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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雷娜之歌(黑蕾丝系列) 作者:[英]卡翠娜·温森丝塔
第九章 月光奏鸣曲
「马克斯吃晚饭的时候有点魂不守舍。」弗兰卡说道,接过一杯烈x甜酒。
「那么,你很了解他咯?」米卡问,话里带着逗乐的味道。他的眼睛盯着麦
迪和咖啡一起拿来的那烈x甜酒。他想在浓浓的蒸汽加压煮出来的咖啡里加进
一点东西。
「不,不了解,」她答道:「但他看上去,噢,我不知道,是心事重重?还
是忧虑烦恼?他几乎什么也没吃。」
「他也许不饿。」米卡轻描淡写地说,他的话里含有一丝疲乏厌倦。
他喝干咖啡,往后靠在椅子上,喝着甜酒。酒喝到喉咙里,火辣辣的,味道
和他喜欢的金黄色的苏格兰威士忌回然不同。这感觉就像上下跳动着的淡淡、
乱窜的火苗,正如桌上闪烁的烛光的一般。现在蜡烛正要燃尽,微弱的烛光投s
出她面孔的y影,她一团火红的头发闪闪发亮。
「不,不止这些,」她坚持着,目光注视着米卡的眼睛:「在你们两人之间
存在着一些紧张,尴尬……我一走进屋子,就感觉出来了。」他蓝色的眼睛s出
y沉的光,警告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从她嘴里仍涌出滔滔不绝的话:「我听见
你大笑,就在我进屋之前。」
弗兰卡想起刚才当面无表情的管家收拾起餐具时,马克斯扫了米卡一眼,她
看见米卡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而马克斯的颈部则显得很僵硬。
米卡扬了扬盾毛,又倒了一杯甜酒:「味道真是不俗。我想我该到花园里走
走了。」
这次不是警告,是命令,不要再唠叨打扰他了。
好吧,她想,她注视着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往她的杯子里倒了些酒,至少这
要比以往客气有礼得多。
他看上去有些微微的醉意。没有迹像表明他期待她什么,或是想请她同他一
块儿到花园漫步。
她也不会去问。她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一也要去的。
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甚至有点闷热,子夜的天空居然也是蓝色的,可能是
闪烁的繁星所致。她走在他的身边,赤裸的双脚踩着厚厚的、冰凉的草地。浓郁
的玫瑰花香里混合着一淡淡的香味,她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这是一奇特的
香料味。
当他们走在一条砾石铺就的小径上时,她的脚底心不慎被一颗突出的卵石刺
了一下,她身体晃了晃,她惊讶地感觉到他的手臂伸过来,扶住了她。
这是自今天下午以来,他们第一次靠得这样近,下午的时候,她曾奚落他的
《吻》,把自己身体的实质,j髓蚀刻在他的嘴唇上。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臂
滑进他的胳膊中,好像是他想要这样,而不仅仅是为了扶往摇晃的她。他们又继
续佳则走。
「愚蠢的女孩,谁要你不穿上鞋子。」他说着,声音有些颤,可能是有些
兴奋吧!
「一个人应该从不冲淡自己的快乐,不要自己扫自己的兴。」她柔软地回敬
了一句。
他没有吭声,但转回头来,这样他们又重新走到草地上。她感到他身体温暖
而舒适,依着他,即使走在黑夜的y影里也不觉得害怕,有那么一阵子修剪过的
灌木丛隐隐约约地,似乎很吓人,但她没有理会,只当是月光搞的一个恶作剧,
和人开着玩笑。
米卡又转过身子,他们的正前方是一个小小的喷水池,月光迅速地掠过白色
的大理石,好似一幅用明暗对法创作出来的图画。那是一座奇异的j巧的美人
鱼雕像,四股水柱从像海豚的四个喷口里s出。水一下的灯光亮了美人鱼光滑
盘蜷的躯体,她正从好色的海神手里挣脱出来,旁边有一只愤怒的乌g伸头去咬
海神好像棍子一样的阳具。在灯光的耀下,那东西分外夺目。
她又惊又喜充满情欲地大叫道:「真是太漂亮了!」
「究竟是塞雷娜,还是别人弄的,」米卡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它让她
兴奋,」他又补充道:「塞雷娜是很罗曼蒂克的。」
「我们可以在这待一会儿吗?」她问道,仍然抓着他的手臂。
「当然,没问题。」他彬彬有礼地答道,向喷水池走去。
她一溜地跑开,急于感觉那迷人的喷泉,她往前走到圆形的喷水池前,把手
指侵入冰凉的水中,她知道那光线和y影的游戏和她会是多么的相称。塞雷娜,
罗曼蒂克?米卡如此说是多么的奇怪。
塞雷娜看上去太冷漠,太世故,太老成,一点也不罗曼蒂克。她竭力把思绪
从塞雷娜身上拉开,她知道此刻她冲动的,几乎按捺不往的舌头会促使她脱口提
出问题,那就是整个晚饭期间,米卡和马克斯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有什么
样的背景,马克斯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难懂的言行。
她在哪里?她多少有点像神秘的、有活力的j灵,甚至当她不在的时候,也
能够嗅到她的气息……弗兰卡现在可不想塞雷娜出现在她和米卡之间。作为演奏
者,作为音乐家、作为小提琴手,她和米卡以塞雷娜从未经历过的方式共享那美
妙的音乐。
他们之间的感情交流一定要比任何情人所期望达到白境界还要密切,无论这
些情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多么持久。
「你是有意那样的吗?你的话是当真的吗?今天下午?」她冲动地问道,但
是不敢去正视他,她看着水流在手指间穿腾。
「我想是的,无论你指的是什么,」他冷冷地说:「一般来讲,我说了话是
算数的,我觉得它是有效的。」
「是在你对马克斯说,我的演奏艺术x很强那时吗?」她说着,几乎屏住了
呼吸。
「我说你表现出了某艺术素质,可以唤起音乐的主题,」他纠正道:「是
的,我是这个意思,是当真的。」
「那么,后来,你说你决定把作品压缩成四个乐章,」她不依不饶地说道:
「但是你从来没有真正解释过g本的框架结构……」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想
着现在压在手稿上的玻璃鸟,那稿子想必已写到了第二乐章。
他正站在她的面前,脸在y影里看不清楚,她觉得自己也是一样的,一令
人着迷的热流席卷她的全身,这强烈的情感在那天下午曾经出现过,当时她用
手指亲吻他,用身体的芳香抚他嘴唇的轮廓。她把手指更深地c进水里,在水
里移动,索,她迷失在对音乐旋律、节奏半明半暗的记忆中。
「在《吻》之后是第二乐章,」她轻柔地说:「亲吻过后,会发生什么呢?
米卡?」
这个问题,有多层含义。她可以指她给过他的吻,或是指她为他演奏的乐曲
《吻》。也许她还没有真正了解自己,也许这两者之间g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她
想。
「第二乐章,当然,是要复杂得多。」他平静地答道,屈起手放进口袋里,
他要松弛一下穿过手指的愤怒的震颤感觉。他的神经末梢似乎变得更加激怒和烦
躁,极易爆发出来。
「如你说的,吻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踌躇地,有点遗憾地退下,审视他的眼
睛,看看它们是否被初燃的欲火烧得火热,去体验和试探你自己的反应,在双手
变得狂妄大胆之前,暂时安静一会儿,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说了,陷
入沉思之中,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不要害怕,不要畏怯,第二乐章会让你舒展
开、会让你极度兴奋的。」
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她的手指在凉冰冰的喷水池里滑动着,听了他的
话以后,她发现自己湿了,一股令人飘飘欲仙,心荡神驰的热流回旋在她的两腿
之间。让她舒展开,让她兴奋。她想象着他的东西在她的体内,那又chu又硬的玩
艺儿让她绷紧的y道内壁舒展开,他把她的胳膊伸直放到头上,宴享着她那诱人
的r房,他又撇开她的腿,好让自己冲刺得更深、更猛。
「和弦会很复杂,半音阶的半音符降为以十六分音符演奏,对不谐和音与和
弦的转变这是够长的了,」他继续说道:「你的『无懈可击的演奏技巧』应该能
使你通过最难的部份。」他说着,特意加重语气,突出他讲的话。
她的思绪狂奔、乱窜着,她渴望着对着他大叫,弗兰卡坐在喷水他的边缘,
情欲在她的腹部里燃烧着、翻卷着。她渴望着和他摩擦,和他疯狂地搅在一起,
让炽热的情欲把他们碾碎,使他们融为一体。
她应道:「那么是拥抱了,我想。」
「我作品的标题,」他承认道,语音带着点吃惊,「是的。」他陷入了沉默
之中。
他看着她用手指触着清水,想起她刚来的第一个晚上,他看见她裸露的胴
体随着韩德尔的乐曲而紧张、骚动,她被水打湿的金红色的头发在水波中起伏,
好像是从海底浮上来的怪兽。这一切好像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特别令他难忘
的是当她描述吻,用手指触他的嘴唇时,她身上散发出令人着迷的、不可抗拒
的x的魅力。
他的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假使你经历了在演奏《吻》时所遇到的第一个
困难,你可以发现,这对你把注意力放在一些外部信号上是有用处的。在某些具
体的物质形式里包含了音乐的内核。」
听着他的话,她不耐烦地用手指头弹着水面,几乎有点傲慢,轻视一切的神
情。他一定误解了她,弄错了她的意思,他想。
他耐住x子等了一下,见她没有答话的意思,便开口讲道:「我知道,塞雷
娜会帮助你的。」他的语气温柔。
「我不需要塞雷娜来帮我演奏《吻》,米卡。」弗兰卡应声说道,嘴角上挂
着淡淡的微笑:「我也不需要她来帮我演奏《拥抱》,甚至第三乐章,第四乐意
也不必要她来帮忙。你的作品是在高潮中结束,还是在尾声中结束。」
「高潮。」他答道,对弗兰卡敏锐的理解力,他吃了一惊。
他曾经听过,看过高潮时的极度亢奋,如醉如痴的艳景,那两具扭在一起的
赤裸的r体疯狂地,狂烈地发泄着原始的欲望,他们似乎要融合为一体,沉浸在
极致的x快感中……但是高潮过后,颠狂过后,暴风雨过后,当缠绕着一起的大
汗淋漓的身体分开时,当炽热的呼吸冷却下来时……那,无疑的,是在小提琴的
领域里,在令人窒息,令人欲死的高潮之后是痛苦的失落和惆怅。
在交欢之后,所有的男人都是悲伤的,亚里士多德不是这样写过吗?交欢之
后,便笼罩上一层黯淡的悲哀。这是他和塞雷娜住在伦敦时,塞雷娜用拉丁语同
他调情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他记起来了,这话提醒他用第三乐章写高潮,
第四乐章写高潮过后的陶醉、兴奋,疲乏无力,和巨大快感的逐渐减退……
这是个多好的主意。
*** *** *** ***
伦敦
萨莉停在马克斯那间楼顶小房的门前。她是五点钟差一点离开办公室的,她
算着从衣橱里挑件有腰带的长袖长袍,跑到盥洗间去换上,然后坐电梯下楼,到
街上等出租车。不给夏娃和尼古拉留一点思考的时间。她的脑袋里装满了报告、
分析、市场估价和营销战略。
在她和夏娃通过电话之后,就全身心投入到disc——o公司那些纷繁复
杂的设计、报告等文件之中。各各样的报告、表格从大楼底层的秘书、会计、
律师和顾问那里汇集上来,经过层层筛选、审看,归纳、整理,以比较j确的形
式呈交到萨莉这里,最后,还得经马克斯深思熟虑后才能做出有关的决定。
要想工作得轻松点,不被那些繁文缛节所打扰,也是很容易的,只要她不把
disc——o公司放在心上,只要她对那些合约、文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
去c心就行。
现在,她盯着她熟悉的马克斯私人领地的入口,不由得踌躇犹豫起来。她为
什么要到这里来?她为什么会允许夏娃在马克斯的私人宅第同尼古拉幽会?
