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 隐第10部分阅读
暮光 隐 作者:肉书屋
意思,自顾自的熄灯、关电视机、上床,没过多久,旁边的床位上就传来他轻微的鼾声。
查理真的是很累了。叹了一口气,诺拉贝尔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直到现在,她还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黑暗中的八年就像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她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又是虚幻。她生怕在某天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当她安静下来,也终于有时间开始整理这段日子里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情。
毫无疑问,詹姆斯他们就是“野兽事件”的始作俑者,而她会遇到他们,纯粹是因为自己比较倒霉。不过,似乎这里的血族跟她记忆中的同类不太一样。
即便从她拥有记忆开始,就只见过卡米莉亚一个血族,但是至少她从卡米莉亚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常识。
例如,他们会称自己为血族,而人类才会称他们为吸血鬼,可是那天她清楚的听到詹姆斯称自己为吸血鬼。
另外,卡米莉亚也说过,吸食血液时,对双方来说都应该是一个享受的过程,甚至被吸食者往往会伴随着一种至极的快感,令他们无法自拔。可是该死的!为什么她被詹姆斯咬的时候会疼的要死,而且还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
难道说这是两地血族的文化差异?
还有那个黑暗世界,太怪异了,而且也太真实,它已经完全不能用梦,或者是幻象来解释。它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是她的意识深处,同时也是记忆被封印的地方。
虽然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很奇幻,但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否则要如何理解她在黑暗中听到的声音?又怎么解释她恢复的记忆?她刚开始只能听到声音,也许是因为她正处于封印的外围,她无法打破封印,所以也就只能听,不能看。
结合她曾经梦境中的片段来看,当初教会给她下的封印似乎并不怎么牢固,大概是认为她以前的经历并不重要,所以他们将封印的重点放在了她与他们相遇之后的事情上。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在那个时间点上戛然而止。
而恰恰是这一点遗漏,却也成为了她恢复记忆的关键点。
当她在封印外听到那些完全被遗忘的记忆时,封印在瞬间被打破。同时也因为这个封印已经不存在了,她的意识才能够回归到身体当中。
这一切说起来非常简单,但是一番推敲下来,当她再次回想起来时,却后怕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巧合和不确定性,哪怕是其中一个微末的环节出现了差错,等待她的都会是永远的沉睡,她将被永恒的禁锢于自己的意识世界当中。
这次意外的恢复记忆,她不确定到底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
在适应了人类生活的同时,她也没有打算要否定自己的过去,因为对于她来说,那始终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实。回想起下午刚刚醒过来时的纠结和惶恐,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人类怎么样?血族又怎么样?她不是早就已经认定查理他们是她的家人了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只要努力过、付出过,无论最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她都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至于将来的生活要如何继续……呵,维持现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暗暗的想着。整个心情似乎在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朦胧。
好像还遗忘了一些什么事情……在她还剩下最后一丝清明中时,脑海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了。
黑夜渐渐陷入沉寂,走廊中几乎再没有医患经过这里时来回走动的声音。检测仪器中传来的跳动节奏微不可察的减缓了些许,同时诺拉贝尔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绵长。
在病房中度过了数天后,诺拉贝尔忽然迎来了一位让她意外的访客,这个人是跟着杰克一起来的。
“嘿,贝尔,你终于睡醒了。”雅各布轻松的打着招呼,将一小盆精致的盆景摆到窗台上,“这是山姆&8226;乌利,你还不认识他吧?”他介绍着身后的大男孩。
闻言,她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山姆的方向。好在这几天颈上的伤口恢复的比较快,不至于让她因为刚刚鲁莽的动作而遭受太大的折磨。疼的抽了一口气,她稍稍平复一下后才微笑着打招呼,“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听查理说是你救了我,非常感谢。”
