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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 作者:Pinnacle
千雪十一章报恩
「你就是皇g里的偷冰贼,你是来……感谢我救了你?」
踏雪寻点点头,原来五年前,也是你救了我,突然一阵鼻酸,双眼泛著泪光,就知道,天,不会这麽爱捉弄人的,就算是,玩了五千年也该够本了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纷燕带著药草回来了,纷燕进门就见到这景象,房里的两人都用奇妙的眼神在看著对方,一个眼眶还泛著泪,整个画面看来,还真不对头,要是一男一女,恐怕会让人以为是真情至爱的眷侣,但这……
「纷燕,你回来了」倾雪躲过踏雪寻的目光,亦知道自己不太大劲
「这人是?」纷燕不用多问也知道此人为谁,但那张面相,还真让纷燕吃了一惊,怪不得会带著面具…
「她叫踏雪寻,我想是来找我报恩的,我曾经在g里救过她」
倾雪向纷燕简单的介绍踏雪寻,踏雪则对纷燕点点头,倾雪意图很明显,她想让踏雪寻留在身边,纷燕自然意会,没有太多的反对
「恩,但那相貌恐怕遭人非议」也许是见识过踏雪寻的善良,纷燕对踏雪寻的样貌并无太大的反感,但是,别人不一定知道踏雪寻的善良
「可有好方法?」
「姊姊甭急,就替她打扮打扮便成。」纷燕一语道破倾雪的急躁,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说
替自己打扮?凭自己这副样貌恐怕在上等的胭脂都不够看吧,踏雪寻看著那两人就这麽讨论起来,心想著他们失望的表情,踏雪寻摇摇头,开始埋怨起自己,所谓妖怪,就拥有妖力,偏偏自己就是没有…没有也就罢了,至少拥有一张普通人的脸……可恨的是,没有普通人的脸也罢,居然是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貌
「好了,就这麽决定,我去向掌柜要些东西来」
讨论似乎有了结果,纷燕下楼跟掌柜要些东西,不一会儿,掌柜跟小二,就搬了个澡桶,和剪刀,又走了几趟,将澡桶里放满水,随後便离去
倾雪把踏雪寻拉到椅子上坐好,拿起剪刀,便开始修剪踏雪寻一头乱发,纷燕在旁不时给意见,可怜的踏雪寻无法开口表达任何意见,就如此任由宰割,不久,修发告了一段落,踏雪寻原本一头乱糟糟的发,也总算是能看些
「寻,再来我们要帮你洗澡。」倾雪很满意自己的手艺,这可是生平第一次帮人修剪头发
踏雪寻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要帮………洗澡?!用力摇摇头,踏雪寻双手护著x前,随著轻雪和纷燕的逼近,一步一步往後退
「行了,姐姐别玩弄人家,让她自个洗吧,咱们还得上街去买些东西」纷燕看踏雪寻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见倾雪恨不得扒光人家的衣服,赶紧阻止这一切
「也是,寻,你在这乖乖的洗,等我们回来」倾雪突然想起还得上街去买些胭脂、粉黛、衣裳等等之类的东西,就决定先放过踏雪寻,和纷燕一同上街
两人走在街上,实在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好,毕竟两人都美艳的可以,g本不需要胭脂、粉黛这类的东西…
「姊姊,你今天很怪」
「怪?哪儿怪?」倾雪觉得今天除了胃疼以外,不知还有哪儿怪
「你太在意踏雪寻了,依我看来不过三次见面……」
「纷燕,一生难逢知己,寻的善良我们有目共睹,能交得良友,岂有不把握之理」
见倾雪讲的自觉有理,纷燕也不想在说下去,在纷燕看来那似乎不是倾雪讲的那一回事,是倾雪未曾发现自己的异样,良友,会是如此简单的一回事?!
踏雪寻在房内,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坐进澡桶内,笑容在脸上漾开,用了五千年,终於找到她,而且还能待在她身旁,自己真的很幸运,在剩下不多的寿命里,也算不枉此生了。
正当踏雪寻洗的尽兴,倾雪和纷燕正好回来,见踏雪寻还在洗,两人一面催促,一面整里买回来的东西,等踏雪穿好衣裳走出来,两人又迫不及待的要踏雪换新的衣裳,换好了,又将踏雪抓抓来上妆
「这东西,涂在脸上就可以了吧」
倾雪拿起胭脂挖了一大坨涂在踏雪的脸上,於後,倾雪和纷燕g本不懂得该怎麽上妆,只好往踏雪寻脸上乱涂一通,最後,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原来,踏雪寻还可以比原本来的更丑些……
「咳、咳,寻,你还是去洗把脸吧!」
倾雪见自己把踏雪寻弄成这副鬼样,想笑又不能笑,只好催促踏雪赶紧去洗把脸,踏雪寻往铜镜一看,还真有些认不出自己,怎麽变成这副怪样,脸的颜色一边深一边浅?!眉毛变得又chu又长?!脸颊两块,难道是瘀青了?!揉揉脸颊,怎麽不记得自己有受伤?!
