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地窖蛇王第13部分阅读
HP同人 地窖蛇王 作者:肉书屋
心致志的看着镜中人。男人或转身拿什么材料,或站在原地对着坩埚专心致志……修格看着看着就掉下了眼泪。
——我想你,想你。
斯内普正在配制一剂复杂的综合性魔药,他已经为这剂用途不明,等待实验验证的药剂耗费了整整三个晚上了,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但是他觉得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不是药剂问题,而是——
“速速禁锢!”一缕蓝光击中了角落里的一堆甘草根,没有其他。斯内普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什么也没有。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一缕意味不明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从他刚刚站到坩埚旁直到现在。目光就来自那个角落!该死的他的直觉绝对没有错!但是事实就是什么也没有!
他疲倦的收起了坩埚,将一打盛着粘稠魔药的水晶瓶放到了高高的架子上。然后揉着额头去了浴室。
关上门,那股奇怪的视线没有跟过来。斯内普不自觉地呼了一口气……该死的!他竟然觉得紧张!!不过是一股目光而已,竟然让他紧张?!斯内普愤怒的扯开领口,却不慎将一排扣子都扯掉了。
“恢复如初!”斯内普举着魔杖气急败坏的吼道。
修格坐在窗边,看着镜子里紧闭的房门,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
——我想你,想你啊,你知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坐在窗前的修格大概就是酱紫啦……\(≧▽3╰)╮
第七十一章 妄念
生活的确是黑暗的,除非是有了希翼/一切的希翼都是盲目的,除非是有了知识 /一切的知识都是徒然的,除非是有了工作/一切的工作都是虚空的,除非是有了爱 。
——纪伯伦 photo by elliott erwi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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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顺着浓稠的黑云下落,这个世界都沉浸在了水里。狂风呼啸,十二月寒冷肆虐,修格□着伤身站在大雨里,雨水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肌力下落,落到地上时就成了暗红的鲜血。一道道细小但是很深的伤口爬满了他的肩头,在他的对面,塞德里克捂着胸口上鲜血喷涌的伤口,死死地盯着他。
“修格·奈特诺伊。你不是……亚伯……”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的涌出,落在泥水里变得污浊。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他。人总是会变,只是你依旧没有长大,所以只能不断的失败,一次次的做错事。”修格抬手抹掉额头上的血液,弓身对着塞德里克。
“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得到他的脚步,就算是你,也不可以。”双足发力,青年如一只敏捷的豹子向着塞德里克扑去,他手中的链戟熠熠生辉。
这是塞德里克最后的记忆,铺天盖地的鲜红向他扑来,染红了他琥珀色的瞳孔。一如那么多年前,他亲手在手腕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看着鲜血浸透他的礼服那样,耀眼的红,美得动人心弦。
哗啦啦的雨水越下越大,朦胧的雨帘里,高大的青年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他们之间的纠葛太多太深,死亡从来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一切。爱是轮回,爱是不死不灭的妄念。赛特选择去夺取,但是他爱的人永远不会怜惜他。这是悲剧,在别人的幸福来临前的一个小小的调味剂。
在无限漫长的时光里修格对该隐的执着已经到了无人可知的顶峰,该感谢斯内普,是他让修格从妄念的牢笼里逃脱,跳入了崭新的陷阱。
爱是不知尽头的渴望,要更多,更多,直到把对方完整的嵌入骨中,融进血液,方能暂解渴求的妄念。
奈特诺伊的爱从来就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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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圣诞节就来临了,少女们都穿上了最最华美的礼服,戴上了最最精致的首饰。而男孩子们则忙于在眼花缭乱的女生里选到最优秀的舞伴。然而也有例外。
哈利看着手里白色的蓬蓬裙,难为的看向斜倚在门边的,穿着深灰色西服的莫亚思,脸上一片通红。
“快点吧哈利,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然而少年完全无视他的为难,说道。
哈利看看满脸微笑的莫亚思,再看了看门外形影单只的罗恩,咬了咬牙还是将蓬蓬裙套上了身。优秀的剪裁,昂贵的布料,精致的蕾丝以及胸口上一圈很好的掩盖了胸口的玫瑰花,一切都是那么美丽。
莫亚思走过来挽起哈利及肩的短发,从背后搂住了哈利的腰。“真是个美人……”潮湿的气息喷在哈利的耳朵上,一片绯红逐渐蔓延。莫亚思抬脚向后喘了一下,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一个色|情的湿吻贴了上来。哈利完全只有捏着莫亚思衣领喘息的分。
“这样的你,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见?”双手在少年的腰间游走,触电一般的快|感值得少年只能无力的呻|吟。
“莫亚思……快放开,舞会……恩呃马上……啊就要开始了!”哈利难为情的抓住了探入他最后防线的手掌,喘息着说。
莫亚思没有理会他,掀起哈利的裙摆弯下腰。啧啧的水声使得哈利的小脸完全涨红了,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啊!!!!莫亚思!!”一声扭曲的尖叫,哈利软瘫在了莫亚思的肩头,看着少年嘴角浅浅的白沫,哈利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其他的了。
莫亚思笑着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哈利,转身将少年轻柔的放在了床上,手指将少年背后的拉链一拉到底,洁白优美的肩胛骨暴露在空气里微微的颤抖——“莫亚思不要,等会还有舞会!”
