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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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赞~ 非我倾城 王爷要休妃 作者:肉书屋

    离开,一股冷风遽然从她手上擦过,“啪”的一声,她手中柔柔扣着的铁面被他用力挥跌,她一声惊叫,唇已被被他抵个严实……

    一阵口舌交缠,她由开始的抗拒被他的猛烈逼得任他勾吮掠夺,突然只感到胸前一热,她被他吻的昏昏沉沉,歪歪的任他大手扣托着腰臀压向他,这时打了个激灵,方有些小清醒过来,他的手却已隔着布料不怀好意的重重揉捏起来。

    她被拨弄得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声音却被他咽进嘴里,他越发狷狂了去,大手从背脊缓缓探到她的下身,探进褒裤里,她又羞又急,打了他几下,却也只能像先前一样顾虑着他的伤势,只能让他施为……

    那处酥麻火热宛如灼烧的感觉,让她顾不了羞涩,舌尖在两人缠舔的舌上一顶,退开丝许来,他如影随形而至,她狠心用力一咬,他吃痛稍顿之际,她从他嘴里抽出唇舌。

    他身上血腥的气味虽冲激着她的嗅觉,但她没有办法,急急将脸伏到他肩上,耳边只听得他重重一哼,身下已被他粗糙的指腹一阵猛然抽刺,到要紧处,她呜呜一叫,身子软软瘫伏在他怀里。

    他紧紧扶着她的腰,方才在她身体里狂肆的手将她环在他腰上的手扯下来,和他五指紧扣,将从她身上抽带出来的湿意带到她的手上。她羞恼的不行,终于忍不住凶狠的往他身上捶了两记。

    他却粗嘎着声音又缓缓吮住她的耳垂,“你吃饱了,该到我了……”

    她心头一跳,又是一阵羞急,他已飞快将她再次打横抱起,大步往屋子深处走去。

    被他小小折腾了番,她也开始生了丝困意,一时也忘了抗拒,偎在他胸膛里,有些昏昏欲睡的打量着四周。

    无奈视野实在太黑看不分明,只隐约看到这是一个厅子,四周有些家具。

    他抱着她走进一条通道,未几似乎就折进了一个房间。

    这人摸黑走起来,竟神奇的没有碰到厅上任何一件东西。

    她伸手去揉他的眼睛,“兽眼。”

    他低声回骂她一句,随之将她放到一床柔软的被褥之中,他高大的身子也随之覆上来。

    说是覆,却并没有压到她一丝一毫,他两手撑到她肩侧,小心不碰挤到她的肚子,方拉下她的衣衫,扯了肚兜,唇舌勾起她的柔软狠狠舔吸起来,她身子如电漫,一颤推他,急道:“小心孩子……”

    他腾出嘴来,道:“那小怪物命硬,不怕。”

    她顿时目瞪口呆,“那你是大怪物。”

    他低咒了声,突然伸手拉过她的手,将之覆到他身上某处。

    他怎么那么……她登时大羞。

    他却忽而低头,一句话掷到她耳蜗,“方才在天香阁看到你,我便想那样对你了……可现下还不行,只能……”

    翘楚心头乱跳,虽是羞涩却终是轻颤着握住他硕大的坚硬……

    ……

    事后,他倚在床栏,拿出帕子替她擦手,随之将帕子甩到地上,一手将她抱住,拉高被子盖到两人身,伸手将她身上早已凌乱的衣服拉高,在她腹上轻轻摩挲起来。一股暖流顿时从他掌心传到她肚子上,她舒服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方才在马车上也这样替我运功治疗?”

    “嗯,”他慵懒的应了声。

    翘楚又享受的蹭了下,却突然一惊,他身上竟是如火烫热。她暗骂自己,他二,怎么自己也二了,他身上伤势不轻,又还发着高烧。她一挣,便想从他身上爬跨出去。

    “你又想去哪里?”

