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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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请皇上明鉴,此事确是年贵妃指使奴才干的,奴才这里绝对没有半点虚言……”

    年氏患有轻微的心脏病,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好,刚刚就是由两个宫人搀扶着过来的。现在她见这个太监将矛头指向自己,立时便泣不成声地昏厥了过去。

    最大的幕后嫌疑人被太医院的御医带下去治病,暂时不能和凶手对质,卷毛儿这个主审官只得让人用上了刑罚:“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朕要看他如何再说一概不知!”

    等众人上前要拉他下去受罚时,卷毛儿却忽又厉声说:“狗奴才,你既然说不出是何毒药,那下毒的事你是如何办成的?!”

    刚刚我们只顾问他毒药的事,倒把这个给忘了。现在卷毛儿皇帝一提,我这才也想起。如果找到下毒的途径,说不定也能依此找到毒药的线索。

    那人见他重又问话,这就浑身颤抖着双腿跪在了地面上:“请皇上开恩!前几天贵妃娘娘派人给奴才送了一个粉末纸包,还有二百两银子,说是要把这个放在珍奇的花蕊子中,趁有机会的时候好拿给元寿阿哥闻香。可巧昨儿个轮到奴才到练功场旁的花坛子当值,所以这就遇到了元寿阿哥。谁想后来天申阿哥也一起闻了,这才两个都中了毒……”

    如此奇巧的下毒之法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周围的人也都是个个惊魂,包括齐妃李氏在内,那惊诧的样子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奇怪了,此事莫非真是年氏安排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太傻、太狠毒了!!

    那人说了年氏指派的证据,卷毛儿皇帝接下来做的,自然就是派人前去搜查此人的住所,还有昨日那盆珍奇花草。

    可是过了一会儿,搜查的人却一无所获地回来了,只有那取花的人带回了一盆已经枯萎的茉莉花。

    现在是八月,说到花季的话,这花确是稍稍有些奇特。可是要让他们兄弟俩都沉迷闻香的话,我却觉得有些过了。

    听我疑惑着问起这个,卷毛儿同志随即便温声对我解释道:“这种茉莉花是外藩进贡的,它的花瓣有绿、红、黄几种颜色,所以元寿和天申他们才会觉得新奇。”

    说起这茉莉花,以前我只见过白色的,现在听他说竟还有别的颜色,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那个太监被重重地打了二十大板,最后终于出口承认:“那些银两……被奴才埋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粉末纸包……昨日就已经毁了……”

    贪财的人如此行径不足为怪,等那二百两银子被人从松树底下挖掘出来的时候,那拉氏终于不再为年氏辩解开脱。可根据年氏现在的处境,即使幕后指使的人是她,这人必定也不会亲口承认,更不可能问出个什么来。

    我拖延时间要卷毛儿帮忙找出下毒的人,原是想尽快得知毒种不让孩子们受罪。哪像就这么破灭了,最后还是得动刀做手术。

    孩子们的卷毛儿老爸早就被我打过预防针,所以这个提议立马就通过了。只有耿青岁,她一听就被吓坏了,几欲晕倒。

    见她这样,我立马伸手稳扶着她的肩膀,很是愧疚地对她说:“姐姐,天申是因为我们元寿才中了毒的。你若不放心的话,我会先在元寿身上动刀。等他安然无恙后,这就再轮到天申,你看怎么样?”

    青岁心存爱子之情,现在又有元寿在前做实验,她这个做额娘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血毒是流动着的,为了孩子们以后的身体着想,我自然不会在它流至腹部、胸前的时候动刀,所以便把动刀的地方定在了那只没有取过鲜血的手臂上。

    以前我为人剖腹产子时,馨儿就曾在一旁学过。现在要连做两例取毒的小手术,所以我就让她在一旁帮忙。元寿的在前,所以我的体力还能支撑,等轮到天申的时候,我不但觉得全身乏累,就连手也是软的。

    馨儿见我满头流汗,立时便接过我手里的利刀,很是体贴地柔语道:“额娘,您先在一旁歇着,这个还是让馨儿来吧。等一会儿若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再来,好不好?”

    她有经验,现在说要替替我,我倒也觉得放心,随即便虚弱地点点头:“好,那你来吧。不过天申的身子一向没有元寿好,你可一定要千万小心啊!”

