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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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肉书屋

    看着阿德,难过地动了动唇,“你……”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放开了我,单手推着轮椅,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把你抓来干什么?”

    “哈。”他笑了笑,不知望着哪一处,自顾自地说:“现在道上谁不知道任家三爷为了自家侄子,还真是把全部人都得罪了——顺带连自个儿在这边的生意也没心思照顾了,你可知道前些时候他在黑市发了一个消息。”

    阿德推着轮椅,转向我面前,伸出那仅存的右手,用力地拍着我的脸。

    “但凡杜哥手下的,就算是小喽喽,一条命值一千美元,人数不计,如果是有点地位的,那奖金可是翻倍的。另外,谁敢在这时候和杜哥联系或是生意来往,就是和他任潇云过不去,照同一个规矩清理——除非你安安稳稳地回到他怀里。”

    我艰难地吸着气,阿德捏着我的下颚,凑近我,笑容阴冷。

    “有这样一个叔叔,真是让我羡慕死了……你们叔侄俩一起睡了多少次?嗯?呵,看任潇云那没了你就要死要活的模样,老子真是快活死了。对了,你真是他侄子?还是你们有钱人流行的游戏,打小就让他养着给他暖床,他那模样床上能行么?哈。”

    “闭……”我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就作罢了。只能抿着唇,狠瞪着他。

    “呼……”他呼了口气,像是也觉得累了一样,口气悠悠地道:“其实嘛,我也不是真的要这么对你的,都是为了杜哥好嘛——哈,要不是你叔叔做得这么绝,杜哥也不用把你抓过来,可最重要的是,如果杜哥没喜欢你,这事情准更好办。”

    他看着我,嘴角扬了扬,“我真不知道,你这大少爷除了细皮嫩肉之外,看过去也没什么好……我跟了杜哥二十年,给他卖命,床也只上过一两次,真是憋屈死我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你……喜欢……”

    阿德噗哧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盒,叼了一根,点上,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转向我,吐出一口烟。

    我不适地侧了侧头,他又扯住我的发丝。

    “大少爷,我告诉你,这话要说得浪漫一点——我为了给杜哥挡炸弹,手脚都没了,跟个废人差不多。杜哥现在要逃了,满心要带上你这个大麻烦,我也是个废人,就不拖他后腿了。不过,他要带走你,这事儿铁定要更麻烦,不如送一个人情,把你还给任潇云,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嘿……”

    他说:“大少爷,我为杜哥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有喜欢呐。”

    “但是他这眼光怎么就,嘶——哎,我真想打破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我看着阿德,他不住地唉声叹气,眼里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所以……”他看向我,笑了一声,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说:“大少爷,我虽然没少陷害过你,不过我们现在也都快一起死了——”

    什么意思……?

    我睁大了眼,他笑了笑,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定时炸弹而已,你放心,我会看准时机,让你和你的三叔,全部人,谁也逃不掉。”他的神色很是镇定,出口的话却是带着癫狂的意味。

    “……你——”

    他大笑数声,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偏头接听,神情愉悦兴致高昂。

    “那就把人领进来,对,只能一个人……啧,那叫他听电话。”

    阿德看了我一眼,电话那头似乎又响起了声音。

    “三爷,没想到我这无名小卒,也能跟您这么个大人物说上话啊。”

    “哈,得、得,我怎么敢跟您耍花样呢,嘿……哦,这样……那行,我给您听听他的声音,放心放心……好着呢,没事。”

    我因为缺水而觉得晕眩,阿德不知又说了什么,拿着手机拍了拍我的脸,嘴角勾着,说:“你的三叔找你,发出一点声音就行了,别多话,要不然我现在就……”

    我点了点头。

    那手机凑到了我耳边。

    这里的收线不是很好,有很多的杂音,但是,我还是稍微听清了他的声音。

    【……祺祺、祺祺——】

    我抿了抿唇,艰难地张了张唇,电话那头的叫唤声更加急促——像是要哭泣一样的声音。

    难受,我觉得很难受。

    我用力地咬了咬唇,神智稍稍清明的时候,费力地发出声音。

    “……三叔……”

    那一头瞬间静了下来。

    “……三、三叔……三……”

    【……祺祺!你……怕,三叔去……你……】

    收讯不太好,但是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咬紧牙关。

    “……不……你一、一定不……要过——啊!”

