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妖精当道 作者:生生死死
卷六.南g羽1
第一章
“可以一起喝个酒吗?”
有声音在身边响起。
正在酒楼二楼临窗雅座眯著眼享受美酒美食美景的凌飞因问话不得不从天马行空的思绪中回过神,张眼看时,却是一个眉眼有些熟悉但眉宇间略带y沈的十五六岁蓝衣少年,正拎著一壶酒拿著只酒杯站在自己跟前。
凌飞心下自然不想被人打扰,毕竟这浮生半日闲也不那麽容易来啊,近几年十二个情人缠人得紧,总有无数的理由不放他出来闲逛,或者说不放他单独出来闲逛。(他不知道,这是当年南g世家他差点出轨引发的後遗症)
虽已过了三十,但由於凌飞修炼过魅术,容貌并未有太大的变化,看上去依然二十来岁的模样,唯一泄漏年纪的,恐怕是眼神吧。
岁月或许没有给他的容貌刻下痕迹,但凌飞此时眸里流动的只有历经无数风浪後的超然,不复当年初出江湖时的野x,当然,也多了些温情,不像当年初出江湖时对什麽都满不在乎,眼里只有疏离的冷漠。
当年过去种种於他来说,回忆起来似乎只是一场梦,甚至有时自己都疑惑,自己当年真的曾那样放诞不羁过吗?
也或许是近几年生活太过安逸,没有事做,即使有点小事、有点小风浪南g墨等人也不等他出手就摆平了,所以才会让他变成回忆往事打发时间吧。
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往事时,就说明他老了,凌飞苦笑,自己修习九章上的功夫,看样子活个七八十年不成问题,现在不过三十出头,说实在的,怎麽跟老也挂不上边,但就已经开始回忆往事,看来老的只是心态。
却说当下凌飞看少年要求同桌共餐,虽不想被人打扰,但他不是像唐肆北辰远那种x格乖张的人,所以心下虽然不愿意,却仍如寻常江湖人那样,保有礼节地点头同意了。
少年见他同意了,本来稍显y沈的脸上微露喜色,仿似寒冬里注入了一股暖流,让人感觉暖了起来。
凌飞见了,微微一笑,暗道他或许有不开心的事才会显得y沈,现在这种开心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挺阳光的一个少年。
边这样想著,凌飞边继续自己的天马行空……
虽说三十来岁或许不算老人,但在新一代人的眼中,自己也是“老”前辈了吧?
想起那天龙逍培养的龙门继承人和北辰远最得意的弟子来雾园,恭敬地称他前辈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想到当时第一次被人称作前辈自己刹那间一愣没反应过来的窘态,凌飞不觉摇头好笑。
正在自己的思绪里驰骋,突然,有块鱼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凌飞微愣,看向同桌少年,少年回了他一抹浅笑,道:“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吗?我看到你在笑。”
“我们……见过吗?”看著那块鱼,再看看少年微有熟悉感的容貌,凌飞不由疑惑地问道。
他面前的菜不少,但少年却独独夹了块自己最喜欢的鱼给自己;这还不算,甚至鱼刺都被挑了出来。看来少年不但知道自己喜欢吃鱼,还知道自己对鱼刺没得办法所以将挑好的拿给他。
少年听凌飞这样问,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继而振奋j神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何不互相介绍一下?”
凌飞觉得这少年有点诡异,便道:“如果有缘,不用介绍以後也能知道彼此。”那意思显然是不准备介绍自己了。
蓝衣少年听凌飞这样说,先前的阳光慢慢退去,又恢复了本来略显y沈的模样,半晌才缓缓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我想我们应是有缘的。”
凌飞没想自己拒绝透露身份的话竟让少年有如此变化,不由错愕。
少年看凌飞一脸不解的表情颇有些呆,本来y沈的眉宇便又稍和缓了些,意味深长地道:“那就不打扰了。他日有缘再见。”竟是拎著酒壶下了楼。
不说少年下楼去了,却说凌飞听那少年虽说是他日有缘再见,却暗道自己下一次出雾园不知道是多少天後的事了,即使出来了在茫茫人海中再与一面之缘的人碰到这种几率也极小,所以说是有缘再见,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期了,但听少年的口气却分明算定他们马上就能相见似的,不由颇感奇怪。
不过凌飞自那年了了母亲的心愿後,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已很少再费脑子想些复杂的问题了,因此当下便不再想这个奇怪少年和他的那些奇怪言论,只仍喝他的酒。
这一年,是南g羽出江湖後第一次见凌飞的情景。那一年南g羽十五岁,凌飞三十三岁。
多少年後南g羽仍觉得自己与凌飞真的很有缘,因为那天他刚从雍州过来,便碰上了极少出门的凌飞,这不是有缘是什麽?
虽然,凌飞显然早已忘了当年的一切,他一直刻在脑子里记了七年的一切。
第二章
“找我们来做什麽哦?我事情一堆。”慕容随风抱怨地道。
今天一大早,他正要出门,泼墨斩弦阁的下人过来说,他们的家主──南g墨──有请,让他去“泻玉流光”。
他还以为南g墨找的是他一人,暗自疑惑他们两人的地盘没多少交集的,应该没有需要商量的公务吧?那南g墨找自己做什麽?结果一进“泻玉流光”这才发现南g墨将所有人都找来了,弄得众人都面面相觑,俱以眼光询问南g墨此举为何。
“不会耽误大家时间的,就是说个事。”南g墨顿了顿,这才高兴地宣布,“两个月前,我儿子南g羽顺利通过家族‘试剑亭’的考验,出江湖了。昨天收到他的消息,说是已经到达城里,今天要到雾园来……”
“噗……”听到这话,司空惊云一口茶喷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唐肆幸好躲得快,否则都洒到他身上了,当下二话不说,瞪了眼司空惊云後就动了点小手脚,让司空惊云将有半个月“永垂不朽”。
南g墨不明白地看了眼司空惊云,暗道自己儿子要来他怎麽是这个反应,不过仍接著道:“孩子还小,大家不许欺负他啊。”
这正是他要说的。
“你最好不要让你儿子来雾园。这是我想说的。”司空惊云情绪平复了下来,道。
“凭什麽不让我儿子过来见见江湖中这麽多的成名人物历练一番?前几天龙门继承人和北辰远的弟子来你可没反对。”
因为雾园住了十几个江湖中万儿响亮的“前辈”,所以近年来有不少江湖後进都经常过来拜见,也算是雾园一景吧。
司空惊云暗恼南g墨不晓得事,只是凌飞就在边上,他不好将南g羽当年觊觎凌飞的事说出来,只得道:“反正我是提了醒了,你将来要後悔,可不要怪我。”
虽这样说著,心底里仍想著过会散会後就跟南g墨说明情况,让他赶紧阻止南g羽进雾园。
却说当下凌飞听司空惊云的话大有深意,不由看了他一眼,而後又被记忆里的某件事惊醒了,也暗想这少年几年後来这儿,别不是与自己有关?虽然不能自作多情,但却不能不防,万一雾园里风起云涌,那可就不妙了。无所事事的日子虽然有点无聊,但总比殚j竭虑费神得好。
正这样想著,却听门外下人来报:有个叫南g羽的少侠求见。
听到这个消息,司空惊云首先脸一沈。
他没想到南g羽来得这般快!
南g墨也没想到,只道:“我还以为至少要一个时辰他才能到,没想到才过早饭时间就来了,看来羽儿的轻功比我这个当爹爹的要强啊。”
说起来,南g羽确是南g世家近几代武功修为最快的人,他从“试剑亭”出来的时候,还未满十五岁,而当年同样被称为禀赋奇佳的南g墨也是到十六岁才走出“试剑亭”的。
但这个少年功夫虽高,见过的人却叹息其竟没将其父五成的风雅学到,整天y沈著脸显然是不讨喜的,只南g墨当年感他调和了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矛盾,再加上孩子天赋确实上佳,对自己又极为孝顺,所以即使南g羽x格稍显y沈,他仍是爱子心切。
这样宠爱的心态,在得知儿子对自己情人存有异样情愫後会如何,不得而知。
那应是一场夏天午後的暴雨。
先是天空y沈地酝酿气势,而後终於爆发。
迟早有爆发的时候,不过阳光总在风雨後,也迟早有见彩虹的时候。
南g墨自豪的话音刚落,便见门口明亮处闪进来一个蓝衣挺拔少年。
“父亲。”
少年来到父亲身边,恭敬地唤道。
因为将来的事可能伤父亲的心,所以南g羽近些年总是从各方面满足父亲的要求,不让父亲有任何烦恼。
少年总是在亲情与爱情两个尖端上不停地辗转,小时候因为一度与父亲感情不深,无所顾忌,只想著自己所喜欢的人,及至後来父子关系融洽,他便慢慢生出矛盾的心理来。所谓血浓於水,莫过於此吧。
要吗?要做出让父亲伤心的事吗?
脑里总是不停地问自己。甚至一度打算放弃。
及至在酒楼重见心底的那人,鲜活的生命颜色再次绽放。
对不起,父亲,这些年拼命地习武就是为了早点见到这个人,现在见到了,确实无憾了,自己拼命用功还是对的。
他确实想要那人。即使他可能要不起,但他也要试试。如果不试就放弃,那活著太憋屈,他会疯的。
哪怕狠狠打一架也好,总比心里藏著东西沈甸甸压著强。
是时候将心底的那块石头挪开了。
这样想著,他将眼光转向了一边本来悠闲地品著茶的桃花眼男子,那男子此时正因看到进来的人是他而呈半呆滞状态,这样的凌飞,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由颇觉好笑。
当下唇边便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寒光从旁边s了过来,他不用看也知道,应是司空惊云,正要给司空惊云一个正面回应,却听父亲惊讶道:“羽儿,你可许久没笑过了。”
第三章
说句实在的,凌飞没想到那天那个蓝衣少年就是南g羽,虽当时觉得眉眼有点熟悉,但没有深想的他,自然没可能知道那是南g羽,及至此刻看到,脑里这才滑过了少年年幼时模样,这才明白那天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却说一边的司空惊云听南g墨说起南g羽许久没笑过了,再看那少年的笑,竟比刚才不笑更刺眼了。
他知道南g羽为何而笑,还不是因为凌飞!因为见到凌飞所以他笑了。一想到这个原故,司空惊云哪里还觉得少年的笑如阳光般灿烂?刺眼,太刺眼了!
“哢嚓!”
“怎麽了?”凌飞关心地问。
“没什麽,见到这麽有为的年轻少侠,一时太激动了。”司空惊云松开手里的茶杯碎片,掏出绢巾擦了擦被碎片划破而冒出的血珠。
凌飞听了他的回答,若有所思。
放下手中的香茗,从下人手中接过浸了药的巾条,凌飞边为司空惊云包扎了伤口边朝南g羽道:“原来你便是南g羽。”
“正是。”
南g羽暗道你在酒楼忘记了我是七年前的南g羽,这会儿还能记得那日见面的我,总算没让我伤心透底。要是凌飞此时对他印象再次全无,竟连他们在酒楼见过都忘记了,他可真要上前掐醒这家夥了,亏他记了他整整七年!
“怎麽,飞儿认识羽儿?”
南g墨挑眉问。
“嗯。也算吧。那天去城里喝酒,碰到的。”凌飞淡淡道。
“父亲。”南g羽唤道。
“何事?”
这孩子,今天倒是眉宇开朗了许多,不像以前在家里那麽沈闷了,看来让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果然是对的啊。说起来,让一个大好青春少年整天闷在家里,也确实不地道。回想起来,自己当年也是闷得很,巴不得早一点逍遥江湖──虽然後来知道江湖并不逍遥,但这人嘛,总是没见识过就想见识见识的。他这样猜测著儿子,果听儿子道:“孩儿初到青州,对这边什麽都不熟悉,爹爹和各位叔叔事情又多,只有凌盟主事情较少,我可以让凌盟主陪我到处走走麽?”
看儿子希冀地看向自己,暗道儿子果然想到处玩玩,南g墨看了眼凌飞,自忖这种小事自己可以代飞儿答应。正要点头时,却听一边的司空惊云冷冷道:“飞儿怎麽说也是一介武林盟主,怎麽就没事了?他事情多得很,没时间陪你出去。”
南g墨微皱眉,暗道飞儿的事情全是他们来完成的,飞儿何时事情多得很了?这司空惊云,从一开始就反对自己儿子来,现在还不让飞儿陪羽儿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也太可恶了吧?说起来,他们同为世家,交情一向还比别人深呢!
正要反驳,却听当事者之一凌飞也淡淡道:“是啊,羽儿,最近几日我手头确实有点事,不如,你让唐肆他们陪你到处走走?”
不管如何,现在的南g羽不是小孩了,能远离还是远离一点好,可不能出什麽事情,否则他哪方也交代不过去。
凌飞此话一出,司空惊云和南g羽一喜一怒。司空惊云暗道飞儿看来还很上道,南g羽却暗恼凌飞怎麽如此薄情。当初说好的,自己长大了就过来,现在自己过来了,他却视他无物。难道几年过去,凌就变心了?──凌飞要知道南g羽说自己变心了,只怕会一口茶呛住,肯定要说他对南g羽本无心,何来变心之说。
一边的南g墨听了飞儿的拒绝,心情却分外复杂。
暗道飞儿今天是怎麽了?难道让你陪一下我儿子是件很失身份的事麽?竟当著我和羽儿的面拒绝,这不是让我的儿子难堪麽?
抬眼看向儿子,果见儿子一扫刚才的开朗,脸色比之家里时更显y沈,暗道飞儿你好狠的心,刚才那话,分明是将我儿伤得很了,却不知南g羽倒不是因为被凌飞拒绝没面子而沈下了脸,却是因为伤心凌飞的“变心”。
南g羽见父亲担忧地看向自己,心下猜测著父亲的心思,三分的哀色便成了十分,惨淡道:“凌盟主有事,羽儿就一人逛逛吧,毕竟唐叔叔等人也是极忙的,多有打扰也是不便。”又叹道:“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竟要堂堂武林盟主陪我一个小孩子逛街……”
司空惊云听了眼皮直跳,嘴角抽搐,暗道这小畜生比南g墨这个老伪君子还要虚伪上十分,只怕事情有变。
果然,当下南g墨一片爱子之心,不疑儿子是在算计众人,只道儿子真是太可怜了,於是当下便拉著凌飞进了里屋,向儿子道:“我跟你凌叔叔进去谈谈,马上出来。”
“嗯,好的。”南g羽乖巧地答应。
嘴角划过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後趁人不注意,瞪了眼一直搅局的司空惊云。
这个家夥,他得跟他好好谈谈!让他老实点。
第四章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
房里。
“飞儿,羽儿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好,所以你……”南g墨颇觉委屈地问。
飞儿今天这样直白干脆地当众拒绝他还是第一次呢,真是让人伤心。
“没有没有,”自己若要说南g羽哪儿不好,只怕南g墨会教训他这个儿子,所以凌飞自然赶紧否认,不过真实情况也不宜说出,是以当下凌飞只能吞吞吐吐地道:“就是……就是这几天没心情出去逛,所以……”
南g墨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仍央求道:“飞儿不想出去我也不好为难,只是……只是羽儿好不容易进江湖了,又跟你比较亲密,想找你陪他,飞儿不愿意陪,我很怕打击到羽儿,让羽儿x格比现在更y沈啊。这些年,他拼命习武,有点自闭,我不想他变得更差。”
凌飞皱眉。
南g墨这样说,自己若再不答应,只怕会让他心情郁闷。可是要答应,这……如何与南g羽单独相处,还真让他有些冒寒气。
“好吧,那我就陪陪他吧。”
菩萨保佑,但愿平平安安,不要发生事情就好。
南g墨看凌飞同意了,展颜道:“辛苦飞儿了!他日墨自有重谢。”
凌飞暗暗苦笑,暗道他日若发生了什麽事情,你莫要怪我才好。
房外。
南g羽亲密地上前,道:“司空‘叔叔’,羽儿想跟您谈点事情,您方便吗?”