    她才动了下,已被他严厉的按了下去。

    “我去点灯,我要看看你的伤,你还发着烧,这些都要处理。咱们还是赶紧回睿王府吧。”

    ……

    这些伤病还要不了他的命,她不知道他宁愿这样和她静静呆在一起吗。

    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抵触,他知道。

    只是,他不会再放。

    不会了。

    伸手不见指,黑暗中,上官惊鸿黑暗的眸亦消融在浓黑里。

    看她执拗,怕她担心,也享用她的担忧,他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终于放开她下了床,捻亮了灯火。

    就着火光,翘楚看清房内布设,床榻外,只有一桌数椅,还有一张简陋的梳妆台。想起来时所见,她微惑,这里真的是农家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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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翘楚的注意力并没有太多在这个房间里,上官惊鸿身上的伤病不浅。

    他身上袍子血迹斑驳,都是殴斗的时候伤到脏腑咳出的血水,头上破了几处,血沿着额际而下,脸上也是数处血污。

    翘楚心里一疼,恨恨道:“总有一天,要那西蛮子好看。”

    上官惊鸿本走到梳妆台,闻言转身看了她一眼,他唇角微微扬开,嘴上却淡淡道:“哦,你要怎么给他好看?”

    翘楚看他有意取笑,轻轻哼了声,却见他从梳妆台上拎起个东西。

    是个箱子……

    方才没注意这梳妆台上竟放了个箱子,看模样是个药箱。

    她大喜,有工具药物就好办了!

    既然有药箱在这里,那这个农舍很可能就是他的。

    按他的身份,有别庄、农田、佃户这些并不奇怪,但这个简陋的农舍……

    她还未及问,上官惊鸿突然看了她一眼,将药箱往桌上一搁,已快步向门口走去。

    她一怔,“你要去哪里?”

    “烧水给你擦擦身子,我方才是……”

    他说着虽住了声音,翘楚却明白他的意思,哪怕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粗狂了去,一身血腥就……她脸上一烧,微微侧了侧头,“我来烧,你躺一下,也烧些水给你,将伤口清洗一下好上药。”

    她说着下床穿鞋,之前凌乱中鞋子早给他蹬掉了。

    脚掌才触到绣鞋,脚掌却骤然一暖,上官惊鸿已折了回来,握住她的赤足,将她塞回被里,摸了摸她的头,“我去。”

    她没有和他争,哪怕在他从桌上拿起备用的火折子升起火光走出、她悄悄下床从门口凝着他的身影微微晃着向廊道深处走去、一口鲜血咳出的时候,她也没有多说一句。

    男人啊。

    ……

    农舍简陋,却一应俱全,浴桶,皂角,布巾都有。而原来在床榻侧边,还有个柜子,里面有干净暂新的换洗衣服,男袍女裙都有。

    她越发奇怪,又问他是什么地方,他看她好奇,反故意不肯说,翘楚气道,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亲也亲过了,还……

    上官惊鸿笑的邪佞,说,爷伺候你沐浴代替,如何。

    她一恼,不理他,腰间却猝然一紧,被他一把抱起她,将她衣服三两下剥了,将她放进浴桶里。

    他也当真替她清洗起来,只是洗到中半,他却轻咳一声,有些粗声粗气道:“你自己洗吧。”

    翘楚本已从羞涩到开始享受他的伺候,闻言一怔,回头看去,却见灯火下,他眸光炙热,盯着她浸在水中半隐半现的身子。

    她登时口干舌燥,赶紧快快洗净身子。

    上官惊鸿洗浴的时候,却是她帮他洗,反正她又不会对他怎样。

    洗了很久。

    某人说要洗干净。

    她看着却觉得他有点死活都不肯起来的趋势。

    最后她嘴一噘,说,我累了。

    他一听,倒是起的老快,带起的水花将她溅了半身。

    她一气,用勺子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个包。

    ……

    然后,他让她帮他包扎伤口。

    他是最好的医生,她知道即便伤势不轻,他自己也能打理,但她还是心甘情愿。他敞开单衣,大刺刺的枕到她膝上,她按着他的指示,替他用药酒再次清洗伤口,用纱布裹了药粉替他包扎好。

    包扎完,他瞟了眼自己身上,却皱眉道,这种不好看,你往日在围场替我弄的,就按那个重新包一遍。

    翘楚一愣之下,想下床拿勺子将他再敲几个包。

    那时他对她坏,她将他的伤口包成蝴蝶结。

    想起从前种种,她心里一紧,狠狠就往他身上揍了两拳。

    上官惊鸿看她模样,猜到她心思,心里也是一紧,即刻起了身,将她抱进怀里。

    耳畔一声一声的轻声哄慰,翘楚听得好气好笑,返身盯着他,“什么叫将你所有的家财给我?什么叫允我晚晚陪你睡?”

    她说着突然止住笑,沉默着枕靠到他胸前,晚晚?