踏雪寻心里想著,难道美人都是长这般的?想归想,踏雪寻也乖乖的去把脸洗乾净了回来
「哈哈哈」踏雪寻才走到房间的另外一边,倾雪和纷燕就迸出大笑
「话说回来,这可怎麽办好?!」倾雪笑也笑够了,原本问题尚未解决了
「不如就……」纷燕似乎有了主意
千雪十二章暧昧
纷燕拿出平时倾雪带在脸上的轻纱,围在踏雪寻的脸上,让踏雪寻只露出一双眼睛,倾雪盯著踏雪的眼,那股熟悉的熟悉又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就失了魂…
「姊姊、姊姊」纷燕唤了两句,倾雪才回过神来
「嗯?怎麽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只是寻今天要睡哪里」
「就与我同房吧!」倾雪讲的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好,可是,试问天下哪人会和见面不过三次的人共眠?!纷燕思量起来,即使踏雪寻在善良,但,倾雪对她的信任还是显得太过火…,纷燕没有开口阻止,又聊了几句,便回自个房里
「寻,时候也不早了,明儿还得上路,歇息吧」倾雪示意踏雪寻来睡自己身旁
踏雪寻顺著倾雪的旨意,坐在床沿,愣愣的看著倾雪,倾雪脸色有些疲倦,仍微微的勾著笑的弧度,踏雪寻的侧脸颊
「似乎,认识了几千年」不经意的,倾雪吐出了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话
「看来真是累了,连脑筋都不清楚了,睡吧」没仔细想过自己说过的话到底有何涵义,拉拉踏雪寻让她躺在自己身旁,虽然寻无法开说话,但只要她在身旁,就有说不出的安心,黑夜,倾雪安稳的入眠
过了许久,踏雪寻依然张著眼睛,细细咀嚼倾雪的话,想著,也许倾雪还记得五千年以前的她,但记得又如何呢?雪怪的生命也不是永恒,自己还能剩多少时间?!是不是该留下冰玉玦,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然後,静静的死去…
夜,难眠
『夜,难眠,五千年,终於与你相见,天,待我不薄,寻千年,如今寿命剩不过几月,该伴君左右?亦或离去?贪,仍贪念在尔旁的几许日子』踏雪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将纸摺好,放回自己的袖袋中,踏雪寻沉浸在思绪里,就这麽,趴在桌子上睡著
次日早晨,倾雪缓缓睁开眼,很久,没有过如此好眠,才转身,便发觉踏雪寻不在身旁,目光四处搜寻,才发现她趴睡在桌边,倾雪心里涌出些不舍,起身,轻拍拍踏雪寻的肩
在睡眠中清醒,见倾雪的脸,便漾起笑容,也许踏雪的笑容太温暖、太温柔,倾雪无法遏制自己羞红的脸颊,只好回报同样美丽的笑颜,算是互道了早安。
拖了些时间,也总算再度上路了,出发前倾雪塞了许多馒头在寻的包袱里,因为得知踏雪寻食素,又不太能吃米,担心寻一路会挨饿,原本倾雪住宿一晚的村庄离目的地十分接近,要不是突然犯胃疼应该早就到达间风县
间风县说穿了不过一座大城,每年都会缴纳许多财宝进国库,可是,明明间风县这地方土地贫瘠,不时旱灾,又怎麽可能有这样的财力,倾雪早想来察清这个地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倾雪和踏雪寻坐在同一匹马上,踏雪寻从没坐过马显得有些紧张,紧紧抓著倾雪的衣裳,倾雪专心驾著马,仍可以感受到身後的人在害怕,拉过踏雪寻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要寻抱著、贴著自己
虽说村庄与间风县离的十分近,但也接近二个时辰的马程,只是越靠近间风县的景况越惨不忍睹,城门外大大小小的乞丐,为数众多,全都瘦得不像样,见有马经过,人人都伸出手岂讨
「这怎麽回事?!」倾雪不解
「先进城再说…」
踏雪寻看不下去这些人可怜的样貌,想起自己挨饿时的痛苦,跳下马,好心的,想将身上的馒头一个个分给这些人,然而馒头有限,这些人为了抢夺馒头,全都往踏雪寻身上扑过来
「寻!小心!」倾雪一见状况不对,大喊要踏雪寻注意些,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想抢馒头,哪管馒头是谁给的,扑到踏雪寻身上就一阵乱抢
同时纷燕也跳下马,抽出身上的配剑
「不想死就闪开」一把刀光闪亮的剑亮在众人眼前,纷燕技巧x的划伤几个人,人群才害怕的跑开,终於将踏雪救出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没有?看看你弄得自己都是伤」倾雪见寻获救,松了口气,但又见寻身上有些许擦伤,不由得火气往上升,善良也要看情况,倾雪气她怎麽笨的不懂要先保护自己
看倾雪如此生气,踏雪以为自己惹了麻烦,头低低的跟在倾雪的马後,暗自责备自己没用又多事,才在倾雪身边不久,就给她惹了麻烦,纷燕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没见过倾雪生气,明明不是什麽大事,还真有些奇怪
千雪十三章怒火
进城,城外的景象已经够凄惨,没想到城内景象更是满目疮痍,整条街冷冷清清,g本没开几间店,甚至没几个人,倾雪记得几年前的景况不是这样的,虽然不繁荣,但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大约两年前换了这里的知县
好不容易才找到间有开门的客栈,倾雪好生奇怪,这客栈门口刻了官字,里头除了他们三个人和掌柜以外就没其他人,气氛十分诡异
「三位客官您好阿!是要吃饭还是住宿阿?」
「给我两间房,上几道拿手菜来」纷燕习惯x打里一切
踏雪寻站在倾雪背後,直觉认为这里很危险,拉著倾雪的衣袖,想离开此处,然而倾雪却还在盛怒之中,压跟儿不想答理踏雪寻,自顾自的坐到纷燕旁,拿下脸上的轻纱,等著掌柜拿出膳食
倾雪美丽的面庞让掌柜一时看失了神,猥亵的神情从脸上闪过,心里打著如意算盘,不知心怀什麽鬼胎,这短短几秒的表情,全看进踏雪寻眼里,毕竟活过了五千年,就算再单纯,很多事也看得比别人透彻,当然在这里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倾雪和纷燕毕竟在g廷长大,这种险境,自有一定的应付能力