    阿德狠狠用手背挥了我一掌,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又去听电话。

    “哎——三爷,您别急,没事呢,死不了。不过……”他看了看我,目光逐渐冰冷,“您知道嘛,我是个废人、疯子,要是我等得烦了,您说,我该怎么做呢?”

    “哈,爽快、爽快,那我在这里等您,别担心,罗伦斯会亲自领您过来。”

    他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睁着眼死死地瞪着他,他笑了笑,走过来又狠狠地用右手往我腹部揍了一拳。我吃痛咳了一声,只听他说——

    “好吧,既然都要一起死了,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你现在做得这张椅子后面底下,放了定时炸弹——呵,只要你的三叔一靠近——”

    他的轮椅往后推了推,夸张地做了个引爆的姿势。

    第二十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十回(下)

    在等待的时候,阿德又将我我的嘴给蒙了起来,我几乎觉得呼吸困难,只能暗暗地咬住下唇,透过那细微的疼痛,企图保持清醒。

    阿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轮椅扶手,神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乐曲,仿佛下一刻要赴死的不是自己。

    然而,我们并没有等得太久,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声响,我试图睁大着眼,却只能隐约看到那几道身影,其余的皆是模糊不清。

    我听见阿德语气随意地说,“三爷,真是为难您一个人赶了过来,不多不少,刚好十五分钟,您这脚步真是快啊。”

    沉默一阵,然后是急促的,似是要往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哎哎哎,别急——罗伦斯,你检查过了没有?”

    前方传来一声浑厚的“啊”,阿德似是恼怒地啐了一口。

    罗伦斯像是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在任三爷身上扫了扫,谨慎异常。只听阿德冷声道:“除了块头大之外,脑子还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德哥,扫描过了,没有异常的电磁反应,之前搜身了,没有武器。我刚才带他来,故意绕了很多路,也没有人跟上来。”

    “行了,你去外面守着,要是看到有人直接毙了,如果人多的话……呵。”阿德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抵在我的太阳|岤。

    我斜睨着他,只见他脸上挂着笑。

    我咬牙用力地扭了扭身体,这绳索绑得太牢,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只能抬了抬眼。

    “……祺祺!”

    “哈。”阿德笑了一声,觉着很是滑稽地说:“祺祺?诶,大少爷,你的||乳|名真好听,祺祺、祺祺?你几岁了啊?哎哎,你们叔侄这也太有情趣了吧?大少爷,那你叫他什么?嗯?”他用枪身拍了拍我的脸,那种冰冷的触感,已经不足以让我恐惧,而让我透体冰凉的是——他究竟是要拖延时间,还是什么?

    我睁大眼对着前头,却瞧见任三爷的脸色灰白至极,我听见他说——

    “……你放开祺祺。”

    他突然将手里的一个中型皮箱往我和阿德的跟前扔去。

    “里面,全部的……你都拿去、都拿去!”

    他往前一步,“你放开祺祺……!放开祺祺——!”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嘴里尝到了一丝腥味。

    阿德原来是挂着笑,渐渐拧了拧眉,他偏了偏头,叹了一声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说三爷啊,我看您这是老来糊涂了,您看我——哈,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是拜谁所赐?我还不知道您那本事?我怕我拿了您这东西,转个身,小命都要没了。”

    他拍了拍我的脸庞,笑了笑,说:“这样吧,另外,再让您的小祺祺,赔我两条腿,手就不用啦,那些东西刚好抵上了,小祺祺,快跟你叔叔说声谢谢啊。”

    “要废掉你这两条腿,要开机枪啊……?”他边喃着,边将枪口慢慢移至我的腿部。

    “不要!”我听见任三爷拔高了声音,向前了几步。

    “站在那里!再过来我就直接毙了他——!”阿德尖锐地叫了一声。任三爷立时顿住了,没再前进,只是一双眼直直看着我。

    阿德喊得急了,垂头用力地咳了几声。

    僵持片刻,任三爷终是开口说:“我的腿,赔给你……”

    “——你不要……伤害祺祺!”