“你在想什么呢?只是给你换衣服罢了。”
“……”
“哈利是不是想……”
“才没有!!!”
舞会在礼堂举行,修格早早就到了,看着礼堂里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那种感觉也许被称为——“酸楚”?
清晰的记得二年级的圣诞节,自己一个人照顾喝醉了的斯内普,被对方喊着女人的名字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只能请假休息……那个时候不管怎样的难过,心底还是幸福的。而现在呢?形同陌路就是自己要的幸福吗?
修格只着下巴坐在软椅上沉思,来来去去的人们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角落。于是斯内普走进礼堂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向来高傲尊贵的少年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窗边昏暗的角落里,灯影摇晃之间,恍如一个旁观的神明。
斯内普轻微的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一瞬间心头涌起的莫名熟悉的感觉甩出脑海,可是一霎那,一些陌生有熟悉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圣诞节,威士忌,莉莉……以及,温软的身躯,隐忍的呻|吟。仿佛幻觉一般的影像层层叠叠的涌起,有很快的沉淀了下去。
都是一些不想想起的瞬间。
少年紧闭的双眼,双腿间鲜血掺杂的污浊,颤抖的双腿,悲伤的泪水……那夜里被深埋的回忆愕然重现,一种莫名的酸涩用上了斯内普漆黑空洞的双眼。
我爱你,所以我容忍你伤害我,一次又一次,但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相信我。
恍惚间似乎想起是哪一瞬间,少年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轻缓的说,好像宣誓一般的肃穆。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一些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
是……翻倒巷。自己被莫名挟持,赶来的修格似乎也……受伤?可是最后自己却毫无记忆的安全的回到了霍格沃茨。那些在记忆里陌生至极的东西突然发了疯似的在脑海的冲撞。少年失踪了,归来时面对的却是自己责备的斥责。
生命就因这种不得不受的苦而遍体鳞伤,每个人的心灵都是破碎的,要在此世中爱,就必须有甘愿成为碎片的勇气,就必须有对碎片化的生命无悔的坚忍。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自己一次又一次有恃无恐的去伤害?是爱吗?那爱究竟是什么,能让他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原谅自己。
也许,现在的冷漠就是不爱了吧?斯内普有些疲惫的想。此时宴会已经结束,桌子消失了,礼堂正中央留出了一块空旷的位置等待舞会的开始。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不受控制看向那个昏暗的角落,却发现少年早已不在位置上了……是啊,他一定会有舞伴的吧。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掌摆到了斯内普的面前,“我没有舞伴,斯内普教授可以屈尊被我跳一曲吗?”少年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斯内普才发现舞会已经开始了,他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修格墨绿色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女人的影子。
若有一个人愿意用尽千百种方法一次又一次的护你安好,即便千疮百孔,受尽伤害也执意爱你,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彼此相爱,但不要做成爱的系链。彼此斟满了杯,却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快乐地在一处舞唱,却仍让彼此静独,连琴上的那些弦子也是单独的,虽然他们在同一音调中颤动。 要站在一处,却不要太密迩:因为殿里的柱子,也是分立在两旁,橡树和松柏,也不要彼此的荫中生长。