「这膳食可有毒?」倾雪倾声询问纷燕
「量他还没这狗胆,吃吧」纷燕说归说,仍仔细的观察,确定无毒後才动筷
踏雪寻不时偷看倾雪,想知道倾雪什麽时候不生气,好几次都让纷燕看到,可倾雪却故意装的一点知觉都没有,踏雪寻有些落寞
不一会门外出现了几个男人,其中有一人身著华丽,金条玉石带满身,一进门,就毫不避讳开口
「掌柜,听你的人刚来通报,有美人胚子在这是吧?」此人长相普通,是为间风县知县的独子,名为郑育麟,从小被惯坏,出口狂傲,丝毫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大少爷,就是那桌,绝对是上等货」掌柜谄媚搓搓手,似乎看见不少财宝进了口袋
「让老爷我老远赶来,要是不够美,就扒了你的皮」郑育麟推开掌柜,迳自走到倾雪面前,一见倾雪面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美人,本少爷乃是知县的独子,跟我回府去,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郑育麟笑的下流,伸手便往倾雪的脸上去,倾雪冷冷的眼神撇了郑育麟一眼,想著哪来的登徒子如此不要脸,真不怕死,纷燕早准备好要抽刀,要是谁敢碰倾雪,保证要那人转眼就成废人
在郑育麟手未碰触到倾雪,纷燕也还未抽刀,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然,郑育麟不知被什麽样的怪力给丢到门外去,摔得四脚朝天,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著倾雪边这未带刀的女子
踏雪寻一脸怒颜,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倾雪,平时善良的踏雪寻是不伤人的,可是,她绝不容许有人伤害倾雪
「寻…」倾雪虽然惊讶,但更为感动,踏雪寻就算自己有危险也不曾出手伤人,居然会为了自己……如此愤怒,甚至出手伤人
「好个女怪物,你给我等著!」郑育麟从没被人打过,更不用说被丢出门,带著一同前来的人吓得落荒而逃,走前,还不忘留下狠话
「女英雄,饶命阿!」掌柜见郑大少爷被人丢出门外,吓得腿软,心想这次小命不保,而且店里头还来了个女怪物…
「姊姊,你没事吧」纷燕也才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没事……寻,你呢?」倾雪带著点激动和感动,想不久前自己还在跟寻呕气,便觉过意不去
寻脸上还残留著愠火,这是生平第一次发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听见倾雪轻柔的声音,踏雪火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摇摇头,脸色温和许多,转念间,想到倾雪似乎不生自己的气了,寻扬起了笑容
「姊姊,这些登徒子必定会在出现,看来此地不宜久留」纷燕无意打扰两人的亲密,但也不得不说明现在的处境
「恩」倾雪赞同纷燕,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三人立刻备马,想赶紧离开此处
「寻,谢谢,有你真好」倾雪心里泛著微微甜味,上马前对寻道了谢,寻在後方,双眼打转著泪珠儿,把这一个字一个字记进心里,想记住倾雪对自己说过了每句话,然後带著它们安然长眠,在不多的时间里,想留下值得五千年的宝贵记忆
马儿奔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只怕速度不够快会惹上麻烦,但该来的逃不过,在不远的前方早已有数十个带刀侍卫埋伏著,不一会,三人就被团团围住,郑育麟又再次出现
「给我杀了那个女怪物!把骑马那女的抓过来」郑育麟一声令下,所有人便展开攻势
千雪十四章险境
三人紧紧贴在彼此身边,然而这些带刀侍卫却不是泛泛之辈,转眼就将攻势分为两边,一边对抗武功极好的纷燕,一边对抗寻,纷燕武功虽好,但对方人数众多,却站不了上风,更无暇分心,倾雪贴在寻身边,寻虽有怪力但却不会武功,状况极为糟糕…
郑育麟如甕中捉鳖,开心的不得了,果然不一会,寻和倾雪便禽到手,只剩下纷燕依旧在顽抗,为了防范踏雪寻的怪力,郑育麟将踏雪寻的手脚个靠上寻上千斤重的铁球,转向倾雪笑得猥亵又得意
「哈哈,早叫你乖乖妥协了」
「呸!你这下流登徒子」倾雪见寻身上的大铁球,心疼的可以,对郑育麟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麟儿,这可是个刁蛮美人阿!爹也颇有兴趣,是不是偶尔借爹玩玩」突然在郑育麟身後一位略为j壮,年纪难以参透的人开口说话,这人便是当地知县,郑自严
「有什麽问题,爹,今晚咱俩就一起玩玩,看她还刁不刁!」
「哈哈哈,想必在身下荡叫不已」
这一对父子的不耻谈话,让倾雪惨白著脸,纷燕满腔愤怒,然而这一波波攻势却让她无暇分身
「先亲一个过过瘾阿!小美人可别乱来阿!你朋友的命可在我手上」说著,郑育麟令人作恶的嘴唇,狠狠的贴著倾雪的唇,恶心的舌更是强行侵入倾雪的樱口中,倾雪害怕郑育麟真会杀了踏雪寻,无法反抗,只得晶泪两行
寻看到这幕简直就像发疯般,那泪催使寻甩开身旁的侍卫,发疯似的拖著几千斤的铁球,愤恨的想杀人,那幕令谁都愣傻
寻,伸手便想掐死郑育麟,表情狰狞可怕,郑育麟却有恃无恐,似笑非笑,寻一出手,差那麽一点,便可以…
「寻!!!!!!!」倾雪眼前,一把把银亮的刀,刺入寻的腹部、x部,鲜血不断从伤口和嘴里涌出
好多回忆在踏雪寻的脑中不断的出现,那年的舍身相救,相见的美好瞬间,那难眠的夜,那美丽的清晨,那盛怒的美颜,那句…有你真好,原来早就有了值得千年的眷恋,为君而死,便是最後最美回忆…
『愿君莫哭,此情不渝』寻笑容扬起,希望一切别那麽伤感,若非生死,又岂知情寄何处,寻笑容伴著不舍,贪,仍贪念尔旁的几许日子
倾雪不明白剧痛源於何处,无伤无痕,却让人不想苟活,早已发不出声,只任泪儿滚滚滑落,架在两个巨汉的手里,倾雪无力挣脱,忆起寻的每个笑容、每个善良,每个相见,原来这人早已深植我心,何以生死,才令人顿悟……
「糟糕!」纷燕在另一方来不及阻止一切,纵身一跃,跃到郑自严面前,拿出一面令牌,上头雕刻著j细的龙纹,正中之处雕写著『皇』