    他看着我们,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喘喘地说:“命——都给你!你放、放了祺祺!”

    三叔。

    我想发声,可是嘴被紧紧蒙着,除了看着他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阿德闻言,摇头笑了笑,似是觉得难以置信地扬声说:“唉,三爷,我真是……啧啧,感动啊。你们的叔侄情,怎么能深厚到这样?任祺日,还是你有两把刷子。”

    我愤怒地用眼神狠剐着他,如果说,有一种愤怒足以让人涌现杀意的,或许就是此刻在我心里的这股愤恨。

    “这眼神真不错,比你之前那悲天悯人的模样好多了。”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待阿德笑够了,偏头看了看我们俩。

    “要不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很简单的,三爷,您刚才说,可以为了这小子连命也不要,唉呀,说得容易,真要做起来,那可有多难。”

    “三爷,我们来点公平的,来猜一猜……这张椅子后面的定时炸弹,还剩下多少时间。”

    任三爷的眼眸倏地睁了睁。

    阿德往我后方看了看,又对着前头说:“啧啧,时间还剩挺多的嘛,我估算错误了。”

    任三爷看了看他,又回望着我。

    阿德说:“这样吧,如果您现在猜对了——哦,三个机会,提示是,多过十五分钟,少过二十五分钟,以分钟为单位,而答案则是你回答的时候的那一刻,我也会给你或多或少的提示。您要是现在猜对了,我就让罗伦斯进来,切断回路,然后再毙了你,是不是很宽容呢?——当然,要是猜错了,三个机会也用完了……”

    “你们叔侄俩,就一起做亡命鸳鸯好了。”

    “……时间拖延了这么多,好了,开始吧。”

    阿德的话语刚落下,任三爷几乎是直接脱口说:“二十分钟。”

    阿德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笑了笑:“太少了。”

    我不断地挣扎着,这根本是无谓的游戏,先不说任三爷猜不猜得中,对不对也是全凭阿德的心情而定。我恐惧地看着前方——他直视着我,轻轻喘了喘,停顿半响,又说了一样的数字:“二十分钟。”

    阿德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还是少了。”

    任三爷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闭了闭眼。

    然后,他看着我。

    “祺祺……”他说,“别怕……”

    我看了看他,转头对着阿德,支吾地发出了一点声音。阿德勾了勾嘴角,饶有兴味地说:“算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了,我就让你们俩交代交代遗言。”

    他拿着手枪,轻易地摘下了蒙着我的嘴的布。

    我急促地吸了几口气,视线已经模糊了。

    我费力地仰了仰头,看着他。

    我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最后,张了张唇,还没开口说话,却听任三爷急急脱口道——

    “二十分钟!”

    阿德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我的后方,然后大笑出声。

    “厉害!任潇云,你太牛了——!真是漂亮!”他夸张地笑了数声,我急急地转向他,见他缓缓地举起了枪,“那么……”

    “我改变主意了。”

    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枪口转而对准了我的脑门。

    我看着他狰狞的面孔,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祺祺——!!”