斯内普起身,却没有将手放在那摊开的掌心里,而是牵起了少年的左手,“是我邀请你。”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向起。
这个夜里,大家都没有负担的幸福着。早早回到宿舍的罗恩被黑猫摁进了被窝,哈利和莫亚思快乐的跳过一曲又一曲,赫敏和格林在角落里谈论魔药论文,而德拉科和布雷斯早早就不见了人影。修格和老男人斯内普也不知所终……
也许故事到这里就该是end了,但是很可惜,命运的力量从来就不是相爱的人用爱的力量就可以战胜的。
爱是无尽渴望的妄念,修格从来就是欲|望的奴隶,这一点,他完全遵从了本能。于是注定了的噩梦一步步的向着现在幸福的每一个人走近,但是无人察觉——除了那个始作俑者,修格·奈特诺伊。
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注定要受伤的,不是一个人而已。爱的力量可以治愈当然也能破坏并且威力大过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加了一点哈利的小肉末……差点点就整个肉下去,幸好及时刹车!文就要结束了,各位给点评嘛……皮埃斯:摘自现代汉语词典:【撸】:批评,斥责 例句:魏巍《东方》:“如果有问题,你就撸我好了”我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所以各位大人有问题请撸110,撸得他们喷白沫=3=
第七十二章 别离
我需要体味到绝望,我需要堕入精神的无底深渊,我需要陷入自戕的心绪,然后才能体验到神恩,才能沉入酣睡并面目一新地再度觉醒。我要先成为无知的愚人然后才能发现自我中永恒的神祗。生活的路仿佛螺旋形,也许是原地绕圈子,但无论它引导我到何方我都将循路前行。
——黑塞《悉达多》 photo by onakuhn
“给你。”斯内普有些疑惑的看着放在床头的条状盒子。“这是什么?”他开口问道。
此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微白的晨曦穿透黑湖的水照到两人修格的床上。
“魔杖。”修格一边回答一边套上衬衣,“你手上的那只魔杖魔力输出足够稳定,非常适合制造魔药,但是用于战斗的话,似乎还不够强硬。”
他拿起领带走进浴室,“这只魔杖就是开学那只配套的,还记得吗?我感觉得到似乎他是一个很暴烈的家伙,你注意一下。”
斯内普拿过魔杖盒子,手指轻轻提起搭扣,轻易的就打开了它。盒子里铺着鲜红色的丝绒,一只通身漆黑的魔杖安静躺在里面。
斯内普拿起魔杖,轻轻施放了一个荧光闪烁,可是一瞬间刺目耀眼的光芒突然亮起。修格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吓了一跳,放下手里正系到一半的领带走出浴室,就看见斯内普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手里安静的魔杖。
“看来它是要给你下马威了,教授先生请尽力驯服它吧!”修格听完斯内普的解释耸了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斯内普抬头看转身走进浴室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此时的修格身上只穿着一件及至臀部的白色衬衣,银绿交织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颈上,昨夜留下的点点青紫隐约可见。
“修格……”斯内普下床走进浴室,从后面环抱住了少年的腰肢。
“怎么了?”修格昂首仔细调整着领带的角度。斯内普却抬手将领带弄松,细长苍白的手指沿着衣扣一路下滑,“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什么?”修格向后倒进斯内普的怀抱,享受着男人轻柔的爱|抚,昨夜欢愉留下的痕迹还没有退散,斯内普的手指顺着湿润的粘腻进入了少年的后|岤,轻轻的抽|插起来。
“恩呃,教授……”修格扶着洗手台轻轻的呻|吟起来。
斯内普压着修格的背,右手在少年的后|岤抽|动,左手在少年的胸膛来回点火。修格的浴室里没有魔法镜子,只有一面极大的单调的落地玻璃镜。此时少年的腰肢与下|身成九十度弯曲,高高的翘着臀|部背对着身后面色清冷的男人。
“比如塞德里克,比如,奥西里斯?”斯内普一字一顿的开口,每说出一个字手指就重重的抽|动一下。
修格微微眯眼,他睁眼仔细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粉红,往常苍白的脸上也挂着情|欲的潮红,整个脖颈胸口都遍布着青紫的吻痕。
是这样滛|靡的模样。
修格敛眉低头,抬手挣开男人的桎梏,抱着衣裤兀自转身就要走出了浴室。然而斯内普一把握住了少年细细的手腕,将少年扯进了怀里。
“不打算说吗?”斯内普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少年,高声说。