“这没什么,只是刚好路过。”山姆的声音很低沉。他看上去要比她大几岁,但他的身材却比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还要魁梧。
“也许对你们来说的确如此,但对我却是一件攸关生命的大事。”她对山姆的冷漠并不太在意。
“是啊,幸好那天山姆来找我,才会在森林边缘发现你。”雅各布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森林边缘?”诺拉贝尔奇怪的看向他,虽然不确定当时爱德华背着她跑了多久,但是以血族的速度来说,她被咬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在森林的边缘。
而且还有一个疑问,杰克说山姆是在来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了她,先不说杰克当时在什么地方,单单是他说的这句话,就足够引起她的怀疑:山姆来找他,是用什么方式来的?开车?还是步行?听杰克的意思似乎他当时就在福克斯,虽然从拉普什到福克斯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是她相信这段距离也绝对不会有人步行前来。
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开车来的。试问,既然是开车,山姆又是如何发现在森林中的她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一个人会放着好好的道路不走,而将车开进茂密的森林前进。
或许山姆可以说,是在森林边缘的路边发现了她,那么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边缘?虽然她对爱德华的了解非常有限,但是从他那天拼死也要保护她的情况来看,除非是爱德华已经死去,否则他绝对不会放任她的安危而不顾。
再假设,是爱德华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将她放在了森林边缘。她相信,在确定她的安全之前,他绝对不会离开,否则以她当时的状况来说,除了死,已经没有别的可能。所以如果这项假设成立,那么当时爱德华一定就在她的身边,或者是附近。既然如此,山姆看到的野兽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大家所了解的情况是:山姆从野兽口中救下了她,而不是从路边发现了她。
之前的种种说法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熟知前因后果的她看来,却是处处都透着疑点。她怀疑的看了山姆一眼,并没有打算当场问出来,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都是山姆救了她。
压下重重疑惑,她挑眉看向坐到病床边的雅各布,“杰克,你说你之前在哪里?”
“噢,你不知道吗?我那天正巧去你家,听贝拉说你去了超市,却又迟迟不见你回来。后来贝拉饿了,我们就去附近的餐馆吃午餐,还顺便帮你带了一份……”说到这里,他忽然变得低落许多,“然后没过多久就知道你出事了。我很遗憾,贝尔,如果那天我也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到这么重的伤。”
感动于他的真挚,诺拉贝尔翘了翘嘴角。她知道,以杰克的性格,如果他当时在场,是真的会不顾危险的扑上去。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她不赞同的看着雅各布,“别傻了,如果你在场,一定会比我先倒下。”
“我会保护你。”雅各布的口气中透着认真。
不自觉的轻笑出来,诺拉贝尔缓慢的摇了摇头,“你只要帮我照顾贝拉就好,在某些方面,她极需要别人的照顾。”例如,因为贝拉那神奇的运动神经,而导致的大大小小的受伤事件。
“嘿,贝尔!”
她发誓她看到雅各布的脸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虽然以他的肤色来说这是一间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旁边一直不语的山姆也跟着善意的笑了起来。正在这时,贝拉从外面推门进来。
“嘿,雅各布!” 贝拉显得很意外,或许还有一些很难被察觉的惊喜。“你来看贝尔吗?”
“嗨,贝拉。”雅各布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
诺拉贝尔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几圈,了然的翘起嘴角,看来不止是雅各布对贝拉,就连贝拉对雅各布也是有些喜欢的吧……
她想,她终于知道贝拉是为了什么想要留下了。
雅各布转过头对着她和山姆做个鬼脸,“贝拉,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他说,“我忽然想起应该为贝尔买些水果。”
“嗯……”贝拉迟疑的看看诺拉贝尔,“好吧。贝尔……”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内容还是正文: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还有山姆在,不是吗?”她传递给贝拉一个鼓励的眼神。
点点头,贝拉跟着雅各布一起走出去。
病房中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山姆&8226;乌利,向他望去一眼,她微微翘起唇角,“可以帮我把门关上吗?我感觉风有些大。”
“当然。”他沉声答应。本文为晋&8226;江原创网首发,盗版者出门被旺财咬!看盗文者买泡面木有调料包!
