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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花不要脸 作者:爷是女劫匪
香茹归天
“什么治疗方式,你说啊,快说啊!”童远造握住程子游的双肩,使劲地晃动着,既然是见不得人,那便是很难听的话,童远造脑子里泛出不太好的想法,但是他要得到程子游的印证。
“二夫人之所以对老爷的雄y过敏,是因为你们二人体质x征悬殊,二夫人的太柔,而老爷的则太刚,解决办法便是她先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中和一下,再和老爷行事,这样就不会出现过敏。”程子游说道。
虽然程子游知道,说出这话来,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童远造怎么能让知道童府丑闻的男人继续活下去,但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童远造不马上下手,他一出这个房间自己就离开,去找自己的邻家小妹,和她过平实的夫妻生活,一定比现在幸福得多。
“什么?不可能!她和每个男人都保持着距离,以前和她走得最近的男人便是孙士g,如果他们有那层关系的话,香茹怎么可能让他死,她一定会极力为孙士g求情的。”童远造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纠缠到一起——上次看到林可卿和林既做出苟且之事,他已经倍受打击了,如果连香茹都这样,那他简直要崩溃掉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必须杀孙士g灭口吧。也许当时,二夫人以为自己的毛病已经好了……给她诊病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是每次和你云雨之前,都要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大概以为只需要一次,就能g治了……”程子游弱弱地说道。
“啊——”童远造气恼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他上前揪住了程子游的衣领,很想将他的脑袋撕下来,如果不是他蛊惑,香茹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程子游眼珠一转,又说道:“老爷,官要抓赃,人要拿双,这也不绝对,万一上次只是二夫人吃到了什么食物,恰好能治自己的过敏症,我们妄下断论,岂不是冤枉她了,所以,不如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了程子游的话,童远造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离开。他却没注意到,程子游屋前的黑影里,正躲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成在坐着轮椅的杜远桥。
时至今日,杜远桥已经由最开始跟二夫人的主仆情谊,渐渐地转化成了恨意,自己今天身体残疾,又无权离开童府,只能在这里看众人的冷艳,而香茹更是对自己冷嘲热讽,他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
于是,待童远造走后,他驾着轮椅,缓缓离去。第二天,杜远桥找到了卜小七,因为杜远桥曾被卜药莲救过x命,所以卜小七也没再敌视他,他问道:“杜医生找我何事?”
杜远桥将食指放于唇边,示意他小点声,然后让他偏过头来,在他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卜小七有些惊讶,他挠了挠头,问道:“你该不会是二夫人派来的吧?”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她害我至此,还羞辱我,而四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朋友之谊,二夫人三番五次想害她,都没有得逞,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永除后患。”
“可是,一旦被老爷捉奸在床,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卜小七有些心疼了,细想起来,杜远桥的命运也实在是有些可悲。
“我都不在乎,你还管那么多干嘛?与其没尊严地活着,不如有价值地死去。你就照我说的办,先在外面听好了,如果确定二夫人已经和我出格了,再速速叫老爷过来,以免老爷来了我们还没开始,被老爷误会四夫人诬陷她。”杜远桥好心提示道。
听及此,卜小七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杜远桥的确是要害二夫人的。
那日下午,杜远桥去了二夫人的房间,他略略使了个眼神,就让二夫人将巧儿支开了。巧儿本该在门外守着,可是看到杜远桥看二夫人时那极其暧昧的眼神,便猜到这二人可能有不轨之约,不如离开的好。一方面,知道了二夫人太多秘密,被谋害就不划算了,另一方面,如果恰好老爷发现了这二人私,通,那自己整个守门人要一并受罚。
于是,巧儿出了童府,去买些二夫人最爱的栗子糕,这样便可天衣无缝地将自己的真实用意遮掩了过去。而她这一走,恰恰给卜小七提供了偷听的机会。
“香茹,别这样,你上次不是很主动嘛,怎么今天羞涩了起来?”杜远桥上前,香茹便往后退,想起上次他的情况,香茹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可不想脱了衣服之后马上又要穿上。
“其实,上次我因为心情太差,没有好好调理身体,所以才会那样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好好休养,调理,为得就是弥补上一次的遗憾,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我们试试吧,要是不能让你满意,你杀了我我都没怨言。”杜远桥信誓旦旦地说道。香茹稍微有些动容,但是别人随便一勾引,自己就从了,那岂不是太掉价了,于是她再次往后退了退,将脸扬得老高。
“香茹,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就数你了,你在就印在了我的心里,所以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要不然,我何至于为你了愿意牺牲两条腿?”杜远桥说得言辞恳切,连偷偷躲在外面的卜小七都快当真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香茹终于放软了口气问话。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谎言,我今天就去死!”杜远桥说道。卜小七差点笑出了声,他知道,杜远桥的目的就是今天和香茹一起去死。想到杜远桥命不久矣,卜小七又忧伤了起来。
“哼,杜远桥,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欺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被卜药莲收买了,不过是想假意跟我上床,真正的目的是让老爷来捉奸,你当我是傻子啊,这种招数,大夫人和卜药莲不是已经用过了吗?”香茹忽然灵力地说道。
杜远桥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y谋竟然被香茹识破了,那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己杀了她好了,反正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拉个垫背的。于是,杜远桥猛地转动轮椅,撞到了香茹身上,香茹只感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自己便被撞到在了地上。
“救命啊,来人……”香茹话还没说完,杜远桥就扑到了她的身上,一只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狠狠地用着力气。香茹在杜远桥的身上挣扎着,踢腾着,可是杜远桥却丝毫不肯松手,香茹的额头上都已经挣扎出了汗水,她的双手在杜远桥的身上又掐又拧,可是杜远桥丝毫不肯放松。
“贱女人,我掐死你,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能逃避责任吗?”杜远桥恨恨地说着,将双手都挪动到了香茹修长的脖颈上,他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很快,香茹已经一动不动。
卜小七已经听出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对,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没必要去叫童远造来捉奸了,于是匆匆离开了这里。只是他没想到,他离去的影子,却被买栗子糕回来的巧儿尽收眼底。卖栗子糕的地方就在童府不远处,一路上,她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今看到卜小七的身影,更是觉得不祥。
掐死香茹之后,杜远桥深知自己也逃不脱一死,与其再被毒打一顿,不如自裁,于是他从二夫人的桌案上拿起一把切水果的刀,c入了自己的心脏。
刚刚走动门口,巧儿就看到二夫人的房门下,流出了血迹,她吓得几乎尖叫,但还是感觉捂住了嘴巴,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去了五夫人那里。巧儿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找一个新的靠山,三夫人看似气数已尽,而且她和二夫人是死敌,二夫人一死,只怕她不会好过,唯有新夫人,才是最好的人选。
巧儿强压住心头的惊慌,将买来的栗子糕送给常诗卉,以示友好,常诗卉让丫环接了栗子糕,问道:“是二夫人派你来的?她也知道新婚之夜抢了夫君不好啊!”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五夫人容颜绝世,别说是男人喜欢,就是女人都想看上一眼,好让自己沾沾福气,也变得好看呀,五夫人,以后你可要多多提携我呀。”巧儿说道,她恨不得现在就和二夫人脱离干系,被五夫人收入麾下。
常诗卉走上前,伸出食指挑起巧儿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你这丫鬟,长得还算标致,嘴巴也甜,跟着二夫人,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常诗卉和巧儿说了很久的话,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直到这个时候,童府里才传出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卷3 一对贱母女
蠢蠢欲动
童远造惊慌失措地进了香茹的房间,却见香茹赤着身体躺在地上,她的手握着短刀,刀□了杜远桥的x口,香茹的脖颈上有被掐勒过的痕迹……这都是杜远桥自杀之前弄出的假象,为的就是误导童远造的思维。他料定了童远造不敢将这事情声张,若是真告到官府,只要经过仵作勘验,其中的猫腻便可全部看出。
g据现场的情况,童远造已经推断出,是杜远桥想奸,污香茹,香茹不从,被撕光了衣服之后,她到了刀子意图反抗,被杜远桥掐住了脖子,与此同时,刀子也□了杜远桥的x口,杜远桥弥留之际将香茹掐死,而他自己亦因为失血过多身亡……
名动上城的童府,怎么会愿意将丑事外扬?童远造命令呼唤二夫人吃饭的丫鬟三缄其口,更是让在场的少数几个人不得声张,好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四夫人和五夫人,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至于三夫人锦瑟,因为肚子太大了,童远造心疼她,便让人每日做了饭菜送到她的房中。
童远造命人默默地准备葬礼,然后亲自收拾香茹的残局,连吃饭也顾不上了。卜药莲将脸扭向一边,虽然恨香茹,可是看到她死了,恨突然就没了。卜药莲忽然觉得杜远桥是为自己而死,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可能只是他自己想不开吧。
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四夫人、五夫人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常诗卉匆匆忙忙写了一封信,系在鸽子腿上,鸽子展翅,扑啦啦向着常家飞去。常诗卉的嘴角泛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想,自己谨小慎微,表面上装出一副缺心眼x子直的娇惯大小姐模样,内里的心机却夺得看不清。比如说,卜药莲时刻将丫鬟带在身边,所以才会出现了莺儿屡次出卖她的情况,而水儿虽然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但是常诗卉却总是将她打发得远远的,美其名曰不必太辛劳,心中所想却是以免日后她将自己一军。
郭世英接到鸽子身上的信,打开看了之后烧掉了,她明白,女儿就是想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把罪过推到卜药莲身上——不仅仅是宣扬这件事的罪过,甚至还要将谋害香茹的罪名也推到卜药莲的身上。常诗卉不笨,香茹的丫鬟巧儿忽然来示好,她就觉得奇怪,于是再三逼问之下,巧儿不得不将实情说了出来,甚至连看到了卜小七的背影都交代了。
也就是说,常诗卉早就知道香茹已经死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到餐房吃饭,如果香茹一直不来,童远造让大家开吃,她还能继续装下去,只是这次童远造特意命人去催了香茹,结果香茹的死讯便传来了。
葬礼的事情,基本都是仆人们在打点,等准备差不多了,卜药莲和常诗卉等去哭一哭就行了。常诗卉倒是很主动地来到了卜药莲的别苑,看到卜小七也在,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卜药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童府死了人,你还笑得出来?”
“怕是你心里笑得更欢吧,香茹可没少欺负你,至于我嘛,说到底她对我还有些恩情,要是没有她帮忙,我恐怕很难嫁给你相公——哦不,应该说是我相公,哈哈哈,我都能笑得出来,你就别装了。”常诗卉一脸讽刺地说道,她的言下之意是,卜药莲的魅力也不过如此,要不然童远造怎么会又娶了别的女人?