“你以为你是谁?!”然而少年却突然发作,斯内普猝不及防被少年推到一旁。“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修格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斯内普咆哮。
那墨绿色的瞳孔忽然就变得暗红冰冷。
“修格!你……”斯内普刚开口修格就一把扑了上来,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
斯内普这才觉出不对劲,抬手在修格的后颈上狠狠一击。修格软绵绵的就倒在了斯内普的怀里。修格掐着斯内普的手掌失去了力气软软的滑落。斯内普小心翼翼的将怀中人抱起,却惊愕的发现一个陌生的纹章在少年的胸口缓缓浮现。
是一柄眼熟的镰刀——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死神。
任何体验如果未达到极致并终归寂灭,都会重新出现,悲哀总会回归。哈哈,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一瞬间是否会有一种超越莉莉·波特之死的痛苦在你的心中爆发呢?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在一瞬间才醒悟过来,深陷爱的泥沼的并不是修格一个人呢?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懊悔呢?
可惜,命运决定了你一定要面对这些——这是来自那少年的报复。这样畅快的,直接的,血淋淋的报复,你,痛苦了吗?
寂静的湖水缓缓的流动,外面的天空又开始下雪了。湖面上的冰块结了厚厚的一层,阳光早已被遮蔽。
你不可能充满预见地将生命的片断串联起来,你只能在回顾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些点点滴滴的联系。所以你必须坚信你的经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连在一起。
斯内普握着修格的手,冥冥之中有一种启示在他的心头铺展开来。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一次如果放手了,大概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然而一种迷茫席卷了斯内普的大脑——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现在再去懊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本来就不该涉足他的生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被我牵绊,哪怕是所谓的前生,也不该再让他为此纠结。放开他,让他自由……这才是自己该做的吧!
然而就算是这么想的,手上却是握得更紧了。
放不开了……已经,没有办法坦然的放开了……修格,修格·奈特诺伊。终于似乎有什么莫名的情感终于冲破了桎梏,得见天日。
少年胸口的章纹慢慢地到淡去了,修格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就看见斯内普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脸上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感情——眼熟的常常在照镜子的时候在自己的脸上看见。
“西弗勒斯,我没事。恩,你先回去吧,等会你不是还有课吗?”修格起身下床,却被斯内普摁回了床上,斯内普盯着修格的眼,半晌却什么也没说就推门离开了。
修格愣愣的躺在床上,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实在是熟悉的不得了,每次只是镜子都可以在自己眼里找到的,强烈的欲|望的矢志不渝的决心。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就发现那人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了?这一切若说是梦未免太傻,但是若要他接受又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到底是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发现那人其实是深爱自己的——那么,是伪装的吧?!演戏……恩,一定只是演戏罢了。
修格深呼吸,穿上衣袍走出了寝室。
每一个误会都是一桩悲剧的伏笔,你们,信不信?