「狗官!你给我看清楚,还不拜见皇后!」
「皇令?!皇…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令如见人,郑自严虽不是朝廷命官,但交接间风县那天,他曾见过皇令牌,这时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吓的双腿发软,所有人咚一声,跪倒在地
「居然敢调戏皇后,待我起秉皇上,必定将你满门抄斩!」纷燕盛怒,见倒在地上的寻,心儿纠结著痛楚,不明的恨意,誓要将这狗官满门抄斩
倾雪双眼迷蒙,倒卧在寻的身旁,泪珠不停的滑落,如失魂娃娃,寻在黑暗中,仍感觉到倾雪的悲伤,努力的撑开眼睛,尝试给倾雪一个安慰的笑容
「寻?!纷燕快来!」倾雪见寻睁开了眼睛,心里燃起了一丝丝希望,只要寻能不死,不管要做什麽她都愿意
寻摇摇头,勾起虚弱的笑容,自己伤成这样是没有救了,寻从怀中拿出冰玉玦,冰玉玦闪著雪白的寒光,还染著几许红血,寻用尽所有所的力气,才将它放到倾雪的手中,倾雪握著冰玉玦,不明白的摇摇头,泪依旧不停的滑落
「寻,不要闭起眼睛…不要!」倾雪嘶吼著,但却无法阻止踏雪寻将眼睛阖上
五千年在这里画上句点了,寻笑著,听不见声响,缓缓闭上眼睛,周围又再度被黑暗垄罩…『愿君莫落泪…』
千雪十五章苍
纷燕替寻把了把脉,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在顽强的跳动著,有希望!纷燕凝神将踏雪身上的刀器缓缓抽出,要是弄个不好,寻就会死於失血过度,纷燕从未有过如此恐惧,手不禁微微颤抖,强忍著泪,誓要救寻
「寻…」倾雪在旁静静的看著,手中紧握著冰玉玦,面容苍白,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会如此看重之人,若寻大劫难逃,自己也不想苟活
好不容易将这六、七把刀抽出,最危险的时间已过,接下来只能上药和静静的等待,纷燕抿著唇,让人看不出情绪
接下来的六、七天,倾雪一直待在踏雪寻的身旁,寸步不离,只要寻没断气,倾雪相信一切都会事有希望的,纷燕一天一天替踏雪寻换药,脸色也一天天凝重,但纷燕从不说些什麽,总是换完药转身就离去
「寻,你已经睡了七天了,不要贪睡,快醒来,那狗官已经受到报应了,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去别的地方游乐,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倾雪坐在床沿,望著寻苍白的脸,泪,夺眶而出
「寻,你想去哪玩呢?往南方去?或是北方?只要你开心,我们都可以去,以後,有我……也有…你」倾雪强迫自己说些话,因为哽咽,每句话都听来模模糊糊,就如看不清的未来
泪儿滚烫,心儿寒心,又有谁能从如此重伤中活下来……
等待一夜又过了一夜,从倾雪面容的苍白憔悴,便知这些日子以来倾雪过的如何,要不是手中握著一点的希望,又岂撑得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世间情、世间爱,抹杀凡尘多少人…
寻,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温暖让寻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著,想想,似乎也没什麽好惊讶的,自己本是妖不是人,身体总比人类强壮的多,试著移动身子,仍有剧烈的疼痛感,寻转转头,倾雪惨白憔悴的容颜映入眼中…
倾雪闭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寻身疼,心更疼,寻总是认为自己不过是倾雪生命中的过客,没想过倾雪会为自己如此憔悴,管不了身体的剧疼,寻奋力抬起手来,倾雪的脸颊,冰冰冷冷的,让人好不心疼
突然,温热滚过寻的手背,一滴、两滴……
「寻…」牢牢抓紧脸上的手掌,倾雪不愿张开眼睛,更不愿放手,闭著眼睛、凭著感觉,找到了寻的唇瓣,轻轻覆上,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该口,倾雪内心的激动,化为缠绵的细吻,未来还长的很
踏雪寻不明所以,试图推推倾雪,没什麽效果,只能任由她继续吻著,倾雪吻够了,才愿意睁开眼睛,见寻羞红的脸颊,和雪灵灵的双眼,一扫过去几日的惆怅,换上娇媚的微笑,带点羞涩、带点欣喜
「我让纷燕来替你瞧瞧」倾雪依依不舍的放开踏雪寻,终於想起正事还没做
纷燕让倾雪给找来,脸色苍白更甚,见寻已清醒,闪过一丝狂喜,替寻把了脉後,只留下一句还要在静养便匆匆离去,寻想留住纷燕,纷燕的苍白,有些不舍,但纷燕头也不回的就走出房门,让寻有些落寞
接下来的几日,寻在倾雪的威胁和撒娇下只得乖乖在床上休养,纷燕还是照往常打点一切,只是越来越不常出现在倾雪和踏雪寻的面前
「寻!趁热把这汤药喝下!」倾雪带著几分命令的语气,表情些许愤怒,为了这碗药,每天都要跟寻耗上许久,每次寻只是拼命的摇头!
寻一脸无辜,她不怕药苦,只怕药烫阿!这热汤一喝下,便会全身如火烧,放冷了再喝药效也不会减嘛!寻把头埋进棉被中,藉此逃避倾雪的威迫。
「寻…」
寻听见倾雪的唤声,把头儿露出些,见倾雪眼眶打转著泪滴,心儿都慌了,赶紧起身,硬著头皮将那碗滚烫的药给吞下肚,终於博得倾雪一笑,然而汤药一下肚,寻便感到身如火烧,痛苦的很,冷汗不断的滴下,寻不敢让倾雪瞧见,将自己闷在被子里,无论倾雪怎麽唤,都不肯离开
倾雪觉得这一切不大对劲,但又念在寻为病人,凡事不可强来,只好耐心等到寻愿意离开棉被,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才看见寻的脑袋瓜露出绵被外。
「寻,你怎麽了?」倾雪见状,伸手寻的额头,棉被里都湿透了
『怕烫』寻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字
「下次不逼你喝,可好?」倾雪有些懊恼自己的chu心,可是那碗药分明是温的
寻开心的点点头,窝在倾雪的身旁,寻喜欢这样,能靠进倾雪,已经是这辈子最值得开心的一回事,天,还多给自己些日子,那,岂有不珍惜之理?!