重音突出“叔叔”二字让司空惊云钢牙猛锉,道:“当然方便,你我得好好叙叙!”
旁边龙逍等人均觉这两人奇怪,也没见两人有什麽交集,怎麽一见面就有这麽重的火药味呢?
到得屋外,司空惊云也不跟这小鬼废话,只道:“你这样乱来,他日定会为这个乱来付出代价!”
“代价?”南g羽苦笑,“我早已深陷阿鼻地狱无法自拔了,只是想试试,成功犹可,若失败,也算曾经试过了,死也甘心。”
司空惊云知道他一脸苦相并非伪装,但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只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已身在阿鼻地狱,为什麽还要拉著别人,甚至飞儿一起跌进去?我们现在好好的,你来搅局算哪门子事?”
“凌当年曾经允诺过我,同意我长大来雾园找他,所以我怎麽是来搅局?”南g羽挑眉道。只是他没想到依凌现在的样子,竟是想否认前情,这让他真是伤心!凌怎麽能说话不算话呢?大人果然最喜欢骗小孩啊!
南g羽的话让司空惊云瞠目结舌,摇头道:“我决不相信飞儿会同意你来找他!肯定是他说了什麽,你误会了!”
虽这样说,但对凌飞的信誉,十二人一直患得患失,所以司空惊云此时心里还真没底,谁让凌飞这妖j以前的专业就是乱搞呢?有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
“你若不信,可以问凌啊,至於我嘛,管你信不信,只会按我本来的想法去做。”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试一试了,自不管外来的阻力。“况且,”南g羽笑了笑,有些涩,“凌若真喜欢你们,我也介入不了;若不喜欢你们,我介入又有何妨?”
司空惊云无语。
虽说事实是这样,凌飞若对南g羽无意,南g羽再怎麽闹腾也不会有效果;凌飞若对南g羽有意,南g羽就是不闹将来凌飞也会翻墙,但是……
事实归事实,但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在情敌出现时还若无其事的。
所以司空惊云当下道:“我会在适当时候,向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公布你的行为的。”这个所谓的适当时候,肯定是指情况不妙的时候。
“随便你。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不要什麽事都阻止,何不看看凌是何反应?也许凌对我g本不理不睬呢?如果他本来不理我以致什麽事都没发生,但因为你过度的反应让我父亲他们生疑心,进而引发风波想来更加不妙吧?”
南g羽绵里藏针,道。
“凌或许对你不理不睬,但架不住你父亲会帮你啊,既然你父亲能帮你,我为何不能阻止?有帮忙的就有阻止的,有来有往,正正好嘛,你觉得呢?”
司空惊云毕竟年长南g羽二十载,南g羽听他这样说顿时词穷,过了半晌才道:“那我随你,既然你不怕你的行为有可能引发风波,那我也没什麽好说的。”
虽说武力是解决一切事情最好的办法,但现在还未到大战一场的时候,所以南g羽压下了想将司空惊云痛扁一顿的想法。
虽然他确实想将这家夥扁一顿。
若不是这家夥发现了他跟凌的事,他也不用在全力“缉捕”凌飞的时候还要分散一部分j神应付这个家夥。
第五章
“这块玉怎麽卖的?”
拿著一块青玉,南g羽问掌柜的。
“小兄弟眼光不错,这是块上佳的和田玉,我也不喊高价,五百两。”
掌柜的道。
兜里的钱,南g羽皱眉商量,“打八折行不行?”
虽然他已经接手了世家部分产业,也有属於自己的每月收入,但毕竟是闯江湖,挥霍家里的钱江湖人会瞧不起的,所以私房积蓄他只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一般的生活开支还是用一路上行侠仗义然後从歹徒身上刮过来的钱,这些钱不是太多。
“公子,抱歉,小老儿开的是实诚价,您到别处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没有讹您了。”
掌柜的和南g羽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著价格,旁边跟著的人不耐烦了,开始向外挪动。
南g羽看了,只得从怀里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那个掌柜的,收了玉追了出来。
“喂!凌,你等等我啊!”
被南g羽唤做凌的逛街跟班凌飞无奈道:“你可以慢慢谈不急啊,我就在这街上转,又不会走太远。”
况且自己身上还被小鬼下了跟踪的千里香,所以完全没必要这麽急著追出来嘛,难不成还怕他不守信用一个人回去了?──虽然他是很想回去啦。
逛街这种事,若一个人信步走来,倒是惬意,若是当人跟班,随著他人兴趣走走停停,那就是活受罪了。
不过受罪也没法,谁让自己答应了南g墨?
“你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在里面哪有意思?”
南g羽笑笑。
然後将那块青玉递给了凌飞,央求道:“你帮我在这上面刻几个字吧。”
“让我刻?”凌飞讶异,道:“这是一块上好的玉,我手艺又不好,刻的话太糟蹋它了。”
“怎麽会是糟蹋它了,你的字我很喜欢,帮我刻一个吧!”
看来自己不同意南g羽是不会放弃了,凌飞无奈,只得道:“那好吧,回去我帮你刻,只是要刻得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那是自然,不过,不用等回去啦,就在这边刻吧,我们去前面的茶楼,边休息你边帮我刻下就好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挂到身上去呢。”
看南g羽不像在说假话,还真的很想马上将玉戴到身上去,凌飞暗道:你个世家子弟,见过的比这块玉更好的玉不知凡几,用的著如此迫切吗?
但既然南g羽这样说了,凌飞也懒得反驳──到茶楼坐坐也挺好,跟在他後面陪逛著实无聊。
於是两人来到“一片心香”。
坐定,两人叫过了糕点香茗,凌飞便出小匕首和那块青玉,问南g羽:“刻什麽字?”
“嗯……‘江湖一枝笔’。”南g羽道。
凌飞顿下了,皱眉:“写这个作什麽,换一个吧。”
这些年深居简出,久不写武林轶事了,《武林秘史》也转给了十二个情人做,所以此时对南g羽要求他写自己当年的这个“称号”,还真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要这个。我喜欢。”
南g羽强调。
事实上是:他在很久以前发现他父亲有这样一块玉佩,问父亲那几个字是谁刻的,南g墨说是凌飞刻的,并且十二人人手一枚後,他就动了这心思──哪天见了凌飞,也要让他帮自己刻一个。
凌飞拗不过他,只得帮他刻了那几个字。
南g羽喜滋滋地接过,笼进了袖里──却是没像他自己说的挂在腰间,不知何故(凌飞不知,其实是南g羽不想过早暴露目标,只待拿下他南g羽才准备公开,现在嘛,弄这个东西是过过干瘾)──而後笑眯眯地向凌飞道:“谢谢凌!”
凌飞不明白不过刻几个字罢了,他需要这麽高兴吗?
却不知道在南g羽乱七八糟的心眼里,颇觉跟十二人一样,有了这个东西後,便仿佛是凌飞身边一人了。
如果凌飞知道他是这样乱想,断不会给他刻吧。
凌飞更没想到的是,其实只有他自己一人觉得那几个字不过是自己信手刻来玩的,他十二个情人介意得很,也跟南g羽一样认定,那是表示归属的一种象征。
後来某天,当南g羽的玉佩被发现时,又是一堆乱象,此是後话,暂时不提。
却说当下凌飞道:“你可不可以叫我凌叔叔或者凌盟主?叫我凌,很怪。”早在南g羽第一次这样唤他後他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有空,便提出抗议。
对於凌飞的问题,南g羽自动选择无视,无辜地道:“我觉得叫你叔叔我吃亏了。……”
凌飞默然,只得道:“那你叫我凌盟主也可以。”
“叫凌盟主那也太见外了吧?我们毕竟有点交情,是吧?所以还是让我叫你凌吧!或者,你想让我叫你……飞儿?”
“咳咳咳……”凌飞被茶呛到了,摆了摆手,无奈道:“你还是叫我凌吧。”
让个小鬼喊他“飞儿”?他会被糗死。
第六章
出了茶楼,南g羽强烈要求游山玩水,凌飞无奈,只得陪他转附近的山。
青州的山险奇秀,向来为文人墨客所喜。
两人正行走间,却听南g羽问道:“我怎麽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只是那人气息极弱,只偶尔恍惚有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自己的幻想,那麽,这人的武功足可与北辰远一拼了。
却听凌飞道:“是有人。从城里就一直跟著我们了。”
虽然南g羽这些年一直努力习武,所以如果要谈真打实斗凌飞可能比不上南g羽,因为他一直没好好练习拳脚功夫,但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有修习内功(= =+),再加上他比南g羽也要年长十多年,所以内力还是要比南g羽深厚一点,对周围的动静也比南g羽感应得稍强一点。
“原来还真有这麽一回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怎麽办?这荒郊野外的,这人功夫比你我二人都要强上许多,便是轻功也要比我们强,如果是敌非友,我们可就要糟了。”
南g羽微急。
他并不怕那人会对自己怎麽样,就是怕万一出事了自己保护不了凌飞。
想到这儿,南g羽就深恨自己学艺不j。当然,这跟南g世家的武功并不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也有些关系。虽然南g世家的武功招式足可让自家子弟名列江湖绝顶高手,但往往不是武林第一人。而能成为武林第一人的,又往往是那些练冷僻功夫的人。
说起冷僻功夫,正统些的,为武林所承认的,比如少林的易筋经,但这玩意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练成都能参透的;非正统的,武林不太接受的,比如跟凌飞手上那本《九章》差不多的秘笈类邪门功夫,这玩意练倒是容易练,但又不是人人都能碰到,就算碰到了,因为它们是走y邪路线的,一个练不好就极容易走火入魔然後玩完。
其实一般情况下,各家都是练各家的,反正自己家的也能在武林出人头地。再者,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其实是非常小的,平常基本看不出谁的武功更高,除非是生死存亡的决斗才能分出胜负。再者,练了非本家的功夫在江湖上即使大有名气,也会落人话柄,比如如果他南g羽练成了少林的易筋经,那麽可能会有嫉妒的人评论:他练的是别家功夫,跟南g世家有什麽关系。虽然因为功夫的提高会让些趋势的人凑上门来,但也会让些清高的人嫉妒的人列为拒绝往来。
江湖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潜规则,在很多时候,势力并不完全以武功决定一切,除非你想以武功征服别人,如果真是这样,又往往会被不服的人打入所谓的魔道,然後群起讨伐。
而南g羽此时觉得自己学艺不j後,虽明白这个道理,但仍想著,嗯,哪天他得跟凌商量商量,他那个九章里,可有自己能练的功夫,他要弄来练练,以更好地保护他。──其实也有私心,想著武功好了,以後可以方便跟北辰远公孙函等人交手,这些魔道出来的人物功夫都太好了,自己不跟著练些邪门功夫,只苦练南g家的武功,再过许多年也顶多只能跟他们打个平手,这个速度可不行。
却说当下凌飞听了南g羽的担忧,也有些怵。
他自己怎麽样无所谓,但南g羽是南g墨的爱子,如果出了什麽事,他可怎麽跟南g墨交代!
两人一般心思,都想著万一情况不妙,自己一定要拖住对手,让对方趁机离开,只是这样一般心思,如果真正打起来那就糟了──都想让对方离开往往会变成没人愿意离开,到最後一个也走不了。
两人正胡思乱想间,却听有微弱气息逼近,两人赶紧防备,转身看时,却见有一异装中年男子,手持一卷画像,正对著画像看凌飞,而後便听他向凌飞问道:“请问……阁下就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凌飞麽?”
凌飞尚未回答,一边的南g羽已是c嘴:“不是。他不是。”
那男子皱眉,道:“我问的是这位兄台,小娃儿不要c嘴,c嘴也就罢了,还撒谎,是不是你们中原人都喜欢撒谎的?”
南g羽此生最恨别人说他是“小娃儿”,当下便怒道:“没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我凭什麽在不认识你的时候,跟你说真话?”
那异装中年男子仔细想了想南g羽的话,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找中原的武林盟主比武。……”
凌飞听了他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因为武林人都知道自己的功夫并不是最好的,所以这些年基本没什麽人找自己挑战,便有,他也会以自己功夫不行推掉,即使推不掉,认真打起来,也是私人x质的友谊比赛,输赢他都没放在心上,对方即使在江湖上说他赢了武林盟主,也没多少人感兴趣,因为能赢他的人至少能排一百个。
所以当下凌飞便道:“我确实是凌飞,不过您看来来自中原以外,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中原武林的盟主,并不是以武功来定的,我的武功差得很,所以您找我比武即使赢了也不能证明您的武功就是天下第一的。”
那男子点头道:“是的,我确实不是中原人,我来自关外,您的话我也相信,不过,我还是想跟您比试一下,还请您能够同意。”
“我……”凌飞正要拒绝,却听那男子道:“请您给在下一个机会。”
一边的南g羽越看这人越烦,本来他跟凌飞好好的游乐,就因这人的出现搅了,这时再看他没有礼貌地打断凌的话头,还如此强硬地要求不情愿的凌同意,知道这家夥并非敌人,於是便放心地对抗了起来。
“喂,你够了啊,凌说不愿意,你还逼他同意,你就是来自关外,也应该知道‘礼貌’两个字是怎麽写的吧?”
那男子看这个小鬼一直在旁边打扰,也自烦他,便道:“我在跟‘凌兄’谈事情,某人一再打扰,是不是更应该知道‘礼貌’二字是怎麽写的呢?”
刻意强调的“凌兄”二字,让南g羽怒上心头,便道:“跟武林盟主比武啊,好啊,等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虽自知不敌,但胜在先发制人,说著话的功夫,南g羽已经发动了攻击。
南g家的功夫向来讲究先发制人,此时南g羽抢攻之下,那男子一时倒还真处於下风,但电光火石之间交了五十招後,南g羽便现不敌,而凌飞虽在打斗的圈外也渐感寒气逼人,却原来这男子练的掌法夹有y寒之气,到八十招头上,那男子已将南g羽一掌拍飞。
凌飞本以为无碍,但一看南g羽落去的方向,不由大惊,整个人掠了过去。
却原来,那地方虽繁花似锦,事实上花的後面是悬崖,凌飞因为久居雾园,对这附近的山头很熟悉,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一看之下大惊地掠过去准备将南g羽捞住,只可惜凌飞虽靠近崖头,但掠过去之後仍慢了一节拍,眼睁睁看著南g羽掉了下去,凌飞当下不作二想也跟著跳了下去,意欲半途抓住南g羽再抛上去,自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想著得保住南g墨的爱子。
於是,那异装男子在懵了後这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奔到崖边,只觉寒气逼人,哪里还有两人身影?
“我的天,我的运气怎麽每次都这麽差?才见到武林盟主他就跳崖了!”男子挫败地捂脸喃喃。
卷六.南g羽2
第七章
下降的速度实在太快,凌飞不得不全神贯注不时以脚尖在崖壁上轻点以稳住速度,他看见那南g羽似乎已无恙,正在他前面不远处也以脚尖轻点崖壁努力稳住急坠的身形,这才稍松口气。
他们现在已经落入崖下极深了,依照目前情势只能选择降落崖底,无法用梯云纵折返崖顶。
“咦?”凌飞微微惊讶。
他们已经接近崖底了。
凌飞看到那是一个山谷。
与自己昔年住的那种山谷x质差不多,也是四面环山。
凌飞与南g羽落地。
凌飞问那小鬼:“刚才那人拍了你一掌,感觉如何?可有受伤?”