    就在我们母女奋力救治那两兄弟时,卷毛儿皇帝连同后宫各位主子还在院子里严加拷问那个下毒的太监。

    这人说过是年氏身边的人吩咐他做的,可又没具体说明是哪一位。可等年氏宫里所有的人都被一一提审后,那个太监还是没能指出究竟是谁。

    卷毛儿平日最容不得的就是这不明不白的指正,立时便大怒着将此人再次施了重刑。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人就像和年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在证据不足的情形下,他依然咬定就是她指使的,没有半点儿改口的意思。

    事情到此地步,实在让人无法收场。如果判定是年氏所为,仅有那二百两银子为证,是远远不够的。可是目前又找不到切实的证据和别人有关,比如说那可以渔翁得利的齐妃李氏。

    卷毛儿皇帝见此事没有进展,这就一边派了人去查那个太监的底细,一边又让人传旨宣弘时进宫问话。

    这人和弘时的对话很隐蔽,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卷毛儿对弘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就放他回府了。

    至于那个下毒的人,根据宫中的档案记录查得,他原是一孤苦伶仃的普通农民,因为穷得活不下去,所以这才进宫当了太监。这人还真是个硬汉,无论用何种刑罚,他就是只认年氏,以此抗到底……

    所有的种种,都对年氏非常不利。我和青岁虽然怀疑是有人想一箭三雕,她也是受害者,但想起元寿和天申所受的苦,心里哪有不怨她的!

    卷毛儿皇帝一时查不出结果,只好将此事转到怡亲王那里,让他继续探查幕后主谋。同时又下旨让皇后那拉氏和年氏禁足,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补完了,呵呵~~~~~~

    第一五八章

    早就听闻卷毛儿皇帝手下的情报组织非同一般,谁想此事过后才三天,果然就有人查出了那个太监是冒名顶替的真相。

    这人姓袁,原是川陕一带人士。自十四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们父子便趁势做起了贩卖花草的生意。时间一久,家里就储藏了不少世间罕有的奇花异草。可惜树大招风,这些花草被年羹尧府邸的一位门人盯上了,随即便想以重金让他们父子两个割爱出让。

    袁家父子爱物成痴,谈判不成,那人就以巡抚衙门的势力制造出了事端,使他们父子身陷囹圄,最后就趁这个机会将那几十盆花草生生掳走了。

    袁家是花商,平日还是颇有积蓄的,狱卒见他们父子还有油水可捞,所以也没怎么严酷相待。袁父在狱中犯病去世后,这些人反还想办法找其他囚犯替换,把这年轻人放出了监狱。

    这是康熙年间年羹尧做四川巡抚发生的事情,谁想这姓袁的仇恨却延续到了今日,辗转如此才找到机会报仇。

    古人没有照片信息采集,出现这样冒名顶替的事也实属正常。可是等卷毛儿同志说过事情的原委,我还是忍不住满怀疑惑地问他:“胤禛,这个姓袁的……真是单单报仇这么简单吗?”

    他愣了愣:“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偏过头去想了想,随后这才低着声对他说:“他若真是仇恨年大将军的话,完全可以用此法报个人私仇就好了,干嘛还要拉扯上咱们元寿来泄恨呢?还有天申,这孩子虽说是意外,但仔细一想,如果那个姓袁的不是被别人利用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粉末中是什么毒呢?!”

    卷毛儿听了,先是低头沉吟片刻,然后这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沐莲,我和十三弟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一个满怀仇恨的人,的确不像是有这么深的心机。可是我们手里暂时还没有别的证据,也只能再等等了……”

    见他愁眉不展、满腹心事的样子,我这就赶忙上前挽住他的肩膀又笑:“胤禛,此事到底如何,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好在孩子们现都安然无恙,恢复也很快,待三个月后,他们就又可以重新练习骑马、射箭了。”

    他听了此话,这才也柔声笑说:“沐莲,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不然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随着叹口气:“孩子出了事,我这做额娘的,哪有诸事不管的道理?别说是劳累,就是要人拿性命来换,我也……”

    话未说完,卷毛儿立马就笑着出口打断我的话:“哪有这么严重啊?这不过是孩子们命里的劫数,一过去就会没事儿了。”

    说完这个,他又略略顿了顿,然后才低声交代我说:“沐莲,天申的身子一向不及元寿好,这次似乎也没有他恢复的那么快,你平日还是要多费点儿心才好。”

    天申中毒的事,我总觉得欠了耿青岁一个人情。现在卷毛儿这么一提,我随即点首笑说:“这是自然的。天申这孩子一直都很招人喜欢,以往我去南三所给元寿送东西时,回回也都没少了他的。更何况我是大夫,他的血毒也是我亲自动手取出来的,哪有不负责到底的!”

