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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作者:肉书屋
《一剑破天骄》「情色版」(161)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十六章」少林疯和尚第五夜却是毕秋云来陪凌干青,此刻毕秋云正乖巧地依在凌干青怀中。凌干青她身子转过来,用嘴堵上了她的红唇。毕秋云又是一颤,接着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凌干青起身搂住毕秋云,说:「我们去床上。」凌干青将毕秋云放在床上,一边亲吻,一边轻轻解脱她的衣服。毕秋云闭着眼睛,任凌干青肆意妄为。
毕秋云身的衣衫,很快被凌干青解了开来,接着又解开她的肚兜。当两只坚挺的r房映入眼簾时,凌干青不禁暗暗一惊,没想到她的r房竟不小,而且坚挺、白嫩。凌干青不由将重点转移到两只白嫩、腻滑的玉r上,一只用嘴亲吻,另一只用手抚着。
凌干青的嘴刚亲上玉r上,毕秋云又是一阵颤抖,同时口里发出梦呓般的呻呤,凌干青没想到毕秋云反应会这么强烈,不由加大攻势,亲、吻、舔、吸、揉,全面展开。不一会,毕秋云的身子开始扭动起来,凌干青伸手在她裤内一,发现那已长出茸茸浅毛的两腿间已湿淋淋的了。
凌干青知道毕秋云已经兴奋,便将她亵裤脱下,同时自己也很快脱了个j光。毕秋云的身材非常好,纤细的柳腰配着高耸的玉r、浑圆的大腿,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肌肤腻滑、白皙娇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简直是一具j美的艺术品,令人兴奋得致极。特别是大腿g部衬着茸茸的黑毛,使得y部格外凸现。更是令人慾火高炽、血脉贲张。
凌干青已情慾高涨,此刻只想早点将胀痛的宝贝送入温柔乡,因此无暇欣赏毕秋云的美妙胴体了。凌干青分开毕秋云双腿,但见y户四周已洪水氾滥,y毛上亦粘上了「水珠」。毕秋云y户特别丰满,犹如两个新蒸的馒头。也许是因为y户两侧十分肥大,以至密x入口显得十分窄小。
当凌干青将y户分开,将怒胀的宝贝对准水淋淋的密x入口时,毕秋云又是全身一颤,接着小声说:「轻一点。」
女人第一次会有些痛,凌干青自然不会chu鲁。凌干青一边点头,一边说:「我会的。」同时慢慢将宝贝往密x里推入。虽然小x已十分湿润,但仍很紧窄,才推入一小半,毕秋云已在轻声呼痛了,原来宝贝头已顶上毕秋云的处女膜。
「云妹妹,女孩子第一次会有点痛,但很快就会过去。」于是一边安慰毕秋云,一边用力将饥渴之极的宝贝往里推入。
「啊……」尽管毕秋云极力忍耐,但当宝贝冲破难关进入体内时,还是发出了一声痛呼。毕秋云x内的温度似乎很高,而且水也要多,宝贝沉浸其中特别舒爽。凌干青很快又发现,毕秋云的x比较深,以至凌干青的下部可以与她的y户紧密相贴,x的里外似乎一般大小,将凌干青的宝贝整个包得紧紧的。
凌干青让宝贝在y道中停留了一会,待毕秋云适应了,才慢慢抽动,但毕秋云仍小声嘱咐:「大哥,你轻一点。」凌干青自然不会让她失望,于是指挥宝贝在她那紧窄的小x里轻出慢入。但是没过多久,毕秋云便说:「大哥,可以快些了。」
「云妹妹,不痛了?」毕秋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搂住了凌干青的后背。她想是已领略到鱼水之欢的滋味,想向更高更深的境界迈进,凌干青不再犹豫,开始加快抽c速度,大起大落地冲刺起来。
不一会,毕秋云的身子便扭动起来,同时发出诱人的「嗯」、「唔」声。凌干青知道毕秋云快进入高潮了,更加大了冲击的力度。这样一来,毕秋云很快便发出消魂的呻呤,同时高举起双腿,拚命迎接凌干青的冲刺。
「啊……啊……喔……喔……喔……哥……哥……好舒服哟……你弄得……人家……好舒服耶……唔……唔……唔……唔……嗯……嗯……嗯……嗯……」
「啊……啊……啊……好b……好快……我……要……丢了……我……好……舒服哟……喔……喔……喔……」
但是毕秋云毕竟是初次尝试男欢女爱的滋味,很快便被凌干青征服了。不过,当毕秋云瘫软下来时,凌干青也达到了极乐的顶点。看着正沉浸在雨露滋润的幸福喜悦中的毕秋云,凌干青心中也是柔情万千。毕秋云睁开朦胧睡眼,见凌干青正看着她,不禁又娇羞地闭上了眼睛。
见到毕秋云初承雨露的可爱模样,凌干青兴奋地轻吻毕秋云的面颊,说:「秋云妹妹,你好漂亮。」
「大哥,你好坏。」毕秋云娇羞地道:「人家被你压得好麻了。」
凌干青恋恋不舍地从毕秋云温软的胴体上下来,感慨地说:「睡在你身上好舒服,真舍不得下来。」
「还说,我都被你压痛了,特别是刚才……」毕秋云娇嗔道。
「刚才怎么样?」凌干青躺在毕秋云身边,着依旧坚挺的r房,温声说道。
「那么用力……」「难道不喜欢?」
「谁喜欢?」「那最后你说好舒服,而且还紧紧抱着我,叫我用力?」
「你……你还说……刚才弄的我好痛……」毕秋云娇嗔地说,听声音就知道,她心里是很舒服的。
「女人第一次都会感到痛,而且我的宝贝较大,你当然会痛。」凌干青笑着解释道。
毕秋云勉强地坐起来,当看到凌干青那已经萎缩的宝贝时,不禁惊疑地说:「大哥,它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小了?」
「刚才辛苦了,现在想休息。」凌干青笑着道。
「你们男人真的好奇怪。」毕秋云好奇地伸手托起凌干青那已经缩萎得宝贝说。
「云妹妹,你别它,否则它又会起来。」毕秋云一听,反而把它抓住了,说:「我要看它硬起来是什么样子。」
「它大起来又会想要你。」凌干青笑着道。
「你……」毕秋云一听,把手松开了,但是晚了,宝贝开始抬头了。凌干青也没有想到,今天宝贝竟恢复得这么快,不由抓住毕秋云的手,着自己那渐渐胀大的宝贝,说:「云妹妹,你看它又想要你了。」
毕秋云惊异地看着正徐徐挺立的宝贝说:「这么快就开始胀大了?」
「因为它喜欢你。」「你……」
「你不是想看看它硬起来的样子?现在你就好好看看吧。」凌干青一边说,一边将已经勃起的宝贝放在她那温软的小手中,让她握住。
「丑死了……」毕秋云低头说,但没有将手松开。
「很丑?」凌干青讶然问道。
「没想到你的东西竟这么大。」毕秋云避开话题,感叹地说。
「你喜不喜欢?」「不喜欢。」
「可是它很喜欢你,你看现在它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凌干青伸手又将毕秋云搂入怀中,说:「云妹妹,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毕秋云只挣扎了一下,便温顺地倒在凌干青怀里,温软的小手仍握着凌干青那生气勃勃的宝贝。
「我那里现在还有些痛。」毕秋云有些犹豫。
「第一次会有些痛,第二次就不会痛了。好妹妹,我们再来一次吧?这次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凌干青一边说,一边并用嘴将她的嘴堵上。
毕秋云没有再拒绝,相反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搂住凌干青的脖子,张开樱唇,迎接凌干青的亲吻。当凌干青将他压倒在床上时,她已经是娇喘吁吁了。这一次毕秋云很主动,刚倒到床上,便伸手握住了宝贝,引导它往桃源密洞进发,直到宝贝进入洪水氾滥的密洞,才松开手来。宝贝完全进入后,凌干青没有立即抽动,而是温柔地搂着毕秋云的脖子说:「云妹妹,这次还痛吗?」
「一点点,没事的,大哥,你动吧。」也许是凌干青的温柔感动了毕秋云,她反过来体贴地说。接着将手覆在凌干青背上,轻轻地抚摩着。
凌干青一边抽动宝贝,一边亲吻毕秋云的脸颊、耳垂,并轻轻地说:「云妹妹,真的好舒服,你的身体是这么温软,x脯这么有弹x,下面是那么温暖,我真想这样一辈子不下来。」毕秋云紧搂着凌干青,没有说话,但是用诱人的「嗯」、「喔」声回应着。
为了让毕秋云更充份享受到欢好的乐趣,这次凌干青采取长抽深入,慢出快进的方法,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宝贝在她体内的运动,每一次到底后,不急于抽出,要使劲抵着y户研磨一下,才慢慢抽出。当然凌干青自己也想好好体味一下,宝贝在毕秋云体内与沈若华、管秋霜她们体内的区别。
这样竟歪打正着,敏感的毕秋云很快便兴奋起来,紧紧搂着凌干青的后背,并使劲挺动下体迎接凌干青的冲刺,同时口里喃喃地叫着:「大哥……就这样……用力……好舒服……再用力……」
毕秋云的叫唤令宝贝更加兴奋,更加强壮无比,更加斗志昂扬,虽然仍是长出直入,但冲刺的速度和力度加大了,研磨的时间也加长了,这样很快便将毕秋云送到了快乐的顶峰。当毕秋云从瘫软下来时,凌干青的宝贝仍旧坚硬如铁,毫无发洩意图。为了让宝贝尽快洩出,凌干青只有加快速度。过了一会,毕秋云气喘吁吁地说:「大哥,你还没完?」
「还要一会。」「我……不行了。」
毕秋云这么一说,凌干青只有放慢抽c速度,说:「我出来?」
「没关系,这样在里面也很舒服,只不要太快了……」为了让毕秋云高兴,也为了让宝贝充份高兴,凌干青只有使用长抽深入、轻出快进的战术,但每次深入时都要「研磨」一下,凌干青知道毕秋云对此比较敏感,希望她能尽快兴奋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一会,毕秋云果真又兴奋起来,不但双手又回到了凌干青背上,而且双腿也举了起来。当毕秋云再一次兴奋地叫着:「大哥……用力……好舒服……死了……」凌干青也达到了兴奋的顶点。当凌干青开始喷s男xj华时,毕秋云竟紧紧搂着凌干青,全身痉挛着。直到喷s完毕,毕秋云紧绑的身子才渐渐松弛下来。
「大哥……美死了……」毕秋云松开搂着凌干青的手后,兴奋地说。
接连两场大战,凌干青累得较呛,全身虚脱似的趴在毕秋云身上,喘着chu气,说:「云妹妹,你真把我累坏了。」
毕秋云在凌干青身上掐了一下,说:「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两人打情骂俏一番,才相拥沉沉睡去。
※※※※※※※※※※※※※※※※※※※※※※※※※※※※※※※※※※※※※※第六夜,自然是田玉燕来陪凌干青。想必是为了壮胆,田玉燕居然喝了点酒。凌干青看她酒后娇艳媚动人,媚眼如丝,半开半闭,不胜酒力的媚态模样,一把抱起她的娇躯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去,搂着她猛吻,一手伸入裙内挑开亵裤,到长长的y毛,手指正好碰到桃源洞口,已经有点湿濡濡了。