「寻,这玉玦…」倾雪拿出冰玉玦,说著,从小在贵族之家生长,一眼便知这玉玦是旷世奇珍,寻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心里好不感动
『家传珍宝,予你』
「那就当我俩信物,你可不能丢下我!」倾雪笑著,一口气把话讲完,羞红著脸,学寻把头埋在棉被下。
喜悦与否,寻不清楚,若能在早个一百年,诺言还能实现,能得晓自己能在倾雪心底有一席之地,早已无憾,虽然此生恐怕是难守诺言……寻搂著倾雪,想得到些温暖,静静的一夜就这样过去
门外,纷燕伫立著,偶尔滑落一两滴泪,是喜是悲无从得知。
千雪十六章爱恨
夜半,寻仍无睡意,不由得犯起了相思,轻轻地爬下床,几日未见到纷燕,总觉心里有说不出得不对头,深夜,寻想去看看纷燕近几日都在做些什麽,蹑手蹑脚的走到纷燕房门前,轻敲了两声,未得到回应,寻想偷偷看一眼应该无大碍吧!
开启一条小门缝,一阵扑鼻酒味,差点呛的寻也跟著醉,寻努力从房间里找寻纷燕的影子,居然没看到人,寻推开房门,疑惑极了,桌上点著一盏蜡烛,底下似乎压著一张纸,寻好奇的拿起纸来
『主令你刺杀倾雪,事不宜迟,一月内必得佳音』一封密函,寻不敢置信,纷燕居然是被派来刺杀倾雪的?!这怎麽可能
「你都看到了?」
纷燕的声音从y影里传出,人也缓缓的出现在踏雪寻面前,寻已为房里没人,没想到纷燕居然在,寻急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赶紧写下几个字
『你被派来刺杀倾雪?』
「哈哈,是阿!那天,差那麽一步,就要成功了,让那些登徒子带倾雪回去,然後暗中毒死倾雪,嫁祸给他们,这是多麽完美的计画」纷燕笑著,表情悲恸
「现在才知道我坏吗?!哈哈哈」
『燕,你醉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救了雪,也救了我』寻无法相信纷燕说的一切,纷燕明明是如此善良之人,又怎麽可能
「你以为我为什麽那麽晚才拿出皇帝御赐的令牌,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笑声突然成了哭音,纷燕越说,泪掉得越凶,抽出闪亮的银剑,瞬间表情又变的残忍…
「不如现在动手,我也好交代皇上!」纷燕抽剑迈出步伐
寻赶紧抓著纷燕的手不放,两人就这麽拉扯著
「怎麽了?你不是力大无穷?怎麽不像上次对付登徒子一般,将我狠狠甩出门外?!甚至杀了我更乾脆?」笑著哭著,纷燕的情绪彻底崩溃
寻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走过千年,再见倾雪,自然会用尽所有去保护她,所以有人想欺负倾雪,才会如此愤怒,可是,却单独无法对纷燕发怒,甚至听了纷燕的计谋後,依然无法恨她、伤害她,寻也不懂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想伤害纷燕,但也不能让纷燕杀害倾雪…
「你知道了一切!该杀你灭口!」纷燕剑锋一转,抵著踏雪寻的喉间
寻闭起眼睛,等待著喉咙刺穿的痛楚,许久,寻都未感到痛楚,睁开眼,纷燕的唇便狠狠的贴上自己的唇瓣,肆意的侵略…
不同於倾雪的吻,这吻让寻几乎喘不过气来,脉搏不受控制的狂跳,寻无法拒绝,也无心拒绝,沉浸在吻中,不可自拔
铿锵一声,剑落地,纷燕扯开寻的衣襟,手恣意的抚过寻的每一寸肌肤,若隐若现的雪白朣体,让纷燕痴迷,美,美的无法言喻…
吻过寻雪白的颈窝,留下浅浅的痕迹,纷燕不客气的揉捏寻x前柔软的玉r,身体传来前所未有的感觉,酥酥麻麻,浑身燥热,寻不知该如何应变,寻只得僵在原处,任由纷燕处置
「记住,我叫项月儿……」纷燕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项月儿?!寻想也许那是纷燕的本名吧,将倒在地的纷燕抱上床,整理了仪容,身上还留著些许红痕,现在寻的脑袋瓜很混乱,到底该怎麽做才对?!回到倾雪的房间,寻决定把一切都隐瞒,只要自己能保护倾雪,纷燕杀不了她,就可以了。
隔日一早,三人终於聚在一起用早膳,纷燕依旧冷淡,寻努力想看出些端倪,却徒劳无功,昨夜就仿如梦般,寻突然泛起伤感,纷燕冷淡的眼,就好像昨日不在,一切都是假的,也对,纷燕不过是醉了…
「今天应该打哪出发呢?」倾雪在这闷了几天,迫不及待想知道下个目的地
「雪灵山,寻想赏雪」纷燕一开口,寻的眼神便直勾勾的望著,心里著实吃了一惊,雪灵山,纷燕怎麽…
「我怎不知寻想赏雪?无妨,难得好妹子开口,那就向雪灵山出发吧」
千雪十七章雪灵村
长安原本就位於北方,况倾雪且一路上北走,当下位子已离雪灵山不远,但一路走走停停,嬉嬉闹闹,也拖了半把个月才到达,越接近雪灵山,寻的气色越好,雪灵山本是寻的出生地,对寻来说,气温合宜,但可就苦了倾雪和纷燕两人
「这地方好冷!」倾雪窝在寻的怀里,试图温暖些,纷燕瞄了一眼,神情冷漠,不语,这里的寒冷纷燕也难以承受。
刚下马,寻担心的看了纷燕几眼,忽然觉得眼前的纷燕模糊了起来,然後,便一片黑暗,就寻倒下,飞跨两步,纷燕将寻搂在怀中,用飞快的速度早了休憩处,替寻把了脉,脸色y沉
「寻,怎麽会又突然昏倒,难道是这里太冷?」一切都发生太快,倾雪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
「寻,大限之日不远矣」纷燕口气冰冷,神情专注,双眼中含著不明的情愫
「什麽?」倾雪不相信耳朵所听见的事
「她就快死了,便是如此」纷燕的听音微微在发抖,绷著张脸,难以猜透
「哦?想必你有法可解吧!毕竟那种伤你都治的好。」