    她这些天其实已经有种认知,他爱她不比清苓少,甚至……

    可是,她虽是他的妻子,清苓到底和他多年感情,他们之间可能断了吗。

    再说,他还有郎霖铃。

    若是在现代,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一对一,但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还有现在他所面临的处境,他不能吧。

    但在她心里,她只能接受一和一的对等。

    可现在,她又该以什么立场对他说些什么。

    她微微闭上眼睛。

    ……

    眸光落在翘楚发顶上,上官惊鸿心里猛然一缩。

    那种疼痛的滋味,远比身上的伤更甚。

    这些天来,他很清楚两件事,其他女人勾不起他的欲望,还有,他想她甘之如饴的跟着他,想她开心。

    “听不懂字面意思吗,你好好养着身子,顾好你肚里的小怪物便好,其他的都交给我,懂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划过,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强硬,翘楚一怔,一股带着惊怔的喜悦却从心底涌出,她闭上眼睛,轻嗅着他身上的药香,缓缓说了个“好”字。

    上官惊鸿,若这是你的承诺,那也是我的承诺。绝不负你。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也不说话。

    翘楚心情微松,虽记挂着上官惊鸿的前程,想仔细询问他此时处境,但奔波一天,终是抵不住倦意浓生,慢慢合上眼睛。

    “楚儿,你是真的累了,睡吧,我在这里……”

    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一股暖流从他另一只手缓缓流进她的肚腹,声音萦过耳蜗。

    可不知道人在最疲倦的时候,某些意识是不是反而变得特别敏锐,翘楚突然又想起那件事,睡意立减,挣扎着从上官惊鸿怀里起来,问道:“你之前说崔姑娘应该会没事,你父皇会救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嗯。”他淡淡应了声,抱着她躺下,低斥道:“快睡。”

    “可你父皇怎么会救她?”

    翘楚越发疑虑,却见上官惊鸿眸光微动,良久,才道:“皇帝当时也在天香阁。姑不论他对我的想法如何,但对淳丰这个人,这个处处不将东陵放在眼里的人,你认为皇帝会由着他么。首先,他便一定不会让淳丰得到崔明霜。这口气皇帝咽不下。当然,这事也许只会暗中进行。”

    他说到这里收住语锋,声音缓缓放柔,“睡吧。”

    翘楚心里却蓦然划过一阵寒意,她猛地坐起身来,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灯火在他脸上抹上一层阴沉的暗影。

    上官惊鸿很快坐起身来,“怎么了?”

    翘楚笑着缓缓道:“我之前果是傻,这也能忽略了。上官惊鸿,我在马车上问起崔姑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骗我到底?皇帝到那种地方会让人知道?而且这知道的人还是一名失宠的皇子。你既然知道皇帝在那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假的,都是假的,你从一开始就在做戏,你早有准备,包括早就知道皇帝会去那里,包括对我……是我傻。”

    是夜,宫。

    金銮殿外。

    “夏大人,咱家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人能否指点一二?”莫存丰疑虑道。

    夏海冰微一沉吟,道:“莫总管请说。”

    “恕咱家斗胆说句,今日淳丰皇子所为已是太过,皇上就这样放任咱他对付睿王,不管一管吗?他即便不好出面,也可暗中使人传信给太子殿下,让殿下劝阻啊。”

    太子府,书房。

    男人的声音缓缓在房中响起。

    “睿王此次的苦肉计算是彻底失败了,他勾上莫存丰,以为借莫存丰之口告诉皇上他在天香阁的荒唐行为,日日卖醉,便可激起皇上的怜惜,可他哪知道,殿下你早已先一步告诉皇上,莫存丰已对睿王投诚,莫存丰所传的消息都是睿王指使。他今晚必定收到莫存丰通知宁王传给他的消息,以为皇上去天香阁,他的计划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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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王莽。

    “皇上本因搜府之事睿王已然不满,如今知睿王又营结了莫存丰,演了天香阁这一出,他会认为睿王还是那个纯良的八皇子么。可笑睿王却还不自知。殿下高瞻远瞩,早料到莫存丰会向睿王投诚,更一直留意睿王的动静,从他踏进天香阁每天买醉起,就已防着他。”

    他说着不见到上官惊灏出声,看去却见上官惊灏眼睑微垂,淡淡盯着手中的荷包,似乎并没有成功之后那种快意。

    王莽看了曹昭南一眼,曹昭南亦是微微一凛然,道:“殿下?”