是不是夏娃太自信,太有说服力,太有感染力,使人不得不相信她?她现在
已记不清原因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小心谨慎的原因和理由,总之,她已把马克斯
留给她的钥匙交给了夏娃。
弗兰卡就要加盟了,只要马克斯有时间和她商谈合约的事。现在已不需要尼
古拉了,至少他已不是夏娃设计出来的替补弗兰卡的重要角色了。
另一方面,夏娃曾说过有些事要商量讨论一下。
马克斯远在日内瓦自得其乐,风流快活,而她却在伦敦像奴隶似地卖命。她
今天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呢?
即使他知道了,会怎样指责她,埋怨她?他从来不会的。她的眼前晃动着马
克斯与塞雷娜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画面,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推了一下门,大而厚重的门很轻易地开了。她刚才接受大楼入口处的例行
安全检查时,出示了她的disc——o公司身份证,肯定是大楼的保全人员通
知了夏娃有人来访。
萨莉走进屋子,夏娃正躺在无靠背的睡榻上,手里握着酒杯,穿了一件白色
的毛巾睡袍,一g带子马马虎虎地系在腰间。萨莉扫了一眼她光滑,富有曲线的
腿,和两个r房之间的深深的r沟。夏娃见她进来,赶快换了个姿式,站起来,
迎向她。
「萨莉,」她欢迎她的到来,语调热忱而恭敬:「真高兴你如约而来。」夏
娃的眼睛在萨莉的身上游离着,然后停在她丰满高耸的x脯上,那地方几乎要被
她穿的松垮垮的长袖长袍遮掩住。「我们真该好好聊一聊,不过,还是先来一些
香槟?」
「好吧,来一杯。」萨莉答道,向睡榻走去:「尼古拉?他还在这儿?」
「当然,我许诺过的,记得吗?他是那么可爱,我刚刚打发他到音乐室去调
试钢琴。当他看到那架钢琴时,他会很兴奋,很着迷的,它是不是斯坦恩牌?」
「是的,我想是的。真有趣,我敢说马克斯不会弹奏它。」萨莉说:「噢,
它放在那儿,也许只是为了引起人的注意,给人留下印象。」
夏娃反驳道:「像马克斯这样的唱片界巨头们,都会附庸风雅,我是这样看
的。你看看这房间的四周!」
她指着屋子里马克斯收集来的各音乐珍藏,这些现代艺术的收藏品中,大
多数是抽像派的,而且都是经典名作,它们的旋律刺耳、颤动、节奏狂烈无序,
曲调生硬嘈杂。这是一个男人的收藏品,不论他对最新潮流是否有着准确的本能
的反应,也不论他对艺术是否有着深不可测的感受。这不可能说清楚,但是它毫
无疑问地具有吸引力,能给人难以磨灭的印象。
「是的,他就像那样。」萨莉含含糊糊地说,她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辛酸和抱
怨,这让夏娃更大胆,更放肆。
「当然他是,」夏娃附和道:「马克斯可能一点也不懂你的意思。」夏娃也
同样如此,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他把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金钱、成功……人
们。」
「成功。」萨莉慢慢地重复道,坐到睡榻上。
「是它塑造了他,是它塑造了他的整个生活,成功对他来说,似乎来得大快
了,我想。他从来没有真正去理解成功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没有,」夏娃说:「当你考虑他付给你的薪水的时候!」她暗示x
地加了一句,递给萨莉一杯香槟。
这是个错误,她一说出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讲错了。夏娃在disc——o公
司能赚很多钱,老实说,薪水非常高,而萨莉所得的报酬至少是她的两倍。
「噢,我不知道,我过得非常好,」萨莉说道。
「不过,我不是指这个……」夏娃很快地c了一句。
「是的,不是这个,」萨莉表示同意,环顾了一下房间:「不是这个。」
「你可以比现在做得更好。」夏娃别有用心地说。她的神经紧张得直跳,她
从来不会冲动失态的,但是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现在如果仍犹豫不决,拖延下
去,就会失去一个大好的机会。马克斯不在伦敦,萨莉正怨恨不满,夏娃可以利
用这怨恨,尽可能大胆去做任何事,而且,尼古拉就在隔壁的屋子里。
「哦。」萨莉态度不明朗地应道。
「放松一下,来,喝些香槟,然后让我们各自摊牌,公布自己的打算,说说
心里话。」夏娃柔声地说道。
萨莉仰躺在睡榻上,而夏娃则坐到铺着大垫子的地板上,她的右臂轻轻地靠
着萨莉的双脚。「我想,」夏娃开口说话,她微微移动了下,这样她身体的一边
可依着睡榻的边缘,她的金黄色的头发轻轻地擦过萨莉的双腿:「我想马克斯需
要清醒一点,也许我们可以帮他一下。」
钢琴的声音飘进了屋子,悠扬流畅,宛转动听,萨莉从床垫上抬起头,仔细
聆听着,这是箫邦的《革命舞曲》,是让人们拿起的号角,她模糊地想到。
「我不能肯定我是否真的想要去帮助他。」她突然说道,自己都感到有点奇
怪。也许是屋子里的油画惹恼了她。她确切地知道每一幅油画是花了多少钱买来
的,也知道每幅油画在过去的年月里增了多少值,涨了多少价。对面墙上那幅令
人讨厌的红绿斑剥相杂的画,它的价钱可以支付她一年的薪水。
「让他清醒一些,也许是对的。但是我想现在我不会太宽厚,再大慈大悲。
嗯,古尼拉是非常好的,对吗?」
「亲爱的,他是举世无双的,而且容易合作的。」夏娃补充道,又往萨莉的
空酒杯里倒了些香槟。
她把酒瓶放回了桌子上,抬起右手搭在萨莉裸露的腿上,然后开始轻轻地抚
,萨莉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香槟的后劲和夏娃手指在她小腿和大腿上令人
陶醉的触,使她的脸涨得通红。
「也许马克斯仅是对小提琴太疯狂,太偏执了,」萨莉欣赏着肖邦的音乐,
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马克斯除了早期与米卡的成功合作外,其他什么也看不
见,他不知道观众们所想要的,所期待的。」
夏娃的手往上移,一直去到大腿的顶部:「你说得很对,萨莉。不过,你总
是全力以赴地着手了解社会的脉动,大众的情绪,而马克斯仅仅只是把注意力放
在那些市场调查报告上。」她的手指踌躇地,甚至有点偷偷地滑向萨莉的y
阜。
「确实如此,」萨莉说道,她想起上次与马克斯的简单争论,就在那次争论
之后,马克斯决定研究调查弗兰卡的情况:「非常正确,我有时候想知道……」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又喝了一大口香槟。
「什么?」夏娃诱哄道,她的手突然停下不动了。
萨莉下意识地弓起身,迎向夏娃的手,她稍稍移动了一下,正好能让夏娃的
手指擦着她的y阜。
「不知他是否迷恋塞雷娜,被塞雷娜弄得昏头昏脑……」她顿了一下,又重
新开口说道:「不知弗兰卡是不是马克斯回到米卡和塞雷娜那迷人圈子里的唯一
办法,不知他是否能看到那点?」
「萨莉,我从一开始就已看到了那点。」夏娃感伤地说道,心中却暗暗的狂
喜、得意。萨莉的话尽管可能有些不清不楚,含含糊糊,但是她的不满,她的抱
怨是溢于言表,很明显听得出来的。
「那就是为什么尼古拉会有帮助,会很重要,特别是对我们俩。」她的食指
滑进萨莉的y唇间。萨莉已经湿了,也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
「不,我没有看到这一点,夏娃。马克斯不会感兴趣的,」萨莉答道,微微
扭曲着:「他很快就要同弗兰卡签约,她会同意合约草案上的条件。」
夏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萨莉几乎没注意到,她说:「马克斯去找那些
小酒馆里的钢琴师有什么用处呢?没有录制过唱片,没有参加过大型音乐会,只
不过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
「这是个问题,那么你怎么看呢?」夏娃催促道,她的手指停了下来。
「要做公关,要打出自己的招牌,提高知名度,」萨莉无意识地说,本能地
拱起屁股:「他必须有莫斯科音乐学院深造过的引人注目的学历,也许他该有个
悲惨的身世。在苏联时代的末期,他的机遇和运气消失了,美梦破碎了,他可能
是受到迫害的民主人士的儿子,他的亲因为争取人权而与k?g?b?发生冲
突,诸如此类的东西部有助于他的形象,有助于他引起人们的注意,否则的话,
马克斯是决不会感兴趣的。」
夏娃的眼睛一亮。这是多么聪明的想法!萨莉是从来不会让她失望的,或者
说,还没有让她失望。
「不过你想一想,萨莉,」她诱哄道:「考虑一下。如果你可以自由地驾驭
一切,支配一切,决定一切,那么你打算如何利用他,如何销售他,如何使他成
功?你愿意找个机会试一试吗?等一会儿,你会见到他的。尼古拉!到我们这里
来。」
*** *** *** ***
日内瓦
他盯着那双朦胧的带着欲望的琥珀色的眼睛,黄玉般深邃的眼睛s出金色的
光芒,像闪烁的火苗一样。没有男人能够抵御住那琥珀色眼睛天生的诱惑。
他低沉地呻吟着,把手伸向她的手腕,笨手笨脚地替她打开了手铐,就在同
时,他的嘴巴再次向她的嘴巴贴过去。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销魂,如此动
人心神的感觉,她的舌头舔着他的舌头,她小巧的,尖尖的,如象牙般坚硬的牙
齿轻咬着他,她的嘴巴甜蜜温馨,令他陶醉,令他痴迷。
当手铐打开,掉在地上的时候,他听到她在他的嘴边叹了口气。她的双手在
他身上轻柔地移动着,从他的肩膀到腰部,直到屁股。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
嘴,紧紧地贴着,他撕扯掉自己的衬衫,脱掉长裤,发狂地、焦急地、激动地撤
去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这个屏障早就被她多情的嘴巴摧毁了、削弱了,他完全
已为情欲所支配。
她禁不住去体会那份感觉,他皮肤下的肌r在她的触下绷紧隆起。当她用
长长的指甲锉磨他的脊推骨时,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震颤起来。
他直立的阳具夹在他们之间,像一gchuchu的铁棍,它在她的大腿内侧上摩擦
着、探索着。就在他伸出舌头,深深地刺入她口腔中的时候,他的那个玩艺儿也
在搜寻着她身体上的入口。
她的手闲适地在他躯体上游动着,欣享着他滚的紧张的皮肤,挑逗起他的
情欲,他出汗了,浑身滑腻腻的、黏糊糊的。她的手指往下移向他的肋骨,在他
的腰部一侧,有块柔软光滑的皮革,她小心地把它从他们交织在一起的身体间拿
出,她用手指索着它,脸上慢慢腾起一阵兴奋的红晕,她知道,她着的是一
副面具。
他贪婪地,饥渴地、鲁莽地冲进她的嘴巴,那是使他疯狂迷乱的地方。他的
那东西也不安份,在探寻着她那柔软粉红色的y唇。她仰起脖子,迫使他的嘴巴
更深入地进到她的口腔中,直到她的咽喉。她在他的身下扭动着,直到她的脖子
和肩膀松脱出来。
他嘶哑地呻吟着,想再次捕捉住她的嘴唇,但是她却把他的嘴引导到她的x
脯上,她的手指急迫地擦弄着他的后颈,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听到这声音,他的身体里涌动着原始的情欲和兴奋,这是表示投降和屈服
的娇吟细喘。她从来不曾如此渴望过他,也从来没有如此驯服过,更没有如此顺
从过他身体的反应,他的欲望。
当他的牙齿咬住她的n头时,她拿起面具放到头上。
她等待着那令她冲动的黑色面具覆盖她、封住她,隐秘的x欲被挑起,如鼓