田玉燕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只手本来是要去拉开凌干青的手,却变成扶按在他的手上。魏凌干青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揉挖着她的桃源春洞,湿濡濡、滑腻腻,揉着、挖着。忽然田玉燕全身猛的一阵颤抖、张口叫道:「哎唷……大哥……我里面好像有……有什么东西流……流出来了……哇……难受死了……」
「燕妹妹,那是你流出来的y水、知道吗?」凌干青说着,手指又往y户里再深入一些。
「哎呀……痛呀……呵……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不要啦……把手拿……出来……」田玉燕这时真的感到疼痛,求他把手拿出来,凌干青乘她正在疼痛,把她的衣服脱光,自己也脱得清洁溜溜。
凌干青把田玉燕的两条粉腿拉到床边分开,自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y户一阵。肥厚的y阜像个r包似的,上面长满了柔软细长的y毛。只见她的y户高高凸起,长满了一片泛出光泽,柔软细长的y毛,细长的y沟,粉红色的两片大y唇,紧紧的闭合着。凌干青用手拨开粉红色的大y唇,一粒像红豆般大的y核,凸起在y沟上面,微开的小洞口,两片呈鲜红色的小y唇,紧紧的贴在大y唇上,鲜红色的y壁r,正闪闪发出y水的光茫。
「哇,好漂亮,好可爱的小x,太美了。」
「大哥……不要看了嘛……真羞死人了……」
「燕妹妹,大哥还要好好的看清你那全身美丽的地方。」凌干青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真是上帝的杰作,裸现在他眼前。田玉燕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兰。
一双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的r房,粉红色似莲子般大小的n头,高翘挺立在一圈艳红色的r晕上面,配上她那身材苗条修长,白皙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三色相映,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人了。
看得凌干青是慾火亢奋,立既伏下身来吻上她的红唇,双手着她那尖翘如梨子型的r房上,他的大手掌刚好一握。r房里面还有像蛋那么大的核,随着手掌的抚在里面溜来溜去,这是处女之征。凌干青低下头去吸吮她的n头,舔着她的r晕及r房,一阵酥麻之感通过田玉燕全身,她呻吟了起来。
「啊……呵……好痒啊……痒……死……了。」那个小x洞,可爱的桃源仙洞立刻冒出大量的y水来了。
「好妹妹,你看一看我的大宝贝,他要亲亲你的小仙洞哩。」田玉燕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揉舔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眼睛一看,立刻大吃一惊,娇羞的说道:「啊……大哥……怎么这么大……又这么长……不行啦……它会弄坏我的……小洞的……」
「傻丫头……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好妹妹……它要亲你的小洞洞哩……」
「不要……我怕……」田玉燕说着,用手掩着那个小x洞。
「来嘛……好妹妹……难道你那个小洞洞不痒吗?」凌干青的手又在揉捏她的y核、嘴也在不停的舔吮她的鲜红r头。
「啊……别在揉捏……了……哎呀喂……别咬我的……n头……别……别舔了……好痒……我痒得受……受不了……了……」田玉燕被他弄得全身酸痒,不停的颤抖着。
「好妹妹……让我来替你止痒吧……好吗?」
「嗯……嗯……好嘛……可是……只能进去一点点啦……」
「好的……来多把腿张大一点……」凌干青把她双腿拨开,那个桃源仙洞已经张开一个小口,红红的小y唇及y壁嫩r,好美、好撩人。凌干青手握着大宝贝,用g头在y户口轻轻磨擦数下,让g头粘满y水、行事时比较润滑些。
「好哥哥……只能进去一点点啊……我怕痛……哩……」
「好……只一点点……你放心好了……」凌干青慢慢挺动屁股向里挺进,由于g头有y水的润滑,「滋」的一声,整个大g头已撞进去了。
「哎呀……不行……好痛……哇……真的好痛哩……不……行……」田玉燕痛得头冒冷汗全身痉挛,急忙用手去挡y户,不让他那条大宝贝再往里c。真巧她的手却碰在大宝贝上,连忙将手缩回,她真是既害羞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凌干青握着她的玉手抚着大宝贝,起先还有点害羞的挣扎,后来就用手指试着,最后竟用掌握起来了。
「啊……好烫呀……那么chu……又那么长……吓死人了……」凌干青教田玉燕握着宝贝,先在桃源春洞口先磨一磨,再对正,好让他c进去。
「嗯……大哥……你好坏唷……教我这些羞人的事……」凌干青挺动屁股,g头再次c入y户里面去了,开始轻轻的旋磨着,然后再稍稍用力往里一挺,大宝贝进入二寸多。
「哎呀……大哥……好……痛啊……不……行……你……停……停……」凌干青看她粉脸痛得煞白,全身颤抖,心里实在不忍,于是停止攻击,用手抚r房揉捏r头,使她增加yx。
「好妹妹,忍耐一下,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
「哥,你的那么chu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以后我才不敢要呢。」
「傻妹妹,处女第一次开苞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再忍耐一下吧。」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哇。」
「好的。」凌干青已感到g头顶住一物,他想这大概就是处女膜吧。他猛的一挺屁股、chu长的大宝贝、齐g的瞳到田玉燕紧小的x洞里,「滋」的一声。田玉燕惨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凌干青则轻抽慢c、田玉燕只痛得大呼小叫,香汗淋淋。
「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受不了……啦……」
「好妹妹,再忍耐一下,马上就痛快了。」凌干青心里真是高兴极了,处女开苞的滋味真b,小x紧紧的包住自己的宝贝,好舒服、好畅美。
「好妹妹……还痛吗?」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大哥……怎么办嘛……啊……」
「傻丫头……这就是你小x里需要我的大宝贝替你止痒嘛……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的傻妹妹……」
「大哥……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
「死相就死相有什么关系,你准备好了吗?哥哥来给你止痒了。」凌干青一边用力的抽c、一边闭闲意致的欣赏她粉红的脸表情、雪白粉嫩的胴体,双手玩弄她鲜红的n头。渐渐的田玉燕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变成骚浪起来了。她在一阵抽輋颤抖下,花心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
「啊……大哥……我好舒服……哇i我又流……流出来了……」凌干青又被她的热y烫得g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再怜香惜玉了。挺起屁股猛抽狠c,大g头猛搞花心。
捣得田玉燕是欲仙欲死,摇头摇脑眸s春光,浑身乱扭y声浪叫:「大哥……你要捣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哎唷……你弄吧……用力的……撞吧……捣死我算了……啊……喔……喔……」凌干青听得是血脉奋涨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高她的双腿,向她x前反压下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高挺突出,用力的抽c挺瞳,次次到底,下下着r。
「哎唷……哥……我要死了……要被你瞳死了……我……我不行了……我又流了……哦……哦……我的大哥……我……我……」田玉燕已被凌干青瞳得魂魄飞散,欲仙欲死,语不成声了。
凌干青当她第四次丢j后不久,也将那滚烫的浓js进她的子g深处,s得田玉燕一抖一抖的。二人开始软化在这激情的高潮中,也陶醉在那高潮的余韵中,两件互相结合的下体,尚在轻微的吸啜着,还不舍得分离开来。
二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过来。田玉燕娇羞的说道:「大哥……你看……床单上都是血……都是你害人……我的处女贞c也给你毁了……你可别抛弃我呵……妹妹……好爱好爱你……」
「燕妹妹,大哥也是一样好爱你,怎么会呢。」
「大哥……你刚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原来是如此的美妙……早知道是这样好的话……早点给你弄该有多好呢……」
「现在也不迟嘛……是吗来……起来洗个澡……满身都是汗……洗了会舒服些……再睡一觉……明天说不定还有事呢……」
「嗯。」
※※※※※※※※※※※※※※※※※※※※※※※※※※※※※※※※※※※※※※果然第七天上午,姜老夫子朝凌干青招招手道:「凌老弟,你随老夫到房里来。」凌干青随着他走入房中。
姜老夫子朝床前木椅一指,说道:「你坐下来。」
凌干青依言坐下,说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指示么?」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本来你老弟正当新婚燕尔,老夫不好有事交给你去办,但重九之会,时日不多,老夫早已封剑归隐,又不便亲自出手,斗姆邀约的人中,不乏能手,咱们自该早为之计,因此打算要你老弟去辛苦一趟。」
凌干青道:「老人家有何差遣,但请吩咐。」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老夫想到了三个人,有他们三人到场,就可以把事情摆平了……」