“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卜药莲轻轻撇了撇嘴巴,常诗卉虽然会耍心机,但是她表面很刻薄,自己完全没必要在嘴上输了阵仗,对付这种贱女人,就该以牙还牙。
“你!哼,你是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看你接下来怎么做就好了。我可告诉你,有人表示看见卜小七从案发现场离开,若是被人指证,就算不是卜小七干的,只怕也会有理说不清,到时候只怕相公会以为是你指使卜小七杀了这两个人,又伪造了现场。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大了,香茹的娘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常诗卉笑得更开心了,那花枝烂颤的模样,让人看了恨不得狠狠地将她撕碎。
“贱人!”卜药莲忍不住骂出了口,她也是隐忍了好久了,但人终归是有脾气的,如今常诗卉又没得宠,自己跟她说话,实在没必要先掂量一下。
“哼,我就是贱,我不贱怎么可能嫁给相公?你羡慕吧!卜药莲,我告诉你,我没香茹那么傻,大夫人一死她就迫不及待地找相公说,大夫人是你的害死的。我会放聪明一点,等相公的情绪平复下来了,能冷静思考了,我再去兴风作浪,哈哈哈哈。”常诗卉说着又将脑袋一转,看着卜小七说道,“你也要放聪明点,当心卜药莲害你。”
“四夫人说得对,你就是个贱人!”卜小七狠狠地剜了常诗卉一眼,然后上前猛推了常诗卉一把,常诗卉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卜药莲看在眼里,却没有教训卜小七,而是视而不见。
“卜药莲,你就是这样教育下人的?”常诗卉爬起来扑了扑屁股上的土,此时尖酸刻薄的她,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真不知道她的那些爱慕者看了她这副模样,对她还能有几分兴味。
“号称饱读诗书的常家大小姐就是这副德行?我告诉你,常诗卉,卜小七跟我虽然名为主仆,实为朋友,在我的眼里,他比你这种贱女人高贵多了。”卜药莲也丝毫不甘示弱。卜小七听到这话,自然是感动得十分要命,卜药莲不只是这么做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卜药莲,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别以为你扳倒了大夫人、二夫人,你就赢了,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常诗卉大言不惭。
“呵,好啊,我倒要试试。依我看,你还是先在床上哄好相公,新婚之夜,相公竟然去别的女人房间里过夜,哪个女人能咽得下这口气?如果非要追究二夫人的死因,只怕某些人的嫌疑更大啊……以前二夫人处处针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都没计较过,现在多了个跟你对着干的人,我会为了保护你而对她下手吗?”卜药莲的一番话,将常诗卉气得脸色铁青。常诗卉读了那么多诗书,却连卜药莲这个只凭借美貌出名的女子都说不过,不气愤才怪。
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常诗卉一改刚才的尖酸相,竟然哭了起来,卜药莲心想,这小蹄子不会又装可怜,说自己欺负她吧?童远造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哭声之后,快步走进来,骂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看到常诗卉被吼,卜小七的心头涌起一丝快意,她企图挑拨四夫人跟自己的主仆关系,真是找死,其实,四夫人帮了自己那么多,就算真要自己死,他也心甘情愿——就好像杜远桥那样。
常诗卉刚才听到童远造过来,她还真想告状,卜小七长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推自己,不过,她倒是也很善于看脸色,既然童远造心情不好,那自己好生安慰着便是了:“相公,二姐就这么没了,我心里难过……相公一定也不开心,我心疼。”
常诗卉说话的空,卜药莲已经给童远造斟好了茶水,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帮他揉着肩膀。童远造拍了拍卜药莲的手,说道:“莲儿坐下来吧,今日府里气氛压抑,你也别把自己累着了。”
卜药莲一个字未说,只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常诗卉完败了,自己哭得这么卖力,童远造一个字都没安慰,反倒心疼卜药莲会累到。常诗卉心有不甘,暗暗想道,卜药莲,且让你再得意两天,等我母家的援助一到,你就该死翘翘了。卜药莲看了常诗卉一眼,常诗卉竟然打了个寒噤,仿佛害怕被她看穿了心思一样。
转眼到了香茹的葬礼举行的日子,杜远桥自然是没得到好下场,被扔到了乱葬岗,倒是卜药莲,让卜小七偷偷地将他的尸体埋掉了。只是,卜小七不曾注意到,他被人跟踪了,而跟踪他的人,正是郭世英派来的。她收到女儿的信后,便按照女儿的意思,派了几个人潜伏在童府附近,窥视着卜药莲仆人侍婢的一举一动。
如今,卜小七竟然将杀害二夫人的凶手的尸体掩埋,可见,他跟杜远桥的关系不一般……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另一方面,郭世英也已经派人给香茹家里送了信,她知道,童远造只怕又会对外宣称香茹是暴病而亡,于是,她在心中告诉了香茹的家人,她是被人杀死的,一定要开棺看一下,而且一定要追究责任。
自找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我回来啦(*^__^*)前几天因为有事没法上(在文案里跟你们请过假啦~~),先前又太忙没能存稿,所以灰常悲催地停更了几天,8过我会用加更的方式补更的,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么,亲们读书快乐!
转眼间便到了香茹的葬礼,前几天还鲜活的生命,今日却已经躺在了灵柩中。如此凄凉,如此可惜,不知道多少男人又在默默地为一朵娇花的逝去而扼腕叹息,也许童远造真的是命格太硬,太贵,一般的女子担不起。
死者为大,卜药莲并没有感觉多庆幸,当然,也没有像常诗卉一样,假装难过,要死要活,连童远造看了都有些反抗。反正卜药莲一直觉得,一报还一报,这是香茹咎由自取,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其实,关系大了去了,如果她从来没救过杜远桥,也许香茹不会这么快死在他的手中。
“小茹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香家你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可以舍下为娘,你好狠毒啊!呜呜……”香夫人趴在棺材上,哭得好不凄凉。香夫人是个好女人,先前一直教导女儿,嫁过来之后要好好地相夫教子,平安是福,女儿这么多年没生育过,她觉得女儿不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眼中钉,更应该长命百岁,可是何曾想过,香茹偏偏不听她的教导,落得个如今这般结局。
童远造拍了拍香夫人的肩膀,眼泪涌了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说是这伤心的场景触动了所有人,就算是听着,想想也觉得凄凉。虽然香茹屡屡给童远造找麻烦,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她忽然遭遇这样的不幸,他自然也是十分难受的。
香夫人抬起头来,姣好的面容,今日竟然有些苍老。她抽噎着说道,“女婿,我想看小茹最后一面。”
常诗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跟她那哭花了的脸搭配在一起,还真称得上诡异加难看。她心中暗想,如果香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不闹起来才怪呢,只要童府乱成一锅粥,她就有机会拨弄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就等着吃好果子吧!
然而,让常诗卉感到意外的是,童远造竟然扶着香夫人慢慢起身,缓缓伸出双手,覆在了棺材盖上。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常诗卉一眼,眼神有些犀利,两人目光相撞,常诗卉吓得哆嗦了一下,果然做贼是要心虚的,当然,她的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只见童远造慢慢将棺材盖掀开了一点,然后滑动了下来。常诗卉使劲抻了抻脖子,不禁吓了一跳。当日,她分明看到香茹浑身是血,颈上还有被扼过的痕迹。因为那天她动歪心眼太着急,并没注意到血迹是杜远桥的,还以为香茹也被捅了呢。此刻,香茹看上去面色安详,很像是在梦中忽然断了呼吸一般,而她颈上的痕迹,也已经全然消失。
香夫人了女儿冰凉的脸,呢喃了几句,将棺材盖覆上了。她抬起头来看了常诗卉一眼,常诗卉吓得倒退了一步,她刚才这些反应,被卜药莲尽收眼底。卜药莲打心眼里鄙视她,段位这么低,一来童府就想家斗,还是先回娘胎里养养再来吧。常诗卉让母亲给香夫人通风报信的时候,为了邀功,她特意强调,一定要说是自己偷偷告诉她的,现在倒好,捉不成反蚀把米,香夫人对她有意找麻烦似乎很有意见。
童远造是何等聪明,听到岳母说要开棺看香茹时,他就猜到了什么,而常诗卉现在的表现,却更让他清楚了事情的由头。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卜药莲的话,她果然是有远见的,当日她便说道:“相公,二姐既然已经去了,我们要节哀顺变,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给她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在此之前,一定要请殓妆师将二姐打扮到最美。我想,常师卉跟二姐既然这么亲近,她应该会通知二姐家人这件事情的……”
卜药莲说这话时,童远造只觉得女人很麻烦,她似乎是为了争宠夺爱,在故意编排常诗卉,现在想来,她是对的。好在,自己听了她的话,请殓妆师帮香茹修了容,就连颈上的痕迹,也有特制的脂粉覆盖了。
香茹的葬礼结束之后,童远造又留香员外和香夫人在府上住了几天,他完全看得出,这两个人对常诗卉敬而远之,很不喜欢她都样子,这也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于是更加冷落她。常诗卉心想,自己要掌握主动权,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于是某夜,看到童远造的书房烛火未尽,她便过去嘘寒问暖。
一开始,童远造觉得近日童府凄凉,他内心也不舒坦,常诗卉的一碗安神汤,让他的内心暖和了起来,虽然先前还有事情想跟她计较,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体贴自己的可人儿,他却发不起脾气来。常诗卉细心地拿着汤勺喂着童远造,待他喝完之后,常诗卉从背后抱住了童远造,脑袋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甜美的声音低声唤着他:“相公……”
“卉卉……”童远造握住她的手,想转身给她一个拥抱,可是,常诗卉却用一只胳膊紧紧地箍了箍他的腰,另一只手则顺势滑到了童远造的利器上,抓住之后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童远造猛地挣脱了,回过头来猛推了常诗卉一把,常诗卉跌倒在了地上,她觉得委屈得要命,眼泪刷得流了出来,问道:“那么多男人都想娶我为妻,我都屈尊给你做妾了,你还这么不待见我?我是洪水猛兽吗?”
“屈尊?你有多尊?你以为我稀罕你!搞得我骑虎难下,让我不得不娶你,难道不是你的计策吗?我最讨厌被女人算计,这都是次要的,既然你嫁给我了,我也愿意对你好点,可是你如此惹是生非,让我如何待见你!”童远造心情不好,跟常诗卉争吵了起来。
常诗卉竟然大声哭了出来,怕是惊动了童府不少人,她这么做,实在是太不给童远造面子了。她据理力争道:“那你刚才为何对我这么温柔,现在又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难以捉的男人,我不稀罕做这个五夫人了,你休了我吧!”
童远造还没被女人这么顶撞过,自然也是气得要命,声音也没收敛,怒道:“休就休,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要也罢!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香茹刚刚去世,你竟然过来勾引我行那事,你就这么饥渴吗?”