南g羽看凌飞关心自己,不由高兴,道:“没事,一来我卸掉了他部分掌力,二来……他好像也没对我下重手。”
凌飞点头,跟他所想的差不多。那人虽然功夫高强,但没有恶意却是肯定的,所以与南g羽交手时并未下杀招。
“如果你身体没问题,我们赶紧看看这儿可有路出去吧。”
哪怕是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也好,否则的话,难道他们还要披荆斩棘自己开路不成?如果真那样,天知道得砍到什麽时候才能砍出去,况且他们也不知道路形,即使有心砍出一条道来,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别越砍越进深山老林那就糟了。
南g羽看了看附近地形,皱眉道:“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我倒觉得我们现在应找点吃的,有了力气再去找。”
“那你弄吃的,我来找路吧。尽量在天黑前出谷,否则你父亲他们会担心的。”
凌飞的话确实不错。
自己虽极想跟凌单独相处,但这种地方以及他们目前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还是出去了再好好“算计”凌,在这儿,就算他不考虑父亲担不担心的问题,凌也会考虑,这样的他,显然没心情陪自己。
不过这地方不错,若能找到路,以後等他跟凌在一起了,定要到这地方游玩一番。
瞧这奇花异草奇珍异果还真是不少。
“又甜又多汁,真是美味啊!”南g羽逮著个晶莹剔透、长得很顺眼的红果子猛吃,暗道他日一定要再来此处,这儿实是天堂。
看到凌飞蹙著眉过了来,南g羽便喊道:“是不是没找到出口?没找到不要紧,你先吃点野果充饥,我过会再去河里戳两条鱼过来。”
凌飞看他吃的有滋有味,拿起来正要吃,想想又放下了,道:“这种果子,又不认得,还是不要乱吃的好,万一有毒那可糟了。我去逮鱼,咱们烤鱼吃。”
“你的血能解毒不是吗?所以怕什麽哦。”南g羽又抛了一粒果子进了嘴里。
嗯,美景,再加上他喜欢的“美人”都有,真好。
不由看向凌飞,只觉自己今日比昨日更喜欢他了,不是他说谎,他真的觉得今天的凌飞真是漂亮,漂亮得……让他情动。
“做什麽?”
凌飞皱眉看向南g羽突地抓住自己的手,问道。
“我陪你一起去叉鱼。”
真想再亲近一点凌,可是他肯定是不肯的,算了,就握握他的手也是好的了,如果得寸进尺的话,可能连手都不给他握了吧……
凌的手指真是修长又好看,特别是迎向太阳看时,有种半透明的感觉,诱惑得他想啃啃……
“干什麽?”
凌飞看那小鬼将自己的手举起来,然後往嘴边送,不由抽了回来。
南g羽气馁,再次上前将他的手抓住了,道:“小气……”
觉得凌飞的掌心温热,有热力透过两人相交的五指传了过来。南g羽只觉心跳得厉害,看向那凌飞,见他正专注於寻找河鱼,这种专注让他只觉得分外吸引人,那灵动的桃花眼、看到鱼时微挑高的唇角,都让南g羽觉得口干舌燥,手也不自觉地在凌飞的掌心若有若无地滑来滑去。
凌飞开始没感觉,到後来,见南g羽手指在他腕心上打转,渐渐向袖子里滑去,这才发觉了南g羽的异常。
这小鬼分明是在挑逗自己!
正要训斥,却见南g羽脸上带著不自然的潮红,不由微凛。
南g羽这种样子分明跟吃了春药无异。
第八章
“你好像中毒了。”凌飞蹙眉。将手从南g羽用力抓住的手里抽走。
“中毒?”南g羽不太明白,只觉大脑有点不听使唤,总不让他思考,於是只能模模糊糊地道:“是不是先前那个关外人对我下了毒?”
“不是,我看是你吃那些果子吃的!我记得听人说过有一种果子叫情果,颜色豔丽,不知道是不是你吃了这个。”如果真是,那可就麻烦了。
“吃了情果会怎样?”看著凌飞打量自己,南g羽有些控制不住地心跳继续加速,心里生出了种种古怪的念头,让他在凌飞清亮的眼神下都觉得有罪恶感。
“听说情果是一种催情药,如果你吃的是这种果子,就会产生跟春药差不多的反应。”
“是……是吗?难怪……我有点难受……”南g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麽,只下意识地跟凌飞有一句没一句。
边说的时候又边往凌飞身边靠了靠,灼热的目光扫过凌飞修长的四肢,j致美丽的锁骨,瘦削的腰身,微翘的臀部,南g羽只觉嘴里又更干了些。以前在有x冲动时,偶尔也会在记忆里搜索凌飞的样子而後做出些脸红心跳的事来,但远远没有今天渴求得这麽厉害。
再也控制不住,南g羽不由伸开双臂抱住了凌飞,微微的不知名气息掠过他的鼻端,这是凌的体香吗?南g羽不由微闭眼深吸了口气,掌下柔韧的身体在更加强烈地呼唤著他沈睡的情动,不由微有些急切微有些chu暴地抚著凌飞的腰臀。
凌飞在他抱过来时就欲推开他,但南g羽在情动之下,非轻轻一推就能推动的,看南g羽伸手解自己的衣服,凌飞无奈,只得微停挣扎,看南g羽放松了戒备,这才突地出掌将小鬼拍到了一边去。
凌飞看了看那山壁,蹙眉。
本来已经认命,知道一时半会可能找不到出路,所以凌飞便对落到山下没多大感觉了,反正这事急也没用,暗道这儿红花绿草,又有野果充饥,慢慢寻找出路便是。哪知道南g羽会出事呢?彼时南g羽身中情果之毒,如果他不赶紧找出口,显然南g羽即使不会因气血肆虐以致七窍流血身亡,也会因真气的乱窜极可能废掉十几年的武功修为。
南g羽不但是南g家未来的希望,也是南g墨最宠爱最得意的儿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看著他白白废了武功。所以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找到出口,然後将小鬼打包到青楼。
听南g墨偶尔谈起,小鬼这麽多年一直勤於练功,会不会还是菜鸟啊,这要送到青楼,会不会被热情的青楼女子吓倒?凌飞这样一想,旋即失笑,自己这都还没找到出口,瞎c那些心做什麽,等上去了再说吧。
却说南g羽被陌生的汹涌情欲吓得颇为不知所措。
一方面,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毕竟是头一次,所以确实有些慌乱。
另一方面,看著自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而现在又是在隐密的山谷,不会有外人来,一想到这种自由的空间,本来就高涨的情欲便更加奔腾了。
如果……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出去?
正在找出口的凌飞猛然间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胳膊,热力直透层衣,却原来是刚才被他一掌拍到一边去的南g羽又纠缠了过来。看著少年额上汗珠细密,凌飞不由微皱眉,看来这孩子越来越不能撑下去了,於是便看向南g羽的双眼,果见南g羽看向自己饱含欲望的模样更甚刚才,便尽量安慰道:“羽儿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能出去的。”
虽然还找不到出口,但暂时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了。
“凌……我想……我想……”
靠在凌飞的身上磨蹭著,南g羽不敢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怕凌飞再一次拍飞他,於是只得哀求地看向凌飞,企图实行哀兵政策。
凌飞知道他难过,便道:“觉得热的话,去河里凉快一下,我到四周看看,好吧。”
看南g羽一动不动,g本没那个意思,凌飞只得亲自动手,将他提进了河里,看他眼光追随著自己想往上爬,凌飞舌绽春雷,喝道:“好好在水里打坐,我去去就来。”
南g羽听到凌飞灌注了内力的怒喝,神智微有些清醒,再加上怕凌飞怪他唐突,所以便安分了下来,在水里调息。
凌飞此时也有些像无头苍蝇了,到处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可以出去的地方,心底不免烦躁,身後却又传来南g羽的气息,转身看时,果然那小鬼在水里没安分到半盏茶的工夫便上来了,又跑来磨蹭自己,人在烦躁的时候容易发火,凌飞当然也不例外,只见凌飞不问三七二十一再次一掌将南g羽拍到了一边去。
正待不理那小鬼自己清静清静,却听到小鬼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看时却是南g羽嘴角溢出了血丝。
南g羽是南g墨的宝贝,他不能不管,当下只得停下来,将他扶了起来,道:“怎麽了?我刚才没用力打你啊。”
“不……不知道,我觉得x口闷得厉害……吐点血要舒服些……”南g羽靠进凌飞的怀里,脸颊摩挲著凌飞的x膛,舒服地叹息了声。
真想能够和凌一直一直这样靠在一起,可是自己似乎快要死了吧。
x口这样闷,只怕是内息岔了。
凌飞听了他的话,给他把了把脉,脉像虽然尚未混乱,但却犹如熔浆在山口底下奔腾,似乎在找出口,如果不能将他奔腾的内息稳定下来,只怕下一刻就是爆发吧,真气这样鼓涨,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凌飞叹息了声,垂下双眸,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y影,道:“来吧,我帮你。”
第九章
手挑开少年的蓝衣,青涩的充满著情欲的身体便在眼前伸展开来。
少年眼里的热情让凌飞颇为不自在地转过了眼,脸上也不自觉地晕出了红来。
跟十二人都是老夫老妻了,说起来,还真是极少这麽不自在过了。
其实他可以让南g羽自己做,但南g羽此时在情欲混乱状态,g本没心思慢慢引导自己的情欲释放,所以凌飞这才提出帮他,免得少年出现危险。
却说当下凌飞慢慢调试了自己的心理状态,这才深吸了口气,手覆上少年的昂扬,看到少年身体因为他的抚而弹跳了下,便低声问:“你没做过吗?”
“没……没……”南g羽喘息著,手抓紧了身下的草,随著凌飞动作的时轻时重,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搂住了凌飞,身体在他身上难耐地摩擦著。
“南g世家不像东方世家要求那麽严,你这麽大了,还没有侍姬吗?”
怕少年青涩无措,凌飞尽量说些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说没就没……”少年怒了,重重喘息著,继而因情欲染红的脸分明涌上了羞意,嗫嚅道:“就是偶尔想著你自己做过几次……”
凌飞更不自在了,轻咳了声,再次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小时候x情开朗,怎麽现在变得y沈了?你这样子,虽会让敌人害怕,但也会让自己人不敢接近的。”
“我要别人接近作什麽,只要你不怕就行了。”少年说这话时的口气有点负气,又有点任x,还有点撒娇的意味,接著便听少年问道:“是不是你也怕了我?”
凌飞悠悠叹道:“虽然说‘这世上没有我怕的人’这种话太自大了,不过不管怎麽样,你我还是不怕的。”
少年听他这样说,显是心情好多了,便微使劲压倒了他,道:“好难受,这样不行,我想……”南g羽舔了舔发干的唇,大著胆子,鼓足勇气道:“我想要你。”
这些年,他也偷偷去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弄了些诸如龙阳十八式的东西看,每每看时,总会春情勃发,现在真人就在面前,而他又是欲火焚身,所以,可以吗?可以吗?
“我这样帮你已经很不合适了,你不要再乱想,否则,我可是要丢下你找出口去。”
少年听了这话,明显是再清楚不过的拒绝,不由情绪激荡。
先前,因为他没有明问,凌飞也揣著明白装糊涂,所以他还能自欺欺人地认定自己可以争取,现下听凌飞这样说,自己明显一点可能都没有。
本来情欲就让他理智残存不多了,这下完全没有了。
当下便强压住凌飞,伸手扯他的衣带。
凌飞冷冷道:“你若不想跟我永不相见,就不要乱来。”
南g羽本来急切的手稍顿了顿,正当凌飞以为他听话了时,南g羽竟然一咬牙又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看来南g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凌飞叹气,轻声道:“南g羽,你觉得我是随便的人吗?”声音虽轻,南g羽的动作却顿了下来,凌飞继续道:“今天我若和你乱搞,他日我也定会跟别人乱搞。羽儿,在你的眼里,我竟是一个滥交的人麽?”南g羽没再动,只是将头埋在凌飞裸露的x膛上,那是刚才被他拉扯开的。
“再者,我既然同意跟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就这麽过下去,就得遵守诺言,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若乱来了,他日有何颜面再在雾园呆下去?羽儿你觉得我是个毫无羞耻的人麽?”
身上的人仍是没动,只是肩头在压抑地抽动著,x前传来湿意。
凌飞知道,南g羽哭了。微望天皱眉,他这人心软,虽知道自己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後面便是危险的深渊,但垂在身侧的两手仍想抱抱这少年,安慰安慰他不要伤心。但他知道他不能,除了握紧拳头,他什麽也不能做。当年两人亲吻,开始是为了吓唬小孩,後来是为了满足小孩的心愿让他死心。只是没想到少年并未死心,竟在若干年後对著年长他诸多的自己,仍不放弃。这样的状况,让他哪里还敢有任何暧昧的表示?如果铸成大错,他纵粉身,也对不起那十二人,尤其对不起南g墨。
南g羽是个坚强的人,也不想在凌飞面前不男人,像个孩子般哭泣,只是凌飞的话太过绝望,他这一刻终於明白,自己竟无半分机会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谓情场如战场。
是的,情场是如战场,只是他没有被邀请参战而已。
没被邀请参战,何来战场让他驰骋?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凌飞看他哭了会,刚刚下去的情欲再次迅速地重新卷来,便再次伸手帮他,却被少年拍开了。
“你不要任x!”凌飞鲜少动怒,可眼下确实被这少年搞得他头大。说实在的,他安慰人的经验还真是少之又少,与南g墨等人在一起时,大家都是自己摆平事情,所以安慰这东西基本用不上,是以眼下让他安慰南g羽,他的耐心稀薄得很。
喝骂後又觉对这南g羽太过严厉了,可又不想说些伏低的话,只得再次伸手去抚慰那少年。
这次南g羽没再拍开。
凌飞看著他在自己的手下扑腾著,宛如负伤的幼兽般低泣著,心下也不是滋味,终於稍歇,凌飞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少年,柔声问:“舒服了麽?还想要麽?”
“要……”南g羽看凌飞顿了下来,也觉身上情欲下去了不少,但只觉没鱼虾也好,让凌飞那样帮自己也快活,於是便如是道。
凌飞不明就里,只当他身上余毒未清,便再次上前帮他。
南g羽这时情绪稍稍好了一点,看那凌飞隐忍著咬著唇脸上晕红一片地帮自己,只觉魂魄与授,不由探向了凌飞腿间,意外地发现凌飞也欲望昂扬,心中不由喜极,暗道原来他对自己倒并非全不在意,正要揉捏把玩,却被那凌飞推开了,只听凌飞又急又怒道:“你这小鬼,得了便宜就卖乖!”几乎是用吼的。
凌飞从未如此尴尬过。
他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跟别人做那种事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脸红了又红,哪晓得这种不好意思的事,还被南g羽知晓了,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
“我……我哪有,你也难受,我帮你不好吗?”南g羽觉得自己委屈,期期艾艾地道。
“不必!我自己能解决,你现在也差不多了,剩下的自己解决!我去找出口。”
丢下这句,又气又急的凌飞便离开了,丢下快要哭出来的南g羽。
“我真笨,真不该乱来!”否则的话,这时候凌还在帮自己弄呢。
想到凌飞刚才把他弄的舒服,南g羽只觉小腹一股热浪又袭了过来,只得自己弄,但哪里有凌飞帮自己弄时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真要命,我是蠢猪。”
第十章
“你在看什麽?”