凌干青道:「老人家说的这三人是谁呢?」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老夫已经写好了三封密函,老弟只要依我所写行事就好了。」
凌干青道:「晚辈遵命。」他抬目望望姜老夫子,说道:「不知晚辈要何时起程?」
姜老夫子道:「自然越快越好了,因为这三人住处不同,而且也都在很远的地方,往返费时,你即刻就得动身了。」
凌干青微一沉吟,抬目道:「老人家可否先行指示一些机宜,使晚辈稍稍明了这三人的情形?」
姜老夫子摇头道:「不用,你应该知道的,老夫密函上已经写明白了,你毋须知道得太详细,只是有一点,老夫必须提醒你,老夫那个竹牌令,你路上不可遗失了,这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凌干青道:「晚辈省得。」
姜老夫子从大袖中取出三封密函,随手递给了凌干青,一面说道:「这三封信上,老夫已经注明了「一」、「二」、「三」字,你可以按先前次序,办完了一件,再拆开第二封,但看完之后必须立即毁去,不可再留在身上。」
凌干青双手接过,就藏入怀里,一面道:「晚辈都记下了。」
「还有。」姜老夫子又道:「仙女庙的人,因为这所茅屋前面,贴着老夫的符令,在方圆半里之内,不敢有人闯进来,但你离开这里半里之外,说不定有人会向你噜嗦,你不用理睬他们,如果非动手不可,你只要仰首向空,高诵一声:「姜太公在此,你们还不让开?」就自顾自走好了。」
凌干青点头道:「晚辈省得。」
姜老夫子颔首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凌干青离开朴树湾,一路奔行,看看已有一里来路,依然没有人拦阻,只当仙女庙的人并未发现自己,是以只顾攒程,也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这一条路,原是乡间小径,不多一回,快到新城,前面就是官道大路了。只见前面不远,正有两个人施施然迎面走来。这两人一身黑衣,一眼就认出正是几天前向欧一峰寻仇的巫氏兄弟巫元、巫享。
凌干青心中一动,暗道:「来了。」但他依然只当不识,迎着走了过去。这一来一往,自然很快就碰上了。如果是大路,仍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不相干,但这条路,只是乡村间的小径而已,对方两人并肩行来,你就无法过去了。巫氏兄弟和凌干青迎面相遇,双方脚下方自一停。
巫享目光冷森,望了凌干青一眼,忽然轻哼一声道:「老大,这小子咱们好像在那里见过?」
巫元冷冷地道:「你不妨去问问他。」
凌干青明知对方是有意挡住自己去路的,但一则艺高胆大,并没有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二则姜老夫子临行时曾有嘱咐,想必另有安排,因此更不在乎,走到和两人相距还有数尺光景,就抱抱拳道:「二位借光,请让在下过去。」
巫享斜睨了他一眼,大剌剌道:「喂,小后生,咱们好像那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凌干青朝他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凌干青,二位不是湘西排教门下的巫氏昆仲么?前几天不是在甘泉山下见过面么?二位怎么忘了?」
巫元目光一注,沉哼道:「不错,你小子那晚是和欧一峰一路的,欧一峰现在何处?」
凌干青晒道:「二位要找欧前辈,可以到朴树湾去,不知二位有没有这个胆量?」
巫享道:「好小子,你敢出言无状?」
凌干青傲然道:「这是二位问在下的,在下告诉你们欧前辈现在朴树湾,这有那里不对?在下另有事去,二位借光让开了。」
巫享森冷一笑,朝巫元道:「老大,这小子和欧一峰既是一路的,咱们把他击下了,叫欧一峰来把他领回去,岂不是好?」
巫元颔首道:「你说得也是,那就要他跟咱们走就是了。」
巫享目光如电,直向凌干青逼来,说道:「小子,你听到了没有,咱们也不难为于你,老大叫你跟咱们走,你就乖乖的跟咱们吧。」
「哈哈。」凌干青发出一声朗朗的长笑,目中神光一凝,说道:「大概你们兄弟两人是冲着凌某来的了,那很好,两位要待如何,不妨明言,用不着以欧前辈作藉口了。」
巫享一双深陷目光之中,s出惨绿的凌芒,沉笑道:「老夫方才不是已经说了,要你随咱们走么?老夫兄弟说出来的话,一向从不更改,绝不会难为你的。」
凌干青点头道:「这倒不错,行走江湖,自然要出言如山,凌某年纪虽轻,说出来的话,也从不更改。」
巫享y森的道:「那你愿意跟老夫兄弟走了?」
凌干青含笑道:「二位大概忘了在下刚才说过的话了?」
巫享道:「你刚才说过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方才说:在下另有事去,要二位让开,阁下怎么忘了?」
巫享怒哼一声道:「好小子。」双目寒光如电,冷喝道:「你小子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让老夫瞧瞧。」左手一探,五g枯黑得有如爪的手指,突然朝凌干青肩头抓来。
他因凌干青是木剑门下,武功大为可观,尤其「乙木真气」,是旁门y功的克星,不敢使拳,出手就使出「黑煞爪」来。「黑煞爪」当然也是y功,排教原是旁门邪教,他们练的功夫,自然也全是歹毒的y功了,但「黑煞爪」在y功之中,又算是毒功,是以剧毒之物练成的爪功,别说被他抓中,只要沾上一点,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他们独门炼制的解药解救,一样会毒发身死。
巫享的目的,是要生擒凌干青,是以一出手就使毒功,反正把凌干青毒倒了,他有的是解药,不怕要了凌干青的命,但却可以一击奏功。凌干青看他出手抓来,爪色乌黑,想必是排教的厉害功夫,他岂会让巫享抓到?身形轻轻一闪,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避了开去,但在闪出之际,鼻中隐隐闻到一股腥气,心中不禁暗生怒意,忖道:他使的莫非是五毒掌一类的毒功不成?猛然想起欧一峰说过,自己练的「天雷指」,专破旁门y功和五毒掌一类的毒功。
他少年气盛,忘了沈大娘再三叮嘱,「天雷指」不可轻易施展,心念一动之际,那还犹豫,左手迅即握拳,中指直竖,在身形堪堪闪出,就转过身振腕一指,朝巫享一抓落空的「黑煞爪」凌空点去。沈大娘当日叮嘱他不可轻展「天雷指」,并不是为了「天雷指」的威力太强,而是「天雷指」乃南海风雷门的绝学,你使出「天雷指」来就容易被人家认出你是南海门的弟子,容易滋生事端。
这段话,说来费时,其实从巫享发出「黑煞爪」,凌干青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闪身避开之际,就振腕发指,在时间上,不过是指顾间事。凌干青练的是「乙木真气」,木能生火,这一记「天雷指」的威力,并不比欧一峰使出来稍逊。
但听「砰」然一声,指风如雷,巫享但觉左手如遭雷击,一个人登登被震得连退了三步,一条左臃,也同时酸麻若废,连抬都抬不起来,一时不由得脸色剧变,身躯一阵颤动,切齿喝道:「天雷指!这小子使的竟是天雷指。」
巫元也在此时,身形如风,一下欺到了凌干青面前,目s凶光,厉笑道:「你小子还冒充木剑门下,原来是欧一峰的门下,那好极了。」右手闪电一掌,拍了过来。
凌干青身形后退半步,锵的一声,一道青虹应手而生,掣出了青籐剑来,朗声道:「凌某木剑门下,何用冒充,二位可要试试在下的青籐剑么?」青籐剑寒光四s,青光濛濛,他这一亮剑,巫元倒也不敢逼近。
就在此时,凌干青听到姜老夫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老弟怎么忘了老夫的叮嘱,你这不是多惹麻烦么?还不快些依老夫的话行事?」
凌干青听了姜老夫子的声音,心知自己少年气盛,不该和巫氏兄弟结怨,这就横剑说道:「在下原也不想和二位为敌,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了,在下奉姜太公之命,另有事去,二位请吧。」
巫元仰天厉笑道:「好小子,你这话已经说得迟了,你用「天雷指」废了老夫兄弟一条手臂,还想轻易走么?」
凌干青听说自己这一指竟然废了巫享一条左臂,心头也暗暗一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已莫及,不觉剑眉一轩,冷笑道:「这只能怪巫享妄施毒爪,在下废他一臂,正是给他一个警告,阁下自问能留得下凌某么?」
巫元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瞧瞧你木剑门下,究竟学了多少绝艺?敢口发狂言,今日之事,老夫若不留下你一条左臂,咱们排教巫氏就不用再在江湖行走了。」
凌干青冷声道:「在下并非怕了你们排教巫氏,你们要找在下,可在重九那天跟在下一分高下,在下如果技不如人,可以任由你巫氏兄弟取去左臂,今天在下恕不奉陪。」
巫元狞笑道:「你想走么?」
「凭你巫元,想留得下凌某么?」凌干青突然收起软剑,说道:「在下奉命行事,阁下让不让路?」
巫元看他忽然收起长剑,心下倒是一怔,厉声道:「老夫言出如山,今天纵然不把你留下,也得留下一条左臂。」
凌干青仰首向天,朗声道:「姜太公在此,你还不让开?」
巫元枯瘦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说道:「小子,今天就是元始天尊来了,老夫也要留下你左臂,姓姜的能唬得倒谁……」
话声还没说完,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巫元,就是你师父对老夫也要尊称一声姜老哥,听了老夫这句符令,也要退让几分,你敢对老夫不敬,若是五十年前,老夫就得把你送交令师去管教一年,现在老夫懒得和你计较,你们去吧。」
这话声虽然只有巫元一个人听得到,便声音竟然震得他耳如雷鸣,心悸神惊,身功力,几乎全被震散了,一时脸如土色,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不迭。凌干青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姜老夫子会不会现身?但看巫元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心知已经生效,也就不再去理他,自顾自往大路上奔行而去。
