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第19部分阅读
刁女 作者:肉书屋
彪悍的女人,竟然出头露面的驾着马车满世界乱跑。
也偶尔有夸赞我很帅气的,像是女侠一样的一身行头。
出了城,踏上了官道,路上就没有人家和行人可以瞻观了,树林子在道路两边,平原的一马平川也尽在眼底。
“石头,咱们比赛唱歌怎么样?”
我朗声说道,一边看了看身边的小机灵鬼小石头。
他嘿嘿笑了两声,“唱歌?俺可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歌,就听过戏园子里的曲子,可是,梅老板啊,咱们怎么比赛法啊?毛驴也参加吗?”
我昂首挺胸,英姿飒爽地抽着小马鞭,驾着前面两匹大马,乐呵呵地问马车里面的毛驴,“小毛驴!你要不要参加唱歌比赛?”
帘子一撩,一颗毛烘烘的脑袋钻了出来,“比赛?嘿嘿,有奖品吗?有奖品的话,咱就比呗。”
我笑得开心,“有!当然有奖品啦!凡是参加的,不论胜败,都先奖励一个铜板!得第一名的,奖给五个铜板!”
小毛驴和小石头互相激动地对视一眼,两秒钟之后,同时尖叫一声,“好耶!有铜板赚啊!”
我们主仆三人各自都畅快地清着自己的嗓子,准备一决高下。
却不知道,危险就在阴暗之处。
高远的隐蔽之处,有几双眼睛正偷偷觊觎着我们。
第132章、一群男人
()“咱们谁先来?”我看了看身边两个小毛头,表情轻松而又开怀。
远处乡间的庄稼一片片的,绿葱葱的,极是好看。
“俺先来!是听俺姐姐唱过的小段子,不许笑啊!”小石头清咳着,很是认真,然后放开喉咙,哼了起来。
“伊去年借了我的镯子,如今也该取还了啊呀,迟一日啊多一日啊,利钱啊呀!
莫急莫急,我爹爹只寄了啊,三百两银子啊,不够咋办呀。”
小石头唱的曲子,咬字倒是清楚,只不过,歌词中间加了好多的哼哈二将,咿咿呀呀的,拉腔作调的,唱了老久。
“梅老板,咱唱得也算不错吧?这可是我姐姐经常唱的呢,我听来的。”小石头双眼放光,笑嘻嘻地问我。
不等我回答,小毛驴哈哈地笑起来,“呸!这是什么曲子啊,难道你姐姐是催债鬼不成?唱的歌,光是要钱还钱的事情了,哈哈……”
我眨巴下眼睛,才想明白小石头的歌词,这才捂着嘴巴,笑得夸张,“哎呀呀,我的肚子啊,让你这个小狗崽子惹得笑疼了,哈哈哈,你唱的狗屁不是,竟然还自以为是……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歌词了……”
什么你借了我桌子,他爹爹寄了几块钱的,这也叫歌词吗?
“你唱得好!那你唱个让我们听听啊,不要总是吹牛皮!”小石头激将着小毛驴,一边撇着嘴巴,一眼眼地剜着小毛驴。
小毛驴拍一下手掌心,很自信地说,“别的可能不如你,可是这唱曲子啊,那可是选了我的强项了。咱从小,什么曲调,一听就会!”
我便鼓着掌,起哄,“噢,噢!欢迎小毛驴献歌一首!”
小石头低声诅咒着他,“哼,看唱不出来个豆,我怎么整你!”
小毛驴便坐在马车上,咳嗽几声,缓缓点出兰花指,表情极其专注,瘪着鲶鱼嘴,开唱了。
“鱼水情深,凤凰良匹,曾经沧海难为水,愿做鸳鸯不羡仙……”
唱得韵味十足,表情还是那样地道醇正,只不过,小石头早就撑不住了,吭吭哧哧地闷笑起来,一边拍打着小毛驴的胳膊,说,“停!停啊!你唱得这是玩意啊,纯粹的娘们思春的滛词艳曲!丢脸死了!你说,你跟谁学的这调调?难不成是你的相好跟你好了之后唱给你听的?快讲啊,哈哈哈……”
小毛驴立刻红了脸,像是大红布,也不唱了,揪着小石头的身上就乱扭,一边骂着,“你这个小混蛋!什么相好啊,怎么好话到了你嘴里,也成了这样下三滥?我还是处男呢!你这个该死的小石头!”