点般敲击着、弹拨着她。忽然,她在他的身体下猛烈摆动着,一会儿蜷曲,一会
儿又舒展开。她的骨盆不断往上冲撞着,她的胳膊死死地扭住他,动作突然、猛
烈、疯狂,可能是被暴燃的情欲所驱使。
他们的身体缠绕在一起,狂暴地翻滚着、颠簸着、起伏着。她要设法要打开
脚跺上的链铐。他喘着chu气,声音刺耳,他终于征服了她,使她屈从于自己的y
威。抓住她的肩膀,牢牢控制着她。
他发现自己正窥视着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黑色面罩,它正套在塞雷娜的头上。
她的手握住他的那东西,指甲正触在他敏感的g头上。
「瑟奇,」她小声低语,藏在面罩窄缝后的眼睛像跳动的火苗一样,闪出金
黄色的光芒:「把手给我。」
她的眼神火辣辣的,似乎燃着了他的阳具,那东西也变得火热滚,他像被
催眠了一样,完全沉迷了。他从她的肩膀上抬起胳膊,如她所要求的,向她伸出
手去。她的手指捏着他的r棍,紧张的,热的,令他难以忍受。她迅速地给他
扣上手铐,那尖利的卡喀声听起来像是爆炸时的巨响。
现在已没有多重角色的塞雷娜了,没有了演员塞雷娜,也没有了旁观者塞雷
娜。当她叉开腿骑在他身上时,她那y暗的一面微微一笑。她感到他的颤动的硕
长的r棍,在犁着她那隐秘的股沟。
她慢慢的,沉思冥想地伸手去抓掉落在他们身边的那把刀子,就在这时,她
看见他的眼睛里开始露出一丝恐惧,一丝骚动。
「塞雷娜,」他说着,噪音有些chu哑:「塞雷娜。」
她的另一只手游向他的脖颈,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搜索着。她的触是如此
温柔、小心、像是情意绵绵的爱抚。她在那上面找到了一个x位,如果猛按它,
可以在数秒钟之内,让人失去知觉,几分钟内即可致人于死。她的手指就停在那
儿,同时她轻轻地把他那滚的、chu大的阳具放进自己的体内。
他又出神了,是那样如迷,就好像他急向后转,没有走到喷水池边,坐到她
的身旁,而是匆匆走开了。他的眼睛迷乱游移闪烁不定,好奇怪的表情,她以前
从来没有见过。在柔和的月光和喷水池底灯光的映下,他的脸笼罩着一层专注
的神情,那神态好像是中世纪的修道士在静思默想,又好像是东正教的圣德在虔
诚地祈祷。和禁欲、苦行的表情相矛盾的是;他有一张极其x感的脸,高高的头
骨,丰满厚实的下嘴唇,在午夜蓝色的夜光下深邃的眼睛。
她抬头看着天空,努力想驱除掉极度的失望。纽曼因曾说过什么?「要想演
奏出杰出的一流的音乐,你必须让你的眼睛凝视遥远的星星。」
遥远的星星。天空上散布着数不清的星星,它们如耀眼的宝石闪烁出迷人的
光芒,它则挂在天边,是那么地遥远,就像米卡一样疏远她。即使这样,她仍然
能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他身体的热量。
「那么我应该喜爱明亮的,特别的星星。」她的脑子里冷不防冒出这些话,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却是不清不楚、朦朦胧胧的。但是她知道那令她绝望,
让她痛苦不堪,撕扯着她身心的不可能实现的欲望,她指望能够获得它,不管付
出多大的代价。
她可以拥有他,用她的音乐,她的身体及他们两个所体现出来的各潜能来
吸引他,诱惑他。他现在正沉浸在音乐之中,总有一天,他会完全地,彻底地被
她所迷,乱了方寸,再也找不到自己。
「拥抱,」她轻声说道,尽量不去破坏他全神贯注,如痴如醉的状态:「拥
抱可以有许多形式,文雅的、紧密的、柔和的、chu暴的、狂野的、激情的。」
「是的,」他答道,眼睛灼热发光:「那些都是。在拨奏曲之前,在珍珠掉
落在地上之前。」
没有必要去弄懂他的话,她从他的话里已领悟了其中的含意,那是一压抑
着激动和兴奋的音色。
「就比较而言,男人的阳具和女人的n头是坚硬的,而手却是柔软的。」他
大胆地说了一句,目光盯住她的脸,她知道自己的n头,正硬起来。
「是的,」他又开口说道:「舌头可以猛烈抽动,它坚硬且尖锐,而身体则
可弓起来,伸屈自如。」
她的目光随着他移动,两腿之间的热流撩拨着她激昂骚动的情欲。「还有笑
声,」她兴奋地高声叫让:「一定要有笑声,这笑声只能在一见钟情的恋人间
共享,它温暖,亲密,刺激。」
「是弹拨,而不是弓拉琴,」他说着,转过身看着她。她的眼睛炯炯有神,
闪烁着光芒,她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蓬松凌乱,欲火在他们之间涌动着、翻腾
着。
一阵突然的爆裂、触电般的冲动席卷了她,那欲望的烈焰似乎燃着了她身体
上的每一个细胞。她保持着安静,一动不动,她在等待着他,她知道他会靠近过
来,触她、拥抱她,就像她亲吻他时的那样。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做。」米卡冷冷地说:「我们回去吧。」
*** *** *** ***
马克斯第三次打电话到萨莉的公寓。这次他听到的仍是单调的铃声,铃声,
铃声,真见鬼!
晚饭时的情况糟糕极了。因为没有最后的合约文本,他无法随心所欲,无法
迅速抓往弗兰卡的注意力。下午她曾很爽快地答应签约,但今晚她却被米卡迷住
了,弄得神魂颠倒,心思全不在其他事情上。塞雷娜,这该死的女人,究竟躲到
哪里去了?
他怒气冲冲地放下电话,几乎是习惯x的,为了排遗一天来的失意,他拨了
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想通过录音机收听一些信息。
几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擦了擦眼睛,好像这样做就能抹掉脑子里混乱、
迷惘的思绪,他有点胡涂了。
他疑惑地盯着盛着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它就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酒瓶里还
剩下一半的酒,他没有那么多的酒量,也许它掺和了一些甜饮料,他想,又给自
己倒了杯酒,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刚才他听到从电话线那头传来的萨莉的声音,大吃了一惊。总算找到她了,
他首先感到一阵宽慰,其他的什么也没多想,仅仅指示她电传两份最终合约的文
本,便挂断了电话。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有些不同。而且她在那儿干
什么?
她有,当然,她有一套多余的公寓的钥匙,这是预备有紧急情况发生时才用
的,但是他不记得曾经吩咐她检查邮件和为花草浇水。
他陷入沉思中,又喝了许多苏格兰威士忌。给花草浇水?他把思绪拉回在伦
敦的公寓。他不能确定,没有把握,实在说不太高兴了,但是他隐隐有些心中难
以消除的猜疑,令他烦恼不已……
他又一口喝干了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
不,他想起来了,而且很肯定,他没有养过任何花草。
伦敦萨莉手指颤地放下电话,伸手拿过一g香烟。
「怎么了?」夏娃的声音温和悦耳,如蜂蜜一般。
「怎么了?」尼古拉也附和着问道,他砾石般chu糙无礼的声音,和夏娃x感
的呜呜低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索索地出镀金打火机,一连打了三次才点燃香烟。「是马克斯打来
的电话。」萨莉有点紧张的说道。
「亲爱的,当你喊出他的名字前,我就猜到是他了。」夏娃轻快地说:「究
竟是什么鬼使神差,让你去接那个电话……特别是在这时刻?」
「我不知道,」她有点麻木地回答道:「只是……条件反s,我猜。」
这话一点不假。她从来不能忍受电话的铃声,只要电话一响,她就会去接,
哪怕洗澡时她也会从浴缸里一跃而起,哪怕是在大厅里她也会放下手中的杂务,
出房门的钥匙,甚至正在做爱时,她也会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拿电话。
她向他们望进去,他们四仰八叉地横陈在皱巴巴的白色床单上,床单覆盖着
马克斯那张硕大的床。夏娃淡金黄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她的眼睛明亮闪烁,鲜红
色的,有点y荡的嘴唇微微撅着。尼古拉直竖的家伙依然chu大坚硬,几滴泛着亮
光的水珠仍挂在他r棍的顶端,像珍珠一样正在生辉。是他的jy吗?她有点狂
野地想着,或者是她的唾y?
当她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时,那个玩艺儿一直被萨莉含在嘴巴里。夏娃在她的
身后推压她,使她靠他更近些,夏娃灵巧的手指逗弄着萨莉的肛门,她那善解人
意的舌头在她光滑的x器上舞动着,探索着,尼古拉和手也没闲着,它们挤压着
萨莉的n头。
她深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好像是要竭力把马克斯的话吐出来,打发得远
远的。他那熟悉的深沉的男中音听上去有点迷惑,有点醉意醺醺,他可能正在喝
苏格兰威土忌,她猜测着。
「你很聪明,你告诉他你正在检查收拾屋子。」夏娃赞许道,暗地里却想她
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更差劲的借口。幸运的是,现在己无关紧要了。「他也许会
自然而然地猜想,他那甜蜜温柔、能干、顺从的萨莉会c心着他的花草,他的邮
件,甚至会检查他的洗衣间;而他,则在日内瓦正追求着塞雷娜。这是不是很有
趣,亲爱的?」
萨莉掐灭了香烟,又点燃了一支。
「聪明的萨莉,」尼古拉表示同意,在夏娃的肩膀上吻了一下,说:「熄掉
香烟,到我这里来。」
她坐在大床的边沿,「不,」她开口说话:「夏娃,我想我们不应该……我
不能。我觉得这样做不妥,不合适。马克斯信任我,我不能这样做。」
她低头看着她的手,没有看到尼古拉和夏娃之间正交换着目光。夏娃走近她
身边,飞快她拿掉她手中的香烟,让她松弛着躺下来,又竭力柔和的宽慰她,打
消她心中的疑虑。尼古拉蹲在萨莉的两腿之间,他伸出舌头,有节奏,长时间地
弹拨着她娇嫩的y唇。
「聪明的萨莉,美丽的萨莉,这儿是多么柔软、甜蜜。」尼古拉喃喃轻语,
咬住了她的y蒂。
「聪明的萨莉,可爱的萨莉,这儿是多么硬啊!」夏娃也低声说道,她的嘴
巴正包含着萨莉的n头。手指、舌头、牙齿变得越来越执着,越来越猛烈,越来
越急迫,它们一齐移到她的肚子上。手在她的屁股上滑动着,蠕动的舌头逐渐巧
妙地深入到那粉红色的y唇的褶皱间,寻找到她身体的入口,吸吮她、痛饮她。
使人昏昏欲睡,使人懒洋洋的热流在她身上涌动,起伏着,它愈来愈炽热,
愈来愈让她迷乱,她身体上那一处神秘的孔x火辣辣,湿乎乎的,有一强烈的
空虚感,等待着被填满、充实。
「聪明的,聪明的萨莉。」尼古拉低沉地说,他提起身体,用自己的g头摩
擦她的肛门。她是如此的滑腻,如此的湿润,他现在可以进入她的身体了。
「聪明的,聪明的萨莉……」夏娃在他们的下面低语着,把舌头刺入她的y
道。
*** *** *** ***
日内瓦
他的身体在她的手指下,在她的两腿之间颤动着。她微微扭曲着,让他那g
坚硬的r棍能更深入她的体内,她向前冲压,感觉他的那个东西敲击着她肚子上
的肌r,她向后靠去,直到那玩艺儿使劲地推进到她直肠的洞x。她绷紧她体内
的肌r,想象是包着丝绸的钢铁,可以死死咬住深埋在她体内的r棍……或是可
以爱抚它。
她伸出食指轻压着他脖子的一边,到了那里的动脉,她体内的肌r紧紧握
住他的那东西,她的身体更猛烈,更坚实地压迫着他,那东西钻得越来越深。
「塞雷娜,塞雷娜……」chu厉的嗓音像是从远方传来,那声音不断重复着:
「塞雷娜,塞雷娜……」
她微微地露出笑意,甚至就在她加大加深压力的时候。塞雷娜,多么美妙的
名字!