巫享左臂吃「天雷指」这一震击,急忙退后数步,正在运气行功,但任你一身功力如何j纯,「天雷指」乃是旁门y毒功夫的克星,毒功已被震散,一时之间那里还能修复?这还是他修练「黑煞爪」多年,又是左右双手,都能发能收,左手毒功被震散了,急忙把震散的毒气运聚到右手去,如果只练一只左手的话,这下毒功被震散,剧毒攻心,就是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
此时他已把散去的剧毒完全运聚到了右手,才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老大任由凌干青扬长而去,不觉奇道:「老大,你怎么放姓凌的小子走了?」
巫元神色凝垂,一拢手道:「老二,不用多说,咱们走。」
巫享望着他大哥,问道:「老大,你怎么了?咱们……」
巫元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咱们回去再说。」两道人影随着破空而起,朝北投去。
※※※※※※※※※※※※※※※※※※※※※※※※※※※※※※※※※※※※※※凌干青一路奔行,中午时分赶到新城,就在路旁一处面摊上打了个尖,取出怀中书信,好在信封上分编著号码,那「第一」号的信封上,中间写着一行字「至河南登封开拆。」既然要到河南登封,才开拆,这里当然不能看的了,这就把三封信贴身收好,继续上路。
他在仪微买了一匹牲口代步,一路西行,套句旧小说上的话,所谓有话既长,无话即短,这天赶到登封,已是傍晚时分,当下找了一家客店落脚。晚餐之后,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从怀中取出第一号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七个字:「找少林寺疯和尚。」
这七个字只指出疯和尚在少林寺,如何去找他,找着了,和他说些什么,都没有说清楚。这是一个难题,因为既是疯和尚,一定是疯疯癫癫的人,你要和他谈正经事儿,如何说得明白?凌干青正待把信笺就火焚了,忽然看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九个字,看得凌干青心中不觉一楞,忖道:姜老夫子写这九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要我告诉疯和尚,去救黄莺儿?但这黄莺儿又是什么呢?
这回他仔细察看了信笺正反两面,不再有什么字迹,当下就在灯火上烧了,然后就解衣上床,心中兀自想着明天上少林寺去找疯和尚的事。如果找的一个神智清明正常的人,自己还可以说明来意,或者取出姜老夫子的竹符令牌来,让他看,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就不可理喻,只好明天见了面再说了。
愈是想不出办法,心里自然极为焦急,听姜老夫子的口气,自己这趟来找的三个人,好像缺一不可,万一无法把疯和尚说通,他不肯去,又怎么办呢?姜老夫子也真是的,自己临行时,还向他请示过,要他指示一些机宜,俾自己可以稍稍了解这三人的情形,老夫子还说密柬上已经写明白了,但看了密柬,依然如此模糊,好像一切要自己去索一般。
这一晚,他自然没有睡好,眼巴巴的望着天亮。第二天一早,他胡乱洗了把脸,吃过早点,就会帐出门,赶到少室北麓,在山麓左首,有一排草棚,是专门替游客们保管牲口的。凌干青跨下马背,就有一名小童迎了上来,问道:「客官,牲口可以在这里寄存,再上去,就没地方寄了。」
凌干青点点头,随手把缰绳马匹交给了他,一面问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
那小童问道:「客官要问谁?」
凌干青道:「少林寺有一个疯和尚,你可知道?」
那小童笑道:「当然知道,疯和尚经常到这里来,有时还和棚里的马匹说佛经呢。」
凌干青道:「他不在寺里面么?」
「在是在。」小童道:「但他不和一般师父一样,在寺里念经,一天到晚,到处乱走,有时在前山,有时在后山,有时在山门前面晒太阳,有时和小孩子捉迷藏,没有一定。」
凌干青道:「那就很难找到他了?」
小童道:「也不难找,一日三餐,到了吃素斋的时候,他比什么人都准时,一定会在膳堂里出现。」
凌干青又道:「他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呢?」
那小童道:「客官没见过他么?疯和尚长得又高又大,又白又胖,整天都是笑嘻嘻的,他如果不发疯,保你一点也看不出来。」
凌干青道:「发起疯来呢?」
那小童道:「他发疯的时候,就是念念有词,和树木、石头诵经,也会一个人在山上翻觔斗,但并不惹人。他最喜欢吃甜包子,人只要给他甜包子吃,他就和你交朋友,这里的许多小孩子部喜欢找他玩,他也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所以他经过的地方,都有一大堆小孩围着他。」
凌干青出一锭碎艰子塞到他手里,说道:「谢谢你,牲口给我多些上料。」那小童看到手掌心里是一锭银子,高兴的连声称谢。
凌干青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小哥,你们见了疯和尚,那怎么称呼他呢?」
那小童笑道:「大人见到他,都要称他风大师,那可不是发疯的疯,因为他的禅号叫做天风,比现在寺里的方丈,还高上一辈呢。小孩们都叫他疯和尚,他也不会生气。」
凌干青听得暗暗哦了一声,心想:「原来疯和尚比少林寺方丈辈份还高,那一定是一位有道高僧了,他的发疯,也许只是佯狂而已。」一面又说了声:「多谢。」举步欲走。
「喂,客官请停一停。」那小童敢情拿了凌干青一锭银子,特别巴结,走上两步,说道:「客官见到疯和尚,可不能叫他疯和尚,小孩叫他没关系,大人叫他疯和尚,他会生气的。」
凌干青含笑点头道:「在下记住了。」他循着石板路,朝山上行去。
※※※※※※※※※※※※※※※※※※※※※※※※※※※※※※※※※※※※※※这时朝阳已经照遍山林,天气还是十分燠热,但这一路上两边苍松翠柏,都是数百年以上之物,树下倒也清凉。走了一段路,快到半山,前面耸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面铸着「阿弥陀佛」四个擘模大字,老远就可以看到了。
牌坊下面,袒腹坐着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和尚,他袒开着x襟,当风而坐,看去极为惬意!这和尚生得又白又胖,腹大如鼓,活像坐在山门口的弥勒佛。
凌干青眼看到袒腹和尚,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倒凑巧,他大概就是疯和尚了。」这就急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走近牌坊,朝那袒腹和尚拱拱手道:「这位师父,大概就是风大师了?」
「风大师?」那袒腹和尚朝凌干青笑了笑道:「你是说疯和尚?他还在大殿上啃馒头呢。」
凌干青朝他拱拱手道:「多谢指点。」举步越过牌坊,一路住里行去,心中暗道:「这和尚生得又白又胖,自己差点认错人了。」心中想着,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已是一片石砌的平台,正中间又是一座石砌的牌坊,上书:「敕建少林禅寺」,再进去,就是一片黄墙碧瓦,建筑宏伟的少林寺了。
凌干青到了寺前,对这名闻天下,领袖武林的古刹,不觉肃然起敬,举步跨进山门,越过弥勒殿,穿行一片广大的天井,迎面就是大雄宝殿。
这时正当七月初头,酷暑天气,故而游人不多,香客也寥寥无几,凌干青刚跨上石阶,只一名灰衣僧人从宽敞的走廊迎了出来,合十道:「施主请了。」
凌干青连忙还礼道:「大师父请了。」
那灰衲僧人道:「施主大概是游山来的了,请到客室奉茶。」
凌干青忙道:「大师父不用客气,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久闻贵寺盛名,顺道前来瞻仰,同时也听说贵寺有一位风大师,j通佛理,想求见大师一面。」灰衲僧人听得一怔,少林寺名闻天下,前来瞻仰的人,每日都有,但从未有人求见过疯和尚的。
照说,少林寺清规素严,像疯和尚这样疯疯癫癫的人,岂不辱没了少林寺的名头,但这位疯和尚在寺中辈份既高,他除了语无伦次,却也与人无争,除了不随大家诵经拜佛,并没独犯清规之处,连上代掌门人都容忍着他,让他自由自在的在寺中来去,满山乱走,这一代的方丈,自然更对他敬礼有加。
只是疯和尚,总究是疯和尚,阖寺僧人,都不大去理睬他,他也从没理会寺里的人。这时那灰衲僧人听凌干青说是求见疯和尚而来,只以为是凌干青传闻之误,这就合掌道:「敝寺天风师叔祖是个有病之人,平常从不诵经礼佛,整天都在寺外流连,只有进膳之时才回来,施主大概是传闻失实了。」他不好说师叔祖是疯和尚,但已隐约的说出疯和尚并不j通佛理,只是个疯和尚而已。
凌干青含笑道:「在下只是听朋友说过,风大师是一位奇人,故而想见他一见,大师父可知风大师去了那里么?」
灰衲僧人看了一眼,才道:「天风师叔祖每天早膳之后,多半是坐在前山牌坊前面,有时也到山下去走走,施主上来的时候,没见着他么?」
凌干青听得不禁一怔,说道:「在下上山之时,确曾见到一位身穿月白僧衣的大师父,袒腹坐在牌坊下面,不知是不是风大师?」
灰衲僧人连连合十道:「施主见到的正是天风师叔祖,不瞒施主说,他身患疯病已有几十年了,施主幸勿见笑。」
凌干青心中暗暗好笑,自己明明遇上了,却被他诳了上来,一面忙道:「大师父好说,济颠活佛从前也有人说他是疯僧呢,在下那就到山前找风大师去,就此告辞了。」说完,略一抱拳,回身就走。那灰衲僧人眼看凌干青去找疯和尚,还说他是济颠活佛,不觉望着他后形,暗暗摇头。
※※※※※※※※※※※※※※※※※※※※※※※※※※※※※※※※※※※※※※凌干青退出山门,急步往山下行去,赶到半山白石牌楼,那里还有疯和尚的影子?心中暗自懊恼,方才明明遇上了,偏偏当面错过。但虽然没找到他,心里倒也并不着急,因为方才灰衲僧人也说,疯和尚纵然整日流连寺外,进膳的时候,他一定赶回去,那么自己即便找不到他,等到中午进膳时,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了。心念转动,就在楼下面站停下来。
这时正有几个香客,陆续朝山上行来。凌干青背负着手,装作观赏山色,独自徜徉,就在此时,只听一阵小孩的观笑之声,从左侧林间传了过来。凌干青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莫非疯和尚就在那里和小孩嬉戏不成?