一连两天,凌飞都在看那个峭壁,南g羽不由一边吃著新鲜的野果子一边问。
虽然凌飞警告他别吃那些认不得的野果子,但看著有些野果子红豔豔的,小动物们津津有味地吃了都没事,让他禁著不吃,他会受不了的,天天喝水再加上烤鱼烤野味都没盐,再不吃点野果子,他嘴里会淡出鸟来。
“找不到出路,我在想,顺著这峭壁爬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山谷其他地方都是茂密树林,除了披荆斩棘g本无法通行,除了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峭壁,显然上去以後就能回家了。
“开什麽玩笑!”南g羽翻白眼,“这麽高的崖,从上面往下掉容易,从下面往上攀那难度也太大了吧?我看到半道,就会因後力不继掉下来的。”
实际上,他觉得这山谷也挺不错的,除了吃的东西没味道让人受不了,其他的一切都是让人挺满意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他所喜欢的人陪著他。一想到在这儿凌飞是他一个人的,他就g本不想回去了。暗道日子苦就苦点吧,比起回去了凌就要与自己划清界限比起来,显然他还是倾向选择生活在谷里。
不说南g羽的心思,却说当下凌飞听了南g羽所说,微皱眉,因为那正是他所担心的。
说起来,南g羽和自己轻功不相上下,只要其中一人上去了,都可以找人来救另一人,问题是如果上到半截掉下来,且没能及时在空中转身向下缓降,弄不好会粉身碎骨的。
“我再想想吧。”
凌飞沈默。
“别想了,听由天命吧。给你,烤得酥黄一点,入口要好一点了。”
将烤好的鱼递了一个给凌飞,南g羽边啃边道。
如果不烤得酥黄一点,实在没法入口。
想他也是世家公子,对饮食是很挑剔的。可以不必奢华,但一定要好吃。
凌飞尝了尝,酥脆的口感稍稍弥补了没有味道的不足,点头赞道:“烤得还不错。”
南g羽听了表扬,得意一笑,扬眉道:“那是,我自己随便吃吃无妨,不能让你吃不下啊。”
南g羽口气里的爱宠味凌飞装作没听见,只啃他的鱼,一不小心,鱼刺戳到了舌头,痛得他倒吸了口气,赶紧将嘴里的鱼吐掉,这才发现鱼刺划进了舌头里,让他那叫一个郁闷。暗道得赶紧想个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舌头会废掉。
他虽然喜欢吃鱼,但向来吃不好鱼,不过平常吃鱼时总有情人帮他弄掉鱼刺,即使没人帮弄,由於吃的量少,被戳到的机会也小得多。这几天没法子,东西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他才不得不将鱼当成饭来吃,其间不知被戳过多少次了,但却没有这一次来得难受,想来是因为鱼刺进了舌头的原因。
“怎麽了?”南g羽慌忙将手中的鱼放到先前烤鱼的架子上,来看凌飞。
“没怎麽,鱼刺戳到舌头上了。”说这句话,又刮了几下舌头,疼得凌飞说话都不利索。
“我来看看。”看凌飞疼成那个样,南g羽急了。其实他知道凌飞对吃鱼不太行,但主要是已经连吃三顿烤野味了,所以这才换了鱼来吃,却没想凌飞就出事了。
凌飞疼得难受,只得微张口让他看。
果见舌苔上有g露半截的刺,没有镊子等物,南g羽只得伸指,小心翼翼将那刺拔了出来。
凌飞又连吃了两个野果子这才将刚才的难受压下去。
“下次再也不吃鱼了。”凌飞边啃著野苹果边道,打定主意在出谷前只吃野味和野果。
南g羽轻笑,“你真像小孩子,连鱼都不会吃。”
凌飞懒得理他。
他只是没耐心慢慢挑鱼刺,经常吐掉几g大的鱼刺後就开始囫囵吞咽,这当然容易被刺到,跟会吃不会吃是两码事。
南g羽看凌飞不理自己,虽然告诉自己脸皮要厚,不要怕凌飞冷落自己,但自从那天凌飞帮他解毒後就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模样,仍是让他有点伤心。
伤感了一会儿,没发现凌飞过来安慰自己,只见他在那儿靠著石头午睡,便推了推他道:“那边有青草地,睡那儿要舒服得多,这样不难受麽?”
凌飞睡意上来了,只模模糊糊道:“无所谓,都一样。”
凌飞平日里中午都会小憩一会的,所以此时虽在野外,但到时间了睡意仍让他不择地点地犯困。
南g羽看他睡在那坚硬的石头上,正想著要将凌飞抱到草地上,却蓦地发现了个东西,於是便推凌飞道:“快看!有个绳子垂下来了。”
“骗谁呢,小孩子就是喜欢说谎。”凌飞咕哝。
“谁骗你,快醒醒!好像有人从上面下来了!”因事出有因,急切之中南g羽也没法计较凌飞说他是小孩子的话。
却说凌飞听南g羽说的急切,这才不得不睁开眼,看时,果见有绳子从上面垂下来,不由振作了j神,和南g羽一起暗暗戒备,暗道会是谁要下来。
南g羽轻轻掩到凌飞前面,免得若有危险可以更方便地保护凌飞。
凌飞看到南g羽的举动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不宜争先恐後乱了阵脚,是以只在心里暗暗戒备,暗道如果出事了,定要先保得南g羽的周全再说。
“你说是不是这儿有世外高人,现在回来了?”
南g羽轻声开著玩笑。
“或许。”凌飞撇撇嘴,“然後他还传你世外高深武功,让你变成天下第一,纵横江湖。”
南g羽听凌飞开自己玩笑,嘿嘿笑了笑,道:“如果真是那样也不错……”到时他第一个就打败雾园十二人,将凌飞抢过来。
不过这当然只能是想像。
事实上,从峭壁上下来的人,正是他一直期望打败的那十二人之中的人。
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南g墨,另外一个是北辰远。对於下来人选的分配,显然十二人是有选择的。南g墨嘛,不用说了,自是照顾他要找儿子的心情;至於北辰远,却是因为他的功夫是最好的,让他下来,万一有事足可抵挡意外。
第十一章
那两人一下来,看到凌飞和南g羽,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北辰远早就一把将凌飞抱进了怀里,压抑地道:“天幸你还活著!我……我们……”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南g墨看著儿子和情人都安然无恙,也是眼眶微红,拍了拍南g羽的肩膀,又抱了抱凌飞,这才道:“这几天可把我们急死了。”
原来自那日凌飞和南g羽天黑未归後,龙逍等人就开始四处打探他们的下落,但所有线索都到这座山就中断了。
在城里的最後线报是说他们上了这座山,但未见两人下来。
而後十二人开始搜山,但一无所获。
──其实那天南g羽要是跟那个关外人打斗得激烈些还能留下点痕迹,但那天两人打得并不是太激烈,现场并未留下多少苦斗的线索,这才让一群人没能搜索到他们出事的地点。
一直没有搜到人,龙逍等人暗想是不是有什麽敌对势力将两人掳了去,但又想以凌飞和南g羽的身手,能掳走他们的又有几人。除非是先下毒将南g羽放倒了,再合力围攻不怕毒的凌飞,这才能将两人逮走。但即使这样,也证明来人非泛泛之辈,毕竟凌飞打斗技术虽然不怎麽样,但轻功和使毒都有一套,不是普通人想拿就能拿得下的。
这样一想,十二人更加担心,马不停蹄各展势力到处搜寻这两人的踪迹,皆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上午,有个关外男子来到雾园,自称名叫寒中天,来跟他们说:武林盟主跳崖了。
众人齐惊,问清楚是怎麽回事後,南g墨当场情绪失控,想到爱子和爱人可能会同时失去,差点立马找那寒中天算账,幸亏龙逍拦住了,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人先不忙清算,等找到凌飞和南g羽再说。
南g墨暗道有理,这才没找寒中天拼命,不过一干人等都不是吃素的,於是那寒中天功夫虽高,可惜难敌十二人,当下便被囚禁在了雾园,虽大喊“中原人以多欺少”亦没人理他。
不提寒中天觉得太委屈,却说当下南g墨等人便和凌飞、南g羽攀著绳子上了崖顶,其他十人见他们上来,尤其见凌飞上来了,欢喜之情,自不必说。
“好飞儿,过来,我背你下山,这两天吃苦了吧?”
公孙函过来,将凌飞捞到了背上,道。
“还好。”
虽觉让公孙函背著自己未免有点尴尬,不过这两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公孙函愿意背著自己,自己不用走路也好,他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睡一觉,补充补充j神。
一行人回到雾园,因南g羽和凌飞都没事,众人心情好,便将那个寒中天放了出来。
寒中天被一群人关了大半天自然气愤。
“你们中原人很没礼貌嗳,我好心好意来通报情况,你们竟然做出以多欺少的事来。”
原来那天他见凌飞跳崖了,就想著凌飞的家人会担心,便向人打听武林盟主的住处,知道是雾园後便了过来,据实以告。
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招来中原人如此恶报,让他实在很生气。
“要不是你,飞儿会掉到崖下去?你该庆幸飞儿没事,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莫如归冷冷道。
“喂!有没有搞错,开始动手的可是这个小鬼!”指了指南g羽,而後才接著道:“而且我出手又不重,只是没想到那儿有山崖,这才导致他落到崖下,凌盟主为了救他,也跟著跳下去。所以一切只是巧合,怎麽能怪到我?”
不过心里觉得中原人真诡异。
这凌盟主,跟这十二个男人是什麽关系啊?怎麽……他一个大男人,还在别的男人怀里睡觉?──彼时凌飞正在北辰远的怀里沈睡──真是让他觉得相当地诡异。
其实早在此前他就觉得这个雾园诡异了。
当他向人打听武林盟主住哪地方时,告诉他的人就笑得一脸暧昧,还上上下下打量他,说什麽“长得还可以”,那话听得他直起皮疙瘩,总有一种自己像个女人样被人调戏了的感觉,那时他还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但当他到达雾园,看到雾园里竟然藏了十二个高手时,真是觉得中原武林果然不简单了。这个武林盟主很厉害嘛,竟能找到跟他功夫不相上下的诸多高手当护院()──这是他本来的想法,不过现在看那个武林盟主的模样,再听听这些人对他的称呼,他又有些疑惑了:这些人不像是这武林盟主的手下啊,说是兄弟吧,也不像,倒像是……这个武林盟主是女的,这些人是“她”的相公的感觉。问题是:这个凌飞明明是个男的,如果不是男的他跟他姓!更何况,即使是女的,也不可能有这麽多相公吧?
那这些人跟这个凌飞到底是什麽关系?他现在如坠五里云雾。
“如果不是你要找飞儿比武,就不会有後来的一切,所以归g结底,还是你的出现导致了这一切,不是吗?你差点害飞儿丢了x命,我们不管怎麽做都不过分吧?”雷劲忍不住接过话头。
虽然他口才不是很好,但这麽明显的事,还需要想吗?
“嗯……这个……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寒中天著下巴想了想,感觉雷劲说的也对,不过……“我是善意找凌盟主比武的,如果不是这个小鬼……”又指了下脸沈到极限的南g羽道:“如果不是他动手的话,g本不会出现後来的事吧。所以公平点说我和他都有责任。……不过现在凌盟主安然无恙,这些话就此揭过吧!我在想著等凌盟主醒了,商量一下比武的事……”
话未完便被再也忍耐不住的南g羽打断了。
“我要说的是,第一,我有名有姓,不叫‘小鬼’,麻烦您下次提到我时,请叫我‘南g羽’!”这家夥一直小鬼小鬼地叫著,叫得他头上冒烟。“第二,凌不会答应跟你比武的!他都承认了功夫不行你还想怎样?”
南g羽叫凌飞凌的时候,司空惊云狠狠瞪了他一眼,南g羽装作没看见。
“此事我会等凌盟主醒来再议,寒某就此告辞。”懒得跟南g羽以及其他人再纠缠,寒中天不待其他十二人发表意见,抱拳离去。
第十二章
“我看那个寒中天似乎是真想跟你比武,你准备怎麽办?”
凌飞醒来後,南g墨问他。
其他人也等他的回答。
凌飞耸耸肩,道:“能怎麽办?比就比吧。我看他不像有恶意的人,接下无妨。”
“我查了下寒中天的资料,”龙逍蹙眉道:“虽然他不像有恶意的人,但近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人著实不少。平常他与人打斗多半不下重手,但一旦言明是比武,他一向全力以赴与人恶战,不管对手水平如何。所以飞儿你可要小心考虑!”
“这人……还真不能小觑啊!”北辰远下巴,“不管对手水平如何都会全力以赴接战,这样的人果是高手作风啊。”不像有些江湖人,看对手不怎麽样就轻敌,结果往往y沟里翻船。
“那也不用与人恶战,将人打死吧?要这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飞儿跟他比武的。”赵栎不赞同北辰远欣赏的口吻。
“比武的时候,全神贯注斗起来了,哪里有时间分心注意自己下手轻重程度,还不是以拿下对手为第一考量。否则要是碰上了隐藏中的高手你就会吃亏了。”
至少他就是这样,除非拿下那人了,否则他是不会让自己随便应付的,当然,日常生活中跟这些家夥拆雾园除外,那时的打斗他基本都是不用全力的,因为知道大家都不会置对方於死地。
“不管怎麽样,这几天我没j神应付他。谷里呆几天都把我呆成野人了。等过两天我j神恢复了再看情况而定吧。”
刚回来的那天,他吃东西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所有人看他──当然还有那个南g羽──就像是看到了饿死鬼投胎。现在肚子虽然填饱了,不过j神尚未恢复,他得休息一两天。
屋里传来嬉戏和喘息呻吟的声音,透过窗户,从这个视角可以将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少年隐在屋外的参天树上,脸色淡漠,只抓著树干的手发白。
屋里有三人。
此时因为情动而全身酥软双臂无力挂在身边两人肩膀上的,自然是凌飞。
一左一右挑弄著他的是北辰远和司空惊云──因凌飞的突然失踪而没能按时食“荤”的两人现在确实很饿。
北辰远一手按压揉搓著凌飞一边的樱红,一手套弄著凌飞已然半苏醒的欲望之源;司空惊云则一边裹吮啮咬著凌飞另一边的樱红,一边用手指进进出出地开发著凌飞的身後蜜x,不时在里面转著圈勾弄著。
凌飞的表情忍耐而迷离,有时会因身边两人触到敏感的地方而控制不住地泄出一两声轻吟,有时则是只咬著唇忍著,但x膛的不停起伏仍泄露了他身体的感觉。
玉j慢慢渗出了y体,蜜x在抽c时也越来越湿润,看来飞儿的身体已经打开了,司空惊云看差不多了,便半跪著托著凌飞的臀部,将分身由下向上深深地顶了进去。
与平常躺著不同,这样半直立的方式让利器刺入得更深,凌飞不由轻“啊”了声,伏在北辰远的肩头不停地喘息,接受著身後司空惊云越来越急的撞击。
北辰远看凌飞适应了司空惊云的进出,便开始伸指拓展属於自己的空间。
被北辰远一点一点加大的x口,令凌飞的眉头不由纠结了起来,咬著唇适应著。
当第三g手指探进去後,北辰远便让司空惊云稍停,然後将肿胀的分身也挤了进去。司空惊云看他进去了,这才和北辰远一前一後抽动起来。
紧致却又恰到好处的温暖蜜x,和另一人分身以及内壁的双重摩擦带来的双重快感,令进入的人不能不为之疯狂。──这也是北辰远等人喜欢两人一起做的主要原因。
因身後不同分身的不同进入让摩擦到的敏感点更多,快感也较一人时更为激烈,酥麻和鼓胀的感觉令凌飞微有些难耐,不知道如何排解这种激情的他只能轻摇著头,以忍住冲到嘴边的呻吟,手也不由深深掐进了北辰远和司空惊云汗湿的肩背。
“宝贝,想叫就叫出来嘛。……”北辰远不怀好意地怂恿。一边伸手再次按压揉搓著凌飞充血肿胀的红樱,一边用力顶了下凌飞的敏感点,成功地令凌飞的脸部表情更加纠结,身体越来越强的渴求让他不由微扭动腰以便求得更强的快感。
凌飞的主动让本来就有点j关不固的北辰远和司空惊云不由更加快地动作起来,而後双双释放,热烫的y体刺激了凌飞身体的敏感点令凌飞也不由身体微抖地s了出来。
三人抱在一起微停,待余韵过去了,北辰远和司空惊云这才从凌飞体内退了出来。
其实两人还想要,不过现在是白天不宜过多折腾凌飞,是以这才罢手,抱著凌飞进了後面的温泉,三人洗了个舒服的澡,这才将凌飞放回被窝,两个吃了半饱的人便穿好衣服,亲了亲缩在被子里的凌飞,道:“飞儿你休息,我们忙去了。”而後便微笑离开了。
屋外的少年看两人离开了,再看了看周围无人,便快速从窗口s了进去。
第十三章
凌飞的脸上仍残留著激情後淡淡的红晕,显得温润柔和,少年只觉心内爱怜之意如潮水般涌出来,不由俯身,在他的脸上唇上印下无数轻吻。
凌飞虽因倦乏而呈半昏睡状态,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警觉x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看时,正看见南g羽向自己俯身──亲了一次不够还想来两次的某人。
“你干什麽?”凌飞蹙眉,脸色相当不好,小鬼这个姿势,明显很诡异。
南g羽心中打突,怕凌飞怪自己,便道:“我……我……”一时想不出什麽理由,看凌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自己若不说个合适的理由,自己在凌飞心里的印象只怕又会再次下跌,脑里走马灯般想著理由,最後在凌飞越来越黑的脸色下结结巴巴道:“我想……我就是过来想问问你,《九章》上可有什麽功夫是我可以学的,我想跟你学那上面的功夫。”──情急之下只得拿以前曾想过的事情搪塞。
凌飞听他说这个,因是谈正事,便从锦被下爬出来,随便披了件衣服,靠床坐了,这才回道:“我对你也算了解的,所以你要想学《九章》,就我个人来说也没什麽意见。不过,从你父亲还有你家族方面考虑,我建议你还是跟家里商量下再做决定。”
微偷眼看了看凌飞半敞的白皙x膛和诱人的锁骨,南g羽只能在肚里吞口水,期期艾艾道:“我已经是大人了,要做什麽事不用跟他们商量啦。”
“你可真要好好想想,你学了《九章》,对你接掌南g家主会不会有影响?我记得你们南g世家家规极严,历代家主都必须是正宗的南g武学传人,不得学他派功夫,不是吗?”
