,身体日虚,迟早要把这大权交给继承之人,但是他一直无法作出最後决定!
他曾在早朝问文武百官:「承乾悖逆,泰亦凶险,朕欲在诸王子中选立一人,诸卿建言!」
几乎是异口同声,奏曰:「晋王仁孝,当得太子!」
世民道:「公劝我立「雉奴」仁懦虔仅,得无为宗社忧?」
此刻听她说「有继位天子」出现,忍不便问道:「应在谁身上?」
媚娘道:「此气出参、商两星之间,只怕是在三、三之数!」
李世民心中又是一动,三、三得九,莫不是在暗示九王子李治,而不是四王子李泰?。
处身在这一丈八尺的「钦天台」上,随着媚娘纤纤纺手望去,方向正是降眙的晋王府……
难道上天真的应验真命继位天子?
难怪诸大臣皆有意要保举「雉奴」……
难怪自己虽属意李泰,却仍是「举棋不定」迟迟未作决定……
再抬头望那颗「帝星」竟奇迹似的明亮异常,不再动摇不定!
媚娘已到神案前,去燃了两只线香来,递了一只给他:「天子祭天,本属寻常,今後更该虔诚上祝,福佑康泰……」
李世民又被她眼中那种无限柔情,无限恳求所占领,一时拒绝不得,接过香来,望空跪下。
媚娘手中也有一支香,也依挨难他身旁跪下。
李世民拜了三拜,她也随着他的速度拜了三拜。
李世民望了她一眼,阳险眼中散发出的是无限媚意,令得李世民心都酥了!
媚娘笑道:「像不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李世民色心大起,调笑道:「接下来就要夫妻对拜,送人洞房啦……」
他作势要对拜,吓得她紧紧抱住李世民,急得快哭一「不可……不可!天子至尊,折煞奴家!」
这一抱一扯之间,她身上薄纱扯脱,玉体横陈。
李世民将这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明烛光照,月色皎洁,老皇帝手脚并用,小媚娘半推半就……
就要在这「钦天台」上成就好事。
「朕为何没见过你?」
媚娘笑道:「妾自幼入掖廷,未睹天颜……」
李世民不由自主对她歉疚万分道:「朕当好好补偿你……」
突然烛光摇晃,一股强大的气压!
一只巨大的风筝,是沈亚之载了「翦云公主」来!
他二人这样凌空而降,李世民吓了一跳。
小媚娘惊慌得急忙披上白纱,匆匆奔逃……
李世民慌忙大喊:「来人啦,有刺客!」
自古以来,皇g大内必定随时随地,戒备森严,尤其是皇帝的四周,更随时高手如云……
「翦云公主」一把拉住他,道:「我不是刺客,我是翦云!」
李世民歇斯底里,大叫大吼:「快来人!捉刺客……快来人救驾!」
谁知连叫数声,竞毫无动静!
原来这是「陆散人」指导,用白绫布置成的一座九g八卦「困龙阵」!
就算阵外守候了千军万马,也不可能知道阵内发生了何事?在他们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毫无异状!
事实上「陆散人」也是百密一疏,他能瞒得阵外之人耳目,却不知早在布阵之前,这假山石洞内,就已藏了一个人!
原来就是那个生x仁厚懦弱的晋王李治!
他刚才在晋王府,竟然被那狠心的王兄李泰,吓得手脚发软,竟然跪地,真是窝囊随后又眼见李泰救着媚娘而出,他却又担心这个弱女子,会受到欺侮,逐鼓起勇,他见到媚娘与李泰的争论……
他见到媚娘与李泰的密商……
他不敢走太近,他只能远远地躲在这假山之後……
也听不道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事情?只见李泰独自离去,很快就带来了大批内侍他来不及逃脱,就只得赶紧缩进这个假山石洞之内。
这里很快就布置起来了;天很快就暗下来了;李泰很快就把父皇引来了;他听见父皇与媚娘的对话;他幻想父皇临幸媚娘;他更加不敢稍动了!
谁知父皇突如其来的大叫刺客!
李治本能地就往外冲出救驾,才一伸头,就见到白绫圈圈之外,尽是内侍与禁卫高手!
他一吓立时又慌忙缩了回去,他绝对不能被人发觉自已在此偷窥!
要救驾,那些人自然比自己去救更有效!
就在他这稍一犹豫之际,媚娘自高台上惊慌奔逃下来,也是一迭声大喊:「快来人啦,有刺客,快来救圣上呀!」
她在这阵内无论如何大喊都没有关系,但是她很可能冲出阵外,那就立时会动众人的!
守候在此的薛无双不再犹豫,闪身而出,一指将隙险点倒!
媚娘身子一软,薛无双的计划就要在此时以自己替代她,就一把扯下她身上那唯一的薄纱!
媚娘立刻就变成了一具赤裸羔羊!
薛无双将她顺手塞入这假山的一个石洞之内……
无巧不成书,y错阳差,鬼使神差之下,媚娘就被塞到了李治的怀中!
这李治一下子抱着一个日思暮想,又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大美人,一时间惊慌得手足发抖,心慌意乱……
「翦云公主」正在逼李世民,答应她立刻下旨,撤销对驸马沈亚之的通缉!
薛无双拉了沈亚之走:「你现在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了吧?」
沈亚之吃惊:「是李世民?」
「如果不是「陆散人」这样j心巧妙的安排,我g本绝无可能接近他十丈之内……」
沈亚之道:「那你此刻为何不下手杀他?」
「先要他下旨,正式撤销对你的通缉,等一下还有机会杀他……」
薛无双拉着沈亚之从这座困龙阵的另一面钻了出来,敏捷地躲过一些仆役与侍卫,左穿右拐,来到一座巍峨g廷之前。
沈亚之笑道:「你倒是熟得很!」
薛无双笑道:「为了报仇,我已经在此潜伏多时啦……」
她拉他进入g殿之内,藉着高大的龙柱与绣帘的y影掩护,轻易地躲过原本就不太森严的内侍与g娥,闪身进入了一问巨大豪华得吓人的寝室内!
沈亚之道:「这是什么地方?」
「皇帝的寝g!」
果然又豪华又巨大,正中一张又宽又大的「龙床」金雕玉琢,锦垫羽褥,龙被凤枕,气派非凡……
围着这龙床四周,一重又一重地从顶上垂挂下来的洁白纱帐,重重都透明,但因太多重就变得轻柔的朦胧了!檀香净雅,令人心旷神恰,沈亚之地往这龙床上一躺,柔软得如在云端,大笑:「这皇帝老儿真会享受!」
薛无双亦扑到床上来:「这会儿可让你尝尝皇帝滋味啦!」
沈亚之笑道:「你可知道当皇帝的百般滋味中,我只爱其中的那一种?」
薛无双羞他的脸道:「当然是後g三千佳丽,任你左拥右抱的「风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