当下就循声寻去,穿行小径,走了一箭来路,果林中一片山坡间,聚集了八九个野孩子围着身穿月白僧袍的和尚,鼓噪欢笑。那不是疯和尚还有谁来?他两眼被布蒙着,正在和一群孩子捉迷藏。那些孩子敢情都是附近山家的孩子,一个个晒得又黑又瘦,有的还拖着鼻涕,他们都有树身作掩护,疯和尚东西抓,一个也抓不到,引得孩子们大声欢笑。
凌干青渐渐走近过去,正待站停,那知疾风一飒,已被疯和尚拦腰抱住,大声嚷道:「这回抓到了。」
疯和尚一手抓着凌干青衣服不放,一手撕下蒙眼布条,口中说道:「没错,就是他。」
凌干青忙道:「风大师,在下是找大师来的。」
「不管,不管。」疯和尚像小孩一般,接着道:「抓住了,就该轮到你了。」凌干青几乎骤不及防,就被他双手抱住,心正也不禁大吃一惊。
那些小孩拍手笑道:「不对,不对,你抓错人了。」
凌干青道:「在下是有事找风大师来的。」
疯和尚道:「你来找我,自然是捉迷藏来的了,快把布缚上了,再玩一回,我就要回寺吃饭去了,时间不多。」他不容分说,硬把那块脏兮兮的布条缚在凌干青眼上,说道:「好了,大家快躲,他要来抓我们了。」
凌干青急道:「风大师,在下……」
「不用多说。」疯和尚拦着他话头说道:「你快抓了,抓得到我,我就和你做朋友,抓不到,我就不和你好。」
凌干青心中暗道:自己要和他打交道,那就得和他玩捉迷藏了。一面依然站着不动,说道:「在下和大师玩捉迷藏,大师也要陪我聊天,否则我就不和你玩。」
疯和尚这时急着要玩捉迷藏,立即点头道:「好、好,你和我玩捉迷藏,我就和你聊天,这样总可以了吧,好了,现在快捉迷藏了。」
凌干青两眼被蒙着布条,看不到人,听他就在对面说话,这就应了声:「好,我来了。」伸手就朝疯和尚抓了过去。
疯和尚口中「哗」了一声,急忙身子一闪,大声叫道:「来了,他抓我们了,快躲起来。」八九个小孩也一齐叫笑着逃的逃,躲的躲。
凌干青这一抓当然落了空,但他趁疯和尚说话之际,身发如风,又抓了过去。疯和尚那会被你抓到,凌于青手还没有抓到,他已闪了开去。凌干青两次落空,他虽被蒙住了两眼,但听风辨位,疯和尚已经逃到那里,可听听得清清楚楚,因此疯和尚才一闪出,便跟踪抓到,疯和尚看他抓来,也就很快的躲闪。
你抓得快,他就躲得快,他躲得快,你就抓得快,互相追逐,循环加快,一回工夫,两条人影愈闪愈快。先前还像走马灯一般,此去彼来,到了后来,两人化作了一青一白两条形子,但随着这青一白两条人影,也渐渐合而为一,成了一道旋风,在树林之间像云一般穿行飞绕。
凌干青和他追逐了一回,依然连他一点衣角都抓不到,心头一急,不觉施展出「乙木遁形身法」来。疯和尚似乎怔得一怔,也立即展开身法,和凌干青周旋,但「乙木遁形身法」乃是木剑门的j绝武学,其中含蕴了玄门深奥哲理,疯和尚时之间自然识不透玄机,几乎给凌干青抓中。越紧张刺激,他就越高兴,口中也随着发出「哗」、「哗」的惊呼,但身形却随着像一缕丝烟般游走。
有几次凌干青明明可以一把把他抓住,但等到五指抓落,就像抓到了浮云一样,还是虚的,g本抓不到人。一回工夫下来,凌干青已经抓出汗来了,心中更是暗暗焦急,看疯和尚又笑又叫,甚是兴高彩烈的模样,一时之间,自然不肯停下来不玩,自己这般莫名其妙的和他捉着迷藏,这要时去,才能完结?一念及此,登时站停下来,一手撕下蒙面布条,大声说道:「我不玩了。」
疯和尚正玩得兴头上,见他忽然站停下来,急忙问道:「玩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玩了?」
凌干青道:「在下肚子饿了。」
疯和尚忙道:「不要紧,再玩一回,我带你到寺里去吃素斋。」
凌干青摇摇头道:「在下不想吃素斋,想去吃豆沙包子。」
疯和尚忽然欣喜的道:「你也喜欢吃豆沙包?」
凌干青道:「豆沙包最好吃了,又甜又软,还有一股豆沙的清香……」
「对、对。」疯和尚不住的点头道:「你说得对极了。」
凌干青故意问道:「大师也喜欢吃豆沙包么?」
疯和尚道:「喜欢,我……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吃豆沙包。」
「那好极了。」凌干青拍着疯和尚的肩膀,说道:「走,我请大师吃豆沙包去。」
「真的?」疯和尚面有喜色,指指八九个小孩,说道:「请不请他们?」
凌干青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要请自然一起请了。」他知道疯和尚天天都和这些小孩在一起,这样说,正是投其所好。
「对、对。」疯和尚高兴的道:「你说得对极了,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说到这里,朝八九个小孩招招手道:「喂小朋友,他要请我们吃豆沙包,大家快走。」
八九个小孩听得齐声说:「好。」
凌干青问道:「你们知道那里有豆沙包买么?」
「走、走。」疯和尚道:「我知道。」他领着凌干青,后面跟了八九个小孩子,一路来至山下。
《一剑破天骄》「情色版」(162)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十六章」少林疯和尚山脚向右,是一条小街,有香烛店、茶室、面馆,做的都是游山和进香的生意。疯和尚领着凌干青来至一家包子店门口,说道:「就是这一家了。」
凌干青眼看这是一家面馆,门口一叠蒸笼,热气腾腾,自然是包子了,这就朝店里的夥计道:「夥计,你先把豆沙包子拿出来,后面的小朋友,一人给他们两个。」
那夥计答应一声,朝八九个小孩招招手道:「你们过来,一人两个。」说着,打开蒸笼,人分给两个包子。
疯和尚道:「喂,我也两个呀。」
凌干青道:「在下请风大师吃包子,自然要到里面坐下来,慢慢的吃了。」
疯和尚问道:「你要请我吃几个?」
凌干青道:「大师爱吃几个,就吃几个。」
疯和尚听得大乐,说道:「那我不回去吃素斋了,一餐我可以吃十个二十个。」
凌干青道:「听凭大师吃饱。」
疯和尚笑嘻嘻的道:「看来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那就快些进去。」
凌干青朝正在吃包子的小孩说道:「好了,你们都可以回去了。」那些小孩果然依言走了。
疯和尚跨进面馆,就朝一张桌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一面大声道:「快拿豆沙包来,先来十五个。」
凌干青也在他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抬目看去,墙上贴着许多红字条,写了什么「素什锦面」、「冬菇面」等,还有几张红条上写的是「绿豆汤」、「百合汤」、「莲子羹」,那是「冻品」。吃甜包子,自然要来甜汤,这就要店夥计来两碗莲子羹。
店伙送上十五个豆沙包,疯和尚早已急不容待伸手抓了一个,对半撕开,大口吃了起来。凌干青也跟着吃了。店伙端上两碗莲子羹。疯和尚看得大喜,说道:「这东西好,不过这碗太小了,要大碗吃才过瘾。」
凌干青朝店伙道:「夥计,你去拿一个大碗来,三碗并一碗,风大师可以喝得痛快些。」店伙答应一声,正待把两碗莲子羹撤下去换大碗的。疯和尚一手抢过一碗,仰着脖子就倒了下去。
凌干青忙道:「你这两碗留着,再去端两碗大碗的来就好了。」店伙连连声「是」退了下去。
疯和尚一口喝完一碗莲子羹,咂咂舌头,笑道:「今天吃得痛快,哦,现在咱们是朋友了,你别再叫我风大师,我不喜朋友叫我大师,我就叫我疯和尚好了,疯,就是疯狂的疯,疯和尚很好听,但我不许不是我的朋友叫我疯和尚。」
凌干青眼看店堂中只有自己和疯和尚两人,这就说道:「在下是奉姜太公姜老夫子之命,来请你的。」
疯和尚刚撕开一个包子,连连摇手道:「我不认识姜太公,我和尚不喜欢他,那老秀才酸酸的,没有豆沙包甜,我不认识……」
凌干青听他口气,明明认识姜老夫子,他却一口否认,只好接着说:「这是关系着武林正邪消长之势……」
疯和尚一口咬着包子,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正即是邪,邪即是正,天底下那有什么邪正?连我佛如来都看不准,明明是个屠夫,但放下屠刀,立地可以成佛,没放下刀是屠夫,放下了就是佛了,你看得准么?哈哈哈哈。」刚好店伙端来了两个大豌冷冻的莲子羹。
疯和尚双手端过,低头就喝,一面连声说着「好」。凌干青被他说得一呆,你说他疯,这话却也很有道理,一面点头道:「大师说得极是。」
疯和尚放下大碗,瞪着眼睛道:「我告诉过你,我们是朋友了,莫叫我大师,叫我疯和尚。」
凌干青道:「疯和尚,我们既是朋友,这件事,你就得答应。」
疯和尚问道:「你说是什么事?」
凌干青道:「重阳五老峰有一个约会,姜老夫子请你一定要去参加。」
「不!不。」疯和尚连连摇了手道:「不成,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我疯和尚一生从不参加宴会。」他抓起一个包子,又道:「我再告诉你,我疯和尚的朋友,除了你,都是小孩子,你道为了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不知道。」