那微弱的稍带点恐惧地低吟声让她兴奋,也使她的名字更有一感染力、驱
动力。他嘴里发出的不稳定的喉声,像蛇一样翻滚扭动缠结。塞、塞、塞、塞雷
娜。
男x的躯体在她的身下震颤着、摇晃着,并且凶猛地冲撞着她。他挣扎着想
解脱出来,但他被她剧烈运动的身体束缚着,奴役着。他反抗,力求摆脱她的支
配。他看见了她手里的刀,一本能的恐惧让他颤栗不止。
她能感觉到他肚子上的肌r绷得紧紧的,他的屁股冲撞得更加有力、凶猛,
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急促的呼吸声中,她知道,他很快就要在她体内爆炸了。
一定不能允许他自得其乐,不能让他在她的体内发泄,不能让他欣喜若狂,
心醉神迷。她恍恍惚惚地,犹豫不决地想知道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
她的j神始终集中不起来……它也许和他不断地没有知觉地,像祈祷似地重复她
的名字有关。
「塞雷娜。」
「塞、塞、塞雷娜。」
「塞、塞、塞、雷、雷、雷、娜、娜。」
当他再次冲刺,再次绝望地、狂野地撞击,想刺穿她,以求得极度亢奋时,
他的眼睛紧闭着,全身心地投入到那盲目的、不顾一切的感觉中。他没有看见那
藏在面罩之后的像在闪耀着火光的黄色的眼睛。
「塞雷娜!」这声音几乎是大吼了。
她的眼睛猛地一闪,她看着压在她胯下的男人的躯体,卷曲的,杂生的金黄
色的体毛覆盖着他的x脯;他的脖颈如公牛般chu壮雄健,厚实有力的胳膊向上举
着,被手铐牢牢地束缚住。
瑟奇。
她的司机。他真的不应该那么大胆放肆,直呼她的名字。这听上去有点太熟
悉了,她想着,太亲昵了。
藏在面罩之后的y暗的一面,演员塞雷娜,旁观者塞雷娜全都携手联合起来
了。她报复似地飞快地运动着,骑在他身上,驾驭着他,控制着他,她身体下面
的孔x摩擦着他那g坚硬的r棍。
她故意不理会他的需要、他的渴望,不再用自己y道内的肌r叩击他的那东
西,但是却又不完全放弃他,有意地抚他,逗弄他,吊他的宵口,使他的那东
西始终坚硬勃起,使他始终徘徊在兴奋的边缘,叫他无法爆发起来。
他chu厉地呻吟着,一次,两次,他不断的叫着。
这令人怀疑的痛苦的声音包围着她,拥抱着她,兴奋的热流席卷着她,这声
音让她更加狂热,更加激动。
这声音让她敏锐地意识到她的y唇膨胀充血,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地要达到高
潮。她任沸腾的热血在周身奔涌流动,最后一起汇聚到她的下腹,快感的激流冲
击着她,燃起了她炽热的情欲,那情欲让她痛苦,让她沉迷。
猛烈地,骚动地、放纵地,狂躁地,她无法控制自己,完全沉浸在极度的兴
奋中,她意乱神迷,听任欲望的驱使,直到她感觉到他的高潮就要来临,他就要
燃烧,就要爆炸。他的兴奋感染着她,轻弹着她。
当她的肌r感应似地收缩绷紧的时候,她情愿自己来增加这份愉悦的感觉。
他没有权力。
她改变了运动的节奏,改变了身体的压力,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情绪,她要阻
遏住那即将进发的欲望的洪水,她要c纵他,让他踌躇在高潮的边缘,让他无法
自由驰骋自己燥动的激情。
无论在j神上,还是在r体上,她的所作所为都足以使他痛苦,失望,这
感觉是突然的、强烈的,不能忍受的。塞雷娜非常清楚自己该如何挑逗他、摆布
他、刺激他,她能够玩弄他于股掌之中。
她感觉到他在极度亢奋的边缘上挣扎着,他要放松,他要发泄,他保持着激
昂兴奋的姿式,等待着那销魂的一刻。
她的思绪疾驰到遥远的过去,回到尘封的岁月。
她想起了孤儿时代,想起了那里……
她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被剥夺了,她想起了早年她对米卡的矜持和自我克
制,想起了他的天分,他的才华;她想起了那些酬金、那些财富……还有那场意
外的事故。
压在她身下的,骚动不安的,被贪婪的情欲吞噬了的侏儒打断了她的思绪。
塞雷娜。
好像是为庆祝她的名字,这名字是她自己起的,似乎是她成功的标志,她个
x的标志。她体内的肌r又重新紧张地收缩起来,它们像是老虎钳一样死死地夹
住瑟奇雄壮的阳物。
她因自己的胜利,因自己的成功而洋洋得意,她感到他的欲望动摇了,刚才
狂烈的激情无可奈何地减弱消退了,那阵无法控制的骚动竟也不可思议地平静下
来。
她成功了,她赢了。他失去了极度亢奋的欲望,没有了高潮来临前的快感,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迅捷、灵巧地从他身体上挪开,让自己滑到他的身边。一触电般的震颤
穿过她的全身,她弯起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她大笑着,令人神迷的欲火点燃了,
炽热狂烈,好像要爆炸了。
他不知所措,头晕目眩地注视着她,她被自己的情欲牢牢地控制着、驱使着
了,放荡的大笑和极度的亢奋让她浑身剧烈地震颤,乐得前仰后仰。r白色细腻
的皮肤泛出闪亮的粉红色,黑色的皮面罩看上去有几分凶恶。
他的脑中急于想释放出原始的本能,原始的x欲,但是他的身体却无反应,
不能达到那样的极致。
他几乎有点受不了了,他看见她拿掉头上的面罩,晃了晃脑袋,散发着香气
的如云彩般的蓬乱头发飘洒开来。这更加刺激了他,欲火在他的身上愈燃愈旺。
「瑟奇。」她低声说着,她的微笑很温馨,红润的弯曲的嘴唇相当迷人,他
知道这是快感的先兆,预示着将有一场惊心动魄的,让人神魂颠倒的云雨之欢。
「塞雷娜,看在上帝的份上!」他chu声大气地叫嚷着,猛烈地起伏着他的骨
盆,像是在冲刺。他痛苦地寻找着,期待着她的嘴巴,她的肢体,他需要肌肤相
亲,需要身体的摩擦,他肯定这次能重新升腾起撩人的情欲,而且一定可以释放
出体内积蓄的凶猛的、炽热的、狂野的欲望。
「瑟奇,我亲爱的。」她温柔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想,这眼神几乎充
满了挚爱。她俯下身来,用还在微笑的嘴唇亲吻他的脸颊。她的r房碰到了他的
肩膀,这柔软的轻触简直要让他疯狂了。
「瑟奇……你被解雇了。」
她站起身来,伸了伸腰,不再理睬他。她向四周望着,想找一些可以遮挡酒
窖里寒气的东西。
她轻声哼唱着,找到一件他穿过的黑色皮衬衫。她满意地用鼻子嗅了一嗅,
然后把它套在自己的身上。衬衫很长,一直拖到她的大腿。裤子会更大更长,她
知道,于是,她拿过一条黑色皮带,扎在腰间,对这副打扮,她很满意。
遗憾的是这里缺少一面镜子,否则她可以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芳容,她沉思
着。
她开一头的秀发,平整了一下身上的衬衫,让它遮盖住自己的大腿。
生活总是像那样的。
你必须学会既能享受也能吃苦,是好是坏,都要全盘接受。
米卡独自一人在音乐室,他伏案坐着,整齐折迭好的谱稿放在桌边,玻璃鸟
压在上面,临时充当镇纸。台灯刺眼的光线亮了偌大的房间。他的头发看上去
像熔融的黄金。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关上巨大的雕花大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
出。
他很快地抬起头望过去。
「塞雷娜。」他的话似乎包含着什么,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语气她以
前从未听过,模模糊糊,不甚明了。是愤怒?是宽慰?还是恼火?也许仅仅是吃
惊而已。塞雷娜猜测着。
「对不起,亲爱的,我没有穿晚礼服来进餐。」她说着,转而想无论他话里
有什么样的含意,都不去管它。她懒洋徉地坐到黑色皮椅上,四肢摊开。「塞雷
娜。」他的语调听上去有多多样的含意,好似溺爱孩子的母宽容自己孩子的
不端言行,好似可怜的情人原谅了另一方小小的背叛。
「是的,米卡?」她说着,目光充满了挑战,她交叉起双腿。「你错过了晚
饭,亲爱的。」他答道,从桌边站起来。他伸出手去拿酒杯,喝干了剩下的一点
甜酒。
他看着她,她黄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飘逸的黑色衬衫翻卷着,用皮带扎在腰
际,突显出她苗条婀娜的细腰,红润的嘴已也被黑色衬衫映衬得格外鲜明惹眼。
「这衣服有点像帐篷一样,」她说道,又平了平衬衫,让它遮住大腿:「但
我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穿上。」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塞雷娜想着。她隐隐感
受到他想要发表什么高论,想要评价什么,话就到了他嘴边,而那些话是她不愿
听的。她用眼神警告他,微微垂下眼睫毛,又耸了耸肩。
「你一定饿了吧?」他随口说道。「我饿坏了,亲爱的,」她应声道:「而
且还口渴得要命。」
「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些吃的。」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移动脚步,仍
然站在桌边,端详着她,好像他再也不会看到其它的地方,神情很专注。
「嗯,好的,亲爱的,」她小声说道,弯下身子:「也许可以来点鱼子酱,
芦笋、熏鲑鱼……诸如此类有滋味的东西,米卡。」她朝他微笑着,感到很轻松
惬意。
他向她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从她的身上,从她穿
着的衬衫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x欲的气息,这股炽烈的,迷人的芳香直穿他的
鼻子。
「馋嘴的孩子,」他故意嗔责道,他的手徘徊在她的肩膀上:「要是能吃你
就把剩下的晚餐都吃了。其实你应该像过去那样,什么也不吃就上床睡觉。」
她笑了起来,温柔而又有些惊讶。她含笑目送他出了房间。他刚才开的玩笑
是有来历的,这得追溯到好多年前,追溯到他们可怜的孤儿时代,追溯到他们在
伦敦时的悲惨岁月。那时,他俩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经常买不起吃的,有时候
一顿烤豆子就是相当难得的美味佳肴,对他们来说已够奢侈了。
真奇怪,那些过去的时光今晚竟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中,还有米卡的脑
中。不过,他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话己到了嘴边,到底他想说什么?塞雷娜觉
得那些话一定是她不爱听的,一定是她不愿关心的,至少今晚是这样的。
她饥肠辘辘。米卡从厨房回来了,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拎着几瓶白酒,塞雷
娜仔细盯着那些东西,像是个饮食鉴赏家,她有点馋涎欲滴了。新鲜的面包、熏
牡蛎、凉拌芦笋,半只龙虾,还有抹了巧克力和n酪的点心。盘子里没有一支餐
刀,刀叉或汤匙,他知道她喜欢私下独自享用,会嫌那些餐具碍手碍脚。
「怎么没有鱼子酱?」她叫起来,那声调颤,就像有着丰富经验的餐厅总
管惊徨失措地嚷嚷着。
「你吃鱼子酱时,总是用手指抓,我讨厌你那副吃相。」米卡回敬了一句,
把酒打开:「而且你还会吃得满地都是,麦迪接着就要埋怨不止。你该像乖孩子
那样好好把饭吃干净,别太狼狈了。」
她满意地哼了声,伸手抓过一只牡蛎,她的手指捏着油腻,黏滑的牡蛎,她
喜欢这样的感觉。「你一直在工作。」她说,指着写字台,光滑的桌面上堆着一
札谱稿。
「是的。」他应道,往两只酒杯里倒出一黄色的酒,然后递给她一杯。
「太好了,真不错。」她低声说着,喝下一大口酒,仔细品味着,然后放下
酒杯,她那过牡蛎的手指在透明的玻璃杯表面上留下了胶黏的污痕。
他的眼睛不经意地瞥着压在他手稿上的玻璃鸟。「告诉我,」她恳求道,撕
开一块面包:「告诉我……」
那么就告诉她,就在她吃饭的时候说给她听。告诉她原来作品的形式有了些
变化、调整,由起先的六个乐章j编为四个乐章;告诉她小提琴的激情如何表现
在身体的情欲上,琴声与人的欲望如何和谐统一,如何不分彼此,交织相融;告
诉她从他手中流泻到稿纸上的第一乐章是多么的j彩,弗兰卡经历了多大的困难
和挫折,最后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得到了他的青睐,告诉她当弗兰卡……亲吻
他的时候,他暂时地避开,尽管他有一奇怪的冲动。
他会,他知道,他会及时地告诉塞雷娜一切,除了乐曲的标题。他要一直等
到乐曲打上完美的句号,等到它能够被绝妙地完整地演奏出来,再告诉她这首曲
子的标题,让她知道这首一曲子实际上是为她而写,是她的歌,她的音乐,这也
是他呈献给她的最珍贵的最好的礼物。而现在,他还不想透露给她。
「亲爱的,它很辉煌,很j彩!」塞雷娜叫起来,舞动着手里的一只龙虾螯
钳以加强语气,然后把它送进嘴里,吸出鳌钳里白嫩的虾r。「这曲子包容了我
们所知道,所了解的一切有关小提琴,有关音乐,甚至有关x的东西。它是以音
乐形式出现的一场排练!」
「你说得对,」他慢慢地说着,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我没有那样想过。」
他承认道,无意识地伸手去拿一个牡蛎。但当他看见自己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
时,猛地回过神来,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中,悬在盘子上,随即,他抽回了手。
「真笨。」她喃喃地柔声说道,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挤压着手指,然后夹起
一个牡蛎放在他的嘴唇边。
「你才是个笨孩子,居然不喜欢用刀叉。」他反唇相讥,任她的手指触着
自己的手指。
「但是相当困难,」她说道,她的思绪很难从音乐上移开:「你如何进行排
练?我们是以一潜在的激情来演秦……当这激情就是音乐主题的时候,那该如
何排练?」
她的手指悬在龙虾和芦笋之间,犹豫不决,不知该选哪一个好。米卡看着塞
雷娜的手指,他感觉到一突然的压倒一切的柔情涌了上来。修长的、纤细的、
j致的手指,没有戴戒指,指甲也没有修剪过,那双手曾经恐惧地、兴奋地抓住
过他。在米兰和随后的噩梦般的岁月里,这双手始终紧紧握着他,宽慰着他,安
抚着他。
他可以告诉她一切,所有的一切,除了,也许,那个自从他开始创作乐曲,
自从马克斯和弗兰卡到别墅来之后,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她猛地抓了一些芦笋:「怎么样,亲爱的?你正在做些什么?」
「嗯,其实什么也没干,」他说。他故意想卖卖关了,急急她,这让他觉得
很有意思,很快乐,他喝了些酒,注视着她:「没有什么,除了……」
「嗯?」
他聚j会神地看着她从龙虾里撬出许多r出来,有滋有味地吃着,还发出满
意的哼哼声。她竟如此轻易地沉迷在贪食虾r的口腹之乐中,而他却从来不能放
肆无忌,兴高采烈地享用美味佳肴。