到了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起得很晚。昨晚邓布利多就宣布了今天上午没有课,于是礼堂里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打着呵欠吃早餐。修格拿了一份《预言家日报》坐在老位置上喝着热牛奶,偶尔昂头就能看见铅灰色的天空雪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下落。
偶尔有几个学生路过向修格打招呼,修格都一一点头示意,脸上挂着少见的和煦的微笑。修格和上手中的报纸,心里交织着一种得意和了然的情绪。
那报纸的首页上正是德拉科举起魔杖直面飞扑而来的匈牙利长尾龙的那一幕,冰晶将巨龙束缚然后崩裂。下面的纯黑色的打字分明印着——《荆棘骑士,是黑暗还是光明?》
啊,这样有趣可爱的世界,怎么能够轻易的就放弃呢?果然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修格放下空空的牛奶杯,起身拿起斗篷走出大门。风雪席卷了世界,正常人在这样的风雪中行走绝对是举步维艰,然而修格的脚步依旧敏捷轻松。一直走到整个城堡的右侧,这里是禁林的边缘,那些葱绿的松柏针叶上都挂满了大块大块的白雪。
修格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然后抬脚走进了禁林。身后的小尾巴他自然是注意到了的,然而,正如他所计划的,这样的跟踪他求之不得。
“……赛尔帝【那只渡鸦还记得么?】记住我说的,所有逃窜进来的巫师统统杀无赦,就算是那位校长也无所谓。”一番轻声谈话之后,修格突然提起音量大声说道,渡鸦有些惊愕,却还是恭敬的埋头遵命然后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修格看着地上三行歪歪扭扭的行迹微微勾起了嘴角。
计划会成功,毫无意外的。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之后走弯路。
修格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哦不……或许他是被爱情蒙蔽了心脏的人……
修格在禁林里站了一会儿才回了城堡,完全不理会整个禁林为他的命令而掀起的千般波浪。
寒冷的冬天还在继续,他们的生命也在一天天的轮回当中依旧继续着。只是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比方,有一些小小的东西在改变。
从斗龙德任务结束到第二项任务的开始有足足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德拉科从拿到金蛋的第一时间就从修格那里知道了答案,于是完全不在意的看着救世主先生每天抱着金蛋来来去去。
他和布雷斯之间的矛盾已经完全协调清楚了——说穿了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料到他们认为的最大的障碍——家族,早就被他们的陛下解决了。
时间已经是年末,圣诞节刚刚过去,小巫师们也习惯了来宾们蹩脚的英语,一切都恢复了十月前的轨迹。比如——哈利和莫亚思,卡特和罗恩,修格和斯内普。
圣诞节的午夜就好像辛德瑞拉的童话,上一秒还是缱绻温情的恋人,下一秒就摆出冷漠的姿态离开了自己,哈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憎恨一个人——这个时候他对修格的憎恶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伏地魔。
而罗恩,那一个晚上温暖安心的怀抱突然到来,又很快绝情的离开,对于这个敏感的少年而言,都是严重的刺激。
而修格依旧是他低调的斯莱特林王者,斯内普也依旧冷漠的将自己关在地窖的最深处。
但是无论是莫亚思,卡特还是哈利,罗恩,斯内普他们都有属于自己可以逃避的地方,然而修格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让悲剧到来,然后让一切落幕,让幸福早早降临。
于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修格没有回来,那一天大雪纷纷扬扬的将整个霍格沃茨都深深的掩埋在一片苍白之中,那个向来尊贵的少年没有出现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此后的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也没有再出现……
你不知道,某些时刻,我有多么难过。你不知道,没有回应的等待,究竟有多累。你不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念念不忘。或者,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你那么自私。我那么傻。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最终,还是被你耗尽。偶尔想起,记忆犹新,就像当初。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所以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承担属于我的职责。
少年在风雪夜里恍惚的背影终于定格成了一帧永不褪色的影像,永远留在邓布利多的记忆里。哪怕很多很多年之后,邓布利多也不能忘掉那样一幕。
修格·奈特诺伊,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奥西里斯和修格的契约么?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另外——修格当然和奥西里斯没有什么,起码没有做到最后……
第七十三章 gay
惟一真正的出路恰恰处在人类判断没有出路的地方。
——加缪《西西弗神话》 photo by shattered f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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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羊皮纸摆在修格的面前,有些过分扭曲的字体斜斜的印在羊皮纸上——兹:修格·奈特诺伊。
信的内容很简单,寄信人自称已经掌握了修格的秘密,要用金钱和荣耀来交换。当然,仅此而已的话,修格也就不会皱着眉头盯着这封信这么久了。
信的右下角写着一个简单的词——空间。
修格的手指不自觉的轻轻敲击着桌面,手边的红茶也有节奏的荡起波纹。半晌修格的嘴轻轻动了动,一个并不华丽的名字从他的嘴里滑出:“丽塔·斯基特。”
世界上有了王者就注定要有奴隶,恭喜您,斯基特的女士,您即将为您的自大和鲁莽付出一些深刻的代价。
修格离开霍格沃茨已经整整一周了,这期间荆棘骑士团以旋风一般的速度清理掉了魔法部一些著名的顽固守旧分子,英国境内一些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以及在一些不为大多数人知的黑暗角落里,一场名为“黎明”的行动正在开展。
这是英国魔法界的一次大清洗,这是身在霍格沃茨的众多孩子们所不知的暗流。
修格看着桌子上高高堆砌着的信件,甩了甩头,将那张羊皮纸丢进了垃圾筐,举手拿起羽毛笔继续处理他的“公事”。
王者的职责就是领导迷茫的公众走向他想去的方向……不是么?