〖暮光〗隐最新章节列表 第三十八章
“请坐,山姆。原谅我没有办法招待你,想喝点什么请随意。”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在墙边的一个角柜上准备了许多速溶饮品,以及饮料等等。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他走过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苏打水,然后坐到靠近墙边的蓝色塑料椅子上。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打在她的身上,温暖异常。真是个好天气,她感叹的收回瞥向窗外的视线,转而望向山姆,“可以给我讲讲那天的事情吗?”她的声音轻柔低缓,宛若呢喃般的在房间内响起。
“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山姆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表情,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我昏迷前的事情都记得。”她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回答说。这句话同时也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她可以通过山姆的回答或者反映,判断出他出现的大概时间。
山姆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除了他端杯子的手略略顿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你是什么时候陷入昏迷的,但我希望你还没有看到那头野兽,它看上去太可怕了。”说到这里,他稍稍停了一下,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
“噢,不,我根本没有看到是谁袭击了我。”她配合着表现出一副后怕的样子,心中却加重了对山姆的怀疑。她隐隐的感觉到,山姆不止是隐瞒了那天的事实,还有一些其它别的什么事情,同样也是他极力想要隐藏起来的。
他点了下头,“相信我,没有看到才是最好的。”山姆明亮的黑色眼睛中透出一丝坚毅,还有一份真诚。这让诺拉贝尔想起了保留区里那个朴实的村子,虽然这些年她已经很少到那里去了,但是村民之间保留的那份善良和乐观精神,一直都让她难以忘记。
“嗯。”抿着唇,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稍微放心了些,不是因为相信了山姆的说辞,而是因为她愿意试着去相信他的人品,相信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不会是一个坏人。山姆在说谎,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也许是因为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那天我和杰莱德1开车去福克斯,比利告诉我在那里可以找到雅各布。”山姆的视线转向窗外,然后开始用他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汽车行驶到距离小镇大约还有一英里的地方时,我听到了什么动物的吼叫声。然后……”
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我们看到一只像熊一样高大的动物,正伏在路边的森林里。那里是去往福克斯的必经之路,没有办法,即使心中有点害怕,但我们还是要从它的附近经过。我们尽可能的行驶在距离它最远的那条车道上,直到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野兽的牙齿正咬在你的脖子上,我们不得不开始想办法。我原本打算开车撞过去,不过显然这只怪兽比我们预想的要胆小一些,当我加大马力的时候,它丢下你逃跑了。”
诺拉贝尔已经懒得去探究,山姆所说的话与蕾妮说的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他很明显的只是编了一个故事,或许是一个他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的故事,可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而且也对她没有任何帮助。
紧紧的抿着唇,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她说,她看得出山姆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故事说下去,“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真实看到的那一部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你可以选择隐瞒一些事情,但是我希望我听到的那部分是真正发生过的。”想要别人坦诚,她不介意先拿出一些诚意。
“你知道什么?”山姆立刻警惕了起来。她说的含糊不清,却很容易就让人弄清楚其中的隐意。
“你没有必要这么戒备,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罢了。”她平静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与山姆形成鲜明对比。“虽然没有看到袭击我的人,但是我却知道他是谁,而且还有过一小段对话。”她想,她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而且另外有一点你也可以放心,既然你在大家面前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必然会有你的理由。你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多嘴,我只需要知道关于我的那一部分。”
闻言,山姆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但他仍然显得很谨慎,“这么说,你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同样也需要一个保证。
“可以。”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略略点了一下头,她沉吟片刻,“是的,我知道他们的身份。”
“好吧,说出他们的身份,我就相信你,至少让我知道你不是在胡说。”他顿了顿,“然后我会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诺拉贝尔忽然有些想要发笑,她生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像是两个有着各自秘密的小孩子,因为彼此秘密的关联而被牵扯到一起。他们相互试探着、戒备着,同时又小心翼翼的不要去侵犯到对方的范围。
“他们是……吸血鬼。”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将“血族”说出来。
“好吧,我相信你了。”山姆释然的靠在椅背上,“是你自己一定要听的。”他再次强调,带着些孩子气。他现在的表现才真正的像是一个大男孩,而不是男人,即使按照年龄来说他应该已经是成年人了。
“是的,是我一定要听的。”她语气中带上些许笑意。
“好吧。那天我和杰莱德赶到的时候,那片森林已经是满地狼藉。我们看到了三个吸血鬼,地上有两个已经死去,还有一个满身伤痕的伏在你身上吸食血液。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山姆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只有三个?”她皱了皱眉。
“有什么不对吗?”山姆疑惑的询问。
“那天有三个吸血鬼袭击了我和爱德华。”她抬起一只手腕揉了揉眉心。
“卡伦?他……”他的声音忽然停住。她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因为刚刚的话中,她将爱德华跟吸血鬼分了开来,也许山姆是认为她不清楚爱德华同样也是吸血鬼。
“我知道,”呼出一口气,她点点头,“我知道爱德华也是吸血鬼,但他是保护我的吸血鬼。”
“保护?”山姆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你知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保护者,就是在我们赶到的时候,吸你血的人?”