他起先说话的时候,有些费力、困难,随着信心的增加,他便流利酣畅地描
述起他是如何努力使弗兰卡放松,没有拘束地弹奏《吻》,他又是如何在没有触
她的情况下,让她激动不安,她是怎样地……亲吻他,还有她用过的词藻,出
生、死亡,还有他是如何感到他的作品在喷水池边一下子连贯起来。
「是在你的那座雕塑边吧?」她纠正道,当她仰头喝十杯中酒的时候,用眼
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米卡。
「是在你的那座雕塑边,亲爱的,」他坦率地承认道,他知道她能够从他的
嘴唇上感觉出他潜藏的微笑:「我后来才认识到第四乐章必须是尾声、结局,以
前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时常有选择x的视而不见,米卡,」她答道:「你只要看看那些曲线。
那些角度设计是多么j巧自然,整个作品各个部份衔接地非常错落有致,当然,
它只是一件雕塑。」她把酒杯伸过来,还要一些酒,他殷勤地给加上。他知道她
不会去谈论喷泉,至少,不会全部地谈及它。
「她还说过她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塞雷娜一边问道,一边舔着沾在手指上
的巧克力。
「是的,她是那样说的。」米卡直言不讳地答道。
「我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她是否真的知道所
需要的演奏水平,不知她是否能够保持这水平。当然,她也许是对的,她可能
已经能识别出她需要阐释的物质刺激。」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充满了安抚、宽
慰。
他目光旁观,盯着灯光下的玻璃鸟。「还有多长时间才能结束,米卡?」她
继续说道,很不情愿地强迫他。
「一个月,至少六个星期,」他答道:「它进展得相当快,感觉也相当的正
确,不过我要一直弹奏它、探索它、扩展它。它是非凡的,注意,那乐曲正在我
心中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它似乎总是伴随着我,即使我不能经常意识到它,有时
候我会突然明白我该怎样去对付它。那有什么意义吗?」
「斯确文思克说过类似的话,亲爱的,」塞雷娜讲道,咽下一大口n油。她
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可惜你不是个美国人!」他也跟着她笑起来,这是只有他
们俩才能明白的过去的笑话。
「当然,谱写美国音乐的方式会简单点。」他开口说道。
「所有你必须做的,」她接着他的话题说道:「是成为一个美国人,然后谱
写你希望的任何类,任何形式的音乐!它们有着什么样的不可能的名字——维
吉?托马桑!」
「我们有着不可能的名字,」他评述道,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塞雷娜,
米卡,我们过的是怎样的不可能的生活。」
「塞雷娜这个名字适合我。」她平静地答道,伸手去拿酒杯。
「今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突然地说道:「晚饭前我和马克斯喝了
些酒,他对我谈及disc——o公司,谈到了他拓展事业的计划以及生意上的
情况。实际上我并没有注意去听,我的心思全在《拥抱》这个乐章上,随后他提
到了萨莉。」
她完全怔住了,一动不动,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
「我肯定是流露出了什么,也许并没有。他紧接着就转变了话题,问你在哪
儿,是不是有一些问题?」
「然后呢?」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只是稍稍言点好奇。
「然后我就笑了,上帝助我,事情突然看上去是如此荒谬可笑,如此稀奇古
怪,如此奇怪巧合。我想我冒犯了他。」
「巧合?」她问。
「萨莉,原来是,是他在disc——o公司的助手。」
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颜色。她很高兴地看到,她的手相当稳定地握着酒杯,
然后把它举到嘴唇边。
「实在是一奇怪的巧合。」她轻声说。可能是酒瘾上来了,也可能是由于
激动不安,她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又递过杯子要求斟满。这是不可能说出来
的。
「是的,」米卡应道,随手给她的空杯子重新倒满酒:「后来我想……但是
马克斯不够敏锐,不够狡猾,还不能像那样去玩心灵游戏。他是不是这样?塞雷
娜?」
「狡猾?马克斯?敏锐?马克斯?」她的语调里流露出些逗乐的味道,她觉
得米卡的话很有趣。
「噢,米卡,亲爱的,那很荒谬,很可笑,同……」
她想找个合适的模拟,但是一时却想不出,「它很荒唐滑稽。」塞雷娜果断
地说,外表上很平静。她闪电般快速而清晰地想起开始的时候,她确信马克斯肯
定有一个隐藏着的议事日程。
她确信在马克斯的酒里加进了春药,使他受潜在欲望的驱使,知道他有些什
么计划?她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马克斯身上。
无论她起先有怎样的怀疑,但那次当她看到他坦诚、直率的表情时,她的疑
虑消失了许多,感到了些安慰。那是在马克斯来日内瓦的第一个晚上,她偷偷的
翻阅他的文件,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但是他一脸坦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好隐瞒
的。除此之外,他乐意沉溺于与弗兰卡的x游戏之中,他表现出来的永恒的,无
穷无尽的柔情都使她减轻了忧虑,解除了戒心。
「有些事情听上去是不真诚的,不真实的。」
米卡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他不可能像他装出的那样对音乐一无所知,否则disc——o公司不会
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米卡说。
「我不该想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亲爱的。」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吃中饭的时候你不在场。」他提醒她。米卡想起弗兰卡在听到马克斯居然
说错了最基本的音乐常识时,脸上浮现出惊讶恐怖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当时我不在,」塞雷娜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露出她漂亮小巧、
尖利洁白的牙齿:「也许他仅仅是,唉,仅仅是模仿你,而显得滑稽可笑,我这
是不是英语表达方式?」由于没有真正的国籍,塞雷娜曾经采取对最平常、最通
俗的事,表现出一全然无知的态度,这经常使他感到很有趣。
「是英语表达方式,」米卡耐心地证实道:「但马克斯不是英国人。」
她对那不予考虑,只当是不相干的枝节问题。「他在晚饭期间,行为相当怪
异。」米卡继续说道,他又想起了弗兰卡,想起她是如何评说马克斯缺少胃口,
想起她是如何讲马克斯的眼睛始终瞟着塞雷娜的空位子。
「马克斯是不会伤害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她深信无疑地说:「否则的
话除了伤害他和disc——o公司外,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是的。」他表示赞同她的看法,有点勉强。塞雷娜不仅具有鲨鱼般攻击嗜
血的本能,而且也不乏自卫的能力,这些曾经多次使他们化险为夷。
「我一直在想,你知道,不知有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可能使他变得很
危险,而且确实非常危险。」他说。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奇怪地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想他爱上了你,懂吗?」他生硬率直地说,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当然,他是爱我,亲爱的,」她说着,笑了笑:
「他怎么能不呢?」
「塞雷娜,」米卡的话音突然尖厉起来:「我想他已经热恋上你,陷入爱河
之中了。」
她耸了耸肩,用食指沾了点巧克力:「又是个枝节问题。马克斯是不是英国
人,他是喜欢我,还是爱上我,这有多大的区别,多大的关系呢?」
米卡抓住她的肩膀,似乎是回答她的身体语言,他的手指好像在强求着她什
么:「听我说,寨雷娜,『爱』,『陷入爱河』,它们都是危险的,不过『陷入
爱河』之后的感觉是复杂的,它令人激情澎湃,它叫人伤心难过,它使人怨恼憎
恨,所有原始的,本能的欲望都缠结在一起。当它撕扯着你的内脏时,那感觉
像是在抓取着天上的星星,它强化了每一感觉,每一反应,它颠倒了整个世
界,变换了所有的角度,能够透视一切。这些,你能明白吗?」
「啊,」她低语着,语调里含着娇嗔:「是一体验过的声音吗?」
他放松了紧握住她肩头的手,但是目光始终专注如一:「是的,没有陷在爱
河之中,你是不能拉小提琴的。」
「但是,我可以演奏小提琴,米卡。你是在强作区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两
样。这是个相当陈腐的和有点令人厌烦的区别,请恕我直言。」她的眼睛冒着怒
火,热辣辣的,她的身体紧张僵硬,米卡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剧烈反应。
他故意地松开她的肩膀,他感到喉咙后头堆聚了将要发作的怒气,他觉得她
对他的触,他的话有股反感。
他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前,从那可以看到外面如画的风
景,不过,现在夜幕笼罩了一切,只剩下单调的黑色。
「塞雷娜,」他大声说:「塞雷娜。」
她注视着他,目光严酷无情,她喝了一口酒。
他背对着她,眼睛望着窗外,他又开日说道:「塞雷娜,也许它对我们来说
是危险的,但还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没有表达清楚。」他停了下来,想寻找
合适的词,但怎么也找不到。
她又喝了口酒,不是靠眨眼睛,而是靠这细微的动作暗示出他是怎样地伤害
了她。
「我喜欢马克斯,」他对着窗子说,显然很随意:「而且我一直在想着你,
考虑关于……事情。」
米卡没有转过身,指着陈放着他心爱的小提琴的古色古香的柜子:「像那把
珍贵的小提琴,你应当归入受公众注意的人物这一类的,明白吗?你始终是不安
定,不满足的,我知道你的个x,所以我一直在考虑着未来……」
她打断了他,她的声音滑润轻柔:「啊,未来。这是一个可惊的词,或者我
的意思是有些自负,有些自命不凡?这就是未来,米卡。我们为之梦想的,我们
为之计划的,为之工作的。」
「还不太准确,不完全如此。」他说着,低头看着他的手。
「是的,是不甚准确,」她回应道,语气出奇的冰冷,「但是我们有钱,我
们是独立的,自由的,而且你还发现了另外一工作方式。」她加了一句,口气
和缓多了。
「但是你没有。」他对着窗子说,它们是些可怕的话,最好不提它,秘而不
宣。他曾经说过这些话。
当她穿着x感十足的黑色皮衬衫出现在屋子里时,他便知道她有点不对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到了黑暗的一面,这一面让她不再是塞雷娜,整个地像换了个
人。他无法很好地表达出这感觉,甚至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亲爱的,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不真正信奉新教徒的那职业道德。而且我
也无意现在就起身。」她的声音柔和得像塔夫绸一样,甚至有点奉承的味道。
她有意避开米卡所讲话的含义,单单对他表面上的谈话做出反应。她说的轻
率无礼,好像他是尾酒会上的无意义的一个熟人。他不得不打破了屏障,找到
了一些表达混乱思维的方法。他们两人之间愈来愈增加的信任感使他和她找到了
引导他们的新东西。
和往常一样,她猜测他的意图,甚至用自己的话把它们表示出来。
「那么,米卡。未来,我也许应该有一个未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这未
来与我目前所过的生活不一样吗?这甚至是生活的目的吗?」
「也许是的。」他大着胆子说,把脸转向塞雷娜。
她微笑了,缓慢的,昏昏欲睡地笑了笑:「噢,是一些为我的生活增添意义
的事情,你是这样想的吗?目的?」
他赞许地点点头,表示鼓励,脸上漾起微笑,使他容光焕发。
「那么……」她沉思着说:「明白你正指向哪里。马克斯,一个爱着我的男
人,卷入一项我比较j通和有专长的工作中,一个得益的富有挑战x的专业……
或者至少一个逃离这些壁垒的机会和—不,我不能说说『发现自己所能胜任的工
作,现在,我能吗?』过时的行话,而且有各各样其他的原因,完全不可能。
但这正是你所建议和暗示的?」
「是的,」他竭力控制住有点颤的语调:「一举减轻你对马克斯相当程度
的忧虑,你把他作为一凶兆,一威胁,而且还有减轻对我的大惊小怪……一
些……工作?」
他默默不语。「而且,那么,在未来,谁知道?」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体
面、高尚、可敬,有社会地位?我肯定有显示尊贵的标志,它可以将合乎体统的
外表转化为高贵的社会地位。结婚?我想结婚并非是不能想象,不可理解的,是
不是这样,米卡?」
他蓝色的目光与塞雷娜黄色的眼光相遇,他和缓了许多。
「而且那么……孩子们?我想。」她看着自己出色的身体,那成熟的,r感
的玉体紧包在窄小的黑色皮衬衫里,淡淡地散发出诱人的x的魅力。
她笑了,温馨而又有些沙哑,这是米卡熟悉的笑声:「我们谈话的时候,为
什么没有玫瑰,亲爱的?」
「塞雷娜……」他的声音有些勉强。
「亲爱的,你是浪漫的,这很重要,我总是热恋着你,它使你成为米卡。」
她的话充满了抚慰。
这话又使人感到震颤。
「但本质上是小中产阶级的浪漫,恐怕是这样的,亲爱的。你该好好地接受
劝告去省掉你乐谱中的那些陈腐的东西。」
她轻巧自如地站起来,调整着自己的步履,向房门走去,她旁若无人地舔着
手指上沾着的最后一点巧克力。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故而他叫住已走到了门边
的她,大胆走出他憋在心中一整天的问题,尽管他肯定他知道答案。
「今天你在哪里,塞雷娜?」
她一只脚已跨出了门外,听到他的话,她扭过头朝着他。她应该,她能够,
回答这又一个陈腔滥调?