「嘻、嘻。」疯和尚望着他一笑,说道:「小孩子好,大人不好,我刚交了你这个朋友,就你要我去参加什么五老峰之会,这会我是绝不去的。」
凌干青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和他捉谜藏,又请他吃豆沙包,说起重阳之会,他就一口拒绝了,一时不由里大为焦急。三封密函,要找三个,如今第一个就碰了钉子,这该怎么办?心里这一急,立时想起姜老夫子密柬后面写的那一行字「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
想到这里,就双手合掌,口中低低的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但愿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
疯和尚刚刚把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听了凌干青的话,连嚼都来不及,一口吞了下去,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凌干青看他脸上一副急模样,心中不禁一动,知道姜老夫子这句话已经生了效力,这说道:「在下是说,要我佛有灵……」
疯和尚道:「刚才说的,下面还有一句呢。」
凌干青道:「在下是说,你疯和尚如果不肯去,那只有请我佛保佑了。」他故意不提「黄莺儿」三字。
疯和尚急得搔头挖耳的:「你说去救救什么人?」
凌干青道:「自然去救救黄莺儿了。」
疯和尚急急问道:「她在那里?」
凌干青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只怕要去问姜老夫子才会知道。」
疯和尚虎的站了起来,问道:「那酸秀才在那里?」他口中的酸秀才,自然是指姜老夫子了。
凌干青道:「你且坐下来再说。」
疯和尚道:「你快说,酸秀才究竟在那里,我这就找他去。」
凌干青道:「姜老夫子行踪不定,现在只怕很难找得到他。」
疯和尚道:「那怎么办?」
凌干青道:「只有重阳那天,他老人家一定会到五老峰去,你只有到五老峰去找他,才找得到。」
疯和尚听得连连点头道:「好,好,我疯和尚一定去。」
凌干青心中大喜,姜老夫子这句话,果然比什么都灵,但他不敢笑,只是说道:「疯和尚,你答应去了,说了可不能反悔。」
疯和尚道:「我疯和尚说出来的话,从没不算数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勾勾手。」说着,果然伸出一双小手指来,要和凌干青勾手指。
凌干青知道他童心未泯,欣然道:「勾过手指,就不会赖了。」也伸出小手指去,和他勾了勾。
疯和尚道:「我疯和尚是个急x子的人,没找到酸秀才问问清楚,我怎么还吃得下?我真恨不得今天就是重九呢?」
凌干青道:「那就这样好了,我在这家店里存上十两银子,你想到要吃包子,就到这里来吃好了。」
「好极了。」疯和尚听得大为高兴,说道:「你真是我疯和尚的好朋友,咱们这朋友是交定了,好了,咱们走吧。」
凌干青要店伙结了帐,另外取出一锭十两银子,存在柜上,交代掌柜,以后疯和尚来吃包子,慢慢的结帐。那掌柜连声应是,送着两人走出店门。
疯和尚问道:「咱们既是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总该告诉我了。」
凌干青道:「在下叫凌干青。」
「凌干青。」疯和尚点着头笑道:「我记住了。」
※※※※※※※※※※※※※※※※※※※※※※※※※※※※※※※※※※※※※※离开少室北麓,凌干青心头感到十分轻松,三件密柬,第一件总算顺利完成了。他牵着马匹,走了一段路,心里急着拆看姜老夫子第二号密柬,要自己去找什么人?这就在路旁一方大石上坐了下来,探怀取出第二事情密函,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去华山借太白剑」。
凌干青看得又是一怔,姜老夫子在第一密柬上,还有地址、人名,这第二号密柬上,只有这七个字,华山,虽是地址,但偌大的华山,找谁去借太白剑呢?其实,这是他江湖阅历不深,才会有些疑问。只要是老江湖,谁不知道太白剑是华山派镇山之宝,借太白剑,自然是找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了。
凌干青反过信笺,仔细看了,后面也没有像第一号密柬注着小字,心想:既然姜老夫子要自己到华山去,那就赶到华山再说。当下把信笺随手一围,在掌心搓了两搓,化成纸屑,才站起身,跨上马鞍,一路往西赶去。
华y,是一个不大出名的小城,但它却是登华山的必经之站。华y城里,客店却不少,那是专为游华山的旅客憩足的,你要去游华山,客店里可以给你找向道,领着你游完全山。凌干青在街上找到一家叫太华客店的门前下马,便有一名店伙迎了上来,陪笑问道:「客官要落店,小店房间清静,招待周到……」
凌干青没待他说完,就把缰绳交给了他,说道:「我要一间清静的上房。」
那店伙接过马匹,连声应「是」,一面抬着手道:「客官请进。」
门口又有一名夥计迎了出来,先前的店伙忙道:「这位客官要一间清静的上房。」门口店伙接着陪笑道:「客官请随小的来。」
他领着凌干青直入店堂,穿过前进,来至后院,打开房门,说道:「客官这一间可好?」
凌干青跨入房去,一面点头道:「就是这一间好了。」
那店伙匆匆退出,会工夫,就送来了洗脸水,接着又沏了一壶茶送上,一面含笑问道:「客官是游山来的?」
凌干青这一路上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华山,是华山派的发祥地,姜老夫子密柬上「去华山借太白剑」,自然是找华山派借剑来的了。这就向店伙问道:「在下不是游山来的,只是想请问一声,不知夥计知不知道华山派在华山什么地方?」他这一问,可问对人了,这太华客店,正是华山派开设的。
华山派在江湖上名列四大剑派,也是九大门派之一,华山派开设太华客店,原是为了接待武林朋友前来华山的接待站,由华山派掌门人下五弟子戴良规主持。只要是武林同道,到了华y,说得出门派来历,无不竭诚接待,但凌干青总究出道时日尚浅,和江湖九大门派中人,也没有交往,连最起码的常识,华山派在华山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一句话,就证明他不是江湖九大门派中人。
江湖上,尤其是九大门派,门户之见极深,九大门派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只要不在九大门派中的人,就会被视作不是正派中人。凌干青说者无心,店伙可听出来了,连忙陪着笑道:「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你老且稍事休息,小的去问问掌柜,不知是不是知道。」
这话凌干青当然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就麻烦夥计,给我打听一下。」夥计又连声应是,退了出去。凌干青也并不在意,倒了一杯茶,缓缓喝着。
过没多久,只见那店伙引着一个中年汉子走到门口,陪笑道:「客官,咱们掌柜的看你老了。」
凌干青慌忙站起,抱抱拳道:「这个在下如何敢当?」
那中年汉子穿着一件蓝布长衫,双手抱着拳,跨进房门,陪笑道:「在下陆文彬,还没请教客官尊姓大名。」他双手抱拳,却是华山派的一种敬客手势,如果是同道中人,就是该在还礼的手势中,表明自己门派来历。
凌干青不在九大门派之中,也不是九大门派以外的门派中人,是以并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些礼数,只是含笑道:「在下敝姓凌,草字干青,陆掌柜请坐。」
陆文彬见他不懂江湖规矩,心中先已有了几分轻视,口中说道:「幸会,幸会。」
两人落座之后,陆文彬道:「在下刚才听夥计说起,客官询问华山派的去处,不知有何贵干?」
凌干青含笑道:「是的,在下远来华山,是拜见华山派掌门人来的,掌柜是不是知道华山派在什么地方?」
陆文彬道:「华山派在华山云台峰,客官和华山派可有渊源?」
凌干青道:「不瞒掌柜说,在下初入江湖,和华山派并无渊源可言。」
陆文彬心中暗暗冷笑,果然只是一个初出道的稚儿,口气倒是不小,要见咱们师祖,一面淡淡一笑道:「客官远道而来,求见华山派掌门人,总有事吧?」
凌干青不知对方来历,一个客店的掌柜,他自然不好直说,这就含笑道:「在下求见掌门人,只是为了一点私事。」私事,别人就不好问了。他口气一顿,接着道:「在下要跟掌柜请教,华派掌门人姓名,不知掌柜是否知道?」陆文彬听得可笑,你来找师祖,却连师祖的姓名都不知道,岂不荒唐?