区区一个丽塔·斯基特,又能翻起怎样的波浪?修格轻笑,奥西里斯刻意留下那么一张便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发现么?我又何必为此费心?
黎明的晨曦跨过千万迷雾,笼罩在修格的身上,那神样的俊美脸庞上挂着微微残酷的笑意。
从来就没有修格达不到的目的,一旦决定了,就不再更改是修格的信条,无人可以撼动。
笼罩在晨曦里的奈特诺伊宅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蜿蜒攀爬的荆棘挂满了城堡外围。时不时的就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巫师急匆匆的进进出出。平时在外排场宏大的高官贵族们到了这里却是一样的卑躬屈膝。这里是荆棘骑士团的总部,是他们陛下的家宅。
卢修斯走进书房的时候恰好和魔法部的一位秘书擦肩而过,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开门,关门。他弯腰:“尊敬的陛下,马尔福祝您日安。”
悠扬婉转的声调丰富正在咏叹圣歌一般,修格眨眨眼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坐吧——”修格摆手,然后推开面前一堆文案示意卢修斯坐到他的对面。卢修斯点头坐下,正要开口客套修格就抢先道:“不要废话了,有事就说——是上周的拨款不够么?——还是防御魔法又要换了?……”
卢修斯顿时哑口,端起家养小精灵送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陛下,上次您说的德拉科那件事……请恕我仍旧不能接受。”
修格向后躺在软椅上,不说话,只是盯着卢修斯略微躲闪的烟岚色双眼。
卢修斯僵硬了一下,还是颤抖着双唇开口:“尽管我的生活的确存在着幸运与不幸,但整日纠缠于此却未免太过任性。虽然这种想法并不能减轻我的痛苦,但确使我从中获益,自从我意识到这一点,我至少学会了让不幸与普通生活和平共处。这使我活得不再那么艰辛。但是——亲爱的陛下,我始终无法接受我的独子是一个——同性恋这样的事实,马尔福的荣耀不该——唔……”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因为一双淡色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只是单纯的盖着而已。
大约一分钟左右——在卢修斯看来那起码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修格抬起了头,他看着卢修斯愣怔的脸,轻轻的开口:“如你所见,我亲爱的修斯,我就是你口中的同性恋,gay。麻烦你好好的牢记着至关重要的一点。”
一种奇妙的表情爬上了铂金贵族的脸,他豁然起身,也没有顾得上告别就匆匆推门离开,然后化为一阵黑雾瞬间消失在奈特诺伊宅的客厅里。
修格坐回软椅上,从身旁的矮桌抽屉里拿出一方手帕,轻轻了拭了拭嘴唇,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洁白的手帕丢进了垃圾筐。
是gay有什么关系吗?少年的心里冷笑道,计较于这些的话就不必再追随我了!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gay啊!亲爱的修斯,不要被偏见蒙蔽了双眼……
修格重新拿起了羽毛笔,可是手掌却微微颤抖,一下便打翻了墨水瓶,漆黑的墨汁污了一手。白色的衬衣也被墨水泼上了一大块。少年愣怔了一下,一直以来刻意压抑的某些思绪纷然在脑海里回荡。
对于一个灵魂孤寂的人来说,伴侣并不是一种实际的安慰,爱情的野心令人备受痛苦,期待与狮子匹配的梅花鹿必然为爱而死。花言巧语,对于了解你的人而言,无异于抖露了你的空虚与弱点。
一种苦涩的情感漫上心头,不甘与恐惧蓦然疯长。对于修格而言,一切的命运已经既定,尽管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悲剧与痛苦,但是长久以来一直折磨着自己的思念又总是能够将这些不美好的思绪压盖,成为暂时的动力与盾牌。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拥有哥哥灵魂印记的巫师,那个冷漠的,残酷的,却又偶尔温柔的男人,这一次怕是再难以爱情的名义再见一面了。