啊噢,她想,她终于明白爱德华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了。不过,吸血鬼忍不住吸食了血液也很正常吧?虽然让她非常抑郁的是,这血是她的,但为什么山姆会是一副如此愤怒的表情?
“卡伦家族不被允许吸食人血。”也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山姆含糊的解释了一句。
明白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了他的秘密,她也不再多问,“后来呢?”
“后来?你说的那个什么爱德华逃走了,杰莱德留下来处理那两具尸体,然后我把你送到医院。”
再次听到他提起那两具尸体,她不由地皱起眉头,“真的只有两具尸体?两具男尸?”
“没错,两具男尸。”他确认说。
这下可麻烦了,没有尸体,只能说明维多利亚已经逃走了。以血族强大的恢复能力来说,即使当时伤的再重,只要不是心脏受到粉碎性创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复。
维多利亚会回来报复吗?
按照常理来说,大多数血族的感情都比较淡漠,对于死亡也没有太多的恐惧。但是世界上最怕的事情就是意外,万一维多利亚就是个意外呢?况且自从恢复记忆以后,她发现这个世界的血族已经在很多方面打破了她的认知,行事做法也根本就无法用常理来推测。还有关键的一点,血族都很记仇……
如果维多利亚真的回来了,首先要报复的人一定是她,毕竟另外两个吸血鬼的死都跟她有着一定的关系。更何况卡伦一家已经搬走,即使维多利亚真的想要找爱德华报仇,那也要能够找的到才行。
想不到她的一次事故,竟然将全家人都带入到了危险之中。仅凭她现在这点微末的力量,在遇到其它血族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对手,又谈何去保护家人?皱起眉头,她陷入深深的忧虑当中。
“嘿,还好吗?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她猛地回神,发现山姆的手正在她眼前摇晃着。“嗯,还好。”她虚弱的笑笑,说着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假话。
担心的看了她两眼,山姆也不再询问什么,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能够探听对方的程度。
一时无话,病房内沉寂的可怕,诺拉贝尔知道自己不该冷落特意来探望她的山姆,但她此时已经再也挤不出一丝多余的精力。担忧、恐慌、焦虑,各种负面情绪充斥在周围,几乎要令她窒息。
雅各布和贝拉抱着两袋水果回来,推开门,明显感觉到他们愣了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雅各布将水果袋放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上。
“嗯?没事。”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杰克,一会儿可以帮忙把贝拉送回去吗?”她已经完全陷入绝境,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方法,她只能在这里被动的等待着维多利亚找上门。让家人远离她的身边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她所在的地方无疑是最危险的。
“噢,当然,我很乐意。”雅各布愣了愣,点头答应。
“可是,爸爸……”贝拉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
诺拉贝尔摇摇头,“没关系,你明天还要上课,早些回去吧。”
“那……好吧。”贝拉偷偷看了雅各布一眼,同意道。
诺拉贝尔现在除了伤的最重的颈部和腰椎,其它伤处都已经完全恢复。不再需要24小时有人陪护,所以查理他们也都恢复到正常的工作和学习。平时她就总是催着他们早些回去,是以当她再次这么说的时候,贝拉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贝尔,好好养伤,我过几天放假再来看你。”雅各布走到病床边,顺便将水果带过来,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好的。”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快乐一些,“谢谢你们来看我,还有,今天很高兴认识你,山姆。”
“我也是。”山姆略微点了下头,站起来走到雅各布旁边看着她,“你……别太担心了。”他迟疑的说,“你说的那件事情,我会帮你留意。”
她说了什么?她不解的用眼神询问山姆。
“第四个。”
她恍然大悟,又随即摇摇头,没想到山姆竟然会注意到她担心的问题,“不,太危险了。”她说。虽然感动于山姆的帮助,但她不希望这件事再连累到更多的人。
“放心,我们有自己的方法,该担心的不是我们。”山姆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好了,该走了。”他看看雅各布说。
“好的。”雅各布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在她和山姆之间转了两圈,然后才答应一声,“走吧,贝拉。”
“嗯。”点点头,贝拉又叮嘱几句,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卸下嘴角的微笑,诺拉贝尔疲倦的闭上眼睛,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弱小。
那天她向劳伦特射出的水箭,即便有着大雨的掩护,也未必能够瞒得过维多利亚的眼睛。如果不是当时已经到了极限,她根本就不会出此下策,这无异于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牌。
她的控水范围只有身边3英尺,一旦超出这个距离,她的能力几近于无,哪怕是之前在她控制下凝聚成任何形状的液体,只要超出3英尺,便会马上脱离她的控制,迅速回归于它的原始状态。
当时劳伦特并未进入她的攻击范围,计算上他前进的速度,也只是勉强能够到达3英尺的边缘。无奈之下,她只好凝结出最为锋利的水箭,从距离劳伦特最近的位置射出,一方面出其不备,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水箭在脱离她的控制后,能够保留更多的威力。
