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作者:黎照临

    孙老头儿的家，是处典型的北方民居，院子不大，靠着北边有间低矮的瓦房，老式的木质的窗子，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擦过的老式的玻璃，用青砖铺就的小道还有，用篱笆扎起来的坐落在西边的巨大鸡笼。

    说的鸡笼，其实并不算是，那是用种类似竹竿的东西编制而成的个方形的篱笆，里头养着能有二三十的鸡，红冠彩羽，清色全是公的。

    看到那些公鸡的时候，下子想起跟九爷进山那会儿，老头儿用黑色的袜子套着鸡头的情景了，走过去看看，却发现，孙老头儿正拿着个花盆那么大的铁桶往外走。

    他走到鸡舍的旁边，开门进去，随后，蹲下身子将坨子坨子的灰白色的东西添进喂鸡的槽子里头，我很纳闷那是些什么东西，走过去看了下，像是团灰白色的泥，绝对不是玉米面啊，稻糠啊什么东西和出来的那种饲料

    “这什么东西啊？”扒着篱笆看了会儿，我问。

    “肉。”老头儿说着，头也不抬。

    “你用肉来喂鸡啊太奢侈了吧！”我说着，苦笑了下，这时候，那老头儿却用铲子铲了点那里面的东西递给我，我拿起来闻了下，wèi dào 有点怪，在指间捻了捻，略显粘稠，正奇怪呢，鬼鬼的脸上突然显出种很厌恶的表情来，随后，小艾，丁翎，都跟看到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样往后退去，我看看她们，又看看指尖的东西，再次将那东西放在鼻子的wèi zhì 闻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这回，当时就呕了出来，哇哇哇地吐了老半天，胃都要出来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这nǎo dài 真的短路了，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fǎn yīng 这么半天才fǎn yīng 过来，这铁桶里头盛放着的东西，确实是肉，但是，它不是猪肉羊肉，是特么的死人的肉啊这老头儿是有恶心，竟然用人肉来喂鸡！怪不得这些公鸡个个双眼放光像是能吃人似的，原来，是特么吃着“实心肉”长大的啊！前面我好像讲过，大凡常见的禽兽，在吃了人肉之后都会产生些异状，我以前听老辈人说过，吃人肉的黄皮子，用人肉喂养的猪，那都是不是妖怪但也不比妖怪逊色少的东西，邪门着呢，可现在，亲眼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自己还是被恶心得不行。

    “你从哪儿弄得死人啊？”恶心老半天，我问。

    “我觉得，你还是不问的好。”阴测测地笑了下，他对我说。

    “那你也也是吃这种东西长大的么？”犹豫了好几次，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他道，对方闻言，愣，随后点头对我说：“小的时候吃过，现在不了。”

    “你吃过死人？！”听这话，小艾捂着小嘴摆出副很难受的表情来，对方闻言，点头，我们面面相觑，yī zhèn 无语，这时候才发现，鬼鬼真是个好孩子，如果对方真的吃过那种东西，那，他身上有死人的wèi dào 就不奇怪了。

    “你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啊”像是很不理解是的，小艾又问，这时候，大牛却突然插嘴道：“可能是祖传的规矩吧！”

    “你又知道？”小艾说着，斜着眼睛瞅瞅他，这时候，大牛憨笑两声解释道：“俺们老板讲过，说，盗墓的行当里头，有部分人用过这种方法！”

    “真的？”小艾说着，又脸错愕地看着我，我点点头，道：

    “在很久以前，确实有那么类人，因为，盗墓者要经常下到古墓之中找bǎo bèi ，跟古墓里的尸体面对面的机会特别。而，众所周知，古墓大冢里，得是妖魔邪祟，不仅有棺材里躺着的古尸，还是被人砍了nǎo dài 殉葬的人。抛却zhè gè 不说，还有些成了精的老鼠，狐狸，黄皮子类的东西跑早古墓里头避暑避雷劫的，人的阳气对他们来说，有很强的刺激，即便对方不想跟你纠缠，你硬生生地闯进去还是会激怒他们的。要是妖怪什么的，就会想方设法杀死你。要是鬼神什么的，也会拉你做替身。遇上那些死而不腐得就恶心了，僵尸什么的，躺在棺材里头没什么事儿，但是，旦遇到活人身上的阳气，就会立即激起尸变，到时候，别说摸走棺材里头的bǎo bèi 了，想活着出去都很难。”

    我说着，撩起眼皮看看那个孙老头儿，又看看在这里等了半天的几个人，包括邱老在内的他们，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有句话，好半天，小艾才借着问：“然后呢？这跟吃死人有什么guān xì 啊？”

    “当然有guān xì 了，你当那东西好吃啊这法子，还是从道门里头传出去的呢，我听说，在长江以南的部分区域，从事盗墓行当的人有个很特别的习俗，听说世代都是以此为生的人，都最在孩子三岁以后的时候让他服食死人的肉，煮熟了的或是红烧了的都不行，要将尸体上的肉割下来，然后用捣药的那种东西将人肉捣碎，生吃，每年，都要吃上三十六次，平均个月吃三次，就这样，口气吃上三年整，以后，就不用再吃了，因为这时候，那孩子的身上就会出现些异状，说白了，jiù shì 阴气旺阳气虚，那些邪祟见到他，都不会zhǔ dòng 攻击的，因为，这时候，在它们看来那个人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的，进古墓的时候，省去了很麻烦，开棺材摸bǎo bèi ，也不用dān xīn 发生尸变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么管用？”听完我的话，小艾看看我，又看看那头都不抬下正在那里专心致志喂着那些公鸡的孙老头儿。

    “管不管用，试试看就知道了，你现在开始吃，也来的及哦。”坏笑了下，我边很嫌弃地擦着手指边为老不尊似的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