那个名叫哈利的少年怕是会恨自己一辈子了……还有莫亚思,那个曾经立志要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优秀吸血鬼,还有伊诺、塞特……德拉科、扎比尼……这些人,都是这一辈子放不下的牵绊了。
动了真感情的人都会喜怒无常,因付出太多,难免患得患失。
原谅我吧,原谅我偶尔的息喜怒无常,原谅我现在的不辞而别,原谅我刻意而为的残酷血腥。这一切只因为我是那么的,那么的想要保护你们。
神祗的继承期限即将来临,作为专门为我的任务而诞生的世界,一旦我离开,这是世界就会逐步崩塌,塌陷成广袤空间弦上的一颗小小的尘埃,从此再也寻不到曾经存在的痕迹。
千万年来的第一次眷恋,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将你们护在身后,决不让任何人受伤!
羽毛笔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喀拉”一声断成了两截,尖刺扎入了修格的指尖,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沁出。
修格干脆起身,拿起长袍下楼去,今天怕是再没什么兴致打理这些繁琐的事务了,干脆休息一天吧!
他换了一件浅黄|色的衬衣,繁琐的蕾丝领结早已被家养小精灵整理好了整整齐齐的码在抽屉里。
拉开抽屉的一瞬间修格愣了愣,记忆纷涌而来……
少年修长的手指,弯腰系鞋带的体贴,温暖的晚安吻……那个时候的塞德里克真是好学长,然而世事难料转眼间那少年就成了自己的弟弟,变成了刀刃相接的死敌(?)
修格拿出一把领结,没有系上就匆匆下楼去了。推开花园的玻璃门,看见的是一片反季节的鸟语花香。
“学长!”修格看见坐在喷泉旁的褐发少年,挥着手里的领结就走了上去。
“塞德里克学长,能帮我系上这个领结吗?我似乎把它弄散了。”修格笑着将手里的领结递了上去。
坐在喷泉旁的少年笑着接过领结,然后宠溺的在修格的红色长发上揉了揉,熟稔好像对待亲人一般。
“修格今天是要出门吗?怎么想到系这么繁琐正式的领结?”塞德里克一边打理着手里的领结一边和少年搭话。修格抬腿坐到了少年的身边,一边将手里的长袍披到了塞德里克的肩膀上:“不出门就不能正式啊?学长你才是,就因为在家里就穿的这么单薄,你的身体几乎还是糟糕透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修格·奈特诺伊才会像一个正常的十五岁少年一样,会撒娇,会生气,会嬉笑打闹。一切只因眼前这个即是学长又是弟弟的少年。
特意删除了他的关于塞特·奈特诺伊的记忆,以及对自己莫名的好感,谎称他是因为自己的魔法失误而身受重伤,所以不得不在自己的宅邸休息,而学校那边也同意了休学一年的申请,家里面的事情修格早已在背后打点清楚。
于是塞德里克才留在这里安心养伤。
亏欠别人的,修格从来不会吝与偿还,何况这人的身份如此特殊。
正当塞德里克正将领结系到修格脖颈上的时候一个突兀的有节奏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并且逐步靠近。
塞德里克看了看修格,修格不在乎的眨了眨眼。
“哟!哥哥的小日子过得可是真悠闲,可怜人家的腿都要跑断啦!”伊诺踩着12的高跟鞋走进庭院,在看见塞德里克的那一瞬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了笑颜。专心于系领结的塞特里克自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若果你愿意脱掉那双恨天高,换上比斯尼尔家进贡的那双嵌满宝石的平底鞋,那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才来这里抱怨。”修格冷冷的说,锋利的眼神示意伊诺不要乱说话。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走进两人,猝不及防的,女人一把从背后拥住了塞德里克的背。
“这位小哥好面熟啊!以前在哪里见过吗?”伊诺紧紧的扣着少年的腰,夸张的笑道。
修格在心里扶额,看着塞德里克通红的脸颊忙开口道:“这位是我的……恩,妹妹,你可以叫她伊诺,伊诺·塞德里克。——伊诺!别闹了,这个就是上次因为我魔法操作失误而受伤的学长,塞德里克·迪格里先生,快下来,你的礼仪去哪儿了?”