“处男?哈哈哈,谁知道呢,又没有办法证明……”小石头呵呵地缩着脖子笑着,一边躲避着小毛驴的打。
“不信咱们待会去草坡里比试比试尿,看谁的发叉了……”
“比就比,谁怕谁……”
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混小子,乱讲着,突然都一起噤了声,咬着嘴唇偷偷瞥了我一眼,搞了个大红脸,低下头,都不吱声了。
我哪里会在乎这些,从小跟小赫子混在一起,他身上有几根毛,我应该比小赫子还清楚。
想到小赫子,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穷苦环境,又不由得想起为了生存,残酷的社会是如何培养自己自立自强的,不觉得苦笑两声,好像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到两个小毛孩都那副局促不安的神情,我忍俊不禁地说,“你们俩的鬼哭狼嚎,我都听到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唱歌了?”
两个小子的眼睛一起放出光来,拍手鼓掌,“好啊,好啊!听梅老板唱歌!”
我想了想,因为会唱的歌太多太多了,不论是新歌,还是老歌,我基本上听上几遍就会唱了,原来跟小赫子用抢来的钱去消遣,在练歌房里,都是我是麦霸,小赫子是听霸,总是不倦地听着我唱歌,做我最最忠实的粉丝,为我鼓掌叫好。
我甩了小马鞭一下,然后轻轻地哼唱起来。
“冷风吹散了一季的梦
来来去去的我
红尘中浮浮沉沉的爱
而我在原处停留
寒风吹落了一地的秋
隐隐约约的痛
人群中起起落落的梦
有你在远处等我……”
清婉地唱着,脑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与金淮染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断,一页页翻阅着,直到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一个霸道的、蛮横的、自大的身影……
脑子里就那样乱了,唱不下去了。
“呵呵,不唱了,都忘记后面的内容了……”我总结一下,算是结束了清唱。
(⊙o⊙)哦……
小石头和小毛驴都呆住了,竟然就那样木雕泥塑一样傻乎乎地看着我,嘴巴都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乖乖!”小石头赞叹道,猛地晃晃头,恢复了神智,“梅老板,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呢!您真是高!唱得真好!……不过,您唱得这是什么曲牌啊?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旋律呢!”
小毛驴也使劲点头,“梅老板,您一直都是我敬佩的,今天见识了您的演唱,更加地视您为神仙了!”
“梅老板,这个歌……听着好奇怪呢,您教教俺吧,俺也想学。”小石头撒娇。
“我也学!我也要学!”小毛驴也积极分子。
无奈,我只好开始教给他们俩这首歌,一首好听的凄婉的寂寥的老歌。
一路上唱着歌,我们三个好不快活。
前面到了一家客栈,我们停下马车,准备在这里吃顿饭。
“三位客官,请进请进,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可是有上好的卤味,牛、羊、猪内脏,都熏得好好的,味道好极了!客官,赶路这么辛苦,不如点一盘卤水,然后开一壶酒,多解乏啊!”店小二殷勤地招呼着我们三个,把我们让到了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
“梅老板……”小石头馋得只舔舌头,巴望地瞅着我。
我往凳子上使劲一坐,冷冷地说,“两盘调咸菜,一盆粥,馒头我们自备,快点跟我们上!晚了,慢了,就不在这里就餐了。”
(⊙o⊙)啊!
小石头和小毛驴都傻眼了,无力地垂下了头。
一人一个馒头,我吃着咸菜教训他们。“这是出门办差,是出来辛苦的,不是来享受的,若是想享受,我们在家里享受不了?出门,就要低调加穷酸,免得引起歹人的歹意。我跟你们说啊,吃点咸菜,啃个馒头,最是经济实惠了,管饱,还压饿。多好啊,还有汤喝,你们幸福死了。你们不知道我小时候,哪里有这样的饭吃,都是饥一顿半饥两顿的……”
小石头慢吞吞地啃了一口馒头,委屈地说,“知道了!梅老板最会找道理了,好像梅老板就是姓李的,说来说去,总是您在理。”
小毛驴也恹恹地说,“梅老板不要再忆苦思甜了,您每次都是用您小时候吃苦的故事来教育我们的,该换一个故事了吧?”
咣咣!