“你……哼呜呜……”常诗卉哭着转身跑开了,虽然童远造这么大声地说她,被旁人听去了,很是丢人,但她更担心的是,童远造万一真的将自己休了,那多没面子呀,看来自己还是要乖乖地待两天。
这样的事情,对居住在童府的人来说,实在也算得上大事,自然能惊动卜药莲。卜药莲穿着打扮好,连夜过来了,推开书房的门,走到童远造面前,扶着站在门边的他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相公,我知道二姐不在了,你很难过,五妹还小,虑事简单,你别见怪。”
“简单?简单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了!”童远造的火气还没消,卜药莲又劝说了他几句,便陪他坐着,不再说话,一直到天亮。原来,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是有个人默默地陪伴着,也是如此的温馨,童远造心想,卜药莲果然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物,只是,他万勿料到,此刻决心珍惜她,日后却有了完全不同的结局,甚至连他自己都……
几日之后,香夫人和香员外要离开童府,童远造亲自出门相送。回来的路上,他听到好多人议论纷纷,说的无非是童府接连死了两位夫人,这二夫人还是被人杀死的,童老爷居然也不替她报仇,真是个怂包蛋之类的……
童远造听得火冒三丈,回到家后立即叫来了卜药莲,看到她,他才会感觉心情舒畅一点。接着,童远造又命人喊来了常诗卉,常诗卉想起上次在别苑卜药莲是怎么讨好童远造的,于是也走过去要给他捶背,可以她刚伸出手来,童远造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凌厉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毛。她这鹦鹉学舌的样子,实在是让卜药莲瞧不上。
“相公,你……你弄疼人家了……”常诗卉撒着娇说道,她昨天晚上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讨好童远造的方法,于是觉得适当地示弱,娇柔一些,或许会得到他的怜爱,可是此刻,她酥酥的声音显然并没有戳中童远造的爱点。
童远造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扯着常诗卉的手腕,猛地扇了她几个巴掌,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吗,别以为你有娘家人撑腰,你就可以在童府为所欲为,告诉你,你只是个妾,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常诗卉在娘家一直都被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真是恨不得杀死童远造,但是为了图谋他的家产,她忍了,日后,她会让童远造不得好死的……日后,她的确做到了,只可惜,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反倒是为卜药莲做了嫁衣裳。
当场对质
卜药莲听到童远造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在他眼里,就必须分个三六九等吗?是啊,自己是妾,听他这么说应该自卑,可是林可卿是妻,童远造不是也没爱过她么?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可靠。
“相公,你冤枉我了,我怎么忍心给相公添麻烦?”常诗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可她越是装可怜,童远造就越觉得讨厌。
“眼不见为净!”童远造扔下这句话,拉起卜药莲就走了。常诗卉看着卜药莲的背影,轻轻呸了一声,心想,这个小狐媚子,日子好过不了几天了,自己一来香茹就死了,已经是开门大吉了。
常诗卉早就知道卜药莲娘家没人,她仗着父亲还算有点能耐,本想在童府飞扬跋扈,却屡屡受阻,如今却当着卜药莲的面,被童远造扇了耳光,她内心的愤怒如同火焰一般越烧越旺,越蹿越高,这个时候,她便想到了最最疼爱自己的母亲——那个与自己沆瀣一气的女人。
于是,常诗卉提笔写信,在信中夸大了事实,说自己受了无限的委屈,童远造不给她饭吃,打她,还罚跪一整个晚上。郭世英收到信后,看到这里,几乎就要起身去童府要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交给他这么糟蹋的……可是生气归生气,郭世英也明白,自己的女儿x情随自己,有时候喜欢夸大其词,她便耐着x子继续看了下去。
常诗卉说日后就算要离开童府,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起码她要把尊严找回来,而且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卜药莲,同时出了一个注意,让郭世英和她里应外合。写到这里的时候,常诗卉骄傲了一下,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和母亲都会写字,这绝对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于是,郭世英听从女儿的话,第二天便写了匿名信到了童府,交代了卜小七将杜远桥的尸体掩埋了的事情,信中并未多做揣测,只交代了卜小七做事鬼鬼祟祟,所以想好心提醒童老爷一下。现在的郭世英,比以前聪明了那么一点点,知道如果在信中猜度人家的家事,反而起不了良好的效果。
而第二天,二夫人生前的丫鬟巧儿,叩响了童远造书房的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怀念香茹的,童远造看到她,态度竟然不似见了其他人那样紧绷。巧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跪到地上说道:“老爷,奴婢有事情要禀告……可是,我不太敢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呜呜……”
“巧儿别怕,有事尽管收,我替你做主就是了。”童远造真是极少以这么温和的语气和下人说话。
“老爷,二夫人出事的那天,奴婢去给二夫人买桂花糕,回来之后看到卜小七鬼鬼祟祟地从二夫人的门前离开……”巧儿说道。
“老爷,有您的信。”田杳在门外说道。童远造让田杳将信送了进来,只见信封上写着“童老爷亲启,十万火急”,他将信撕开,看到了郭世英写的内容,再看看巧儿,心中的气一下子蹿到了脑子上。
其实,巧儿来说这件事,也是常诗卉指使的,她早就听母亲说过童府的争斗,觉得以前大夫人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丫鬟告状的时候,她要和丫鬟一起,太容易显示中是她所安排的了,而常诗卉躲在幕后,量童远造也猜不到,可是实际上,常诗卉的想法太幼稚了。
香茹死于非命,童远造是知道的,香茹和别的女人争斗,他也是知道的,但如果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他还是不能接受的,他才是童府的主子,他气恼地叫来了卜小七、常诗卉、卜药莲和巧儿,让他们对质。
“常诗卉,”童远造喊着她的全名,让常诗卉心中非常不爽,他厉声问道,“你和卜小七是什么关系?”
“卜小七?谁是卜小七,我g本就不认识什么卜小七!”常诗卉说道。
“这么紧张,怎么听起来跟掩饰似的?”童远造说道。卜小七明白,那天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早就跟卜药莲说过,要是童府把杀人事件赖在自己头上的话,自己就说是常诗卉指使的,卜药莲很感动,但是她怎么舍得卜小七去死,此时她已经想到了主意,于是给卜小七使了个脸色。
“相公,卜小七是我的仆人,现在既然你问五妹卜小七的事情,看样子他是遇到麻烦了,相公,能不能直言究竟何事?”卜药莲从容淡定地问道,丝毫没有惊恐的样子,倒是常诗卉,虽然x格要强,但是心跳还是有些加速的。
“你自己看!”童远造说着将信扔了出去,卜药莲屈膝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心想,这字迹不是郭世英的吗,郭世英会写几个字,自己挺满意的,自己嫁给童远造那会儿,她还专门亲自弄了几张字画当做礼物,卜药莲一直觉得,常师研的绘画本领,有一部分也是遗传自郭世英。
“原来是这样,信中说卜小七掩埋了杜远桥的尸体,那么,小七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这么做?”卜药莲问道,顺便眨了两下眼睛。
“有。”卜小七直言不讳,把常诗卉吓了一跳。
“你明明知道杜远桥杀死了二夫人,是童府的罪人,为何还要去管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二夫人吗?”卜药莲故作严肃。
“虽然二夫人突然罹难,我也很悲痛,可是杜远桥对我有恩,先前能来童府做厨师,是他引荐给童老爷的,所以,我也左右为难,后来想想,入土为安,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吗……我只是掩埋了他的尸体,并没有干别的。”卜小七解释道,听他这么一说,童远造似乎也没有多么生气,他大概真的岁数大了,不再年轻气盛,反而有时候尝试着以理解的态度去对待别人。
“那么,巧儿说在二夫人出事的时候,恰好她出去买糕点回来,看到了你的身影,这你又作何解释?”童远造再次问道。心情不好的这几天,卜药莲一直默默地关怀他,给了他不小的安慰,他真心不希望卜药莲和这事情扯上关系。
卜药莲看着卜小七,眨了三下眼睛,她这眨眼其实是先前商量好的暗号,两下是叫他承认,三下则是不要承认。卜药莲这动作控制的正好在火候,很从容很自然,所以别人并没有看出来。
“一定是巧儿胡说,我那天一直都待在四夫人那里。”卜小七说道。
“悴藕的兀曳置骺吹搅四悖 鼻啥プ斓馈≈ap;lt;≈ap;lt;≈ap;lt;≈ap;lt;“相公,其实我也不知道谁在说谎,”卜药莲上前一步,双手勾在一起,步态优雅,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说道,“只消问几句话,就知道是谁在编话,如果是卜小七,我也会将他交给相公处置,如果是巧儿的话,相公……”≈ap;lt;≈ap;lt;≈ap;lt;≈ap;lt;“那就交给你处置!”童远造说道。≈ap;lt;≈ap;lt;≈ap;lt;≈ap;lt;“巧儿,你看到卜小七的背影的时候,离吃饭还有多久?”卜药莲问道。≈ap;lt;≈ap;lt;≈ap;lt;≈ap;lt;“将近两个时辰。”巧儿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几乎是用了抢答的速度,可惜呀可惜,她既然不肯动脑子,就别介意被绕进去了。≈ap;lt;≈ap;lt;≈ap;lt;≈ap;lt;“你确定那个时候二夫人已经出事了吗?”卜药莲又问道。≈ap;lt;≈ap;lt;≈ap;lt;≈ap;lt;“确定!”巧儿说道,那天她分明看到门口有血流出来,她轻轻喊了两声,也没有人答应,这才匆匆逃走……她记得曹朴臣应老爷的要求,给二夫人检查过,一定会推断出她死亡的时辰。≈ap;lt;≈ap;lt;≈ap;lt;≈ap;lt;“你是二姐的贴身丫鬟,回来之后看到卜小七鬼鬼祟祟,更应该马上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童府的所有人,都是在吃饭时没有看到二姐,去找她时才知道她出的事,可是你竟然提早两个小时知道,怎么会不说?莫非这事情和你有关?”卜药莲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ap;lt;≈ap;lt;≈ap;lt;≈ap;lt;“我……我没有,四夫人你绕我!”巧儿有些气急败坏了,她果然只适合使点小坏,别人要对付她的话,她实在太n了点儿。≈ap;lt;≈ap;lt;≈ap;lt;≈ap;lt;“是啊,我绕得很有道理啊,我如果不这么问,你能不打自招吗?要不然,你倒是说说,那天你买糕点回来之后的两个小时,你去了哪里?”卜药莲继续追问,其实她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ap;lt;≈ap;lt;≈ap;lt;≈ap;lt;“我……那天二夫人让我买糕点送给五夫人,我买来之后就送去了,然后和五夫人一直聊天聊到吃饭的时刻。”巧儿说道,她可怜兮兮地看了常诗卉一眼,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好话,谁知道常诗卉现在看她不占优势,竟然矢口否认:“相公,她想我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一定要护着我啊,她是二夫人的丫鬟,要送东西也得先回去禀报一声的,怎么可能自己悄悄地跑来,她g本就没来过!”≈ap;lt;≈ap;lt;≈ap;lt;≈ap;lt;巧儿一听,脸刷得变白了,自己为五夫人冒险做这些事情,她竟然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早知这样,倒不如认卜药莲做主子。≈ap;lt;≈ap;lt;
诬陷少爷
“巧儿去没去过我不知道,但是这封信上面的字迹,五妹应该很熟悉吧!”卜药莲说着,将信扔到了常诗卉的面前,又对卜小七说道,“小七,去将常夫人送我的字画拿过来。”
卜小七说完赶紧去了别苑,将东西带了过来。童远造对比了一下字迹,果然是出自郭世英之手,他气恼郭世英多管闲事,让童府不得安生。卜药莲说道:“虽然常夫人c手童府的家务事,但是终究是没有撒谎,卜小七确实去埋了杜远桥的身体。但是巧儿,实在是形迹可疑,而且一方面诬陷卜小七,另一方面又诬赖五妹,这样的丫鬟留不得,既然相公说交给我,那就命人将她拖下去杖毙好了。”
“好!”童远造答应得利索。
“不要啊老爷,我再也不敢了……五夫人,你救救我啊……”巧儿哭喊起来,可她越是这样,童远造越是觉得她理亏,于是命人进来将她拖走了。
“至于卜小七,就交给相公来处理吧。”卜药莲说道,她知道童远造的心x,最近他特别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看上去亲近,如果自己替卜小七求情,反而会让童远造生气,可是如此交代,却会让童远造大发慈悲。