为什么不呢?
它结果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无聊透顶的夜晚。
「噢,亲爱的,我被捆绑住了。」
她独自一人在她的房间里,坐在镶着黑边的梳妆台前,过去几小时发生的事
让她恼火、愤恨,让她怒形于色的事件又碰撞在一起,她突然觉得一阵恐怖的震
颤、她止不住地摇晃,大口喘着chu气。她伸出一只手支撑住自己,她发现自己正
抓着一个象牙雕刻的x游戏玩具,刨光的黑色桌面上散放着一大堆色情用品。
她赶紧把那东西扔到地下,好像它会咬住她的手指。
忽然,出于本能的,下意识地她猛一挥手,把所有那些她收藏来的玩艺儿都
摔到地上,爱的珠子、皮鞭、润滑油和春药。有一只瓶子被打碎了,里面的y体
流了出来,挥发出刺鼻的、芳香的气味。
她没有去理会它,盯着镜子,手沿着梳妆台的黑边摩擦着,好像那年久日深
的木器上的闪亮的、黑色的光泽能够温暖她内心深处的黑暗、y凉,给她一点慰
藉。
第十章 f小调狂想曲
马克斯一直醒着,他的头脑始终很乱,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是非常舒适的,柔软、宽大,羽毛枕头就像一个柔顺
的情人。这张床是做爱的好地方。他又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天花板装饰得非
常豪华,虽刻着各式图案,包括恋人们拥吻的场景。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名
字。
看来是睡不成了,他在床边索自己的丝质睡袍,把床头灯也打开。他的目
光落在了一瓶酒上,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需要的是一杯热牛n和一本枯
燥的书来帮助自己尽快入眠。有人在床边柜上摆了几本最近的杂志和畅销书,但
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狄更斯的作品或许能帮助他,这么大的别墅区一定会有图书室,他记不得塞
雷娜曾带他参观过,但那天下午他除了想着她衣裙下的胴体,除了想着和她在玫
瑰园里做爱,他什么都不曾注意到。
他咬了咬牙,狄更斯和一杯热牛n。他系上睡袍的腰带,离开房间向走廊走
去。
他几乎已经走过了她的房间,突然发现从房间里s出的一缕灯光。他心动了
一下,放慢了脚步,停在她紧闭的门前,她一定在里面,他很清楚这点,但门是
关着的。他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门外的可怜的情人,在渴望着她。这扇门隔开了他
们,她说过,她想单独一个人。
他伸出手,犹豫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推开这扇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
吃了迷药、着了魔的情人。突然,他听到门内传来一阵细微的笑声,这声音很奇
怪,好像不是人发出的。他全身一阵寒颤,放在门把上的手也像僵住似的。
他没再多想,扭动门把,闪了进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面前的镜子,镜中的影像正对着他,脸色苍白、嘴唇
艳红,她穿着一身黑衣,和黑色的梳妆台及黑色的椅子浑然一体。她沉浸在自己
的思绪里,似乎并未在意他的出现。
「塞雷娜,」他轻声唤道,试图让她回过神来,但是又怕吓着了她:「塞雷
娜。」
他走近些,双手温柔地搭在她身上,仍轻声细语。她哭了,两行泪水顺着脸
颊流了下来,她像着迷似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镜子,她的一只手抚着光滑的
桌面,像是想获得点什么。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身子向前倾着,和她脸靠脸。她的目光转向他,平静
而无表情,似乎她知道他会来,也似乎从未见过他。
「塞雷娜。」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不快不慢地滑动,他心烦意乱,一把抓住她的
手,发现她手指冰凉。
「塞雷娜,亲爱的,你都冻僵了。」他跪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
中,温柔地搓着,想把自己的热量传给她,但有潜意识警告他不要试图去拥抱
她,让她离开眼前的那面镜子。
房间里很凉爽舒适,并不太冷,再说,她穿着厚厚的皮衬衣,应该是很暖和
的。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混和味道。他动了一下,试图摆脱这股味道,但他的膝
盖碰到了点什么,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散了一地的小药水瓶子、酒瓶子、鞭子,
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它们在y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的双手仍然冰凉,她低下头望着他,眼泪还在淌个不停。
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领着她向浴室走去。她被动地站在那里,任他脱去自
己的衣服。他拧开水笼头,在大理石浴缸中放满了水,很快水蒸汽就弥漫开来。
他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她抱进浴缸,她浑身松软,像没骨头似的安静地躺着。他
什么也没说,拿了块香皂,小心地擦拭她的全身,手指、手臂、颈子、x脯、小
腹、大腿、小腿。起先,她赤裸的身体没有引起他的x欲,他看着她,就像是自
己的姐妹或是孩子。
他的衣袖拖在水里,已经湿透了。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让她侧过身去,把
肥皂擦在她的背上和屁股上。她的皮肤已经逐渐温暖起来,她一动不动,既不帮
他,也不反对他的摆弄。
他把她的身体又平放进浴缸中,她望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表情,但很
专注。她已不再哭了,但他不敢肯定她已完全恢复。他在想,即使他把她的头按
在水里,她也只会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不会作任何努力来挽救自己。
他抬起她的头,在身后的大理石架上找洗发j。
他找到一瓶,然后挤出一点抹在她的头发上,接着小心地替她洗着头发,直
到他认为满意了,才把她的头放回水里,洗清。
白色的泡沫四散开来,他又抬起她的头,头发光亮柔顺,紧贴在头皮上。他
这才意识到在水蒸气的作用下,他已流了不少汗,丝质睡袍紧贴在身上,很不舒
服,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
他把她从水中抱出来,让她站着,她的身体全靠他的手扶持她,如果他松开
手去找毛巾,她无疑会摔在地上。
她耐心地,静静地站着,任他把毛巾裹在她的身上。他又拿了一块,把她的
头发擦干,然后把她的满头秀发披散在她的肩头。
她按他的暗示,很顺从地抬起胳膊,好奇地看着他为她擦干身体。
她就像一尊雕像,一个正在接受授权的女教士,一个正等着上祭坛的处女,
一个疲倦的孩子。
她是她们的全部,又什么也不是。
他知道她的心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深深的秘密。她害怕、疲惫而又悲伤,马克
斯更加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发现了她x脯上的牙印,还有r头上已经在消退
的晕轮,这大概就是她的秘密吧!