每个人的脑袋毫不客气给了一个爆栗子,大吃着,我低吼道,“再矫情,连咸菜也被我吃完了啊。”
两个小子这才猛然瞪大眼睛,呜呼哀哉,“啊,梅老板,您不会连咸菜都不给吃够吧?”
呵呵,我笑起来。
我管理店员,好像是苛刻了点,平时在烧烤店里,都是让店员吃客人剩下的,或者是青菜类的,很会算计。
通过自己劳动得来的钱,每一分我都不舍得乱花。
我们三个正用筷子打着架,抢夺着为数不多的咸菜疙瘩,从门外,呼啦啦,向这个客栈涌进来一群汉子。
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十分凝重、冷酷,都好像僵尸一样,不曾笑一下。
小石头和小毛驴抢咸菜很专注,都没有留心这些新来的客人,我却斜着观察着这些人。
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武器,可是我从他们一个个结实敦厚的身材,以及他们眼角冷煞的严厉,我都能够判断出,这些都是习武之人。
他们足有十三四个人,做了两桌子,一个个壮汉,都显得有些发挤。
“诸位客官,本店有很多新鲜好吃的饭菜,你们想点些什么?”店小二一看来了这么多人,高兴地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
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人冷冷地说,“来两壶茶!”
“嗯,好的,是要绿茶还是红茶?”小二还在期待着汉子们的疯狂点菜。
“红茶两壶。就这些。”
“啊,就这些?您们难道……不用餐?”店小二差点栽倒。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下一秒,店小二的双脚就离地了,抓住他脖颈把他举起来的男人,冷冷地说,“滚!再多说一句,让你立刻成为尸体!”
“啊……呜呜,小的知错了,请英雄手下留情啊……”
店小二吓得小脸苍白,浑身都在发抖。
咣!店小二被丢到了柜台下面,脑袋嗡嗡的。
我不觉得皱了皱眉,沉思。
为什么这群习武之人来到这个客栈,却不吃饭呢?是吃过了,还是嫌这里饭不好吃?
我去探寻地看了一眼壮汉小头领,却发现刚才提着店小二的男人,正死死盯着我看!
第133章、神秘的大人
()他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因为,他是那种明目张胆,让我发觉了也不转脸的死死地看!
我舔舔干涩的嘴唇,埋下头,感觉脖颈上还是一片凉意。
来者不善!
我脑海里首先窜上来这个词。
“咳咳,那个,石头,毛驴,你们俩先吃着,我去一下茅厕。”
我放下筷子,跟他们俩说了一声。
“唔唔,知道了。”
两个孩子用筷子在咸菜盘子里正斗得欢,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起身,刷!那两桌人,明显地都看向我。
“小二,你们的茅厕在哪里啊?”身为女人,我却如此猖狂地问及茅厕,可谓是脸皮极厚了。可是我不觉得,声音响亮而清晰,咬字字字珠玑,让这个不算很大的客栈四角各处都听到了我的去向——茅厕。
那里好臭的,看你们还要不要跟着我。
“哦,茅厕在后院,北角那个。”小二不敢大声说话,刚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指了指后院。
我点点头,穿过一楼大厅,向相通的后院走去。
眼风早就注意了,那两桌的汉子,有两个男人起了身,悄悄地尾随我而来。
我走路不急也不躁,打着哈欠,故意做出懒洋洋的姿势,甩甩哒哒地向茅厕走去。
捏着鼻子钻了进去,偷偷就着墙缝向那边看过去,果然,那跟着来的两个男人,装作喂马,倚着马圈向茅厕这边打探。
坏了!
看来这两桌人,是冲着我来的。
我又得罪谁了?难道他们是雅月阁的人?他们想怎么样我?杀掉我?还是辖制为人质?又一想,我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人家让我当人质不是浪费时间?那……就是杀掉我了?!