“没事了,小七回去吧,以后好好照顾四夫人,有事情提前跟主子禀报一下。”童远造说完,便让大家退散,让卜药莲留了下来,常诗卉又败了,她现在渐渐地有了危机感,虽然这次童远造没有因为母亲的信跟自己计较,但是他心中一定是非常恼火的,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并不是扳倒卜药莲,而是得到童远造的宠爱。
书房内,童远造翻着账本,因为心情不好,焦头烂额,好多账目都算错了,卜药莲看出了他的焦虑,说道:“相公,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忙。”
“你还会算账?”童远造从来都只以为卜药莲除了美貌与床上功夫,其他的便符合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现在听卜药莲说要帮忙,不免有些诧异。
“是呀,相公不让莲儿试试吗?”卜药莲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说道,如此姿容的女子,让人看了都会如沐春风。
“若是莲儿能帮我分担这些事情,那便真真是我的贤内助了。捷儿都这么大了,教他打理这些事情,他又不好好学,只说是请个账房先生就够了,可是即使别人做好的东西,自己也要比对一下啊……”童远造叹了口气说道。毕竟童辛捷不是他亲生的,他的j明强干,童辛捷并没有得到遗传。
卜药莲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女子,古代这种加减乘除的账目,她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一天,她帮童远造核好了账目,童远造十分欣慰,还专门命厨房做了汤,自己亲自喂她……而卜药莲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卜药莲了,从前的她,期待童远造能对她付出真心,可是她看得出,童远造也这么想过,但是没有决心,她始终都只是他的附属物。
所以,现在,她觉得钱比童远造更重要。在核对账目的过程中,她对童府的家产也有了一些了解,若是日后自己能搞到手,在管理上应该不会很逊色。
再说另一边,常诗卉心情郁闷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想到庭院里散散步,大老远地就看见了童辛捷。此时的常诗卉很无助,看到个认识的人,就想上前套套近乎说说话,一开始童辛捷一直在低头思考什么,并没有发现她,等看到她时,两个人距离也就十步之遥了。
常诗卉刚要开口打招呼,童辛捷却转身要走,常诗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童辛捷的胳膊,问道:“为什么要躲我?”
“躲你,你值得我躲吗?这里是我家,我爱去哪个方向,就去哪个方向。”童辛捷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于常诗卉是如何嫁给自己父亲的,他从父亲和二夫人以及常诗卉三人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猜出了前后,不由地讨厌起了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想娶我,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辛捷哥哥,我不要怪我,好吗?”常诗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她这德行不但没有引起童辛捷的怜香惜玉,而且还招致了他的反感。
“你恶心不恶心,嫁给我父亲,那就算我的长辈,竟然叫我哥哥,你以为真是什么难得的好东西吗,我不稀罕你!”童辛捷说罢扬长而去,说到底,他是更喜欢卜药莲的,常诗卉嫁过来之后搞的那点小猫腻,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现在对她全无好感也不足为奇。
看到童辛捷的背影,常诗卉恨恨地跺了跺脚,自己一向被男人捧着,如今嫁到童府竟然犯冲,老爷不喜欢她,少爷也不喜欢她,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刚才自己和童辛捷巧遇了,不如编造点谎言,找老爷博同情去。
于是,常诗卉去了书房,一推开门将冲到童远造的怀里,因为动作太迅速,所以她不小心擦到了桌子,桌子上卜药莲核对好了账目,并且按照时间顺序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的账本,被常诗卉一下子扫到了地上,弄得乱七八糟。
童远造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常诗卉委屈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只听常诗卉哭着说道:“相公,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有男人欺负我,呜呜……相公,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卉卉,你说什么呢,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童远造说道,他是一家之主,胆敢有人打他的女人的注意,不想混了么这是!
“我不敢说,呜呜……”常诗卉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遇到了什么怪物,童远造说帮她做主,她却反复说害怕,不敢说,搞得童远造几乎都没有耐心了,最后常诗卉终于说出是童辛捷调戏了自己,童远造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童辛捷让童远造帮忙去常家提亲,结果自己误入陷阱,将常诗卉占为己有,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了,而且两个人貌似因为此事疏远了很多,可是常诗卉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童远造本来克制好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捷儿喜欢你,他如果对你告白,这不算什么……先前他就让我去你家提亲,想必他一时半会也放不下吧。”童远造解释道。
“可是相公,他撕扯我的衣服,他说反正我已经把身子给了你,就算再跟他云雨一番,你也不会发现……相公,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吗,相公,你要替我做主!”常诗卉说话的声音又硬气了起来,刚才那股子小鸟依人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是吗,你要我怎么替你做主?”童远造冷声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风流,但是还不相信他会来招惹常诗卉。
“这个……总之,就是让他以后不要欺负我了!”常诗卉说道,她其实很想让童远造教训童辛捷一顿,一方面为自己报了刚才被奚落的仇,另一方面也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有地位的,可惜童远造似乎并没这个意思。
“竟然在我爹爹这里诬陷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童辛捷过来看望父亲,常诗卉刚才的话被他悉数收入耳底。若说现在对她只是全无好感,此刻童辛捷则对她变成了极度讨厌。
常诗卉被人当场揭穿谎言,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又不能承认说谎,只好转移话题,顺便强调一下自己说的是真的:“不要脸可是四夫人的芳名,我哪里有诬陷你,就是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你就以为老爷不给我做主了是吧!”
常诗卉这得瑟的模样,仿佛自己的架子比童远造还大。本来为了她的事情,童辛捷就跟童远造闹别扭,现在倒好,她还要没完没了的折腾事情,于是童远造厉声说道:“刚才我可是路过那里,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么?究竟是谁离谱,我心中有数,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否则家法伺候!”
童远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常诗卉,常诗卉一开始还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却逐渐弱气了下去,看两个男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常诗卉知道,虽然不确定童远造是否看到了什么,但他的内心还是偏向童辛捷的,于是她撒着泼,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说道:“相公,人家就是想让你多在意一下我吗,也许我做事的方式不对,可是你不关心我,我真的很伤心嘛……”
童远造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看到常诗卉这个样子,也就不想跟她计较了,于是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是我不好,你在意我,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应该高兴,这说明卉卉是爱我的,接下来我会好好陪你的……辛捷,你先出去吧,没你的事情了。”
常诗卉一听,开心地趴到了童远造的怀里,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心有时候也是这么不可捉,常诗卉心想,现在童远造忽然对自己放软了态度,那么自己应该在床上好好地哄住他……
邪恶母亲
常诗卉自幼被郭世英娇生惯养,如今在童府屡战屡败,心中委屈得不得了。她打算再次请母亲郭世英帮忙支招,母亲既然能有办法让他嫁给童远造,那一定也能让她得到盛宠。
恰好这日,郭世英不请自来,她先去见了一下卜药莲。郭世英的尖牙利齿,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她一脸柔情地看着卜药莲,说道:“我女儿小,不懂事,我怕她会被人欺负,真是一万个不放心啊,不过,有妹妹在,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的……”
卜药莲听了这话,虽然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十分膈应,那两个能挑事儿的夫人都已经归西了,谁还会欺负她呀!只听郭世英又接着说道:“妹妹呀,哎呀你看,我都叫顺了嘴了,忘了先在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了。”
这虽然是事实,但是郭世英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挑衅,卜药莲也不甘示弱,风轻云淡地说道:“那这可让常师研为难了,她管我叫干娘,那岂不是要管自己的亲娘叫nn……”
“你……哼,卜药莲,我可告诉你,你勾引我儿子私奔的事情,别以为就这么算了,现在我女儿可是童老爷的新宠,我要是说句什么话,他不听也得听。”郭世英狂妄地说道,虽然童远造并不怎么鸟她,可是这次,他真的即将要掉入郭世英和常诗卉布下的陷阱。
不过,如今这对卜药莲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她深深地意识到,童远造这个人,g本就不可靠,也许在做生意方面,他是个十分值得合作的人,可是作为丈夫,他却不像丈夫,反而更像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甚至自己只是他的一件物品。高兴了就来,不高兴了就走就摔就发火,想要你的时候就宠你,宠你的时候还不忘了猜忌你。
卜药莲现在深信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既然童远造愿意将账目交给自己打理,那么自己逐步掌握童府的经济命脉,这才是王道。上辈子童远造这短命鬼,万一这辈子他还是呢?宁愿指望钱,也别再去指望他了。
郭世英走后,卜药莲去了小书房,她已经将一些账本拿到别苑的书房里了,核查账目,并去店里跟进一下,不久之后,她便和很多人熟悉起来,即使不靠色相,只靠脑子,她也还是能吃得开的。
另一方面,这次郭世英来童府,给女儿带来了一些东西。在童府吃晚饭的时候,童远造特意通知了卜药莲,叫她不要过去了,他也知道这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于是这天晚上,卜药莲到锦瑟那里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锦瑟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孩子上,也不怎么挂念童远造。
刚刚重生的时候,卜药莲还想着这辈子要好好治治林可卿、香茹和锦瑟,现在林可卿和香茹都已经死了。锦瑟却还活着,一方面是,因为卜药莲尽量避开了上辈子被诬陷自己欺负琼琼的事情,虽然也摊上事儿了,但是她处理得很好,另一方面,锦瑟本身就只是太爱孩子,但没有争宠夺爱的x格。然后,即使是这样,她日后也会免不了罹难……而卜药莲如今对她好,她替卜药莲死去,两个孩子倒是也可以放心了。
看到锦瑟挺爱吃酸的东西,卜药莲问道:“姐姐,都说酸男辣女,看样子你是生了个儿子呀。”
“我倒是更想生个女儿,童府的财产这么多,若是女儿,嫁人的时候陪嫁过去一些东西便罢了,可如果生个儿子,以后难免要参与财产的争斗,很危险。”锦瑟说道。她的话,也体现了她不爱争斗的x格。卜药莲心想,幸好她老实,不然自己绝壁能成功宅斗的j英了。
那天晚上,童远造陪常诗卉和郭世英吃饭,想到上次常诗卉的话,再想到林可卿和锦瑟的死,他也开始反省自己,对自己的女人不够好,不能让她们雨露均沾,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所以今晚也格外淑男起来。
郭世英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对童远造说道:“贤婿啊,我跟女儿好久都没见面了,不如今晚,你把女儿的床借给我呀……”