    上官惊灏抬眸看向王莽,笑骂道:“你这御史,其他的没见长进,这嘴上功夫倒日见所长。”

    王莽笑回,“殿下确实远虑,行动亦早在睿王之前,并非莽奉承之话。”

    “那女子擅琴,脸有疤痕,和翘楚有几分相像,可上官惊鸿既爱翘楚,怎还会对那女子迷醉至此,且每日在天香阁里吃酒消沉,不是想引起父皇的注意和怜惜之情又是什么。”上官惊灏目光从曹昭南身上一掠而过,“莫存丰这只老狐狸,明白一山不能容二虎,孤这里既容不下他,贤王已倒,他自是要另找大山,彼时睿王岂非最好的选择?这个并不太难猜。想他是通过郎家搭上上官惊鸿,可惜不久之后上官惊鸿便失了势,他现在亦是骑虎难下。”

    “还被曹总管收下他最得力手下六子。”王莽轻笑,看向曹昭南。

    曹昭南颔首,上官惊灏嘴角缓缓浮上一丝冷笑,“双重身份,孤也是从八弟身上学的。”

    “曹总管,王莽,你们也回歇吧。便让他再喜悦数天,到他再被宣上朝那天,亦是父皇考虑清楚,作出废置决断的时候了。”

    他说着推椅而起,冷冷将荷包扔在桌案上,出了书房。

    ……

    他一直沿府中路走,走进一处院落,停驻在一个房间门前。

    众守门婢女忙纳拜见礼,有婢女正要进房通传,上官惊灏摆手,径自推门进去。

    “臣妾见过殿下,殿下怎么过了来?”

    房内,女子正从梳妆台处起身,似是听到门外声响,准备迎出来,美丽的脸蛋上还隐隐浮着一抹惊讶之色。

    却正是太子妃翘眉。

    上官惊灏勾了勾唇,淡淡道:“孤不过来坐一坐,怕太子妃忘了自己夫君是谁。”

    翘眉一惊,明白他是为天香阁里她替上官惊鸿求情一事发难。

    自从从围场回来,不知为何她对上官惊鸿的感觉变得越发奇怪起来,总感觉谷中遗失的那段记忆和上官惊鸿有关。后又经搜府之事,她听到不该听的秘密,她明白她是爱上上官惊鸿了。

    同时也越加憎恨翘楚,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个前途无量的男人如此对待。

    她心里对上官惊灏的不满也到达极点,此刻听上官惊灏如此说,她忍下心中怒意,只笑着上前,藕臂缠上官惊灏的手臂,“臣妾妇道人家,一时心软,殿下莫脑。今晚……臣妾侍寝,好好向殿下赔罪。”

    上官惊灏眸光缓缓落到自己手臂的白嫩上,眼中寒光蓦然一闪,手掌一扬,狠狠扇了翘眉一记耳光。

    翘眉被打得跌倒在地上,一股咸腥从牙缝涌出,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颤然道:“上官惊灏,你打我?”

    “打你又如何?倒是孤还怕你区区翘族?外面看来,父皇为孤觅得这门亲事,是为孤以后铺垫?”上官惊灏袖手冷笑,“哦,你以为父皇真这样想,你以为孤真这样想了?娶你,不过是孤喜欢摧毁上官惊鸿喜欢的东西,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年,出使北地的是孤这好八弟。”

    他勾唇一笑,又缓缓道:“当然,孤知道,当年救他的也并非你,是翘楚。”

    地上,翘眉浑身一震,仿佛被人朝心窝重重击了一掌。

    当年,那个翩翩白衣少年是上官惊鸿?

    是,救他的确实不是她,但后来他们同处数月,那段日子,却确确实实是她和他。

    定下山盟海誓的,也确确实实是她和他……

    昏沉的房间里,惟有微弱的烛火在轻轻跳跃着。

    双手手腕被用力扣住,翘楚冷冷看着同样冷冷看着她的男人。

    “翘楚,你给我听好了,”上官惊鸿眸光在光影里越发暗沉,他勾唇一笑,一抹深刻的自嘲从嘴角蜿蜒而过。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你认为病能假,酒能假,伤也能假吗,即便不在那里在睿王府我亦一样会喝酒。我当日放你走,是真心放你,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回来,当我看到你回来,我知道,我会惹上怎样的麻烦,我却一样甘之如饴。只有庆幸。”

    “若我有心瞒你,我认为会如此犯贱告诉你荣瑞那男人在天香阁的事吗?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你必定担心那个和你素不相识你根本没必要理会的女人。”

    “告诉我,翘楚,你是明白我的,懂我的。”