    三叔……

    耳边想起一声枪声。

    我感受到一股热流。

    我有些茫然,睁了睁眼。

    枪口还抵在我的脑门,阿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僵硬着。他的眼眸同是睁了睁,枪支慢慢从他手里滑落。

    我怔怔地看着他,缓缓歪倒至旁侧,太阳|岤上的窟窿不断有鲜血涌出。

    然后,我将目光移向旁侧,那是……

    杜亦捷。

    杜亦捷从不远处慢步走了进来,并将手里的枪扔到了地上。

    任三爷也不看他,径自连跑带跌地快步向我移来,紧紧地环住我的肩,急促中带着哽咽地唤了几声。

    杜亦捷也不说话,只是站在离我们的不远处,仰头看了看上方,呢喃着:“这地方可隐蔽得很,我也找了挺久,要不是我先前在罗伦斯身上安了东西,还真找不到。”

    “那么……我的事情也干完了,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杜亦捷走了过来,却转向阿德,伸手,慢慢地将阿德的眼睛合上。

    “那么,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了。”他似是玩笑一样地留下这么一句。

    末了,他向我们笑了笑,就把阿德拦腰抱了起来,再也不看我们一眼,走了出去。

    任三爷仿佛是从头到尾没看见他一样,只顾着用双手不断地摩挲着我的脸,“祺祺,你……别怕,他们快来了,没事……”

    我惊魂未定地看了看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任三爷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在我身后的炸弹和绳子是相连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呆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那除了血渍外,空无一人的轮椅。仿佛过了挺久,外头终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我觉得我的耳边出现了许多幻听,除了任三爷之外,还有白君瑞的声音,眼前唰唰唰地多出了许多人,一知道有炸弹各个白了脸,而任三爷还不听劝地紧挨着我。

    我突然想发笑。然而,我却向旁侧靠了靠,不知道……时间还剩下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再更一回,明天家里有事,

    所以要出远门,可能一段时间无法更新,尽量争取。

    另外,看到这里的亲,在这里先跟大家说一声谢谢。

    重生到这里是告一段落了。

    其实我写文这一段时间,很感谢亲们不断地追文,

    当然可能主角的懦弱让许多亲觉得失望,

    或者是文章内容的设定,让大家觉得疲劳。

    这里我觉得很抱歉,毕竟是我写文不成熟,知道的有限,写不出大气的文章。

    我一开始写这篇文,祺日的个性我是琢磨最久的。

    我也不想在他的行为上多解释什么了,踩到地雷的亲我觉得很抱歉,

    而其中有亲高抬贵手没爆粗口没打负分,我也很感谢。

    我也知道要人回帖是挺让人嫌恶的,

    但是我自认,作者写文,所希望的无非是读者的鼓励。

    我写文不v,是方便大家看文,但是不是方便各位看了文之后来骂人的。

    呃,我也不知该怎么表达,只是写了这么长,有点感触。

    这几天我加快更新,主要是从明天开始我又要忙,

    怕大家等文等得烦,所以尽量在忙中抽出时间。

    但是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这么一个感受。

    努力写文之后,被人用一句话来否定的感觉。

    很多人都说,不要太在意评论。

    可是我想,这怎么可能办到呢?因为重视,所以才会在意。

    我重视每一个看文的亲,所以我在意你们说了什么。

    我写不出大家想看的情节,我自己也着急。

    我这个人挺肤浅,要的也只是一些鼓励的话语,来支持我继续写下去。

    挠头,这是我的一些想法。

    我自认,我没有亏欠大家,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对我宽容一点,

    对这篇文,也宽容一些。

    第二十一回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十一回

    “人工角膜已经批准使用于临床,绝对不会有任何排异性的可能,无需异体移植,所以三爷您尽管放心。”

    “这里还有相关资料,三爷您可以参考,详细的我们之后可以再谈。”

    “好好好,这些我就替三爷先拿着了。”

    门甫一合上,我就回过头,瞧见任三爷走了进来。

    徐清宏原来坐在我对头陪我下棋,一瞧见任三爷赶紧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三爷”,看了我一阵,然后借故摆摆手快步走了出去。

    徐清宏一合上门,我摇头叹了一声,抬起右眼看向他,“三叔,你把人吓跑了。”

    任三爷淡笑着走了过来,垂眼看了看那西洋棋盘,像是思考一样地拧了拧眉,抬手就要举棋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他,双手掩住棋盘,说:“等、等等……我还是不跟你下了。”