“娘,我的床您住就是了,我跟相公睡书房。”常诗卉十分风情地说出这句话,半带着开玩笑的意味,童远造心想,这小女子忽然变得没那么刁钻,反而有些招人喜爱了。郭世英是过来人,看童远造看女儿的眼神,自然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地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这个夜晚,郭世英到了常诗卉的房间里,将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常诗卉拿起几本书,这蓝色的封面,实在看上去很普通,可是她打开书之后,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一样焚烧。这里面画的都是春g之事,常诗卉不由地脸红心跳,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姿势,甚至还有旁边附注的情话,她便幻想起了自己和童远造云雨的场景,感觉衣服都开始变潮了。
“女儿,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呀,一定要好好学学,只要你能降住童远造,生下个儿子,以后你就是富甲一方的男人的娘了,我就是她姥姥了,哈哈哈……”郭世英想想未来,简直是前途一片光明。
“娘,这书真好看。”常诗卉说道,她绝对相信这书是很实用的,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真受不住女人这样勾引她。
“知道你爹为什么一辈子就只娶了我一个女人吗,因为这本书我已经研究透了,就算有女人比我好看,她能比我更会哄男人欢心吗?你爹这么英俊,我相信外面肯定有不少女人勾引他,但她就喜欢我一个。”郭世英有些骄傲地说道。的确,她这些书没白看,如果x格能再改改,那就成为完人了。
“可是,卜药莲的床上功夫也不赖呢,我怕我斗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常诗卉又担心地说道。虽然当着卜药莲的面的时候,常诗卉装得非常自信,可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的。卜药莲在这待久了,有几个心腹,貌似和童府的人相处得都不错,自己一旦太针对她,万一有人给自己小鞋穿就不好了。当然,再多的下人,也不如童远造一个人的宠爱管用。
“有没有听说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要学会做一种汤。”郭世英卖着关子说道。
“童府里什么厨师没有,什么好菜做不出来,为什么还我要亲自做汤?”常诗卉不解地问道,她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给自己出狠招。
“女儿,先前你给我写的信中,处处透露着不满,你其实也并不爱童远造吧?”郭世英问道,看到常诗卉承认了,她又接着说道,“在咱们这里,若是相公死去了,女人再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若是能抓住童远造的心,谋夺到童府的家产,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可是,这和汤有什么关系?”常诗卉还是不解。
郭世英拿出两纸包东西来,放进常诗卉的手中,说道:“反正你住的这地方也有小厨房,每次他来的时候,给他做点汤,放一点小包里的东西,估计他只要喝一点点,就会烈火上身,然后你再用书上教的那些东西勾引他,完事之后,你再将另一个包里的药粉放进去,让他喝,他不中招才怪。”
“母亲,这是春、药吧,可是你刚刚说到他会死,这是怎么回事?”常诗卉又问道。
“这第一包药,的确是春、药,所以,你适当地装作试温,浅尝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是事后的药物,却是五食散,你万万喝不得。你只要下药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看到就行。童远造搞不清楚状况,一方面会迷恋上你的身体,一方面会爱上你的汤,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他的身体就被掏空了。”郭世英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说道,她知道女儿跟了童远造,也幸福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嫁给上城最富有的人,很有面子罢了,而自己要童远造死,大概也有些报童远造当年的嫌弃之仇的意思吧。
这个夜晚,有两个男人在思念着卜药莲。一个曹朴臣,他还在童府给大少爷做老师,但是为了避嫌,他也不能进别苑,更何况自己g本就没有理由过去,当然,如果思念便是理由的话,他早就去找她了。
另一个人,便是黄金钟。当日,常师研将卜药莲载在马车上,欲和她私奔,半路被曹朴臣拦了下来,那日,被曹朴臣称为黄兄的男子,便是他。他对卜药莲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他几次去童府找过曹朴臣,希望能和卜药莲巧遇,不过可惜,一直没逮到机会。
黄金钟日日写诗表达思念,先前在上城流传得那首情诗,“得见人间真绝色,从此目中无美人”便是出自黄金钟之手。
汤中下药
郭世英在童府住了几日,这天吃饭的时候,她说道:“贤婿啊,今夜我到客房去睡,你陪陪诗卉吧,这几天我老缠着她,她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
毕竟是常诗卉的娘家人,童远造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吃完饭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常诗卉这才和童远造回了卧室,常诗卉心想,刚刚吃完饭,做运动似乎不太好,于是她对童远造说道:“相公,我去做点安神汤,我们睡前喝上一点,然后让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常诗卉今日特意打扮一番,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更是如若仙子,只可惜,她始终不及卜药莲那么风情,她的风情只有卖弄的时候才有,而卜药莲,即便是静坐不动,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好,那就辛苦卉卉了。”童远造说道。
常诗卉去了厨房,其实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娇生惯养,哪里会下厨,不过这几日郭世英悉心教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汤,他还是学得会的。待她将汤盛出来的时候,便将一点药沫撒入了汤水之中。拿着蒲扇扇了一会儿,待这汤稍微凉了一点,常诗卉便将汤端到了卧室,虽然喝起来味道可能一般,但闻起来还是挺响的,童远造不吝惜夸她几句,常诗卉顿时眉开眼笑。
“相公,我好爱你,我真的是生怕在你面前表现不好,被你讨厌。”常诗卉低眉顺眼地说道。男人爱听软话,爱听好听的话,这本就不足为奇,何况是童远造这种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常诗卉此话一出口,童远造看她的目光立即又柔和了许多。
常诗卉拿起汤勺,轻轻地搅拌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如同削葱g,真是漂亮至极。她盛了一勺汤,放到嘴巴吹了吹,喂童远造喝了下去,童远造接过汤勺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亲手盛了汤喂给常诗卉。这一小会儿的时机,常诗卉竟然眼睛红了,隐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抽噎了起来。
“卉卉,你怎么了?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童远造将汤碗放下,问道,虽然这汤却是不怎么好喝,可是她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哭了吧?
“相公,你还亲自喂我,我……我好感动。”常诗卉说道。她这哪里是感动,她是激动,觉得自己翻身有望,能够将卜药莲压在身下,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才会失态。
“傻瓜,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童远造说道。常诗卉破涕为笑,两个人差不多喝了半碗的时候,常诗卉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相公,你今晚抱着我睡好不好,抱得紧一点。”
“好,当然好。”童远造答应着,以前他并没有觉得常诗卉多么招人喜欢,可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她更吸引人了。这是必然的,因为常诗卉几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拿捏过好多遍了。
常诗卉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童远造的腿上,纤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伸直了一条小腿,明显地带着勾引,她嗲嗲地说道:“相公,人家要嘛……人家要好好陪相公,还要给相公生个跟相公一样英俊的宝宝。”
即便是没有喝什么东西,面对美人如此挑逗,童远造也会按捺不住,更何况现在喝下了春、药,他已经是浑身燥热,于是抱起常诗卉,将她放在了床上,常诗卉轻轻地松了松衣服,那衣衫便滑落到了床上,童远造嫌这衣服碍事,抓起来一把扔出去老远。
身下美人如玉,童远造的唇贴到了她的脸上,只是停留了小小片刻,便又游移到了她的x前,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上,他亲吻着带着舔、舐,舔、舐中带着啃咬,常诗卉已经兴奋地不行,她蜷缩起双腿,攀在童远造的腰上,带着甜美气息地说道:“相公,我来帮你脱衣服呀。”
说罢,她便熟门熟路地将童远造也扒了个j光,先前,她只解过自己的衣服,脱别人的衣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男人的衣服。不过这几天,好在有母亲陪着练习,郭世英天天穿着童远造的衣服,让常诗卉试着脱,现在她已经熟练了,别说将衣服脱掉,几乎还能动作带花地便脱便勾引他。
激烈的拥吻,水分的湿润,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探讨对方的身体。当童远造将的坚硬的利器塞进常诗卉的身体时,她紧紧地夹住了他,风骚地吟叫着,那利器和那蜜处一唱一和,摩擦着彼此的火花,畅快的感觉游遍身体,童远造的动作越来越快,常诗卉的身体几乎跟着颤抖起来,两个人的声音都穿过屋顶,传出去好远。
住在女儿房间旁边的郭世英,听到这声音,自然是百爪挠心,她现在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此刻也忍不住大火焚身,幻想起跟常在山云雨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那个幻想中的男主角竟然变成了童远造,直到泻了之后,郭世英才发觉这不对劲,不由地一身冷汗。
童远造只是她少女时期的梦中情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她再怎么在意他,都是因为当年的遗憾罢了。而且,她也知道,用不了多久,童远造将会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而自己则是推他走上死亡之路的助力。
这天晚上,童远造和常诗卉,换了许许多多的动作,许许多多的位置,却始终不想停下,常诗卉感觉自己都快干涸了,可是童远造喝的汤多,药效强烈,所以一开始给常诗卉的感觉是快活,不久之后便是应付不了了,但她只能强颜欢笑,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当时少放一点药就好了。
童远造流了不少的汗,好看的肤色被汗水浸润,稍后汗水冷却下来,他的头发还微微湿润着。满身的火总算消失了个差不多,他起身将常诗卉从地上抱到了床上,常诗卉一点都不想起身,她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可是她知道,自己后半段表现不太好,如果不是童远造急于发泄,或许已经对她提不起兴趣了,自己此刻松懈了,只怕会前功尽弃,他下次不想来了怎么办?
于是,常诗卉声音暧昧地说道:“相公,原来男女之事,竟然让人这么爽快,你好厉害呀……相公辛苦了,看你流了这么多汗。”
常诗卉说着,伸手擦了擦童远造的脸,童远造一扭头,含住了他的手指,色迷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常诗卉好想躲避,但她不能,她妩媚地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童远造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一旁躺下了。
常诗卉如获大赦一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心想,下次他再来,一定不能下多了春、药,不过另一种药,多放点也没什么吧?常诗卉起身说道:“相公,我口渴,我去弄点清汤,咱们喝下睡觉。”
童远造刚才欲望得到了发泄,心情非常好,自然是顺着常诗卉,她想去就去吧。常诗卉看好了那包五石散,将它放到了汤里,然后端过来喂童远造喝了两口,两个人这才疲惫地睡下了。
这天晚上,童远造睡得非常死,第二天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常诗卉喊了他几声,又晃了晃他,童远造却始终都没有反应,她的脸吓得煞白,跑到了母亲的房间里,问道:“娘,他醒不来,不会死了吧?”