当他的眼神与她相对时,他发现她的嘴角在抽动着。他想知道,如果他用双
手掐住她的喉咙,窒息她,把他所有的爱与恨都发泄在她的白色的颈上,她会有
什么反应。
她会大笑。
如果她已不能再呼吸,她会用眼睛来笑,用一无神的眼光盯着他。
但他在镜子中曾看到的是一双孩子般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自己流泪的
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体擦干,在门后找到一件丝质睡衣,把她裹进去,抱她
回到床上,把她的手放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他犹豫了一下,但从她的表情里,他
似乎读到了点什么。他脱下自己的睡袍,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
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沉稳而又有节奏,她的x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像
大海的波浪。
他感到眼皮沉重,身边是熟悉的塞雷娜温热的身体。她的体香和有节奏的呼
吸令他感到心安。拥着她裹在丝质睡袍里的身体,他也很快睡着了。
奇怪的是,马克斯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一些漂亮的丝绒捆住了他们,让他感
到一阵燥热,他的鼻子,嘴巴像被潮湿的泥土堵住了似的,不能呼吸,他感到要
窒息了。
他低吟着,紧紧抱着塞雷娜。丝线把他们越捆越紧,就着光亮,又变成了舌
头和毒牙,撕咬着他。
毒牙变成了一双手,逼向他的喉咙,又变成了一把匕首……
「马克斯……」
尖刀游离在他身上,冰冷,光滑……
「马克斯……」
然后,他看到了血,慢慢流着,流着……
「马克斯……」
他渐渐醒过来,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马克斯,这只是个梦,一个恶梦。」
丝质床单里在他身上,绕在他腰上,就像他梦见蛇的那样,他浑身是汗,拳
头紧握,全身蜷曲着。
「只是个梦,马克斯,醒醒再睡。」
她的双手帮他拽开床单,把床单抚平,紧紧地靠着他。
「睡吧,马克斯。」
「是一把刀子,」他似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好像还未完全从噩梦中
醒来:「是一把刀子。」
塞雷娜看着他头靠枕头,闭上了眼睛。双手在寻找着她,用尽力气抓住她不
放。
一把刀。
她很奇怪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克斯的梦中,这会意味着什么呢?想着想
着,她又沉沉地睡去。
*** *** *** ***
米卡独自在音乐室里,不耐烦地踱着步子。他不能向塞雷娜道歉、解释,让
她知道他正被一理不清的思维折磨着。他几乎自己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了解她的,他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这时候,她
既不接受爱恋或是逻辑,也没有理智和亲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理智。
唉,今晚是怎么啦?会对未来这么缺乏自信,这么恐惧。他低下头看着自己
戴上了黑色手套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起来,有灼伤感,像被烧着了似
的。
也许他感到自己已经在渐渐发生着变化,就像往常一样,她和他一起改变。
当她出现在门口,身着一件黑色的皮衬衫,但大了许多,很不合身,一条宽
大的黑皮带松松地绕在腰间,头发蓬乱,眼中露出野x的光芒。这一切应该是属
于过去的,应该属于一个她不该回到的过去。
自从来到日内瓦,他就很清楚她一直在玩的游戏,一会儿是司机,一会儿是
园丁,他们接受她的需求,就像她接受他的一样,但是她的黑色皮衬衫和她的眼
神令他心烦,这让他想起他们刚到别墅的头几个月。
突然,他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被套住了似的。他推开巨大的窗户,
呼吸着夜间温柔的空气。
他们已经越离越远了,这个想法像冰柱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这个冰冷的事实
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
从演奏到作曲,这真是个怪的变化,这个变化也令他们疏远,她已对他的工
作不再感兴趣。作为一个演奏者,和作曲家是完全不同的,是塞雷娜帮助他成为
一个成功的演奏家,是她让他超越一个巅塞,把纯粹的演奏技巧和情感结合在一
起。
是她把这副担子给了他,令他扮演作曲家的新角色。令人好笑的是,她把自
己排除在外,因为他已不是在描述,不是在诠释,而是在创造。这对他来说,是
个全新的天地,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得不独自去走这段新的征程。
他突然从窗口转过身,心中犹豫不决,也许他错了,也许他只是感到太累,
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心烦意乱。
他苦笑了一下,记起一位作曲家说过的一句话:「作曲并不难,难的是让不
必要的音符远离乐曲。」
不必要的音符。他为什么要把马克斯扯进他们两人之间来呢?为什么认为马
克斯爱上了塞雷娜?而塞雷娜像往常一样,对他的这类话不屑一顾。
「你还是写你的陈词滥调吧!」她这样说道。
不必要的音符。他在屋里绕了一圈,关掉了所有的灯,又停下来捡起塞雷娜
丢在地板上的盛着食物的托盘。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看着满桌的乐
谱,有的还散落在地上。
演奏和作曲还有其他的区别。
演奏只需按乐谱不断地排练,上演,他可以想象着和女人做爱来激发自己的
演奏热情,而作曲却并非如此。
对他来说,音乐即是x,x即是音乐。
他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碰任何女人了。
弗兰卡沉睡在梦乡里,她梦见自己坐在一个喷泉旁,修长的双腿游荡在清爽
的水中。在她身后,站着个男人,搂着她的双肩,朝前倾去。她的面前是一个大
理石做的栩栩如生的男x生殖器。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双腿分开,白色的衣裙绕在腰间,裸露的y毛像一团燃
着的火焰,饱满湿润的y唇在暗淡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她全身都湿透,在那个男
人的拥抱下,浑身似乎都在跳动着。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那g白色的大理石柱
子上。
有一会儿她感到很害怕,她试图反抗,逃离这g尖硬的东西,但她太渺小,
太拘谨,不知如何逃脱。
在睡梦中,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枕头。
即使当她张开嘴巴想呼叫时,她的身体还是叉开的,让那g大理石的硬东西
c入了自己体内。她的y道湿热而润滑,她接受了它的进入。放在她肩头的那双
手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用尽全力地抱着她,帮着她抽动着。她又感到那个男人的
嘴唇贴近了她的y阜并颤着。她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晃动着,像被一阵阵电流震
憾着。
她全身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张,体内积蓄的热量似乎要全部迸发出来。她
的头向后仰去,看至她身后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皮衣。这个发现令她不能自制地呻
吟着,体内掀起一阵阵热浪,整个身体像炸开了似的。同时,她似乎感到了他体
内的那股热流在她的子官内四s开来,一阵抽搐与呻吟过后,她安静了下来,又
沉沉睡去。
*** *** *** ***
伦敦
「不要吵醒她,」夏娃小心地耳语道,从床上滑了下来,「让她睡一下。」
她边说边找自己的睡袍,发现它摊在床脚。她忽然决定什么也不穿了,她裸着身
体朝卧室门口走去,并示意尼古拉跟着她。
尼古拉也赤身裸体地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萨莉,表情有点发呆。
「快点,尼古拉,」夏娃不耐烦地小声叫道,她有点恼怒于尼古拉看着萨红
的眼神:「快过来,我不想她现在就醒过来。」
他还站在那里,很不情愿地把眼睛从这个睡着的人身上移开。萨莉四肢摊开
着,半个脸埋在枕头里。
他摇了摇头,妙后看了看站在门门的夏娃。
两个女人,两个如此不同的女人,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夏娃是个j
力旺盛、骄奢y逸的女人,一旦被情欲驱使,便会不顾一切;而萨莉在情欲面前
开始显得紧张不安,渐渐地会被x游戏征服,直到完全迷失其中。
他不知道她是否了解夏娃的那套计划,他想着,又低下头去看着萨莉。夏娃
已经完全用亲吻和抚控制了她,在x方面,她已经变成了夏娃的俘虏,而且夏
娃还鼓励他这么做。
当萨莉尖叫着回答说「好」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指的是接受了夏娃的计划,
还是接受了那高潮时刻,他埋在她两腿间的舌头。她在他的身下优美地蠕动着,
跟着他的节奏,他们配合得是如此完美。
「尼古拉,」夏娃似乎很不高兴:「现在就过来。」
他叹了口气,拾起丢在床边的睡袍,跟着夏娃走出房间。
目前夏娃控制着一切,由她确定步调和节奏,是她骑在他身上,摇晃着他的
那g东西,像对待一g没有生命力的铁棍子似的。而且是夏娃认识杰夫?布鲁克
斯,那个德州的忆万富翁。是她将成立一家新的唱片公司,她将会令他的名字家
喻户晓。
「拿点香槟来,」她傲慢地下着指令,双手抚弄着自己淡黄色金发,双眼闪
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噢,应该是我们成功了,」她又加了一句,瞥了一
眼:「我们得到了她,你这个聪明的小男孩,她现在是我的了。」
他慢慢地开着酒,看着她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不敢肯定……」他
迟疑地说道。
「她已从g本上背叛了马克斯,」夏娃并未在意他的话:「她让我们用他的
公寓,用他的床,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这对萨莉来说,可算是事关重大的。」
「而且你听见她说『好』,在最后,我为了确证这点,又问了一遍,她还是
说『好』。」香槟的泡沫溢出了瓶子,他诅咒着倒了两杯酒,一边递给她,一边
又冒险说了句:「也许她的『好』是指别的什么事。」
「噢,不,尼古拉,」她睁大了眼睛:「生意就是生意,记住这点。」她的
话中不无威胁,她朝他举起杯子。
「为了我。」她说道,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为了你。」他附和着,一饮而尽。
*** *** *** ***
日内瓦
马克斯比塞雷娜先醒了过来,他懒懒的,睡意朦胧。他发现塞雷娜正背对着
他,屁股项在他的小腹上,光滑的背靠着他的x膛,他的右手搭在她的x脯上。
他慢慢地拿开手,尽量不打扰还在睡梦中的她。
像往常一样,他很快把前一天的事在脑海里理了一遍,把它们分门别类地理
出个头绪,是公事,还是私事;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是马上就办,还是可
以延期。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弗兰卡在合约上签字,这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萨莉会传真两份合约过来,米卡和塞雷娜作为证人,弗兰卡不会有更多的额外要
求的,她在这方面兴趣不太。
但是disc——o公司内部一定出了点什么意外,他能感觉到这点,就像
闻到塞雷娜头发上的香气一样。
他还没有什么证据或实情来证明他的想法,但他知道有点不对劲,而且和北
美市场有关。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回伦敦去看看,也许还得去一趟纽约,然后到多伦
多,或者派萨莉去也行。
但在离开这里之前,他要和塞雷娜把一些烦琐的商业细节谈清楚。事实上,
似乎也没多少可谈的了。
下一步就是他和塞雷娜之间的私事了,他看着她,黑色的头发像一片云彩似
的散落在白色的羽绒枕头上,呼吸十分均匀,即使要离开她的念头都令他心痛。
但是他已学会带着这心情去生活,他已这样了许久了。
她是谁?他不止上千次地这样问过自己。她是滑过他指间的水的柔波,是一
个疯狂而又美丽的顽童,一个健美优雅的妇人……前一天晚上,她竟会被自己的
眼泪打动,她令他痛苦,他却只是会报以柔情……
他要在她醒来前离开,以免两人都尴尬,在她意识到前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之
后,她不免会发窘的。他发现了她软弱的一面……不,也许g本不是这样,只是
她情绪低落罢了,现在己没事了,他不会再提的。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头发,却发现她睁着眼睛。
「早安,马克斯,」她伸了个懒腰,令他惊讶地用手指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你看上去很严肃。」
「塞雷娜……」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塞雷娜,我很抱歉,我正要走,我
以为你还在睡。」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并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随你便,」她轻松地答道:「但我很乐意你留下来,我会叫人送点咖啡和
面包上来,今早感觉不太好。」
他的睡袍胡乱地丢在床边,他突然感到这样赤裸着身体从她床上爬起来,有
点令人害羞。
「你昨晚做了个噩梦,」她边起身边用手整理自己的丝质睡衣:「你还记得
吗?」
他斜靠在枕头上:「是的,是的,我还记得。」他慢慢说道:「我记得那把
刀,蛮吓人的。」
「令人好奇的象征意义。」她坐在床边上,流畅自如地谈论着弗洛伊得和有
关梦的解析,但看得出来,她在想着其他的东西,「要咖啡吗?」她突然中止了
自己的谈话。
「好的,谢谢。」马克斯一脸困惑不解地答道。
她通知佣人送早餐来,然后起身穿过房间,停在梳妆台前,望着扔得满地的
色情用具,她笑了。
「我想我也做了个噩梦,」她隐晦地说道,把一g鞭子踢到一边:「一个很
有趣的词,真的,噩梦。」
「当我还是个小姑娘时,我总是把它们想象成马,巨大的有着铁蹄的黑马,
其实这个词来自旧式的英语,在旧式英语中,这个词是指专门来打搅人睡觉的邪
恶的j灵。」她边说边跪在地板上,收拾着那些东西。
马克斯不知该说什么好,先是弗洛伊得,然后是词源学……再接下去,会是
什么?她手上怪怪样的东西是什么?「是噩梦?」他禁不住问了一句。