其实这一条规定是为了防止自家武功被他派功夫杂化或者失传。不过,虽然这样能够保证家传武学不会失传,但这种规定也只有像南g世家这种家传武学较好的世家才有定下来的价值,否则武学一般般的家族要是定这一条门派就只能一直默默无闻了。不过总有些守成的人,觉得自家的东西再不济,总是自家的,如果看著自家的武学被他人杂化,那是件很痛心的事,所以也有不少门派虽小但也定有这种规矩。
不过任何事情也不能绝对,所以也不能说定了这种规矩的家族就一直只能在这个水平了。事实上,虽有不少门派突然扬名起来确实是因为某代人学了某种世外遗书才得以如此,但也有些家族是因为族内出现了武学奇才,自己创出独门功夫,或者对本派功夫有更独到的见解,完善了本门派的功夫,进而令本门派发扬光大的。对比修习世外遗书,不少世家更期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出这样的奇才,出了这样的英杰,无论是对门派的名声,还是门派的武学来说,都是极佳的,因为如果是学的世外遗书扬名了门派,一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当看到後代弟子修习的都是这种世外遗书而将本门微末功夫抛弃时,也会让长者唏嘘。这就好比自己的儿子养著舒坦些,养子再怎麽好,心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些疙瘩。
却说当下南g羽听了凌飞的话,撇嘴道:“世家不乏俊才,我若不当家主,自有人当吧。”至於他自己,只想学最好的功夫,然後……偷看了眼凌飞,将自己的不良想法暂时搁下。
“那……你如果能说服你的父亲,我这边问题不大。虽然你说你长大了可以自己作主了,但之於我来说,这种事我还是要随你父亲的意思的。”凌飞有时候也是很固执的。
南g羽跟凌飞对视良久,知道凌飞不会妥协,只得无奈道:“那好吧,我去问父亲的意思。”
“还有……”
“还有条件?”南g羽瞪大了眼,要知道让父亲同意对他来说就极难办到了,要是再来条件那南g羽就要怀疑这凌飞是不是不想让自己学《九章》了。
“也不算条件吧?”凌飞被南g羽那一瞪,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暗道自己不会真的很过分吧?不过这一条也很重要啊,至少对於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仍道:“就是你要真跟我学《九章》,记得以後要叫我师父哦,改天我们将师徒的名分定下来……”
南g羽听凌飞这样说,脸色剧变,嘴抿得死紧,只直直看著那个叫凌飞、他所喜欢的人。
果然……他是不想让自己学《九章》!明知道江湖规矩,师徒之间不能违人伦,一般人还好点,做出了世所不容的事,大不了双双归隐,但他是极重声誉的八大门派之一南g世家的子弟,却断不能这样做,即使自己想这样做,身为世家人的天x也不能容忍自己做出给世家、给父亲丢脸的事。是以他若叫了凌飞师父,以後将再也不能亲近他了。凌飞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要开出这样的条件,不是分明不想让自己学那东西吗?
凌飞被他看得心虚。
他当然不是像南g羽那样想的,他对南g羽当然不可能藏私,但他开这个条件,确实另有目的──他想跟南g羽确立师徒关系以此断了南g羽不恰当的想法,但此时被南g羽那样y郁地看著,凌飞还是非常心虚。
凌飞正心虚著时,却见少年突地扑了上来,压住了他,既悲愤又恶狠狠地道:“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开出这样的条件!你不想让我练《九章》就直说,当我……当我稀罕麽?”
说到後来,少年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开始哽咽。
南g羽怕自己会丢脸地在凌飞面前落泪,於是便放开了凌飞,正要跑出去一个人躲起来哭,却被凌飞拉住了。
凌飞解释道:“我不反对你练《九章》啊,只是……只是希望能有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徒弟……”
後半截的谎话尚未说完便被南g羽打断了。
“你休想!”少年y戾地愤愤地道:“我永远也不会做你的徒弟的,不练就不练!总而言之……总而言之……”少年脸红了又红,而後狠了狠心,便毫无顾忌地开口道:“你七年前说了,等我长大了可以来找你,你不能食言,除非我死了,否则……否则我是一定要你履行诺言的!”而後又补了句:“不要欺负我当年年纪小什麽都不懂,拿话哄我,我……我什麽都知道的!什麽都知道的……”少年只觉自己无限委屈,声音又开始哽咽,不再往下说了,只狠狠抹著脸跑了出去,显是哭了。
凌飞看著帐缦上的青竹,无奈地吐了口气:“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怎麽越来越麻烦了……”
卷六.南g羽3
第十四章
听说会有比武,北辰远的弟子韩潇和龙门下一任继承人龙清便过了来。
寻常比武他们倒不会过来观看,只接到消息说这次比武的人是个关外人,而且功夫相当的高,这两个少年才想著前来见识见识不一样的功夫。
这年头选人做接班人,除了要有武学天赋,还有一样也很重要,那就是容貌。
虽然不讲究十分英俊潇洒,但起码将来的一派掌门出去後,能够鹤立群吧?所以韩潇和龙清自然相貌不俗。尤其是韩潇,竟也像凌飞那样有著一双桃花眼,据北辰远言:当年就是看他一来底子好,二来有点像凌飞,看著顺眼,才选他为弟子的。
韩潇和龙清都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跟南g羽也算是同龄人,这三人碰在一起倒也有些话题可以聊。
“我真是笨,怎麽没想到这个方法呢?”看著远处三个少年融洽的样子,凌飞不由喃喃。
这两天南g羽和韩潇龙清的关系一日千里,互相认识後三个少年也相处得很好。南g墨开始还担心儿子自闭太久会不合群,及至看到儿子跟韩潇龙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不止南g墨放下了心,便是凌飞也心情愉悦多了。
“其实……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朋友只有我,才会对我产生异样心情吧。”凌飞想著。
他当年一个人孤单寂寞久了,後来虽然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在做的时候还是贪恋温暖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些人待他从没认真过,否则他喜欢那帮少侠,以及现在的十二人可能会更早些吧。
及至後来这十二人待他好了,他便毫不犹豫贪恋上了那种温暖。
眼下的南g羽,是否便是当年的自己呢?
凌飞这样猜测著。
“无论如何,这样试试也好。”
想到南g羽可能会慢慢想开,凌飞不由轻笑出声。
眼前突然有y影挡住了。
而後便听那影子疑惑地问他:“你一个人乐什麽呢?大老远就看你唇边带笑。”
说话的正是他刚才想的少年。
张眼望了望他身後,韩潇和龙清已不在了。
“韩潇和龙清呢?”
“他们啊!到城里玩去了。”
南g羽叼了g草,在凌飞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缕凌飞的长发把玩。
嗯……又顺又滑,真像丝绸,起来舒服极了。南g羽半眯眼享受著。
“你怎麽不去玩?不是对青州还不熟吗?”
凌飞忍住了拉回头发的举动,如果自己从他手中扯回头发,反而更引他注意吧,所以还是选择无视比较妥当。
“青州啊……它又跑不掉,慢慢看便是了。”看著凌飞不时偷偷打量自己手中头发一幅忍耐著的表情,南g羽不由有些恶作剧地正要抓著秀发放到唇边亲吻,却冷不丁被人一掌拍开了。
抬眼看时,正是司空惊云──此时他正黑著一张脸。
凌飞一惊,暗道司空惊云这种样子分明是知道南g羽心思的表现啊,那他怎麽……怎麽不跟自己接触接触,两人一起商量下如何妥善处理南g羽的问题?──他却不知这是司空惊云体恤他,不想让他为些琐事烦忧。
正这样想著,却听南g羽口气不好地问:“你今天不是有事忙吗?”
南g羽每次找凌飞,都是事先打听好那十二人不在凌飞身边才过来的。
司空惊云其实是想掐死这个小鬼,竟然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勾引他的飞儿!简直让他忍无可忍,也正是忍无可忍才让他刚才做出了激烈的举动,虽然明白这样做无疑会让飞儿察觉某些事情,不过,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司空惊云便道:“飞儿,快跟我去‘泻玉流光’,那个寒中天过来了。”
凌飞听是寒中天,注意力转了过去,暂时将司空惊云刚刚的反应留在心间,不过已经打定主意待空闲时问问他。
他之前之所以不敢将南g羽的事跟情人们说,是怕情人们反应过度出事儿,如果司空惊云真的知道,且会理智行事,他当然需要这个帮手。
他不想伤害南g羽,但也同样不想让司空惊云他们难过。
因为想起龙逍的调查,所以凌飞在寒中天再次提出比武的要求时问道:“据资料来看,寒大侠与人比武一向全力以赴。虽然有人能够侥幸活下来,但不少人都因你而命丧黄泉。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跟我比武,是你来向我挑战,不是我要找你挑战,所以可否在出手时手下留情呢?不瞒阁下,以我的功夫,无论如何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心知肚明。但更不瞒阁下,凌某这条小命虽然不值什麽,但自己还是很珍惜的,所以不想为了接下你的挑战就把命搭给你了。”否则的话,他死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寒中天听了凌飞的话,虽欣赏他坦率的作风,但在半晌犹豫後仍道:“高手过招,很难将真气控制得当,毕竟我若在出招时还要算计该出几成功力往往会分心,如若分心就有可能败北,所以凌盟主的要求寒某即使有心应下,也怕无力施为。”
“关於败北此事,寒大侠尽可放心,我想以你五成功力,就足够打败我了,如何?”其实凌飞更想说的是:我就走个过场,不全力打斗,所以决不会让你输的,但这种话要说出来,未免让人觉得自己有轻慢之意,所以这才忍著没说。不过他说出来的话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了:只要你不拿我的命开玩笑,我定不会让你输。
却说这边寒中天再次迟疑了会才道:“我此次入中原,为的就是打败武林盟主,所以我不敢托大。如果凌盟主真担心安危问题,那……这样……你就直接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们就不打了或者随意比试比试,如何?”
那寒中天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来,递给了凌飞。
凌飞和龙逍等人看时,却见上面写著几个大字,“中原武林盟主败於寒中天”,几个浓墨大字在白纸上晃眼得很。
凌飞淡淡道:“这个我不能签,如果您写‘凌飞败於寒中天’我随时可以签,但不能写‘中原武林盟主败於寒中天’。”
刚才听他说进入中原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败“武林盟主”时,凌飞就觉得不对味了,此时看了这东西就觉得更不对味了。
“这有什麽不一样吗?你就是武林盟主,一旦你败了,不就是武林盟主败了?”寒中天挑眉。
“这当然不一样。你我比武,以私人形式我可以接受,且输赢我认。但如果让我以中原武林盟主的官方身份跟你比试,恕难从命。熟悉内情的人知道我这个武林盟主的作用不过是为整个武林打杂,但万一你们关外人不熟悉内情,一旦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跟你比武且落败了,在你们关外还不知道会传成什麽样子,比如说我们中原武林败给了你们关外人,如果真成了这样的猜测,令中原武林蒙羞,那就是我这个武林盟主没当好了。”
寒中天不由怔住。
确实,他们关外是不怎麽了解中原武林,也都觉得中原是武林盟主的功夫最高。为了证明自己打败天下无敌手,寒中天懒得向中原武林人士一一挑战,心想只要我打败了中原的武林盟主回去就能向道上人有个交代了。
这也正是寒中天的想法,却没料被凌飞这样拒绝了。
寒中天看凌飞竟然拒绝比武,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便只得道:“那在下回去後只好说中原武林盟主无能,不敢应战了。虽然比不上凌盟主亲自签字强,但既然凌盟主不想比试我也只能如此了。”
激将非他所愿,只是如果凌飞不应战的话,他就白跑了一趟中原,既然来了,总得有点收获。
第十五章
寒中天的话,成功地让一干人等很愤怒。
这种愤怒是很自然的。
很明显,这家夥想用激将法逼凌飞出战!为了比武,这家夥竟如此不择手段,毫不将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话说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偏偏这个人是凌飞,他们生怕会出一点意外的人。所以此时寒中天的话才让他们格外恼怒。
於是当下赵栎便冷冷道:“你爱说就说好了,飞儿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比试。”名誉算个什麽东西,哪里比得上飞儿的x命重要?
寒中天此时可以说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显然对方并不将自己刚才带有侮辱x的话放在心上,如果连这种在男人尤其是武人看来最伤自尊最伤颜面的话他们都不放在心上的话,他还实在没有应对的方法了。他先前以“无能”二字激凌飞出战,主要就是冲著一般人听著这种话都不会忍下这口气才说的,却没料对方──主要是凌飞身边的“朋友”──没什麽反应。
正当寒中天暗道此次白来了一趟中原时,却听那凌飞突地开口道:“比就比吧,地点我定,就在雾园。时间由寒大侠定,寒大侠想什麽时候比?”
寒中天听他竟然答应了,不由大喜,正要接口,却听旁边凌飞另一个“朋友”,名唤唐肆的急急阻止道:“飞儿!你莫要上姓寒的当!他要说什麽就由他说好了,你……你万万不能应战啊!”万一飞儿发生了什麽意外,他以後活著还有什麽趣味?一直以来,他可是以飞儿为生活重心的!
凌飞见唐肆以及其他情人皆是担心的表情,轻笑道:“大家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龙逍东方默等人本待要说,但看凌飞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说笑,显是有所准备,於是便没再说话,只暗想待来日比武时若有险情他们再作防备不迟。
寒中天看没人反对了,便道:“时间就定在三日後巳时(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如何?”
“没问题,届时凌某恭候寒兄驾临。”
“如此,告辞。”
看寒中天走了,段微这才道:“飞儿莫不是x有成竹?”