她成功了,虽然她的最后一击无法令劳伦特死去,但至少会使他受伤。爱德华杀死了劳伦特,却放走了维多利亚,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无疑都会使她和她的家人陷入到危险之中。
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她想起爱德华留下的信,从他的字里行间,她宁愿相信他对她的爱,相信这件事并非他故意而为。否则……如果真的是爱德华故意的……诺拉贝尔攥起的拳头紧了紧,只要她能够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即使拼上性命,她也要卡伦家族血债血偿。
但在此之前,她首先要尽可能的保护好家人和自己的安全,哪怕她现在能做的那些事情,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一次,她急切的想要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1原本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是想用第二个变身狼人的。但是找了一圈,我也没有发现第二个变身的人是谁,所以作为山姆好友的杰莱德就被我征用了。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的资料,也就无法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变身的,不过我猜大概是在这个时候吧。毕竟第二部中,当劳伦特折回来的时候,加上雅各布,狼人已经到了五个。
ps:给那些木有看过原著的童鞋:狼人和卡伦家族和平相处的协议,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吸血,所以,实际情况……乃们懂的。
呼呼,终于码完了。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很晚才能回家,所以明天要请假一天,乃们大家要想瓦哟~~挥手绢~
〖暮光〗隐最新章节列表 第三十九章
在每天的惴惴不安中,医生终于同意诺拉贝尔可以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适当下床锻炼,让她焦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例行由护工陪同着到花园转了一圈,刚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你好。”她抓起听筒,任由护工轻柔的扶她上床,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这个时间会打电话过来的,除了蕾妮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选。自从离开福克斯回到菲尔身边,每天一通电话,几乎成为蕾妮雷打不动的事情。
“宝贝,我是妈妈。”蕾妮的声音中充满了活力。
对着护工点点头,她微笑一下,表达出自己的谢意,“嘿,妈妈,你今天不是应该搬家吗?”已经习惯了她每天锻炼回来后的电话慰问时间,护工轻声提示一句,有问题可以随时按铃,便轻轻的退出病房。
“是的,我刚刚到房子里,这里的阳光棒极了。”从声音中,诺拉贝尔几乎可以想象出,蕾妮此时站在房前的花园中,笑的一脸兴奋的样子,当然,还要有必不可少的阳光。“家具会在晚餐之前送过来。”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真希望你和贝拉能够搬来一起生活。”
说到姐姐,她无声的翘起嘴角,现在贝拉和雅各布的关系简直是进展神速,似乎他们已经确定了对彼此的喜欢,只是因为贝拉实在是太害羞了,所以才一直在瞒着双方的家人。
“妈—妈。”她撒娇般的拖着长长的调子。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今天过的怎么样?宝贝。”蕾妮马上转移了话题。
“我很好,现在走路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搀扶,脖子上的纱布也终于拆掉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除了刚刚长出来的皮肤还比较娇嫩。得益于她的体质,从她记事起就没有在身上留下过任何疤痕,直到现在才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太好了,也许你很快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是的。”她答应着的同时,却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怎么可能那么快,今天医生来例行检查的时候才告诉过她:她恢复的很好,而且速度也要比普通人快一些,所以只要再过四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四个月,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又跟蕾妮聊了一会儿,诺拉贝尔才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她从柜子上拿起中午没有看完的《草叶集》,取出夹在其中的书签,慢慢翻阅着。
从她住进医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维多利亚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显露过任何踪迹。山姆后来又来过两次,也是同样一无所获,倒是因为这件事情,她和他反而成了不错的朋友。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时刻绷紧了神经的同时,她也曾经暗暗祈祷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过却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生怕因为一时的松懈,而造成让自己的后悔一辈子的疏忽。每天都处于紧张状态之中,也许她很快就会变得神经衰弱,诺拉贝尔自嘲的想。