“不会吧,难道这两种药物搀在一起会是毒药?你去试试他的鼻息。”郭世英也有些害怕了,自己只想着用这两种药控制童远造的欲望和j神,却并未料想到其他。如果他真死了,那常诗卉可就惨了,下药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常诗卉听了母亲的话,便回去试了试童远造的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还好,虚惊一场,于是她躺下继续睡觉了,真是的,自己饿坏了,还不敢先吃东西,怕童远造嫌她不等他。倒是门外的郭世英,因为等不到女儿的回音,又不敢闯入女儿的房间,只能在门外徘徊个不停。
到了中午的时候,童远造总算醒来了,昨天晚上几乎榨干了,所以疲劳得不行,睡得特别死,当他穿好衣服,和常诗卉一起出来的时候,郭世英脑子一抽,说道:“你还没……”其实她是想说“你还没死呀”,好在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了,于是改成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一起去吧,我下午就要回去了。”
“好好……”童远造绝壁是x感官动物,昨天晚上爽了,今天对常诗卉便好了许多,对她的家人也愈发地客气起来。郭世英心想,女儿还真是聪明好学呢,这么快就成功了,日后自己就等着享清福吧,当然也很乐意继续给女儿上上课摆摆资历。饭后,童远造送走了郭世英,随后又拉着常诗卉进了书房。
自找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童远造一直让常诗卉跟在自己的身旁,常诗卉记得母亲的话,于是时常去给他做汤,在汤里放点五石散,童远造已经渐渐地离不开它了。可是至于春、药,尽管常诗卉已经将量降到极低了,可是童远造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每天不是他被榨干,而他榨干了常诗卉。为了不让身体因为过度地纵、欲感到痛苦,常诗卉也忍不住也偷偷地喝起了发情药。
一日,卜药莲在账目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便敲了书房的门叫童远造,此时,常诗卉只穿着肚兜,赤着双腿,裸着双脚坐在童远造的大腿上,最近童远造对她的宠溺,她是看得出来的。她还年轻,身体还耗得起,但是童远造因为忙碌以及年龄稍大,只怕是在药物与欲望的折磨下,将不久于人世,常诗卉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一直在这里消耗时间,要尽快将童府的经济权搞到手。
“谁在敲门?”童远造问道。
“相公,是我,莲儿。”卜药莲说道,她知道这几天童远造一直和常诗卉在一起,不由地想起了重生之前的情况。虽然那时候,自己也是靠身体得到童远造的宠爱,可是毕竟自己没有到处害人。可常诗卉不同,她想唯我独尊,看不得别人好,她若是过得好了,少不得收拾别人。还别说,常诗卉这德行在她的有生之年,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进来吧。”童远造说道。
卜药莲推了一下门,里面关着呢,童远造自然不想穿着暴露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去,所以要关门,而且他也没有被偷窥的喜好,哪会兴致上来了,就要在这里翻云覆雨了。不过卜药莲同样是自己的女人,被她看去也没关系啊,如果这两个女人愿意同时伺候他,他倒是非常满意的。
“可是,门关着啊相公。”卜药莲说道。
于是,童远造让常诗卉去给开门,常诗卉虽然以前一向是淑女形象,但现在她实在也不能拒绝童远造,于是赤足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她在默默地揣测,卜药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的吧?想想她气歪了鼻子的模样,常诗卉就觉得痛快。
然而,卜药莲实在是太让常诗卉失望了,门开了之后,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童远造面前说道:“相公,德义绸庄的老板一直在私自扣钱,中饱私囊,若是小数字,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他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但这老板是你的表亲,要怎么处理?还有,这个月你要快要到出行的日子了,要我帮你打点一下东西吗?”
卜药莲说话如此的干练,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现代白领。童远造有很多产业,有的是雇佣了一些亲戚在那当老板,有的则是雇佣了没有血缘关系但有才干的人,而童远造,则只在幕后c作,所以即使是他店里的员工,也很多没见过他的。
童远造这些天沉浸在欲望的泥潭里,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事情。而且自己年纪轻轻就成家立业,甚至是富甲一方,实在是自信得不行,他不相信自己的地位会动摇,于是对卜药莲说道:“这种小事交给你来处理就是了,改天你代我出行吧,我不想动弹。”
“相公,这可是你的产业,你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常诗卉劝阻道,她也不怕被卜药莲听了去,她就是要恃宠而骄,让卜药莲心里不痛快。可是,她那点小心思卜药莲岂能不知道?而且现在别说是她,就连童远造,卜药莲也没有放在眼里。
还未等卜药莲回话,童远造就说道:“莲儿是我的娘子,哪里是外人,交给她我放心。”
童远造的话让卜药莲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来讨好她,而她此生也不需要讨好这个男人,只是可惜,尽管如此,他们不能彼此爱护,成为神仙眷侣。但是,和他不能成,不代表和别的男人也不能成。
“那我也要管账,相公,你知道我也会算账的,而且呀,比她算得好。”常诗卉斜了卜药莲一眼说道,若是在卜药莲得宠的时候,谁敢说她半个不好,童远造不跟他急才怪呢!可是现在,常诗卉是她的新欢,卜药莲被贴上了旧爱的标签。常诗卉不由地飞扬跋扈起来。
“宝贝,我这么疼爱你,哪里舍得你去干那些chu活啊,你在家好好陪我就行了。”童远造说道。他这话实在不中听,这什么意思啊,舍不得她却干chu活,就舍得卜药莲去干了?不过,幸好他舍不得常诗卉呢,不如这两个人还得在经济上再打一场仗。
“不嘛不嘛,相公,你现在宠爱我,万一日后你觉得我只是个花瓶呢。我要做花,不要做花瓶,要不但在床上能把相公陪好,还要帮相公赚钱。”常诗卉晃着身子说道,一对山峰在她的身体面前晃晃悠悠,晃得童远造又想再来一次了。
“相公,妹妹小,任x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说也算得上个大家闺秀,能写会算的,倒不如让她试一试啊。”卜药莲建议道,她这话,童远造听着没啥,可是常诗卉听了,却是一百个不乐意,什么叫任x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任x轮得着她来品头论足了吗?再说,自己能写会算,管账又如何算得上任x?
不过,话又说回来,卜药莲能劝童远造答应自己,刚才那句话就不去计较了吧。常诗卉暗自心想,卜药莲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机会,童远造竟然让她去管账,看吧看吧,一定是现在焦头烂额了,所以才来求助,等自己出马,一定一个赶她俩。
“那么,莲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也不想太冒险。”童远造说道。他这么说就是不相信常诗卉喽?常诗卉听了自然很不爽。
“不如,就将德义绸庄老板的事情交给五妹去处理吧,一来,相公可以看一下五妹的办事能力,二来呢,那老板是相公的表亲,相公不方便出面,可他又和常家有合作关系,运输还依靠着长远镖局呢,看在常家的份儿上,他不得不给五妹几分薄面,说起来,五妹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卜药莲分析得头头是道,童远造是生意人,最看得穿厉害关系,若是常诗卉失败了,他哄一哄就行了,表弟那边,自己有的是借口,相反,若是自己亲自和表弟闹得不愉快了,反而会牵扯到很多事情。
“你……”常诗卉会有些气恼,就知道卜药莲没安什么有好心,不过她也十分争强好胜,自然不甘示弱,于是发誓一般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有多大本事。”
常诗卉说完就起身穿衣服,然后恨恨地走了出去,她还没经过大脑思考,这就要去办事儿呢,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童远造也不阻拦,卜药莲看穿了他的意思,说道:“相公,有五妹出面就好办多了,而且以她的x格,若是输了,难免和老板吵起来,到时候借着他们关系不和,再将你那表亲另作安排,让他没机会再从这里揩油,也是不错的。”
“果真还是莲儿聪明啊。”童远造答应着,便在想有什么更适合那表亲的职位,童家的产业这么的啊,和金钱不直接挂钩的还是有一些的。
童远造的这位表亲其实并不是十分亲,是自己舅舅的叔伯兄弟的儿子,虽然远,但终究也算是沾亲带故。这位表弟名叫姚德利,今天刚好店里有不少钱紧张,他又在筹谋着该拿多少才会显得天衣无缝,让童远造无法发现了,正晃神间,看到店门口有个女子进来了,这女人真是婀娜窈窕,貌若仙子,让他不由地y心大动。
只是,该女子来势汹汹,一脸凶相,就跟刚刚受了什么气似的。说到底,常诗卉所谓的淑女风范都是装的,她不但没度量没气量没脑子,还有冲动型人格障碍。她觉得要对人凶一点,才能先发制人,才能让别人怕她,于是她上来指着老板说道:“姚德利,你给我说清楚,你私自扣钱是怎么回事,每个月开给你的薪水还少吗,你竟然还敢私贪,我相公也是你惹得起的吗?”
“哟,小娘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姚德利说着,上前一把握住了常诗卉纤细的手腕,常诗卉往后抽了抽,没能抽动,姚德利接着嘴欠地说道:“你相公是哪位呀,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了,你想来我这里败败火呀?”
“告诉你,我相公是童远造,他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么对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常诗卉恶狠狠地威胁道。
惨遭强x
“哟,还是个小辣椒呀,够辣够劲够火爆,只是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火辣。”姚德利说着,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就将她往后面的睡房里拖。
常诗卉想,自己是童远造的女人,胆敢还有人图谋她的美色,这不是不想活了吗?她以为嫁给童远造就安全了,就没人敢欺负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是送r到狼的口中。她努力地想挣脱,却无奈自己的体格太弱,想喊,却又被捂住了嘴巴,三下两下就被姚德利拖进了睡房里。
姚德利一把将常诗卉推倒在了床上,趴到他的身上,威胁道:“我告诉你,现在小二不在,你出去说我欺负你,也没人相信,就算童远造信了,你以为他还会碰你吗?他一向很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的。”
常诗卉听得憋屈,豆大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好不可怜。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她并没有放弃反抗,姚德利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极力扭摆着身体,姚德利再次威胁道:“反正又没人看到你,要是你敢再反抗,我就掐死你!你再挣扎,衣服都撕碎了,看你回家怎么解释!”
常诗卉只有打掉了牙往心里咽,她目无表情地看着姚德利将她的衣服解开,扔掉,在她身上狂舔滥c,她真是恨死了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老板,酒r都买回来了……老板,老板?”小二回来,不见了姚德利的身影,于是出声问道,姚德利倒是也不避讳,一边运动着身体一边说道:“你先吃吧,我一会儿!”