凌飞笑笑,道:“谈不上x有成竹。但确实有点想法。”
看凌飞似乎不愿意说出来,但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众人仍想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了想法他们也好估下飞儿能不能化解掉危险啊。
於是慕容随风便道:“这儿也没外人,飞儿不如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否则我们实在放不下心。”
凌飞看众人期盼殷殷,无奈,只得道:“只怕我说了你们更放不下心了。”
事实上,凌飞是期盼此次能赢的。
他当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誉,所以无论是输是赢对他来说没什麽,即使如寒中天说的那样,自己若不接下挑战便是无能的表现,这种话对他来说都不值什麽。
他主要担心的是:自己如果真的没接下比武,寒中天回去乱说中原的武林盟主不敢应战,或者自己比武输给了寒中天,这都对中原武林影响深远。
却说中原武林与关外已经平静了将近二十年,如果因为他给关外人一种中原武林无人的感觉,那麽将会有不少逞武之徒入侵中原,想来追名逐利。虽然中原武林不一定就会怕了这些外来者,但能够不打总比打好,零星的各地区势力争夺那是生活的乐趣,但如果变成整个武林血雨腥风,却不是件打发时间的乐事了,那又将是损失一批j英需要几代人再重新奋斗振兴繁荣中原武林的恐怖事件。
非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倾整个门派的力量拼命械斗的,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干,比起血雨腥风的御敌,显然发展势力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而如果不想让中原武林遭遇这些,自己此次比武立马显得重要起来。
而这,正是凌飞接下寒中天战帖的原因。
凌飞将这层想法说与众人听了。凌飞能想到这个,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但武林前途如何他们g本不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件很遥远的事,目前他们唯一关心的只有凌飞的安危。所以众人仍催凌飞将计划──无论好歹──都说出来,不说让他们放心,至少也要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我是想,寒中天只说比武,可没说如何比。我在很多方面都远逊於寒中天,但也不尽然全部逊於他,总有我擅长而他不擅长且能打败他的东西。”比如……魅术。
魅术说起来,最简单的便是他以前惯使的魅惑人,较复杂一点的却是移人心魄。
他知道寒中天内力深厚,在他有所防备的时候不一定能移得了,但寒中天定然不知道自己会这种东西──外面的人都知道他轻功和使毒功夫好,并不知道他还会魅术──所以在寒中天没有防备的时候施展的话,或许能够奏效。即使不能保证这种奏效能达多长时间,但只要给他刹那失神,他就能用毒毒倒寒中天继而出掌击败他。
这是他的计划,也是他的赌局。
若寒中天不为他的魅术所动,那麽他恐怕只会自寻死路。因为南g羽拳脚上的功夫远比自己好都只在寒中天手上走了五十招,更何况自己。
凌飞不由叹道,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却说其他人听了凌飞的话均蹙眉,说起来,凌飞会的东西虽多,但多为皮毛,不堪与高手抗衡,想来想去还真是想不到凌飞有什麽东西是他擅长而寒中天不擅长的。
“飞儿莫非想以毒取胜?但我怕寒中天内力深厚,无论是毒粉毒水还是毒气都很难让他沾上啊。”
这是公孙函唯一能想到的。
他只知道飞儿在用毒上颇见功夫。
“用毒只是其中一种,我……想试试一直未用过的另外一种东西。”看众人仍在担心,凌飞笑笑:“不要为我担心,到时你们都在旁观战就是,万一我出了什麽状况,你们过来救我便是。如果情况危险,就不要考虑输赢问题了。这样如何?”
凌飞既已应战,众人也不好再派人通知取消战事,想想也只能如此,均想他们十二人在侧,难道还怕凌飞有闪失不成?无论危急到何等程度,十二人救一人总是可以的。
第十六章
美人眉如远黛目含秋水晕生粉腮唇若涂朱,端的国色天香。
当然这不可能是凌飞,而是凌飞笔下的仕女画。
凌飞不是“醉书生”南g墨,对棋琴书画当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很在行,不过无聊时随便玩玩打发时间罢了。
一边的南g羽看了会,沈不住气了,将笔夺了过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画画。”
“都什麽时候了?”凌飞故作不明了地问,心下明白南g羽是在担心寒中天的事。
“你说什麽时候了!那个寒中天的功夫太强了!你打不过他的!……”南g羽担心极了,讨厌地看著自己担心的人一点也不把比武的事放在心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凌飞拍拍南g羽的肩膀,安慰他,继而看南g羽快要变成火龙的表情只得道:“羽儿放心,算命的说过我能活很长很长时间的,不会这麽容易就挂掉了。”
“你!……”南g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了,跟这家夥说这个简直是对牛弹琴,他都急得头顶冒烟了,凌竟然还是一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关心则乱,南g羽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该想到既然凌飞敢接下来,定然有一定的把握,然,南g羽没想到这一点,只想著凌飞不是寒中天对手这个问题。怕自己被凌飞不咸不淡的样子气出内伤,南g羽干脆扭头就往外走。“你们吃饭,不要等我了。”
“这都快入夜了,你不等著吃晚饭还想往哪儿钻?”凌飞蹙眉。
“你别管,吃你的,我去去就来。”
南g羽挥了挥手,人就出了雾园。
越想越不放心,南g羽决定找那个寒中天很好地“交流沟通”一下。
寒中天住在城里一家普通客栈,南g羽了去。
寒中天彼时正在吃饭,看见窗户被人推开了,然後进来一个人,拿筷子的手只有刹那的停顿,而後又接著吃他的饭。
这人身上没杀气,所以他放心地接著用餐。
再抬眼看时,他又不放心了。
倒不是因为来人功夫太高,而是来的人是个令他头疼的小鬼,是个麻烦j。
他叫南g羽。
南g世家的少主。
他在中原有些日子了,虽然他没兴趣打听八卦,对中原武林的各种动态知道的仍是一鳞半爪,但对跟自己打过交道的人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所以他知道南g羽的身份。
但是他对南g羽接下来的话很困惑。
南g羽大马金刀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幅恶狠狠的样子威胁他道:“你最好不要伤凌飞一g头发,否则的话……”少年故作y森森的嘿嘿嘿嘿怪笑了几声,那笑声吓吓胆小的还可以,当然以他寒中天的阅历和武功来说也就像是看著幼兽举著爪子对他呲牙咧嘴但不敢真正上前撕咬一般,没多大杀伤力,所以寒中天并未理会,当然适当的鼓励还是应该的,否则让少年一个人唱独角戏少年恼羞成怒起来恐怕一时不好安抚了,於是便顺著话头问:“我若伤了他,如何?”
少年听他问,便再次y冷冷地道:“虽然我现在功夫不如你,不过不保证将来就一直不如你。如果你敢伤了凌飞,我总有一天会找你算账!”
少年的下巴抬的高高的,瞪著他。
寒中天点头,表示他明白了,不过有些事也更不明白了。
“你跟凌飞是什麽关系啊,干吗要这麽维护他?”想想还有更不明白的。“还有你父亲,还有另外雾园那些人,都跟凌盟主是什麽关系啊?每次我跟凌盟主谈事情,他们都在,而且也跟你一样,维护得很啊,看著又不像兄弟,更不像手下……”寒中天显得相当困惑。
事实上这些事他只要在江湖上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可惜寒中天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当然懒得了解这些个人私事,所以他只能一直不知道。
不过当他问完时,便见对面刚才还恶狠狠的少年彼时脸上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到他惊奇地看著他的脸,那少年又继续恶狠狠地道:“问那麽多做什麽,你只管将我刚才说的放在心上就是了!你要是伤了凌啊,不光是我,可能还会被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人追杀哦,所以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明白麽?”
“……喔,好。”寒中天的困惑虽多,好在他并不是那种好奇心过盛的人,看少年不想说也就由他,甚至在听到少年肚子咕咕叫的时候还好心地问道:“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吃点?”
“呿,”南g羽扫了眼简单的r脯和花生米,以及普通的酒和不j细的饭,虽然从雾园入城已错过了用餐时间以致肚子有点饿,但仍道:“谁要跟你一起吃?”
而後便翻窗出去了。
寒中天摇头叹息。
少年公子哥儿果然要求高。
他虽然不是那种顶知世事的人,但少年眼里对chu茶淡饭的不屑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暗道:等你吃过苦了便知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吃得到的。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连温饱都成问题呢。
这边南g羽自以为得计,得意地哼著小曲儿回去了,心下暗道早就应该“威胁”那个寒中天才是。
心想寒中天要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不能乱来,否则的话,哼,那十二人,再加上他一起追杀他的惨状他应该很清楚吧!
第十七章
三日後,巳时。
寒中天准时赴约,既没有早到也没有迟到。
撇去他非要跟自己比武这一项不说,其实寒中天还是个不错的人。凌飞暗道。
看寒中天周身气流沈静而内敛,凌飞微皱眉。
显然寒中天已进入备战状态,自己要想胜他真是太难了。
看了眼在各个方位做好了抢救准备的十二情人,凌飞微吸了口气,上前拱手笑道:“既然是寒大侠向在下挑战,在下要讨个便宜,容我先出手如何?”
寒中天知道他是想占先机,於是便道:“无妨。”
他知道凌飞的功夫不如自己,当然,即使这样也是不能大意的。
不过,当他看到凌飞在他面前跳舞时,他仍然错愕了。
看著凌飞姿势优美地向自己挥拳,暗道这是叫挥拳麽?是唱戏的在挥水袖吧?
寒中天眼睛都瞪大了。
再看凌飞的轻功,那交错的步伐,不错,明明就是舞蹈好不好?这个中原武林盟主在搞什麽鬼?
正这样想著,却突觉比武的草地上那青草气息似乎微有点不同。
虽然这种不同极其轻微,但寒中天毕竟是寒中天,当下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
待他回过神时,只见凌飞已欺近到丈内。
不及多想,身体本能的保护条件反s,当下一边闭气一边将战斗力提高到最强,双手平推了出去。
虽觉似乎因为吸入了少量的毒药而力有不殆,但其全力的出击仍非凌飞可敌。
凌飞大惊,急速後退,但因两人相距甚近,寒中天功夫又极高,再怎麽急速後退也退不出掌力范围,心中不由暗叹,寒中天果然非一般人,自己虽先以舞蹈魅术使之分心,再以毒药使之力殆,终不能逃过他最後一击。
这样想著,眼角看到北辰远等人已是惊恐万分地掠了过来。心中微微苦笑。
对不住了,看来我得先走一步来生再见了。
闭上双目正待安静迎接那掌力拍在身上,却被一道柔和的劲送到了一边去。不由倏地睁开眼。看到的景象更令他宁愿选择死去。──却是南g羽扑在了自己身前挡下了那一掌。
其实南g羽的轻功与北辰远等人只在伯仲之间,但人类的潜能是无穷的,当他看到凌飞发生险情时,不作二想人已s了出去。
寒中天的武功和轻功都远甚於他,且凌飞又在掌力范围之内,连凌飞自己都难以展开轻功逃离掌风,他要想带著凌飞离开掌力范围那就更不可能了。电光火石之间,好个南g羽,只见他一边用巧劲将凌飞震离寒中天的掌力范围,一边硬生生以血r之躯卸掉了寒中天的一掌威力。
因为南g羽用的是巧劲,所以凌飞只轻飘飘在几丈外稳当当落了地,未有任何问题,只是才刚站住脚便见中了玄冰掌的南g羽呈抛物线状落到了自己身边,一口鲜血过後,南g羽的眼神开始涣散。
寒中天出掌又快又急,若不是南g羽挡得及时,此时倒在地上的,定是凌飞。
却说当下凌飞大惊,不由大叫:“南g羽!”奔了过去,将他抱在了怀里。
却见那南g羽含笑看了眼他便转头问那寒中天:“我刚才没有还击,也并未以内力接你的掌,只是单纯用身体替我朋友挡了一掌,所以,不算我们中原武林以多欺少,是不是?”
南g羽此时已全无平日里让敌人害怕的y戾之气,只是非常平常的一句问话,但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弄得寒中天当下不由自主接口道:“是,不算。”
南g羽这才满意地转头看向抱著自己惶惶然的凌飞,心中涌过甜蜜,幸福地问道:“凌,你是在担心我,是吗?是吗?”
凌飞未答,只对跟过来的段微道:“你快点看看他。”
此话不用他说,段微也晓得,当下便搭脉,只越诊脉脸色越凝重,一旁的南g墨虽觉出了自己儿子跟凌飞之间的不寻常,但此时已无暇他顾,只问:“羽儿情况如何?”
“情况非常不妙,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
段微话未完,便被凌飞打断。
“我记得雾园你放了枚‘天心丹’,可以先挪给他用吗?”
“天心丹”是治疗内伤的圣药,疗效极快,但“百草门”不轻易给予江湖人,在江湖上向来有市无价。
放在雾园的这枚,也是为了防止凌飞出意外,段微才放的。此时听凌飞提起这个,点头道:“挪用没问题,只是寒中天的玄冰掌,掌上有寒气,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凝滞了经脉,南g羽即使吃了‘天心丹’,只怕也无法在他体内将药效发挥出来。”
段微这意思,竟是南g羽救活无望。
“那先以纯阳真气驱除玄冰寒气再吃‘天心丹’呢?”凌飞追问。
看怀里少年气息越来越弱,他又不敢渡真气给他疗伤,怕弄巧成拙。
“问题是他必须马上治疗内伤,不能耽搁。驱除寒气非一日之功。”段微蹙眉。看著南g墨和凌飞尽是满脸绝望之色,他也不好过。不管怎麽说,担心凌飞那是自然的,至於南g墨,怎麽著大家也在一起相处这麽多年了,即使不算密友,也有兄弟情谊吧,看著兄弟的儿子要就这麽挂了,他也确实难过。
凌飞听了段微的话,六神无主,惶惶然间猛地抽出向来随身携带的j致匕首──当年他住处的钥匙──向手腕划去,血顿时冒了出来。
凌飞突然挥刀割腕,动作实在太快,众人因没有料到而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凌飞腕上的血汩汩冒了出来。
司空惊云抓住了那匕首,首先怒道:“飞儿!你这是做什麽?”
你别跟我说你想为南g羽殉葬!
想到一直以来南g羽跟凌飞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再看凌飞刚才惶惶然的表情实有异样,司空惊云怎能不做如是想?
凌飞若无感情原因,只是因为南g羽为救自己受伤所以想救回南g羽,必定冷静从容,决不可能有眼下这种惶惑的表情!
第十八章a
“我想看看我的血能不能救他。”凌飞轻轻推开司空惊云拦著手道。
凌飞的动作虽轻,那是怕推得重了划伤了司空惊云的手,但眼神却无疑是坚定的不让人反驳的,司空惊云只得微挪开手,接著劝道:“你的血虽能解毒,但并不是万能的,即使能解得了他的寒气,你又能保证立刻解得了吗?如果不能解除他的寒气或者不能立刻解除他的寒气,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麽多血!南g羽现在需要的可是立刻化解寒气以吞服‘天心丹’!飞儿,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也要想清楚!”
“没有试怎麽知道不可以呢?试了不行再说!我的血浪费了还能再生,南g羽命没了还能再活过来吗?”
凌飞怒吼。
司空惊云被他吼得退後了一步。
凌飞这般急乱,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他苦笑著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有x命之忧,凌飞也会这样急乱吗?他不知道。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像南g羽现在这样濒临死亡过。如果有这种经历,飞儿会不顾一切地救他吗?