    卷毛儿听过笑:“这样好,我就怕你们为了这件事心生芥蒂,有了嫌隙。”

    我嗔笑着看了过去:“我们哪至于这么小心眼儿!耿姐姐一向对孩子们都很好,将心比心,我当然也会对天申好的。”

    卷毛儿终于笑着点点头,我这里却又想起一件事:“胤禛,孩子们这次的事,虽说与中邪无关,可我这心里却还是害怕的很。元寿这孩子以后若还是七灾八难的,我看别说七十了,就是六十我也熬不到。要不……咱们还是先给他定下一门亲事冲一冲吧……”

    这事是卷毛儿同志自己以前提过的,现在我同意了,他却又满脸讶异地问我:“沐莲,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我没好气地笑:“近朱者赤。跟着你这个爱看八字命理的人,我能不受点儿影响吗?”

    他听了,这才也低低地笑说:“好。沐莲,你既然有此心思,那心里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很是认真地思索了半日,然后便柔声细语道:“胤禛,我说的只是定亲,又不急着娶,想的就是拿此压压灾。不过咱们也不要亏待人家,怎么着也得当正室看待。”

    说完这个,我随即又长吁一口气:“咱们元寿的性子大体上虽然和善,但有时又有些好胜,我看……还是得找一温柔和顺的才行。而且这孩子年纪正轻,难免爷会有些虚荣心,最容不得别人说太多自己的不是,像我这样说话直白就不太合适了。”

    卷毛儿听过便笑:“你知道的还蛮清楚的嘛!”

    我很是无奈地苦笑:“自己的孩子,哪有不清楚的!咱们馨儿性子好,最有耐心,但又不刻板,基本上还算属于百搭型的姑娘。宁丫头嘛,我看绝对是不会让人省心的,以后咱们还是别太宠溺着她才好,省得有操不完的心!元寿他是男孩子,婚事自然又和她们不同。”

    这人可真会磕碜人,我一说,他便调笑着问:“怎么,你不希望咱们元寿今生只爱一个人了?”

    “我当然希望他能专情一些了!”我尴尬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子女的感情,咱们能有办法管吗?要不,馨儿的婚事也不会这么快了!”

    卷毛儿见我说话的语气急了起来,这就忙抱住我亲热着说:“沐莲,馨儿现在正是出嫁的年纪,你就不要再为这个说我了。现在你不是关心元寿的事吗?咱们还是转回来说说这个吧,啊?”

    “有什么好说的?”我很是沮丧地叹了一息,“孩子的眼光总是和父母不同的,咱们觉得相配的人,他们未必如此想。算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了也是白说!”

    “哪能呢?”他看我忽地又没了兴致,立时便笑着摩挲起我的脖颈来,“你是他额娘,怎么着也得说个标准吧。以后万一你们婆媳不和了,那孩子夹在中间多么为难啊!”

    什么婆媳不和?以后我又不和元寿他们一起过日子,卷毛儿同志还真是会逗人开心!我看着他笑:“胤禛,依我看还是挑个文臣家里的姑娘吧。咱们元寿整日家读书习字的,如果找那一字不识的人,到时两人很有可能话不投机,没有共同语言,这样也不怎么好。”

    他看我又说出这一堆儿话来,这就又继续笑问:“还有呢?”

    我低下头,又想了大半晌,随后这才缓缓地抬眼很是郑重地答道:“没有了。”

    卷毛儿怔了怔,接着又笑:“沐莲,真没有别的要求了?”

    “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关键是咱们元寿看着喜欢才好。”说完,我便也出声笑,“胤禛,你识人的眼光总是好的,不过还是记得先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人家若是愿意后,咱们这才定亲。”

    “我还要先问问对方的意见啊?”卷毛儿深不以为然地笑,“难道咱们皇家就如此不堪吗?”

    我淡淡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就是贬损自己的孩子了。对有的人来说,嫁入皇家确是种荣耀。但人各有志,女孩子一生就这一次机会,还是先问问吧,千万别又酿出什么事儿来!”