    翘楚心中紊乱,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双手却被他紧紧执着,他潮暗如深|岤的眸里燃着丝丝光芒,便似要喷出火来一样,却又慢慢黯淡下去。

    “呵,不信是吗。那自是的,我到底不是九弟,那个骄傲恣意、磊落大方的夏九,那个可以抛弃一切可以和你放羊牧马、种花养草的夏九。翘楚,我们何必自欺欺人,你抚心自问,你回来是不是因为……你可怜我。我却犯贱的做戏,只当作不知道。”

    手,被狠狠一掷,晃落到床衾上,温暖蓦然从她身边抽离,声音从空中冷冷传来,脚步声已在数尺开外。

    “但即便我如今的处境再难,我以后亦要如今天一样像狗那般去活,我也不要你的同情施舍!你这个夷女!”

    ……

    房间本来就简陋,这时更加空荡。

    上官惊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的话却仍凌厉的萦绕在她耳边。

    翘楚伸手抚上眼睛,满心酸涩。

    是啊,她甚至在心里已经许诺若他不相负,她无论如何亦绝不负了去,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地方确确实实说中了彼此的心事。

    原来,有些伤痕真的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也许,只要他真的爱她,她也真的不必要去在意他的算计是不是也将她包括在内。

    可是,人都害怕算计,哪怕以爱之名。

    算计的爱情,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怎么样。

    秦歌之后,她其实也早变的不敢去信任任何人。

    这一刻,灯火薄弱,黑暗如潮水,新疤旧痕一起涌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闭了闭眼,飞快地下床穿鞋,擎起桌上烛台,走出房间。

    她突然害怕这样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样安静不知名的房间里。

    静得僵。

    又或许想出去寻他,还是自己想出去走一走。

    她不知道,却很快出了房间。

    循着灯火的光亮,走出甚长的廊道,到得厅子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去寻他方才被他摘掉的铁面,应该是在这厅子里。

    她走到门口,转过身,拿着烛火仔细映照起来。

    突然又想,他出去肯定将铁面捡起戴上了。她轻轻笑了笑,这时,方好好看一眼这个屋子大厅的模样。但方一照面,她蓦然浑身一颤,一股冰凉从心底升起,八年前黑暗里的记忆一瞬在脑里掠过。

    ……

    突如其来一阵女子的尖锐叫声,令上官惊鸿差点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撒了。这地方偏僻,少人知晓,他只是折到隔壁农家讨点东西,一直盯着这边情形,并不见有人入侵。

    她在里面怎么样了?他不该扔下她的。他咬牙,一阵惊怕,早顾不得和农家大娘小伙道别,几个纵跃已回到屋前,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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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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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星光漫天,缀在男人背后,翘楚坐在地上,看着上官惊鸿将手上的东西往门侧窗前小榻一扔,便要将门掩上——

    她拼命摇头,“不要关门。”

    上官惊鸿眸光朝她身旁物什一掠,很快便跃到她身前,将她抱进怀里,抚上她的背,低声哄慰,“莫怕。”

    翘楚却犹自颤抖,搂着他的脖子,又在战栗中抬头一点一点重新打量这个屋子。

    雕花桌椅,香炉,木柜,挂画……这里真的是第十九号墓室的模样。

    只不过,一千年以后,那边是死的。

    而一千年以前,这里却是活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厅堂当中还摆放着……一枚棺木!

    就在她身旁。

    按这样看来,墓室里的棺木根本并非东陵王的棺柩。

    而是按照这个屋子设计的。

    可是,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恐怖的屋子。

    谁会在厅堂里放寿木!

    而他们方才甚至还在这里做那种事……

    似是看出她的恐惧和疑虑,上官惊鸿将她打横抱起,她以为他会带她离开,哪知他身子往后一跃,竟坐到那红艳艳的棺木上面,她既干得考古,胆子并不小,却仍是惊得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任他抱着坐在他腿上,不敢轻易移动一分,她实在不想落到棺木上。

    只因这屋子,尤其是这枚棺柩让她想起秦歌的死。

    隔了八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时想起,却清晰得一如昨日。

    也清晰的看到上官惊鸿嘴角促狭的笑意。

    他突然将她抱离双膝,欲往旁边的棺木挪去,翘楚只得死死抱住他的腰,她又气又恼,咬牙道:“你怎能如此吓我,公报私仇的小人。”

    “我又不是上官惊骢。”

    “你——”