华山派掌门人姓商,天下尽人皆知,他自然不能说不知道,这就淡淡的道:「华山派掌门人姓商,至于他老人家的名号,在下就不知道了。」
凌干青抱抱拳道:「多承指教。」
陆文彬站起身道:「客官好说,客官明日上山,可要找个人作向导么?」
凌干青道:「在下从未去过华山,有个向导,那是最好不过了。」
陆文彬辞出之后,天色已近黄昏,店伙又在门口现身,陪着笑道:「客官晚餐,要上街去吃?还是要前面送来?小店前面的太华楼,和小店是一个东家的,坐位宽敞,酒菜更是华y城里数一数二,客官去赏光过一次,就保证满意。」
凌干青含笑道:「好吧。」当下就站起身,出了房门,来至前进,太华客店大门右首一道楼梯上去,就是太华楼了。
※※※※※※※※※※※※※※※※※※※※※※※※※※※※※※※※※※※※※※凌干青上得楼来,只觉打通了三间门面,占地相当宽广,此时差不多已是上灯时分,楼上座头,也有了四五成光景。一名堂官看到凌干青,急忙上来招呼,把他领到了靠窗的一张桌子落座,送上茶水,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凌干青道:「你要厨下做几式拿手的菜来就好。」
那堂官又道:「客官要喝什么酒?」
凌干青道:「来花彫就好。」
堂官退去之后,凌干青举起茶盅,轻轻喝着,一面打量楼上食客,大半都是商卖人,也有一两桌上,坐的镖头一类武人,大家都在高谈阔论,人虽不多,却也有一般酒楼闹烘烘的气氛。正在打量之际,只见从楼梯走上三个武士装束的人来,堂官带着他们在右首一张空桌上落座。
这三人约莫都在四十左右,身材结实,一望而知武功g底大是不弱,他们坐下之后,叫酒叫菜,就忙个不停,大有目中无人的气概。凌干青也不去理会他们,不多一回,堂官送来酒菜,就一个人低斟浅酌,吃喝起来。太华楼的厨师手艺的确不凡,做的菜肴色香味俱佳。
这时邻桌的酒菜也来了,那三人就开始闹起酒来,你一碗,我一碗的仰着脖子直灌下去。咱们这礼义之帮,就是有这么一个习惯,不是好朋友,当然不会坐在一桌上,大碗喝酒,但一旦喝上了酒,就把你当作仇人,非逼着你喝酒,让你出尽洋相不可。
这三位仁兄先则你敬来,我敬去,继则变成了赌酒,你喝一碗,我也一碗,到了后来,一个喝了,一个不肯喝,另一个帮着非要他喝。只听一个大着嗓门说道:「你不喝不行,喝酒不作兴赖。」
对面一个也大着嗓门道:「我已经喝了,你怎么能叫我喝两碗?」
边上一个道:「不用说了,要说也等这碗酒喝乾了再说。」他拿起酒碗,朝对面一个面前送去。
对面那人伸手一格,大声道:「去你的,你自己为什么不喝?」这伸手一格,连动带碗「呼」的一声朝凌干青迎面飞了过来。他这碗酒斟得满满的,虽然经他手掌一格,却居然一点酒也没溅出来。
凌干青正好举筷要去夹菜,一见酒碗朝自己飞来,就举筷朝酒碗轻轻一点,那酒碗又朝对面汉子面前飞了过去。对面那个汉子醉眼迷糊,一看酒碗朝他飞去,只当是凌干青掷过来的,目光一注,说道:「好哇,他们灌我的酒,你也来c上脚,老子又不认识你。」挥手一掌,朝酒碗拍去。
那酒碗刚刚飞到他面前,经他这一掌凌空拍在酒碗上,飞来的酒碗又「呼」的一声朝凌干青飞了过去。而且酒碗经他掌力一拍,在恰恰要飞到凌干青面前之时,才「拍」的一声,碎裂开来,一碗酒加上酒碗的无数碎片一齐朝凌干青头脸激s而来。
这下凌干青才发现对方这一记掌力,拿捏得极准,他以内力把酒碗反击过来,而且算定了等酒碗飞到中途之时,才会受掌力的击撞而碎裂,这岂不是在找自己碴了?但自己却并不认识他们。凌干青朗声一笑道:「朋友莫要借酒装疯,祸及邻桌。」左手衣袖轻扬,拂出一股内劲,把酒和酒碗的碎片,一齐卷出,朝两桌这间的地板上洒落,他身上连一点酒都没溅到。
对面汉子双眼一瞪,喝道:「谁说老子借酒装疯?是你这小子。」右手一抖,把两双竹筷,像离弦之矢,猛向凌干青双目s来。
这下凌干青不禁有气,微晒道:「朋友你出手倒是毒辣得很。」他依然坐着没动,只是左手微抬,一点袖角往上卷出。但听「噹」「噹」两声,激s而来的两支竹筷,先后钉入酒楼横梁之上,足足钉进去了三分之一。
对面汉子他似乎微微一怔,倏地站起,举步朝凌干青走来,口中带着醉笑,说道:「好哇,你小子原来是会家子,那是存心找碴来的了?」口中说道,身形一扑,双手似手似爪,朝凌干青抓来。
凌干青双目神光闪动,也倏地站起,朗笑道:「阁下借酒装疯,出手狠毒,方才若非在下把竹筷挡开,双目早就被你戳瞎了,在下还以为你应该知难而退,人却还敢过来逞凶,足见你平日依仗练了几年武功,不知如何鱼r乡里,今日若不给你一点薄惩,你真还不知天高地厚呢。」在他说话之时,那对面汉子已经落指如风,在凌干青身上连点了十几处大x。
凌干青依然和他面对面站着,任由他又点又击,若无其事,直等对方发现不对,要待收指后退,才微微一笑道:「你点够了么?」
那旁边两个汉子看出情形不对,急忙一齐抢身而上,左边一个道:「老哥幸勿介意,敝友喝醉酒了。」
右边一个道:「是啊,老哥怎好和喝醉了酒的人一般见识?」他们不去劝阻对面汉子,却一左一右出手如电,同时施展擒拿手法,各自一手击凌干青的脉腕,一手扣住了「巨骨x」,使他动弹不得。
对面汉子右手紧握拳头,面露厉笑,哼道:「老子还当你有多厉害,现在你还要狠吗?」拳头由下翻起,结结实实的一拳,击在凌干青小肚上。
凌干青被他一拳击中小腹,不痛而笑,目光一掠三人,点头道:「看来你们三位果然是冲着在下来的了,在下初到贵地,和三位无怨无仇,那好,你们是谁支使来的?」话声出口,两手朝前一合。
左右两人各自扣拿着他一条手臂,自以为万无一失,这下竟然身不由已,随着他手势,撞了过去。两个人不仅撞了个满怀,还「砰」的一声,两颗脑袋瓜都撞在了一起,痛得「哎哟」一声,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忙不迭往后跃退,但那也是心里想想而已,其实身子一动也没动,而且两人都已撞得鼻青眼肿,鼻孔里流出血来。
对面那个汉子在一拳击中凌干青小腹之时,但觉手臂微微一震,似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还以为是同伴推的,等他退后了一步,便已发现觉右手臂似乎有些麻木不仁,低头看去,自己右手还握拳头,没有放开来,要待放开,五指就像胶住了一般,再也放不开来,再一细看,拳头好像比平时大了许多,不,手腕、关节都已隐现青色,比平时chu胀得多,心头不禁大吃一惊。
凌干青若无其事的回身坐下,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才道:「朋友出乎毒辣,这只能算是薄礼,这条手臂已被在下震伤,如若十二时辰,不经在下替你解除,只怕会落个终身残废,要在下替你解除,也并不难,只要朋友肯跪下来磕上三个头,说出支使你们前来的人,就可无事。」说完,自顾自举筷夹菜,吃了起来,再也不去理会他们。
那对面汉子面如呖血,眼中包着红丝,厉声道:「小子,你不用猖狂,自然有人会来收拾你的。」这几句话的工夫,他一条右腕和握着的拳头,已经越来越肿,肤色发青,比平常几乎大了一倍。
「那好。」凌干青又喝了口酒,说道:「你们就留在这里陪着我,等他找来吧。」
刚说到这里,只见太华客店的掌柜陆文彬匆匆从楼梯赶了上来,看到凌干青,连连抱拳道:「在下听说客官和几位酒客,发生误会,特地赶来看看,客官没事吧。」
凌干青含笑站了起来,说道:「多谢陆掌柜,在下没什么事。」他一指三人,说道:「陆掌柜可认识他们么?」
陆文彬看了三人一眼道:「在下不认识,只不知三位如何开罪了客官?」凌干青让陆掌柜坐下,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陆文彬陪笑道:「客官只是过路之人,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依在下相劝,这原是一场小小误会,好在客官并未受伤,就看在下薄面,让他们去吧。」