    卷毛儿听我这么说,立时就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人勉强着嫁女的……”

    ————————————————

    自元寿和天申这两兄弟的事情盘查清楚后,远在西北的年大将军立时便令人押送了那位惹事的门人进京请罪。

    卷毛儿皇帝一向是爱憎分明的,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等这人和那个姓袁的对质后,当即便把他打入了死牢,要在十日之后行刑问斩。

    之前我们查出了姓袁的来历,但却没有找出幕后主使人,所以一直都只将这人关在大牢里。现在他见自己家仇得报,又听怡亲王许诺供出那人即可宽宥对待,这就说出了那个帮他混进宫来的太监郑进忠。

    说起这个郑进忠,其实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他原是在齐妃李氏和弘时身边来往的太监,因去岁正月财迷心窍,竟假称奉了卷毛儿的旨意前往南海进香,还趁此向浙江巡抚索应夫马。此事被人揭发后,卷毛儿皇帝因顾及齐妃和弘时的脸面,只对刑部说此人是宫里屡次逃走的惯犯,所以这才做出此等怪事,随后便又着人在城门将其永远枷号。

    现在姓袁的忽又说出此人,不由得让人再次怀疑起李氏他们母子来。可是之前卷毛儿皇帝明明已经问询过弘时的,如果真有问题,怕是早就会动手了。再说,那个郑进忠即使帮助姓袁的混进了宫,但下毒的事却在他被关押之后,若说也参与其中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为这事我早就疲了心神,不过想着不管是谁指使的,反正卷毛儿皇帝他自会弄清楚的,所以便撂开了手不再打听,只将自己的任务按在元寿身上,好想法子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青岁是第一次见孩子身历生死,所以当那闯祸的门人被人处斩后,她对此依然颇有微词:“那个门人犯错,还不是因为仗着年羹尧的缘故。说起来也好笑,就那人的德性,竟还步步高升做上了直隶道员。真要论起来,皇上对年羹尧也太纵容了些,出了这样的事,实该警示一下才好。”

    这人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但想起昨晚卷毛儿说他已准备宣年羹尧下月入京觐见,我随即忙笑着对她说:“姐姐,这都是圣祖爷在时的旧事,所以皇上他才会秘而不宣。如果把此事宣扬开来,别人又会说他邀誉。至于年羹尧该如何处罚,那都是朝堂之事,咱们这些后宫之人,心里即使再有不满,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看皇上他以后怎么做了。”

    青岁听我这么说,立时便也笑道:“你说的也是,咱们的想法确是没什么用!算了,我倒想看看他这年大将军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就忙又笑着问我:“对了妹妹,听说馨儿的婚期定在明年九月,这是真的吧?”

    “嗯。”我微微点头,然后叹息着轻笑,“等元寿他们过完生日,我们这就送她出阁。”

    她看我很是不舍的样子,这就立马拉过我的手轻声安慰说:“沐莲,咱们馨儿也不算是远嫁。她若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回京探亲的。真要说起来,这比嫁往蒙古塞外可好多了。”

    我笑着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婚事……当初我也没怎么反对。姐姐,现在正九月,算算这日子,刚好剩下整一年的时间。别看他们不准备在京城里住,这一娶一嫁的,到时还是要费很多事儿的。”

    “这有什么!”青岁轻拍着我的手笑,“馨儿可是咱们一起看着长大的,现在她出阁,我这里哪有闲着不管的道理?沐莲,放心吧,有什么需要的,不用你提,我也会心甘情愿帮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出差回来了,休息一下,明日继续更新~~~~~~~~~

    第一五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又贴了些内容,麻烦没发现的亲们再回头瞧一瞧~~~~~~~~~~

    十月,是卷毛儿皇帝的万寿月,各省巡抚官员全都派人送了寿礼送进京来。还有年氏的哥哥年羹尧,他在九月下旬就依照旨意从西安动身,十月中旬这才到京。

    因为前段时间元寿和天申受其牵连中了毒,这人自然也觉得过意不去,此次觐见时,还特意当着卷毛儿的面儿向他们两兄弟赔礼、道了歉。

    元寿一直对年羹尧似乎都不怎么有好感,他一从养心殿回来,就微带怒气地对我说:“额娘,这个人实在狂妄至极!听海兰和阿岱说,他们奉了皇阿玛旨意跟随王公大臣去郊外迎接大将军入京。他一到,众臣便下马恭敬问候,谁想这人竟安然坐于马上,只傲慢地以点首相待。刚刚在养心殿,他的一举一动也很是随意,缺乏臣子该有的礼数。还有更可气的事,前几天皇阿玛再次奖赏了青海军功,谁想今日儿臣就在京中听闻了传言,说这是接受了大将军请求的缘故。如皇阿玛听了这个,怕是又要生气了。”

    我愣了愣,随即便忙问他:“怎么,你和天申今儿个当众给他脸色了?”