    她快教他气的吐血,他却轻轻摘下铁面,扔到棺木上,翘楚看到门外,院子篱笆处,与他们对面而居的农家几口人都出了来,男女老少小孩的,好奇地盯着他们这边。

    但门小小半掩着,又隔着些许距离,他们也看不清屋里的情景。

    不然三更半夜的这棺木还不把人吓坏。

    何况他又摘了铁面,让人看到终究不好。

    只是,这样的情景,竟多少有点像天神村的时候。

    “他们才不像你胆小,这里平日本就他们负责打扫的。我给钱他们,他们每天帮我打扫。”

    上官惊鸿的声音忽而在她耳边幽幽响起,“你就只会忤逆我的时候毛胆子。”

    翘楚一怔,却没有反驳,在某个话题上,她和他有了隔阂。

    他恨她不信,而她不知道她该不该信。

    只是,对于那件事,谁都没有再多说,各自小心避了。

    她只惊疑的将疑虑问出来,“这屋子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布局?”

    “是按我母妃的喜欢布置出来的。”

    这回答大出翘楚意料之外,微微失了声,“不谢娘娘?”

    “嗯,”

    “可她怎么可能喜欢在厅中放枚棺木?”

    “在宫中的时候,我常常看她画画,她就是这么画的。皇帝以为芳菲不爱繁华,若芳菲不爱,何苦要将自己住的地方布置得那般华美?我母亲才是真正不爱,这就是她梦想的居室,和夫婿孩子一起居住,简简单单的,这样就够。”

    翘楚顿时明白,难怪这里会有男女衣服和药箱。

    这样想来,第十九号墓室里深处,是不是应该有如这样的房间、厨房?

    但她永远不会知道了,除非她能回去——

    “这枚红棺,是我加进来的。我母妃说,若有一天她爱的人死了,她会陪他一起进棺椁。”

    翘楚听着蓦然一震,她慢慢看向旁边的红色,突然想起在敦煌墓之前,a市出土曾出土的凤棺也是用的朱红之色,专业毛病发作,问道:“云苍这里都兴用红色棺木?“

    “难道……你不是云苍的人?”

    脑勺后,上官惊鸿淡淡反问。

    “你胡说什么,”翘楚微微一慌,很快笑回,“我又不曾死过,怎么知道这些风俗,想你八爷见多识广——”

    上官惊鸿闻言低声笑了起来,笑的似是而非,笑的她有丝心惊。

    “据古籍记载,若以红棺红衣入殓,在特定时辰里葬入极阴宝地,人死可以复生,再续前缘。听说,古西凉的国君龙非离便曾用此法将他当时业已死亡的最爱的妃子年氏用此法下葬,后来年氏复活,当然,另有一说是年氏被仙人救回。谁知道呢?”

    这倒和中国传说中的尸变大同小异,听过常妃的事,翘楚本已对这枚棺木的惊怕减轻了不少,此时听罢他所说,心里却不由得发秫,回头盯着他,郑重道:“你答应过我,死后绝不修陵寝,这事我对你一提再提,你必定要记住你的承诺才好,别做你的什么复活千秋大梦。”

    上官惊鸿眼里划过抹微异之色,随即笑道:“是傻子答应你吧,可和我无关。”

    “你——”

    上官惊鸿只是慵慵懒懒的笑,也不说话,净看她焦急。

    “骗子!你还盖下印鉴的,你自己回去看看,你便当个失信的人好了。”

    翘楚气得发抖,别过头不去理他。

    他笑着,已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眸光变得同样郑重,“为什么。”

    “不为什么,”翘楚苦笑,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告诉他,前世今生,姑不论他信不信,若让他知道是因为秦歌,以他的脾气,她实在说不准他会不会因为嫉妒而不允。哪怕,那个是他的后世。

    “你就当是我喜欢吧。”她仰起头看他,迟疑了一下,轻轻吻上他的唇。

    上官惊鸿没有放过她……很久,才让她气喘吁吁趴在他怀中。

    “好,傻子答应你,我也答应你。日后,我绝不为自己修建陵寝。”

    “说话算话?”

    “你当我是什么人?”

    上官惊惊鸿阴阴沉沉说着,突然问道:“若你喜欢的人比你先死,你愿不愿意像我母妃那样……”

    翘楚实在不想他在棺木的事上多纠缠,且她很清楚,她必定先他离开,她也绝不愿他起这种心思,爱一个人总是希望他活的好好的,她不敢多想上官惊鸿带她过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心里有丝喜悦又有丝不确定,是以心中虽有不同的答案,嘴上却飞快道:“不会,能活着自是活着的好。”

    上官惊鸿似乎没有想到她答得如此干脆,怔了怔,淡淡“嗯”了声,翘楚心里一搐,随之轻声回问,“你呢?”