「这那是误会,他们三个明明是有人支使,冲着在下来的。」凌干青接着正容道:「就算刚才是误会吧,一个练武的人,居然在酒醉之后,出手如此毒辣,幸好在下还略识武学,否则岂不无缘无故被s瞎了双眼,而且另外两个假藉劝架,扣拿住在下双手,由他出手行凶,可见这三人练了一身武功,平日鱼r良民,横行乡里,十足是流氓、地痞之流,在下不过薄于警戒,要他们说出主使的人来。」
陆文彬望望三人,又连连陪笑道:「他们只是酒后闹事,那来的主使,客官初来敝地,和人无怨无仇,更谈不上是冲着客官来的,你就看在下一个薄面,让他们走吧。」
凌干青道:「好,陆掌柜可能另有顾忌,在下就看你老哥的份上,可以放他们回去,但为首这人,出手狠毒,这条右臂,就让他留个记号,恕在下不能替他解除……」
随着话声,就缓缓站起,走到三人身边,也不用手去拍,只是衣袖朝三人拂了拂,沉声道:「今晚凌某看在陆掌柜的份上,便宜了你们,今后如再怙恶不悛,遇上在下,那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说也奇怪,三人经他衣袖一拂,本来定着不能动弹的人,x道都已解开。
那对面汉子左手抱着肿胀发青的右拳,厉声道:「姓凌的,山不转路转,咱们走着瞧。」
陆文彬忙道:「你们快些走吧,不能在这里再闹事了。」三人悻悻的下楼而去。
陆文彬也赶紧随着站起,朝凌干青拱拱手道:「多谢客官手下留情,在下这时候店里正忙着,恕要先走一步了。」
凌干青忙道:「陆掌柜只管请便。」
酒楼的食客,先前看到三人酒醉闹事,和凌干青坐得较近的,纷纷离席避开,后来看凌干青轻描淡写就把三人制住,听三人口气,好像还会有人赶来,依然逡巡不敢入席,直着陆掌柜出面,凌干青只拂拂衣袖,就解开了三人禁制,这场事总算过去了,才敢回到自己桌上,大家抬头看看梁上钉着的竹筷,更暗暗咋舌不止。
※※※※※※※※※※※※※※※※※※※※※※※※※※※※※※※※※※※※※※凌干青却若无其事,吃过了饭,就会帐下楼,回转后进,熄灯就寝。他想到那对面汉子被自己「乙木真气」震闭了手臂x道,依然口气极硬,似是有恃无恐,说不定夜间会来寻仇,因此只是和衣睡下,连长衫也没脱。宵过去,居然无事,第二天一朝,凌干青起身之后,店伙送来脸水,刚盥洗完毕。
只听掌柜陆文彬的声音在门外道:「凌客官已经起来了么?」人也随着到了门口,举步走入。
凌干青含笑道:「陆掌柜早。」
陆文彬忙道:「客官早,客官要去华山云台峰,在下已给客官找好一个向导,不知客官要何时动身?」
「多谢陆掌柜。」凌干青接着道:「在下此刻就要动身了。」
「如此就好。」陆文彬道:「那人已在前面店堂等候,客官用过早点,出去的时候,在下再给客官介绍好了。」说完,拱拱手退了出去。
凌干青匆匆吃过早点,走出店堂,果见一名黑瘦汉子独自坐在靠壁的长条凳上,这就走到柜前,会过店帐。
陆文彬朝那黑瘦汉子招招手道:「阿土,就是这位客官要到云台峰去了。」
一面朝凌干青陪笑道:「他叫阿土,专门给游客做向导的,连华山山上有几株草,都得清清楚楚,为人诚实可靠,陪客官去一趟云台峰,只要三钱银子就够了。」
「没有问题。」凌干青道:「阿土,咱们这就走吧。」阿土面目黧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往外就走。
凌干青觉得这人有些怪,似乎不大喜欢说话,反正是向导咯,他只要把自己领到云台峰就好了。当下也没和他说话,阿土走到前面,他就一路跟着他走。阿土脚下相当快捷,那是他整天都在翻山越岭的关系,山路走惯了,走在平地上,自然毫不费力。
凌干青跟在他身后,当然也毫不费力,你走得再快,也可以从容举步。不大工夫,就出了城,又走了十来里光景,已经到了华山脚下。阿土依然没有开口,领着他朝一座道观走去。这座道观建筑伟大宏丽,看去规模不小,一直等到走近,凌干青才看清一方匾额上写着「云台观」三字。
阿土脚下没停,穿过观前一片平台,似是要朝观中走入。凌干青不由得暗暗攒了下眉,心想:客店掌柜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云台峰,不会说错,那一定是阿土听错了才把自己引到云台观来了。这不过是心里转个念头的时间,阿土已经快要走近道观大门。
凌干青忙道:「阿土,在下是去云台峰。」阿土脚下一停,回头道:「没错。」
凌干青道:「但这时是云台观。」阿土道:「没错。」
凌干青道:「这是陆掌柜交代你的么?」阿土道:「没错。」他一连说了四句「没错」。
凌干青不禁暗暗摇头,陆掌柜怎么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向导,好像他除了「没错」,不会说第二句话一般,一面问道:「在下并不是要到云台观来的。」阿土道:「没错。」
凌干青道:「你快回来,领我到云台峰去。」
阿土愕愕的道:「到这里来没错。」
凌干青道:「怎么会没错?在下要去云台峰,这里是云台峰么?」正说之间,只见一名道人从大门中走出,朝凌干青打了个稽首,含笑道:「施主请了,阿土说的并没有错。」
凌干青听糊涂了,心想:阿土说的没错,难道是自己错了不成?这就问道:「道兄此话怎说?在下是要到云台峰去。」
那道人含笑道:「施主如果是游云台峰去的,就不用到敝观来,只是施主是找云台峰华山派去的,所以阿土先把施主领到敝观来了。」找华山派去的,要先到云台观来。
现在凌干青听懂了,敢情这云台观,是华山派的下院了。这就朝那道人拱拱手道:「这么说,贵观是华山派的下院了?」
那道人稽首还礼,含笑道:「正是。」
「如此就好。」凌干青拱拱手道:「在下很想拜会贵观观主。」
那人笑道:「贫道就是奉观主之命,恭请施主的。」
凌干青道:「道兄请。」
那道人笑道:「施主请随贫道来。」说完,转身往里行去。
凌干青随着他进入云台观,穿过两进大殿,折入左首一道侧门,那是一座花木扶疏的小院落,迎面一排三间j舍,窗明人静,十分清幽。那道人领着凌干青来至阶下,就脚下停,稽首道:「启禀观主,凌施主来了。」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快快有请。」
那道人转过身朝凌干青稽首道:「观主请凌施主入内相见。」便自退下。
凌干青说了句「多谢」,举步跨上右阶,只见一个头簪道髻,身穿青布道袍的老道人巍然站在门口,念笑稽首道:「凌施主远来,贫道有失迎迓,还望多多恕罪。」
凌干青看这老道人年约六旬以外,脸色红润,一脸俱是笑容,大是蔼然可亲,这就连忙拱手道:「观主好说,在下如何敢当?」
那老道抬手肃客,说道:「凌施主请里面奉茶,请。」
凌干青说了句:「观主请。」跨进屋中。
这里敢情是观主会客之所,窗明几净,布置得相当雅洁。右首一张椅子上,早已坐着一个身穿蓝纱长衫白胖老者,生得浓眉巨目,身躯伟岸,年在五十六七,目光炯炯逼人,看到凌干青走入,依然傲不为礼。观主让凌干青在左首一张椅子上落坐,早有一名道童送上茶来。
凌干青拱手道:「在下还没请教观主道号,如何称呼?」
「不敢。」观主含笑道:「贫道灵云。」他一指蓝衫老者说道:「这位是贫道五师弟戴良规。」
凌干青拱拱手道:「原来是灵云道长、戴兄,在下久仰。」这声「戴兄」,听得戴良规不由打鼻孔里「哼」了一声。
要知华山派商掌门人,在武林中身份极高,他是商掌门人门下的五弟子,自然平常自视甚高,像凌干青这样一个初出江湖的年轻小伙子,年纪比他门下徒弟还小了一大截,见到他,至少也该尊称一声「戴前辈」才是,但凌干青居然称呼他「戴兄」,岂不藐视了他华山门下?凌干青看他傲不为礼,心中也难免大是不快。
灵云道人忙道:「贫道听说施主远来华山,是找敝派来的,不知有何见教?」
凌干青道:「在下是来谒见贵派掌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