纷燕不解,倾雪的口气怎麽会这般,之前寻受伤时,她明明就伤心欲绝,连日来,生不如死之貌,纷燕以为,倾雪对寻该是用情至深,可是如今看来又不这麽回事,纷燕不动声色,她知道,倾雪绝不是如外表,天真无害,真真假假,难以猜透,以十七岁的年纪胜过皇g内所有g妃,不是只光靠张脸蛋就成的
「雪灵山上,听说有一块由冰魂汇集而成的冰魄,能得冰魄,滋颜美容,有起死回生,反老还童之效」纷燕为了这目的而来,依脉象,纷燕早知寻寿命将尽,能得冰魄便能救寻,不得……亦非完成正事不可
「真有如此之物?那不如立刻上山找去,寻的身体可不能等待」转眼间,倾雪又变得迫切,似乎又变了个人似的
「不成,雪灵山上变化万千,我俩上山不过是死路一条!非等寻清醒不可!」纷燕不明白倾雪的反覆,望著寻苍白的面庞,暗自下定决心,非夺得千年冰魄不可
「此话何解?等寻?」
「依我看,寻便是生长在雪灵山之人」纷燕不想多说,说完便留下倾雪和昏睡的寻,自己到外头透透气
倾雪缓缓趴在寻身旁,似乎在思考许多的事,望著寻的面颊,又再度陷入沉思。
纷燕独自在外头游荡,开始没了自信,倾雪的城府深的难以猜透,偏偏在这时候,自己无法当个冷酷无情之人,开始在乎起一个人,打从第一次见到那人,不由得被那双眼睛给吸引,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丑恶,但那人,从未注意到自己,眼里只有倾雪……
倾雪,非杀不可,寻也必然会永憎恨自己……
走著走著,纷燕眼前出现一面巨大的石雕墙,似乎在雕刻某个故事,第一张图是一大一小的怪物,和拿著武器的人类,第二章图人们拿著火把,巨大的木柱上绑著小妖怪,似乎正准备烧死这小怪……
「大婶,这图在说些什麽?」纷燕随意抓住个路人,这图,有著陌生的熟悉感
「这图阿,可是雪灵村的历史。」
「哦?是怎麽样的一段历史?」
「传闻在五千年前,雪灵山上长著种灵果,据说有长生不老的效用,这灵果由一大一小的雪妖守护,後来灵果被雪妖给吞下,村民甚怒之下,杀了大小雪妖,不幸却引来雪崩,其後之人才得知,灵果其实是毒果,所以刻了石壁,来纪念雪妖,和一个为雪妖枉死的小女孩」
「那你可知,雪灵山上的千年冰魄?」
「冰魄?!那种东西别妄想,小心连命都丢了」中年女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纷燕仍在站原处思索,抚石壁上的小雪妖像,叹口气,总算得知前因後果,踏雪寻五千年的执著,能改变的了吗?自己又可否战胜这样的因果轮回
略懂岐黄之术的纷燕,早已一眼看穿踏雪寻的原形,即使如此,还是眷恋上那双眼睛,眷恋那样的善良,天意弄人,不伦之恋也罢,人妖之恋也罢,痛在恋不了、眷不了、爱不得、恨不得。
千雪十八章雪灵山
当寻在昏迷中清醒已经深夜,倾雪趴在一旁睡著,寻算算日子寿命也该走到尽头了,由於之前的重伤,使得寿命又缩短了许多,现在该如何是好呢?如就此离去,月儿说不定就会对倾雪下手,但若不离去,又能保护倾雪多久?
横的也不是,竖的也不是,月儿到底你为什麽非得杀倾雪不可?!因为皇令不可违吗?!寻在夜里深思,自己无法挥挥衣袖离去,忽然的想起月儿的吻、月儿的气息,还有那封密函…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隔日一大清早,纷燕走进房里,打算看看两人是否清醒,纷燕踏入房门的瞬间,倾雪便醒了过来,寻更是一夜未眠
「时间差不多,该上山了」
上山?!上雪灵山?!绝对不行,寻摇摇头,从床上跳起,挡住门口,眼神坚决,绝不能让这两人上雪灵山,雪灵山危险重重。
「寻,闪开!」纷燕对挡住门口的寻怒吼,时间已经剩下不多了,再拖延,寻的x命就……纷燕想推开寻,然而寻却一动也不动
「纷燕,先别动怒,寻,你若不陪我俩上山,我们也会偷偷上山去的,寻,为了你,我不怕死,我们一定会上山找到冰魄救你」动之以情,感之以泪,倾雪身段可怜楚楚,却又坚决不已,誓不退让
见状,寻松懈了些,想想,要是这两人偷偷上山,那後果更不堪设想,但千年冰魄只有所谓奇人才能见能得,生长千年,并未见过冰魄一眼,可是,眼前的两人都不打算退让,寻又没把握阻止的了他们偷上山,最终,还是只得妥协。
待一切备齐,三人总算浩浩荡荡的上山去了,刚在山脚下还好,没想到愈往上走风雪愈大,到最後步伐有如千斤重,耗了几时辰也走不了多少路程,寻倒是适应良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苦的是後面两位凡人
寻想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领著倾雪和纷燕到就近的雪洞中,小憩一会,原本休憩完便要在上路,谁知,风雪之势浩大,寸步难行,就连寻也不敢贸然出洞,於是,三人就在洞中打算歇过一晚
难得回到出生地,有著最熟悉的气温,寻没一会就沉沉睡去,倾雪坐在寻的身边,由於一路上的疲累,也一起跟著睡著,纷燕望著寻熟睡的脸庞一会,自己找了地方,闭起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纷燕感到微弱的蓝光在闪烁著,睁开眼睁一看,在不远处,闪烁著蓝光,想必这就是千年冰魄,纷燕毫无畏惧,走出洞口,风雪之势未减,一出洞口,险些让大风给吹走,纷燕试著运气让每一步走来沉稳些
这一步一步走来都十分艰辛,在洞口不远处的蓝光,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却又不得,到底怎麽一回事?纷燕有些著急,试著抓下蓝光,正当碰触之际,纷燕的手就会穿透蓝光,然後什麽也没有
可恶!明明近在眼前!冰魄却不得!