姚德利从睡房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小二也是经事之人,自然明白他在干什么,于是在外面吃了起来,老板不在更好,自己更能放得开吃喝。
等姚德利发泄完了,看到常诗卉哭哭啼啼的样子,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贱人,难道刚才你就没爽吗,既然是俩人一起爽的,你弄出这副委屈相给谁看!”
说罢,他起身将常诗卉的衣服揪扯过来,让她赶紧穿上。要从睡房出来,就必须经过小二吃饭的地方,常诗卉左右为难,要是一天不回去,童远造说不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
姚德利看到了小二那玩味的目光,于是问道:“你是要人还是要钱,这女人虽然在床上跟死鱼似的,但身体还是挺鲜嫩的。”
店小二没少跟姚德利逛窑子,看到这女人跟良家妇女似的,便小心地问道:“这是哪家的闺女?”
“她自称是童远造的小娘子,来跟我讹钱,呸,谁信哪!童远造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小娘子来干活?送上门来的肥r,不吃白不吃,你吃吗?”姚德利再次问道。
小二知道姚德利不着调,虽然他不认识常诗卉,但是看眼前这女子,样貌的确是相当地好,童远造见到这样的女子,应该会动心的吧,那么她是童小夫人的话,也不足为奇。所以还谨慎地说道:“我要钱。”
“好,这是封口费。”姚德利拿出一张银票,丢给了小二,小二兴高采烈地收好了。姚德利抛给常诗卉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回去别自找难看了,免得没人承认,以为是你自己制造风波。
的确,常诗卉虽然被欺负了,但是回到家中她确实是不敢说的,上次捏造说大少爷意图玷污自己的美色,这样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只会显得拙劣,哪怕第二次是真的。
“那姚老板要不要也给我点封口费呀?”卜药莲的声音传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有人已经站到了店门口,而且听到了他们的讲话。店小二看卜药莲都看呆了,如果说刚才看到常诗卉时,他感到了惊艳,那么现在看到卜药莲,他简直就是震惊,人间竟然还有这等美女,真是太撩人太摄人了。
“你……是谁……”姚德利问道。
“姚老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天我们家老爷娶五夫人的时候,咱们不是见过吗,你还就坐在我旁边呢,跟我打过招呼的啊!”卜药莲笑盈盈地说道。
“哦哦,看我这脑袋,我怎么就……”姚德利一边磕磕绊绊地说着话,一般构思着怎么收了卜药莲,毕竟她知道了自己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还要将她先奸后杀了不成?
“姚老板,相公和我一起来的,在后面遇到了熟人,所以耽搁了一下,两人要先到茶楼小坐,稍后再来。因为五妹在这里,所以让我先过来,如今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倒是有意替你隐瞒,我想,五妹也不会反对的吧?”卜药莲问道。如今常诗卉听卜药莲这么说,千恩万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见常诗卉点头,卜药莲又看向姚德利,说道:“我想,姚老板也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明白明白。”姚德利说着,去拿出了三千两银票,递给了卜药莲,卜药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以后每个月就这个数目。”
“你……”敢情这还敲诈上了?姚德利不禁有些生气,自己经营了好几年这个绸缎店,平日别看顾客少,是因为他这里g本就不零散着卖,一卖就是大宗的,而且绸缎本身也不是非常便宜的东西,比那些chu布要贵多了,后来物价渐渐涨高,绸缎卖的贵了,贵中又带着水分,这个弹x童远造虽然知道,但是具体增加多了多少利润他并不清楚。虽然童远造给姚德利开出了很高的薪水,但他每个月还是揩到四千两的油水,一年下来就是将近五万两啊,这个数目不小了,如今卜药莲忽然要给他抽走这么多,他当然心不甘情不愿。
“我这可是在为姚老板考虑啊,姚老板,五妹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吧,你私自揩油的事情,相公已经注意好久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来揭发你的,他之所以先让五妹来,是想看看你的态度,若是你态度好,你们表亲也还是不要撕破脸皮了。你每个月揩油四千两,给我三千两,我帮你交给相公,说些好话,起码你还能有一千两的外快,如若不然,只怕是这老板你会做不下去了。”卜药莲分析道,她说得条条在理,姚德利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只得开口答应。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你不是每个月要来跟我要钱吗,总有一天我会在床上把你给收拾了。
“姚老板果然是个爽利人,既然答应了,那我回去跟相公汇报一下,说你最近业务水平有提高,预计接下来每个月有三千两入账,让他再另外给你加二百两的薪水,那三千两你就一并每个月交给相公好了。”卜药莲说道。她处理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这让常诗卉实在是瞪大了眼睛,但接下来又一想,她之所以能成功,不过是因为抓住了自己和姚德利把柄,算不得什么。
事情办妥了,卜药莲说要和常诗卉一起去买些珠钗,便一起离去了。倒是姚德利,还在那小心谨慎地等待着童远造上门兴师问罪,可是等了到天黑了也没等到,他才恍然大悟道,自己竟然被卜药莲耍了,唉,这个女人怎么就云淡风轻地摆了自己一道呢?
常诗卉和卜药莲一起回去的路上,也问了起来:“你怎么会来?”
“相公不放心你。”卜药莲说道,常诗卉一听,别提有多感动了,就知道童远造是最在乎她的。其实,卜药莲的话只说了一般,她本想说,相公不放心你,怕你把事情搞砸了不好收场。
“相公在哪家茶楼啊,我们去找他吧。”常诗卉又说道。
“哪里什么茶楼,他在家,g本就没出门。”卜药莲心中暗笑,常诗卉啊常诗卉,你只是看上去冰雪聪明罢了,实际上却是愚蠢之极,可惜呀可惜,江山易改本x难移,我以前有些不跟任何人争斗,如今你处处算计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怕我不会对你手软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和你一起来的呢?”常诗卉又问道,她若真是聪明的女子,现在应该推理出是怎么回事了,可她偏偏没有。
“你是童府的五夫人,姚德利敢假装不认识你,猥亵你,那他同样可以对我这么做,我若是说相公在后面,那就表示他不一定什么时候会过来,姚德利g本没有把握有足够的时间做坏事,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卜药莲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假装不认识我,然后又……”后面的字,常诗卉实在说不出来了,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推算的啊。”卜药莲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马车旁,坐上马车去了童府。常诗卉心想,以前想收拾卜药莲,只是出于要强与嫉妒,现在她知道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要早点弄死她了。
渣男可恶
五石散是一种毒,依赖上它的人,就会成为瘾君子。
因为常诗卉用量非常谨慎,让童远造虽然依赖上了,自己却没有醒悟过来,导致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常诗卉了,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却从未想过跟毒药有关,只以为是纵、欲过度,然而,明知道身体过劳,他却始终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也正因,童远造也就荒废了自己的事业,当上次卜药莲在处理事情中表现出特别的智慧之后,他便放心地将一切交给她去打理。反正是自家人,何须担心,钱进了卜药莲的腰包,和进自己的腰包其实是一样的,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他骄傲。
大少爷童辛捷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如果一直让卜药莲这么打理下去,那她便会逐渐掌握童府的经济实权,若是日后她再生个孩子,她一定会帮他拿到童府的掌控权的,这对自己来说,便是岌岌可危。于是,童辛捷要求和卜药莲一起经营,一个是自己的娘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童远造自然也没有反对。
常诗卉日渐得宠,也便恃宠而骄起来。以前,遇到几次挫折之后,她的锐气几乎没了,现在气焰又涨上来了,而且越涨越汹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说的就是常诗卉这种人。
常诗卉绞尽脑汁想对付卜药莲的仿佛,这日,她忽然想起了香茹,然后满意地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卜药莲,你现在就等死吧!”常诗卉得意洋洋,似乎已经看到了卜药莲颓败的模样,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的葬礼——葬礼的确有,可惜里面装的人,不是卜药莲。
又一次和童远造在床上酣战之后,常诗卉娇喘着说道:“相公,我记得先前你说过,二姐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所以才会克服了一次过敏症。”
“是有这么回事,我最受不了戴绿帽子,这件事令我非常恼怒。”童远造说道,他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虽然香茹已经死了,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有芥蒂的。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日是杜远桥想玷污二姐,可是她却抵死反抗,甚至因此而丢失了x命,我怎么反而觉得,二姐对相公死忠啊。”常诗卉说道,然后又虚构了许多好听的话,比如香茹和自己的母亲郭世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童远造有多好多好,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崇拜之类的。
童远造听得有些飘飘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起当初这些消息都是程子游告诉自己的,于是打算去找程子游问个明白,如果当日是他委屈了香茹,他一定会去香茹的坟前忏悔——当然,是偷偷地。
于是,童远造命令田杳去把程子游绑来,田杳匆匆而去,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敲了敲童远造的门。浑身赤着的常诗卉转身进了小卧房。看到田杳难看的脸色,童远造问道:“怎么了,别跟我说程子游不见了。”
“老爷,他的确不见了,而且据旁人说,他已经消失很久了。”田杳胆战心惊地说道。
“放肆!”童远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顿时火冒三丈,这件事一定有猫腻。当初是卜药莲引荐他来童府的,所以现在,童远造必须找卜药莲问个清楚。
看到童远造来势汹汹,卜药莲就知道来者不善,当童远造问出口之后,卜药莲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啊,程子游不是被相公辞退了么?”
“胡说八道,这些天童府没什么事情,所以我一直没叫他出现,但是我也没叫他消失啊。你既然说他是被我辞退的,看样子,他又是从别苑小门走的吧。”童远造说道。当日,卜药莲放走了吕寒霜,童远造已经渐渐地放下这件事了,可是现在,那股怒火又重新涌现出来,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如果不是卜药莲长得好看,而且又能帮自己赚钱,他现在就叫人将她扔下荷塘。
“相公,程子游是名医,是神医,除非他去皇g,要不然,只有留在童府,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所以说,他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他一定是和卜药莲一伙儿的,两个人一起陷害二姐,说她做出了不轨之事。”常诗卉说得振振有词,仿佛亲眼看到了一样,那原本好看的模样,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些贼眉鼠眼,她又转头看着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你好狠的心,我早就听说你跟二姐明争暗斗,女人争风吃醋不足为奇,但是你这手段也实在太卑劣了吧,还玷污了二姐在相公心目中的好印象。”
呵呵,好印象,香茹给童远造留下好印象了么?卜药莲在心中冷笑。
常诗卉这场戏演得挺好的,接着她又扑到童远造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道:“相公,我好怕,卉卉有相公一个男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可我怕以后有人还会拿别的男人做文章,玷污我的清白,毁坏相公的盛誉,挑拨我们的关系,相公,你要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日后她一定会欺负到我头上来的,呜呜呜……”
“卉卉不哭,不哭,相公相信你,相公会保护你的。”童远造被这件事情搞得心烦意乱,于是上前猛推了卜药莲一把,骂道,“你这个贱、人,能少给我搞点事情么?”