他想起了某次莫如归无意中说起凌飞曾为他求“天心丹”治疗内伤的事,心中微动,看向凌飞,凌飞正将手腕放到南g羽嘴边,但南g羽g本无法喝下去,凌飞只得拿碗盛著,再慢慢以口相哺,喂给那南g羽。
虽觉凌飞那样做刺眼,也让他心底特别不舒服,但刚才的疑虑却有了答案。是的,如果眼下换成是自己有生命危险,飞儿也是会救自己的,因为飞儿向来就是这种至情至x的人啊。
这样想著,不由为自己刚才一时的犹疑感到自愧。
“你将‘天心丹’拿过来吧,如果飞儿解了南g羽的寒气,你也好立马给他喂药疗伤。”司空惊云对段微道。
因为“天心丹”是“百草门”秘药,所以能去拿药的也只能是段微,他们这些外人不好去拿。
“好!”
段微看了眼凌飞将血一口一口哺进南g羽的嘴里,心里也有些异样,但仍是应了司空惊云的要求,踅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药。
段微回了来,看凌飞还在给奄奄一息的南g羽喂血,旁边司空惊云东方默等人已是恨不得马上将其手中的匕首夺下来,暗叹了口气,便再次为南g羽诊脉。
“怎样?”凌飞追问。
“恭喜!”段微只朝南g墨说了两个字,而後便捏住南g羽的下巴,将那“天心丹”塞了进去。
“飞儿的血……有效?”南g墨问。
“是的,看样子飞儿的血是至阳的。总算能将你宝贝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他此前没仔细研究过凌飞的血其功用和禀x究竟如何,只知其能解不少毒,却不知道凌飞的血是y寒的还是纯阳的。“不过接下来还有几天的危险期,你要派人好生看著,别让他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自行运功,若是岔了真气,走火入魔那就糟了。”
南g墨听了喜极,忙道明白,而後赶紧夺过还微有些呆的凌飞手中的匕首,从一边早就侍候在侧的下人手中拿过带有止血药粉的布巾,为凌飞包扎了伤口,而後又从下人手中端过补血的汤药,亲自喂凌飞喝下了。──这些东西当然是他在凌飞割腕饲血的时候吩咐下人准备的。
“飞儿,羽儿没事了,乖,你先回房休息,好吧?”
看凌飞神志微清醒了点,但仍关切地看著自己的儿子,南g墨心里虽不时滑过异样但仍柔声劝道。
凌飞听段微说南g羽已经没事了,因为刚才j神高度紧张──一为应付寒中天一为关注南g羽,都耗j神──这时人放松下来便觉异常倦了,再加上可能是失血过多,竟无法自己站起来走回去。南g墨见了,便将他抱了起来,交代段微以及其他人,“麻烦照顾下我儿子,我马上过来。”
此时南g羽事毕,众人的情绪从紧张气氛中回转,看了眼凌飞,神色都很复杂,但见他形容憔悴,众人也没说什麽,只点头让南g墨抱著凌飞离去。
有些事还是等凌飞身体好了再提吧。
卷六.南g羽4(完)
第十九章a
凌飞醒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对劲。
他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见他醒了,龙逍便向下人道:“将南g墨找来,就说飞儿醒了。”
凌飞见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头皮发麻,心下惶惶。
这种阵式,很像三堂,不,十二堂会审啊。
想起先前南g羽出事时自己一时情急泄漏的情绪,凌飞眼睛左瞄右瞄不敢看左右的人。
其实当时他自己都觉得突然,只是看著南g羽那种样子,情绪激荡到极点,g本控制不住反应,这才出了那样的事。
人在危急时刻的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南g羽半点感觉也没有,到他生死关头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小鬼竟有著不一样的感情。
或许,如果南g羽没出任何事,他将会一直不知道这种异样情绪。问题是现下南g羽出了事情,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样淡然。
或许,一直以来,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一直压著那种不合格的情感,这才让他没明白过来:其实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对那个少年有著超出寻常的情感。
不过,即使他现在知道自己有那种异样心情,但他也绝不会跟南g羽坦承,也绝不会与南g羽在一起。
发乎於情,止乎於礼。
就如人萌发了罪恶的念头,但如果控制著自己没去真正犯罪,那他仍然是个好人。
现在的他也一样。
他知道自己心里生出了不一样的情绪,但他会控制这种情绪,不会让它发展下去,因为再闹下去就是万劫不复。他已经习惯平静的生活,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算了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比如,再不见南g羽。
以前十二人不知道时,他尚不好对南g羽表现出这样的异常疏离,免得十二人奇怪,现在十二人知道了,他再如何表现相信那些人也是支持他的。
不过,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但当所有人都到齐了,十二人一起默默看著他时,他仍是极度心虚极度惶恐地低下头去。──一想到可能有的後果,让他怎能不惶恐?
屋里静得可怕。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在想,如果他承认了他跟南g羽之间是有暧昧,十二人发起怒来会不会撕了他。
他看过他们发过很多次怒,每一次都是翻江倒海的。不说别的,就说当年他的两次逃跑他们生气就很恐怖。那时他们尚未将彼此的心意定下来就那样恐怖,更甭提这若干年後他们都老夫老妻了他竟然还搞“红杏出墙”这种事,他有理由相信这十二人的反应会更加地恐怖。
时间仿佛停止了。
压抑的气氛弥漫了很长很长时间,久得让凌飞心脏都觉得揪到了一起,难受至极,这才听那南g墨首先开口打破沈闷,缓缓道:“羽儿最近几年拼命习武,自闭得太厉害,x格变得有些y沈,便是我有时也搞不清他在想什麽,终年也不见他笑上一回,倒是一直对飞儿亲近得很,甚至跟你说话也一直带著笑,看来当年你跟羽儿的关系果然很不错呢。”
没有凌飞想像中的直接逼问,南g墨却是迂回地问他。
然而这种迂回更要命,越是温和越让凌飞觉得无地自容。
凌飞既已在心中有了主意,便不再隐瞒,更不想躲避,於是便道:“羽儿确实喜欢我,就像你们喜欢我一样。”
南g墨脸色难看了些,继而用更轻的声音问道:“那你呢?”
“我……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他的,今天才知道……原来……原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凌飞吞吞吐吐的话让众人的脸黑了一半,却听凌飞接下来道:“我……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啊,也一直以为对他是长辈对晚辈的感情,所以……”凌飞茫然地喃喃,“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时候不一样了啊。”众人的脸已经五颜六色斑驳一片了,眼看就有人因为狂怒发作起来,却听那凌飞接著保证道:“但是大家放心,我既然知道了自己心里有不一样的想法,以後会离南g羽远远的,要麽,我以後再不见他,可以麽?发乎於情止乎於礼,我这样做,你们……你们可以原谅我麽?”
凌飞急切保证的声音里泄漏了他心底的惶恐。
他害怕这些人再也不理他,所有的温暖再也没有。一想到又会回到孤单单的一个人,凌飞便只想拼命保证拼命挽救跟十二人的关系。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东方默。
“你……你真的保证不见南g羽哦。”
“真的真的!要不相信你们把我关在房间里好了,直到南g羽伤好离开雾园。”
看到东方默神色平和了不少,凌飞赶紧保证。
听了凌飞的保证,其他人互望了几眼,最後龙逍叹了口气,道:“还能怎麽样,就按飞儿说的去做吧。”不过还是觉得有点郁闷,便起身离开了。
是啊,还能怎麽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将时光倒流回去设法让两人莫见面麽?是以其他人显然也只能同意龙逍说的,跟著一一离开了。
赵栎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踹了凌飞一脚,道:“你若敢爬墙,我剁了你再剁了自己!”
以往赵栎凶起来凌飞向来不放在心上,但今天心里惶惶然所以当下便缩了缩脖子,淡然的表情再也表现不出来。
莫如归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没说就离开了。
司空惊云看著他叹了口气,然後道:“飞儿,虽然我知道是那小鬼先缠的你,但是你终究是动情了,我心里……说不好是什麽滋味,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吧……”
其他人看凌飞已经是一幅相当惶惶不安的模样,不忍再继续苛责,便忍而不发,只想等凌飞情绪好点了再来跟他清算此事,只北辰远道:“飞儿啊,既然你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他,按理说照我的x格我是非要幽禁了你然後再灭了南g羽的。但是刚才毕竟是他救了你一命,一命抵一命,我就饶了他的小命。至於幽禁你,嘿,禁得了你的人也禁不了你的心,所以我也想开了,一切你自己看著办吧……”北辰远拍了拍凌飞的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萧索,看得凌飞心中突突的,情急之下抓住了北辰远的手一再保证道:“我……我不会乱来的。”
他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北辰远的手,而是即将消失的温暖,他觉得自己恐惧得浑身都在发抖,刚才那些人的样子让他真的很恐惧,他想他将要被人抛弃了吧。
凌飞苦笑。
五岁的时候是因为父亲错了,被抛弃他可以怨恨;八岁的时候母亲去了,他可以抱怨苍天无情,可这一次呢?如果被抛弃却是自己活该,怪不到任何人,不是吗?这样的他,即使害怕失去也只有独饮,无人会同情他。
北辰远感觉到了握著自己手的凌飞那一瞬间产生的惧意,那种惧意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他知道凌飞确实怕他们离开他,心中不由微软,将他搂到了怀里,亲了亲,安慰道:“不要怕,除非你不要我,我不会不要你的。”
“我不会……我不会乱来……你们不要丢下我……”一向淡定的凌飞此时再也淡定不起来,趴在北辰远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喃喃著这一句话,如疯似癫,看得北辰远心肝儿都揪到一起了。
说句实话,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暗道自己时运不济,别人都走了,自己跑上前还说什麽废话,害得飞儿哭成这样,自己又不会安慰,这不是找罪受吗?
当下只得轻抚著凌飞的腰背,一再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第二十章a
这几天凌飞乖到了极点,哪里也不去,只呆在自己的房里。
南g墨心里五味杂陈。
若是往日凌飞这样乖,不闹著要出去,他肯定会想终於不让我头疼了。
但现在凌飞的不吵不闹却让南g墨更加头疼。
儿子喜欢上自己的情人,自己的情人也对儿子有意思,照理说他现在可以将儿子叉回去关禁闭,至於凌飞麽,至少也要冷冻一个月让他好好反省──关於这一点,相信其他十一人也会愿意的,出了这样的事,冷冻凌飞一个月那已是最轻的惩罚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儿子尚未脱离危险期,而凌飞一见他们又是一幅惶惶然恐惧害怕的模样,让他满肚子的气都没处撒,只好在江湖上砍了几个黑道上的人暂且出出气。
飞儿,南g墨再一次苦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既然现在这样惶恐不安,当初你就不该动心!
哦,对了,连这一点他都无法指责凌飞。
连凌飞自己都是跟他们同时意识到对南g羽的心情不一样。
南g墨一想到这个就更加一肚子无明火了。
你说你凌飞好歹也是三十几的人了,怎麽自己有没有对一个人产生异样感情都没发现呢?
他真想晃醒凌飞那糊涂蛋。
喝著闷酒,满心不是滋味,却被突然而至的叫声打断了思绪。
“南g墨!你还有心情喝酒……”唐肆嚷道。
南g墨苦笑,他这是叫有心情吗?他这是借酒消愁好不好!没有反驳,只听那唐肆接著道:“你快去看看你儿子吧!情况不妙!”
因为怕南g墨一人照顾不周,所以十二人是轮流帮他照看南g羽的。毕竟麽,对南g墨再无情谊,好歹南g羽也是喝了飞儿的血活过来的,不能让飞儿的血白流啊,况且南g羽万一出了什麽事,飞儿那儿也不好交待,所以众人才会帮他照顾南g羽的。
却说当下南g墨听唐肆说南g羽情况不妙,只得放下杯中物,跟唐肆一起来到南g羽的卧房,只见段微正在为南g羽诊脉,从段微的表情看显然南g羽的情况相当不妙,南g墨不由担心地问:“怎麽搞的,昨天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记得当时儿子一醒过来就问凌飞在哪儿,当他们告诉他凌飞因为失血过多正在休息时,儿子的表情有点失望。(其实凌飞当时已经休息好了,只是众人不想再让南g羽见凌飞而已)
却说当下众人听南g墨问,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好半晌赵栎才哼了声开口道:“还不是你儿子今天一醒来又问凌飞的下落,我跟他说了,以後凌飞再也不会见他了,我们也不会让凌飞见他了,然後他就……就……这样了。”
说到後来看南g墨吓人的眼神声音便低了下去,嗫嚅。
“姓赵的,你是蠢猪吗?这种事现在怎麽能跟羽儿说?要说也要等他好起来再说吧?”
赵栎其实在南g羽一脸灰败地再次陷入昏迷後就已经有点後悔了,不过这时听南g墨指责他,再加上所陈之词平生还没哪个敢这样说,心下不由又有点火了,便道:“还不是你儿子不好,一醒过来就一直问飞儿,大家跟他说了飞儿在休息他还不听,说是怎麽休息了这麽长时间,是不是我们不准飞儿见他,然後就吵著要见飞儿,你要是在当场,听著也会火大的。”
“再怎麽火大也不能那样说啊,你明知道羽儿目前的状况!”
如果南g羽出问题了,不仅仅是一个儿子没有了这样的小问题,还关系到世家j英的陨落。
如果南g世家因为他的原因跌入低谷,他年九泉之下他要如何跟祖宗们交代。
“我哪知道那小子一听说凌飞不见他就会马上昏过去,我以为他已经醒过来两次应该没事了嘛。”
赵栎辩解。
南g墨正要反驳,却听段微一声断喝:“够了!吵什麽吵,还是先想想怎麽处理南g羽的事情吧!”
“他……他现在状况如何?”
刚才一直吵架去了,南g墨竟忘了询问病情的事,这时听段微说起赶忙问。
“就他情况来看,并无大碍,但一直昏著不醒过来,我看是心病在作怪,多半是想著凌飞说不见他了,他潜意识就想著干脆死了算了不想再醒过来。”
像这种事,他行医多年,见得多了,然而心病却也是最难医的。
南g墨听了段微的话,脸色木然。
“是不是……让飞儿过来陪他要好一点?”半晌南g墨才缓缓问道。
段微看了看其他人不一的表情,才有所保留地道:“理论上说……是这样。”
“那麽……”
南g墨的话尚未完便被司空惊云打断了。
“最好不要,否则以後更难办了。你要知道,目前这种状况不是你儿子单方面喜欢飞儿,飞儿对你儿子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如果让两人相处日深,情会更深,到那时想断都断不了,有你後悔的。”
南g墨微有些倦累地闭了闭眼,道:“如果飞儿不过来,羽儿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羽儿如果有意外,飞儿会自责一辈子。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我也会一辈子再难有快活的时候。与其让儿子陨命、飞儿失心、自己不快活,我宁愿选择让飞儿来见羽儿。如果这样确实有效的话。”
然,凌飞不是他一个人的,不是他说让凌飞见南g羽就能决定的,所以南g墨淡淡道:“我是同意飞儿见羽儿,你们呢?”
众人彼此看了一眼,最後北辰远道:“还能怎麽样,你都说了,如果你儿子出现问题,飞儿会自责一辈子,飞儿自责我们当然也不会好受,所以,先救你儿子吧,以後的事……”北辰远抹了把脸,烦躁地道:“以後再说吧!”
第二十一章a
“飞儿,还是……还是请你去看看羽儿吧!”商议已定的一众人等,便这样跟凌飞道。
“怎麽,他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凌飞诧异。暗道他不是已经答应这群人不再见南g羽了麽?现在他们却让他去见,这不是让他为难吗?