    我是傻了才没事找他下棋呢。

    我低头收着棋盘,眼前的刘海突然被人撩起。我微微一顿,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耳郭,留下淡淡的凉意。

    我仰头看了看他,又转向窗外。

    外头现在飘着细雪,白茫茫的一片,连视线都迷茫起来。我像是想起什么,回望着他,他刚好拿着床上的毯子,要往我身上披盖。我侧了侧身,好笑地看着他,“是你该多披件衣服。”然后不明所以地“呵”了一声,我顿觉尴尬地低了低头,吸吸鼻子。

    他将毯子盖在我身上,又微微俯身,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我的嘴角扬了扬,说:“冷。”

    他不说话,只是往我凑了凑,将额头抵在我的发间,五指摩挲着我的手掌,似乎只要紧紧贴着,就能产生一股热度。

    沉寂片刻,他突然说:“三叔的……给你。”

    我嘴角一抽,目光流转,“任潇云,这玩笑不好笑。”

    “祺祺。”他慢慢地俯身,与我对视。

    我正视着他。

    这脸蛋是好看,可也确实不年轻了,皱纹也有了些,尤其是我出事那时候,发鬓简直是透白了。我不由得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庞。他覆着我的手背,放在自己的颊边蹭了蹭,不断地喃着“祺祺”。

    他将我的手拉至唇边,覆上我的掌心。

    “叔叔——!”

    我猛地将手抽了回来,而任三爷在病房大门被人推开之前,及时站了起来,咳了咳,负手背对着,脸色一点也没变,装得挺神。

    一身粉色小洋装的茱蒂向我快跑而来,然后张手扑进我怀里,“啪”“啪”地在我脸上亲了两口。

    “叔叔,”她噘起嘴,指着后方,“快打倒大怪兽,大怪兽在……”

    茱蒂突然转向任三爷,一顿,张圆了嘴,猛地两手抱紧我的颈,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任三爷斜眼看了看茱蒂,见小姑娘不知何故似是对他颇有成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茱蒂。”白君瑞急急走了进来,茱蒂一看见白君瑞,把我搂得更紧。白君瑞大步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茱蒂,快下来。”

    “不要——!我不要!”茱蒂扬声嚷嚷着。

    “我带妳来看叔叔,妳答应过爹地要乖乖的。”白君瑞紧蹙着眉,茱蒂瘪着嘴,眼眶泛红,喃着:“爹地不要跟妈咪一起,坏人,爹地不喜欢妈咪。”

    “茱蒂……!”白君瑞的声音冷了下来。

    茱蒂从我身上跳了下来,对白君瑞吐了吐舌,快步地跑出去。

    我用手推着轮椅,想要去把小公主叫回来。任三爷突然扶住我,拍了拍我的肩,对我扬起一丝淡笑。他看了看白君瑞,无声地走了出去。

    我目送着他走出门,转而望向白君瑞。

    “还是没办法么?”我问。

    白君瑞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叹了口气。我说:“孩子,要放点耐心。”

    “她就是被她妈咪宠坏了。”白君瑞扬声说:“我知道对小孩子不好,但是我也不想欺骗她,我和她妈咪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件事是凯萨琳不对,她瞒着我有了这么大的女儿都不说,总之……哎。”他烦躁地挠了挠头。

    前些时候,凯萨琳突然来找白君瑞,和他老实坦白了茱蒂的事情——他们两人曾经是恋人这件事情简直是始料未及,不过那是在白君瑞车祸之前的事情。白君瑞车祸后昏迷了七年,凯萨琳也搬离了原来的城市,两个人就此断了联系。然而,在这么多年之后,凯萨琳又因为我偶然和白君瑞重逢。

    白君瑞对这突然跳出来的女儿感情很是复杂,总是难以调适过来。他似乎想和凯萨琳争取茱蒂的抚养权,然而凯萨琳最初的期望是能和他重修旧好,两个大人一闹之下,茱蒂反而成了牺牲品。

    我叹了一声,说:“白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

    “……我知道。”白君瑞看着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能给茱蒂一个良好的环境,但是我想尽到父亲的责任。”他摊了摊手,苦笑一声。

    “不喜欢的话怎么能勉强在一起,这样只会让凯萨琳错过适合她的人。”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果依旧是不幸福的婚姻,带给孩子的伤害或许会更大。白君瑞又吁了口气,一阵沉默之后,他看了看我,问:“手术时间决定了么?”