心不在焉的翻着诗集,一下午的时间很容易就消耗过去。查理特意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事情就不过来了,叮嘱她早点休息。外面又开始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站在窗前,她沉默的看着被风卷起的小雨吹打在玻璃窗上,今晚应该是安全的吧……她叹息般的轻语。
吃完晚餐,她早早便躺在了床上,电视中播放着收视率颇高的科幻电视剧,她却只觉得索然无味。一下一下的按着遥控器,当电视节目再次回转到第一个时,她干脆按下顶端的电源键。
关灯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晰,她再次回忆起那天中午的经过——在那段如同噩梦般的经历中,爱德华的声音仿佛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成为她唯一的曙光。这样的爱德华,是值得信任的吧?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自问,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准确的答案。
密集的滴答声就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小夜曲,想的累了,她渐渐阖上眼睛。
诺拉贝尔睡得不是很沉,耳边似乎一直都有些嘈杂的声音,挥之不去,但又迟迟无法醒来。她只能一个又一个的做着各种记不清楚的梦,沉浮在那些琐碎的、杂乱无章的梦境之中。面上有些什么轻轻拂过,是那样的温柔。
等等!面上?她猛地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一双血色的眸子。直觉的想要去调动身边的一切水源,她才惊恐的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点回应,身体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对方一只手轻松的按在了床上。
“嘘,我想你不会希望引来别的什么人吧?”他的语气中尽是笑意,还有显而易见的宠溺,“反应不错。”他称赞说。
“你……”待到看清楚他的样子,诺拉贝尔猛地睁大了眼睛,她感觉到她的心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悸动过。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糅合了激动、紧张、渴望、兴奋以及各种她解释不清楚的情绪。
来人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半长发,用丝带束在脑后。他的脸色在夜灯的映衬下显得非常苍白,但富有光泽,也许在白天看起来会是一种好看的莹白色,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让诺拉贝尔微微羞赧。这是一个血族,她直觉的感觉到他的强大,但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她见到他时的那份熟悉感。
她确定以前并没有见过他,否则以他如此出色的外貌决不会没有印象,但这份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感觉非常的熟悉,仿佛她已经看过无数次。
“你……”她疑惑的看着他,渐渐皱起眉头。心跳过快让她感觉有些眩晕、胸闷、恶心,她忍不住用手心按压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平复这份不适感。
“乖,放松。”她被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某种不知名的、极淡的清香将她包围。他轻轻俯下身,温柔的吻在她的额头,让她的状况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是谁?”她的声音虚弱的如同小猫的叫声。
“不知道我是谁吗?小达茜真是不乖,好好想想,你的身体已经将答案告诉你。”他轻松的抱起不知在何时蜷缩成团的诺拉贝尔,丝毫没有想要放手的打算。
满足的依在他的怀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的安全感和依赖感将她包围,甚至连当初查理都没有给予过她如此强烈的感觉。虽然在今天之前,她曾经一度认为那已经是她能够体会到的亲情的极致。
是的,亲情。身体的反映是如此诚实,诚实到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犹豫的余地,在血族中,父亲这个名字,有着凌驾于一切的地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有一天真的会见到他。在他面前,她生不出丝毫的忤逆之意,包括她曾经因为父亲迟迟不露面而郁结的不满,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她轻轻的低语,不规律的心跳在他的掌间抚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她眷恋的在他胸膛上轻蹭,倦鸟归巢——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宝贝,我更喜欢你叫我爸爸,或者萨麦尔。”他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嗯,爸爸。”她乖巧的改口。
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他的样子熟悉,她无声的笑起来,那分明是每天都要从镜子中看到的面孔。他们的五官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如果单指出来,不管是眉眼还是脸型,都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组合在一起之后确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她的漂亮还属于人类范畴,那么他就是超脱了人类,宛如神诋般的俊美。再加上他们的眸色完全不同,这才让她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我的小达茜,你身上沾染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味道。”萨麦尔皱起眉头,似是不悦的说道。