    元寿摇摇头,接着就很是不屑地答:“额娘,我们兄弟怎么会像他这样志得意满呢?只是……儿臣怕皇阿玛发脾气,到时又……”

    孩子就是孩子,上次卷毛儿呵斥他两句,现在就又怕起来了。看元寿在自己面前微微带着惧色,我赶忙看着他笑:“不要担心。你和天申身子才刚复元,你皇阿玛即使再有气,也不会再往你们身上发的。再说,后天就是万寿节,这样的好日子,他一定都会忍耐的。”

    卷毛儿皇帝最爱迷信,现在一年一度的生日就要临近,他才不想为某些事生气伤怀,触着整年的运气。我明白这人的心思,所以最近凡事一般都依着他的意思,就连玩笑话也不随便提了……

    听元寿说了年羹尧的事,原以为卷毛儿同志会不舒坦,谁知晚上一见,他就笑着对我说:“沐莲,今儿个郎世宁的那幅贺寿油画已经完工了。你若真喜欢的话,等万寿节一过,我这就让他们放到你景仁宫里去。”

    我一听,这就赶忙笑着摇摇头:“那可是人家给你祝寿特意画的,我哪里敢要啊!”

    “这有什么?”卷毛儿皇帝忙揽过我的肩膀笑道,“只要你喜欢,我的自然也都是你的。”

    他说出这么好听的话,我心里立时就舒服得冒起了泡泡:“真的啊?我若是真开了口,到时你可不准耍赖啊!”

    这人很是肯定地答:“当然是真的,我可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好吧!”我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把你所有的誓言都一一记在账上,等到了需要兑现的那一天,我再仔细瞧瞧你的心,看到底是怎么样的!”

    卷毛儿皇帝听了这个,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赶忙笑着问我:“好,那现在有多少条了?”

    我嗔怪地仰起脸笑:“你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那可多了去了!如果真不想兑现的话,那我还是不要上账的好,免得到时咱们两个还得一一对质,那多没意思啊!”

    “那你就好好上账吧!”他低头在我唇边轻轻吻了吻,接着就又柔着声道,“沐莲,马上就要进十一月了,随后又是腊月。等今年的冬雪慢慢积厚了,我这就带你出宫去玩一玩,你看怎么样?”

    卷毛儿同志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来,我立马就满心欢喜地应声道:“好啊!你若真带我出去,咱们还可以在雪地里搭个帐篷,做点儿热乎乎的饭菜,呆它个一整天!”

    “好,我依你就是!”说完,他就又笑着交代说,“沐莲,到时就咱们两个,宁丫头嘛,天儿冷,还是暂留她在宫里吧,好让恬馨她们先帮你看着。”

    我依言点头笑:“最近天气转冷,恬馨这段时间就暂时不出宫了,所以整天都帮我哄着。宁丫头见她每次来带着好吃好玩儿的,现在也就只粘她呢!”

    说起恬馨,他自然也想到明年九月孩子要出嫁的事。我的话音一落,他就轻声叹道:“时间过的真是快,以前你还是馨儿这样的年纪,现在咱们的孩子可也要出阁儿了!”

    “好了!我这些日子才刚好,这会儿你倒又来招惹我!”说着,我便将脸埋在他怀里去,“好在那人是咱们孩子自己挑的,你也觉得不错,以后咱就不要再这样放不开了……”

    卷毛儿同志听我反过来劝慰他,立时就忙笑说:“是啊,只要馨儿觉得欢喜,咱们就更应该替她高兴。再说,他们两个选择到民间做大夫,倒是很合我的心意,想想就令人激赏!”

    我笑:“可不是!多亏那尚庆以前是有些修为的,若是换成那喜好仕途经济的,未必会愿意这样。胤禛,你说这人……会不会前世也和你有什么缘分啊?”