    我淡笑摇了摇头。

    白君瑞又和我说了几句,期中说到了程辰和李玲决定签字结婚的事情——程辰前些日子也来探望过我,人变得沉稳了些,脾气也没这般冲了。虽说前些时候有个不小的疙瘩,然而,无论如何,我们总归还是朋友。

    白君瑞到底还是担心茱蒂,没一会儿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回望着我,问:“手术之后你打算回去么?”

    我说:“再看吧。”

    他笑了笑,对我挥了挥手。

    我目送着他。

    那一刻,乖仔的身影似乎和他重叠了,但是,又清晰地分开了。

    我知道的,白大哥终究还是白大哥。他自己也明白。

    白君瑞走后不久,我有些疲惫地往后靠了靠,闭上双眼。

    离那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只是,这一段时间,梦里偶尔依旧会浮现那个画面。我被绑在椅子上,拆弹专家在后方忙碌着。不管旁边的人怎么劝,任三爷紧紧挨着我,他似乎说了很多话,零零散散的。

    “咔。”

    我睁了睁眼,果真看见他走了过来。

    “祺祺……累了?”他走向我,轻声问道。我坐正了,捏了捏眉心,摇了摇头。

    任三爷还是将我从轮椅缓缓扶到了床上,替我掖了掖被,然后坐在床边。我偏着头看他,说:“跟我……说点以前的事情吧。”

    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病房里很安静,他说的故事是断断续续的,却又像是连接的一样。

    从任大老爷到任老太,还有我爸,那是一个冗长的、沉闷的故事。他不带感情地述说着这一切,而他就只是一个旁观者,当他说到我的时候,他突然停顿下来,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那仿佛是他最美好珍贵的一个片段。

    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能平静地对待,或者说是淡然。

    那时候的痛苦再度想起的时候,似乎不再如此深刻,而渐渐明朗的是他几近荒唐的感情。

    我是在他细碎的话语声中入睡的。

    入梦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一段过去。

    那个起风的傍晚,我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有些迷糊地睡了过去,然而,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唇瓣传来的那一抹触感。

    冰凉,却无比缠绵。

    我不敢动弹,我能感觉到他慢慢地搂紧我,再度亲吻着我的脖子。

    这段曾经以为忘却了的记忆深深埋在我心里,当时在我醒来之后,我几乎不敢确定那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种温暖的、心悸的感觉,曾经让我深深地觉得罪恶。

    而到这一世,我唯一无法轻易原谅的是他,除了恐惧之外,还有更多的是,他带给我的痛苦。

    后来,我想。

    也许。

    因为,我也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君说——小祺,你终于坦白了。

    若无意外,下两回上肉。

    时间会跳跃。小祺最后一段的梦和番外相对应。

    另外,我要请假,

    最慢到10号,期间我尽量抽时间更文(如果我能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二回(上)蒸肉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十二回(上)蒸肉

    两年后,我跟着任三爷回去了新加坡,当任家大门敞开的时候,我瞧见老何一身西装笔挺,站在门侧,弯着老腰响亮地说:“小少爷,欢迎您回家。”

    我用着拐杖,蹒跚上前。老何抬起头来,伸手抚着我的肩,上下看了看我,频频点头。我搂紧他,一时之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小少爷——”芳嫂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我抬头看去,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娃娃,手里牵着另一个,肚子里还怀着第三胎,喜不自胜地走了过来。