「项月儿」
身後突然传来叫唤声,这里除了寻,没人知道自己的身分,难道寻告诉了倾雪?!思及此,纷燕缓缓的回头,果不然,那人正是倾雪,纷燕的心情不由得冷了几分,寻果然还是会护著倾雪…
「还以为是谁,不过就是倾家的狗贼!」纷燕口出恶言,似乎积怨已深
「项月儿,你还不是我这狗贼的奴婢,纷燕,还不过来跪下」倾雪不同以往的温柔可爱,表情得意骄纵,出言相讥
「呸!你早知我何人?」果然,倾雪奸滑狡诈,戏好演得颇好,让人不察
「不早,要不是那日你为了救寻使出项家剑法,我如何得知?哈哈,只能够怪你涉世未深,行事不够谨慎」倾雪的虚实让人难以参透
「不愧是倾龙飞的女儿,老奸巨滑!」项月儿冷言,果然不是寻泄漏自己的身分,就算如此,又该如何对付倾雪?!
「别说的那麽难听,彼此彼此,我们都想杀掉对方!夺拿取千年冰魄」倾雪笑著,想挑衅自己可没那麽容易
「冰魄?!你…难道对寻一点情感都没有?寻没冰魄真会死!」项月儿没想过倾雪也想夺冰魄,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救寻,不明白倾雪的目的又是什麽
「啧啧,有情又如何,岂有倾家大业重要?不伦之恋本就无可留恋,况且踏雪寻又是妖,冰魄在前岂有不得之理,她的生死与我何干?」倾雪脸上闪过一丝黯淡,即使对寻有情,然而为了成就大业,这些都必须抛下,若是可以,自己亦会好好对待寻
「你都知道?」项月儿真怪自己太小看倾雪,倾雪知道的不比自己少
「有何难?冰玉玦向来只是传闻中的东西,听闻由雪妖保管,寻有冰玉玦又极度怕热,知道何难之有?少用那种脸看著我,不过如今看来,倾项两家的世仇,今天要有个了断」倾雪笑著,见项月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倾雪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项月儿对踏雪寻动了真情,如此一来,胜利便归我方!
「寻为你用情至深,你居然漠视寻的死活…」项月儿手中剑光出鞘,若要救寻,倾雪是非杀不可,倘若今杀不了倾雪,他日,也便是项家的忌日
『王者无情,有情者败亡也』
千雪十九章倾、项之仇
约莫五十年前,项易丰以及倾业禾同时身为朝廷命官,互看彼此不顺眼,然而两人都在私底下密谋叛变,某日,项易丰掌握了倾家预谋叛变的确实证据,一状告上朝廷,倾家不免被满门抄斩,但,倾家却留下了一个残党,倾龙飞
倾龙飞是一个极度聪明之人,一直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终於有天,他单独与皇帝见了面,且让皇帝相信倾家从未有叛变之意,反而是项家野心勃勃,龙颜大怒之下,项家所有男人一并被处决,只留下女子…和一个怀了项易丰孩子的女子
恨延三代,倾、项之族也缠斗了五十年…
刀光剑影之下,项月儿一招招犀利,倾雪手无寸铁虽不敌,然,倾雪却可见招拆招,让项月儿震惊不已,原本以为,倾雪并非个练家子,如今看来却不然
剑锋一次次逼近,在暴风雪之下,两人体力渐渐透支,倾雪由为甚,见项月儿来势汹汹,恐怕无法挡下这一击,倾雪灵机一动
「寻?!」
倾雪这麽一喊,项月儿分心一看,倾雪见有机可趁,s出暗器,项月儿回神不及,无法闪过,毒针刺入x位,瞬时,全身麻痹,瘫倒在雪地上
「傻瓜,寻让我下的迷香,不会醒来拉,你好好安息,如此环境,你自然冻死,寻也不会怀疑我,哈哈哈」倾雪见目的已成,转身走回洞口
倾雪心思之缜密,只得饮恨,雪不断往身上覆盖,项月儿意识模糊不清,绝望的冰冷不断的啃食自己的身体,难受之极
视线迷蒙,仍见蓝光闪烁,项月儿依旧想得冰魄,要是寻发现自己的尸体,亦能得此冰魄!用尽气力,伸出手後,眼前便一片黑暗,项家气势难道已尽?!
倾雪回雪洞,见踏雪寻依然睡得安稳,加上,大碍以除,心情愉悦,然此地步一久留,待寻清醒,冰魄不得亦不打紧,赶紧与父亲会合才是!