“唔……”知道他的嗅觉不会出错,但她依然条件反射般的在身上闻闻,只有淡淡的浴液的味道。忽然想到些什么,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这一世重生在人类家庭的她,还能称他为父亲吗?知道了实情的萨麦尔又会如何处置她?而且她刚刚竟然完全被本能所驱使,浑然忘记了查理、也忘记了蕾妮和贝拉。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她明白,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听从,而且生不出任何反抗之意,即使是要她死……
或者,是让她去杀死查理……
“我……我……”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身体却颤抖的更加厉害,“我这一世,出生在一个人类家庭。”她一口气说出来,然后等待着他的判决,一秒,两秒……
一直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住了,他没有说话,病房中像是死一般的寂静,也许等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就是她的世界末日。她深刻的了解,血族的血永远都是冰冷的,他们不会对人类施舍哪怕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她感觉拥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一些,“我当然知道你是出生在人类家庭,让我不高兴的是,你身上竟然有了其它血族的味道,而且隐约还有蠢狗身上的臭味。你被咬了?”并非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冰凉的手指在她颈间摩挲,刚好是她被詹姆斯咬伤的位置,“嗯。”她低声答应着,仍然在思索着他所说的味道,如果是其它血族,她可以理解,伤口上必然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留有詹姆斯的味道,但是,狗?她最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什么狗。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害,才会触动到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将我从沉眠中唤醒。我原本认为将你留在人类中应该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伤。”他轻缓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心疼,还有怜惜。他的唇吻上她的伤口,温柔至极。
“爸爸,你说……你知道我会出生在人类家庭?”她任由他抱着,眼睛中充满了困惑。
“当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天快亮了,宝贝。我想,我们该走了。”
她颤了一下,痛苦在一瞬间席卷全身,难道她就要这样离开这个生活了17年的地方了吗?离开福克斯,离开查理,就这样突然消失,他们该是如何的担心?还有维多利亚,如果她就这样走了,万一维多利亚再回来怎么办?
“好的,爸爸。”她的声音显得很无力。
“怎么了?小达茜。你还有心事?”他没有错过她的异常。
“我,只是觉得很突然,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感到从萨麦尔身上传来明显的不悦。
“你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留恋?还是说,身为一个血族,你竟然对人类产生了感情?”一道具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但并未让她产生更多恐惧的感觉。这一定是萨麦尔刻意压制的结果,否则仅仅是她的本能,只怕现在已经让她匍匐在地,乞求着他的原谅。
她明白,她现在应该马上顺从的离开,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查理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但17年的感情却一直在拉扯着她的内心,让她犹豫着想要再努力一次,她看得出来萨麦尔对她的爱,还有深深的宠溺,却不知道这份宠爱,能否成为她提出请求的依仗。
“我……直到上个月受伤才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在此之前,它们被教会封印了30年,我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低垂着头,伤感的陈述着那些曾经在她的脑海中百转千回的事实,如果她的记忆从未缺失过,那么她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完全不同?
“唉……好吧。”久久之后,他叹息着抚上她的头顶,“你会经历这些,我也需要担负上一部分责任,既然这样,给你一周的时间去缅怀过去。一周后,我会抹去这些人所有与你相关的记忆。”
“抹去……”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没有询问他是如何抹去这些人的记忆,因为血族在初拥后会拥有一项天赋能力,也许他的能力便是跟记忆有关。只是……原来诺拉贝尔这个名字终将只是一段虚幻的记忆吗?
“这件事情没的商量。”他轻吻她的额头,“好了,宝贝,你再睡一会儿。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等我来接你。”
“我明白,爸爸。”她虚弱的点点头,这其中的道理不需要萨麦尔再多说。“对了……”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也许这件事情还能有转机。努力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她掩起心中小小的窃喜。
“什么?”
“嗯,我目前正在学习绘画。老师是伊内兹