    “看,这就是老大和老二,是双胞胎。你上次说回来要看看他们,我今天赶紧给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捏芳嫂怀里的老二,看着孩子害羞地往母亲肩窝里钻。我拦过老何的肩,问:“老何,上次你说老大老二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何还在抹眼泪,芳嫂推了推他骂了一句“多老了还哭红鼻子”,然后抱着孩子往我凑了凑,笑说:“这名可好,是三爷亲自取的。”

    我闻言一顿,然后回头看了眼正从车上下来的任三爷,仍旧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连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让他的面色泛白,连走路都微微晃了晃。只是,目光与我对上的时候,苍白的脸上似乎扬起了淡笑。

    我和老何那对双胞胎玩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去院子吹风,先前刚做好手术,规矩多,再加上腿上行动不便,任三爷又看得死紧,仿佛是活坐了几个月的牢。

    迎风拂面,我往后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片刻,待到脸边感受到一抹冰凉,不由得抬起眼。任三爷轻抚着我的脸庞,垂着眼,神色温柔。

    “……没事。”我笑了笑,向他眨了眨眼,“看得很清楚,一点事也没有。”

    任三爷低叹一声,撩开我额前的发丝,在我的眼睑上亲了亲。我皱着眉微微侧过脸,他绕过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捧着我的脸,唇在我的下巴碰了碰,“祺祺……”

    “三爷,小少爷,该用饭了。”一个仆人在后头唤了一声。

    我一个激灵,推开他坐正了,胡乱抓了抓拐杖站了起来,脸上烧红得厉害。

    老何夫妇也一起坐在餐桌上,劲往我碗里夹菜,任三爷坐在主位,安安静静地喝着汤,只是偶尔看着我浅浅笑着。虽说老何夫妇对着任三爷难免还是有些拘谨,不过一顿饭下来,总还是和和气气的。

    晚上我睡在任三爷房里,老何说屋子里大半地方都在装修,我原来的房间还被打通了,请示了三爷之后,就把我的东西都搬上了三楼。我原来想往客房里钻去,老何偏是挡在楼梯口处,直嚷着:“唉,小少爷,您不知道三爷前些年因为您头发都白了,现下您们叔侄俩总算是重修旧好,您这是害羞什么?”

    呃……

    “还回头看什么,婆婆妈妈的,去去,快上去。”

    当我硬着头皮走进他房里的时候,却瞧见任三爷还坐在写字台前,似乎正在查阅什么资料。见我走了进来,稍稍抬了抬头,我摆了摆手赶紧说:“你先忙吧。”

    我开刀修养的期间,任三爷把正事都放下了,现下刚回来自然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只不过任三爷似乎没把重心放在任氏上,任氏规模依旧,事业平稳,却似乎没有再开拓弘扬的意图。

    我见他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弄好,径自走到那放在壁橱边的行李箱,打开了锁将放在衣服堆里的相册给拿了出来,其中有一小叠是李玲和程辰的结婚照。程老将军站在这对新人的上方,依旧是板着脸的模样,然而,他老人家的眼里却掩不住那丝淡淡的笑意。

    我躺在床上翻看着——李玲把头发剪短了,穿着那一身婚纱,紧紧地依着程辰,看过去很是般配。

    正当我觉着感慨的时候,床侧稍稍倾斜,待他的手环住我的肩的时候,我不由得抬眼瞧着他。

    “这么快忙好了……?”

    “嗯。”他垂着眼,似是不太愿意地说:“……明天得去公司。”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笑说:“你是该去了,再不回去公司被人给抢了都——”我蓦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顿然打住。

    沉默半晌,我转向他,轻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强调了一句:“真的……我都忘了。”

    任三爷也不应我,双手逐渐拢紧了。

    我回头看着手里的那一叠照片,轻喃:“很多事情,都和过去不一样了。”

    “会不会哪天我们突然睁开眼,这个世界……又不一样了?”