攸攸之中,寻半梦半醒,微弱的求救声响起,似有若无,迷香作用,寻身体有些使不上力,努力的撑开眼皮,寻想确定,那人是不是还在,扫视一周,见那人不在,寻猛然惊醒,再三确认,依然不见那人踪影
「寻,你醒了?!纷燕她说她一会就回来,要你不用担心」倾雪讶异,寻比她计画中还醒的早,这可不妙,非拖延间不可
寻g本听不进倾雪的劝导,外头风雪之大g本不是月儿能受的住的,寻冲出洞口,开始豪叫,那是一种倾雪从未听过的声音,像猴声又像鸟声,二长一短的呼著,不稍多时,山里也回盪出一样的吼声,寻转眼就消失在洞口,倾雪脸色一沉,开始思索起对策
寻在风雪里不断的狂奔,深怕迟一步就迟了,心里著急不已,刚刚,雪妖报出了月儿的位子,雪妖们说那里出现异相,最好不要接近,然而寻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心一意念著受冻的月儿
来到其他雪妖所指之地,只见茫然雪地,熟练地由略微的不平整找到项月儿,项月儿全身僵硬,只剩微弱的气息,无暇多想,寻一把抱起月儿,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下山,似乎就在转眼间,寻抱著月儿就已到雪灵村
惨白的唇,让寻好不心疼,将月儿放置在床,棉被一件件的加上,甚至借来了许多火炉,寻突然有著莫名的椎心之痛
「寻……」凭著薄弱不已的意志力,项月儿用微弱的声音唤著
一听项月儿唤著自己,寻赶紧将脸凑过去,项月儿紧握的手渐渐透出蓝光,寻心里一惊,月儿你这又是何苦?不过是个相貌丑恶之人,你又何苦对我如此有情
蓝光溢满了整个房间,仔细一看,千年冰魄就如一块小冰晶,成棱状,项月儿将冰魄放入口中,贴上寻的唇瓣,将玄冰之气吹入寻体内,寻只觉口中冰凉,和怦然心跳,并无其他特异之感
至上次夜之拜访,也过了半把个月,寻不由得思念这气息,和微微的霸道感,有些不想分开,这也是第一次和月儿同躺在一张床上,很喜欢…
不稍多时,门外传出些骚动,原来是倾雪让其他雪妖给带回来了,脸色苍白,看来是刚受惊吓不少,寻倒了杯热茶递给倾雪,有些担心,寻握著倾雪的手,试图给倾雪一些温暖,然而在项月儿的眼里,却很不是滋味,抓紧配剑,恨不得一剑取下倾雪的首级
「燕,你没事吧,早叫你别乱跑,要是没有寻该怎麽办呢!」倾雪走到月儿的床边,整个表情,和语气,关心的恰到好处,然而暗地里,却掐住项月儿的脉络,稍加施力,便可夺命。
「你…」
在这时,寻觉得异常寒冷,一股前所未有酷寒感钻遍全身,寻嘴唇转变的白色,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手指处居已成冰冻状,慢慢的全身出现一片片小小的雪点,这更让寻惊恐不已,自己就像要被冰冻了般…
千雪二十章炙龙草
寻看著自己的身体缓缓的冻结,由四肢前端开始,即使惊恐却叫不出声,她不知项月儿和倾雪到底在谈论何事,冷,入骨的寒冷…
项月儿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寻,刚只顾於和倾雪对招,而忘了寻的景况,月儿终於发现寻身体渐渐被冰晶给包住,一急,使出全部内力将倾雪的手弹开,冲到寻的眼前,但,为时已晚,寻全身最後一个地方已被冻结
抿著唇,项月儿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寻般上了床,从自己的随身行囊中翻出一株药草,炙龙草,焰属x,吃下体内会如火烧般痛苦,没有任何养生效益。
倾雪不满项月儿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趁机夺取长剑,架在项月儿的颈间,略为施力,项月儿的颈间便涌出鲜血
「项月儿,你的死期到了!」
生命危在旦夕,项月儿双手握著拳,因为过於用力而微微发抖,指甲嵌入手掌中,压出一条条血痕,项月儿望著寻,骤然,屈膝下跪
「请你让我救寻,往後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向敌人低头,如此不耻的事,就算x命有为难,也必定打死不从!但,为了寻…
「救寻?!你以为我会信你!」倾雪看著跪在地上的项月儿,打从心底不相信,这说不定只是个缓兵之计,思及此,倾雪杀气腾腾,举起剑来…
然而,剑锋却未落在项月儿身上,倾雪紧握著剑柄,没下手,亦是下不了手,怀中的冰玉玦,仍确实提醒著倾雪,寻的情意,和自己的心…
「如何救?」倾雪将剑放置身旁,做了下来,态度软化了许多
「请你出去」项月儿缓缓的开口,她不想在……
「不成」倾雪说什麽也不能让项月儿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项月儿咬著下唇,见倾雪不肯退让,转头将炙笼草连g吞下,瞬间,火热袭向x口,月儿强忍住不适,背对著倾雪,犹豫了会,才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裳,直到一丝不挂,倾雪瞪著项月儿的赤裸,有些闪神
体内如火烧,痛苦之极,项月儿忍著不语,趴在全身冰冻的寻身上,只要一个时辰,寻身上的冰便会融化,体外至寒,体内至热,就算是男人也无法忍受这种至寒至热之苦,何况项月儿是名女子,一度,月儿几乎快要放弃…
若不是那双眼睛,也不会发觉,世间还是如此美丽,若没有那双眼睛,眼里除了仇恨,不会有任何其她的情感,若不是寻,除了一片血海深仇,月儿也不会知道,什麽是爱,若非生死,又岂知情寄何处…
倾雪见项月儿如此勇敢,有些失魂,自己对寻何尝没有情感?可惜不如项月儿的勇敢,放手爱,自己没有勇气去承担那样的後果,假以时日,大业已成,自己也可肆无忌惮,可惜,大局未定,况且项家人都非除不可!
寻身上的冰,一滴滴溶化,月儿的脸色越发苍白,至寒至热之苦远比想像中的猛烈,但月儿未曾後悔,此生,若能得情人依偎,是好,若不得,亦不悔
时间已逼近一个时辰,寻身上的冰融化的差不多,只剩下由体内发出来的强烈寒气,项月儿注视著寻的脸,寻变了,笑容轻轻的勾起,把体内所剩馀的焰气,吹入寻的体内,寻冻硬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月儿才满足的阖起眼,晕了过去
此时,门外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
倾雪之门外有人,却不知这二人是敌是友,格外小心,两名黑衣人破门而入,其中一名黑衣剑势犀利,霸气十足,武g造诣极高,倾雪很快就败下阵来,然,已倾雪之聪颖,不可能未留後路,拿起颈间的小金笛,吹响,转眼,两名黑衣人变成二对十的状态。
两名黑依相视一眼,久战不宜,抱起项月儿,跳窗逃离,轻功极高,转瞬,已不见踪影
「一群饭桶!滚!」倾雪愤怒,不仅让项月儿逃去,况且项家居然还有如此高手!要她如何尝能不烦心,倾雪走到床边,望了寻一眼,邪恶的笑容再度扬起
胜利,终究是倾家的,项月儿,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人动情,踏雪寻在我手中,不怕你不现身,项家的大军师,项月儿…
「哈哈哈…项月儿,即使你机关算尽,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倾雪得意的大笑,并且…踏雪寻这张新的面容,将成为倾家的利器,如今,事不宜迟,即刻回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