「我想是的,也许只是个白日梦吧,在我醒着的时候,就遇见了梦魔。嘿,
是麦迪……」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说着,便去开门。
马克斯皱着眉头,大惑不解。他曾以为她会冷淡他,疏远他,会灰心丧气,
但是,她却显得十分自如。只是她看上去有些奇怪,全找些不适宜的话题。
她微笑着把托盘放在床上,揭开银具的盖子,里面是烤r和蛋。她又往两
只杯子里倒了些咖啡。
「什么梦魔?」他大胆又问了一句,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并喝了一口。
「当然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她轻松地答道,双脚交叉着坐在床边,手指
夹了一片烤r:「也许只是一个幻觉,有时候在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现实与幻
景之间,会时常混在一起,你没发觉吗?」
「没有,」他老老实实答道,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塞雷娜,我真是不
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马克斯,只是偶然的想法罢了,」她说着,把一只蛋拨到了盘
子里:「米卡和我昨天吵了一架。」
「噢!」马克斯松了口气,同时又添了些烦恼,这就是她为什么消失,为什
么在昨晚行为怪橘的原因了。他希望这和弗兰卡无关。
「但愿事情不太严重,塞雷娜,」他说道:「再说,你们俩已经……」已经
怎么样?他急剧地思索着,记起了他昨晚给她洗澡时,看到她x脯上的牙齿印:
「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严重?」她重复道:「我不太清楚,也许吧,他说了些不可原谅的话。当
然,我也说了,他工作一直很努力,是吧?」
「好像是这样的。」马克斯表示同意。
「弗兰卡和他处得不错,」塞雷娜很快便吃完了蛋,又拿了一个面包圈:
「我很高兴他们能这样,马克斯,你怎么没吃东西,再来点咖啡?」
他沉思着端起杯子,她一直在不停地转换话题,他g本抓不住要领。噩梦、
梦魔、和米卡的争吵,不可原谅的话……而她却显得如此轻松、愉快,似乎什么
也没发生。
「来片烤r?」她问他道,自己又取了一片:「也许你更喜欢汉堡?草蓦的
味道好极了,你必须尝点。」
*** *** *** ***
米卡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初升的太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抚着蜷曲在
他膝头的米达斯。这只猫昨天消失了一整天,他猜想它是出去寻找猎物了,或许
是被别墅里的陌生人惹恼了。它就像他的主人,是一个很有生活规律的小生命。
米卡昨晚睡得很不好,他心烦意乱,一直无法入睡。于是他回到音乐室里,
决心完成《拥抱》这个乐章,并草拟出《高潮》的主题。但是他发现自己坐在那
里,脑袋里没有一个音符,只是望着远处发呆。
它们会回来的,他几乎能感到音符在他的意识深处舞动着,但是每当他试图
抓住时,它们又漂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被放大上千倍的周围的声响,宇宙间的哪
怕一点点声音都变得嘈杂无比。米达斯的叫声和清晨小鸟的鸣唱都变得异常的不
和谐。
所以当他听到她的脚步朝阳台这边走来,并且拖了把椅子时,这些声音竟令
他很不舒服,很反感。
「早安。」她柔声说道,并为自己倒了杯咖啡。
她只穿了件白衬衫,里面隐约可见的是那件黑色比基尼泳装,一头红发胡乱
地扎着,甩在脑后。
「也还好。」他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很是诧异,但并未深究,她尽量不去看那只瞪着眼睛对
她很不友好的猫。
「我们开始工作之前,我想先游一下泳。」她边说边喝着咖啡。
她的这句话是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各自独立的,她可以有自己的
安排和生活秩序,当然,他也可以反驳她。她在等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的水x很好啊!」过了会,米卡说道,他想起她来后的第一个晚上,她
的身体对水的反应的情景。
双关语?她想道。「我以前不太游泳,」她淡淡地回道,「但自从到这里来
后,我就上瘾了。可能是你们的私人游泳池大舒服了,还有你们的喷泉。」她又
笑着加了一句。
「怎么不夸夸花园尽头的那条小溪?」他有点讥讽地说。
「噢?有一条小溪?」她高兴地叫道:「你能带我去看看吗?」她应该为自
己如此天真的嗓音而脸红。妈的!她哪像一个世故练达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天真
的小孩子。
「也许吧,等一下。」他说着,已不再听她讲什么。他的注意力回到了他的
《拥抱》,拥抱的时刻就是两具相互吸引的身体渴望结合的时刻。
她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回桌上。
「我要去游泳了。」她说着,站起来,她很乐意在他面前脱下那件白衬衫,
向他展示她高耸的r房,修长的双腿和浑圆的臀部。
「当然,去吧。」他漫不经心的答道,很显然,他的心思在别处。
她屁股一扭离开了阳台,朝游泳池小跑过去。他听到了她潜水时,水发出的
响声,她在水中欢畅地游着。他的心思也回到了他的乐曲上,那些令人讨厌的声
音也消失了。
他任自己的思绪一场,尽量不去想塞雷娜,不去想她带给他的y影,不去想
不能确定的未来。他想那个水里的女孩户,弗兰卡,当他完成了《塞雷娜之歌》
后她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他们也没必要在一起工作了。但是,出于某原
因,他现在并不希望她离开,她给他的工作提供了一些帮助,一些建议,使他能
既好且快的完成这部乐曲。
他越来越意识到,她不仅是他工作的合作者,更是一个女人。昨晚在音乐室
里,他为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冲动而震惊。当然,他很轻易地熄灭了那股火焰,但
这也让他们彼此更感到一压抑,甚至是恼怒。
塞雷娜终于吃完了,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站起身来,她感到一说不出的
烦恼不安,她要开车暂时避开这里的一切,到外面去兜兜风。
「马克斯,今天我们开车出去玩,我带你参观一下田园风光。也许我们可以
来次野餐,我请麦迪给我们准备一下,今天真是个好天。」她说着,走到窗前,
推开两扇未关的窗户,她看到了正在游泳的弗兰卡和独自在阳台上的米卡。
今天最好让他一个人待着!她又想起了昨晚她和米卡的不快。
「对不起,塞雷娜,我恐怕不能去。」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不能去,为什么?」她好奇地问道,转过身来望着他。
倒不是因为她要他事事听她的,而是她从没想过有什么让他不能去的。
「我今天要和弗兰卡签订那份合约,萨莉恐怕已经把合约传真过来了,」他
为自己辩解着:「对了,我得谢谢你考虑得如此周到,在我的房间里放了台传真
机。」
塞雷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传真机决不是她安排的,一定是麦迪,她真是个
细心周到的人。
「但这花不了一整天,」她还坚持着:「湖边有一个很好的小饭店,我们可
以往那里吃晚饭,我真想驾车跑得远一点。」
「塞雷娜,我得回伦敦了。」他的口气更硬了。
「马克斯,其实disc——o公司没有你也一样会运转的,真的,」她有
点强词夺理了:「我就是要你和我一起去。」
如果这些话是几天前从她嘴里说出来,他一定会激动万分,但昨晚的一切己
令他失望,再待下去,他只会更心痛,昨晚看到她的x脯上留有别的男人的齿印
时,他几乎不能呼吸。
「问题不在这里,塞雷娜,」他坦率地说道,然后又停了下来。她正在脱下
她的睡衣,任白色丝质睡衣滑落在地上,他叹了一口气:「我必须回去,公司有
一个y谋。至少有一点不对劲,我要回去查一查。」
「什么y谋?」她问道,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影像,在她的右边
r头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伤痕。她涂药膏时,因为疼痛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那
么,你是怎么知道有点不对劲的?」
他脑海里一半在想着她的身体,看着她的手指在x前滑动,而另一半又在想
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是直觉,塞雷娜,一感觉,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有些疑
虑。我总是,凭直觉做事的。」
塞雷娜笑了,其实她也是。
「是吗?」她说道,然后回到床边,拿起他盘子里的最后一片烤r。
当他在那里喋喋不休地介绍市场行情,古典音乐在欧洲的前景及现代市场的
秘诀时,她实际上并没有在听,但是,她被一个词吸引住了。
「你说什么,马克斯?」她问道。
「我是说实际上就看你如何引诱观众了,只要你愿意。」他答道,还沉浸在
自己的思绪里。
她又笑了,关于诱惑别人这点,她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而在夏娃的报告中,我找不到一丁点战略和策略!」他叫道,一拳砸在床
上:「而萨莉竟也忽视了这点。我们不能简单地认为北美人缺乏传统,但我们可
以利用这点的。」
她对这些g本不感兴趣,她看着托盘,发现有一颗草莓掉在他的盘子外面。
他的绿眼睛闪闪发光,他还在继续说道:「我们必须正确地评估市场,把信
息尽快转换成利润。」
「当然。」她耸了耸肩,取出那颗草莓,看来做大生意和做爱一样,令人兴
奋,创造需求,寻找贪婪。
「看来你很在行。」马克斯评价塞雷娜道。
「需求和贪婪?那当然,」她回答道,咬了一口草莓:「但你脑子里还有其
他的东西。」
他犹豫着,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很多问题还心存疑虑,因为跟了你十年的私
人秘书提早离开了办公室,还忘了接那g私人热线,而且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你
的私人公寓里,用一奇怪的声音接听你的电话。
「马克斯?」
「也许吧,」他说道:「但我希望那没什么,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塞雷
娜,我们还有些其他的问题要谈。」
「是吗?」她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我想你或者是米卡,我们得就一些烦琐的生意上的细节说清楚。塞雷娜,
这是……」
「当然,亲爱的,我要先洗个澡。刚才我从窗口望见弗兰卡正在游泳,我们
过半小时左右一块去见她,好吗?你好像说过在离开前要得到她的签名?」
他弄不懂她话中的含义和感情,她已离开房间。
他听见了淋浴的水声,他望了一眼自己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
*** *** *** ***
「没什么可担心的,」马克斯说道,递了一支金笔给弗兰卡:「这是一份很
标准的合约,会保护我们双方利益,其中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这我向你保证,
只要你签上字,你就是disc——o的新星了。」
弗兰卡接过合约,很快扫了一眼,就在她拿了笔准备签字时,塞雷娜出现在
阳台上,她穿了件淡黄色的无袖丝质连衣裙。
「你可真快呀,马克斯,」她说着朝桌了走来:「弗兰卡,早安,米卡。」
米卡突然转过身面对她,不小心碰了下桌子。弗兰卡刚要签字的笔动了一
下,塞雷娜轻轻地碰了下他的双肩,接着,转到了弗兰卡身后。
「哈,这就是合约了,」塞雷娜看了一下:「我能看看吗?」
「你好,塞雷娜,好的,当然啦……」弗兰卡还未说完,塞雷娜已经拿到合
约,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真的认为这里没什么……」马克斯开口说话。
「塞雷娜,我真高兴你下来……」米卡同时也在说道。
他们又同时停了下来。
「对不起,马克斯。」米卡说。
「不,不,我只是想说……」马克斯赶忙应道。
「真有意思,」塞雷娜看着他们俩,嘲弄道:「弗兰卡,你都读过吗?五年
的合约,你可是把自己捆住了,你不这么认为吗?而且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这
可不是一椿好买卖,真的。」
「我没看那么仔细,」弗兰卡坦白道,有点茫然无措:「但是……」
「塞雷娜,你不是代理人,而且你也不懂这些事情,」马克斯打断她:「这
是一份标准的合约,我已经和许多新艺术家无数次使用过这合约。」
「但她已经不是个新手了,不是吗?」塞雷娜也打断了他,眼睛看着合约:
「她以前灌过唱片,而且去年在国际音节上获过奖,你叫价太低了,马克斯。」
「听着,塞雷娜,那并不意味着她具有明星的背景……」
「但她也不是无名之辈。」塞雷娜反驳道,抬起眼看着他。
「百分之十。」米卡看来也有点感兴趣了,他重复道。
「百分之十是公平的,」马克斯坚持道:「而且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不,亲爱的,」塞雷娜说道,她转向弗兰卡:「我真的认为你应该再好好
考虑一下,也许你应当咨询一下你的代理人或者律师。当然,我确实不懂这类事
情。」她加了一句,脸上一副无知的样子。
马克斯真被气坏了,他有点咬牙切齿:「塞雷娜,你以为……」
「百分之十的利润,」米卡又重复了一句:「塞雷娜,当初我得了多少?」
「你没有任何利润,」马克斯快要气炸了:「你有一份随着通货膨胀而增长
的,只有十足的疯子才愿给的报酬……」
「怎么啦?怎么啦?马克斯,」塞雷娜一副安抚的口吻:「不要这么容易激
动,容易暴怒嘛,他们英国人是这么说的吧,米卡,暴怒。」
「也许我是得好好再看看合约。」弗兰卡说道,一副迷惑的样子看着大家。
「事实上,我想你要说的词是,过于敏感吧?」米卡认真地回答塞雷娜。
「让我来说清楚这件事,」马克斯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我在伦敦的法律
事务所……」
「啊,对了,伦敦,」塞雷娜打断他,眼中一副悲伤的样子:「不幸的是,
马克斯不得不返回伦敦了,这真可惜,」她对弗兰卡和米卡说道:「我会想今天
和他一起出去,留下你们安心工作。我想陪他去乡下逛一逛,也许还可以来次野
餐,但是恐怕生意比享乐重要,是这样吧,马克斯?」
马克斯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这个女人,难道她破坏这笔生意,就因为他不同
意陪她出去兜风和野餐?
真是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掐死她真算是便宜了她。
「但是我也觉得有点无聊,我想我最好和他一起去伦敦。也许去逛逛商店,
放松一下,对我有好处。对了,弗兰卡,我在伦敦还可以帮你好好研究一下那份
合约。当然,如果你愿看的话。」
「但是,塞雷娜,你恨伦敦。」马克斯和米卡几乎是同时叫道。
「也许我只是有点想那里了。」她活泼地说道,丢给所有的人一脸灿烂的微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