    “我……当然不会。”

    “嗯。”

    一时,两人无话,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里传来,翘楚一怔,上官惊鸿挑了绺她垂在鬓边的发把玩,“应该是铁叔他们,从别院找到这里来了。”

    “爷,翘主子,你们果然在这里。”

    果然,进来的是老铁、景平景清等人。

    看到他们,都喜不自胜,却又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晃悠在棺木上。

    老铁看了二人一眼,小心翼翼道:“爷,咱们回去吧。”

    “我和翘楚在这边住几天,反正,我也不必上朝办事。到哪天父皇传召再回去罢。”

    若非有这副棺木在,若非这里宛然便是十九号墓室的模样,翘楚其实也很是喜欢这里,但她不希望他再留在这里,她想起方才两人争拗的时候他说过“即便我如今的处境再难”,他的处境现在似乎很不好。

    是因为他的计划失败了还是其他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不该再留在这里,该回府好好谋划了。

    不能再消沉下去!

    但这些话怎么当着他和老铁他们的面说出来,她了想,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害怕这里。”

    闻言,上官惊鸿没有答话,目光有些冷漠的落到窗前小榻的瓜果上,怕她饿,那些他方才用衣服捞抱回来的玩意。

    翘楚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有些怔愣,正想说句什么,却听得他淡淡道:“你既然如此厌恶这里,那我们回去吧。”

    ……

    翘楚原来想,睿王府必定灯火通明,郎霖铃和沈清苓应等着上官惊鸿回去,进去才发现里面却静悄悄一片,景平告罪说,两个主子之前想到天香阁去,他恐有不便,用了迷迭香。

    这一夜,似乎自然而然,她跟上官惊鸿睡在一起。

    她也累了,枕着上官惊鸿驾过来的手臂便睡,却才合眼不久,方明在门外急急敲门,“爷,宫里有旨意过来,让你今儿个上朝去。”

    翘楚一听睡意顿时消减不少,睁开眼来,心里怦怦的跳,这道旨意,是好是坏?

    大掌抚过她的额。

    “睡吧。你睡醒的时候,我约莫也下朝回来了。”

    “我侍候你穿衣……”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身子被压住,他忽而俯身下来,双唇在她唇上辗转了良久,才一撩帷帐,快步出了去。

    翘楚虽然累,到底睡的不安稳,他的手碰上她额头的时候,她清楚感觉到一手汗湿。

    她从没碰到过他这样。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是这早朝里即将决定的命运吗?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猛地惊醒过来,透过纱帐一看,天已大亮。

    “主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下下?”四大和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进了来侍候,四大打着呵欠嘀咕道,美人将床帐晾起。

    翘楚匆忙下床穿鞋,“拿漱洗的东西给我。”

    四大和美人对望一眼,美人皱了皱眉,问道:“主子,你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吗?”

    “我要出门。”

    金銮殿。

    看着出列、站在大殿正中的男子,朝上各人各有各的心事,都大为紧张。

    太子府事隔多天,昨天又发生天香阁的事情之后,皇帝会怎么处置睿王。

    恢复原状、降职还是如贤王当天的闲置?

    所有人都悄悄往座上皇帝看去。

    皇帝本支肘在椅上,微微阖着眼,似在思考着什么,这时,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来,缓缓道:“惊灏,老九,你们二人也出来吧。”

    这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宣这两位出列到底是为什么?

    太子不见慌乱,很是从容的站了出来,夏王微微拧住眉,上官惊鸿由始至终,低垂着眼眸。

    “诸卿,今日朕在这里宣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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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子浑圆,从植物宽大的叶肉上缓缓滚下来,就着四处姹紫嫣红的花枝招展,五彩琉璃般的宫墙檐壁,映着数名女子姣好的面容。

    天空下着蒙蒙小雨。

    幸亏出门的时候,景平看外面天气阴霾,替她们备了伞。

    翘楚紧紧盯着前面大殿,殿门口有众多禁军守殿,她们自是不能靠近,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没有关系,她就在这里等。等他出来。

    突然,背后为她撑伞的美人低声道:“主子,你看那边。”

    翘楚一怔,却见中间宽道的另一侧,几株硕大的花木下,站了数名女子。

    余人都作婢女打扮,另两个女子却是郎霖铃和沈清苓。

    她们也进了宫?!