卜药莲一个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头上的金簪掉到了地上,若不是质量好,簪子一定会摔碎,若不是她平衡能力好,撞到墙上后也一定会疼得要命。她反驳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偏听偏信,非说这件事是我干的?难道你就不怀疑是五妹干的,她故意诬赖我?”
“相公,你看你看,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她就想着往我头上泼脏水,我日后若是不小心犯个什么错误,她不弄死我才怪呢。相公,你知道的,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没过门呢,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常诗卉哭得很有节奏感,就跟被揍的似的。现在童远造一刻都离不开她,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委屈,于是继续对卜药莲推推搡搡。
“常诗卉,你为了嫁入童府耍了多少心机,你以为这件事是什么秘密吗?嫁过来之前就搞点什么动静,我想这点能耐你还是有的。”卜药莲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闭嘴!”童远造怒吼,他狠狠地教训起了卜药莲,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卜药莲长得这么美艳,他才不舍得将她的容貌毁坏呢。为此,常诗卉感觉很不称意,看到卜药莲掉到地上的金簪,她过去捡了起来,偷偷地揣在了衣兜里。
接下来的日子,童远造依旧过着糜烂不堪的生活,整日和常诗卉赤身相见,一开始他们只是将书房的门关死了,不让别人进来,后来干脆就到了常诗卉的香床上,不肯起床,只是让丫鬟水儿送点吃食水果过来,甚至有时候,童远造连饥饿感都消失了。常诗卉不想再这样下去,她的目标是得到童府的经济权,看样子,只有弄死卜药莲,自己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转眼间便到了锦瑟临盆的日子,童府里总算弥漫出了一点还清之气。童远造已经请来了黄婆、陈婆两位名声颇好的稳婆,让她们在童府候着,等待给锦瑟接生。
一日,陈婆独自走在童府大院里,常诗卉悄悄地走上前,将她拉到树木繁茂的地方。她可是跟踪两位稳婆好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陈婆落单。陈婆一看是常诗卉,深知她是童老爷的新宠,怠慢不得,于是赶忙行礼。
常诗卉问道:“你可知道,在这童府,哪个女人的地位最高?”
“自然是五夫人您了,年轻漂亮又讨人喜欢,老爷疼爱你疼爱得不得了,真是羡煞旁人啊。”陈婆明明是稳婆,可这会子说话却像是媒婆,净拣好听的说。
“那么,你敢得罪我么?”常诗卉横眉一竖,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讨好五夫人都来不及,老身岂敢去死驴撞南墙呀。”陈婆赶忙说道,她心想,这五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吧,这是好事,是机会,说不定自己帮她这一次,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自己年纪大了,老是跑来跑去地给人接生,也挺辛苦的。
“那好,这个你拿着。”常诗卉拿出一锭金子,还有一把金簪来,这金簪,正是当日童远造跟卜药莲推推搡搡中,卜药莲掉到地上那枚。常诗卉将它捡了起来,就知道将来它必有用武之地,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
“五夫人这是……老身无功不受禄,五夫人可有什么事情吩咐?”陈婆问道。她不问清楚,这好处还是先别接的好。
恶意诬陷
“我的话,你敢不听么?”常诗卉问道,她的眼神中透s出一股狠戾,陈婆吓得一颤。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接下这东西就行了。”常诗卉说道。陈婆想来想去,既然她不给自己下任务,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作恶的目的,到手的金子傻子才不拿呢。
“那就谢谢五夫人了,谢谢谢谢。”陈婆一个劲儿地道谢,常诗卉嘴角牵了牵,志得意满袅袅婷婷地走开了。
下午,常诗卉蜷缩在童远造的怀里,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道:“美人,你怎么了,有时候事情就跟相公说,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东西,相公给你买。”
常诗卉犹豫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蹙眉说道:“相公,我看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有些害怕,我怕被报复,被诬陷。”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卉卉别怕,看到什么尽管告诉我。”童远造抚着常诗卉的柔发说道。看着常诗卉这楚楚可人的模样,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喜欢得都快忘记卜药莲……然而,跟童远造在一起,常诗卉却是痛苦的,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地承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掠夺,一天好多次,几乎让她干涸。为此,常诗卉不得不偷偷地喝一些□,以免因为拒绝他,而遭到他的厌弃。
“相公,我今天看到四姐跟陈婆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就忍不住偷听了一下,你可知我听到什么?太可怕了,四姐竟然让陈婆在给三姐接生时,弄死她的孩子,这实在是太歹毒太惊悚了。”常诗卉作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到童远造的表情复杂起来,她的心中不由地窃喜。
“什么?卉卉,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童远造抓住常诗卉的肩膀问道,因为情绪太激动,都把人家的香肩给抓疼了。
“相公,我也怕自己听错了,所以才一直犹豫不敢说,毕竟,这样的玩笑不能乱开。不过,我倒是看到四姐给了陈婆一锭金子和一把金钗,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陈婆一定会好好给三姐接生的,因为相公会付给他很好的报酬……如今,在四姐的威胁下,陈婆收下了东西,只怕……”常诗卉说到这里打住了,童远造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如今,他只有童辛捷和琼琼两个孩子,他还盼望着子孙满堂呢,哪能让自己的孩子x命受到威胁。
于是,童远造起身开始穿衣服,因为太着急,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常诗卉帮她整理了一下,说要跟他一起去找陈婆对质。此时,陈婆正在房间里,偷偷地欣赏着那锭金子和那把金钗。陈婆这辈子给不少人接生过孩子,有穷人也有富人,金子什么的也是见过的,但是这么j致的金钗,还真是第一次见,且不说这含金的价值,就是这做工,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她都不舍得卖了,不如用来做传家宝。
看到门咚地被推开,陈婆吓了一跳,想将东西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童远造眼尖地看到这金钗,大步上前,扯住陈婆的衣襟,厉声说道:“你竟然真的想害死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人好狠毒的心啊!我才是童府的主子,卜药莲不过是我的小妾,她让你干蠢事你就干蠢事吗?”
童远造火冒三丈,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陈婆还蒙在鼓励,什么小妾,什么卜药莲,什么好狠毒?于是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我似乎没有明白。”
“哼,老太婆,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童府的四夫人卜药莲给了你一锭金子,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金钗,让你接生的时候害死三夫人的孩子。”常诗卉的声音比童远造还要狠厉,吓得陈婆战战兢兢,还好,陈婆还没忘了反驳。
“哎呀天哪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乱讲不得,还有,这东西不都是五夫人你给我的吗,怎么又成了四夫人?”陈婆没见过豪门争斗,她接触的也不过是妻欺负妾或者妾欺压妻之类的情况,哪里想到豪门里还要耍这等心机。
“相公,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她们串通好了,要一起诬陷我。相公,人家不要嘛,不要嘛。”常诗卉拧巴着身子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陈婆这才明白自己掉进坑里了。童远造懒得理她,而是直接气呼呼地去了别苑。
卜药莲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今天出去了,也就是所谓的出差,如果她早一点走,那么常诗卉的奸计便不攻自破了,偏偏这会子,卜药莲刚刚出发一小会儿。童远造有些累了,准备回常诗卉的书房,这时候看到甜儿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说道:“老爷,三夫人她……快……快要临盆了。”
甜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童远造一听,便往锦瑟的房间飞跑而去,将常诗卉扔在了半路上。常诗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生,哼,锦瑟,我深深地祝福你,我祝你生个怪胎。”
黄婆已经在为锦瑟接生了,陈婆因为被童远造质疑,很识趣地没有过来,大概是因为锦瑟怀孕的时候受过了几次惊吓,这次生产有些困难,好在黄婆经验老到,指挥几个丫鬟又是接水,又是递东西的,还很好地鼓励和安慰着锦瑟。
终于,疼痛过后,一个可爱的小婴儿出生了。黄婆看了一眼,兴奋地说道:“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儿呀!恭喜童老爷!”
童远造在外屋,没有进来,因为这个年代的规矩,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看,不能轻易见了血光。但是黄婆的话他却是听到了,于是十分兴奋地站起来,就等着稳婆将孩子抱出来给自己看了。这个时候,常诗卉和童辛捷也已经在这外屋等着童府添丁了,知道锦瑟生了个男孩后,这两个人各怀心事。
童辛捷担心的是,这个孩子将来又跟自己分家产,这样的话,自己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但是如果童远造会更疼爱这个儿子的话,把产业继承权留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常诗卉似乎看出了童辛捷的心思,而她自己又何尝不忌惮锦瑟得宠呢?她很想拉拢童辛捷,于是说道:“你又添了个弟弟,很开心吧。”
童辛捷觉得常诗卉这g本就是在冷嘲热讽,而且他早已经讨厌上了她,于是白了她一眼,说道:“是啊,我非常高兴,五姨娘,你有没有替我高兴一下呀?”
童辛捷这声五姨娘叫的,让常诗卉听了非常别扭,仿佛自己很老了似的,虽然心中生气,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必须的,我已经到了做母亲的年龄,可自己还没生育,只有你一个儿子,还是有些不够的。”
看到常诗卉还嘴,童辛捷鄙夷地说道:“我可是记得,五姨娘跟我爹爹说,我曾经企图非礼你,我这弟弟长大了,五姨娘就已经老了,恐怕那时候他就是想非礼,也不会非礼你这种老么咔嚓眼的女人。”
“你……”常诗卉语塞,气得满脸通红,没想到童辛捷说起话来,竟然会这么刻薄。但是,她内心还是打定了主意,她知道,自己可以□,还可以利诱,一定能让童辛捷站在自己这边的。
童远造沉浸在添子的惊喜中,g本无暇顾及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当黄婆将小宝宝抱出来,送到童远造的怀中的时候,说道:“恭喜童老爷,但是作为稳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小少爷的身体健康状况比较一般,四岁之前一定要好生将养,他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顽皮地爬上爬下,还请老爷请个好大夫,时刻注意一下他的健康状况。”
听了这话,童远造欣喜的脸上表情忽然僵住了。的确,锦瑟怀孕的时候,遇到了太多痛苦的事情,琼琼被伤害,她的心情能愉快才怪,这已经间接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童远造恨恨地捏了捏拳头,现在,他真想将香茹从棺材中拉出来鞭尸。
而锦瑟,虽然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已经虚脱了,可是因为对宝宝的疼爱,稳婆将他抱出去之后,她一起竖起耳朵来听。刚才稳婆的话,悉数传入了锦瑟的耳中。她恨,她恼,她怨,自己做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命运?
伤心之余,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锦瑟的眼角滑落,这童府的女人,唯有卜药莲没有对她使过坏,香茹不安好心,常诗卉也不是好东西,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常诗卉这个小贱女人也早点遭殃,免得她再在童府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