    “就你会想!”他说我便笑,“前几月一姓刘的有名道人,他还说十三弟前世是个道士呢!我想这尚庆既然也是从寺院里出来的,想他前生定是位小沙弥,和十三弟一起来与我这和尚出力的……”

    听卷毛儿说自己是和尚转世,我原还想再跟着打趣几句,但转而记起那柏林寺替他出家的正修,这就忙垂下眼低声笑:“你说的极是,所以我才会这么想的。咱们馨儿还好之前管的严,没有太过娇惯,所以才会生得如此厚道,不然我也不会处处宽心,事事依着她了。”

    他听了,竟又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抚了起来:“沐莲,说起这个,我就觉得惭愧。以前我都只管忙自个儿的事儿,馨儿这孩子就没怎么管过。现在到了元寿,也就只能督促着他读书用功,别的也顾不上了。”

    “这是什么话!”我忙抬首看着他的眼笑道,“胤禛,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哪能再和以前相比呢!人们不是常说吗?俗话说要‘男主外,女主内’,我们家乡虽不处处应着这个,但道理我倒听的明白。现在进了这紫禁城,又不用出去做大夫,时间上倒多了去,孩子们这些琐碎杂事自然该由我管才是。你嘛,只要把这大清国管好了,我们自然也就好了。”

    说完,我这就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拿过一个盒子:“胤禛,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虽然算不上贵重,但却是我自个儿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卷毛儿见我送他礼物,立马就伸手接了过去:“是什么啊?快让我瞧瞧!”

    等他打开后,又满脸惊诧地拿出一只圆圆的、拳头大小的南瓜来,我这才又指着它提醒笑说:“这上面不仅有图画,还刻有字呢,你仔细地瞧瞧!”

    卷毛儿听了此话,随即忙转过瓜身。待看到上面的字迹后,他便又缓声念道:“九州清晏,一生和乐。”

    我看他看后呆住了,这就忙又笑道:“你再看看瓜柄,我让他们在这上面也雕了图画呢!”

    他细细看了看,然后诧异着问我:“这不是咱们在雍亲王府的那个小院儿吗?嗯,还有书房。这是你在园子里原来的院落……”

    我轻轻点头笑:“是啊,听说现在园子已和从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便让他们也刻了这个上去。”

    卷毛儿同志已经看过图画,随即又用手指摩挲起那八个鼓囊囊的字来:“沐莲,这字怎么像是从里面长出来的呢?”

    我低下头掩口笑道:“这是我自己亲手种的,这字可不就是从里面长出来的嘛!”

    “种出来的?”他很是怔了一怔,“是在秧子结小瓜的时候刻上去的吗?”

    我抿了嘴笑:“这字啊,我可是把它们刻在南瓜种子上的。等发了芽、结出瓜果的时候,那字自然也就跟着长出来了。”

    “你糊弄我呢!”说着,这卷毛儿就笑着拧拧我的鼻子,“你当我不知道,种子上刻字,怕是连苗子都长不出来,哪里还会有瓜果啊!”

    “不信就算了!”我慌忙溜出他的怀抱,“只要你不嫌这礼物太轻,我的心意就算送到了,这心里边儿啊……自然也就跟着欢喜了。”

    “我哪里会嫌弃!”说完,他就又伸手将我拉至怀中,“沐莲,你送我的那盆优昙婆罗花,现在可是在养心前殿里放着的,我一抬头就看得见。所以每次一生气,看了它心里就又平静了。等明年到了圆明园,我再把它挪往正大光明殿里去。”

    我愣了愣:“什么正大光明殿?胤禛,你这是说圆明园吗?”

    他笑:“是啊,现在的圆明园也分得前后两殿,大体上也和咱们这紫禁城相仿。”

    “是吗?”我满是惊奇地抬眼看他,“那……岂不是与以前差别很大了吗?”

    他甚是得意地点点头:“不止是差别大的概念,如果你去的话,怕是已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沐莲,有几处我已经看过了,心里觉着特别喜欢,等这次冬日里下雪,我这就先带你过去瞧瞧!”

    ps:以后卷毛儿他如何兑现诺言,要到文章完结的那一天了,o(n_n)o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又贴了些内容,麻烦没发现的亲们再回头瞧一瞧~~~~~~~~~~

    第一六零章

    和卷毛儿同志约好在雪天出宫游玩后,我就一直盼着老天能痛痛快快地来场大雪。可惜等腊月过去了好几天,天空依然没有半丝儿雪絮落下。直到卷毛儿皇帝很是重视的腊八节悄然走过,这才终于迎来了本年的初雪。虽然不是很大,但接连下了几日后,地上的积雪就厚了很多。十二日这天晚上,卷毛儿同志终于和我商定了要明天出行。