这个念头一旦浮上来,我立刻惊得心跳混乱。
“哎呀,好臭啊,这个茅厕脏死了,不过,怎么会突然间肚子疼起来了呢?倒霉,看样子要久久地蹲一场了。”我故意大声这样说着,却向外偷看。
那两个男人都不悦地皱了眉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点点头,向大厅走去。
只剩下一个男人看守我了。
我急得浑身汗,揪着自己头发,竭力想着办法。
再次向那个监视我的男人看了一眼,我咬咬牙,打算破釜沉舟了。
“哎呀,你是谁?啊,你想干什么?”我在茅厕里突然尖利地叫了起来,然后把受惊失措的台词喊了过去。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还在用哭腔背着台词。
蹬蹬蹬……果然,那个马圈边的男人吓得跑了过来。
“谁?”一下子跑进了茅厕里,撑大眼睛在茅厕里看。
“它!”我嘿嘿坏笑着,把一个小蚂蚁捏在手指中,递给他看。
(⊙o⊙)哦……他有两秒钟的石化。
再然后,我身后的那只手举了过来,很成功地把地上捡到的杨树树枝戳进了他的嘴巴。
“呕……这是什么?”男人皱眉,渐渐反应过来了,不停地干呕着。
我看他要吐的样子,很体贴地指了指下面的粪坑,轻启我的红唇,“底下的屎巴巴……注明,不知道爬过多少蛆,不知道是多久的巴巴了……”
啊?
“呕!”这下子,这个男人忘记了自己监视我的使命,反而捂着嘴巴,吐了出来。
“咣!”闷闷的一声过后,男人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了茅厕门口。
茅厕的石头,的确是又臭又硬。
我丢下那块大石头,拍了拍手,哼了一声。
臭小子,跟我斗坏,还嫩点吧。
我一个人跟十几个人打,就是再智取,也可笑点了。我可没有这样傻帽,逞一时之能,去挑衅那么多壮汉,而且是精通武功的壮汉。
我才不会返回饭厅,而是跑到马圈那里,打开门,推着客人寄养在这里的马匹向外跑,然后选了一匹马,自己跨上去,一拍马腚,哒哒地向外跑了起来。
小石头,小毛驴,我估计都不会有危险的,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群人是针对我这个梅老板来的。
我这招叫做调虎离山计。
“啊!陈留昏过去了!大哥,那个娘们从后院骑了马逃跑了!”
听到一个男人焦急地说话声,而我这时候已经奔了好远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弟兄们,给我追啊!一定要把那个梅晓雪抓住!”不出我的意料,这群人是冲着我梅晓雪来的。
因为我把马匹都轰赶了出来,一时间,这些圈养的马匹,竟然茫茫然,不知所以然,没有几个踏出客栈的。那群汉子追了出来,却被一匹匹马阻住了前路,急得恨不得立刻宰了这些马。
我正咧着嘴暗自得意时,只听得呼呼的声音,扭脸一看,差点吓死我。
我的妈呀,人家竟然运用轻功,飞到了半空中,几个腾挪之下,看样子就能够追上我。
我拼了命地抽着那匹马,逼得它伸长了脖子跑。
“站住!死娘们,你给我站住!”嗖嗖的,我身后,那十几个汉子,竟然都会轻功,一个个犹如人猿泰山,一蹦一跃,极快地追赶着我。
前面叮叮当当地驶过来一队马队,我眯了眼一看,哈哈,竟然是官府护佑的军队。我便策马向那边驶去。
“救命啊!救命啊!”我一边挥手,一边向那渐渐行来的官兵呼救。
匪徒遇到官,看他们敢不敢来硬顶。
“来者何人?竟然敢冲撞我们大人的马队?”
一个士兵迎上来对着我吼。
我颠在马上,竟然来不及拉马喊停,直直地冲到人家跟前,那马抬起前蹄来了个急刹车,把我一下子摔落马下,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呃呀……官爷啊,救命……救命啊……”我在泥巴地里滚了几滚,成功滚到了那个打头的士兵那里,用极其哀婉的声音说,“官爷啊,有匪徒想要杀我……请官爷一定要救我啊……”
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人家的裤腿。
那个士兵皱皱眉,无奈地瘪瘪嘴,然后看了看他身后的一队马队,对着马车恭敬地汇报,“大人,这里有一个嬷嬷,自称被歹人追杀,请大人明示如何处理。”
看来这个小兵还算有点同情心,我以为会一脚踢开我呢,所以提前抱住了他的腿,免得他踢得太狠。
呼呼……五十米外,那十几个汉子都停在那里,遥遥地看着我这边的情况。
慢着……这个小兵称呼我为什么?
“嬷嬷?!”(⊙o⊙)
我、我有四五老十那么显老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有人敢如此猖狂,李旭,你去看看那群歹徒是何人,然后派人清理了他们。”马车里传出来威严而冷漠的话语,不过还好,是向着我滴。
“是!”士兵躬身回应,然后对着后面的卫兵点点头,立刻就出列二十人,跟着这个小子向五十米外的杀手们骑马而去。
“光天化日下竟然如此大胆猖狂,追杀百姓,你们是哪个帮的?”