伊诺满脸不情愿的放开了少年的腰:“你好。迪格里先生,我是伊诺·奈特诺伊,你可以叫我伊诺!”
顶着一张风情浪|荡的脸说出这样可爱撒娇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伊诺·奈特诺伊做的出来了!塞德里克红着脸握住了伊诺伸过来的手:“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格里,你也可以叫我塞德里克。”
伊诺凝视着塞德里克琥珀色的双眼,终于承认了那个疯狂地塞特终于是消失了……那个执拗的疯子,爱情的奴隶,终于是先抛下她消失了。
三人闲聊了几句,伊诺就将修格拖到了耳门边来:“把他交给我!我照顾他一辈子!”
修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是塞特了,塞特消失了,被我亲手粉碎了他的记忆。”
伊诺湛蓝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着修格,眼泪突然就滑了出来,她有些哽咽的开口:“我爱你哥哥,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属于我!可是我依旧爱你,所以我……我放弃!可是塞特是无辜的……哥哥,把他给我,我和他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我会好好照顾她,弥补我当年对他的漠不关心,对他寻死的纵容!股管他还记不记得那些曾经!!哥哥……”
女子声泪俱下,修格皱起了眉头,终于点头。
“我不需要你保护他,我能够保护你们两个不受任何伤害,但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弥补的是当年你对他的漠不关心……给与他你力所能及的关心,伊诺,这是我对你唯一一次请求,不是……命令。”
少年的话很轻,却永远隽刻在了伊诺·奈特诺伊的心里。爱是姿势,恨也是,聚散也是,升华与沉沦都是。到了所有一切都离异了,便只剩得一种空洞的姿势。而我们只得以各自的姿势飞速老去。
有爱的人永远不会被不幸所爱……伊诺,塞特,至此相依相偎。他们相亲但是不需要相爱,就像清晨的朝露之于残败的枯草,彼之所依,此之所倚。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凝视着魔幻光线下的浓云的天空、密实的树木枝干,会非常难受。不能与另外一个人一同欣赏绮丽的风景、感受那种愉悦,是一种折磨。
而现在,这两只孤独的野兽终于结伴,在此后失去兄长的日子里,他们需要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就像当初他们一起囚禁修格那样,默契而团结。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开始收尾了……正在存稿番外,各种卡文orz求留评求tx3╰)╮
第七十四章 往昔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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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站在讲台上,寒冬的严寒在地窖里沉淀成了深入骨髓的冷。他看着德拉科正蒸腾着热气的坩埚,那朦胧的水汽在空气中缠绕成绝不分离的姿态,斯内普看着看着便罕见的出神了。
那个少年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星期了,自打上周二、去年的最后一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
新年的钟声在霍格沃茨的黑夜里回荡,留校的孩子们都聚集在了礼堂里,看着夜空里绽放的烟花,学生们欢庆新年的到来——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少年的离开。
欢庆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就在欢乐退散,霍格沃茨一片寂静的时候,少年披着及地的纯黑色斗篷,提着一只小巧的皮箱,迈着优雅的步伐一个人走出了霍格沃茨的大门,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离开的路,可惜光线太暗,少年的身影终于在呼啸的风雪中隐入了黑暗之中。
斯内普就站在二楼的长廊里,宽大的落地窗大大的敞开,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他的袍角。
他就那么笔直的站着,看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远离。那一幕就像一个强大的符咒,在之后一个个孤寂的黑夜里提醒着斯内普——是自己将他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