    自搬进紫禁城那天起,宁馨晚上也都随我在养心后殿休息。不知是不是她听明白了我们两个要单独离宫,从第二天清早起床,这丫头就粘着我不放,等恬馨来了哄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好了一些。可是她那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不停地叫我。

    我看这孩子如此难缠,立马就忙让卷毛儿派人送来了那两只最最可爱的哈巴狗。憨态可掬的名叫百福,卷毛儿说傻人有福,随即便如此唤它;另一只起名为造化,因为它聪明机敏,算作是哈巴狗中的精灵,所以卷毛儿皇帝平日也最喜欢它。

    小妞妞周岁的时候见过它们一次,当时玩儿的一身汗,所以我便急急地抱她走了。现在她忽又见了穿着麒麟装和老虎衣的肥肥狗,这就把我丢在了脑后,立时便蹬起小腿儿嬉笑着随它们跑了开去。

    恬馨知道我要和卷毛儿一起出宫,所以今天来的特别早。她看宁丫头终于不再缠人,这就忙悄声笑着对我说:“额娘,您快走吧,不然宁儿一会儿又要找人了。”

    我看难得有机会,便趁势低声交代她:“馨儿,你要仔细看着宁丫头,别让她抓着狗毛往嘴里送,不然又要卡着喉咙咳嗽了!”

    馨儿微笑点首:“是,双姨我们都会注意的。额娘,您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出宫了,现在既然要和皇阿玛一起,那就尽情地在外面多走走,晚一点儿回宫也无妨的。”

    八月十三那日我原是要回钮祜禄府祭拜外公的,可巧遇到了元寿中毒,所以最后只好让恬馨代劳走了一趟,算起来也有一年另四个月没有外出了。现在她一提,我这就赶忙快步到乾清宫和卷毛儿同志会合。

    一出宫门身心两轻,这人见我在马车里时不时地打开帘子往外看,随即便笑着对我说:“沐莲,等明年到了圆明园,你就不会再如此受拘了。”

    我先是一脸惊喜地看看他,随后却又失落地微微扁起了嘴:“皇家的规矩多,我怕别人到时又要说些不好的话。”

    卷毛儿拉过我的双手呵着气暖了暖,接着这才又笑道:“放心吧,我令皇后依旧呆在皇宫里,她是不会来园子里的。到时园子里的事务,都由你说了算,还有谁敢管你啊?”

    我听了这个,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便很是激动地抱着他急问:“这是真的吗?”

    “我还骗你啊!”说着,他就很是温柔地触触我的额头,“沐莲,咱们这就过去圆明园仔细地瞧一瞧,你看怎么样?”

    我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你说去哪儿,我都愿意跟着!胤禛,等一会儿快到园子时,咱们就慢着从这雪地上一步步地走过去,好不好?”

    卷毛儿同志缓缓地抚着我的头发笑:“当然好。等马车过了照壁,我这就让他们全部退下。到时通往大宫门的场院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欣悦地从他怀里起身:“好,那就等咱们就在上面玩儿累后,好再进园子歇上一歇。”

    他听过,这就呵呵一笑重新抱了过来:“这是你的心愿,我早就答应过的,所以今儿个咱们放开身份,全部按照你的安排来!”

    见他如此爽快,我随即忙抬起头,很是亲热地贴上他的脸颊:“胤禛……”

    卷毛儿同志见我轻声唤他,于是也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我的,然后温柔地对我耳语:“沐莲,成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少带你出来玩儿,你心里是不是也抱怨过我啊?”

    我轻笑着摇首:“我有什么可抱怨的?你那么忙,我又要操孩子们的心,即使随你出来,也不一定能像今日这样撒开手。胤禛,等以后他们各有出路之后,咱们若是再能像现在这样出来散散心,那就好了!”

    “那是一定的!”他一边儿缓缓地摩挲着我的脸,一边儿温声低语,“沐莲,我知道你很想到外面四处游玩。现在我是一国之君,其实我更想到全国各地去看看自己的江山是何等模样,百姓们的日子如何……”

    我抬起手,用指肚有一下每一下地描起了他侧脸的轮廓:“胤禛,你为老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我相信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的江山也会随着稳如泰山,雄伟壮丽。”

    说完,我就又道:“胤禛,以后你若有了空,咱们两个一块儿去爬世间名山吧。山峰虽然觉得凶险,但登上顶峰后,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你的字写得极好,到时咱们可以在那些隐蔽的石壁上留下独特的字迹。等下辈子投过胎再来找它们,说不定咱们就又遇上了呢!”