那士兵昂然说道,很有见过一番世面的豪气冲天。
“梅晓雪!今天算你走运!告诉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拿了你的人头费,早晚要完成任务的!”追杀我的头领吹了一声呼哨,身子向树上一窜,招呼他的手下,“弟兄们,今天收摊了,咱们走!”
竟然不跟人家官府官兵交代一句,就都纷纷走掉了。
“多谢大人相救!您真是观世音菩萨在世哦!”我乐滋滋地歪嘴笑了,仍旧坐在泥巴堆里,向那位隐没在马车里的大人致谢。
“喷儿!”只听得马车里,一声轻笑,“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是女人吧?”
_|||汗。我那是比喻,比喻他的出手相救。可是他却……罢了,不跟恩人斤斤计较了,于是我又更正,“大人真是及时雨宋江啊!”
“呵呵……及时雨宋江?他是哪个?”里面笑得更响亮,“嬷嬷说话真有趣。”
该死的!身为朝廷的官员,怎么着,他也最少有三十多岁吧,应该我喊他大叔,怎么变成他也喊我嬷嬷了?
我气得很,便赌气说,“大人啊,及时雨宋江那可是最最仁义,最最英武的男人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崇拜宋江呢!”
我胡诌着。
“哼!我倒像是想看看,你所说的这个人有多么仁义,多么英武。”
马车里的人,极为好强,不知道他是不是白痴,连宋江都不晓得。刚想抿嘴嘲笑他的无知,又猛然醒悟,不是人家迟钝笨蛋,而是宋江根本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过去询问的士兵回来了,放下武器向马车行礼,道,“禀报大人,那些匪徒都吓跑了。”
“嗯,很好,那我们据继续赶路吧。”男人命令着,突然又说,“坐马车好久了,骨头都软了,现在动动身子,待会再赶路。”
说着话,马车的帘子竟然一下子掀开了,我抬脸去看那辆神秘的马车,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车里钻出来时,我差点昏过去。
天哪!这个大人,既不老,也不丑啊!
人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带着一抹探究的浅笑的帅哥!
第134章、奇怪的救命恩人
()(⊙o⊙)哦?
因为人家身材高大而清俊,人家浑身散发的贵族气质,人家风风韵韵的浅笑,我看呆了。
就那样坐在泥巴地里,目瞪口呆地瞅着人家。
“呵呵,是个泥猴子嬷嬷啊。”年轻男子古怪地笑着,扶着腰,低下头来,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眨巴下眼睛,仔细地端详我几眼,哑然失笑,很优雅地伸出来一根食指,撇着嘴巴戳了戳我的额头,轻轻地说,“你几年没有洗过澡了?额头的泥,足有一寸厚呢。”
“前天……刚刚洗过的……”我被人家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的高贵细胞给震住了,傻乎乎的,任由他把我的头戳了向后一点,再弹回来。
“前天?哈哈哈……”他略微咀嚼着我的回答,立刻撑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然后从身后侍从那里,接过来一块雪白的帕子,缓缓擦拭一下刚刚戳过我额头的那根手指头,然后就像是抛洒树叶,无所谓地丢下了手帕到地上。
黑乎乎的泥巴上,赫然躺着他刚刚擦过手指头的一块刺眼的雪白的帕子。
我皱眉,看看他貌似伸懒腰的背影,呼哧一下从地上捡起那块手帕,在手里哆嗦着,对着他清雅的背影河东狮吼。
“喂!你!你这个小子!你怎么可以把一块帕子说丢就丢?觉得我很脏是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只不过是个人,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你凭什么用这样龌龊的行为,转着弯地贬低我?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呗,你也不能如此自大清高啊?如此说来,照你这样假干净,你去一次茅厕,是不是都应该把你拿过手纸的手,都泡在福尔马林里消毒几天?真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小人,即便你救过我,也不允许你如此藐视别人!”
我一边说,一边气愤地抖着那块雪白的手帕。
“什么?你说什么?”正在向上伸着两臂的男人,听到我的话,僵了僵动作,阴气逼人,拉下脸来,冷冷地低吼我,也不锻炼身体了,而是气咻咻地掐着两腰,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你刚才说我什么?小老太太,你不想要命了?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如此冒犯我?”