    上官惊鸿进宫的消息虽然突然,却是迅速传开来了。景平迷迭香用的又不多。

    她知道,她们和她抱着一样的心思。

    郎、沈两人也一刹注意到她,郎霖铃朝她微一颔首,沈清苓眼梢弯过一抹似笑非笑。

    她很快拿定主意,她在这边看着就好,一会不出去,不可抢郎霖铃的光,郎相看着也好看。

    “丫头们,咱们到那灌木后面去。”

    四大撅嘴道:“为什么嘛,这株大树好避雨。”

    她抱歉一笑,“委屈一下。”

    这树高大,树下空旷,一下就能让人看见。她又有些奇怪,没想到郎霖铃会将沈清苓也带过来。

    若没有元妃相带,林姑娘是没有资格进宫的,她也是得景平相赠睿王令才能进来。

    ……

    郎霖铃看了沈清苓一眼,见她定睛看着殿门,心中冷冷一笑:一会好好看清楚,我才是睿王元妃,在所有人面前,上官惊鸿第一眼看的只会是我。

    倒是翘楚……

    翘楚退避的动作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子。

    相处越久,疑问反而越多。

    但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思虑这些,前方,朝官已陆续从金銮殿里走出来。

    郎相看到她,眉头一皱,眸含厉色,走了过来。

    “爷爷,皇上说了什么?爷他可有望——”

    “莫要再提他了!”

    郎相冷冷看了沈清苓一眼,严声打断她。

    郎霖铃心头一震,又听得郎相压低声音道:“他是彻底完了,幸好今儿个还有个好消息……”

    “爷爷,你说什么?”

    听着宝贝孙女颤抖的声音,看到不少走出的朝官投来的目光,郎相长长一叹,眼中厉色却丝毫不减。

    金銮殿上皇帝的声音仿佛还盘响在耳畔。

    “睿王所为,实令朕痛心失望,原其所掌之兵刑二部,兵部交回太子执掌,刑部则交予夏王,另朕暂交太子所掌兵权,一半拨予夏王,特此以贺大婚。”

    众人虽费解皇帝突然提拔夏王,但都清楚明白睿王是彻底失势了。

    君心难测,当然,也是上官惊鸿自己作的孽障。皇帝是什么人,哪容先挑衅后试探。

    幸好,还有一个好消息。他提出让贤王重返朝堂的事,皇帝盯着他看了片刻,说会好好考虑。

    皇帝没有拒绝,便是说已有转圜的余地。

    郎相缓缓说着,沈清苓止不住颤抖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郎霖铃这样失态,后者喃喃道:“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人?”

    郎相狠声道:“铃儿,你先随我出去罢,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清苓记得自己曾对那个人说,这个坎,她会陪他一起过去,但是现在,当她看到他几乎是最后一个步伐缓慢的从金銮殿走出来,她一刹间也满心茫然。

    秦歌不是这样的,永远的运筹帷幄,永远的意气风发。

    这个哪里是秦歌?

    她却更爱他?

    她爱着的是这个眸眼低垂,胡茬邋遢的男子吗?

    她现在只看到四散在殿外,或群走,或独行的都带着讥讽和嘲弄,连宁王和宗璞都低着头——

    “容孤猜猜,阿镜,是你吗,嗯?”

    她咬牙想走到他身边,却才走了几步,便被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挡住。那语气里的邪肆笑意……

    她蓦然一震,却落入上官惊灏的暗佞的眼中,却又见他突然抬头看向前方,她侧身看去,只见却是翘眉偕同彩宁和银屏过来。

    银屏笑颜闪耀,三步两步已跑到夏王身旁。

    夏王微微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姑姑和太子妃陪我去购置成婚的东西,你上次虽惹我生气,但后来每天送我玩意儿,本公主这回姑且原谅你,怎么,我过来接你,你心里喜欢吗?”

    ……

    不少人上前恭贺夏王,上官惊鸿正从夏王身边悄无声息走过,看着夏王,看着身旁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子,沈清苓心中紊乱,她知道上官惊鸿是看到她了,可脚下这时竟挪不动一步,太子淡淡盯着走近的翘眉,嘴上仍轻声说着话,“怎么,可有后悔今日?”

    四处人们的目光,翘楚想,她猜到殿中发生了什么事。

    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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