    他听过,紧紧地抓过我的手指:“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沐莲,等过完今生,你我就再等来世,到时还这样子相依相偎……”

    地上的积雪很厚,所以一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见,马车也行的极是缓慢。不过我们两个本就是出来赏雪的,如此清静的街景,看起来倒又比平日顺眼了几分。等到了自己所熟知的园子附近,我的心情越发激动难稳,真想快点儿看看最新扩建的圆明园在外看着是什么样子。

    卷毛儿同志看我屡屡往外看,这就忙抚着我的后背轻声笑道:“沐莲,你不要急,园子很快就到了。”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随后才又低声问他:“胤禛,圆明园的地势原是从西北高,然后朝东南方缓缓过渡下来,现在这个……应该还是没有改变吧?”

    他听了笑:“这个怎么能改呢?我找人看过那里的风水,说圆明园处于上风上水的位置,如果建造皇家园林,园内山水最好要以西北为首,东南为尾,这样子的话,寓意九州四海的景致皆被保罗其中。所以现在的园子,基本上都是依照这种说法重新扩建的。”

    卷毛儿皇帝平日就对这个很是上心,我一提地势,他立马就引申到风水上去。不过看着这人踌躇满志、自信盈怀的样子,我心里不由也跟着一动,随即忙笑道:“你既然准备移往这里办公,这自然关系到国家的命脉运势。他们既然说这里的风水好,这自然是可以信服的。”

    他见我这样说,这就也欢喜地看着我道:“沐莲,我整日里说这些事,你真不觉得烦闷吗?”

    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紧跟着才又缓声笑说:“以前听说书的讲《三国演义》,他说诸葛亮用石头摆成八卦阵与敌军叫阵,可见风水也是很有用的。不过事情的成败,关键还是靠个人的努力,也不能完全信奉这个。”

    “你说的是!”卷毛儿皇帝刚点过头,随后便指着帘外对我说,“沐莲,圆明园到了!”

    等马车绕过照壁,我们两个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等双脚踏上了白雪皑皑、长过百米的空阔场院,他就毫不避嫌地拉着我并肩快步朝前奔去。

    天气冷冽,我们外面都是带大毛的披风。现在跑了几十步,身上竟还冒出些热汗来。

    卷毛儿见我伸手去解脖子里的细带,立时就忙出手挡了挡:“沐莲,不可!这一热一冷地交替,很有可能会得风寒的!”

    我笑着提醒他:“你忘了?我自己可是大夫啊!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还是再等等吧!”说着,他便又转身推着我往前小跑,“沐莲,以前你不是说想在雪地里随意玩耍吗?现在好容易等到,咱们这就撒开欢儿在这里玩玩儿吧。”

    这人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先热热身。如此关怀之心,我岂有不领情的?卷毛儿见我如此配合,等转着圈子过了五十米之远,他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沐莲,你这会儿怎么样了?”

    听这人问,我立时就倚着他微微喘气笑:“胤禛,我好久都没这样了!”

    我这样子也不知让卷毛儿想起了什么,他随即便亲昵地扯着我的脸颊笑道:“你啊,真是可爱的紧!喏,这个给你……”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左手心儿却忽地一阵儿凉。看卷毛儿同志离身跑开了,我这才看到手里那被他用雪紧攥而成的小冰块儿。

    真没想到是这家伙先来捉弄人,我一回神儿,这就也忙弯腰抓起一把雪,嬉笑着从后面追了上去。我们一边儿跑,一边儿时不时地拿雪投掷向对方……

    卷毛儿这家伙明明都几十岁的人了,可我的体力还是不能与他相比,人没追上,自己倒是快累死了……

    这人看我累得瘫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随即指着我放声大笑:“怎么样,我比你大了十几岁,到现在还是不比以前差吧?”

    我仰躺着看他,然后气喘吁吁地轻笑道:“我和元寿……落下几个月的气功,你倒是……天天练习了……”

    卷毛儿同志看我上气不接下气,这就迈着步子缓缓走到我身边,然后又伸出了手臂:“来,我拉你起来吧!”

    我看着他笑,随后便将右手攥上卷毛儿的手腕儿。还不等这人使力,这就忙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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