他竟然喊我小老太太?
我一急,呼哧一下跳了起来,也学着他,掐着腰,抬起脸来,横横地瞅着他,“你眼睛是瞎的吗?我才十八岁,你凭什么喊我小老太太?我看你才老态龙钟呢,我该尊称您为大叔、大爷!”
“什么?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低骂了一句,微微害窘地看看四周侍卫,还好,人家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眼睛都统统看着飘渺的天际。
他这才稍微找到了点台阶,恶狠狠地吼我,“你这个刁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不恭?你还有没有良心?看来真不该救你!”
“你救我一命是不假,可是你为什么要戳我的额头?你既然戳了我的额头,你为什么还要去擦你的手?你擦了你的手,我还可以原谅你,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把擦过手的手帕再丢掉?你这不是侮辱人吗?早知道你仗着救我一次,就为所欲为的欺压人的人格,你还不如不救我呢!”我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惧怕,一声比一声高亢,像是好斗的小公鸡,昂着下巴逼到了人家的身前,我嗓门越扯越高,他的眼睛越听越大。
“你、你、你这个不讲理的女人!你这是怎样跟我说话呢?无法无天了!男人是天,应该低着头恭敬地跟男人小声说话,难道你一点规矩都没有嘛?你眼睛还瞪我?还、还不给我把眼睛拿开!”
“嗤嗤……”我鄙夷地冷笑两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告诉你,别的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在我跟前妄自尊大!”
我叫嚣着,他不敢置信地倒吸冷气,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我叫着叫着,却发现自己双脚离地了,原来,胳肢窝下,被两个士兵钳住了,架着我就要走。
我急了,“你有本事跟我一对一的打啊,你凭什么仗着你人多势众就这样欺负人?还什么男人呢,竟然如此阴险腹黑,让你手底下的人对付一个弱女子?”
我使劲踢腾着双腿,一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袖子上,在他雪白的丝绸长袍上,毫不客气地留下了一个鞋印。
这个皓齿星眸的俊男人,一副要昏倒的样子,胸脯气得剧烈起伏着,冲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前襟,对着我大吼,“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像是对待世代仇敌一样对我?真是好歹不知!”
我猛一吸气,用上胸腹腔共鸣,直直吼出去,“非礼啊!这个男人摸我的胸脯啦!”
(⊙o⊙)啊!
年轻男人的脸皮,顿时红彤彤的,好像一捏就能够透出红水来,显得有些拘束,还有些懊恼,轰得推开我,转过去身子,喃喃的,“你这个女疯子!什么非礼?我才不愿意非礼你这样的疯子呢!”
“告诉你小子,救我一命是一回事,窝囊我是另一个账本,两要分开算。放开我!把我放下!死小子!让你的手下放下我!快点放开我,现在放了我,我还能够原谅你,如果再不放开,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对我不客气的!小丫头,口气不小!去,把她丢到那条小溪里!”
“是!”两个士兵憨憨地应道,果然架着我往百米外的一条小河走去。
不会吧……_!这些人,不会真的要把我丢到河里去吧?
我、我、我可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啊!想当初,我就是因为救小赫子误入大河,才成了冤鬼一条的。
“哇呀呀,不要啊!我不要到水里去!放下我!我错了,我做错了,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跟你讨要什么人格和尊严,是我多此一举,是我没事找事,是我活该倒霉。呜呜,求你啊大叔,不要把我丢到河里去啊!我不会游泳的,我会淹死的……”
“呵呵,这么快就放弃你刚才死死征求的尊严和人格了?真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喂,丑女人,你喊我什么?大叔?我根本就不老,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像你大叔了?”那个男人掐腰站在树荫凉里,看热闹的样子,笑得清雅而开怀。
该死的小子,竟然还能够笑出来,而且笑得那样张狂。
“哦不不,不是大叔,是小弟,亲爱的小弟,饶恕你姐姐这回冒犯吧,不要让我进水啊,我真的是旱鸭子的啊。”
“哧哧……”他遏制不住地轻笑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浓眉抖了抖,嘴角上扬,几分坏笑,几分得意,“什么亲爱的小弟啊,你嘴巴抹了油,怎么滑溜如泥鳅?呵呵,旱鸭子吗,我还真是好奇,旱鸭子在水里的情景呢!”
这个变态狂,如此喜欢看别人受罪挨折磨!