    “那时候,我和你什么也不记得,我们……”

    他在我的颈窝深吸了口气。

    然后,翻过身,唇覆着我的嘴,轻轻地含了含我的唇瓣,分开一会儿,又凑了上来。这一次他的舌头探了进来,我有些笨拙地张着唇,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而在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的时候,紧紧地挨着我。

    每次和他接吻的时候,我就觉得脑子昏沉。但是,我很清楚我们在干什么。

    我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包括了血缘,肉体以及灵魂。

    我们只是平静地失控着,仿佛在很早之前,就应该如此。从上一世,我眷恋他的眼神,却又害怕面对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沉沦的结局。只是我明白的太晚,接受得也太晚。

    我一直以为,我曾经对他的憧憬和敬畏,是源自于骨血。或许真的是如此,我们的血脉是最相近的,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彼此吸引——我和他都是。

    “祺祺,不会的。”

    我点了点头。

    “就算是,三叔……还是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

    “不管……多久,都是的。”

    我点了点头。

    “三叔爱你。”他轻喃一声。

    ……

    我半支起身,豁出去似地,拽过他的发丝,唇堵住他的嘴。全身的温度都是滚烫的,即便靠着他发凉的身躯,那股灼热的感觉却依旧挥之不去。

    分开的时候,我靠着他轻轻喘息,末了小心翼翼地探头,轻声地对他说:“把灯……关上吧。”

    “好。”他亲了我一下。下了床,拿了遥控器,不过眨眼之间,房里只剩下了那昏暗不明的月光。

    我有些僵直地躺着,他俯身压住我的时候,我不自在地屏息着——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太能习惯,无故出了一身的热汗。他又唤了一声“祺祺”,抬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上亲了亲。我微觉麻痒地合了合手心,他突然含上了我的手指,我整个人突地一震。

    “三……”我屈了屈腿,红着脸侧过了头,那一声“叔”是怎么也没敢唤出声来。

    黑暗之中,他褪去了身上的绸衣,然后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我上衣的扣子,所有的动作仿佛是伴随着无声的乐曲,流畅得让人几乎窒息。在他拉下我的裤子时,又吻了上来,这一次他似乎用足了力道,耳边响着吮吸声,辗转缠绵。

    我半坐在床上,内 裤被剥下的时候抬了抬脚,待它顺利地滑下脚踝,他紧紧地贴着我,那冰凉的肌肤似乎也渐渐燃起一股热度。他喜欢不断地亲吻着我,我的手攀住他的颈,靠着床头,侧着头和他舌尖交缠,小腹在一阵紧致颤栗之后,逐渐地坚硬起来。

    我难过地蹭着他,他环着我的腰将我稍稍向上抬,让我呈着跪坐的姿势,在改变的当儿他突然含住我胸前的那极其敏感的地方,忽轻忽重地□啃咬。我忍了一阵,之前收了枪伤的脚支撑不住,粗喘一声,软倒在他身上。

    这种时候我觉得周身都麻木了,头晕的如同发了高烧一般,然而,当他的手指在我的后方流连的时候,我猛地一惊醒,抬头看着他,胡乱地说:“等……润滑……”

    他亲了亲我的嘴,轻声“嗯”了一声,我顿时觉得脑子充血,简直要晕眩过去,只是他的反应过为平静,起身从我身上离开,我像是待宰一样地平躺着,迷迷糊糊地睁着眼。过了一会儿,他就又转了回来,手里不知涂抹了什么,厚厚的一把,抱起我,吻了吻我的耳垂,用手指慢慢地涂抹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他的手指伴随着我的深呼吸,悄悄地推入。

    我头皮发麻地受了,猛地一颤,身前的火热在他的腹部抬了起来,与那他那勃发的地方相抵着,带来的刺激让我整个人缩了缩,头靠着他的肩头。他边动着手指,边抚慰着我那抬头的地方,嘴亲着我的胸膛。

    我直打哆嗦,等他做足了润滑,我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迷糊地仰躺在床上,身后有一股奇异的冰凉感,两腿大幅度张开着,心跳得飞快,仿佛就要从心口钻出来。

    我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然而,当我感受到那火热抵在入口处的时候,我猛地一怔,抓住他的手臂,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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