前两天南g墨他们怕他担心,就向他通报了南g羽的状况,他知道南g羽醒过来了。虽然现在仍有些担心南g羽的状况,但他也相信众人会照顾好他的,所以也只能想方法排遣担心的心情。
“羽儿前两天是醒过来了,只是一醒过来就问起你,我们说你失血过多在休息,他当时没说话,可是昨天他又问你,并说休息了一天也差不多好了怎麽所有人都来看他了就你没去看他。我们看他状况好点了,以为据实以告不碍事,哪知道……”南g墨低下头叹了口气接著道:“哪知道他一听说你不会再见他就陷入了昏迷。段微刚才看了,问题不是太大,就是羽儿不存生念,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就想让你过去看看,跟他说说话,或许……或许好一点。”
凌飞听说南g羽陷入了昏迷,担心是自然的,不过……
“我去……好吗?我……如果我一直不见他等他伤好了离开雾园就一切平静了,但是如果我现在见他,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他的自控能力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好啊……
南g墨袖底的手握成了拳,强压下准备说“算了”的冲动,淡淡道:“人命为高,你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小兔崽子再说吧。”
南g墨不是那种出口成脏的人,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但此时此刻,他真是有一种骂人的冲动,实际上,他更想毁灭一些东西来发泄发泄郁卒的心情。
除了儿子变情敌这回事,还有对其他人的愧对──自己养了这样一个挖墙脚的儿子,惹出了这样一件让人郁闷的事不说,现在还让其他人照顾自己的儿子,一向甚少有惭愧心理的他也不能不汗颜。
等到儿子救活过来了,他要好好儿地跟他“谈谈”!
凌飞看南g墨坚持,再看其他人并没出声阻止,便知道众人看来已经商量好了。
於是只得点头道:“好吧。”──他当然不希望南g羽出事情。
跟著众人来到南g羽的卧房,便见南g羽的脸色相当不好,一片灰白,无半点人气,心下担心得无以复加,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更何况赵栎他们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一分心就更不知道怎麽安慰了,所以只能上前握住南g羽的手,在心里祈祷,让南g羽赶快醒过来。
虽这样不停地祷告,南g羽仍是不见起色,凌飞如坐针毡,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度日如年,他觉得过去的一个时辰简直像过了一百年那麽长。
又要关注南g羽的状况,又要察看众人的反应,j神的高度紧张让他疲累不已。
中午的时候,他草草吃了点午饭,又陪著南g羽──其实哪里有心情吃饭,完全地食不下咽。
看段微例行诊脉,凌飞便问:“怎样,可有起色?”
段微摇头,道:“还是老样子,我担心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毕竟是内伤,久了即使能救回来只怕也会让内力大量流失。
凌飞听段微这样说,再加上一上午似受刑般的陪伴,不由微有些急又有点失去耐心,便道:“南g羽你倒是醒过来啊,有什麽事好了好好谈不行吗?你这个样子算怎麽一回事,他们说是因为我不想见你所以你才昏过去的,现在我已经来了,你……你什麽时候才能醒呢?”
叹了口气,凌飞无奈地接著道:“如果你没能醒过来,我会内疚一辈子,也会一辈子於心不安,你要真……真喜欢我的话,就给我醒过来,莫要让我活在内疚里。除非……你想让我一辈子不得安生?”
说了口干舌燥,南g羽仍是没醒过来,凌飞看了眼段微道:“看来陪著他也没有效果,我看我先出去转转,过会再来看他吧。”
再呆下去,他会崩溃的。
既担心南g羽的状况,也担心其他人的状况,他觉得从出江湖来,还从未像这一刻这麽沈重过,也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无法掌控过。年轻时没出什麽让他费脑子的事,现在到了而立之年,竟然让他轮上这一回,凌飞不知道是该感谢命运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还是该叹息自己的过往生活太过平淡。
却说当下南g墨等人听凌飞这样说,便点头同意道:“那好,你先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再来看他。”
他们也看出了凌飞的情绪不稳,烦躁和不安的情绪在凌飞的眼里时隐时现,显然,看起来让凌飞陪著南g羽对他来说是件让他痛苦的事,再搞下去别憋坏了他,如果那边的伤员南g羽还没好,这边的凌飞再出事那可就更不妙了。
凌飞看南g墨同意,便准备从南g羽的手里抽走自己的手,却发现怎麽也抽不掉,竟是被那南g羽紧紧握住了。
这是什麽状况?
凌飞以眼神询问段微。
“看来他有意识了,不让你走。……”段微心情复杂地道。“你再陪他一会儿吧,看来苏醒就在眼前了。”段微一边说一边吩咐药童拿“百草门”的“醒神丹”过来。
凌飞听段微说南g羽快醒了,刚才烦躁的情绪稍减,忙在床边坐了下来。
心情放松了点也就有话说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众人担心他状况的话後,凌飞边紧握著他的手边道:“快醒过来吧,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你这小鬼,要让我失去耐心我干脆先剁了你再剁了自己赔你一条命,免得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遭著罪。”
“你……你别乱来……”凌飞正絮絮叨叨呢,却冷不丁看到自己正俯身盯著看的人倏地睁开眼来虚弱地说话,倒吓了他一跳,半晌才明白过来是南g羽醒了。
一把抓过一边的段微,凌飞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心中那块石头,欢欣之情溢於言表,道:“南g羽醒了。”
南g墨等人闻此喜讯,表情复杂,难以尽述。
第二十二章
亭子里。
南g羽鲜眉亮眼地靠坐在长椅上,g本看不出来这是那个曾经y沈模样的少年,一脸笑嘻嘻的表情跟他身边愁眉苦脸的人刚好形成对比。
凌飞虽然看起来是在笑著,但只要是亲近的人就能明白他笑的一点也不自然。
说起来,笑得不自然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想想看亭子不远处无数把眼刀s过来他就笑不出来了。──那些眼刀的主人是谁他和南g羽都很清楚,偏偏这个南g羽似乎装作不知,还故意作弄自己地不断靠过来,以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也让他越来越欲哭无泪。
可怜他无福消受豔福啊。
“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看著凌飞脸色苍白的模样,南g羽含著笑轻声问,而後将手覆上了凌飞的手背,嗖嗖嗖,眼刀数量在瞬间起码增加了一倍,南g羽为自己制造出来的这种效果感到满意,差点笑得内伤──这一群人,明明知道自己对凌飞的心意,可是因为顾念著他的身体却不敢发作,以前只觉得这些人无聊,现在却觉得分明可爱起来。其实他也明白,说什麽顾念著他的身体,实际上还不是怕自己殁了凌飞伤心,说到底也是顾及凌飞才容自己在这里放肆的。
“没……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养好伤是最重要的。”凌飞安慰他。
或许失去十二人但南g羽仍会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仍然不会失去一切温暖,但是……凌飞模模糊糊地想著,明明知道这样的事实,心底的绞痛却又是他无法忽略的事实。无关温暖,他只是……只是不愿意失去他们。
“嗯,养伤是很重要的,养好了我得赶快回南g世家,这一段时间,父亲为了我大概也没处理南g事务,南g家的事情恐怕一堆了。”南g羽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地道。
凌飞却隐隐听出了不一样来。
“你说你回南g世家?”
他记得这小鬼说了以後一直要呆在雾园的,连处理事务也要呆在雾园,他知道他这个想法从何而来,大概是想跟十二人一样吧。那现在他怎麽说要回南g世家?
“是啊,伤也好了,我喜欢的人……”南g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凌飞一眼,而後道:“看得出来你对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无动於衷了,也算得上完成了心愿吧,还不走留在这儿为难我喜欢的人做什麽?”
凌飞的脸红了红,他知道南g羽在说什麽,只是觉得奇怪。
“你……你怎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很突然啊。”
“也不算突然吧。”南g羽就著凌飞的手边愉快地吃著香蕉边道:“那天生死一瞬,我想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许多,觉得我能看著你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我就很满意了,当时就想,看来其他的我能得到就得,得不到还是不要强求让你为难的好。”
让十二人同意他跟凌飞在一起,甚至让他住进雾园,想来对凌来说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吧。以前他不明白,或许是因为他尚年少,也或许是他用情尚不够深,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看著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自己就很幸福了,只一味想得到,直到那天生死刹那,他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这种无私纯粹的感情。宁愿自己再难受也不想让喜欢的人难受,这在以前是他想都不会想的事,毕竟那也太折磨人了,但在那一瞬间他确实是那样想了。
“既然想开了,为什麽先前听赵栎说我不陪你你还昏过去了?”凌飞挑眉。不知道怎麽的,听了南g羽的话,心里竟然霎时觉得轻松无比起来,这样轻松的情绪让他终究是明白了一件事──他确实离不开那十二人。
“那时我在重伤,情绪低落,所以一时又钻进了牛角尖好不好?”南g羽白了他一眼,而後继续道:“不过,这两天看你勉强来陪我,心惊胆战惶恐我父亲他们会离开你,心里到底确定一件事。”
也是在那时候他确定自己是真的不想为难凌飞,只想让凌飞好好地开心地活著他就满意了。
“就是决定回去麽?”
“是啊!省得你为难嘛。”南g羽拉过凌飞的手轻轻吻著,凌飞开始觉得不自在,想抽回去,但看少年笑眉亮眼,也就随他去了。“不是放弃哦,要是哪天父亲他们有谁对不起你,记得加我进来啊。”看凌飞想反驳又不敢反驳、显然是怕自己恼怒的模样,南g羽不由哈哈大笑,更加放肆地将凌飞揽进了怀里,道:“我逗你的。”看凌飞瞪了自己一眼,继而道:“看来大笑果然比不笑舒服,以後我要经常大笑。”看凌飞不动声色地小幅度移动著身形想从自己怀里溜走,南g羽赶紧抓住了,不过也不戳破他,只问:“我说了这麽多你不说一点麽?”
凌飞翻了个白眼,暗道我要说什麽?
“你是在出事那天想开的,我也确是在你出事那天发现确实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凌飞坦承,但接著又道:“但比起失去十二人的恐惧,我发现即使是这种意外的情感也微不足道了。你现在能想开,我觉得轻松多了。”南g羽可是那种不轻易为别人改动想法的人啊。
“这才对嘛,我说了那麽多你至少要说一点……”南g羽笑笑,“不过这一点我还算满意啦。”想了想,南g羽哼了哼,道:“只对前半截满意,後面的我当作没听到,哼。”
凌飞莞尔,心道南g羽毕竟还是小孩心x。
“飞儿太过分了!”看著园子里言笑宴宴的凌飞,赵栎气得想冲上去痛扁他一顿,“他那天都说了不乱来,结果呢……结果呢……”
“确实有点过分。”看到儿子亲吻凌飞的手,还将凌飞揽进怀里,而凌飞并未有拒绝的表示,南g墨只觉得血管里的血要逆流,他决定了……“我明天会找羽儿好好谈谈的。”
“不知道飞儿怎麽想的。”龙逍淡淡道。
“那天飞儿一再保证不会乱来的。”北辰远蹙眉。“不过後来是我们主动让他去看南g羽的,所以……”
“难道让他救人还救错了不成?老天这麽做也太对不起我们了吧?我们忍耐著让他去救人一命,结果反倒变成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麽?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爱陪他就陪,我不奉陪了。”司空惊云看不下去了,不顾南g墨欲相劝的举动,甩袖离去。
从七年前就被这小鬼梗在心里堵得慌,与其看著凌飞与南g羽乱来阻止不了,不如眼不见为净,这些天他也想开了。他觉得,自己对凌飞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还从没对谁容忍、宠爱、关心到这种程度,偏偏他所容忍、宠爱、关心的那人g本不珍惜他的心意,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如此,且由他去。
“看来司空惊云真的生气了。……”东方默望了眼亭中刺眼的画面,再看看司空惊云离去的方向,脑子里很乱,不由喃喃。
其他人也神色各一,独南g墨叫苦不迭。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儿子,凌飞此时还安静地呆在房里吧,进而也不会发生眼下这种刺眼的事吧。既然此事因南g家的人而起,也该由南g家的人结束这一切。
第二十三章
“你确定你没听错?”
赵栎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确定没听错。”南g墨笑眯眯地往嘴里丢了颗葡萄。
“你儿子……真要离开雾园回去?”唐肆也难以相信,他还以为要下毒吓走那小鬼呢。──这几天搞得他火大,不过他可不像司空惊云那样沮丧,他决定主动出击,下毒毒翻南g羽,没想到事到临头了竟然用不上了。
“是啊,唉,果然没让我白疼,是个好孩子。”南g墨一幅有子如此人生满足的模样,看得一干人等嫉妒至极。
“他怎麽会突然想开了?还真是让人意外。”雷劲望天,相当地不明白,那小子前两天还不跟飞儿亲密得很吗?怎麽舍得放下飞儿回去?
“羽儿说纯粹是不想让飞儿为难,跟我们无关。”
虽然这话说出来这一帮人又会跳脚,但儿子总算准备回去了的事仍是让他觉得便是这种话也没什麽了。
算起来,儿子也挺郁闷,喜欢一个人又得不到,所以,易位想想,也就想得通了。
指责他不该喜欢凌飞麽?可这种事也不是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吧?感情的事说来便来,若能收放自如那也不是真正的感情了,至少不是纯粹的感情。
自古红尘多少奇男子,可怜埋骨温柔乡。
再厉害的英雄,也难过情字一关,更何况羽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孩罢了,自然更加无法控制这种东西,现在能参透,选择退出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总算这小兔崽子愿意回去了。”司空惊云又喜又恨地咬牙。自从那天心灰意冷之下说了“不奉陪了”的话後,虽想著再不理凌飞那个没心没肺的家夥,但这麽些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正痛苦著呢,却陡地听南g墨说南g羽要回去了,能不让他悲喜二重天?
这边众人正在议论,却见那负心汉凌飞施施然进了来。
司空惊云一看他进来了,就一把扯了过去,扬起巴掌就打在了凌飞的屁股上,凌飞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三十几的人了还被情人打屁股,弄得他面红耳赤地低叫:“司空惊云!你干什麽?”
“还能干什麽?你个小妖j,答应我们说不乱来,结果这两天跟南g羽又搂又抱做什麽?我看我们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你才能长记x。”想起这两天的事,司空惊云这话说出来就不像说著玩的了,凌飞怕其他人也这样想,急了,赶紧道:“是羽儿想通了,想回去了,我看他既然想通了,如果再防他像防贼似的会伤了他的心,这才容许他做点出格的事。”看众人因他说容许南g羽做出格的事而变化了的脸色,凌飞赶紧保证,“但是我们会适可而止的,羽儿是个知分寸的人,我相信他有拿捏的。”
南g羽是个做事很有目的x的人,看在雾园该做的事也了了,不该做的事也做不了,於是便离开了雾园,回转南g世家。
不过,仍在走时殷殷叮嘱凌飞,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帮忙,让他随时到南g世家找他。
凌飞自是点头答应,在心里却暗道:但愿有一天南g羽能有如花美眷,不会再将j神浪费在自己身上。後来想起玄天堡至今仍独身一人的叶恒,心里有茫然的情绪滑过。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若干年前,他跟母亲没有被西门世家赶出来,父亲跟母亲是恩爱的,自己有著双亲疼爱,家庭温馨美满幸福,那麽现在的自己会是什麽样子呢?
或许如父亲当年一样,年少风流,翩翩公子,娇妻美妾,永远不会知道寒冷是什麽样一种感觉,只知道春风得意马蹄疾……
只是世上永远不会有如果。
“在想什麽?”东方默看他不语以为是看到南g羽离开了起了伤感情绪,怕凌飞闷在心里,便关心地问。
凌飞叹了口气,摇头,道:“这种折磨人的事总算结束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虽然有时会无聊,但比起整天都要耗神想著如何解决问题,两相权衡,他宁愿选择前者。
“……这一段时间确是累得够呛,过几天我们出去转转?”司空惊云也是如释重负,想著事情终於解决,他就想游游山玩玩水消遣消遣了。
“出去转转也好,江南此时繁花似锦,正是人间天堂,收拾收拾,散心去。”凌飞也同意,笑道。
既然世上没有如果,也不可能再有年少风流翩翩公子娇妻美妾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莫若惜取眼前。
数一数自己失去了什麽,不如数一数自己得到了什麽。
快乐的生活是由心定的。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