既然怎么服软求饶他都不肯饶了我,那我还有什么好伪装的,当然是认命地把肚子里的骂话都吼了出来。
“黑心的表子生的没的混账啊,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白眼狼,你出门被猪踩死,上床被野鸡坐死,吃饭被屎壳郎噎死,死了还被老鼠刨了你的祖坟!你媳妇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摘下来,还有一顶,一顶又一顶,摘也摘不完!”
(⊙o⊙)哦?
那个男人听着我天花乱坠的咒骂,竟然听呆了,愣了好久,才跺着脚,笑骂着,“拿夹子夹住这个泼妇的嘴巴,丢到河里去!”
“是!”很快,又勤快地跑了来两个士兵,果真拿着夹子,夹住了我的嘴巴,疼得我眼珠子都不会转悠了。
“真是闻所未闻,竟然还有如此泼辣的女人,简直就是世风日下的表现!真不该救你,救了你,马上就跟个跳蚤似的,对着恩人又吼又跳。你刚才骂我什么,骂的那些脏话,够你死上十回了!”
“唔唔唔唔……”我晃着脑袋,嘴巴无法说话,只能撑大眼睛瞪着他,乱呼噜着。
“呵呵……”他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样子,竟然摸着鼻子笑起来。
该死的,难道很可笑吗?
“噗通!”一声,我落入了水里,嘴巴上还夹着一把大夹子。
我先取下了夹子,才伸长手臂召唤。
“救、救命啊……”我在水里扑腾着,一上一下地被河水拍打着脸,好几口水钻入了我的鼻子里,呛得我肺都要炸了。
立刻回想到,那天和小赫子立在桥上的风中,为了救他,我像是一片雪花,从桥上,落入大河里。
河水很深,很冷,我淹没在波浪中,再也没有回去。
我又要再死一次了吗?
河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和头发,我像是一只水狗,在水里一上一下的。
而那个男子,竟然看着我在水里的狼狈样子,前仰后合地笑着。
而他身后,布满了面无表情的士兵,只有他一个人,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独自欣赏着他恶作剧留下的戏码。
我鼻子里呛了水,吞了无数口河水,咕咚咕咚,沉入水下。
死了,死了,这次又要死一次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那个贪睡的阎王爷。
“啊!真的不会游水啊?这个女人不会是个白痴吧?喂!”岸上传来男人稍微惊慌的声音。
接着,“噗通!”一声,一个人跃入了水里。
“主子!您不能这样啊!请主子爱惜身子,快点上来啊主子!”一片争先恐后地惊叫。
我心情黯淡,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河水充满我的肺,我肺炸而亡。
突然,腰间多了一双臂膀,我身子向上浮了浮,再然后,我的脑袋浮出了水面。
“笨蛋!笨蛋女人!你醒醒啊!快点睁开眼睛啊!别死啊,死了就不好玩了啊!喂,喂!我说你……你这个老妈子……”
男人惊慌地呼叫,声音震耳欲聋。
“咳咳咳……你才是老妈子呢!咳咳……”
我猛烈地咳嗽着,睁开一只眼,瞪向他。
“呵呵,还是唧唧呱呱地能叫唤好,最起码比装死好玩多了。”抱着我的男人全身也都湿了,头发一绺绺地垂着水珠。
咣~!
我给了他下巴一拳头,因为身体疲惫,相当于摸了他下巴一下,骂他,“该死的大混蛋!你想淹死我吗?”
“嗬,你这个野蛮的女人!我好心救了你,你却一次次以怨报德,你真是不可救药的坏心眼!”
“那你别救我啊,让我淹死好了!”我轻轻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
“呵呵,可是你若是被这么浅的小水洼淹死了,未免太丢脸了吧?”他抱着我站在水里,爽朗地坏笑着。我这才发现,,这条河河水很清,也很浅!按照男人的高度站在水里只是到他的腰,那么,这河水,也就是刚到我的肩膀!也就是说,如果我立在水里,这样浅的河水,根本就是淹不死人的!
我使劲闭上眼,然后捶着他胸膛,大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害我像是溺水身亡一样,搞了一出丢脸的戏。
“呵呵……谁让你白痴没有脑子呢!”他扯着嘴巴笑起来。
我立刻气冲牛斗,看不得他这样得意洋洋的神情,于是趁着他托抱着我,我伸出魔爪,一手揪住他一边脸腮,下劲一扭,“给我道歉!你快点给我道歉!”
“啊!疯婆子!你又疯什么呢!快点松开你的手啊!好疼!”他疼得皱眉吸气,晃着脑袋,我却越抓越紧,狞笑一声,“你快点给我道歉!”
“啊……还不放开?你要我给你道什么歉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两次的!”
这个小子好有趣,即便这样,还是抱着我,不知道松开手对付我。
“因为你戳了我的额头,又把擦过手指头的手帕丢掉!道歉!”
“啊,你这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不就是那么丁点的小事吗,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你到底道不道歉?”
他抱着我,疼得在水里转起了圈子。
“啊,疼啊,道歉,道歉,道歉还不行吗?你快点放开啊……对不起,不该那样侮辱你的人格……好了吧,可以松开了吧?”
“嘿嘿,这还差不多。看你年纪轻轻,狗屁不通,就饶了你这次不懂事冒失行为吧。”我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因为太用力,而酸麻的手,上下甩了甩。这才去看他的腮帮,乖乖,两边都被我扭得发紫了。
“丑女人,你真是锱铢必较!早知道就不救你了!”他咒骂着,突然抱着我,轰的向后倒去,我们俩一起歪进了水里。
咕噜噜……我又因为不会水性,而喝了几口水。
死小子,在水底还死死抓着我,想让我和他一起死啊?
我在水底使劲捶打着他,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却在水底坏笑着,就是不松开我。
我气得鼓着腮,伸手揪住他耳朵,使劲一转,“啊!”他张嘴惊呼,一股股水灌进了他嘴巴里,然后他松开了对我的桎梏,我这才慌张地把头钻出水面。
“呼呼……啊,差点就被你这个变态的小子害死了……”我喘息着,满脸都是河水。
“哈哈……”他像是一条鱼儿,从水里钻出头来,大手一抹脸,咧着嘴巴笑起来,“笨蛋!连游水都不会,你怎么能够活到这么大年龄的?”
我用手猛地一拍水,把一剖水花都击打到了他的脸上、嘴巴里,惊得他咳嗽,闭上眼睛。
我拍着手哈哈大笑,“笨蛋的是你!咧着张大嘴,像是白痴一样难看。”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难看?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对我这英俊貌美的五官发痴发呆吗?目前敢说我难看的人,你是第一个!我哪里难看了?”
他也向我打了一把水花,可惜我早有防备,转过脸躲了过去。
我龇牙一笑,鄙夷地说,“就你这副尊荣,就是当鸭子都会被饿死,还什么英俊貌美?好笑死了!实话告诉你,你眼睛、鼻子、嘴巴都很难看,就是无药可救的丑八怪!”
“鸭子?那是什么?”他瞠目。
“呵呵,就是男妓……”
“哇呀呀!你气煞我也!我看我怎么治你,我要把你摁到水里!”
他气得使劲打着水,凶巴巴地就朝我逼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慌忙在水里奔走,而他步子比我大,又熟识水性,半分钟就抓住了我,钳着我胳膊,要把我摁到水里去。
“啊!救命啊!我好怕水啊!救命啊!”我双腿死死盘住他的腰,抱住了他的脖子,来了个耍赖法,跟他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我们俩在水里正闹得不亦乐乎,只听得岸上,呼啦一声,齐匝匝的,地面都在震动。
我愕然地转脸去看,有些呆愣。
妈妈呀,这是做什么呢?
所有士兵,都齐刷刷地跪在地面,低着头,而打头的那个内侍模样的中年男人,无限心痛地说,“主子!请主子爱惜自己身体,速速上岸!主子若是不上岸,奴才们也只能跪着等候主子。是奴才们办事不力,伺候不全,才让主子下水受寒。”
(⊙o⊙)哦?
我有些不能接受,揉揉眼,看到的还是一阵风吹过的林子里,郑重而肃穆跪拜着的一群群士兵和下人。
有些震撼。
“烦死了!什么都要管,难道我玩一玩水也不行吗?”年轻男人也不顾我还像是树熊挂在他身上了,低声骂着,一脸的烦闷。
“主子身份尊贵,主子金体自然要慎重小心善待才好。春寒尚在,水里寒气过重,主子怎么可以就这样下水?万一侵了阴寒,那不是奴才们的失职?”
我听得一个愣一个愣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自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